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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哎哎哎哎哎——喂!”

    小楚情緒正激動,猛地將汪明一推,汪明一個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嘭的摔在沙發(fā)上,他慌亂中扯著小楚的衣服,扯得小楚也重重地摔在他身上。

    工傷,工傷,他得跟蘇姐講,要報銷的這個。

    剛打開門的陸永豐就看見了這么一副情景——他的鬧騰小情人正被人撲倒在沙發(fā)上,撲他那人還上氣不接下氣地喘。

    陸永豐:?

    他怒道:“這是什么劇情,把單純的金主支走,然后你就在我屋里紅杏出墻給我戴綠帽!”

    汪明見了陸永豐,整個人嚇得彈了起來,他匆匆推開小楚,干笑道:“您,您咋來了?”

    陸永豐哼了一聲,“幸好我來了,不然我頭頂都成呼倫貝爾大草原了�!�

    小楚回過神來,見到陸永豐大喜過望,他站起來快步走到陸永豐面前,“陸先生�!�

    “嗯?這不小楚嗎?”陸永豐在韶華里也點過小楚幾回,算是半個熟人了,他憤怒地對汪明說道:“你為了綠我,竟然逼小楚做1!太過分了吧!”

    汪明:“……”不與傻逼論短長。

    “陸先生,”小楚急急地喚回陸永豐的關(guān)注,他注視著陸永豐,語氣哀切:“請您幫幫我吧,我,我想和韓滿見一面�!�

    “啊?”陸永豐搔搔頭,“你想見就見啊,汪明想見他才需要經(jīng)過我的同意,你想見他的話不需要問我吧�!�

    汪明看他那歪著頭故作困惑的模樣就知道這渣男十有八九在裝傻,連文宴揚都知道韓編劇和小楚的事兒,這一天天的和狐朋狗友鬼混的八卦天王還能沒聽說過?

    但小楚是不知道陸永豐的底細的,他垂下眼瞼,黯然道:“我……我和他鬧了些矛盾,他不肯見我,我也找不到他……”

    陸永豐恍然大悟:“所以你受到刺激,決定撲倒汪明然后把韓滿綠了!”

    “不要在意撲倒這件事了!”汪明大叫道,這個人渣發(fā)病犯傻能不能看場合��!

    再讓他強行岔開話題,小楚非被他氣得咳血不可,汪明搶先道:“小楚,你找韓編劇,找到以后你打算怎么樣?”

    小楚眸光堅定:“我不服,我要最后再爭取一遍。如果我必定只能在深淵下認命茍活,那推我下去的人也只能是他�!�

    汪明看了他幾秒,轉(zhuǎn)過視線,眼巴巴地看著陸永豐。

    陸永豐的手吊兒郎當(dāng)?shù)夭逯澏�,“怎么,你想我�(guī)ヒ婍n滿?”

    汪明點點頭。

    “果然是姘頭,這就向著人家了!”陸永豐義憤填膺。

    汪明笑嘻嘻地說道:“我的人我的全身上下,你都包了,同樣的,我的衣食住行我的所有愿望,你也包了。這就是我今天的愿望,你包不包嘛?”

    第22章

    情深深雨濛濛

    上

    小楚坐在包間的座椅上,攥著手,眼睛不時瞥向緊閉的門。

    汪明坐得離他稍遠,悄悄地用手肘撞了撞陸永豐,“你確定選擇酒吧包廂是一個好地方?”

    陸永豐忙著點歌,漫不經(jīng)心又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當(dāng)然了,這不是他們愛情開始的地方嘛�!�

    汪明:“……也是提醒他們之間差距懸殊的地方�!�

    “呃,”陸永豐摸摸下巴,“但是今晚酒吧有派對,等下他們搞定了我們就能出去玩了�!�

    汪明:“……這才是你的目的。”

    陸永豐撞撞他,在他耳邊說道:“不過你干嘛對他那么好,我記得他好像挺瞧不上你的�!�

    汪明看了他一眼,輕聲答道:“我們這些出來賣的,雖然都把家里有困難掛在嘴邊,但大多都是貪得無厭、好逸惡勞的人。但小楚不一樣,他是我們之中少數(shù)的真可憐人,他下海,是為了填補他爸爸的債務(wù)。”

