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金色陽光順著窗戶灑進,為寧培言渡上一層柔和光芒,他將洗干凈的衣服晾曬著,唇角偷偷勾起弧度。
邢暮總是很忙,離開兩三個月再回來待一周是常有的事。
那一周里,她們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床上,alpha體力充足,他被折騰的腰酸腿軟,經(jīng)常一睜眼,邢暮的身影就已經(jīng)不見。
但這樣也好,白水般的婚姻雖然寡淡,但至少不會讓他難過。還有,alpha的懷抱真的很暖。
和他徹底的兩個類型。
男人指尖顫了顫,他僵硬著翻過相片,發(fā)現(xiàn)背面有些模糊墨色,有些話被洗掉了。
他是誰?為什么邢暮會將他的照片放在衣服里。
結(jié)婚一年,邢暮沒接觸過別的omega,他也曾問過對方,她說她沒有喜歡的人和糾纏不清的前任,在婚姻存續(xù)期間不會背叛他。
正是因為這樣,寧培言才敢奢求這段婚姻長久一點。最好能喜歡他一點。
可是現(xiàn)在呢,她遇見喜歡的人了嗎,寧培言眨了眨眸子,心底酸澀難忍,不是說不會背叛他嗎。
不知不覺中,他早已經(jīng)喜歡上邢暮。
*
邢暮將零食拆開,這是她按照寧培言口味挑選的,生活這么久,她早已經(jīng)摸清男人各種口味與小癖好。
想著兩個月假期,邢暮計劃帶寧培言去周邊逛逛,結(jié)婚到現(xiàn)在,兩人還沒好好出去玩過呢。
想著想著,邢暮轉(zhuǎn)頭看向衛(wèi)生間,寧培言已經(jīng)在里面待二十分鐘了。
就在她準備敲門時,寧培言驀地打開門出來,猝不及防撞進懷里。
邢暮抬手按住對方的腰,疑惑開口,“怎么了?”
寧培言錯開視線搖頭,推開邢暮的手,說要去準備晚飯。
邢暮回身盯著男人背影,眸中沉思,她感受到對方有些不開心,為什么,工作受委屈了嗎。
邢暮剛回來,思來想去也只能想到工作上的事,她點開終端給寧培言的領導發(fā)了消息
邢暮垂眸看著男人小狗似動作,抬手插進他軟發(fā)里,唇角甚至有些笑意。
對面很快回復,說寧培言的小組最近工作順利,前天還拿了表彰,沒有任何不順心。
晚飯時,她將購買的特產(chǎn)夾到男人碗里,寧培言垂眸嚼著,一如既往地對她露出笑容。
衣衫解開,一手撥弄著,邢暮剛欲含住前,寧培言忽然阻止她的動作,黑眸顫顫看著她,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艱澀開口。
畢竟沒人傻到回家前和情人上床。
夜里,那張熟悉的大床上。
但是不對勁,他情緒就是不開心,邢暮瞇了瞇眸子。
“很好吃�!�
邢暮愣住,表情古怪的看向?qū)幣嘌�,前戲做到一半,伴侶忽然來一句離婚,任誰都會覺得離譜吧。
,詢問最近關于研究院的事。
為什么嗅來嗅去,想她了嗎。
寧培言抬手解她衣扣,沒和以往一樣羞赧別過眼,而是抬眸盯著她身上,最后鉆進她懷里,鼻尖輕輕嗅著。
那她為什么要把照片拿回來,是在暗示什么嗎,她可以直說的。
“邢暮,我可以接受離婚的。”
熄滅終端,邢暮少有的露出疑惑,那是因為什么。
邢暮身上沒有痕跡,也沒有其他omega的味道,寧培言松了口氣,又忍不住開始想,是不是因為時間太久,早就消失了。
“你在說什么?”
她撐起身,蹙眉看向?qū)Ψ�,語氣很輕,“寧培言,你想和我離婚?”
