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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秦塬客氣道:“沒什么,是那屆部員出色,我只是做了外聯(lián)部一員該做的事。你們校雜志社也很厲害,學(xué)生出的旅游雜志居然拉到知名旅行社的廣告,佩服�!�

    莊欽聽了兩眼放光:“你知道我啊!那我可太榮幸了!”

    我夾在學(xué)校倆名人中間,還是倆alpha,其中一個同時還是我不怎么想面對的冷戰(zhàn)中的男朋友。我壓力特別巨大,只能摳著手指站在原地不說話,努力忽視兩股alpha的信息素氣息。

    好在莊欽很快留意到了我,以及秦塬搭在我肩上的手:“那個,辛柑,你倆是……”

    我趕緊甩開秦塬的手,從他手里搶回行李箱:“甭理他,這我發(fā)小。學(xué)長,你不是回學(xué)校么?正好我和你一塊回去吧�!�

    秦塬的手頓了頓,蹙著眉頭看我:“……發(fā)�。俊�

    我不敢抬頭看他,只能嘴上硬氣:“對啊,不是發(fā)小還是別的嗎?”說罷拖著行李箱就要跟莊欽一起走。

    莊欽也不是傻的,一眼就看出來我倆相處方式不對,肯定是吵上了。他雖然不知道我和秦塬的具體關(guān)系,但還是勸我:

    “你不是說你要回家嗎?既然秦塬是你發(fā)小,他應(yīng)該是來接你回家的,你還是跟他一起走吧,我自己回學(xué)校就行�!�

    “那不行!”我順勢搭上莊欽的肩,壓根不去管秦塬此時的表情有多么難看,“學(xué)長,咱們不是還沒聊完攝影大賽的事嗎?回學(xué)校接著聊啊,我請你喝奶茶唄,反正我也不著急回去,跟我爸說一聲就行了�!�

    莊欽望了眼秦塬陰沉的臉,十分難辦:“這……”

    “辛柑,你先跟我回去,我們有話好好說�!鼻剀锨皟刹�,伸手就來抓我的手腕。我們有過太多肢體觸碰,他一舉一動我都能猜到他的下個動作是什么,便火速靈巧地躲開了。

    “別碰我!”我在人來人往的火車出站口當著莊欽的面揮開他的手,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他留。

    “我跟你沒什么話好說的,那天我在電話里頭和你說的都是認真的,你自己考慮考慮吧,想明白了我們還是好兄弟,如果你想不明白,那就不是商量,直接當作通知吧�!�

    我也不愿意對秦塬說出這種絕情的話,可是如果我一直順著他,肯定會一輩子被他牽著鼻子走。

    不等秦塬回答,我就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扯著莊欽,急匆匆朝外走了。

    我甚至不敢回頭看他一眼,就怕自己沒忍住,又往他懷里撲,輕而易舉就原諒了他。

    “誒誒……秦塬!我們有機會學(xué)校聊!”

    可憐無辜的莊欽被我平白連累,剛認識秦塬還沒來得及多說點啥,就被我連拖帶拽地拉走了。

    等被我推上計程車,他才松了松領(lǐng)子:“辛柑,沒想到啊,你說你一個omega力氣還挺大的�!�

    我沒理他,啪一聲摔上車門,撐在窗戶邊上發(fā)呆,心跳得飛快。手機響個沒完沒了,我索性一鍵關(guān)機,還拆了電池板。

    忍忍,再忍忍,等他想清楚自己錯了,我再理他,等他誠懇地對我承認錯誤了,我再考慮什么時候原諒他。不然隨隨便便就和好了,冷戰(zhàn)這一場根本毫無作用,說不定他還覺得是我在無理取鬧。

    莊欽小心翼翼查看我的臉色,試探道:“辛柑,你和經(jīng)管的秦塬,是……伴侶關(guān)系?你是他的omega?”