    陸永豐點點頭。

    “當(dāng)然了,”汪明補充,“蘇姐給錢請我來幫忙�!�

    陸永豐噗地笑了,侃道:“那我也有出力,到時候這錢我得分一半啊。”

    汪明瞪眼,正想譴責(zé)一下資本主義斤斤計較的本質(zhì),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到底是陸永豐的面子大,韓編劇不敢讓他等太久,沒一會就出現(xiàn)了。

    比起上次汪明見他那會兒,韓編劇好像又發(fā)福了一點,兩頰像面包一樣圓鼓鼓。他先是微躬著身向陸永豐打了個招呼,然后視線余光看見了一旁的小楚,韓編劇臉上有些尷尬:“陸大少,您這是……”

    陸永豐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韓編劇啊,你現(xiàn)在拍的那部戲我也投資了,聽說因為你們之間的私人問題,導(dǎo)致拍戲進度延緩了不少啊�!�

    “這個……”韓編劇為難地說道:“我已經(jīng)跟他說得很清楚了,我也說了不計較他繼續(xù)在劇組,是他拒絕出演導(dǎo)致劇組蒙受損失的�!�

    “哇,韓編劇你要不考慮改行當(dāng)廚師吧,這甩鍋的姿勢也太精彩了吧?”汪明在一旁插嘴,“那他臨時跑路還不是因為被你傷得太深以至于無法工作嗎?”

    韓編劇皺眉:“抱歉,你又是哪位?”

    汪明抬頭一笑,妖嬈又婊氣地摟著陸永豐說道:“我?我是給你的大老板吹枕邊風(fēng)的人,您說話可客氣一點哦�!�

    “啊,”陸永豐靈光一閃,“說來,這包廂也是咱倆愛情,哦不,奸情開始的地方啊�!�

    韓編劇心想,這陸家大少的審美可真是越發(fā)的地攤了。他打心里看不起陸永豐這種富二代和汪明這種狗仗人勢的男妓,但他畢竟不能得罪投資商,只好強顏歡笑,客氣地也向汪明問了個好。

    “韓老師,”小楚在一旁看著韓編劇刻意將他邊緣化,他又心寒又不甘,“你就這么不愿意見我,和我說說話嗎?”

    韓編劇避開他的眼神,溫吞地說道:“我怎么沒有跟你說話,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我們是不可能的。說多少遍都一樣�!�

    “韓老師,我已經(jīng)想通了,我不介意你瞞著我這件事,我們不賭氣了行嗎?”小楚走到韓編劇身前拉著他的手,誠懇地爭取道:“雖然你瞞著我你有妻子這件事,但是誠如你所說那樣,你們已經(jīng)分居一年了,等你們離婚以后,我們之間就沒有阻礙了。阿滿,我知道自己被你欺騙的時候很恨你,但是離開你的這幾天,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很愛你……我們和好,好嗎?”

    韓編劇沒想到他直接把自己出軌的事情在陸永豐面前抖出來,又驚又怒:“你到底想怎么樣?在劇組說這事,現(xiàn)在還要在我的投資商面前說這事,把我們的隱私都抖出來,讓我丟盡臉面,這樣你就開心了嗎?你能不能有些羞恥心,讓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

    汪明看著這一出渣攻賤受的戲碼,又尷尬又著急,他撞撞陸永豐,想讓他出來打圓場,然后趁氣氛緩和之后分別勸勸韓渣攻和小楚,不料陸永豐正投入忘我地唱著k:“啊情深深雨濛濛……”

    那歌還他媽的有點應(yīng)景。

    小楚被韓編劇一番話羞辱地眼圈都紅了,他深呼吸幾下,固執(zhí)地追問:“為什么?我都不介意你騙我了,你還是不肯和我在一起嗎?”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和你在一起,”韓編劇不可置信,“根本不是我有沒有妻子的問題,天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個正經(jīng)人,你,你是個……出來賣的,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包養(yǎng)來玩玩可以,但你不會妄想你能和我……舉案齊眉什么的吧?”

    小楚如遭雷擊地當(dāng)場定住,韓編劇見陸永豐壓根沒留意他們的對話,于是又繼續(xù)說道:“先不提你是個男的,就算你是個女的,也是個一雙玉臂萬人枕的破鞋,我就是再窩囊也不至于要跟個骯臟的娼婦湊合過吧?”

