第184章
必要時刻,就得玩點狠的。
穗子把手塞到褲兜里,摸了摸里面的碎玻璃片。
她家王子還在趕來的路上,如果真走到那步,她不介意當(dāng)個屠龍的公主。
穗子正想著,門外走廊傳來了腳步聲,二奶奶的聲音透過木門板。
“把里面的人給我弄出來!快!”
穗子心咯噔一下,距離午夜還有倆小時,這么突然,一定是出事了。
門開了,倆彪形大漢在二奶奶的帶領(lǐng)下沖了進來,不容分說直接捆了穗子和姣姣,押著倆人左拐右拐的進了間房。
在這個房間里,穗子看到了傳說中的老爺子。
骨瘦如柴,人已經(jīng)瘦脫相,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像是骷髏套了層皮,姣姣看了一激靈,太嚇人了。
“爸,人帶過來了�!�
床上的老骷髏閉著眼,他的呼吸聲很奇怪,斷斷續(xù)續(xù),一會長一會短。
穗子一看就知道,這是人快不行了。
怪不得二奶奶會把時間提前,原來是一格電走到了盡頭了。
老頭的身邊,有很多條紅線從房頂垂直地探下來,一端固定在地上,每根線上都系著鈴鐺。
屋里關(guān)著窗,嚴絲合縫,沒有一點風(fēng),可穗子進來后,這些鈴鐺自己就響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
“嫂子,我有點怕.......”姣姣只覺得這鈴鐺聲音很悶,聽起來讓人心里毛毛的。
穗子的注意力,卻不在鈴鐺上。
諸多紅線組一個六芒星的形狀,那六芒星的正中間,放著一盞老式的燃油燈。
那燈巴掌大小,里面點的不知道是什么油,燃燒時有一股很怪的味道。
穗子兩道柳眉蹙了起來,她似乎能猜到點油燈里燃的是什么,胃里一陣翻騰。
看了眼身邊的姣姣,穗子打算把這個秘密永遠埋在心里,省得姣姣跑出去,回憶起這段還有心理陰影。
“陳涵穗,你要想讓你身邊的小丫頭活,就乖乖配合,一會我們要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倍棠探o押著姣姣的壯漢一個眼色,那壯漢掏出把刀,正待他準(zhǔn)備抽刀時,穗子突然用頭頂抓著她的壯漢的下巴。
她個高,做這個動作更是鉚足勁兒,壯漢被她撞的疼的退后一步,眼淚都下來了,咬舌頭了.....
穗子趁機一個健步竄到老爺子床前,從兜里掏出玻璃碎片,飛快地對著老爺子的咽喉。
“把我小姑子放了!”
“你.......你不敢!”二奶奶沒想到穗子還有這手。
“試試?”穗子手一使勁玻璃尖扎到老頭如樹皮般的嗓子,老頭這會還沒醒,呼吸越發(fā)紊亂,情況看著不樂觀。
二奶奶怕她真把人咔嚓了,忙讓壯漢把刀收了,只押著姣姣跟穗子談判。
“放孩子,立刻馬上!”穗子背對著窗戶,注意力都在床上的老頭身上。
“嫂子小心!”姣姣喊。
一道人影從床底下爬出來,床底下竟然藏了人,正是之前看的那個大師,他推了穗子一把,穗子手里的玻璃落在地上,大師露出陰慘慘的笑,從兜里掏出個繩子,用手拽了兩下,對著穗子的脖子就要套。
“��!”慘叫響起,大師捂著手嗷嗷。
穗子睜開眼,窗外,于敬亭手握彈弓,矗立于月色之中。
###第687章斷了后路###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687章斷了后路“哥!!!”姣姣看到于敬亭,開心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穗子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就像是一場及時雨,來得剛剛好。
于敬亭沒有回話,只是舉起彈弓,對準(zhǔn)按著姣姣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嚇得自己松了手,撒丫子就跑。
被于敬亭打到的大師還躺地上打滾呢,于敬亭用的是鐵彈丸,效果只比氣槍弱一點,不至于要人命,但打到眼睛,瞎是一定會瞎的。
大師連滾帶爬地想跑,穗子起腳踹過去,對準(zhǔn)要害就是一腳。
“�。。�!”大師又是嗷一聲,這次簡直不知道該捂著哪兒了,疼得在地上打滾。
穗子沖過去打開窗戶,于敬亭翻窗進來,夫妻二人一秒都沒耽誤。
“嚇著了?”于敬亭伸手,將穗子鬢邊的碎發(fā)輕輕掖入耳后。
穗子搖頭,眼圈和鼻子都是紅紅的,其實她現(xiàn)在只想埋在他懷里哭一會。
“衣服怎么回事?”于敬亭看到她穿的不是早晨那件裙子,她的樣子早就刻在他的心里,每一個細節(jié)他都不會錯過。
“換掉了,沒受傷,你別擔(dān)心。”穗子讀懂他眼里的心疼,一眼就是萬年。
二奶奶想跑,姣姣一把抱住她的腰,嘴里喊著:“就是這個禿頭壞老太太,她害得我嫂子割了手臂!血債血還!”