    我一愣,搖搖頭,避開他的視線:“不是�!�

    曾經(jīng)是,現(xiàn)在不知道還算不算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否認,大概是我氣上了頭,不想聽見“他的omega”這種從屬性十分明顯的話。

    莊欽搓了搓下巴:“哦?可是你身上很明顯混著他的信息素,像是臨時標記。在廣東的時候我就聞出來有alpha的味道混在其中,今天見了他我更加肯定是他的味道了,你們……”

    “哎,都說了不是了�!蔽覠┰甑負u下窗戶,不耐煩道,“我倆是發(fā)小,就住隔壁,天天互相蹭飯一塊玩兒,難免會沾上對方的味道,這不是挺正常的嗎?非得是伴侶才會有他的味兒嗎?”

    莊欽見我這樣抗拒也不再追問,換個話題:“好好好,是我誤會了。那你倆剛才那是……?”

    我若無其事地聳聳肩,辯解:“沒什么,吵架了唄,你和你朋友沒吵過��?”

    莊欽輕笑一聲:“我沒有什么能和我吵架的朋友,彼此都留有空間距離,不會輕易觸碰對方底線�!�

    我一時還挺同情他的,扭過頭去,嘆了口氣:“哎,那你得活得多辛苦啊�!�

    “辛苦?”莊欽匪夷所思地望著我,“辛柑,這不是辛不辛苦的事,成年人的交際大都是這樣,我也希望能有知無不言的朋友,但這可能性太低太低了�?赡苣愀改赴涯惚Wo得很好,你沒吃過苦頭,也不需要去遷就別人,所以不能理解這種沒有真正朋友的感覺吧。”

    其實我和莊欽剛認識沒幾天,不應(yīng)該深入探討這個問題,但他這話明顯說得不對。

    我反駁他:“你的想法也太消極了,我朋友雖然也不多吧,但我對他們都很真誠的,你要是愿意,也可以把我當做真朋友啊�!�

    莊欽先是一怔,緊接著沒忍住,噗嗤一聲,捂著嘴瘋狂憋笑,整個肩膀一聳一聳:“辛柑,你真的太有趣了,以前我看你拍的照,一眼就覺得你一定是個心思單純的好人,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愛�!�

    我真是納了悶兒了,我說了什么奇怪的話嗎?沒呀,我覺得我挺正常一人啊。

    沒等我尋思明白,莊欽又忽然收住了笑,望著我的眼睛,問道:

    “那個值得你為他拾起相機的人也是你的朋友嗎?”

    我一愣,緩緩偏過頭,望著窗外車水馬龍,心里頭憋得慌,不一會兒才悶悶不樂地回答:“不是,是我喜歡的人,是我愿意為他無條件付出一切的人�!�

    莊欽也沉默著,估計是覺得氛圍不太好,我們倆誰也沒再開口說話,車廂內(nèi)只有老舊收音機里悠揚的民謠,和著冷氣的陣陣轟鳴,縈繞耳邊。

    一路奔波,好不容易回到北京,我都快被催眠睡著了。

    許久,莊欽才再度開口說話:“雖然很冒昧,但是你說的那個人,是秦塬嗎?”

    我靠上車窗沒回答,自嘲地想,天哪,連第一次看見我們在一起的人,都能猜出我們的關(guān)系,秦塬,你看我有多愛你呀。

    ……

    我拖著行李回了宿舍,室友見了我都滿臉驚訝:“誒?咋回事兒?你不是說從廣東回來先回家?guī)滋�,不住學(xué)校嗎?”

    我打了個哈哈,蹲在地上翻行李分禮物:“臨時有事就回來了�!�

    哎,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回來干什么,我都和我小爸說好了一出火車站就回家了,我大爸還說要做水煮魚給我吃呢。

    上鋪的舍友忽然掀開簾子,探了個腦袋出來:

    “辛柑,你手機壞了嗎?秦塬怎么聯(lián)系不上你啊。他還特地跑來咱們宿舍問你回校的具體時間,這我們也不清楚啊,只能和他說你是跟攝影部一塊報名的,叫他去問問攝影部的人,他后來聯(lián)系上你了嗎?”

    收拾東西的手猛地一頓,我蜷了蜷手指,隨意答道:“當……當然啦!他說要去接我,不過我自己回來了�!闭f著,把兩盒糕點往桌上一擺:“喏,這些杏仁餅和雞仔餅?zāi)銈兎种园桑 ?br />
    “哇這是啥,廣東特產(chǎn)嗎?”

