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傅聞野活了二十四年,頭一次經(jīng)受這種打擊。
他整日酗酒,喝醉了就砸東西,哭得聲嘶力竭的叫著溫霜的名字,不停懺悔。
可酒精只能暫時麻痹他的神志。
等醒來后,他面對的,又是慘淡灰暗的現(xiàn)實。
一日日折磨下,他再不復從前意氣風發(fā)的面貌。
除夕那天,傅聞野一個人在酒吧喝著酒,按斷了傅媽打來的好幾個電話,最后索性把手機關(guān)機了。
等到凌晨時分,他醉得昏昏沉沉的回到別墅,又想起了溫霜。
以往每年除夕,他回家吃頓團圓飯之后,就會去別墅陪她。
她會剪好窗花,做上一桌可口的飯菜,和他一起迎接新年。
兩個人依偎在沙發(fā)上,一起看著窗外的漫天煙花,許下年年歲歲都要在一起的心愿。
如今煙花又炸開,陪在他身邊的,卻只剩下這一地的酒瓶了。
隔著窗,傅聞野眺望著外面熱鬧的景象,無邊孤寂籠上心頭。
零點的時鐘敲響后,他打開手機,給溫霜發(fā)去了一條新年祝福。
叮咚一聲,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溫霜的手機,點進那個小紅點,給自己又發(fā)了一條新年快樂。
看到這個熟悉的頭像發(fā)來的祝福,傅聞野心中的痛苦終于得到了一絲疏解。
如今,他也只能靠著這出自導自演的問候戲碼聊以慰藉了。
正自諷著,一個兄弟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他接起來正要臭罵一頓,卻聽見了一個讓他無法接受的消息。
“傅哥,出事了!剛剛老杜發(fā)消息說你爸媽去了他那邊,把佟念夕接走了。”
傅聞野的酒瞬間醒了大半�?癖枷聵菙r了一輛車。
到家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老宅卻四處點著燈。
他一推開門,就看到端坐在高位上的傅爸冷著臉看過來,似乎很是生氣。
“你還知道回來?”
傅聞野沒有心情和他扯這些廢話,眼神四下巡視著。
“佟念夕呢?”
聽到這個名字,傅爸的臉色更難看了。
一旁的傅媽生怕他們爺倆又吵起來,連忙拉著兒子上了樓。
“她在醫(yī)院,醫(yī)生說她有三個月身孕,我們已經(jīng)找人查了,孩子是你的�!�
傅聞野渾身都血液都逆流沖向了大腦。
他一把抓住欄桿扶手,下意識就否定了。
“不可能!我做了措施的,她絕對不可懷孕!肯定是哪個野男人的!”
第二十三章
他說得斬釘截鐵的,讓傅媽也搖擺了起來,遲疑開口。
“她說她在套上動過手腳,孩子肯定是你的,還信誓旦旦地說可以等孩子生下來,去做親子鑒定�!�
聽見這句話,傅聞野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知道,以佟念夕的性格,如果不是有萬全的把握,是絕對不會瞞下懷孕的事,再尋找機會去聯(lián)系他父母的。
她在杜明風那被折磨了快兩個月,這是她唯一逃出生天的可能。
圍繞著這個孩子,傅聞野和傅家二老又起了爭執(zhí)。
他咬死了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堅持要打掉。
可經(jīng)歷過這一系列事情的傅爸對他已是失望至極,堅持要留下孩子,等生下來去做鑒定。
有了傅家話事人的支持,承受了兩個月非人折磨的佟念夕終于解脫了。
雖然不能回到傅家,但好歹是進了醫(yī)院的總統(tǒng)套房,衣食住行都有人照顧了。
傅聞野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卻又無法反抗父母,只能對著幾個兄弟發(fā)火。
就在他最煎熬的時刻,突然有人傳來了溫霜的消息。
圈內(nèi)一個在墨爾本留學的兄弟,在酒桌上提過一嘴,說在學�?吹搅艘粋人,很像溫霜。
這個消息讓傅聞野整個人都振作了起來。
他直接定了一張去墨爾本的機票,起身就要走。
幾個兄弟卻拉住了他,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傅哥,人找到了跑不了,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孩子��!這事不解決,溫霜就算原諒了你,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也絕對不會跟你回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