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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手指的主人按住了陳立果的唇,一個低沉沙啞的男聲傳到了陳立果的耳邊,他說:“別說話�!�

    陳立果:“……”聽說聲音好聽的男人都是大胖子。

    陳立果:“統(tǒng)兒,這人啥樣?”

    系統(tǒng)說:“很丑。”

    陳立果:“……有多丑?”

    系統(tǒng)想了想道:“比XX還丑。”

    XX上個世界陳立果車隊里的一個男人,那是真的丑的有點過分,陳立果一代入那張臉,整個人就不好了,他說:“我好慘啊啊啊啊�!�

    系統(tǒng):“……”真不想聽陳立果的聲音。

    然而叫陳立果寶貝的男人并不知道陳立果此時劇烈的心理活動,他抬起了陳立果的下巴,滿意的掃視著陳立果修長頸項,他道:“乖孩子,別怕�!�

    陳立果咽了咽口水,他道:“別碰我,你到底是誰——”

    那人并不回答,他的手指微微一動,便挑開了陳立果系著的襯衫扣子。

    陳立果:“……”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好多細菌啊啊啊啊啊。

    那人看著陳立果的身體瑟瑟發(fā)抖,似乎是被陳立果的這種反應(yīng)取悅了,他緩緩的撫摸著陳立果的頸項,道:“放心,我現(xiàn)在……還不會動你�!�

    陳立果咬著牙一言不發(fā)。

    那人道:“還不到時候�!�

    陳立果察覺了那人的企圖,崩潰道:“別用你的臟手我�。�!”

    然后陳立果就被無情的剝光了,他躺在柔軟的地毯上,被人摸了個爽。

    戴著面具的人滿意的看著在自己面前展開的這具屬于青年的身體,柔韌的腰丨肢被迫彎起誘人的弧度,白皙的肌膚之上全是細細的汗珠,紅潤的嘴唇抿起一條緊繃的弧線——唯有在逼的狠了的時候,才會發(fā)出那么一兩聲誘丨人的輕吟。

    真是絕景。

    面具人發(fā)出低低的笑聲,他說:“真漂亮�!�

    陳立果來這個世界第一次爽到,他眼睛被蒙住既看不見那人的臉,也看不見滿世界隨處可見的細菌。

    陳立果:“……”仔細想想居然有點小開心。

    這樣的事情持續(xù)了很久,直到陳立果身體徹底沒有力氣了,那人才停下。

    陳立果渾身上下都是汗水,躺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除了最后一步之外……那人幾乎將所有能做的事都做了。

    那人見陳立果這般狼狽,心情似乎更好了,他說:“真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陳立果很想問是哪一天,但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問了,大概也得不到答案。

    最后一切結(jié)束的時候,陳立果被人用一張?zhí)鹤庸似饋恚胚M車里,就這么送回了家中。

    陳立果昏昏沉沉,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

    陳立果手機上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醫(yī)院打來的,他頭疼欲裂,踉蹌著從床上爬起來,先給醫(yī)院回了電話。

    “蘇醫(yī)生你沒事吧?”給陳立果打電話的護士長語氣里全是擔憂,她道:“給你打了個十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陳立果一開口嗓子跟叫了一晚上似得——哦,他的確是叫了一晚上,他道:“嗯,生病了。”

    護士長道:“嚴重么?聽你嗓子好像挺嚴重的樣子,要不要到醫(yī)院來掛個點滴?”

    陳立果昏昏沉沉的說:“我沒事,吃點藥就行�!�

    護士長又勸了陳立果幾句,但見他態(tài)度堅持,便只好嘆了口氣道:“好吧,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打我電話啊。”