    這一窩的omega全是吃貨,一看見吃的剛才聊的啥全拋到了腦后,一下就被我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松了一口氣,可這東西是無論如何收拾不下去了。也不知道秦塬現(xiàn)在怎樣了,人在哪兒呢?我就這么自己回來了,他回學(xué)校了嗎?還是回家了?

    我鬼使神差地伸向口袋,掏出手機想開機,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開不了,這才回過神來電池板叫我自己給拆了。

    我煩躁地撓了撓頭,哎,這叫什么事�。≌f好了不去管他呢!一點定力都沒有!千萬不能想了!

    我一咬牙,將手機和電池板一塊扔進了抽屜里。

    咚咚咚。

    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所有人齊齊回頭,宿管大叔正站在門口。他的眼睛在我們身上巡視了一圈兒,清了清嗓子:“咳咳,你們宿舍誰是辛柑�。俊�

    我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要知道我這人怕死得很,從來不在宿舍用違規(guī)電器,宿管怎么會找到我頭上?

    我迷迷茫茫地抬起手示意:“叔,我是辛柑�!�

    宿管朝我招招手:“你家里人找不到你,打電話都打到宿管室來了,趕緊跟我去聽電話!”

    作者有話說:

    秦總:老婆跟別人上了計程車咋辦,在線等,著急。

    第66章

    Chapter

    61

    “喂,哪位?”

    我剛把聽筒貼在耳邊,下一秒又拿遠了,差點沒失聰。

    “哪位?臭小子人在哪兒呢?不說好了一下火車就回家的嗎?給你打了八百通電話了不知道接啊,關(guān)機關(guān)機,你大爸快讓你急死了,還以為你給人害了從車上扔下去呢。”

    ……小爸,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么恐怖的話。

    我尷尬地看了宿管一眼,捂著聽筒小聲說道:“哎喲爸,我手機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沒第一時間給您回電話,我錯了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繞過我這一回吧�!�

    我小爸顯然不領(lǐng)情,電話那頭冷哼一聲:“錯哪兒了?是不知道給家里打電話報平安,還是說好了回家又不回?要不是小塬給咱家打電話,我還不知道你已經(jīng)回學(xué)校了�!�

    秦塬給我小爸打電話?我咬牙,恨恨地想,好啊秦塬,長本事了,跟我吵架不知道怎么解決,就去跟我小爸告狀搬救兵,生怕我不知道我小爸從小就偏袒他。

    我小爸還在那頭喋喋不休地吩咐:“趕緊回來啊,你大爸答應(yīng)你的水煮魚今晚就能吃,魚都殺好了就等著你回來了好開火。對了,我也叫了秦塬今晚上咱們家吃飯,你回來的時候順路到小超市買瓶果汁啊,聽見沒?要大瓶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掛了�!蔽覛夤墓牡啬孟侣犕�,下意識就要往座機上猛扣,“氣死我啦——”

    “咳咳咳——”

    還好宿管及時出聲警告才沒釀成慘劇。我趕緊把聽筒小心放好,拿袖口擦了擦,傻笑著朝宿管點點頭,飛速退出了宿管室。

    回宿舍后我把手機從抽屜里掏出來,重新安上電池,隨手拎了點土特產(chǎn)就回家了。

    開機那一瞬間我簡直視死如歸,行,有本事咱們線下碰一碰,我也不躲了,我看看你準備跟我怎么辦。

    果不其然,十幾條未接來電轟炸,除了幾條是家里打的,其余都是秦塬,最后他給我發(fā)了條短信:“我想起你說的話了,寶寶你真沒跟我開玩笑?回家吧,回家咱們聊一聊,聊聊你是怎么想的�!�

    聊聊我是怎么想的?這話該我問你啊,你是怎么想的,你還想和我好好處對象嗎?

