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霍裴鄙夷地望了我一眼,但也靜靜靠墻上養(yǎng)神了。
我心想,我大學年級和秦塬不一樣,這事肯定有古怪,但霍裴確實不一定知道。不如改天再問問別人?問問莊欽?
我趁霍裴不注意,偷偷掏出手機,打算給莊欽發(fā)個短信。
但在選擇發(fā)送人的那一刻,我卻猶豫了。最新的通訊錄已經變了,按照拼音排列的最新排序,第一個映入我眼簾的備注我“大爸”。
我靈關一閃。
對啊,我倆爸都知道我是穿來的,秦塬和他們說過呀。
我和秦塬之間的事或許他們也只是知道個大概,但關于我個人的事,尤其是學業(yè)上的事,他們肯定門兒清。
于是我飛速把剛才打下的字都刪了,重新編輯了一條內容,發(fā)送給了我大爸,上面寫道:
“大爸,我想問問你,你記不記得我是哪一年大學畢業(yè)的啊?”
我剛按下發(fā)送,那邊急診室的門就打開了,秦塬抱著秦滿心,邊走邊輕輕地晃。
我做賊心虛,趕緊把手機給收了,起身迎過去,霍裴也后腳跟上來。
“怎么樣了?”
我仔細查看秦滿心的小腿,傷口已經處理好,貼上了藥膏,醫(yī)生怕他亂蹬腿把藥膏甩沒了,覺得光用膠布固定不太夠,還特地多用幾層膠布纏在腿上,知道的這是燙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打了石膏。
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他輕靠在秦塬脖頸間,蹭了蹭我的手肘。
“醫(yī)生怎么說?”
秦塬明顯松了一口氣:
“還好燙傷面積不大,輕度燒傷,每三天來換一次藥。最近都不讓碰水了,睡前拿毛巾給他擦擦身子就好。不過——”
但說著,他又蹙了蹙眉,空出一只手,在秦滿心的腦門上捂了幾秒。
“剛才量過體溫發(fā)燒了,發(fā)炎引起的,現在傷口剛處理好,炎癥沒那么快下去,醫(yī)生建議去推一針,一會我拿這張?zhí)幏絾巍?br />
霍裴聽了連忙道:“塬哥我去我去!”
秦塬估計心想不用白不用,也沒推脫,直接把處方單遞給了霍裴。
我望著霍裴火急火燎離去的背影,心想自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要去拿媽咪包,給秦滿心沖點奶喝,補充下體力——
……可我包呢?
我在長廊座椅上巡視一圈,一拍腦袋。壞了,瞧我這記性,落車后座上了。
我轉身向秦塬攤開手,還沒等我開口,秦塬就把一包方方正正的東西遞我手上了。
我定睛一看,是他的錢包。
“……干什么?”
“嗯?你伸手不是想要錢嗎?是不是餓了?這給你,先自己去看看附近有什么吃的,等滿滿打完針了咱們就回家�!�
大概是因為突然放松,秦塬的氣場瞬間變得柔和了,但我還是不好意思地打斷了他非常好老公的投喂方式。
“不是,你車鑰匙給我,我把媽咪包忘車上了�!�
作者有話說:
秦總:默認老婆伸手就是要錢。
第38章
Chapter
36
我拎著車鑰匙一路飛奔,倒也沒忘記揣上秦塬的錢包,那是秦塬執(zhí)意塞給我的,說什么都不肯拿回去,非讓我起碼下樓左拐買兩個包子。
我頭一次見到像他這樣趕著送錢的。
這就讓我回想起高中時代,每次體育課一下課,我都掏四塊錢請他喝一瓶脈動的日子。雖然他始終沒有收下,最后還是我一個人喝光了。
我小跑到花壇邊上解鎖了秦塬的奧迪A8。
剛才來的時候停車場早沒了車位,本來是不讓我們停的,但保安看我們確實著急,病人又還是個孩子,就指揮我們把車停到急診科樓下的小公園里。
這小公園是提供給急診科、婦產科和普通外科這三棟樓的病人散步用的。三棟樓是呈品字形的向內格局,中間空出來的部分正好修了這個小公園,此時有不少病人、孕婦和陪同家屬或是散步,或是坐在樹蔭底下乘涼。
我半爬進車后座,把沉甸甸的媽咪包給拖了出來,背回身上,重新給車上鎖。這一路跑得有點小辛苦,我靠在車門上喘了口氣兒,順手掏出手機。
沒有新通知,我大爸還沒給我回信息。
哎,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沒仔細看,順手當垃圾短信處理了。聽說現在很多人都不發(fā)短信了,早知道我應該加他個微信。
天就快暗了,氣溫稍微降了點,花園里的路燈一個接一個亮起,在我身邊投下一片暖黃。
“……辛柑,是你嗎?”