    陳立果應(yīng)了聲好,隔一會兒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陣的忙音。

    陳立果又躺回床上發(fā)了一會兒呆,才起來找藥吃。

    陳立果的身份蘇云止在這個世界是個孤兒,他原本的家庭條件不錯,但在他上大學的時候,父母雙雙死于一場空難。

    他爺爺奶奶的那一輩人走的也早,只剩下個外婆,卻已遠居國外。

    可以說,除了醫(yī)院,蘇云止和這個世界幾乎沒有聯(lián)系,就算消失了,也不會有人窮盡一生尋找。

    陳立果吃了藥,又睡了一覺,這才感覺稍微好了點。

    他從床上爬起來后,毫不意外的在自己身上看到了斑斑點點的紅痕。

    陳立果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身體,哽咽道:“我好臟,好臟……我再也不干凈了……”

    系統(tǒng)說:“……”

    陳立果說:“但他玷污了我的肉體,卻別想得到我的靈魂,我的靈魂依舊純凈�!�

    系統(tǒng)說:“完了沒?”

    陳立果說:“再給我十分鐘�!�

    系統(tǒng):“……”

    然后系統(tǒng)就眼睜睜的看著陳立果卡著時鐘自怨自艾了十分鐘,十分鐘一到就火速去洗了個澡,一邊洗一邊罵:“媽的王八蛋,就知道占老子便宜,占便宜就算了,還不讓老子看他的臉!”

    系統(tǒng):“……”

    陳立果繼續(xù)說:“看一眼又怎么了?少幾斤肉?我是那種看了你的臉就去警察局揭發(fā)你的人么?”說完這句話,陳立果安靜了兩秒,然后妥協(xié)道,“好吧,我是�!�

    系統(tǒng):“……”

    陳立果洗完澡,一邊咳嗽一邊又吃了次藥,他坐在沙發(fā)上,剛打開電視就看到了頭條新聞:某某男性今日清晨裸死公園。

    陳立果:“……”感覺看到了明天的自己怎么辦。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道:“這是不是反面說明了昨天那個變態(tài)不是兇手?”

    系統(tǒng)說:“他們?nèi)f一是個組織呢�!�

    陳立果:“……有道理。”

    陳立果從昨天晚上起就沒吃什么東西,這會兒已經(jīng)很餓,可卻又沒力氣做飯,他正餓的心慌,門鈴適時的響了起來。

    陳立果咳嗽著去開門,生病讓他警惕心下降了,他也沒看貓眼,直接開了門。

    開門之后,陳立果就看見門口放著一個食盒,上面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的瘦金字體很漂亮,寫著四個大字:好好吃飯。

    陳立果盯著那食盒看了好一會兒,轉(zhuǎn)身回屋子里拿了張紙巾,放在食盒的把手上將食盒提了進來。

    打開食盒,陳立果驚奇的發(fā)現(xiàn)里面全是他喜歡的食物,他一盤一盤的取出來,最底下是一盒還帶著溫度的蔬菜粥。

    陳立果說:“你覺得他會在里面下毒么?”

    系統(tǒng)說:“要弄死你還用得著下毒?”

    陳立果流下兩滴哀怨的淚水,他說:“萬一他覺得這個死法比較適合我呢?”

    系統(tǒng)說:“那你可以選擇不吃�!�

    陳立果說:“不吃不是中國人�!�

    系統(tǒng):“……”

    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陳立果拿了筷子就開吃。

    不得不說,這些菜肴都做的非常精致,很適合生病的人,陳立果一口氣干掉了大半,感覺自己終于沒有那種要虛脫的感覺了。

    陳立果咳嗽著,把盒子一個個的放好,想了想,直接把食盒從樓上扔了下去——當然,他仔細看了路上沒有行人。

    按照蘇云止的人設(shè),他大概是不會吃這些東西的,其實將食盒拿出回來已經(jīng)有點崩人設(shè)了,但陳立果也不在乎——媽的反正都是死,早崩早結(jié)束。

    把食盒扔下去之后,陳立果的手機立馬來了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那短信只有三個字:真不乖。

    陳立果看到這三個字,莫名的想到了昨天發(fā)生的一切,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陳立果回了一個:你這個惡心的變態(tài)!!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邊道:沒禮貌要被懲罰的哦。

    陳立果回道:給我滾�。�

    那邊道:我給你半個月養(yǎng)好身體。

    陳立果沒忍住,直接撥了這個電話號碼,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撥過去居然提示是個空號。

    陳立果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若不是昨天還和這個人有接觸,他真的覺得是鬧鬼了。

    悄無聲息的進他家也就算了,還偷走了他的內(nèi)褲和襪子,派人將他逮過去又送回來,手機竟然是個空號……

    陳立果的手指在110三個數(shù)字上摩挲了片刻。

    那頭竟是像猜到了陳立果要干什么,居然問了一句:你要報警么?