    我又無奈又疲憊,嘆了口氣,一路低著氣壓回了家,結(jié)果一推開門看見沙發(fā)上坐著和我小爸聊天的秦塬,我更煩躁了。

    我小爸招呼我:“回來啦?回來了洗洗手和秦塬坐著吃會兒水果,你大爸在里頭掌勺,很快就能吃了�!�

    我把土特產(chǎn)往茶幾上一丟,一屁股坐在沙發(fā)另一頭:“你們吃吧,我不想吃。”

    小爸莫名其妙:“你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去了趟南方著急上火了?脾氣這么大。你們在這待著吧,我去廚房打下手�!闭f罷起身走了。

    客廳此時只剩下我和秦塬兩個人,誰也沒開口說話,氣氛尤其尷尬。好一會兒,秦塬才悄悄挪到我身側(cè),手指勾了勾我的手,低聲道:“一會兒吃飯開心點,別叫叔他們看了奇怪,你有火,等吃完飯了咱倆回房,你朝我撒行嗎?”

    我沒理他,但我和他的問題牽連到我爸身上確實不對,只能默默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可飯桌上我不搭理他,明顯不是我往常的風格,還是叫我大爸看出了異樣。

    “兒子,怎么了,回來后就挺古怪的,平時嘰嘰喳喳的今天一句話都沒說,身子不舒服?”

    我搖搖頭低頭扒飯:“沒有,我就是坐了一天車累了,不想說。”

    我大爸還想問什么,秦塬適時對我小爸開口,轉(zhuǎn)移了話題:“顧叔,我有件事想問問您�!�

    我沒抬頭,安靜聽他們說話。

    小爸給秦塬夾了塊魚肉:“你說�!�

    “顧叔,你們公司的樓還有空的便宜店鋪招租嗎?租不租辦畫廊的,特別小一間也行,我想和別人合作弄一個,但是我們在網(wǎng)上聯(lián)系上的買家嫌我們沒有門店,不信任我們,我想租一個簡單裝飾一下,也算是給別人吃顆定心丸。”

    “我想想……那天路過步行街好像有幾間轉(zhuǎn)讓的吧,不知道歸不歸我們管,改天我上租賃部幫你問問�!�

    “謝謝叔,對了,我畢業(yè)后可能就搬出去和別人合住了,咱們這離辦公地太遠,交通不太便利�!�

    我夾菜的手一頓。出去住?我怎么沒聽說?

    “��?要去外頭住�。磕悄阕约鹤⒁�,別讓你爸你爺操心�!蔽倚“植恢谙胧裁矗鋈缓臀掖蟀謱σ曇谎�,“小塬啊,和你一塊做生意的靠不靠譜啊,男的女的?還有合住的是alpha是omega還是beta��?生活方便嗎?”

    秦塬認真回道:“你們放心,都是大學(xué)里的一些同學(xué),還有他們熟悉的朋友,都很靠譜,而且大家都是alpha,沒什么不方便的�!�

    同學(xué),朋友,這些人都知道你要搬出去住,只有我不知道?他們都知道你要在外頭租門店,而我只知道你每天都很忙,忙得不知道在干什么大事?

    我究竟是你的男朋友,還是可有可無的發(fā)�。�

    我小爸明顯松了口氣:“那就好,我和你辛叔知道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做事很踏實的,對自己的未來有規(guī)劃,也和我們家辛柑——”

    “——夠了!”

    我“啪”一聲把筷子撂下,大喊一句,聲音顫抖。

    “你們不是吃飯嗎!吃飯聊什么工作��?不會吃完了坐沙發(fā)上慢慢說�。磕銈冊趺床徽f說我呢,我去廣東這一禮拜都干了什么,過得好不好,你們一個字都不問問嗎?”

    我扭過頭望著秦塬,深深嘆了口氣:

    “這位兄弟,我去廣東的時候發(fā)情期提前了你知道嗎?”

    秦塬瞳孔一縮,連忙扯住我:“提前了?提前了你怎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用嗎?你能立馬訂火車票去找我嗎?”我冷笑一聲,失望地揮開他的手,“你不能,因為我就不值得你這么做,我根本不重要。”

    我當著倆爸的面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你們接著吃吧,我反正是吃不下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身后立刻傳來一陣腳步聲,緊跟著我。我沒來得及將對方關(guān)在門外,他就貼著我閃進了屋,反手落了鎖。

    這本事是大人都在家我倆悄摸摸躲在房間里親熱時練出來的,沒想到這會兒竟然對付到自己身上來了。

    雖然沒用,我還是賭氣地推了秦塬一把:“出去,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秦塬沒理會我,猛一把抱住我,將我圈在懷里,往床邊帶,聲音低啞:“有話我們不能好好說?你以前從沒這樣過,怎么這次不和我說,打了電話一上來就鬧分手?”

