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的臉離我僅有十公分距離,我已經(jīng)適應(yīng)黑暗許久,可以清楚地看見他臉上那一道清晰的淚痕。
……我終于知道秦滿心像誰了。
我翻過身,苦惱地望著他。
“你怎么……”
秦塬啊秦塬,長這么大,除了幼兒園一起滑滑梯,你不小心從滑道翻出去,一個猛子扎進草坪里以外,我都沒多少你哭鼻子的記憶了。
今天真是叫我大開眼界。
秦塬不回話,只是一瞬不瞬望著我發(fā)呆,眼神毫無焦距,黯淡無光,任憑淚水打濕了枕頭。我心疼枕頭,只能抬起手,拿袖子替他擦了擦淚水。
他像極了一頭因為受傷而匍匐在我身邊的野獸,不喊疼,只是偶爾在寂寥的夜里,發(fā)出幾聲痛苦的嗚咽。
而這份爆發(fā)的情緒無聲地告訴我——
他有愧于我。
我有些失望地想。
他到底不是有多在乎我,只是愧對我,覺得傷害了我,心里自責(zé)罷了。
我內(nèi)心酸脹,十分傷感。
秦塬終于回過神來,一手輕輕握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與我掌心相貼,十指相扣。
他微微湊近,趁我沒留意,悄悄在我筆尖上落下一個吻。
“對不起,睡吧,寶貝�!�
我一愣,身體下意識一躲。所有的感官頓時都聚集在鼻尖上,鼻尖一跳一跳的。此時就連我的耳朵都跟著發(fā)燙,我心想,壞了,肯定紅得不行。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點是那聲“寶貝”,炸得我腦袋轟隆一聲開了花。
這是秦塬第一次這樣喊我。
人生在世十七年,哪怕是我最懷春的時候,秦塬出現(xiàn)在了我的夢中,他也從來沒有這樣喊過我。
我慌亂地把手從他手中抽出,尷尬地扭了扭手腕:“你……你別這樣叫我�!�
接著猛地翻過身,重新背對他,還刻意踹了踹被子,以疏解我內(nèi)心的躁動。
“乖,別亂動�!�
秦塬伸手掖了掖被角,將我連人帶被裹進懷里。我的后背順勢靠上他的胸口,他順了順我的頭發(fā),側(cè)臉貼上我的后腦。
不一會兒身后就傳來了平穩(wěn)的呼吸聲,濃淡適宜的信息素撫慰著我,溫?zé)岬谋窍渖衔业陌l(fā)梢。
秦塬好像真的睡著了。
我被他抱著,轉(zhuǎn)不過腦袋,只能用肩頭頂了頂他的下巴。他沒有回應(yīng),反倒收緊了自己的手臂,將我箍得更緊。
我無奈地嘆口氣,認命般閉上了眼,身后隔著單薄的睡衣,傳來秦塬規(guī)律的心跳。
……
“娃兒,架個腳架在這里弄啥咧,拍照哇?”
我皺了皺眉,這是誰的聲音?
“是啊大伯,我拍延時照片。”
這又是誰的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啥照片?巖石?拍石頭�。刻氐貜谋本┻^來拍石頭?哎呀楞個破石頭有啥好拍咧——”
“哈哈大伯,不是石頭,是延時,延續(xù)的延,時間的時。我把腳架這樣支在地里,相機架在上面,開著,讓它連續(xù)拍上幾個小時,我就能得到這種樣子的照片�!�
“誒噫,愣一條條白線是啥玩意兒嘛,我咋從來沒見過,你真能拍出介樣的照片?”
“大伯,真的,這些白線是星星的運動軌跡,它們證明了地球是在自轉(zhuǎn)的——好看吧?像一個個光圈�!�
“好嘛娃兒,你就為了拍介東西,打算在這地里待一個晚上?你待得住哪?一會餓了困了咋整?”
“我在邊上支了帳篷啦,吃的喝的都夠,您放心吧,我能挨得住�!�
“哎,我不怕你挨不住餓,我怕你挨不住凍咧,這里夜里頭可冷,你弄啥非要在介拍��?”
“我這不是采風(fēng)來的嘛,有人學(xué)校忙,沒空出來,我就替他過來了�!�
“喲嚯,心上人哇?”
“嘿嘿……嗯!男朋友!”
……
哦,我聽出來了,這是我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二更達成??本章高虐??秦總和滿同時哭的話,心肝會先安慰誰呢?
第22章
Chapter
21
我睡了極其安穩(wěn)了一覺。
雖然不是一夜無夢,但起碼做的是個還不錯的夢。
秦塬早不見了蹤影,我伸個懶腰,把自己從被子里翻出來。
床頭柜上的電子鐘明晃晃的亮著“10:30”。
我暈!我怎么這么能睡!