    汪明見小楚一副死憋著淚水的樣子,看不下去了:“那個,韓編劇,你們文化人說話都那么難聽的嗎?說話這么惹人嫌,怪不得你的劇本老賣不出去。”

    韓編劇猝不及防被汪明懟了一下,他眼神暗示陸永豐好好管管自己的小情人,不料陸永豐還沉浸在引吭高歌之中,正用蹩腳的粵語放肆嘶吼,壓根沒有要管這事的意思:“內(nèi)當(dāng)鵝是否夸八,夸江集因鵝很怕……”

    自己的投資商對小情人放任不管,于是韓編劇也不敢太得罪汪明,攤手說道:“小老弟,我知道你替你的朋友抱不平,但我上一次分手的時候說得可婉轉(zhuǎn)了,結(jié)果他就一直以為我們還有可能,我只能說直白一點了。雖然難聽,但也是大實話啊�!�

    但汪明卻不依不饒針鋒相對:“我實話你馬勒戈壁,你說我們賣屁股是道德的色盲我沒意見,你說我們賣屁股所以是骯臟的娼婦我就不能忍了,咱們韶華的mb每次接客都做好了安全措施戴好了安全套,怎么就骯臟不堪了?”

    韓編劇瞪眼:“你戴了套,那里還不是被數(shù)不清的人干過了,還不叫臟?”

    汪明尖酸地嘲道:“那你呢,家里有老婆,還跑來娛樂場所鬼混,你何嘗不是一根牙簽萬人唾?按你的邏輯,你也臟得要命,拖出去浸豬籠得了�!�

    韓編劇氣結(jié):“你……”

    汪明口若懸河地繼續(xù)說:“何況,性是繁衍,是物種生生不息的神圣要義,是快慰與歡愉,從來不是一件骯臟的事。只因為有些骯臟的人借著性愛盡干些骯臟事,才使它背負罵名,才使性經(jīng)驗豐富的人遭人歧視……”

    他還要滔滔不絕地發(fā)表高見,韓編劇真是服了這套強詞奪理的說辭,連忙打斷道:“不管你怎么詭辯,一想到和別人共用一件東西,就算那東西洗干凈了,我心里就是覺得臟!”

    汪明刻薄地諷道:“我看你出去吃飯喝酒,也沒自備一次性杯子碗筷啊,怎么沒惡心死你呢�!�

    韓編劇被他杠得煩死了,“反正話我說清楚了,陸總,您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那文人的輕狂勁被汪明激得全病發(fā)了,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陸永豐的一個低檔次情人懟,恨得沒等陸永豐回話就摔門而去了。

    陸永豐一曲唱罷,也沒對摔門的韓編劇發(fā)表感想,只是浮夸地看著汪明:“哇,寶貝兒,你鋒芒畢露的樣子可真性感!看不出來你這么能扯��?”

    汪明一擺手,“哎呀,人家在韶華不換的時候,混在一群勤工儉學(xué)的大學(xué)生中裝逼,當(dāng)然得多多提高自己的姿勢水平的嘛�!�

    陸永豐很自然地捧哏:“江還是老的辣呀!”

    第23章

    情深深雨濛濛

    下

    韓編劇走了已經(jīng)兩首歌的時間了,小楚臉上掛著兩行清淚,仍癡癡地看著韓編劇消失的方向。汪明不知道說啥好,只好默默地遞給他一罐啤酒,自己也開了一罐,率先一飲而盡了。

    經(jīng)驗告訴他,喝醉了人會遲鈍一點,沒那么難受。

    小楚捏著啤酒罐,仰頭大口大口地灌了大半罐酒進肚,酒精的確令他的郁結(jié)舒緩了一點,他輕聲對汪明說道:“謝謝你剛才替我說話�!�

    汪明拍拍他肩膀:“沒事兒�!�

    “我一直以為,他和其他濁物不一樣,不會歧視我的過去�!毙〕䥽@了口氣,“但連他也覺得男妓是個低賤骯臟的職業(yè)�!�

    “那個,我剛剛只是在懟他�!蓖裘餍⌒囊硪淼卣疹欀牟A�,“但是漂亮話歸漂亮話,我覺得你得有個心理準(zhǔn)備,正常人都會像韓渣男那么想的。你別激動,你想想,要是你真不覺得mb骯臟低賤,也不會一門心思地想要脫離韶華這個泥坑吧。”

    說職業(yè)無分貴賤,也就是說著好聽,實際上都是瞎扯淡。

    汪明在心里冷漠地想,像他們這些人,躺在床上張開雙腿就把錢賺了,有時候甚至還會高潮。如果他們這些人都不算賤,那么工地上頂著寒風(fēng)烈日干苦活的男人們?yōu)槭裁匆列量嗫嗟毓ぷ�,也不愿意出來賣呢?