    “鬧?你覺得我這是在跟你鬧?”我望著秦塬,心里苦澀,“你要我有話好好說,你也得給我時間吧,你天天忙得腳不沾地,我見都見不到你,打個電話三兩句就給掛了,你讓我怎么好好跟你說?”

    秦塬抱著我,一邊安撫我的情緒一邊親吻我,哄道:“是我不對,你罵我打我吧,好不好?”

    我諷刺地笑了聲:“你哪有不對,你可對了,工作最要緊,事業(yè)最要緊,男朋友是什么?能當飯吃嗎?不能吧。你那些合作伙伴都知道你畢業(yè)了要搬出去住,知道你要找房子,我又知道什么?”

    秦塬嘆了口氣,緊緊摟著我,貼著我的側(cè)臉:“你是不是怪我最近忽略了你?對不起,寶寶,是我錯了,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我現(xiàn)在剛畢業(yè),一切都還很不穩(wěn)定,我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沒及時告訴你,等我事業(yè)步入正軌就好了,好嗎?咱們不鬧了……”

    “我很嚴肅,我沒有和你鬧�!蔽彝崎_他的臉,“秦塬,這不是你忽略我的問題,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不能只是和我分享你的成功和喜悅,你的煩惱我也想要知道,我可以幫你分擔的,我不是小孩兒了!”

    秦塬痛苦地揉了揉內(nèi)心:

    “我不想讓你承擔這些,我只想你無憂無慮。”

    “我不可能一輩子無憂無慮,我總要考慮自己的事吧,我連兼職你都不想我去,你到底要我干什么?一輩子靠著你?”

    我無力地癱坐在床上,輕嘆一聲,破罐子破摔。

    “算了,我不管你的事了,我要跟著學(xué)校雜志社和攝影部參加攝影比賽,今年下半年應(yīng)該都挺忙的,全國各地到處采風,你沒空見我,我還沒空理你呢!”

    也不知道我哪個字刺激到了秦塬,他突然一把拽住我的手臂,情緒激動地低吼:“你不準去!”

    果然。

    我想掙脫開他的手,可是他握得死緊,怎么也甩不開。

    我無力和他爭辯了:“秦塬,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你這樣讓我特別不舒服,你讓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專制的大家長,想一輩子把我栓在身邊,又什么都不讓我去觸碰,甚至不想讓我和外界有太多的接觸。你口口聲聲是為了我,可這根本不是保護,這是控制!”

    秦塬低垂著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伸出手摸摸他的發(fā):“咱們分開一段時間冷靜冷靜吧,先做回朋友好嗎?”

    作者有話說:

    哎,還是說出來了,馬上就分手。

    第67章

    Chapter

    62

    秦塬一言不發(fā),我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我鼓足勇氣和他說出這句話,真心希望他能重新看待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秦塬忽然松開緊握我的手,指腹輕搓被他勒紅的手腕,緩緩開口:“……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什……什么?

    我聽得莫名其妙,他怎么會這樣胡思亂想?原本就和他談得不痛快,現(xiàn)在更是委屈夾著怒火一塊涌上來。我大聲吼道:“你亂說什么!秦塬,我喜歡上別人?你不想分手也不能這樣污蔑我吧!你太過分了!”

    我試圖趁他的手放松而掙脫開,可他下一秒又重新握緊我,猛地起身,我被他連拖帶拽地拉起,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又被壓向了身后的墻。

    我的重心一個不穩(wěn),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墻上,巨大的沖撞讓我后背生疼,被他攥住的手腕更是火辣辣地燒。

    我的眼淚一下就被逼出來了,難以置信地望著將我壓在墻上的人:“……秦塬?”

