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周瑕看著桑栩，抱起雙臂，冷哼：“不要，我要睡覺�！�
“求你了�！鄙ｈ蛘f。
周瑕歪頭看他，“你要當桑家人，就要……”
“自己解決，”桑栩說，“我知道，但……”
說實話，桑栩也不是不能一個人去。他打算直接去1014拿充電寶，然后就回來，反正李得發(fā)又不可能看著他巡視。但……這么多天相處下來，桑栩慢慢摸明白了周瑕驕矜的祖宗脾氣。桑栩開始覺得，周瑕喜歡他開口求他。
桑栩繼續(xù)說：“但我不想跟你分開�！�
事實證明桑栩是對的，一番話說完，周瑕矜持而冷漠的臉頰有了一絲松動。
“老公，求你了，陪我去�！鄙ｈ蚵暽\懇。
“煩死了，你怎么這么粘人？”周瑕不耐煩地說道，“行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周瑕一邊走一邊打字。
周瑕：【你們都什么角色？】
聞淵：【我好像是個專門制作玩偶的設(shè)計師�！�
聞淵：【圖片】
他拍了張照片，家里全是裸體充氣娃娃。
鄭石頭：【神他媽設(shè)計師，哥們兒你這叫宅男。】
鄭石頭：【我更牛逼，我在我這里發(fā)現(xiàn)一堆兇器，我好像是個殺人犯�！�
蘭則：【清潔工�！�
周瑕：【明天你們仨搜索1-9層，剩下的我和桑栩搜索。優(yōu)先找出路，找到出路再找你們老板要的東西。】
聞淵：【1】
鄭石頭：【1】
蘭則：【1】
鄭石頭：【，老祖宗，我們先找出路，會不會落后于老秦家，被他們先找到桑家的遺物？】
周瑕：【你先找到出路，把路封起來，不讓他們出去不就完了嗎？這還要我教？】
鄭石頭：【老祖宗英明��！】
周瑕和桑栩到了1115門口，敲了敲門，一個老奶奶開了門。地板上放著一具裹著白布的尸體，尸體看起來是個大胖子，很占地方，兩人進了門，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屋里彌漫著惡心的尸臭，老奶奶像是習慣了，一邊抹淚，一邊拿出冰箱里的肉，招呼他們，“吃了飯嗎？一起吃點吧�！�
桑栩看那盤肉都發(fā)黑了，搖搖頭道：“我們就來看看，您有什么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嗎？”
“唉，能有什么幫忙的�！崩夏棠炭粗厣系氖w落淚，“等死罷了�！�
“您節(jié)哀順變，我們先走了�！鄙ｈ虻�。
兩人出了門，老奶奶送到門口，說：“對了，小張啊，你要不要去看眼1117？”
“發(fā)生什么事了么？”桑栩問。
老奶奶看了眼1117緊閉的房門，壓低聲音說：“他們家三個孩子，原先最喜歡找我孫子玩的，這都三天了，一家人門背都不出。我兒子死了，他們看都不來看一眼。”
正說著話，三人都聞見1117傳出一股濃郁的肉香。
香味很熟悉，應該放了八角、蔥姜蒜……桑栩和老奶奶都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餓了，桑栩想，等會兒吃兩塊壓縮餅干。
周瑕沒什么感覺，看了看屋里的尸體，說：“你孫子這么大了，還和小孩兒玩？”
“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沒禮貌？”老奶奶突然生氣，砰的一下關(guān)上了門。
“怎么樣，要去1117看看么？”周瑕朝1117抬了抬下巴。
“不，”感覺1117肯定出事兒了，桑栩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找不到出路再去�！�
二人下樓，天黑了，樓道里空無一人，聲控燈好像壞了，桑栩只能打起手電。墻上貼著許多尋人啟事，是513的一個母親找她失蹤的女兒。尋人啟事上印著女兒的照片，相貌姣好，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名字也好聽，叫孫婉清。然而當手電筒的燈光晃過墻面的一剎那間，所有照片上的女人好像齊齊翻起了白眼似的，桑栩再一仔細看，卻又是溫柔姣好的模樣。
“你看到她們翻白眼了嗎？”桑栩問周瑕。
周瑕說：“沒有。慫貨，你這么緊張？”
家家房門緊閉，來到1211，這家死者是獨居，沒人開門，桑栩用鑰匙開了門，里面漆黑一片。手電筒打進去，照見地上裹著白布的尸體。死者身形碩大，白布裹著頭，像個發(fā)面饅頭。桑栩隨便看了一眼，退了出來。
接著去1014，門沒鎖，桑栩和周瑕對視了一眼。
門鎖顯然是被撬開的，有人進去了，不知道出來沒有。桑栩希望他已經(jīng)出來了，推開門，手電筒照進昏暗的室內(nèi)，地上躺著兩具肥碩的尸體，大概是一對夫妻，裹尸布被掀開了，露出尸體腐爛的大臉盤子。
“有人嗎？”桑栩問。
無人應聲。
桑栩把門敞開，戴起口罩，摁了摁墻上的開關(guān)。燈沒亮，估計是沒交電費，只能打著手電筒進去找充電寶了。周瑕捂著口鼻，靠在門口等他，他進屋翻電視柜，又翻抽屜，都沒有充電寶。走到最里面去翻餐柜，翻到最后一格，終于找到一個充電寶。
轉(zhuǎn)過身正要走，電筒光照在門口，周瑕不見了。
“老祖宗？”桑栩蹙眉，“不要開玩笑，我害怕�！�
電筒光往下照，門口地上，有個長條的人影兒。不知道為什么，桑栩直覺覺得那不是周瑕的影子。桑栩立在原地不動，一股冰蛇似的涼氣兒慢慢爬上脊背。那影子一動不動，似乎等著桑栩出去。
“誰？我看見你了。”桑栩問。
依舊無人回應。
過了一會兒，那影子緩緩挪動，消失在門后。
正要松一口氣的時候，手電筒光往下一晃，照在地上兩夫妻尸體的臉上，光圈一閃間，桑栩看見兩具尸體臉龐齊齊朝著他的方向，猙獰的眼白死死盯著他。兩張腐爛的臉龐過于駭人，桑栩渾身冰涼。再仔細把手電筒照上去，尸體卻仍是頭朝上，闔著眼的模樣，仿佛剛剛只是桑栩過于緊張而產(chǎn)生的幻覺。
周瑕不見了，此地不宜久留。桑栩立即跨過兩具尸體，出了門。
到走廊外，更恐怖的事情發(fā)生了。桑栩看見這條深深的走廊里，原先緊閉的房門全數(shù)打開。要上樓，就必須經(jīng)過這些敞開的房門。桑栩先把1014的門關(guān)上，然后靠著門打周瑕的電話。
聽筒里嘟嘟響了幾聲，被掛了。
桑栩：“……”
周瑕那個小心眼，在報復他上個夢境里掛他電話么？
只能自己想想辦法了。
面對恐怖事件，最要緊的不是知道原因，而是決策下一步該怎么做。任何失誤的操作，都可能導致死亡�，F(xiàn)在最保險的辦法，應該是找隊友求救。
桑栩打開周氏小分隊的微信群，想要找個人來幫他，但手放在打字框上，又遲疑了。聞淵是唯一的過河異鄉(xiāng)人，過來的概率大于其他人，可一旦對上聞淵，他的身份就會暴露。桑栩想私聊鄭石頭，好友申請發(fā)過去，半天沒通過。
待在外面越久，危險越大。
時間不等人，桑栩咬了咬牙，發(fā)動中陰身，走向那些敞開的門。經(jīng)過1015，門里亮著燈，看得見狹窄的公寓里放著自行車、沙發(fā)和一張小餐桌，卻空無一人。再經(jīng)過1016，門里電視開著，無人觀看。走到1017，依舊沒有人。1018、1019……均是空空如也。
走廊里寂靜無聲，只有1016傳出來的電視笑聲，十分突兀。
所有房客好似憑空消失，不知去了哪里。
桑栩不再深思，果斷上了樓。回到11樓，1117的門也開著。桑栩不敢過去看，也不敢回1116，因為屋里有個女鬼。他敲響老奶奶住的1115，“奶奶，我能在您這借宿一宿嗎？”
門里傳出奶奶的哭聲，卻無人應門。
“奶奶？”