她哪里惹這個男人生氣了嗎,為什么好好的,怎么忽然說想離婚。
寧培言也坐起來,用被子擋住身前,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是發(fā)顫的。
“對,我接受離婚,但是不能接受你……出軌。”
最后兩個字他說的很輕,又帶著股決絕。
話語落地,屋內(nèi)氣壓驟降,寧培言明顯的感受到alpha的不悅情緒,但他還是要說。
他不想揣著明白裝糊涂。
吞咽一口,寧培言直視邢暮,女人往日溫柔的眼眸此刻晦暗一片,令他無端有些瑟縮。
“所以,你不用拿他照片來試探我�!�
IF強制匹配婚姻4(完結(jié))
邢暮坐起身,語氣壓著怒意,又極力克制平靜。
“寧培言,你最好解釋清楚,我出軌誰了?”
匆匆趕回家,邢暮一路上想的都是寧培言,她這次離開的時間有些久,他發(fā)熱期是不是又獨自挨過的。
結(jié)果想了一路,到家后寧培言非但沒有親近她,還在這種時候說這些,邢暮知道肯定有誤會,但還是不可避免惱怒。
“還有,我拿誰的照片試探你了?”
寧培言聽見這話也是一怔,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原以為邢暮會直接挑明,結(jié)果卻是這種反應。
他都已經(jīng)做好和邢暮相顧無言簽離婚協(xié)議的準備了。
寧培言瞪大眼眸,是要當著他的面和那個男人打電話嗎?他還沒做好這個準備。
邢暮直白開口,“你上次打印的你男友照片放哪了?”
看著照片上的人,邢暮噎了一瞬。
在邢暮展示完照片后,對面女人瞪大眼眸,也很疑惑照片怎么會在邢暮這里,想了半晌后才道。
“啊?”女人反應幾秒,理所當然道,“當然被我收起來了啊。”
手腕被女人掐著,寧培言小聲開口,“就是,那個男人的照片�!�
“我衣服里找到的?”她神情頗為古怪。
邢暮幽幽盯著,見她似乎真的不知道,寧培言咬了咬下唇,起身將衣兜里的照片拿出來。
女人和邢暮很熟稔,經(jīng)常去邢暮的辦公室,從荒星回來前一天,她來找邢暮借過打印機。
但屏幕里是個女人,顯然剛從睡夢中清醒,不是照片里那個男人。
感受寧培言想要離開,邢暮按住他的腿。
什么意思。
寧培言瞧了邢暮一眼,屏住呼吸。
“邢指揮?有什么事嗎?”對面的同僚問。
隨著幾聲震動,那邊很快接通,臥槽一聲是視頻后,屏幕陷入漆黑,隔了十幾秒才重新亮起,顯然是去整理自己的形象。
寧培言點點頭,不然呢,是從他衣服里找到的嗎。
在看完那身軍裝制服后,邢暮拉著寧培言的手,不容分說將他按到沙發(fā)上,然后當著他的面點開終端,翻到聯(lián)系人撥過去。
“臥槽,我不會又穿錯衣服了吧。”
女士執(zhí)勤軍裝都長一樣,軍部的女性alpha就那么幾個,她不是第一次穿錯別人外衣了。
邢暮回來時收拾行李也匆忙,根本沒注意這些小事。
身邊的男人坐的僵直,邢暮瞥過一眼,微微移過鏡頭,讓他露在視頻里。
嘆了口氣,邢暮語氣分外無奈,“幫我解釋一下,有人誤會了。”
對面的女人和寧培言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尷尬,男人身子愈發(fā)僵硬,黑眸慌亂看向邢暮,不知道該說什么。
“那個什么�!迸孙w快想了一下稱呼,坐起身子道,“妹夫啊,你別多想,那照片是我的,他人就在我旁邊呢�!�
女人急于解釋,索性直接移開鏡頭,對準身旁熟睡的男人,抬手輕輕推他肩身。
“寶貝,你醒醒,邢指揮有事。”
“干嘛,我困�!甭冻霭霃埬樀哪腥似庥行┎睿犝f是急事后還是打著哈欠醒過來。
一睜眼,和屏幕后的寧培言對視上。
屏幕里的男人明顯就是照片上的男人,睡眼惺忪,露出的肩身上還有些曖昧紅痕。
大眼瞪小眼,寧培言更尷尬了。
他抬手去夠邢暮的手腕,黑眸明晃晃含著祈求。
是他誤會了,這么開視頻有點太尷尬了。
等一切都解釋清楚,視頻終于被掛斷,寧培言也松了口氣。
“這回相信了嗎?”邢暮聲音響起。
低低嗯了聲,寧培言視線躲避,面上臊的不行。
大半夜給同事打電話把情侶從被窩挖出來,只為了解釋他無端的懷疑,這話傳出去怕是
邢暮將雙指貼在寧培言額頭,表情更為古怪,他今晚怎么了,為什么一直說這種胡話。
今夜邢暮力度有些重,他示弱了幾次女人都沒放過他,自知理虧,寧培言沒再吭聲,只是默默受著。
寧培言眼底閃過抹情緒,他低聲開口,“那你想離婚嗎?”