    人活著,心里得有逼數(shù),他也好小楚也好,世人用什么眼光看他們,其實都不算冤。當(dāng)初選了這條路,就得接受它的后果。

    小楚語塞,他有些絕望:“我知道我的職業(yè)確實不光彩,我也不是又要當(dāng)婊子又要立牌坊。但是,我現(xiàn)在又不是不自量力地奢望一個像陸先生這樣又高又帥的有錢人喜歡我,我只是想有個人能接納我就夠了。我以為韓編劇雖然又老又丑又不特別富有,但是思想深邃不同凡俗,我以為他不會歧視我的……”

    陸永豐嘴里吃著臍橙,汪明以目示意讓他幫忙勸幾句,于是陸永豐便嚼著橙子果肉邊含糊不清地說道,“不對,我打個比方吧,如果你從良以后騙別人你是個普通人,那樣壞的人是你,受良心譴責(zé)的人是你。但是你大喇喇地告訴別人你是男妓,然后別人接受不了你就說別人歧視你,然后把過錯推給別人,這樣便宜都給你占了,因為別人也沒有義務(wù)必須要承受你的過去啊�!�

    “而且你不能要求一個金主愛上他包養(yǎng)的情人。”汪明循循善誘,“我們把自己當(dāng)做一件商品賣出去了,無論你的主人多喜歡這件商品,不會有人想跟一個寵物或者充氣娃娃結(jié)婚的�!�

    “你看小明同學(xué)就很有思想覺悟,”陸永豐調(diào)笑了一句,然后總結(jié)道:“如果你只想有人愛你就行,你可以不擇手段騙別人,也可以不斷尋找是否有不介意你的人,但反正韓滿是當(dāng)不了這個人了。你也要放好心態(tài),感情不是做慈善,沒有人有義務(wù)因為同情你就愛上你�!�

    汪明悄悄湊到他耳邊說道:“艾瑪,老板,你當(dāng)人生導(dǎo)師的樣子可真性感�?床怀鰜砟氵@么能扯啊?”

    陸永豐一擺手:“哎呀,好歹我也活了三十多年,混在一群精英總裁中裝逼,當(dāng)然得多多提高自己的姿勢水平的嘛�!�

    他們兩人這邊瘋狂互動,而小楚則一邊聽他倆潑冷水一邊獨自喝空了五罐啤酒,借酒消愁愁更愁,他一邊想著曾經(jīng)的美好,一邊又想著剛才韓滿對他的羞辱,嚎啕大哭起來:

    “我知道,道理我都知道,我一開始并不打算愛上他的,但是……但是他真的很好,我忍不住……我制止不住自己喜歡他!我恨蘇姐說我是癡心妄想,其實我自己也知道,但是我不愿意承認,我只能錯下去——因為我根本已經(jīng)離不開他了!”

    汪明吃驚地說道:“你剛才也說了他又老又丑又摳門,你怎么可能離不開他呢?”

    小楚蒼涼地搖搖頭:“汪明,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在你很苦很苦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給了你一顆糖。那顆糖雖然吃了就沒有了,但是它留給你的記憶實在太甜太令人眷戀了,哪怕那個人后面會給你很多很多的傷害,但是因為有那顆糖,好像……好像什么都可以忍受了�!�

    汪明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苦笑,他清了清苦澀的喉嚨,正想說些什么,陸永豐就一把將他拉過來耳語道:“根據(jù)我多年的識人經(jīng)驗,你得改變策略了�!�

    陸永豐的懷抱寬大溫暖,夾雜著他剛吃過的橙子的清香和烤魷魚的孜然香,給人一種帶有煙火氣息的安心感。汪明少有地愣了愣,幾乎產(chǎn)生一種向他討個抱抱的瘋狂念頭。

    陸永豐見汪明呆呆的樣子,以為他沒明白,于是補充道:“你別繼續(xù)跟他講道理了,整點他愛聽的雞湯,把他哄高興了咱們就完工�!�

    “哈?”汪明皺眉,“老板,你這太不負責(zé)任了吧?”