1117那邊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什么東西要爬出來，而1115毫無開門的打算。桑栩回頭看了眼1117，一道蠕動的影子已經(jīng)探出門口，橫斜在地上。桑栩不想知道那是什么東西，迅速回到1116，打開門，進門，關(guān)上門。
桑栩覺得，他急需一個進攻類的神通。
繼續(xù)打周瑕的微信電話，這回終于通了。
桑栩問：“老祖宗，你在哪兒？”
“遇到點麻煩，這個公寓的房客有問題，”周瑕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周瑕似乎在奔跑，電話那頭不只有周瑕的聲音，還有許多嘈雜的人語，感覺周瑕待在一個人很多的地方。
桑栩問：“你那里很多人嗎？”
周瑕嘰里咕嚕說了什么，桑栩聽不清。周瑕和消失的房客在一起？桑栩暗暗心驚。忽然間，廁所又響起沖馬桶的聲音。桑栩一個箭步過去，用柜子把廁所門抵住。
“我在1116，鬼好像要出來了，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桑栩問。
“用紅線……封住床……”電話信號不好，周瑕的聲音一截一截的，“關(guān)燈、睡覺……鞋不要朝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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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盡全力生活�。ㄅ叵ù蠼校�
第36章
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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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栩迅速拿出背包里的紅線，系在床頭床尾的四角，用紅線把床鋪給框起來。他關(guān)了燈，沒脫鞋，直接上床，抱著背包躺下。周瑕的安排他大致懂一點，紅線是能辟邪的東西，圍住床，就相當于圈出了一片安全區(qū)域。
小時候不知道聽哪個老人說，邪祟能順著鞋找到人，鞋不能朝床，就是怕邪祟找到床。而關(guān)燈，大概是為了保護桑栩自己。周瑕說屋子里這個鬼很兇，估計不能被看到臉，關(guān)上燈是防止桑栩直視她的面目。
可說實話，紅線畢竟是個很低端的辟邪道具，周瑕拿著都沒事，真的能防住這個兇煞的女鬼么？桑栩根本睡不著，一手拿著軍刀，一手拿著手機。
雖然拿著手機，但不敢開，怕手機屏幕的光照到女鬼，也怕暴露自己。
公寓里一片漆黑，視覺上越是受限，聽覺就越發(fā)敏感。桑栩能聽見衛(wèi)生間水龍頭沒關(guān)緊，水滴噠噠滴進水池。有蒼蠅在黑暗里飛行，翅膀嗡嗡作響。不知道過了多久，桑栩把頭埋進被窩，偷偷看了眼手機的時間，已經(jīng)半夜十二點了，距離他上床過了倆小時。
女鬼到現(xiàn)在都還沒出來，應該不會出來了吧。桑栩想。
這么想著，困意就上來了，桑栩閉上眼，想要瞇一會兒。忽然間，衛(wèi)生間的門鎖傳出咔嗒聲。他猛地睜開眼，望向衛(wèi)生間的方向。眼睛已經(jīng)適應了黑暗，他能看見些許輪廓。門鎖在轉(zhuǎn)動，塑料門開了一條縫隙，卻被擋在門口的床頭柜擋住。
咔咔——門鎖又轉(zhuǎn)動了幾下。床頭柜擋不住門，門縫越開越大，柜子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滋啦聲。