    陳立果手又是一抖。

    就在陳立果手抖的瞬間,大量彩信從那邊發(fā)了過來。

    彩信的內(nèi)容讓陳立果白了臉色——沒錯,就是他,只不過這一次換成了昨晚的他。

    躺在地毯上的青年美的好像一副油畫,他蜷縮著身體,身上處處都是曖昧的痕跡,任誰都不會相信也沒被人做到最后一步。

    束縛他的繩索甚至也成了藝術(shù)構(gòu)造的一環(huán),手機中的圖片全部在渲染著一種被褻瀆的圣潔的美。

    陳立果盯著這些圖片看了好久,默默的按了保存鍵……真好看,嘻嘻嘻嘻。

    那頭似乎在給陳立果消化的時間,半個小時后,才來了下一條消息:你不會想其他人看到吧。

    陳立果心想,哼,我恨不得全世界來見證我的美。

    但他還是給那邊回了個:惡心�。。∧愕降紫朐趺礃�?!

    那頭被陳立果慌亂的態(tài)度取悅了,他說:因為你是特殊的。

    陳立果被夸的有點不好意思。

    那頭又道:別生氣,我對你并沒有惡意。

    陳立果暗暗道,大兄弟,你這撩人手法不行啊,這要換了真的蘇云止,還不得被你撩爆炸了。

    那頭道: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好好休息。

    這是最后一條,那頭便沒有了動靜。

    陳立果捏著手機,坐在床邊發(fā)呆。

    系統(tǒng)說:“你怎么了?”

    陳立果幽幽道:“我就像黑夜里……”

    系統(tǒng)道:“嗯?”

    陳立果說:“黑夜里閃亮的螢火蟲,無法阻止我的美麗吸引他人……”

    系統(tǒng):“……早點睡,別想太多�!�

    陳立果:“……”你就不能給點面子么?

    他最后睡覺的時候,又吃了一次藥,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但是到了第二天,陳立果的感冒不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更加嚴重了。年輕人就是這樣,不病一點問題都沒有,一生起病來就是大病一場。

    陳立果咳嗽頭暈發(fā)燒,他早上起床的時候差點沒從床上栽倒下去。

    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他壓根不想去醫(yī)院。

    去醫(yī)院=要打點滴=要睡病=要和細菌親密接觸。一想到醫(yī)院病床上那密密麻麻的菌群,陳立果寧愿死在家里。

    于是他一動不動,在床上躺了半天的尸。

    中午的時候,又有人來按他家的門鈴,陳立果慢吞吞的挪過去,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個放在門口的食盒,這次食盒上面還掛著一包藥。

    陳立果懷疑那個變態(tài)又在他家里裝了攝像頭。

    陳立果吸著鼻涕,把藥和吃的都拿進了屋子,他再矜持感覺下一刻自己就要死在家里……

    那藥全是些市面上見得到的普通藥品,也沒有開封,陳立果檢查了一下覺得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就直接吃了。

    沒想到藥的效果還挺好的,不過一個小時陳立果就沒有再發(fā)燒。

    不過燒雖然退了,可陳立果身上依舊沒什么力氣,他咳嗽著給醫(yī)院去了個電話,說他還要請幾天假。

    醫(yī)院那邊很干脆的允了陳立果的假期,陳立果的主任還問陳立果嚴不嚴重,要是嚴重可千萬別拖,早點來醫(yī)院打點滴。

    陳立果謝了主任的好意,把電話掛了。

    剛吃下去的藥這會兒起了作用,陳立果腦袋越來越暈,最后實在是撐不住,倒在床上睡了過去,一睡睡了半天。

    也不知是不是生病了的人都會特別的脆弱,陳立果夢到了他好久沒有夢到過的人,還夢到他對自己說:“我要結(jié)婚了。”

