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們當初分手分得這么難看,證明我倆根本不適合在一塊,關系鬧僵的情況下還突然多了個孩子,我當然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起碼不會再扯上不清不楚的關系,平添麻煩和尷尬。
我既然做了決定,就回不了頭了。
等過幾年吧,再過幾年,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孩子長大一些,我就有足夠的勇氣回去面對一切。時間會撫平一切傷口,等秦塬在忙碌的日常中逐漸忘記傷痛,我們或許就能夠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聊曾經(jīng)的荒唐。
來到南法快兩個月了,莊欽的國外攝影師朋友不知道哪來的門路,能夠讓我在被認定身亡,身份證吊銷的情況下順利以旅拍攝影師的的身份出國。
退去科西嘉背后的黑文化,這里更是座歷史悠久的美麗海島,在這里生活的日子讓人內(nèi)心格外安寧。
我每天除了為莊欽朋友西蒙的工作室工作,給來這里游玩的旅客拍拍照,其余時間基本都住在工作室二樓閣樓里,看看書,聽聽音樂,一邊胎教一邊對著海岸發(fā)呆。
時光平靜,我在這悠長的兩個月中,漸漸度過春日,迎來夏天,同時也讓大腦冷靜下來,想清了許多事情。
我和秦塬都曾經(jīng)一心為對方著想,真正愛過對方,想讓對方滿心滿眼只有自己,希望對方只看見自己的好。
可是我們都用錯了方法,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如果我們當初為彼此退讓一步,或許就不會分手,就算一定會因為瑣事分手,也不會各奔西東。
我摸摸肚子,出神地望著遠方:
“寶寶,雖然現(xiàn)在只有一個爸爸在和你聊天,但其實你有兩個爸爸的。如果你將來能有機會和他見面,你這么可愛,他一定會很喜歡你吧。就是希望到時候他不要為難爸爸,像狗血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和爸爸爭奪你的撫養(yǎng)權。”
我正自言自語,忽然有人伸手搭上了我的肩。
我回過神來,扭頭一看,身后是幾個穿著背心沙灘褲的年輕外國男人,或許是本地人,或許是游客。
搭著我肩膀的男人是個alpha,奔放熱情,開口便用法語搭訕。
我縮了縮脖子,慌忙從石頭上站起來,抱歉地用英語回答:“對不起,我聽不懂法語�!�
男人與同伴交換了眼神,不太所謂地聳聳肩,轉回頭來朝我咧嘴一笑,用英語說道:
“哇哦,看看這小臉,聽聽這口音,你是個亞洲omega?嘿伙計們,東方來的omega,多么嬌嫩啊,看看這小臉翹屁股!”
他一邊說著,一邊吹了聲口哨,探出手來摸我的屁股,狠狠掐了一把,行徑十分惡劣!
我閃身躲開,神情嚴肅地大聲警告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和他的同伴:
“不要碰我!你這個流氓!無恥!我不管你們是一時興起還是干什么,最好不要對我動手動腳,我在島上有人罩我!”
這是西蒙教我的,科西嘉不是什么太平的天堂,如果有人想要欺負我,我就要硬氣地威脅回去,讓他們不敢放肆。
我挺著肚子,朝他們豎了個中指,諷刺道:
“看見我的肚子了嗎?連孕夫的便宜都占,也真夠好意思的!”
誰知道先前摸我屁股的男人沒有生氣,反而哄堂大笑:
“被人標記過還懷孕了?那更好了!”
他突然收了笑,上前一把扯住我的頭發(fā),惡狠狠地瞪著我,啐了一口:
“小黃猴子,你再接著跳,老子就他媽好你這一口!肚子越大的我越喜歡!哥們,我先脫褲子了!”