“手臂?!”于敬亭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小兔崽子你撒開!”二奶奶拼命掙扎,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怎么可能是青春期正長身體的大孩子對手,姣姣不僅抱得更緊了,還一口咬她胳膊上,疼的二奶奶嗷嗷叫。
于敬亭抬手,瞄準(zhǔn)二奶奶的腿打了一繃弓子,二奶奶跪地不起。
“哥!你怎么才來啊!”姣姣跑過來哭著問于敬亭,她嫂子剛為了救她,差點就沒了。
“車在路上壞了�!�
穗子這才看到,他的后背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了。
療養(yǎng)院距離市區(qū)有很大的距離,路上攔不到車,車壞在半路,不上不下的,于敬亭就從路邊居民家里買了輛自行車,一路狂飆過來的。
騎了好久才看到輛貨車,他出了高價,讓人把他帶到這,這才趕上。
他沒有說這一路過來的艱辛,但身上的汗水每一顆都訴說著他是有多努力。
為了救穗子,他披荊斬棘,克服一切。
他不說,但她都懂。
這個男人從沒有辜負過她的信任,這次也不例外。
于敬亭掀開穗子的袖子,看到上面的血道子,眼神驟然變冷,穗子看出他動了殺意,怕他惹事,忙抱住他的腰。
“我沒事的,不過是權(quán)宜之策,我下手有分寸�!�
“松開�!彼F(xiàn)在就要送這個老禍害上路。
“你怎么可能找到這,怎么可能?”二奶奶跪坐在地上,精神恍惚。
她運籌帷幄算了一圈,眼看事情就要成了,卻沒有算到,于敬亭會這時候摸過來。
“從你收買陳鶴,想要算計我媳婦的那一刻,你的一只腳就已經(jīng)踏入了黃泉。”
“原來是陳鶴出賣了我........”二奶奶恍然大悟。
怪不得于敬亭能找到這來。
“我承認,你是個很狡猾的對手,可惜你的聰明,全都沒用對地方,你很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給我們帶來了一點麻煩�!�
二奶奶為了今天的計劃能夠順利施行,提前找了好幾個療養(yǎng)院,別人也不知道老爺子到底在哪里。
于敬亭能找過來,全靠著陳鶴提供的線索,他提供了好幾個可能會藏人的地方,樊煌他們來之前就安排了心腹去往不同的地方。
于敬亭憑直覺選擇了這里,果然找到了穗子。
“陳鶴這個軟骨頭竟然出賣我——不過于敬亭,你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你從陳鶴那,拿到的走私貨,出去倒賣的證據(jù)都在我手里,我要是把這件事說出去,不僅你,連你老丈人都得倒霉!”
二奶奶撕掉偽善,露出猙獰的面目。
“走私貨?哦,你說的,是你兒子家里發(fā)現(xiàn)的那一箱?”于敬亭勾起嘴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這會,你兒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去了吧,我老丈人說了,三年打底,十年封頂,未來幾年,他只能在里面接受再教育了。還有你孫子——”
“什么?!”二奶奶大腦徹底死機,這個巨大的反轉(zhuǎn),讓她難以承受。
“你孫子這會應(yīng)該也被學(xué)校開除了吧,高考找人替考,證據(jù)我上車來這邊前,已經(jīng)交給學(xué)校了。”
二奶奶全家的希望,都被于敬亭連根拔起了。
就在她綁了穗子,想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對付穗子的時候,于敬亭也開始收網(wǎng)。
“原本我是該看在我老丈人的面子上,給你們一家留個活路的,但你不該動她——還是你覺得,我于敬亭是那種保護不了自己女人的廢物?”