    秦塬半垂著頭不說話,但我能感覺到他身體不住地發(fā)顫。他這樣叫我非常害怕,我顫抖地抬起沒被他鉗制住的那只手,想摸摸他的臉,他卻忽然抬頭,粗重的鼻息撲在我的臉上。

    我看見他通紅的雙眼里倒映著我驚詫的神情。

    他顫著聲音質(zhì)問我:

    “誰教你說的這些話?你以前從來不質(zhì)疑我,小吵小鬧也從來不和我說分手,這次怎么去了趟廣東回來就要分手了?嗯?是誰教唆你了?是誰……是不是那個莊欽?我都能看出來,他是喜歡你吧?他和你告白了嗎?”

    他這一通連環(huán)質(zhì)疑炸彈般投向我,在我腦中轟炸開來,我望著他,好一會兒,才茫然地拉著他的衣角:“你小聲點,我爸還在外……”

    秦塬貼近我,完全不給我說完話的機會,喘著粗氣低吼:

    “我這么努力都是為了誰?辛柑,我不想和你說我有多累多辛苦,我以為你最了解我,可你現(xiàn)在這么輕易和我說分手?你不是喜歡上了別人能是什么?”

    他說著,忽然松開了我的手,不再半圈著我,頹然地蹲在地上,喃喃自語:

    “說分手?原來都是一樣的……居然真的一樣……”

    我惶恐地貼在墻上,震驚得吐不出半個字,窒息感瘋狂涌向我。秦塬這是怎么了?他從來沒有這么瘋狂過。他說什么“一樣”?他覺得我和誰“一樣”?

    我強壓著跳動過快的心跳,痛苦地吞咽,才得以換一口氣。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哭腔,順了順氣,一字一句對他說道:

    “塬兒,你壓力太大了,我不該挑這個時候和你吵,你的努力我全都看在眼里,可是我也很委屈。我們現(xiàn)在出了問題,分開一陣也許能讓彼此更好地解決危機。你以為我想分嗎?我喜歡了你這么多年,快十年了,我這么愛你,怎么舍得和你分開?我心里有多難過你不明白嗎?你現(xiàn)在居然懷疑我移情別戀?你不覺得自己在剮我的心嗎?”

    “你知不知道你讓我特別沒有安全感,我們差距越來越大了,我想追上你,你又不讓我去追,這樣下去我們會越來越?jīng)]有共同話題,環(huán)境也會越來越不同,你考慮過這樣會造成什么后果嗎?”

    秦塬根本沒有聽見我的話,他好像沉溺在一段非常痛苦的回憶里,他蹲在原地,抬頭仰望我,眼神里充滿了苦楚,好像透過我看見了什么人,或是將我與什么人重疊了。

    半晌,他恍惚站起身,深深凝視我,一如往常那樣對我輕聲細語,說出來的話卻讓我心如刀割:

    “辛柑,你說我剮你的心,你還有心嗎?你才是給過我安全感嗎?分手做回朋友?你未免說得太輕巧,但凡你真的愛我,你就不會輕易說出這兩個字�!�

    “可我愛你,所以我不可能和你再做回朋友了�!�

    他蜷了蜷手指,無力地開口:

    “你要分手就分手吧�!�

    我分不清他這是一時口快,還是真的下定了決心,攢著火,也同他嘔氣:

    “行,分就分,你走吧,反正你下個月畢業(yè)就搬出寶福了,以后咱們就是前鄰居,沒有別的關(guān)系了�!�

    說罷就偏過頭去。

    秦塬深深望了我一眼,也再不愿意多看,抬腳走到房門口,按下門把的那一刻他頓了頓腳步,背對著我,最后對我說道:“……希望你和莊欽參加比賽能拿到好名次�!�

    然后轉(zhuǎn)身出了門,頭也不回。

    我聽見屋外小爸追著他:“小塬!怎么回事兒!吃一半呢怎么走了!辛柑呢!”

    “顧叔,我臨時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吧,辛柑累了,你們一會多看看他,我走了——”

    秦塬的聲音隔著房門由近及遠,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啪——

    他就這樣離開了我,離開了這個家。

    我背靠著墻,身體在聽見關(guān)門聲的瞬間一軟,滑落在地。我終于忍受不住,失聲痛哭。

    為什么我這么努力地想要和他好好交流,到頭來反而把他推得更遠了?這究竟是誰的問題?是我嗎?