    陸永豐語重心長地說道:“世界上很多悲劇不是源于愚昧,而是源于明白了許多道理,但還是一步一步地錯了下去——比如我不應(yīng)該晚上吃宵夜的,法克�?傊�,你剛剛說的很多話他自個兒都明白,但人家現(xiàn)在就是身陷情網(wǎng)出不來了,感情是非理性的,你勸也沒有用,還不如留著力氣陪我唱k呢�!�

    啊——汪明挫敗地抱頭,繼而重整旗鼓,他坐到小楚旁邊,一邊陪他喝酒一邊安慰他: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受,但你要努力撐過這一關(guān)。你想,人活一輩子,誰能一帆風(fēng)順沒經(jīng)受過一點挫折呢?”

    陸永豐悄悄地用手指指指自己。

    靠,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汪明翻了個白眼,繼續(xù)安慰小楚說道:“誰年輕的時候沒有愛過幾個人渣呢,是吧?”

    陸永豐又一臉無辜地指指自己。

    好好好,周重行當(dāng)然不是渣男了,他又帥又有責(zé)任感,但你也沒追上啊。汪明決定哪壺不開提哪壺,含沙射影地說道:“無論富貴貧窮,誰還能沒有些求不得的白月光朱砂痣呢?”

    陸永豐一臉坦然地舉起手。

    小楚哭得更大聲了:“假如我像陸先生那么有錢,韓老師是不是就會喜歡我了

    ?”

    汪明怒了,口不擇言地說道:“你別看他,愛而不得是不分階層的,就算是陸先生,也有愛而不得的人!”

    陸永豐一臉懵逼:“我對誰愛而不得了我咋不知道?”

    汪明背著小楚瞪他一眼,做了一個“別搗亂”的口型。

    陸永豐聳聳肩,改口道:“對對對,我也有求不得的人,現(xiàn)在沒有以后肯定也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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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g先立起來[doge]

    第24章

    心靈雞湯大比拼

    小楚喝太多酒了,倒在沙發(fā)上神志不清。陸永豐對汪明招招手,示意他坐過來自己這邊。

    汪明于是坐到他旁邊,陸永豐大手一覽將汪明大半邊身都摟進了懷里,開始審問:

    “你剛說我有求不得的人,快交代,那人是誰?”

    汪明心虛地試圖轉(zhuǎn)移話題:“呃……現(xiàn)在也挺晚了要不我們送小楚去酒店休息吧!”

    “不行,你快說啊,”陸永豐眼睛里閃爍著八卦的光芒,“這流言誰告訴你的?文宴揚?你們韶華那個媽媽桑?”

    汪明見他不依不饒,又好像沒有生氣的意思,只好吞吞吐吐地說道:“就是……龐駿長得太像周總了,我自個兒猜到的。先說明,我誰也沒告訴,不要殺我滅口!”

    “哈????”陸永豐鬼叫一聲,一副被雷到了的表情:“你誹謗我就算了,你居然誹謗我喜歡周重行?現(xiàn)在我確實想殺了你了!”

    汪明比他還驚訝:“不、不是嗎?你倆又青梅竹馬又利益共同體什么的……”

    陸永豐痛心疾首:“靠,難道在你們眼里,純1和純0之間就不能有純潔的革命友誼了嗎?”

    呃……這個問題,問得好。

    “不行,太雷了,”陸永豐匆匆地灌了一瓶酒,“我得喝點酒壓壓驚�!�

    汪明臉上掛不住,辯解道:“可是,他們就很像啊……我會以為龐小明星是周總的替身,也很正常吧……”

    陸永豐拍桌子:“就只有你覺得像好嗎,連我那便宜弟弟都不覺得像!你自個兒給自己罰兩瓶啤的!”

    “你那便宜弟弟跟周總又不熟,不認得有什么值得說的……”汪明撅了撅嘴,不情不愿地把他遞過來的啤酒干了。

    兩人喝嗨了,坐姿也越發(fā)少兒不宜起來,陸永豐幾乎整個人把汪明壓在沙發(fā)上,手指也不安分地隔著衣服布料,輕輕地揪著汪明的乳頭。

    汪明小聲說道:“別在這兒親熱,萬一小楚等下醒了咋辦�!�

    陸永豐嗤之以鼻:“聽說人家是你同行,他看這種東西看得還少?”