“可是,樊煌那邊根本沒有任何消息,你是怎么做到瞞天過海的?”二奶奶還是想不明白。
她安排了很多眼線,如果樊煌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她都應(yīng)該知道才是。
可是于敬亭卻是悄無聲息地端了她的老窩,直到她全軍覆沒時,才知道他下了手——可什么時候下的手?
于敬亭呵了聲,這種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傻逼問題,他懶得回答。
站在他身邊的穗子開口道:
“你們對我丈夫的預(yù)判本就是不準(zhǔn)的。你們該不會以為,他是依靠我家里,才有現(xiàn)在的一切吧?”
“難道不是?”二奶奶等人始終覺得于敬亭就是個吃軟飯的,如果沒有穗子,他怎么可能有今天。
穗子眼若寒星,心卻是無比痛快,她等了這么久,就是要在這時候把心里的話一吐為快。
“你簡直是愚蠢至極,連對手的底細都沒摸清楚,就敢暗搓搓的坑我們?看好了,這個男人叫于敬亭,是我陳涵穗的法定配偶,是我此生唯一愛的男人,他從來沒有靠過任何人,他所有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著他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下來的,他想收拾你就跟碾死只螞蟻差不多,完全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這怎么可能,他才多大.......”
二奶奶算計了一生,最后竟然輸給這么年輕的男人,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是單挑她全家,沒有依靠任何人。
###第688章了斷一切###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688章了斷一切“從你一開始低估他的實力,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今天的結(jié)局,陳鶴被我們拿下后,我丈夫一直隱忍不發(fā)啊,為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二奶奶想用陳鶴這張牌,抓到于敬亭的把柄,從此拿捏他。
被于敬亭夫妻識破后,陳鶴就開始反向操作,用二奶奶的計謀,套路了二奶奶的長子。
期間,二奶奶又趁著陳麗君結(jié)婚的功夫,想教唆樊母下毒,以此拿住樊母,這件事她做的自詡隱秘,殊不知陳鶴已經(jīng)被于敬亭收了。
陳鶴雖然不能判定這件事是出自二奶奶的手筆,但穗子夫妻足智多謀,大膽假設(shè)小心求證,最后鎖死了就是二奶奶所為。
“你以為自己特別聰明,掌握了一切,其實你的所有舉動,全都在我們的掌控當(dāng)中,你這一生,白活了,你根本不可能是我丈夫的對手,你給他擦鞋都不配�!�
穗子說的痛快無比,隱忍了這么久,為的就是把這一盤棋下完。
“是我失算了,低估了這個農(nóng)村人.......可是,你就不怕嗎?”二奶奶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事到如今,她家是徹底完了,但是臨死,她也要拖個墊背的。
“我怕什么?”
“這個男人藏了一肚子心眼,頃刻間就鼓搗出這么多事,你怎么能確定,他在未來,不會用這樣的城府對付你和你的家人?你是樊煌的長女,未來他從你身上榨干所有好處后,第一個就會對你下手,這樣的事我見得多了。他今天能對我們痛下殺手,明天等你沒利用價值,你就是他的墊腳石!”
“呵呵�!彼胱有α耍湫�。
看二奶奶的眼神仿佛在看垃圾堆里的老鼠,滿是鄙夷。
“你笑什么,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這樣的男人我見得多了,他今天對你多卑微,明天踩你的時候就有多狠!你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
“瞅你那煞筆德行�!彼胱涌谕路曳�,她倒是沒被二奶奶氣到,惡心卻是真惡心。
“總有人仗著自己多吃了幾年咸鹽,就對別人的生活指指點點,咋的,你是上帝?你那么有能耐,怎么沒算到你今天會跟個喪家犬似的趴在地上汪汪?我今兒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你眼里的惡毒計謀,也不全是出自他的手筆�!�
“什么?”
“他是我的眼,我是他的心,你所經(jīng)歷的一切,有一半,是出自我的授意,另一半是他的發(fā)揮,我們夫妻倆做的任何重大決定,都是倆人一起研究過的,這么說,你能死的瞑目了嗎?”