我被他揪得頭皮生疼,奮力掙扎,奈何力量懸殊過大,我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這能被扯著翻過身,壓在了石頭上,羞辱地被人從身后抱住。
我一邊墊著我緊貼在石頭上的肚子,一邊大聲呼救。
千鈞一發(fā)之際,忽然有人大聲喝止,飛奔上前,使勁將男人從我身上向一旁推開,并抄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向了他的腦袋。男人應聲歪向一邊,我驚恐地望著他腦門上流下的一道血水。
男人的兩位同伴褲子脫到一半,還來不及重新穿好上前為他報仇,就被從天而降的英雄拽住。英雄送了他們一人一根注射器,扎進他們體內(nèi),注入了不知名液體。
兩人抽搐幾下,瞬間癱軟在地,陷入昏迷。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英雄利落地回收“武器”,理理衣服,順便踹了昏睡不醒的混混兩腳。行云流水,帥氣瀟灑。
我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對方停在我面前,伸手揮了兩下,我才反應過來。
“……啊,那個,謝,謝謝你。”我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顫抖著向他道謝。
他搖搖頭,伸出手將我從地上拉起來,用英語回答:“不要緊,這是我應該做的事�!�
等等,這個口音……
我咽了咽,偷偷打量眼前這個看起來各方面都很普通的男人。標準的亞洲人長相,棉麻襯衫一絲不茍地扣好,淺色的風衣卻隨性地敞開,頗具幾分禁欲的優(yōu)雅氣質(zhì)。
我試探地開口:“冒昧地問,你是日本人嗎?”
對方一愣,突然低下頭,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自己的鼻子,害羞地笑出聲:“對不起,是因為我的口音嗎?”他這一笑,原本緊張的氛圍瞬間緩和不少。
我半開玩笑:“不是,是因為你剛才打那兩針很像日本少年漫里會出現(xiàn)的劇情,很酷�!�
對方從口袋里掏出注射器,輕笑:“哈哈,那里面只是普通的麻醉劑,我習慣帶在身上自保,不是什么厲害絕活�!闭f著手指就靈活地操控注射劑在指縫間轉了幾圈,仿佛他只是在玩轉兩只普通的記號筆。
我驚嘆:“這還不叫絕活?!”我可從來沒過人能把注射器玩得這么溜。
對方靦腆地收回注射器:“好吧,其實我曾經(jīng)幫黑幫工作過。“
”……不會吧�!�
“對不起,說笑的�!�
遠在歐洲,見慣了身邊的歐美長相,突然碰上這么個亞洲老鄉(xiāng),我頓時倍感親切。再加上人剛才還出手救了我,我對他的好感又大幅度提高了。
我掃了掃自己手上的塵土,向?qū)Ψ缴斐鍪郑骸澳愫�,我叫辛柑,中國人,是個攝影師。”
對方笑著回握住我的手:“你好,我是怪醫(yī)黑杰克,日本人�!�
“……哈?”
他見我瞬間一滯,低笑出聲:“開個玩笑,因為你說漫畫,讓我想起了這個。”說罷,他重新鄭重地對我進行自我介紹。
“我姓渡良瀨,渡良瀨悠馬,日本人,是一位兒科醫(yī)生,旅行休假中�!�
渡良瀨悠馬掃了一眼我的肚子:“抱歉,我無意冒犯,有四個多月了吧?”
我點點頭,輕輕安撫肚子里的孩子:“嗯,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和孩子都不知道會面臨什么樣的危險�!�
渡良瀨悠馬勾起嘴角:“那真是萬幸。我是個beta,無法孕育生命,但也能體會你的心情。很高興認識你,辛柑�!�
“嗯,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渡良瀨。”
作者有話說:
從天而降的不一定是英雄,也可能是boss。明天不更新!提前祝大家勞動節(jié)快樂!