    可是我累了,我不想再懂事聽話了,不想再這樣繞著他了,我想做回原來那個愛笑愛鬧愛撒嬌的我,而不是整天提心吊膽,擔驚受怕,時時刻刻活在擔憂中的我。

    我想要的是和愛人并肩歡笑,而不是追逐愛人的背影,還害怕一輩子追不上。這和我暗戀秦塬時候的痛苦,有任何區(qū)別嗎?

    這戀愛,還不如不談。

    一陣敲門聲響起,大爸,隔著門板猶豫地問:

    “兒子,你還好嗎?你和秦塬……”

    我抹了把眼淚,啞著嗓子回答:

    “沒事,我倆就是吵了一架,他有事讓他走,別管他,你們吃你們的吧,我吃不下,一會再吃�!�

    大爸沉著聲音:“兒子,秦塬這臭小子要是敢欺負你,你和大爸說,你大爸替你揍他!”

    我撐著墻從地上站起來,踉踉蹌蹌地窩進床上,把自己埋進枕頭里,“……沒事,你別說了,讓我休息會兒,我一會就好了……”

    屋外霎時靜了,就在我以為他們都走遠了時候,忽然重新響起兩下敲門聲,小爸輕輕開口:“兒子,你要是和秦塬處不來對象,咱們就不處了,爸知道你很喜歡秦塬,但感情有時候還是講究緣分,你倆這么多年朋友能做好,如果做不好戀人,說不定不是彼此的那個人……你累了就放手吧,好好休息�!�

    是啊,累的話,我為什么不放手呢?

    大概是因為我心有不甘吧。

    眼淚浸濕了枕頭,我趴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我和秦塬不歡而散,這天之后,他唯一一次聯(lián)系我,是給我發(fā)了條語音留言。

    留言里他聽起來十分平靜:

    “對不起辛柑,上次是我沖動了。我從沒有覺得我們之間有差距,相反,是我一直想要牢牢抓緊你。如果你覺得我們距離已經(jīng)被拉開了,我們就永遠無法站回一條平行線上,無法再次成為戀……朋友。你說得對,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等我們都沉淀下來,找到自己的生活重心,我們還能再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聊。再次祝你攝影大賽取得好成績�!�

    這是他再一次強調(diào)攝影大賽了,我和莊欽要在一塊花半年多的時間周游各地采風這件事,儼然是他的心結(jié)。我真的很郁悶,我和莊欽明明才認識不到一個禮拜,他憑什么懷疑我和莊欽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從那以后,秦塬也一直沒再聯(lián)系我了。也是,是我說的要他走,從今往后我和他就是前鄰居,沒有別的關(guān)系了。

    秦塬畢業(yè)了,工作了,搬家了。而我開始實習(xí),準備論文選題,以及和莊欽他們一起,參加全國大學(xué)生攝影大賽。

    既然秦塬不相信我是單純地因為喜歡攝影,想要證明自己才報名參加的比賽,那我就更應(yīng)該拿一個好的名次,到時候我就把獎和獎金一起甩到他臉上,看看他有什么話好說!

    莊欽對于我突然振奮的態(tài)度十分疑惑,我告訴他:“我要拿到獎金,讓秦塬看看那筆錢有多少!我有多了不起!”

    只是沒想到莊欽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是打算賺了獎金給秦塬花。那之后一次聚餐,我喝得爛醉,偶然間向他傾吐了和秦塬“絕交”的事。

    “你把他當真朋友!暗戀他!還想賺錢支持他的生意!他就這么對你!他還是人嗎?他就是一白眼狼!”

    一頓飯后秦塬就此被平白無故扣上一個“白眼狼”的帽子,我也醉得沒法糾正莊欽的誤會,隔天醒來什么都忘了,只是老覺得自那以后,莊欽對這個經(jīng)管學(xué)院的風云人物多了一些莫名的偏見。

    沒有秦塬的日子,時間流逝飛快,好像一旦有其他事情叫我分心,讓我空不出時間想關(guān)于他的事,日子就急匆匆地溜過。

    我跟著校雜志社和攝影部過五關(guān)斬六將,一路從海選殺進決賽,在所有人共同努力下,我們以“You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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