“這怎么可能,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感情.......”二奶奶一輩子也沒跟自己老伴兒真正交過心,她根本不相信有夫妻可以做到穗子夫妻這樣。
“你會嫌棄自己長得丑嗎,會埋怨自己的心太過骯臟嗎?既然你這種如陰溝里的蛆蟲似的螻蟻都沒嫌棄自己,我們又怎么會嫌棄彼此?他見過我的一切算計,我看過他所有的野蠻,但那又如何?”
穗子滿是深情地看了眼他,“衡量一段感情,不該只看到對方好的一面,接納一切,才是走下去的根本,當(dāng)然,這些話對你來說太難了,你,一輩子沒被人愛過吧,所以你也不會懂�!�
最后這句,簡直是往二奶奶的心上使勁捅了一刀。
看二奶奶狗急跳墻的表情,穗子又輕輕地補了一下。
“你大概會說,只有幼稚的人才會情情愛愛吧?嗯,可惜你就是輸給我們這倆‘幼稚’的人呢�!�
二奶奶跪坐在地上。
她渾身的斗志都被穗子抽走了,樊家兄弟就是此時帶人過來的。
“快,把這三人按住,你太爺爺還指著她續(xù)命呢!只要老爺子在,就沒人敢動我,沒人!我才是樊家最好的兒媳婦,我兒子,我孫子,都會沒事的,只要老爺子在!”
二奶奶陷入了癲狂,指著床上的老爺子命令樊家兄弟。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還是因為屋內(nèi)太吵,一直閉著眼艱難喘息的老頭突然睜開眼,看著穗子,激動地伸出手指著。
系在他周圍的鈴鐺開始劇烈晃動,這是續(xù)命鈴,只有在遇到氣運特別好的人時,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老爺子的眼里迸發(fā)出無限的期待,穗子夫妻的氣場是他從未見過的,他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于敬亭一腳踩過趴在地上的大師,從大師身上跨過去,來到床前,低頭看著床上的老骷髏。
“就是你,一直打我媳婦主意?”
“你要干什么!這是老爺子,你敢動他,你岳父都救不了你!”二奶奶不知道于敬亭要干什么,尖著嗓子吼道,“你們還愣著干嘛?趕緊抓住他,不能讓他傷了老爺子!”
樊家兄弟面面相覷。
一邊是睜開眼的老爺子,一邊是于敬亭夫妻,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幫誰。
“于敬亭!你要敢傷老爺子,你就是殺人犯,這么多人都看著呢!”二奶奶咆哮。
只見于敬亭不慌不忙地活動手腕,嘴角泛起一抹極為古怪地笑,意味深長。
“傷他?不至于,我于敬亭是那種捅快死老頭的孬種?”
二奶奶松了口氣,氣焰馬上囂張起來。
“就知道你不敢,你算個什么東西�!�
“她,我要她的......”
老爺子伸出枯瘦的手指,指著穗子,他從穗子身上感受到旺盛的氣運,那是一種可以讓他繼續(xù)活下去,延續(xù)他執(zhí)念的好東西。
于敬亭把耳朵湊到他嘴邊,輕輕地說道。
“想要我媳婦的命?”
“你要什么,要多少錢都給你.......”老爺子的聲音因為過于貪婪而變了腔調(diào)。
“要什么?我要——我要你不得好死!”于敬亭說罷直起身,從兜里抄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打開,在老頭的臉上拍了兩下。
“你要干嘛�。�!這么多人看著,你可不能亂來!”二奶奶緊張。
“我當(dāng)然不能當(dāng)著你們面犯錯誤,殺人,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我大好青年舍不得斷送前程,家庭美滿,媳婦還這么漂亮,我就是死,也得是累死她身上.....”
穗子白他一眼,好好辦事,瞎叨叨什么!