忽然有一個男聲在我附近響起。
我聽著有點耳熟,又想不起是誰,抬頭循聲向花壇處望去。雖然隔了一定的距離不太清晰,但我還是認出了這張有過一面之緣的面孔。
“啊,是你!”
我想起來了,是上午和莊欽見面時,我在星巴克門口匆匆撞見的omega。
“好巧啊,你也來醫(yī)院?身體不舒服嗎?”
他有些猶豫地小心走上前來:
“嗯……我……我來看產科�!�
“哇恭喜你啊!”我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肚子,看來里頭正悄悄孕育著一個生命,不由得替他高興。哎,說起來我明明沒生過秦滿心,怎么還突然多了種過來人的意味。
不過令我感到奇怪的是——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們呃……不好意思,我記憶力不太好,請問我們認識嗎?”
我仔細瞧了瞧對方的臉,我敢肯定至少十七歲的我并不認識他。
對方又湊上前兩步,這會兒共同站在一盞路燈下,彼此的臉更加清晰。
“你不認得現在的我也是正常的。”
他細細打量了我好一會兒,微微扶住只稍稍凸起的小腹,苦笑一聲,猶豫地開口。
“辛柑,我……我是顏書皓啊。”
什——
我頓時面色發(fā)白,睜大了雙眼,目瞪口呆,腿更是不自覺后退半步。我將手機狠命撰在手里,捏得手心生疼,緊抿著唇。
傍晚的涼風從耳畔刮過,半晌,我才顫抖地吐出一句話:
“……你說你是誰?”
“我,我是顏書皓�!�
這不可能!我努力在對方臉上尋找和當年的顏書皓相似的地方,可眼前這張臉和我印象中的顏書皓沒有任何重合之處。
我努力平靜下來,嚴肅地說:
“對不起,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我認識的顏書皓和你長得不一樣,雖然已經……已經過去了十二年,但我對他有印象,你騙不了我的�!�
這個自稱“顏書皓”的人立刻有些慌神,匆忙解釋:“真的,我真的是顏書皓,我的信息素是樹葉味兒的,不信你仔細聞�!�
說著,輕輕扯開一點衣領。
我半信半疑地湊近嗅了嗅,雖然他如今早被標記,還懷了孕,原本的信息素味道多少被改變了,但底子里那淡淡的味道我還是嗅得出來的。
的確是我所知道的普通平凡的葉芽味兒。
我驚詫不已:
“你……你真的是顏書皓?你的臉怎么?”
顏書皓輕笑一聲,回答道:
“哎,整容了唄,對自己的臉不滿意就去做手術了,能動的地方我都改了一遍。最近挺多人都這樣大動臉的�!�
說罷,又望著我感慨了一句:
“真好,你倒是沒怎么變,歲月都沒在你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我心想,這不他媽廢話嗎?我現在才十七歲,能有什么歲月的痕跡啊。
我心里不太痛快。
為什么顏書皓當年傷害我污蔑我,如今只是歲月更迭,他就可以像沒事人一樣出現,叫住我,站在我的面前,仿佛多年好友一樣寒暄?他心里難道不愧疚嗎?
他又十分真誠地說道:
“你看起來過得挺好的,秦塬把你照顧得不錯�!�
秦塬?你也配和我秦塬?
我伸手環(huán)抱胸口,語氣不耐地追問他:
“你什么意思?想說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和秦塬在一起?你們難道還有聯(lián)系?”