    “剛分手就看咱倆開搞,他會很難受的,”汪明推脫道,“下回吧�!�

    陸永豐抱怨汪明事多:“什么下回,到洗手間不就行了�!�

    汪明無法,只得跟他進了包廂的洗手間里頭,陸永豐摸了摸他粉色的唇,突然想起什么,說道:“哎,說起來,你嘴巴倒還挺會說的,他倒下之前你說的那番話,真是一片赤誠,令人信服。”

    小楚倒之前汪明終于將他撫慰成功,汪明那時候是怎么說的呢,汪明握著小楚的手,凝視他的眼睛,很有促膝談心的架勢。

    “有些人當(dāng)老師當(dāng)醫(yī)生,只把它當(dāng)做一種賺錢的手段,甚至要收紅包才肯辦事;有些人當(dāng)婊子,是為了保住家人的命。任何一個群體都有特例,有時候決定要不要尊敬一個人,除了看他做過什么以外,也要看他為了什么�!蓖裘鳒厝岬卣f道,“小楚,你為了救爸爸,愿意忍受這種工作,我覺得你值得尊重�!�

    回想自己的說辭,汪明自嘲地嘆了口氣,說道:“全是騙他的�!�

    勸人嘛,當(dāng)然是要這么勸。難道要跟他說,“客觀結(jié)果是不會因為主觀目的而改變的,你做了鴨就是做了鴨,大家都那么忙,誰有空細究你那美麗的心靈”嗎?

    陸永豐贊道:“你可真能瞎掰�!�

    汪明毫不謙虛地接受了他的夸獎:“那當(dāng)然了,我是誰啊�!�

    “不過還是沒我強�!�

    “你就吹吧你�!蓖裘飨訔壍乜粗�,心想你下午說話都快把小楚氣死了。

    陸永豐見他不信,決定給他露一手:“你這種善意的謊言只能讓他自我感動一會兒,以后別人還歧視他的時候就失效了。如果是我,我就會說……”

    陸永豐捧著汪明的臉,輕聲說道:“我會說,人可以永遠叛逆、永遠憤怒、永遠不和世界和解,但是,人應(yīng)該和自己和解。起碼在死之前,應(yīng)該找到人生的快樂,而不是拘泥于心魔。當(dāng)然,你現(xiàn)在可能還釋懷不了,但那有什么關(guān)系呢,你還能活那么多年,你可以找到更多比愛情有趣的事和比失去愛人更痛苦的事,而這些才使活著更多色彩。”

    天花板上橙色的燈光似乎模糊了他眼睛里平日的風(fēng)流和散漫,只遺下一片溫柔的波光粼粼。此刻他像一個俯瞰眾生的神,自身無憂無懼,也能令注視他雙眼的人忘記憂愁。

    汪明靜靜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垂下眼,嘲笑道:

    “你這純屬就是二三流的心靈雞湯罷了,我看還是我的好�!�

    陸永豐搖搖頭,故作深沉地說道:“不,是心靈雞湯加上美男計,效果超級加倍。你看你嘴上說著不要,還不是聽得眼圈都紅了�!�

    “我那是喝多了難受,”汪明切了一聲,嘴上非常不屑:“要說美男計,那是我還沒出大招。”

    “哦?”陸永豐挑起半邊眉毛,露出了一個醉醺醺的又挑釁的笑。

    汪明也喝嗨了,指著他說道:“來,你當(dāng)小楚,說那段什么好苦什么給你一顆糖的臺詞�!�

    陸永豐歪頭一邊回憶一邊模仿小楚的哭腔:“在你……很苦很苦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給了你一顆糖。哪怕,呃……哪怕他后面會給你很多很多的傷害,但是因為有那顆糖,好像什么都可以忍受了,嗚嗚嗚嗚�!�

    汪明點點頭,循循善誘地問道:“那你現(xiàn)在被拋棄了,是不是感覺日子比一開始更苦呢?”

    陸永豐歪歪頭,“大概?”