第75章
番外六
秦總心肝那些年+養(yǎng)豬記(持更)
《滿的周歲照》
滿好久沒出場了,講個他小時候的事吧。
滿嬰兒時期就非常胖,整一米其林寶寶,老人說的藕節(jié)手藕節(jié)腿他都有,一周歲生日那天心肝想怎么樣也要留下點好看的照片吧,就借了打工地方的攝影棚和衣服,打算自己給他拍一套周歲照,做個紀念。
結果秦滿心實在是太肉了,帥氣的衣服他一件都穿不下,最后心肝艱難地給他套了條非常vintage的白色蓬蓬袖紗裙,配上純白色大bb帽,看起來還真像個小姑娘。
拍攝過程挺順利,就是秦滿心玩兒bb帽把繩子打死結了,他頭又太大,脫了老半天都脫不下來,可委屈了。
……
《幼兒園睡午覺》
寶福小區(qū)出門右拐那個幼兒園,幾十年了,午睡都是倆孩子睡一張床,老師怕他們不睡覺說悄悄話,就讓他們一個朝頭一個朝尾睡。
秦塬和辛柑最讓老師頭疼,每天到點他倆就窩上床,緊緊粘在一塊兒,給分開還委屈,你倆是有多好啊,不能松開睡嗎?
???
……
《小貪吃》
滿貪吃的程度讓人嘆為觀止,有時候保姆加熱完飯菜,暫時將它們放在料理臺上,他就會趁著阿姨不注意,搬小板凳站上去夠。
他不會拆保鮮膜,就拿手指去捅,結果一捅直接捅進了菜里,把小手指頭燙得紅紅腫腫的,這大概就是貪吃的下場吧。
???
……
《深度睡眠》
以前正文里說過滿遺傳的秦總,睡著了不到點很難醒,證明他進入深度睡眠。
心肝想這本來挺好一事啊,可滿邊睡邊拉粑粑這就很讓人費解了,他也不吱一聲,心肝壓根不知道什么時候給他換尿布,得積好大一包才看出來,滿的屁股因此悶出過好多次尿布疹。
哎,凡事都有好有壞吧。
???
《滿的未來》
滿的分化問題也搞定了,他會成為一個能吃能睡的粗線條,一半少女心一半天然黑的omega。
怎么個天然法呢,就是那種大排檔吃飯遇上混混拿酒瓶子挑釁,懟到他面前意思是要砸他,結果他給人把酒瓶子接過來,好奇地問:“你是不是要和我對吹��?”,混混:“?”的這種。
在秦總的貴族育兒計劃培育下,將來的滿馬術擊劍射擊樣樣精通,有人要綁滿,反被滿捆了,滿還給人放了個信號彈,然后小跳步走了。
???
《滿的老攻》
送大家一份勞動節(jié)禮物吧!
介紹一下秦滿心未來的老攻!
關嘉琮,潮汕人,歸國華僑。
粵菜潮菜廚師,也做其它中餐,最擅長干炒牛河。
喜愛的穿搭是白背心大褲衩子夾腳拖。
大滿五歲,不算老卻又煙又酒,煙齡是滿年齡的一半。
供著的一只老得不能動彈的黑白花,曾和秦滿心打過架。
???
(這只黑白花之前的養(yǎng)豬記里出場過,老關是天降竹馬,大家可以猜猜看�。�
作者有話說:
番外三也堆得有點多了,開個新的嘿嘿
第76章
Chapter
70
然而結識新朋友的短暫快樂,卻因威脅報復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幾天,西蒙工作室的重要設施都被人破壞了個一干二凈,不用細想就知道是那天挨揍的幾個混混找茬。他們甚至威脅西蒙,如果再雇傭我,就要讓他在科西嘉做不下去生意。
西蒙悲憤地將一張字條遞給我,上面扭曲地寫著惡毒的話語,每個字母都令人反胃。
“我們會找到機會把那個大肚子小鬼上了的,給老子等著,如果不想讓他肚子里的孩子立刻滾下地獄,就乖乖閉上你的臭嘴�!�
我把紙條撕得稀爛,捂著臉對西蒙道歉:“對不起,我給你惹大麻煩了�!�
西蒙安慰我:“不,親愛的,這不是你的錯,那些人連畜牲都不如。但是你現(xiàn)在很危險,我認為我們還是打個電話給莊,商量看看應該怎么辦,你沒有身份證明,我又只能保證你在科西嘉島活動,要將你送出去,恐怕有些麻煩�!�
我既因被威脅而擔憂,又陷入連累到他人的深深自責中,心情沉重地撥通了越洋電話。
莊欽很快接起電話,我一聽到久違的鄉(xiāng)音,心里一暖,忍不住濕了眼眶,委屈地向他傾訴自己這兩天的遭遇。
“請問有人在嗎?”