“所以,我不動他,我砍斷幾根線,不犯法吧?”于敬亭說罷,手起刀落,咔咔咔,紅線全都砍斷了。
那續(xù)命的招魂鈴一個個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老爺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一口氣沒上來。
###第689章寵女狂魔倒騎騾子###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689章寵女狂魔倒騎騾子于敬亭一刀斬斷所有紅線,顯然,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有人跟他科普過,這些繩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答應(yīng)過我媳婦,違法亂紀的事兒,絕對不做,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
穗子默默舉起兩根大拇指,雙手給他點贊。
真不愧是她爺們,夠損,她喜歡。
“剪幾根紅線,這不違法吧?”于敬亭沖著床上上不來氣的老爺子呲牙一笑。
“床邊整這么多根紅線,您老是資深繡花愛好者?放心,我剪你幾根線,還你兩線笸籮,咱也是講究人�!�
“太講究了.......”穗子繼續(xù)膜拜,她剛怎么沒想到這招?
“你......啊。”老爺子倆眼一翻暈過去了。
這次是真不行了。
二奶奶等人全都麻了,這下是徹底完了。
那些繩子拴著的,都是招魂鈴。
用大師的話說,擋著鬼差,吊著魂魄,一旦斷了,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
于敬亭領(lǐng)著穗子和姣姣,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出去,到門口,還不忘扭頭對二奶奶發(fā)出良心建議。
“我要是你,現(xiàn)在就找個地方吃頓好的,換件體面點的衣服,畢竟吃一頓少一頓——哎,挺好個老爺子,讓你伺候死了,其他幾家能饒了你?”
“啊,人死了嗎?!”姣姣覺得嚇人,又有點好奇,想探頭瞅瞅,長這么大,還沒見過死人啥樣呢。
“現(xiàn)在是有口氣,可一會,就不知道了�!�
于敬亭一手摟媳婦,一手牽妹妹,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再不走,留下來真要看死人了。
“完了,全都完了.......”二奶奶自言自語,看著床上的的老爺子,倆眼發(fā)直。
樊家兄弟對視一眼,這下局勢已經(jīng)很明朗了。
忙追出去。
“等會!”
“怎么,還想打一架?于敬亭騰出一只手,勾了勾手指頭。
“倆一起上?”
“不是,你誤會了,這地方挺偏的,我們開車送你們出去吧?”
“對對對,我那還有兩箱特產(chǎn),你們剛好給大伯捎過去�!�
這兄弟倆卑躬屈膝,極盡討好之能事。
全然不顧病房里還躺著個快死的老頭,很好的詮釋了什么叫人走茶涼。
“我不知道說點啥.......”姣姣不知道如何形容眼前這戲劇化的一幕。
對涇渭分明的孩子來說,看到這些兩面三刀的人,還是有點不適應(yīng)。
“你們之前還兇我嫂子來著?”
姣姣的話讓于敬亭眼眸暗了暗,看樊家兄弟扯了扯嘴角。
“小妹妹,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咱們這是深明大義,一朝天子一朝臣么�!�
“是,我們現(xiàn)在棄暗投明了,哥們,我們可是給你家里通風(fēng)報信過,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吧”
這哥倆想著穗子說的,于敬亭是個三歲孩子都能欺負的“慫包”,就想著說幾句好話,拍點馬屁糊弄過去。
“戴罪立功?”于敬亭呲牙,“來,我給你們論功行賞�!�
哥倆抬頭,于敬亭咣咣兩下,賞了倆人同款熊貓眼,順便附送幾記炮腳。
哥倆被他揍得叫苦不迭,委屈巴巴地看穗子,說好的,人慫膽兒小,孩子都能騎在他脖子上撒尿呢?
穗子攤攤手。
“忘了告訴你們了,那騎著他脖子撒尿的,是我家龍鳳胎,真的不滿兩歲......”
“我哥對我嫂子也是真慫,我嫂子怎么收拾他都不會還手的,甚至都不敢頂嘴�!辨c點頭,強調(diào),“可以說,我們村最怕老婆的男人,非他莫屬了�!�
“別胡說,我那是怕你嫂子?”
穗子看他,于敬亭欲蓋彌彰地補充了句:“我只是不想看你嫂子哭。”
“你哥從不怕我,他一只手都能把我按趴下,他只是尊重我,能夠做到尊重配偶克制本能的男人,都是能成大事的�!彼胱訒r刻不忘真誠贊美自己男人。
于敬亭果然很受用,打人的手都更用力了呢。
“他對我而言,真的是個很老實本分的好男人,但對外人來說......”