桑栩蹙緊眉心，心臟好像縮成了小小一團，懸在了喉嚨眼。門終于不動了，柜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戛然而止。黑暗的縫隙里，一個又一個血腳印出現(xiàn)在方格地磚上，還在向外延伸。
桑栩一動不動，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不斷催眠自己是個木頭人。公寓里的桌椅被拉動，柜子被挪移，到處都是滋啦的噪音。桑栩靜靜聽著，突然反應過來，這個女鬼可能是在找他，所以不斷查看桌子椅子的下面。
但她始終沒有爬到床上來。
紅線真的有用，老祖宗還是靠譜的。深沉的黑暗里，桑栩松了口氣。
噪音漸漸停止，桑栩側(cè)耳傾聽，想知道現(xiàn)在的女鬼在哪兒。然而公寓里死了一樣寂靜，女鬼好像死心了，不再尋找他。桑栩繃成一根弦的心神微微放松，平靜地聽公寓里的聲響。蒼蠅的聲音不見了，水滴聲也不見了。
靜，太安靜了，靜得桑栩能聽見風的流動。
等等——
桑栩皺起眉頭。
他關(guān)了門窗，公寓里哪里來的風？
他忽然意識到，是女鬼，她此刻正趴在床邊，對著他的耳朵吹氣。
她找到他了。
不用擔心，桑栩安慰自己，有紅線，她上不來。周瑕絕無可能讓他死在這里，能教他紅線圈床的辦法，就說明紅線絕對靠譜。
就在這時，桑栩聽見耳畔啪的一聲——紅線斷了。
說時遲那時快，中陰身發(fā)動，桑栩以飛鶻般的速度轉(zhuǎn)身，從另一邊滾進床底，而且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全身轉(zhuǎn)生為死，桑栩感覺到體溫驟降，自己瞬間失去了活人氣息。他拿出一直攥在手里的儺面，戴在臉上，看見眼前有一雙青紫的腳。
女鬼正站在床前。
女鬼抬起腳，踩上了床。桑栩聽見頭頂?shù)哪景甯轮ㄗ黜�，可是僅僅片刻，聲音又消失了。
她去哪兒了？
桑栩很怕她藏在自己背后，回頭看，沒有，身后空空如也。又看腳底，沒有，女鬼沒有摸他的腳。床頭方向呢，也沒有。那會在哪兒？桑栩忽然意識到她在哪兒了，慢慢放平身體，看向頭頂?shù)拇舶濉?br />
一只猙獰的眼睛正隔著薄薄的床板，死死瞪著他。
桑栩：“……”
被這雙眼盯住，桑栩感覺自己好似渾身都結(jié)了冰。眼前越來越黑，他的意識像被一雙冰冷的手拖下去，不斷下沉。身上傳來劇痛，整個身體好像斷成了好幾截，桑栩感受不到自己了。耳畔傳來房門開啟的聲音，周瑕大喊“桑栩”的聲音遙遙傳來。
周瑕……周瑕……
他張嘴想告訴周瑕，我還能再搶救一下……快給我喂補天丹，在背包最里面的夾層里……
周瑕聽懂了嗎？他來不及確認了，意識鳴金收兵，他徹底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發(fā)現(xiàn)后背疼痛難忍。他正面朝下，趴在沙發(fā)上，摸了摸后背，發(fā)現(xiàn)背上纏滿了紗布。稍微動了動身體，背后疼得厲害，簡直像要裂開一樣。周瑕蹲在床邊，正在檢查斷掉的紅線。
“紅線怎么斷了呢？”周瑕說，“不應該啊�！�
“為什么？”桑栩問。
周瑕摸著下巴，說：“我在紅線上綁了我的頭發(fā)。你知道狗血能辟邪吧，那是一種以煞止煞的法子。同理，我這種大大大大邪祟，哪怕是小小一根頭發(fā)，也足以震懾其他孤魂野鬼。這個女鬼居然能扯斷綁了我頭發(fā)的紅線，說明……”
“說明她比你厲害？”桑栩問。
周瑕瞪了他一眼，“放屁，誰能有我厲害？”
“……”桑栩從善如流，“是的，您是大大大大邪祟，絕沒有誰比您更厲害。那她為什么能扯斷紅線？”
周瑕頓了頓，似乎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答案，“說明她對你沒有惡意�！�
桑栩沉默了。