我趕緊爬下床,四處找不知道被我踹去哪的拖鞋,噔噔噔地踩著出了臥室。
迎接我的卻是二樓客廳的一室寂靜。
秦塬不在還可以理解,八成去上班了,那我肉嘟嘟圓滾滾白嫩嫩的可愛兒子呢?
我走到樓梯邊,試探地朝一樓喊了聲:
“滿滿——”
沒有人回應(yīng)我。
我想了想,又大喊了一聲他的全名兒:
“秦滿心!”
“誒!”終于有人回話了。
我扒著扶梯往下一瞧,保姆正站在下邊笑瞇瞇地看我呢。
“辛柑少爺,你醒啦,中午想吃個什么菜��?您報個菜名我好提前準備準備!”
我啪嗒啪嗒飛速下了樓,差點沒剎住車,和人家撞個滿懷。
“呼——他們?nèi)四�?�?br />
保姆理了理圍裙,笑道:
“秦總上班去了,通常中午不回來吃飯。小少爺他們幼兒園今天加餐,他也特地去上學(xué)了。早上出門前他還跟秦總說呢,幼兒園今天一人分一根雞翅和一個雞腿,他要偷偷藏起來,放學(xué)了帶回來給你吃�!�
我熱淚盈眶,哎,真不愧是我的孝順兒子。
不對,這是重點嗎?“特地去上學(xué)”?
“滿滿昨天就沒去上學(xué)了,難道他平時不上幼兒園嗎?”
保姆頓了頓,尷尬一笑:
“呃……這,哈哈,咱們小少爺聰明嘛,很多東西在家上直播課就行了,而且您……不是,那什么,未來的你哈,身子不太好,小少爺一直不放心你的身體,就經(jīng)常請假在家陪你。”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怎么能行?對小孩來說,去幼兒園上學(xué)不光是學(xué)點日常小常識小技能,更重要的是學(xué)會和同齡人溝通相處,秦滿心這么經(jīng)常不去上幼兒園,哪兒來的玩伴?長大了不會和別人相處怎么辦?
“不上幼兒園難道秦塬不管他嗎?”
我想了想秦塬過分溺愛孩子的行為,或許正是由于他自己家庭的不幸,可再怎么想要給孩子好的成長環(huán)境,也不能處處順著他來吧,連我這個青春期學(xué)生都知道上學(xué)的重要性,更何況他一個社會人士?
哎,倆家長一個不管,總要有另一個來管。
保姆可能看我挺嚴肅的,連忙擺手否認:
“沒沒沒,秦總管的,小少爺也不是不去上,平常都去的,就是偶爾上午上半天,中午回來吃飯,下午看你情況不太好就鬧著要和你待在一塊,秦總就沒再送他去了。不過更多是怕你悶,就把小少爺留著替你解解悶兒了。”
聽了這話,我轉(zhuǎn)念一想,也是,十二年的我身體特別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連班都不上了,除了逗逗秦滿心好像沒有更多的娛樂。
哎,到底怎么折騰成那樣的,叫個孩子擔心,真沒用。
我點點頭,對保姆說:
“我知道了,那隨便下點面條吧,反正只有我們倆,省事兒,您多做點,我們一起吃�!�
保姆笑著答應(yīng),轉(zhuǎn)身要進廚房:
“誒行,那你洗漱洗漱,家里還有些蒜蓉黃豆醬,我給你做個炸醬面啊!”
我伸了個懶腰,站在一樓客廳的落地窗前發(fā)呆。
窗外就是個小花園,但是比起我在電視劇上見過的種了各種花花草草的別墅花園,秦塬的花園顯得特別的……現(xiàn)實。
它就是個帶點小花有條小路的草坪,上面到處丟滿了秦滿心的東西,和客廳里情況一模一樣。
什么四輪自行車啊,玩具小汽車啊,兒童小蹦床啊,還有一充氣游泳池,里頭堆滿了細沙,還半埋著個鐵桶。
我嘴角抽了抽,得,有了孩子這家直接變成游樂園了。
我想起來不太清楚一樓洗漱間的位置,小跑過去扒著廚房的門問保姆,保姆正翻冰箱呢,給我指了指,順便問我豬肉吃肥點還是瘦點的肉。
我撓撓頭發(fā),歪著頭隨口道:“都行吧,我主要愛吃面條和醬料,配菜不是很在乎的,您看著做吧�!�
保姆聽了取出一包瘦肉丁,又取了一把蔥:
“你真挺愛吃面的,連小少爺都遺傳到了。他呀特別喜歡吃奶油墨魚汁意面,兩年前我來的時候他還不太會使筷子呢,勺子又不好挖面,他非要拿手抓,或者直接把腦袋埋進飯盆里吃,吃得渾身都是,跟從煤炭堆里出來似的,先生回家后把他拎去衛(wèi)生間好一頓洗呀�!�
我腦子里已經(jīng)閃過一只小白豬滾煤堆的畫面了,沒忍住噗嗤一聲:
“他還挺會吃的,我……哦,就是那個我,我那時候沒阻止他嗎?”