結果我剛掛了電話,立馬又有人找上門來。我和西蒙警惕地望著大門,不一會兒探進一道熟悉的身影。
“渡良瀨!”我送了一口氣。
渡良瀨四下打量狼藉不堪的工作室,蹙了蹙眉:“看來我來的不太是時候。”
我向西蒙介紹了這位幫我解圍的東洋醫(yī)生,三人坐在一塊談論這個嚴肅復雜的問題,神色凝重。
渡良瀨沉思了一會,忽然開口:
“辛柑,你跟我一起坐船前往意大利吧,我認識佩魯賈華人區(qū)一家私人醫(yī)院的醫(yī)生,說不定可以幫忙開具證明,讓你作為隨從醫(yī)護過關�!�
西蒙聽了點頭贊同:“這的確是個方法,而且在大城市的華人區(qū)生活或許比在我這更適合你,等你到了臨產(chǎn)期,也有中國人可以照顧你,你會安心很多�!�
我仔細想了想,雖然我的英文和別人日常交流不成問題,但也就一般大學生水平,如果碰上什么大事估計不頂用。而且科西嘉人基本都說法語,我和除西蒙外的很多人溝通還是存在障礙。
從長遠角度來看,確實生活在華人區(qū)對我更好,只要能夠融入集體,我相信工作和生活都不是什么問題。
于是考慮再三,我便在渡良瀨的提議和安排下,從科西嘉某港口登船,離開南法,跟隨他前往意大利,最后輾轉前往佩魯賈某華人區(qū),在一座七十年代老樓里租住下來。
我的鄰居大多是來自南方的老一輩華僑,樓下就住著一位祖籍廣東的潮汕老太太,為人和善,我搬進來的第一天,她就領著自家五歲大的孫子上門問候。
那小孩兒喜歡運動,被太陽曬成了小麥色,看起來特健康。
他把小手貼在我的孕肚上,隔著衣服輕輕揉了揉,又遞給我一大把橡皮軟糖,朝我露出八顆牙,奶聲奶氣地說:“叔叔,請你和弟弟吃。”
我扶著肚子俯下身,勾勾他的鼻梁,笑著問:“你怎么知道是弟弟?”
小孩兒晃了晃他奶奶的手:“我阿婆說肚子尖尖的是弟弟,我也覺得是弟弟!”
老太太牽過我的手,輕輕拍了拍:
“小辛,你一個人在國外生活不容易,現(xiàn)在又懷了小孩,很辛苦的。我們這一區(qū)和華人雖然不怎么富裕,但大家都是好人。以后就把這里當作自己家,不要客氣,有什么事跟你阿叔阿嬸說,他們別的本事沒有,做做飯給你補補營養(yǎng)還可以的�!�
這是出國以來第一次有人用中文對我說出“家”這個字,我內(nèi)心一片柔軟,給了老太太一個深情的擁抱,決定要在這里好好生活下去,擁抱嶄新的明天。
好心熱情的老太太還特地幫我介紹工作,和渡良瀨一塊篩選后,我選擇了位于隔壁街區(qū)的一家老式照相館。相館一看就有不小的年頭了,裝修相當復古,走進去撲面而來的上世紀影樓感,不論風格還是設備都相當陳舊。
老板是一位上海老先生,同我一樣是omega,退休后與丈夫一起移居意大利跟隨在這里工作的女兒生活。
他沒有詳盡了解我的工作經(jīng)歷,只讓我上手操縱了幾次設備,問道:
“你在國內(nèi)拍人像的經(jīng)驗豐富嗎?”
我一愣,有些緊張地搖頭:“……不怎么豐富,我比較擅長拍風景�!�
“那你擅長捕捉人物神態(tài)動作嗎?”