穗子的聲音被樊家兄弟的慘叫所淹沒。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這些人眼里的羅剎惡魔,是她心里最好的男人。
兄弟倆把穗子夫妻送到了高速口,樊煌的車就停在那,看樣子還沒修好。
讓穗子震驚的是瀝青馬路上,那頭撒歡的......騾子?
騾子上的男人,不就是她老爸嗎?!
“快!幫我爸!”穗子急壞了,趕緊讓于敬亭下車,于敬亭跟樊家兄弟三人,好不容易才把騾子控制下來。
樊煌大汗淋漓的從騾子上下來,看到閨女完好無損的站在那,汗都顧不上擦,直接沖過去。
“你沒事吧?”
“呃,我還好——您沒事吧?”穗子看老爸這樣,太狼狽了,身上臟了吧唧的,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不復(fù)往日風(fēng)度翩翩。
樊煌和于敬亭的車壞半路了,于敬亭為了趕時間,就近弄了輛自行車,一路騎著救穗子。
樊煌著急,不愿意干等著,附近總共也沒兩戶人家,借不到自行車,他就把視線對準(zhǔn)了老鄉(xiāng)家里的騾子。
人家不愿意借,他就偷。
想象中的畫面,應(yīng)該是英勇老爸猶如白馬王子,從天而降救女兒。
現(xiàn)實卻是,一個不會騎騾子的老男人,差點讓騾子蹬死。
虧得穗子她們回來的及時,要再晚回來一會,指不定出什么事兒呢。
“爸,您這精神是挺值得贊揚的,但下次還是悠著點吧。”穗子心疼自己老爸,心疼完老爸又有點心疼騾子。
騾子也嚇壞了吧.......
“大伯,太爺爺怕是要——”樊江試探著問。
“那些瑣事,讓敬亭看著辦就是了�!狈偷恼f,對外人,他還是挺高冷的。
“穗子折騰一天也累了,回京好好養(yǎng)著,我明天還要上班,車修好了開回去就是了�!�
樊煌說罷,上了樊家兄弟的車。
于敬亭自覺地上了駕駛室,穗子帶孩子坐后座。
樊家兄弟還想問,車開走了。
只留給他們一串尾氣。
“看來大伯是真不在乎老爺子的死活啊,這都不去看一眼,這穗子妹妹在他心里的確是地位頗高,咱們這條大腿算是抱上了吧?”樊江欣慰不已,卻見弟弟愁眉不展。
“怎么了?”
“大伯把壞了的車留給咱們了,所以,咱們怎么回去,騎騾子?”
###第690章三年以后###
,我在八零追糙漢
穗子在回去的路上美滋滋地睡了一覺。
什么時候到家的都不知道,于敬亭給她抱下車,抱完媳婦又抱睡著的妹妹。
穗子透支了體力,等她醒來時,已經(jīng)是轉(zhuǎn)過天中午了。
“敬亭呢?”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于敬亭。
“代表你爸回去治喪了�!蓖醮浠ǘ松蟻硪煌朊鏃l,“吃點面,去去霉氣順順心,那老不死的東西,總算是死了,呵呵�!�
如果不是怕招人恨,王翠花甚至想放一掛鞭慶祝。
“我爸沒回去?”
“你爸工作多忙啊,哪有時間?這種事讓鐵根去就得了�!�
穗子挑眉。
老爸也是夠狠,他不回去就已經(jīng)是表明態(tài)度和立場了,讓于鐵根這一肚子壞水的回去治喪,這葬禮還有個好?
“這一下可是夠忙活的,一場葬禮死倆人——”
“倆?”
“樊家那個二房,今兒早晨心梗,突然就沒了,也許是老爺子看她盡心盡力的伺候著太孝順,帶走了吧�!�
王翠花對二奶奶一丁點的同情心都沒有,不幸災(zāi)樂禍都是最大的素質(zhì)了。
“也許吧,希望她在下面,能繼續(xù)地孝她公公,樊家其他人什么態(tài)度?”
“你爸不過去,其他人也是看你爸的臉色行事,還能有什么態(tài)度?”