大概是我的話題轉(zhuǎn)變得太快,也可能是我問了什么讓人不好回答的問題,我瞧見保姆正準備關(guān)冰箱門的手瞬間一頓。
但她很快重新關(guān)上門,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過,滿不在乎地說:
“哎,我來的時候你的精神狀態(tài)就不太好了,那時候小少爺三歲多一點吧,經(jīng)常敲你的房門說想和你玩,但你大多時候都在休息,很少出來,出來也就陪少爺玩一會兒,給他讀讀書搭搭積木�!�
這樣看來未來的我信息素失調(diào)并不是近一年的事。我十分不解:
“那為什么不一早就把我送到療養(yǎng)院去?”
“可能你這情況比較罕見吧,時好時壞的。”保姆搖搖頭,開火做飯。
“哎,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就是負責(zé)照顧小少爺,你的事基本都是先生親自經(jīng)手的,先生的意思,我哪兒知道�。 �
我望著升騰的灶火發(fā)了會呆,默默退到廚房外。
我實在想不明白秦塬的意思。
秦滿心說我上個禮拜還陪他看過動畫片,那證明十二年后的我并不是長期住在療養(yǎng)院,如今突然長住,一定是身體發(fā)生了什么變化,說不定已經(jīng)惡化到在家完全控制不住的情況。
秦塬昨晚說他害了我……難道指的就是這件事?
我是因為他才變成那樣的嗎?
哎,我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能做些什么,只希望秦塬趕緊把療養(yǎng)計劃安排好,能從現(xiàn)在的我身上找突破口就試試看吧。
“哦哦!對了!辛柑少爺!少爺讓我給你找一只手機,我怕你用不慣現(xiàn)在的智能機,就翻了翻儲物室,看看有沒有款式老一點的手機,最后找到一只諾基亞N9。”
保姆忽然從廚房追出來,從口袋里掏一只白色手機,遞給我。我望了一眼這只和秦塬的手機一樣沒有按鍵的手機,好像數(shù)碼雜志上見過的十月份要上市的5300。
“這是觸屏手機嗎?我沒用過這么高級的機子,不知道用不用得習(xí)慣……”
我有點不好意思,畢竟08年那會兒大家用的都是直板機,誰要有個滑蓋都牛逼哄哄了,觸屏手機和智能系統(tǒng)也只是在雜志上見過。
我長按開機鍵沒有反應(yīng),原來早沒電了,也是,有點就見了鬼了。
保姆替我把手機充上電,囑咐我過一會兒再開機。
“這好像是你以前用過的,我上網(wǎng)查了查是11年的款,正好不老不新的,您先用著過度過度?也不用急著學(xué)會用智能機上網(wǎng)啥的,先生說了,能給他打電話發(fā)短信報平安就行�!�
“知道了,我吃過飯就給他打個電話,不然也沒什么事干——”
我拍了拍腦袋。
哎,我是沒什么事干,可秦塬是大老板啊,人說不定忙得腳不沾地,連水都顧不上喝,我還給他打電話。
我輕咳兩聲:
“秦塬什么時候有空?等他有空我再打�!�
保姆思索了會,搖搖頭:
“這不好說,但先生說了,您想他了就給他打電話,不用管這個,只要是您打的他肯定接�!�
什么想不想他的,沒有!胡說八道!
我摸摸腦袋,尷尬地“呵呵”兩聲:
“知道了,那您先去忙吧,我去刷個牙洗把臉�!�
等保姆回去做飯了,我好奇,又重新走過去研究了一下充電中的手機。其實除了有些劃痕,看起來十分有七分舊了以外,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翻來覆去看也看不出什么花來。
我癟癟嘴,心想,雖然保姆叫我暫時不要開機,但開機了應(yīng)該也不會出什么事吧,難道還能爆炸不成?
于是我手賤地扣了扣開機鍵,長按,開機。
嗡——
手機快速震動了一下,而且聲音特別大,嚇得我差點把它摔地上。
我拍拍胸口,心驚膽戰(zhàn)地朝廚房望了一眼,保姆沒有發(fā)現(xiàn),還在廚房準備午飯。
我松了一口氣,扭回頭看向手機屏幕,咽了咽。
手機屏幕亮起了白光。
我的心跳沒來由一陣加速,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說做賊心虛吧,保姆只是要我暫時別開機而已,又不是不讓我用,所以肯定不是因為這個。
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因為我心里隱隱約約有個聲音,它告訴我,只要打開了這部手機,我起碼可以知曉四年之后自己的生活是什么樣。
或許我可以因此窺探到一些,這十二年間的秘密。
手機開機了。
我緊張得手都發(fā)顫,還沒來得及研究第一步該做什么,主界面突然跳出一條短信提示。
我下意識就按了確定。
“辛柑,你今天還去找秦塬?他畢業(yè)到現(xiàn)在事業(yè)沒有一點起色,你真覺得他會一窮二白和你在一起嗎?你就這樣養(yǎng)著一只白眼狼?看到短信了給我回個電話�!�
發(fā)信人:莊欽。
發(fā)信時間:2013年5月27日,星期一。
作者有話說:
又放出來一個新的時間點!嘿嘿!又來一個助攻!喉嚨發(fā)炎了身子不太爽利,睡會兒,晚點回復(fù)大家。
第23章
Chapter
22
我差點端不穩(wěn)手機。
莊欽是誰?