要是沒有惡意，他現(xiàn)在背上疼得要裂開一樣是怎么回事？要是周瑕晚來一步，他說不定已經(jīng)被女鬼五馬分尸了。
桑栩想了想，說：“你能描述一下我昏迷以后的事兒嗎？”
“我救了你�！敝荑φf。
“詳細一點，從你進門開始說�！�
“我進門，看見那個女鬼把床板掰開，騎在你身上，你衣服也被掀開來了�！敝荑υ秸f越生氣，“你要不要檢查一下屁股，我懷疑那個垃圾是不是覬覦你的美色？”
他站起身來想脫桑栩的褲子檢查一下，桑栩舉起手，擋住他，“不著急，先說發(fā)生了什么�！�
“這女鬼很精，看見我回來直接就消失了。我本來想追，但你趴在地上，滿身都是血，還一直在喊我。你一邊哭一邊叫我名字，求我抱你，所以我只好停下來給你包扎……”
桑栩：“……”
他發(fā)誓他沒有哭，也沒有求周瑕抱他。
“不要添油加醋�！鄙ｈ蛱撊醯卣f。
“我添油加醋了嗎？”周瑕生氣地反問。
“……沒有�！鄙ｈ虻�，“您繼續(xù)�！�
周瑕接著說：“……我給你喂補天丹，還往你嘴里吹氣，就像來之前老周家那個醫(yī)生教我的一樣�！�
“就這些？”
“就這些，你快把褲子脫了我檢查檢查�！�
桑栩沉思了幾秒，忽然把上衣脫了，又把繃帶解開。
“你干什么？”周瑕懷疑他腦子壞了，“我說的是脫褲子，不是脫衣服。算了，我先檢查一下你腦子�！�
“看看我背后，傷口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能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周瑕說著，目光掠過他后背，忽然頓住。
桑栩看周瑕這反應，就知道自己背后肯定有東西，他忙問：“有什么？”
周瑕倒吸了一口涼氣，說：“桑小乖，你背后有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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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單任務(wù)加重了，接下來連更六天！�。�！
第37章
胙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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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有張臉？
桑栩默默看向周瑕，后者興致勃勃地盯著桑栩，好像在等待桑栩哭著求他救命。
看周瑕這個表情，桑栩就知道，他背后肯定有問題，但不是什么大問題。
“老祖宗，別嚇我了�！鄙ｈ蛎碱^鎖成結(jié)，聲音沙啞，“我背后到底有什么？”
周瑕看他沒被嚇到，覺得有點掃興，撇撇嘴說：“就是一張臉。那個女鬼在你背后刻了一張臉�！敝荑δ闷鹚氖謾C，拍了張照片給他看。桑栩蹙眉看著手機，照片里他的背上傷痕因為補天丹的作用已經(jīng)結(jié)痂，形成一幅人像畫。
這畫的，似乎一個上了年紀的婦女。
女鬼為什么要在他背后畫張臉？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周瑕在周家小分隊里發(fā)消息。
周瑕：【天亮了，有人死了沒？你們老板說可以報銷喪葬費�！�
鄭石頭：【謝謝祖宗，暫時不需要�！�
蘭則：【1】
聞淵：【1】
周瑕：【不錯，去干活吧。遇到問題打我電話�！�
聞淵：【收到。
麻煩來1樓集合�！�
鄭石頭：【你真的能看見我們的秘密嗎？[瑟瑟發(fā)抖][瑟瑟發(fā)抖]】
聞淵：【嗯。】
蘭則：【
老祖宗，我能不能跟你們一隊？】
周瑕：【不能�！�
桑栩和周瑕也要開始干活兒了，搜索10到20層，可謂是個大工程，而且很多公寓不一定能容許他們進門。桑栩打算告訴房客有死者家被盜，用公寓管理員的身份，借口進去尋找失竊物品。
首先來到1115，隔著門，里面一片寂靜。桑栩敲響房門，里面立時傳出嗚嗚的哭聲。
“奶奶？您怎么了？”桑栩問，“需要我?guī)兔�？�?br />
老奶奶仍是哭，還低低喊著：“作孽啊、作孽……”
就是不回答桑栩的呼喚。
桑栩擰了擰門鎖，進不去，只能暫時作罷。來到1117，這家昨天晚上十分詭異，現(xiàn)在有周瑕在，桑栩放心地敲了門。
“誰��？”里面?zhèn)鞒鲆粋�男人的聲音。
“我是張貴福，1014家失竊了，麻煩您開開門，我搜查一下�！鄙ｈ虻�。
“不行，滾！離我們遠點！”男人忽然暴躁了起來。
周瑕比他更暴躁，抬腳就想踹門，桑栩攔住他，搖了搖頭。左右四顧，走廊上有不少房客，實在不宜硬闖。周瑕沒有身份，萬一真的被盤問起來，不好掩飾。
1117的門縫里又傳出濃郁的肉香，桑栩隔著門，聽見房間里的咀嚼聲。
那么暴躁，是怕桑栩他們搶肉么？算了，先查能查的房間吧，桑栩敲響下一間房。
一直查到10樓，所有的房客表現(xiàn)都很正常。但他們越正常，反倒越詭異。迷霧已經(jīng)封鎖大樓，他們的糧食夠吃嗎？怎么這棟樓的人一點都不恐慌？
到了10樓，桑栩敲響1015，門吱呀一聲打開，里面是個穿著睡衣的老大爺。目光穿越老大爺背后，桑栩看見靠墻放著的自行車，一張舊沙發(fā)和小餐桌。和昨晚看到的景象一樣，但區(qū)別是，現(xiàn)在房間里有人了。
昨晚這個老大爺去了哪兒呢？
桑栩問：“老大爺，昨天晚上1014家失竊了，被偷走了好多東西，我們進去看看您家，可以嗎？”
“什么意思？懷疑我偷東西是吧？”老大爺兩眼一瞪。
“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其他房客的公寓我們都查了，就剩10樓了�！�
“行吧，快看，看完趕緊走�！崩洗鬆斎〕鲅篮瀬硖扪�。
桑栩進他家走了一圈，滿屋子雜物，什么舊報刊舊雜志，透著一股紙張的味道。打開冰箱，里面塞滿了凍肉。
老大爺剔出牙縫里的肉末，說：“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早早囤好了一冰箱的肉，要不然這世道，不讓人活啊。小伙子，你家缺肉不？大爺給你送點兒�！�
“謝謝大爺，不用了�！鄙ｈ蜃叱龇块T，“對了，昨晚我巡查1014，看到你家沒鎖門，您也沒在家。那么晚，大爺去哪兒了？”
老大爺咯咯笑，“我能去哪兒？去樓下打麻將了嘛�！�
真是去打麻將了？總不能一層樓的人全去打麻將了。
桑栩不動聲色，取出手機，調(diào)出女鬼畫的那張臉，“對了，這個人，您有印象么？”
他沒問這是誰，畢竟作為公寓管理員，應該認得樓里的房客才對。問一句有沒有印象，不管這張臉的主人是不是房客，桑栩都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老大爺戴起老花鏡，仔細瞅了瞅，“誒，這不是513的蔣老師嗎？她女兒失蹤了，貼了滿樓道的尋人啟事。唉，要我說，估計是被霧給吞了。可惜了，那么漂亮一個姑娘，還沒結(jié)婚生娃娃哩。”
把10樓搜查完，桑栩發(fā)現(xiàn)每家每戶都囤了許多凍肉。除此之外，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這棟公寓絕對有大問題，但是又不知道問題在哪里，實在是讓人很難受。桑栩問周瑕：“昨晚你去哪兒了？”
“早怎么不問我？”周瑕有些生氣。
桑栩感覺，這家伙好像一直憋著，等他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