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膝下有一子一女,為龍鳳胎,名李舟渡和李季月。
在李璟眼中,我可能已經(jīng)身亡了。
如果現(xiàn)在回到他身邊,想來又會是無盡的煩惱,止不住的猜測和永無止境的疏離。
我的死,可以換來孩子的太子之位,也可以保證母族的地位,后宮也會迎來新的主人,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吧。
又過了幾天,我起身向老嫗辭行,籠中雀一朝得到自由,就抓不回來了。
10.
老嫗堅持要把剩下的錢給我,釵子當了8兩銀子,還剩7兩。
我欣然接受,啟程去了江南,找尋曾經(jīng)的少年郎。
扮做男子的模樣,雇了輛馬車,不眠不休,七日之后,終于抵達姑蘇。
租了一座畫舫,不過快要入冬,早已無荷花,只留下光禿禿的莖桿。
找了幾個伶人,聽了幾天曲后,銀子便見了底。
美色誤人。
滿春樓招聘樂師,我便毛遂自薦,我的琴技應(yīng)聘一個樂師,綽綽有余。
我?guī)煶械谝粯穾熐蹋醺臅r候,我經(jīng)常談箏助興,還創(chuàng)了幾首新曲子。
只可惜,后來當了皇后,這些變成了不入流的技藝,自然不能擺到明面上,彈的就少了。
沒想到,還遇到了熟人:“好一個月面風流俏郎君,妙極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驚訝。
落紅緩步邁上前來,語氣有些嗔怪:“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們開始暢聊,她原是滿春樓的花魁,后來老鴇去世之后,她便接手了滿春樓,日子也一天天好起來。
我挑挑揀揀給她說了一下,她轉(zhuǎn)身湊近我的耳垂,有些曖昧:“你和那個男的分開了吧,我還有機會嗎?”
讓我想起來了,當年她也是這樣火熱地向我表白,但我立即向她表明了我的真實性別。
結(jié)果,她回答:“女子也可以。”
當時的我嚇得趕緊逃離了。
如今的我也是羞得滿臉通紅,不知道作何回答。
她連忙調(diào)笑轉(zhuǎn)移話題:“逗你呢,你可得好好教我這樓里的姑娘�!�
我“嗯”了一聲。
我在滿春樓里過的年,姑娘們包餃子的包餃子,閑聊的閑聊,還有奏樂助興的,好不快活。
酒過三巡,我醉醺醺的,落紅忙過來扶著我:“知微,知微。”
我迷迷糊糊的,沒有回應(yīng)。
她在我唇上落下一吻,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我全然不記得了。
11.
年過完了,我又辭行離開了,這一次,我要去北方。
這一路走走停停,賞過四時風物,還學會了做飯耕田,手上也長出了薄薄的繭子。
北方有些動亂,和蠻人交接,時常會發(fā)生小摩擦,我做了個代筆小童,幫那些不識字的兵寫家書。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在這些細碎的日子里,我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光。
可好景不長,我上街買墨紙的時候,碰到了此生最不想見到的人。
我正欲付錢時,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我一驚,偏過頭,正是李璟。
他眼眶微紅,眼底是一片青黑,然后緊緊抱住我:“終于找到你了�!�
我心一緊,得想辦法脫身:“公子,你認錯人了�!�
他執(zhí)拗地抱住我,不肯松開,還在一直說著:“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認錯的�!�
攤子的主人低咳了一聲:“還沒有結(jié)賬呢�!�
李璟扔下一錠銀子,拉著我的手:“你和我回去吧,我和孩子都想你了�!�
想到孩子,我的心有些觸動,但享受過自由的我自然不愿意回到樊籠中,況且他的心愛之人方楓玥還在宮中,我回去豈不是破壞了他們。
我用力推開他,奮力往前跑:“我真的不認識你,你好奇怪啊�!�
結(jié)果,李璟一剪刀手打在我的脖頸處,我被他帶回了皇宮。
他請了太醫(yī)為我診脈,說我并無什么大礙。
“可皇后不記得朕了。”
李璟焦急道。
太醫(yī)拈了拈胡須,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娘娘的頭部并未有床上,應(yīng)該不會患失憶之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