    這句話再陳立果在腦海里已經(jīng)回憶了幾百次,就算過了那么多個世界,他依舊是記得一清二楚,甚至能記起那人臉上溫柔的表情。

    陳立果又聽到自己語氣艱澀的祝福他。

    那人聽了這話,展顏一笑,他說:“陳立果,謝謝你,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然后尖銳的剎車聲響起,陳立果的夢到這里就醒了過來。

    他猛烈的咳嗽著,咳的肺都好像要從胸腔里掉出來,他勉強從床上爬起來,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感覺才好了些。

    陳立果坐在沙發(fā)上,道:“統(tǒng)兒,我回去之后,是回到車禍發(fā)生之前么?”

    系統(tǒng)說:“對的�!�

    陳立果說:“前多久?”

    系統(tǒng)說:“十分鐘吧。”

    陳立果舒了口氣,他說:“好吧�!笔昼�,不能阻止他的婚禮,卻能阻止他和自己的死亡——若不是為了推開他,自己也不會被貨車撞到。

    不過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沒有被車撞到,他也不會有機會穿這么多世界。

    陳立果去廚房燒了壺熱水,正想泡點牛奶喝,他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徐曉荼的號碼。

    “喂�!标惲⒐油娫挕�

    徐曉荼聽到陳立果沙啞的聲音,道:“蘇醫(yī)生,你生病了?”

    陳立果嗯了聲。

    徐曉荼道:“啊……那不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只是我們這邊發(fā)現(xiàn)了一點線索,好像和你有關(guān)系。”

    陳立果皺著眉頭:“什么線索�!�

    徐曉荼遲疑道:“你……你的一只襪子,好像在案發(fā)現(xiàn)場被發(fā)現(xiàn)了�!�

    陳立果:“……什么?”

    徐曉荼也覺得有點荒謬,她重復(fù)了一遍:“你的一只襪子,黑色的,出現(xiàn)在了案發(fā)現(xiàn)場�!�

    陳立果:“……”

    徐曉荼道:“蘇醫(yī)生?”

    陳立果無奈道:“我的確是丟過襪子�!边不止一只。

    徐曉荼道:“我知道,我沒有懷疑你……只是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陳立果奄奄一息,但還是得應(yīng)付命運之女,他說:“你來吧,我正好有些事情想同你說�!�

    徐曉荼得到了陳立果的同意,心情高漲的哎了一聲,說:“好,我馬上過來�!�

    陳立果掛斷電話,咳著把牛奶喝了。

    一個小時后,徐曉荼到達了陳立果家,開門的第一眼她就被陳立果憔悴的模樣驚呆了,她道:“蘇醫(yī)生,你還好吧?”

    陳立果苦笑一聲:“死不了,進來吧�!�

    第66章潔癖醫(yī)生的偵探�。ㄈ�

    徐曉荼來之前以為陳立果只是感冒了。

    但當她看見陳立果憔悴成這般模樣的時候,卻有些懷疑陳立果是不是只是感冒。

    陳立果穿著睡衣,手里捧著一杯熱水,即便是如此不舒服,他也沒有邀請徐曉荼坐沙發(fā),而是陪著徐曉荼一起坐在堅硬的木凳上。

    徐曉荼坐定,從包里拿出一個袋子,那個袋子是專門用來收集證據(jù)的塑料袋,此時里面放著一只黑色的襪子。

    看到這熟悉的襪子,陳立果的臉色不大好,他喝了口水后,淡淡道:“你怎么就知道這襪子是我的?”