一朝天子一朝臣,樊家的天已經(jīng)徹底變了。
老爺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昨晚看到于敬亭去的那些人全都緘口不語。
只知道老爺子凌晨死了,療養(yǎng)院的工作人員說他是正常老死的,只有看過他的人才知道,老爺子睜著眼,似乎死不瞑目。
“不過有件事我是真好奇,那幾根紅線,真能把人命拴�。俊蓖醮浠m然是學(xué)易經(jīng),但對這些過于玄幻的玩意,總是心存疑慮。
“娘,如果紅繩真能拴住人命,那咱家敬亭的行為,是什么?”
“啊這——”
“所以啊,那紅繩根本就是扯淡的,你要相信國家現(xiàn)在宣傳的,反對一切形式的迷信,老爺子之所以會死,純粹是他自己燈盡油枯,跟我們家敬亭沒有一丁點的關(guān)系�!�
“可是我怎么見著敬亭往車后備箱里,放了一根大鐵釘子——他該不會是想釘人家墳里,讓人家永世不得超生?你們小兩口之間的信仰,能不能統(tǒng)一下,你們這到底是信啊,還是不信?”
王翠花見兒子的行為大受震撼,趁人不注意,把兒子拽到一邊。
釘?shù)冕攲Φ胤桨。粗蠣斪拥陌俗�,你得釘哪�?.....耳提面命,說得倍兒詳細。
“信就有,不信就沒有,對普通人來說,那就是根釘子,他沒做違法的事兒,我就不會攔著�!�
那老爺子的死在她看來,的確是跟于敬亭無關(guān),本來就快掛了的人,全憑著一點信念撐著,于敬亭切紅線的行為刺激到他了,信念無了,人也掛了。
穗子對于敬亭的行為一點也不意外,他要是跟誰較起真來,那絕對是鉚足勁使勁折騰,當(dāng)年在屯里能坐人家雞圈上頭罵街,現(xiàn)在拿釘子封墳跟死人過不去,他總是有讓穗子望塵莫及的精力,怪可愛的。
“姣姣呢?”穗子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小姑子,擔(dān)心這么一折騰會嚇到孩子。
“鐵根給她請了一天假,尋思讓她緩緩,結(jié)果樂完了,在外面跳皮筋呢,早知道這樣還不如送學(xué)校,就多余給她請假。”
王翠花抱怨。
穗子推開門,看到院子外面三孩子玩的開心,歡聲笑語一片。
暖暖的陽光穿透梧桐稀疏的葉子,在地上投射斑駁的光影,她的家人們,終于可以在陽光下,恣意生活,再也不用擔(dān)心陰暗的角落里窺視的眼。
“媽媽~”小蘿卜看到媽媽醒了,邁著小短腿朝著穗子跑過來,穗子接住孩子,落落打了個哈欠。
孩子們要睡午覺了,穗子牽著孩子們進屋,看倆孩子躺在床上睡的香甜。
床邊有個搖椅,是于敬亭新給她做的,松木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像是回到了東北的大森林里,躺在上面搖啊搖,穗子噙著微笑閉上眼。
.......
“醒醒~”俊朗的男人推推搖椅上的女人,也不知道她夢到了什么,一直在笑。
穗子揉揉眼,看到眼前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嘴角上揚。
“你已經(jīng)換好了啊,真帥。”
“不都這么穿么,像傻狍子�!庇诰赐げ粷M地扯扯衣角,一身潔白讓他看起來多了幾絲優(yōu)雅,少了銳氣,頭發(fā)全都規(guī)整的梳上去,這種打扮今天滿校園都是。
因為今天,是拍畢業(yè)照的日子。
“你夢到什么了?笑得壞兮兮的。”他捏了下穗子的小鼻子,穗子今天也選了件白色的裙子,看著像是從陽光里走出來的女神,一不小心就驚艷了芳華。
“夢到老爺子死的那年,你拿著鐵釘封墳,時間過的真快啊�!�
“那你可真是夠壞的,夢到死人你樂成那樣?你都笑出聲來了�!�
他站在邊上看穗子已經(jīng)有一會了,結(jié)婚快五年了,穗子還是他心里最好看的女人,怎么都睡不夠的那種。
一晃三年半過去了,穗子和于敬亭大學(xué)畢業(yè)了。
穗子申請了研究生,繼續(xù)在母校讀,于敬亭暫時還沒決定去哪兒。