“這個還挺擅長的……也算不上擅長吧,我也就特別仔細地觀察過一個人,所以對人物動作啊表情啊一些小細節(jié)感知還算敏銳。”
“哦?”老板停下擦著鏡頭的手,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你沒有給那個人留下一些照片嗎?”
我黯然垂眸:“沒有,那時候關系太親了,從來沒有想過會分開,就沒有替他拍過照�!�
老板不再多說什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雇傭了我。離開前他將我和渡良瀨送出店門,站在黃昏的街道上,柔和地對我說:
“辛柑,不論發(fā)生過什么事,為了你肚子里的小生命,努力生活是最重要的�!�
我同他道謝,與渡良瀨相視一笑,迎著金色的夕陽,慢慢踏上了回家的路。
……
“把槍丟了,帶走瑞克塔起司卷�!�
路上,渡良瀨突然停下腳步,要我稍等。我無聊地望著來往行人,正發(fā)呆,一只手突然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愣,從渡良瀨手里接過一份甜品:“你說什么?”
“瑞克塔起司,每回看到《教父》里的這句臺詞,我都很想試試這個甜點�!倍闪紴|舉起手里和我一樣的甜品,裝模作樣地碰了碰,“祝賀你開啟新生活,干杯。”
我心里又暖又澀,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他才好。其實我們萍水相逢,他根本沒必要這么幫我。大概因為他是個兒科醫(yī)生,醫(yī)者仁心,才看不慣我一個孕夫流落街頭遭人欺負吧。
我咬了一口起司卷,低聲道:“渡良瀨,謝謝你……”
“不客氣。”渡良瀨笑著望了我一眼,“當然,如果你以后能多注意休息就更好了。你沒忘記我和你說過,你因為長期沒有alpha信息素安撫,加上懷孕初期受過刺激,體質(zhì)漸漸變差的事吧。你千萬小心,不要再受任何刺激了�!�
他說罷,嘆了口氣,空出一只手摸摸我的腦袋:“哎,作為一位兒科醫(yī)生,我真心希望未來不會三天兩頭接到你的上門急診電話�!�
“呸呸呸,呸三下!”我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中國人最忌諱這個了,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其實我以前并不迷信這種事,只是現(xiàn)在有了孩子,寶寶又一路跟我吃了許多苦,我就變得特別在意這些事。加上樓下的潮汕老太太又特別信這些,三天兩頭拉我給孩子祈福,我都快被洗腦了。
渡良瀨垂眸,聽話地連呸三下,對我道歉,又說了幾句好聽的話,還特地用蹩腳的中文一字一頓地說:
”愿你的孩子無憂無慮長大,平平安安長命百歲,一生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我被他這句突如其來的中文嚇了一跳:“你什么時候?qū)W會的?”
渡良瀨搖搖頭,沒回答。
“渡良瀨,其實你和我想象中的日本人挺不一樣的,我以前看一些明治大正時期的日本,總覺得日本人特別愛傷春懷秋,有種清冷頹唐的氣質(zhì),而你身上一點也沒有,還愛跟人開玩笑�!�
我低頭把起司卷里的巧克力塊挑出來扔進嘴里,邊嚼邊問:
“你怎么和我一個中國人這么聊得來呢?你以前在日本的時候,有人說過你特別不像日本人嗎?”
渡良瀨腳步一頓,淡然一笑:“有過,不過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都過去了�!�
我敏感地察覺出他的情緒變化,心道不好,不會是不小心觸及到他的傷心事了吧?便趕緊轉移話題。
“你是什么時候打算到意大利工作生活的?是受人邀請過來的嗎?”
渡良瀨點頭:“算是吧,我參與了一個與本職工作無關的秘密研究項目,在國內(nèi)無法及時和這邊的人員聯(lián)系,所以我就辭職到歐洲來了。新工作就職前我好好給自己休了一次長假,才會在科西嘉無意碰上你�!�
“這樣啊�!蔽业皖^咬了口起司,喃喃道。
”你不好奇我再研究什么項目嗎?”渡良瀨有一些驚訝,“我還以為你會想知道呢,在科西嘉救你那會兒,我開玩笑說我為黑幫工作過,你不是還信了嗎?”