    徐曉荼露出有點尷尬的表情,然后又掏出一個口袋,那一個口袋里裝著另一樣證物——一張照片。

    陳立果拿過那證物一看,嘴唇立刻抿成一條緊繃的直線。

    那張照片上的人物顯然就是陳立果,而且是正在穿鞋的他,照片例的陳立果坐在床邊正低著頭穿著襪子,□□的腳被拍攝的一覽無余,他的腳和他的手一樣漂亮,腳趾圓潤,指甲如同貝殼一般整齊,還帶著淡淡的粉色,正微微蜷著,讓人莫名的想伸出手摸一摸。

    陳立果:“……”

    徐曉荼看著陳立果的表情越來越難看,表情也越發(fā)尷尬。她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是自己被偷拍的照片出現(xiàn)在兇殺案現(xiàn)場,自己該是一種何等臥槽的心情,更不用說蘇云止這種有潔癖的人了。

    徐曉荼干笑一聲,道:“這照片……可能是之前照的。”

    陳立果說:“之前?”

    徐曉荼道:“大概……你還記得你襪子什么時候丟的么?”

    其實陳立果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襪子內(nèi)褲都丟的差不多了,最坑爹的是他丟東西的時候系統(tǒng)沒有提醒他,而是等他自己都發(fā)現(xiàn)了,系統(tǒng)才冒出來那么一句。

    陳立果無奈道:“你再幫我看看屋子里有沒有監(jiān)視器吧。”

    徐曉荼聽到陳立果這話,立馬從包里掏出了儀器——她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

    陳立果雖然不喜歡外人在自己家到處走動,可現(xiàn)在也沒得選擇,他看著徐曉荼在家里轉(zhuǎn)了好幾圈,卻什么都沒找到。

    徐曉荼露出疑惑之色,按照她的猜想,再怎么樣也得從陳立果家找出七八個攝像機吧,沒想到還真沒有……看來這襪子,還真是之前丟的。

    徐曉荼沒找到攝像機,便回到了桌子旁。

    陳立果端著杯子又喝了一口水。

    徐曉荼的眸子凝視了陳立果片刻,忽的道:“蘇醫(yī)生,你是出什么事了么?”

    陳立果皺眉:“我沒事�!�

    蘇云止在撒謊。徐曉荼立馬做出了判斷,蘇云止穿的睡衣比較寬松,他在抬手之時,露出了一段白潔的手臂。徐曉荼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的手臂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紅痕,有的是淤痕,有的卻是揉搓過度導致的。

    徐曉荼自己就是做警察的,她對這些事情很清楚,所以在看到那些痕跡,再聯(lián)系蘇云止有潔癖的這件事,腦海里立刻勾畫出一副比較糟糕的畫面。

    這莫非就是蘇云止發(fā)燒的原因?徐曉荼握緊了水杯,按理說,她發(fā)現(xiàn)了破綻,應(yīng)該繼續(xù)追問下去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但面對眼前這般神態(tài)脆弱的男人,她卻覺得如果自己還繼續(xù)追問,似乎有些殘忍。

    陳立果見徐曉荼半晌不說話,表情里帶上了些許疑惑,他遲疑的叫了聲:“徐警官?”

    徐曉荼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她低低道:“蘇醫(yī)生,其實……那些死掉的人,都有一個共通之處。”

    陳立果沒想到徐曉荼會突然提起案情來,他說:“什么?”

    徐曉荼說:“這是我們警方內(nèi)部的消息,希望你能保密……那些死去的人,都是gay�!�

    陳立果啞然。

    徐曉荼繼續(xù)艱澀道:“而且都……感染了HIV�!�

    陳立果渾身一顫,他說:“什么?!”

    徐曉荼一邊透露案情,一邊仔細的觀察著陳立果的表情,她說:“已經(jīng)確定是團伙作案,這一個月間發(fā)生的命案,我們抓到了好幾個兇手,但都無法收監(jiān)。”

    陳立果已經(jīng)猜到了不能收監(jiān)的原因:“他們也是……”

    徐曉荼長嘆一聲:“沒錯�!�

    陳立果嘴唇已經(jīng)被抿的發(fā)白,他看著徐曉荼,勉強的笑了笑,然后道:“失陪一下�!�

    徐曉荼看見陳立果踉蹌著進了廁所,片刻后,廁所里傳來嘔吐的聲音。

    徐曉荼看到陳立果這種反應(yīng),心中的猜想幾乎已全然被證實,她想到蘇云止遇到的事,心里竟是有些難過。

    廁所里接著響起了水聲,似乎是陳立果想要洗個澡,徐曉荼喝了口水,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二十分鐘后,陳立果從廁所里走了出來。

    他露在外面的手已經(jīng)被揉搓的發(fā)紅,完全可以由之聯(lián)想到他身上的肌膚會怎樣。

    徐曉荼也不再兜圈子,道:“蘇醫(yī)生,我可以冒昧的問一下你的性向么?”