我快速過了一遍自己目前的人際關(guān)系,確定沒有這號人物。
那這個人一定是我在念大學(xué)期間或是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認識的了?
他和我是什么關(guān)系,怎么會認識秦塬,又為什么會說——“你這樣養(yǎng)著一只白眼狼”?
他對秦塬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要不然怎么把秦塬比作白眼狼?
我皺了皺眉,搞不明白索性不去想,按下屏幕上的返回字樣。
結(jié)果手機又自動跳出來一條信息。
這次發(fā)信人居然是秦塬,時間是六月中旬。
短信內(nèi)容只有一句話:
“你在哪?”
我胸口一跳,眼睛一疼,好像看不得這幾個字一般,趕緊按了返回。
同上一次一樣,每返回一次,都接二連三跳出幾條信息,全部來自秦塬。
而發(fā)信時間分別是七月、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連著五個月,每個月的中旬他都給我發(fā)了一條信息——
“你在哪?”
只有短短三個字的信息。
我不明白他的用意,繼續(xù)按下返回。誰知當我看到下一條短信內(nèi)容時,我瞬間呼吸一滯。
“辛柑,半年了,你到底在哪?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你的手機丟了?你為什么要躲起來?你為什么不理我?你過得怎么樣?你現(xiàn)在好不好?你是不是走了?你去了哪里?你什么時候回來?你還回來嗎?你不知道我多xhsnaihxshbddh”
……他多什么?我不明白了,后面是一長串亂碼。
我覺得胸口堵得慌,趕緊深吸一口氣,才去看發(fā)信人和時間。
發(fā)信人依然是秦塬。
發(fā)信時間是:2013年12月24日,星期四,平安夜。
身邊的一切都靜止了,除了這幾個數(shù)字。它們?nèi)蓟盍诉^來,爭先恐后地從屏幕中擠出來,在我面前手舞足蹈,詭異至極,叫人惡心。
一陣反胃,胃酸上涌,我慌忙捂了捂嘴。
手機屏幕因為過久沒有觸碰而熄滅,我在玻璃的反射中看見自己驚恐的臉。
我為什么會這樣?
到底怎么回事兒?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壓回偷偷發(fā)散的信息素,平復(fù)好自己的心情,重新摁亮了手機。
返回返回再返回,退至主界面,我看見了消息欄又跳出提示——
“您有來自
秦塬
的99+未接來電”
我顫抖地將大拇指壓上。提示跳轉(zhuǎn),界面打開,刷啦一排鮮紅色的未接來電提醒,來點人全是秦塬。
除了最早的幾條時間是六月份外,剩下的時間全都是2013年12月24日。
我被嚇得說不出半句話,嘴巴微張,牙齒打顫,渾身戰(zhàn)栗。
寒氣卷著我抑制不住而瘋狂外溢的信息從我腳底騰起,險些將埋沒。
我頭昏眼花,向后一倒,猛地摔在地上。
咚——
我失魂落魄地想,2013年12月24日究竟是什么日子?它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圣誕節(jié)前夕!它肯定對未來的我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甚至足夠穿越時空影響現(xiàn)在的我!
“辛柑少爺,你怎么——哎喲喂!你不要緊吧!”
保姆聽見動靜,趕緊跑來攙扶我。
我努力保持冷靜,坐上沙發(fā),對她擠出一個笑容。
“……我很好,就是剛才不小心踹到茶幾腿了,可疼死我了……”
這笑容肯定不好看,但好在我謊話編得快,一下就騙過了保姆。
她長吁一聲,嘆道:“嚇死我嘍,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那么大動靜,信息素我隔老遠就聞見了。你信息素還挺好聞的,就是太濃了,不穩(wěn)定的時候連先生都經(jīng)常受不住�!�
我狀作尷尬地揉揉腳踝:
“這件事你別和秦塬說哈,讓他知道,我臉丟大了……”
保姆十分理解我,同情地說:
“我知道了,我不告訴先生。哎,你下次小心點,連小少爺都不磕桌腿呢,讓他知道了得擔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