顏書皓愣了愣,反應過來后連連擺手,解釋道:
“沒有沒有,你誤會了,是我先生,我先生的一位客戶和秦塬認識,我無意中聽他提起的�!�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臉色,悄聲說:
“辛柑,你別生氣啊,我就是隨口一說,沒別的意思。你能和秦塬在一起,我由衷祝福你們�!�
他祝福我們?他當初差點害我的人生背上個偷竊答案的污名,他還好意思祝福我。
顏書皓估計是看出我不怎么高興了,心里沒底,默默繳了繳自己的手指,弱氣地說道:
“辛柑,當年的事……是我鬼迷心竅了,你把我當朋友,我卻那么對你。我,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心里很過意不去,一直想向你道歉。”
他咬咬牙,又接著說道:
“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你……你也暗戀秦塬了,只是你不明白,秦塬雖然表面上疏遠你,他其實特別在意你,這我都知道。我當時總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就發(fā)現了,每回上體育課他和我走在一塊聊事的時候,眼睛總是會不自覺地朝你瞄。尤其是當你站到籃球架下的時候,他都會特別緊張,肯定是擔心你一不小心被球給砸了。你們倆是互相暗戀呢�!�
“所以我特別難過,特別妒忌,才會一時腦袋發(fā)熱,誣陷了你,事后我也特別后悔,真的,真的很對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諒我�!�
他說著,還隱隱約約帶上了哭腔,一看,眼眶都濕潤了,紅彤彤地怪可憐。
“算了算了,你先別哭了�!�
我也是沒轍了,聽我小爸說懷孕了都比較多愁善感,愛哭哭啼啼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樣,但看來顏書皓是的,這樣哭下去別說對胎兒不好吧,還弄得跟我欺負他似的。
我只好抬手輕拍顏書皓的肩膀,從口袋里掏了張手帕紙,遞給他。
“你快別哭了,你忘了你肚子里還有個小的嗎?你要是為他好就別哭了�!�
顏書皓接過紙擦了擦,淚眼婆娑地問:
“那你愿意原諒我嗎?我結婚懷孕以后總是想起以前的事,心里特別難受,憋悶得慌。辛柑,我向你道歉,你看在我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接受好嗎?”
我看顏書皓都這樣低三下四地求我了,還能怎么樣,只好點點頭:“……我原諒你。”
“真的?太好了!”
顏書皓的神情瞬間明亮許多,也不畏手畏腳了,伸手勾住我的胳膊,興奮地晃了晃。
“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我記得讀書的時候我們經常聊天的。時間過得真快,聽說你的孩子已經五歲多了,我肚子里這個豆芽才快兩個月呢!可以的話,我能向你請教一些胎教啊育兒啊之類的事嗎?這樣我心里有點底。”
顏書皓異常熱情的模樣真的和當初沒有任何差別,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當年的破事,估計都要被他這份久別重逢的愉悅所打動。
但盡管沒有感動,我的內心多少也有些松動。他說得不錯,我們如今已經各自成家了,再糾結以前那些事也沒什么意思,倒不如說點有用的來得實在。
不過顏書皓想向我討教育兒秘籍的事怕是要泡湯了。
一來現在的我根本沒生育養(yǎng)育過秦滿心,二來我寶貝兒子還在急診科等著我去給他沖奶粉呢,我哪有功夫和他閑聊?
我反應平平,顛了顛背上的媽咪包,冷淡地回答他:
“有機會再說吧,我趕時間,老公兒子還在等我呢,今天沒空�!�
我還特地在他面前強調了下“老公”這兩個字,嘿嘿,別說,在前情敵面前說出這句話還挺爽。
顏書皓勾著我的手一頓,倒也沒刻意留我,松開手去掏口袋,拿出手機:
“不好意思耽誤你,留個電話吧,有機會,下次出來找個咖啡館啊甜品店啊坐一坐,咱們好好聊一聊�!�
他這么熱情,我也不好意思拒絕,雖然心說我和你并沒有什么好聊的,卻還是互相交換了號碼。
顏書皓心滿意足地撫了撫小腹,笑道:
“真好,還能見到你真好。你知道嗎辛柑,那些老同學因為差了一屆很多我都不再聯(lián)系了,總感覺和他們不在同一個世界�?芍挥形覀儌z高三留級了,或許有一樣的經歷,我們能更親近些吧�!�
我聽了一愣,高三留級?為什么?