    陳立果本就在發(fā)燒,這會兒洗了二十分鐘的澡,看樣子已經(jīng)快虛脫了,他坐在徐曉荼對面,頭發(fā)還在滴水,臉色蒼白的模樣讓徐曉荼看了也心生憐惜。

    有些人,生出來就是該被人疼愛的。

    陳立果說:“我不是�!彼麆偛旁趲锖拖到y(tǒng)確認了一遍關(guān)于蘇云止身份的問題,蘇云止有嚴重潔癖,但他也交過女朋友,雖然很快就分手了,不過他對男人完全沒有興趣。

    徐曉荼說:“那……你……”

    陳立果知道徐曉荼想問什么,他咬牙切齒道:“你覺得如果我患了HIV,還能上手術(shù)臺?”

    徐曉荼忘了這茬,一時間啞然。

    陳立果道:“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⑸衔�,那群人……簡直、簡直就是變態(tài)。”

    徐曉荼敏銳道:“你遇到了什么事?”

    陳立果垂下頭,看著手里的玻璃水杯,沒說話。

    徐曉荼道:“蘇醫(yī)生,現(xiàn)在每個月死上三四個人,已經(jīng)引起全城的恐慌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提供給我一些線索……”

    不知是不是徐曉荼的錯覺,在她說完這話之后,她看見陳立果的眸子里蕩起一抹水光,像一個委屈的孩子,明明沒做錯事,卻被家長責怪。徐曉荼見狀心一軟,幾乎就想著算了,不要再逼他了。

    哪知她剛生出這樣的心思,就聽陳立果道:“嗯,我又遇到了他們�!�

    徐曉荼瞪眼。

    陳立果三言兩語,將他的遭遇說了出來。他蒼白的臉上,因為羞恥浮起一抹紅暈,他說完之后,道:“就是這些,沒有其他的了�!�

    徐曉荼咽了咽口水,雖然陳立果的描述極其簡單,但她已經(jīng)完全可以想象出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徐曉荼說:“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讓你想起來,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

    陳立果懨懨道:“前天�!�

    徐曉荼道:“那、那你還記得其他的細節(jié)么?比如車的走向……”

    陳立果的確是讓系統(tǒng)記了路線,但這個辣雞系統(tǒng)回頭才和他說,路線太復(fù)雜了,他沒記住——平時里衣柜有什么衣服他是怎么記住的!

    于是陳立果只能搖頭:“我當時在毯子里,什么都不記得�!�

    徐曉荼覺得自己要挖掘陳立果的這些記憶是很殘忍的事,但她卻不得不做,她說:“那……你還記得犯人的特征么?”

    陳立果道:“我沒有看見他,聽聲音……他似乎是個年輕的男性�!�

    這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獲了,徐曉荼有些失望,她并未表現(xiàn)出來,而是開始安慰陳立果。

    陳立果說:“你們的案子有頭緒了么?”

    徐曉荼苦笑搖頭:“這……我也不怕和你直說,這件案子,恐怕和上層人物有牽連�!�

    也難怪當初有人跟蹤陳立果的時候,她一派出人手,跟蹤的人就不見了。

    陳立果說:“那你安全么?”