穗子開始給他整理領(lǐng)子,從抽屜里取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領(lǐng)帶,給他系上。
這會拍畢業(yè)照不穿學(xué)士服,都是白襯衫,配飾可以畫龍點睛。
于敬亭不大樂意往脖子上系這玩意,伸手想拽下來,穗子又從抽屜里取出個同款材質(zhì)的發(fā)箍,戴自己頭上。
于敬亭的手馬上放下,嗯,這領(lǐng)帶看起來也沒那么礙眼了。
“咱爹有信了沒?”穗子順手又給他的領(lǐng)帶上別了個白金領(lǐng)帶夾,自己帶了同款的胸針。
往那一站,就知道是兩口子。
“昨天打電話,讓我過去,我裝信號不好掛了,今天打了好幾個噴嚏,估計老頭在那邊沒少罵我�!�
孩子們讀幼兒園后可以撒手了,于水生帶著王翠花兩地跑,礦場做的如日中天,這兩年國企改制,條件放開了,于水生把家當(dāng)劃拉到一起,包了個翡翠礦。
于敬亭一躍成為家里有礦的富二代,于水生想讓兒子畢業(yè)后就去邊境跟他發(fā)玉石財。
“也不一定都是咱爹罵的吧,我媽也沒少罵你,一會拍完畢業(yè)照,咱直接領(lǐng)孩子出去躲幾天,千萬別讓我媽找到你�!�
###第691章這媳婦絕對是親媳婦###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691章這媳婦絕對是親媳婦于水生夫妻現(xiàn)在有一多半的時間都不在家。
穗子一家住在原來的四合院里,多少有些空曠。
收拾的差不多,小兩口騎自行車離開家。
他騎車帶著她,穿過春秋冬夏,四年來都這么過的。
“等暑假過后,你就不能騎自行車帶我了�!彼胱犹ь^看藍天,話里帶了一點矯情的傷感。
他畢業(yè)了,可她的學(xué)還沒讀完呢。
“嗯。到時候開車接你上下學(xué),路線我都想好了,先接孩子們,然后去中學(xué)門口等會姣姣,最后接你�!�
“......你就不能讓我稍微帶入一點點傷感情緒?”穗子的那點故意裝出來的矯情被他戳破,非常沒有成就感。
用手指戳他后背,熨得板正的白襯衫被她戳出幾個指甲印。
“你傷什么感?咱家現(xiàn)在最不愁的,也就是你了,狡猾的丫頭片子......我現(xiàn)在都頭疼,咱媽一會揍我,我是跑啊還是站那讓她削幾下�!�
穗子嘿了兩聲,心虛地把頭埋在他的襯衫里。
畢業(yè)季,校園里有些小情侶因為各種原因分道揚鑣,穗子這幾天也沒少被陳麗君念叨,說穗子沒心沒肺的,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全家除了于敬亭和樊煌,其他人都沒想到穗子會繼續(xù)讀書。
陳麗君一早就興致勃勃的規(guī)劃,打算讓穗子畢業(yè)就去她單位,從基層開始做起,憑穗子的實力,在陳麗君退休前,穗子就能坐到局長這個位置上。
穗子對她老媽,不主動不認真不表態(tài),不正面杠陳麗背地里偷摸準(zhǔn)備,有于敬亭這個神級隊友給她打輔助,小兩口把消息瞞得結(jié)結(jié)實實。
等到臨近畢業(yè),才悄無聲息地公布消息,說她要深造,學(xué)校那邊已經(jīng)通過了,導(dǎo)師都選好了。
這是建國后頭幾批碩士含金量不是一般的高,能夠當(dāng)導(dǎo)師的也都是大佬,穗子一開始心里就有方向,選擇了一個牛叉的導(dǎo)師,為她未來的職業(yè)計劃奠定夯實的基礎(chǔ)。
她給自己的規(guī)劃跟于敬亭完全是倆方向,比起沖鋒陷陣,她更喜歡在幕后籌謀劃策,這就要求對基本面研究透徹,能夠把握國家未來幾十年的經(jīng)濟大趨勢,只靠重生的信息優(yōu)勢遠遠不夠,還要不斷的給她的才華充電。
于敬亭作為穗子的枕邊人,也是她的合作伙伴,對她的選擇自然是無條件支持。
可在陳麗君這個沒有重生上帝視角的土著來看,她閨女的選擇就是腦袋讓雷劈了,讀書讀到二百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