難道這就是我比秦塬小一級的原因?
秦塬為什么沒告訴我?
我握緊拳頭,裝作鎮(zhèn)定地點點頭:
“那我先走了,有空聯(lián)系你,再見�!�
然后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
顏書皓還在身后喊了聲:
“再見!有空一定聯(lián)系我��!”
我原路返回了,看似步伐鎮(zhèn)定,其實心臟狂跳,打鼓似的。
鼓聲陣陣,一陣一陣越來越快,似乎要錘破鼓面,敲開塵封的秘密。
作者有話說:
顏綠茶又登場了,哈哈之前有讀者猜到他就是心肝在星巴克碰上的omega了
第39章
Chapter
37
回到急診科的時候,秦滿心已經在掛水了,手板心緊貼著個藥盒子,用醫(yī)用膠布纏在手上,看上去像是防止小孩兒亂動血液回流的。
秦塬正坐在邊上陪他,出神地盯著藥劑從輸液管流下,一滴滴落進滴壺內。
“嫂子回來了。”
霍裴聽見我的腳步聲,轉過頭來,輕聲喊了一句。秦塬立刻起身迎上來,接過我背后的包。
包的重量明顯出乎他意料,他眉頭一皺,伸手捏捏我的肩:
“里頭裝了什么這么重?怎么不讓我下去幫忙拿�!�
我搖搖頭:“這么一點東西不重的,里面有奶粉,先給滿滿沖一點喝�!闭f罷,故作自然地躲開了秦塬的觸碰。
但顯然秦塬非常熟悉我的反應,手一頓,身體稍稍前傾貼過來,低聲問: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我搖搖頭,偏過頭躲他的眼睛:
“沒有,你想多了�!�
說著,我推開他,徑自拖了把小板凳,在秦滿心身旁坐下。
他瞇著眼睛半睡半醒,我試探地摸摸他的手臂,喚他的小名,可他沒什么反應。
我上下搓了把他嫩生生肉乎乎的胳膊,思索兩秒,又換了個稱呼喊他:“寶寶?”
這回秦滿心居然有了微弱的反應。
他緩緩睜開眼,歪了歪腦袋,望著我小聲說道:“爸爸,我困�!�
我指揮秦塬把奶粉盒和水壺從包里掏出來,又拆了條米餅,遞到他眼前誘惑他:“咱們喝點奶,吃點小餅干再睡好不好?”
秦滿心往日除了各種零食甜品,對各類奶制品也是愛不釋手,吃一點說不定能打起精神。
誰知道秦滿心居然毫無興趣,只撇了一眼我手中拆了包裝的小米餅,就搖搖頭,撅了撅嘴,帶著哭腔,委委屈屈地:
“……爸爸,我想吃窩窩……”
我一聽,郁悶地瞧了兩眼手上的米餅。它是不香嗎?不脆嗎?這可是你最喜歡的零食,是你大爸小時候哪怕惹哭我也要從我手上搶走的玩意兒,你怎么不吃了呢?窩頭又硬又干,能有小米餅好吃嗎?
秦塬站在我的身后,一只手輕輕搭在我的肩上,他俯身在我耳邊輕聲說:
“孩子哭累了,要是真困了就讓他睡會兒吧,等掛完這瓶再喂他�!�
我只好把拆封的米餅塞進嘴里,半叼在嘴里,偏過頭,含糊不清地問秦塬:
“他想吃窩頭,這附近有賣嗎?”
秦塬搖搖頭:“這附近是有家包子鋪,但只做包子——我剛才讓你下樓買兩個填肚子,你怎么沒買?”
“呃……路上遇到點事�!�
我心虛地移開眼睛,順便掏了掏口袋把錢包還給他。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不把遇到顏書皓的事告訴秦塬。我覺得我特別像個偵探,總覺得他們每個人都有秘密瞞著我,我需要分別從他們身上尋找我想要的線索,最后拼湊起來,才能成為真正的答案。
“嗯,遇上什么事了?能告訴我嗎?”