“既然是秘密項目,我隨意打聽肯定不太好,就不再多問了。”我紅了臉,不太好意思地解釋,“那是因為你出手救我的時候?qū)嵙μ@人了,看起來不像個普通beta,倒像個優(yōu)質(zhì)alpha�!�
說到這個我倒是有幾分好奇,渡良瀨遺憾過自己沒有分化成alpha嗎?”
渡良瀨駐足,出神地望向漢堡車前的一對父子,直到父親馱著兒子離開,他才緩緩回神,對我笑道:
“alpha也不一定好呢,不過說真的,有時候我挺希望自己能是個omega的,如果我是個omega,愛上了alpha,也能像你一樣為他孕育生命了吧�!�
作者有話說:
秦滿心未來老攻來客串了
第77章
Chapter
71
秋風捎來涼意,難熬的夏天很快就要過去了。
我抱著風扇哈氣,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冷水里,一邊瘋狂掀著衣服,一邊拍著肚皮算小孩兒出來的日子。
快點出來吧我的寶,你爸可太想吃的涼的東西了!
其實我好多次險些管不住嘴,但是身體情況不容樂觀,最后只能乖乖聽醫(yī)生的話,過上了相對養(yǎng)生的生活。
再不卸貨,我快忍不住了!
我煩躁地撓撓頭,偏過頭去望窗外的月亮,突然想起來明天就是中秋節(jié)了。
半個月前渡良瀨來看我,捎給我一盒蘇式月餅,說是我在國內(nèi)的親人托人寄給西蒙,西蒙再郵寄給他,讓他轉交給我的。
我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聯(lián)系不上雙親了,甚至連莊欽的電話也打不通,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失去了身份有關。不過現(xiàn)在他們寄月餅給我,起碼讓我放心,我心里安慰不少。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等孩子大一點,將來回了國,第一件事就是到相關部門重新恢復我的身份,不能再做三無人士了。
頭一次再異國他鄉(xiāng)過這樣重要的節(jié)日,我心底涌起一陣莫名的酸澀,摸摸肚子:“哎,還好有你陪我,我也不算身邊半個親人也沒有�!�
背對月光,我翻過身抱著涼被,想起了那個好久不敢打探他消息的人。
秦塬還好嗎?大半年過去了,他還在堅持找我嗎?他是不是已經(jīng)從我的“死訊”里走出來了?
他大概已經(jīng)釋懷,已經(jīng)放下我了吧。不然總是牽掛一個“死人”有什么用?
不知道他和他現(xiàn)在的對象感情好不好,會不會偶爾同他或她提起,自己曾經(jīng)有個一塊長大的發(fā)小,倆人相
伴二十多年,未來的路,卻再也不能一起走了。
我深深嘆了口氣,抱著肚子平躺回床上,閉上眼,緩緩入睡。
……
“醒醒,你的早點,四塊五,記得還我飯卡上。”
我從學校課桌上爬起來,迷迷蒙蒙地揉了揉眼睛,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靠!居然整個大課間都快睡過去了!
“我不是讓你出完操回來叫醒我嗎?晚了晚了,下節(jié)化學課,我元素周期表還沒背呢�!�
我埋怨地拿數(shù)學練習冊直角邊去懟秦塬,秦塬不管不顧地拆了塊肉松餅遞到我嘴邊
:“那我不是去給你買早餐嗎?你不去東門那小賣部看看,每天大課間都多少人排隊買東西�!�
我想也沒想就咬了下去,邊嚼邊煩躁地去抽屜里翻化學書,余光往桌子上一撇,更火大了:
“怎么是椰香面包��!你明明知道我不吃椰粉的呀!”
秦塬一愣:“你怎么不吃椰粉?你不是最喜歡吃椰粉嗎?你今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