    徐曉荼道:“我是女人,他們的目標都是男人,應(yīng)該是安全的�!薄绻挥|碰到他們的核心信息的話。

    陳立果說:“辛苦了�!�

    徐曉荼習慣了各式各樣難纏的罪犯,刁鉆蠻橫的證人和家屬,遇到陳立果這樣配合又有禮貌的,簡直是受寵若驚,她說:“沒有,沒有,保護公民的安全是警察的義務(wù),今天就到這里吧,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陳立果說:“嗯,注意安全�!�

    徐曉荼連聲稱好,火急火燎的走了。

    陳立果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嘆了聲。

    陳立果病了一周才總算徹底痊愈,這一周期間陳立果的家門口每到吃飯的時候就會有人送來一個食盒。

    陳立果還特意蹲守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食盒是餐廳外賣送來的,說是有人下單。

    陳立果問他下單的人是誰,那人一臉莫名其妙:“不就是你么?這個電話不是你的?”

    陳立果知道從他這里問不出什么,于是便將這件事告訴了徐曉荼。

    徐曉荼查過之后,有點無奈的說:“他們系統(tǒng)那邊顯示就是你下的單子�!�

    陳立果說:“不能查銀行流水?”

    徐曉荼嘆氣:“銀行流水也是你……”

    陳立果:“……”他趕緊去看了看自己的銀行卡余額,發(fā)現(xiàn)自己銀行卡上憑白多了六位數(shù)。

    陳立果說:“能查到給我匯款的人么。”

    徐曉荼搖頭。

    給陳立果匯款的是個國外賬戶,目前賬戶已經(jīng)被注銷,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陳立果只吃過一次食盒里的食物,之后就連拿都沒有拿。

    那邊好像也不在乎陳立果吃不吃,反正如果沒人取,一個小時之后,就會有快遞人員提走。

    病好后,陳立果又回到了醫(yī)院上班。

    這會兒正好是暑假,有不少大學里來實習的年輕護士,這群小姑娘來的時候陳立果正好請假,這次他一回去,就受到了小姑娘們熱切目光的追隨。

    陳立果被盯的后背發(fā)毛,他回到辦公室后,對著護士長道:“今年來實習的怎么那么多�!�

    護士長道:“我哪兒知道,因為就業(yè)困難?”

    陳立果無法,只能乖乖的在辦公室里待著。

    不過就算他在辦公室里裝死,那群小姑娘顯然還是不想放過他,到處打聽他的消息,在知道他未婚還沒有女朋友后,態(tài)度更熱切了。

    陳立果被這群小姑娘騷擾的有點頭疼。

    護士長卻笑道:“都是那么漂亮的小花兒,真不考慮一下?”

    陳立果道:“花兒太嬌了,怕養(yǎng)不活�!�

    護士長道:“好吧�!弊o士長今年三十四歲,有個七歲的女兒,平時挺照顧陳立果。

    陳立果忽的想起了什么,他問了句:“怎么最近沒看到你老公來接你?”

    護士長正在整理資料,聽到這話,動作頓了頓,隨即笑道:“他最近忙,沒時間來天天接我�!�

    陳立果哦了一聲,也沒多想什么。

    回到醫(yī)院的第二天,陳立果就上了手術(shù)臺,今天是場大手術(shù),不出意外要做整整一天。

    陳立果有系統(tǒng)這個金手指,完全不用擔心出錯,于是他又開始在腦海里補劇。

    不過這次陳立果沒有補海綿寶寶了,他開始補偵探劇。

    先補的是金田一少年事件簿,陳立果看著看著,就有點受不了了,他說:“好恐怖啊,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系統(tǒng)面無表情:“兇手是那個紅發(fā)女人。”

    陳立果:“……”

    系統(tǒng)說:“是情殺�!�

    陳立果恍惚間又回到了被系統(tǒng)劇透一臉的某個時候,只不過那時候系統(tǒng)給他劇透的是泡沫劇,這會兒劇透的是偵探劇——兩種劇被劇透的殺傷力顯然不一樣。

    陳立果生氣了,他說:“你那么能咋不給我劇透一下這個世界的兇手呢?”

    系統(tǒng):“……”

    陳立果說:“再劇透我一頭瞌死在手術(shù)臺上�!�

    系統(tǒng):“……”

    沒有系統(tǒng)的騷擾,陳立果很滿足的看了整整一天的劇。

    下午下手術(shù)臺的時候,陳立果腳都是軟的,他一揭開口罩,整張臉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里衣已經(jīng)完全被浸濕了。

    旁邊的副手看見了,訝道:“蘇醫(yī)生你沒事吧?”