他問這話的時候老是有意無意盯著我的嘴看,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還以為自己吧唧嘴了影響不好,嚼東西都變得格外小心。
我漫不經心地咬了口米餅:
“哎,就是遇到一個下樓散步的孕婦,她老公東西落樓上了,讓我?guī)兔υ谶吷峡粗c,他回去取,我就陪那孕婦在石頭椅子上坐了會兒�!�
秦塬聽了笑著揉了把我的腦袋:“我不知道你這么樂于助人呢?”
“嘁,那肯定啊,我這么善良�!蔽移财沧焖﹂_他的手。
雖然這理由是編的吧,但我也沒說錯,從小我大爸就夸我人美心善嘴還特甜,街坊鄰里都喜歡我,放假沒事干還義務幫社區(qū)當志愿者給訂了牛奶的人家送奶。
那會兒秦塬家的牛奶都是我親自送到他家信箱口的,而且通常是全小區(qū)最后一家。沒別的原因,我就想不用趕時間在他家門口多站一會兒,哪怕不知道他在家干什么,起床了沒有。最重要的是,送奶箱是專業(yè)保溫的,能保證鮮奶的新鮮程度,我想讓秦塬第一時間就喝上最新鮮的牛奶。
不過我所做的這一切,秦塬應該都不知道。暗戀之所以稱之為暗戀,大抵就是這樣默默無聞地對一個人好吧。
“哎,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想到這,我忍不住長嘆一聲,愁苦地將米餅咬得稀碎。
秦塬垂下眼,情緒低落,略顯傷感:
“是我的不好,以后我們有事都互相分享好嗎?”
我重新從媽咪包里掏了幾條米餅,自己留點,還順便扔了一條給霍裴。哎,這樣下去不行啊,秦滿心的零食都要被我們瓜分完了,他自己還吃不上心心念念的窩頭呢。
“好呀。”我邊收拾邊問,“不過秦塬,互相分享的前提你知道是什么嗎?”
秦塬下意識接話:“是什么?”
我扭過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告訴他:
“是信任,秦塬,是建立在彼此沒有秘密,并且對對方極度信任的基礎上。等你對我完全做到這一點了,我們才能真正于對方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
秦塬沉默不語。
我見他沒有正面回答的意思,索性不再理他,繼續(xù)翻翻包,看看有沒有米餅以外的小零食。雖然秦滿心想吃窩頭的愿望泡了湯,但給他找個類似的糕點應該容易——
哈!有了!
我眼前一亮,從靠下的位置取出一塊蛋黃派,歡喜地湊到秦滿心身前:
“來,滿滿,窩窩咱們回去再買,先吃塊蛋黃派好不好?小爸爸給你倒點水。”
說著在秦滿心的臉上吧唧一口,哄他開心。
秦滿心微弱地點點頭,開口:
“……小爸爸,你吃東西不擦嘴,餅干渣渣都粘到我的臉上了……”
隔壁座帶孩子掛水的家長沒忍住噗呲一聲。
我特別不好意思,紅著臉抹了抹嘴,點點秦滿心的額頭:“哎呀,小爸爸一時忘記了,下次一定注意�!�
說著,邊撕包裝袋,邊指使邊上的男人倒水。
秦塬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殷勤地圍著我轉,除了伺候秦滿心喝水,還打算接過我手機的蛋黃派:“我來喂吧。”
“你坐著,我喂�!蔽覜]答應,一手支在秦滿心的躺椅邊上,一手拿著蛋糕伸到他嘴邊喂他。
秦塬沒法,只好貼身站在我身后,跟個重金雇來的保鏢似的,時不時替我捏捏肩。
霍裴吃到一半的米餅直接卡那兒了,滿臉震驚。
他今天算是開了眼了,八成是從來沒見過秦塬這樣,一個下午又把我當兒子又把我當少爺地伺候,知道的秦塬是娶了自家發(fā)小,不知道的還以為接了個祖宗。
他咽了咽口水,猶豫地開口:
“……那什么,塬哥,嫂子,要不然還是我替你們喂吧。你們倆能上其他地方秀恩愛嗎,公眾場合這樣,不……不太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