    他剛說完,汪明就猛地拉著他的衣角,踮起腳尖親了陸永豐一口。

    一吻結(jié)束,汪明雙手捧著自己的臉,笑盈盈地說道:“我的親親甜不甜?現(xiàn)在我也在你很苦很苦的時候給了你一顆糖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應(yīng)該忘記他那顆舊糖,轉(zhuǎn)入我的蜜罐里了�!�

    他的臉因酒意而浮出了可愛的紅暈,兩只眼睛亮晶晶的,確實甜得很。

    汪明十分滿意自己的情話,哈哈大笑地自夸起來:“我真的好會撩騷哦哈哈哈哈哈哈!”

    陸永豐也笑了起來,他摁住汪明笑得花枝亂顫的身體,嘴巴貼上嘴巴,給了汪明一個濡濕纏綿的舌吻。

    “你也很甜,”汪明咂咂嘴巴,醉醺醺地朝陸永豐張開大腿,“來,干我�!�

    “小兔崽子�!标懹镭S低聲笑罵了一句,將汪明的褲子拉下來,手指伸到他的穴口處開拓,汪明低喘了一聲,小聲道:“疼�!�

    陸永豐就安撫地又吻了他一遍,趁汪明被親得缺氧暈乎的時候?qū)⑹种笖D入那個溫?zé)岬男】�,聲音低沉沙�。骸耙驗槟闾o了……”

    汪明無意義的唔哼了幾聲,溫順地掛在他身上任由陸永豐開拓,陸永豐一邊開拓一邊用另一只手揉汪明凸起的乳點,修長的手指堪堪點在汪明體內(nèi)的敏感點處,汪明的身體又顫了顫,下身直立起來。

    “那位置藏得真深啊,幸好我的手指和老二夠長�!标懹镭S感嘆了一句,又戲謔道:“這回怎么不罵我了?”

    汪明喉嚨里發(fā)出兩聲小獸一般的哼哼聲,含糊地說道:“誰讓我是個任人魚肉的小可憐呢�!�

    陸永豐搖頭嘆氣:“小可憐,叔叔給你喂棒棒糖吃�!�

    說罷,他就拉開褲鏈,掏出已經(jīng)硬起來的陰莖擼了擼,托著汪明的屁股,肏了進去。兩人都站立的姿勢有點累人,陸永豐將汪明抵在墻上,抬起他的一條腿以便操干。

    汪明比陸永豐矮了半個頭,于是任人魚肉的小可憐只能掂著腳尖,被金主頂撞得搖搖欲墜。

    但是快感洶涌得像是置身于幻夢中。汪明半瞇著眼,像只發(fā)情的小獸一樣不住地在喉嚨里發(fā)出意味不明的哼唧聲。陸永豐一邊挺著腰,身下那根硬物擦過令人戰(zhàn)栗不已的敏感點,一下一下地頂在他的深處;又一邊溫柔不已地低下頭,將汪明親得暈暈乎乎,他那根濕熱的舌頭在汪明口腔每一寸角落滑過,熱得汪明口干舌燥,連心都幾乎要融化。

    原來做愛可以這樣溫柔和舒服。

    小楚酩酊大醉,昏昏沉沉地躺在沙發(fā)上,他視線一片模糊,只能靠殘存的聽覺和觸覺感知外界。他感覺到自己被抱到了一張柔軟的床上,然后有人給他擦了擦臉,再為他蓋上被子。

    然后小楚聽見那人跟他說:

    “這個世界上,有的人天生沒皮沒臉,有的人為了生存不顧得上臉皮。小楚,你不一樣,你還完債了,現(xiàn)在你有尊嚴也有捍衛(wèi)它們的能力,不應(yīng)該輕易放棄。去把大學(xué)念完,然后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把丟失的東西找回來�!�

    小楚想睜開眼,但沒有力氣,只得口齒不清地說道:“謝謝……”

    汪明摸了摸他的頭,“謝什么,我又不是白幫你的。蘇姐給我錢呢。”

    雖然小楚不回韶華而是去念大學(xué)的話,那錢應(yīng)該是泡湯了。

    第25章

    落地窗

    小楚走了。他帶著破碎的愛情夢離開了紙醉金迷的s市,到華中地區(qū)重拾學(xué)業(yè)。

    而汪明則開始了他那淫穢色情的金絲雀生活。

    前幾個月,陸永豐忙著泡龐小明星,汪明又對這個金主心存芥蒂,兩人雖然早已有了包養(yǎng)關(guān)系,但性生活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自從他們趁小楚醉倒在洗手間胡搞的那一晚之后,兩人的性愛漸入佳境,竟然有一點水乳交融的感覺了。