    陳立果搖搖頭,道:“沒事。”

    他趕緊清理趕緊換好衣服,出去要了瓶葡萄糖補充體力。

    一邊喝著葡萄糖,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病歷,陳立果道:“你說那兇手到底是圖什么啊�!�

    系統(tǒng)說我哪兒知道。

    陳立果結(jié)合徐曉荼同他說的一些內(nèi)容,猛然生出一種恐怖的聯(lián)想,他渾身顫道:“該不會是那兇手被感染了HIV,所以才這么報復(fù)社會的?”

    系統(tǒng)愣道:“�。俊�

    陳立果說:“我他娘的被他那么摸,是不是也危險了?!”想到這兒,陳立果的鼻尖冒出冷汗。

    系統(tǒng)遲疑的說:“不會吧……”

    陳立果咬牙道:“我得去查查�!倍易罱荒芙邮中g(shù)了。

    但讓人頭疼的是,整個醫(yī)療系統(tǒng)的圈子其實不大,陳立果如果在本市里查HIV相關(guān)項目,那估計不到一天他身邊的人就全知道了。

    所以他只能想著請個假,去隔壁市檢查。

    HIV有三個月的窗口期,這期間就算感染了,也無法查證,陳立果越想越慌,他道:“統(tǒng)兒,我好慌�!�

    系統(tǒng)沒好氣的說:“慌個屁,我不是給你開了金手指么!”

    陳立果說:“啥金手指啊�!�

    系統(tǒng)說:“你不是可以看見細菌么?!”

    陳立果機智的指出了系統(tǒng)的錯誤,他說:“細菌和病毒又不一樣�!�

    系統(tǒng)冷漠的說:“現(xiàn)在一樣了�!�

    陳立果:“……”可以,系統(tǒng)真是越來越霸道總裁了。

    反正系統(tǒng)是高科技產(chǎn)物,他說能看到就能看到吧,陳立果先去找?guī)讉病人試驗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的確是能看到病毒。

    比如一個得了傳染性病毒的病人,他說話的時候,嘴邊就會有相同顏色的病毒溢出,而那病毒的模樣和該病毒的模型一樣——只是大了好幾十倍。

    陳立果看的頭皮發(fā)麻,渾身上下都難受死了。

    然后陳立果又對照著檢查了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感染上什么不該染的病。這下總算能松口氣。

    陳立果現(xiàn)在真是恨死了那個犯人,他的身份明明就該是圍觀全程兇案的無辜路人甲,現(xiàn)在卻莫名其妙的參與了進去,而且看起來隨時可能被炮灰。

    這個月初一開始,又有了一起兇案,民眾們的恐慌已經(jīng)到達了極點,警察們的壓力也到了極致。

    就在這時候,網(wǎng)上突然開始曝出大量關(guān)于死者的信息。

    整整半年,每個月平均三個死者,十幾個被害人的信息全被發(fā)布在了網(wǎng)上。

    可以看得出,發(fā)這些信息的人準備的非常充分,死者生前的一切都被曝光在了民眾面前。

    一開始看到這些信息的民眾們都是憤怒的,覺得這有辱死者。但民眾們在看完了這些死者生前的所作所為后,居然開始有聲音為兇手叫好。

    之前徐曉荼給陳立果說的事情得到了證實,這些死者全部都是同性戀,并且在知道了自己染上HIV的同時,繼續(xù)和他人性丨交。

    其中有個騙婚的人渣甚至還感染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陳立果看這些資料看的毛骨悚然。

    網(wǎng)民的情緒極易煽動,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網(wǎng)上那些原本同情的聲音就被淹沒,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罵聲。

    陳立果看了一會兒人就把網(wǎng)頁關(guān)了,他干笑道:“統(tǒng)兒啊,我現(xiàn)在有個很不妙的聯(lián)想�!�

    系統(tǒng)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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