    陸永豐隔幾天就要到汪明的“籠子”里過夜,他喜歡把汪明壓在臥室的墻上親吻,接吻是汪明這只小mb的業(yè)務(wù)盲區(qū),因為他總把自己表現(xiàn)得太低賤了,以至于在此之前沒有多少客人吻過他。

    被親的時候,汪明會很乖巧地張著嘴任由陸永豐攻城略地,舌頭小心地迎合著陸永豐的侵入,有時候還會好學(xué)地主動模仿對方,用舌尖輕輕戳陸永豐的牙齒,然后和他的舌頭交纏,發(fā)出嘖嘖的水聲。他像一個大膽地討好老師的學(xué)生,每一次從陸永豐的吻中學(xué)到了什么新東西,就要迫不及待地向陸永豐宣示自己舉一反三的能力,兩人一來一往的就要親好久。

    陸永豐發(fā)現(xiàn)汪明喜歡被親吻。或者說汪明對一切溫柔的前戲都難以抗拒。

    這種溫柔對待于汪明而言非常陌生,這使他表現(xiàn)得很不習(xí)慣,但是身體騙不了人。每當(dāng)他被粗暴地啃咬揉捏時,汪明總能游刃有余地配合著,發(fā)出熟練的、諂媚的呻吟;但如果陸永豐輕輕地親他的額頭,細碎地啄他的脖頸,溫柔地把他抱在懷里愛撫,汪明的身體就會發(fā)出一陣陣無措又茫然的輕顫,尷尬羞赧得全身都變得粉撲撲的,好像這樣才是在被狠狠欺負一樣。

    等陸永豐把他的小兔崽子親吻玩弄得暈暈乎乎的時候,他就會讓汪明趴在落地窗上,從后面上他。海景房的窗外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蔚藍大海,浪涌著卷濕岸上的砂礫。

    棉花糖一般慵懶地躺在天幕上的云朵軟軟的,陽光下金色的沙灘軟軟的,他的小情人的身體也軟軟的。

    汪明可以輕松地擺出各種動人的姿勢,塌腰翹臀,露出完美的曲線和凹陷的腰窩,溫順的小穴被碩大的陰莖撐得沒有一絲縫隙,承受著所有來自陸永豐的肏弄。當(dāng)陸永豐那傲人的性器頂在敏感處時,穴肉又淫蕩地一縮一縮,而身下的人則發(fā)出甜膩的喘息。

    他的身體很美妙,又堅強耐操;他的床技很熟稔,又大膽放浪。不知道經(jīng)過多少場性事,才調(diào)教出汪明現(xiàn)在這副模樣。

    但陸永豐從來不在意這些虛的東西,都說物以稀為貴,但無論是未經(jīng)人事的處子還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娼妓,他都從來不缺,因而在他眼里這兩者從沒有優(yōu)劣貴賤之分。

    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正被他操著的人,真的很好操。

    何況想要看他青澀的樣子,再簡單不過。

    陸永豐將性器頂?shù)缴钐�,然后就著這緊緊相貼的姿勢,俯身用濕潤的舌頭輕輕舔舐汪明的背脊,愛憐的動作使汪明的身體如臨大敵般不住哆嗦,身下早已濕得一塌糊涂的性器又微弱了吐出一股淚珠般的透明粘液。

    汪明趴在透明的玻璃上,依稀能通過反光看見自己和自己身后的人那模糊的倒影,陸永豐一手掐著他的臀部,一手揉著他的卷毛,不急不緩地挺著腰在汪明身體里進出,自在又閑適。

    都說酒品如人品,實際上床品才如人品。汪明接待過不少衣冠楚楚的斯文人,明明也不缺錢不缺床伴,一旦上了床卻如禽獸一般腦子里只有交配的欲望,儀態(tài)盡失丑陋不堪。陸永豐雖然花名在外,但和他接待過的色中餓鬼都不一樣。

    他在悠哉悠哉地享受做愛的過程。

    就連身經(jīng)百戰(zhàn)早已麻木的汪明,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間,意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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