“我當然不會無緣無故離婚,難不成你想離?”邢暮瞇眼看向男人。
他已經(jīng)習慣這段婚姻,只是不知道邢暮怎么想。
不知道為什么,寧培言聽完后反而露出放松的表情。
“我沒發(fā)燒�!睂幣嘌远汩_邢暮的手指,語氣帶著絲委屈。
邢暮放下終端道:“我要是真想和你離婚,也不至于拿這種照片試探你�!�
至少今天寧培言愿意和她挑明,而不是把這件事埋在心里,扎著根刺,以后釀成更大的誤會。
“我不想�!睂幣嘌源鬼�,語氣故作平淡,“我想和你在一起�!�
剛才被打斷的在沙發(fā)上繼續(xù)。
剛才那句算是表白嗎,邢暮勾了勾唇角,心情因為這句話被哄得很好。
要被人笑話。
到最后,看著寧培言眼角生理性的淚水,邢暮在他唇上落下輕吻,一句句溫聲哄著。
相處這么久,寧培言以為自己能和邢暮就這么過下去的,但婚姻的事從來不是一個人能決定的。
96%的契合度,這場一開始被強加綁定的婚姻,確實沒那么容易離。
“會的,你想離也離不了�!毙夏赫Z氣含笑。
插曲過后,邢暮打算帶著寧培言去周邊星系游玩。
得知這個消息時,寧培言還有些疑惑,“為什么忽然要旅游?”
邢暮也是一愣,她本意就是想帶寧培言出去玩一玩,天天處于研究院那種高壓工作場所,男人應該放松一下心情的。
看著他那雙溫潤又略帶疑惑的黑眸,話到嘴邊又變成,“帶你去度蜜月放松一下�!�
蜜月有些遲,但下周就是倆人結(jié)婚一周年,這個理由很完美。
寧培言閉上嘴沒再問,耳垂逐漸變紅,慢吞吞縮回屋子,心間開始盤算要帶什么衣物。
邢暮能感受到他的喜悅。
工作三年,寧培言攢的假期足有兩個月他一口氣申請了一個月,甚至請假理由寫的是蜜月婚假。
領導樂呵呵給他批了假,并貼心祝福他和邢長官周年快樂,玩的開心,時間不夠的話線上申請假期就可以。
同事紛紛投來羨慕的眼光,上次那個勸他要孩子的長輩笑的和藹,能一起出去度蜜月,這感情不就是在穩(wěn)步提升嗎。
寧培言本事就是不愛社交旅行的性格,初次和邢暮旅游,他和第一次去春游的小學生一樣失眠整晚。
結(jié)果就是翌日困得不行,在星艦上迷迷糊糊睡了半天,到目的地后才被叫醒。
這座未開發(fā)的小星系沒有太多游客,原住民們大部分靠花草銷售為生,剛走下星艦,寧培言鼻尖就嗅到一股芳香氣息。
是在中央星聞不到的那種清新,看見莊園后的大片花園,他深吸了幾口氣,花香氣順著風吹來,忍不住愜意的瞇起眼。
花園里的工人遞來兩個小花籃與剪刀,她們摘自己喜歡的花回去,也提供免費插花教學。
邢暮將手落在寧培言腰身上輕輕按揉,他一直在彎腰摘花,腰當然會累。
邢暮手中一頓。
寧培言點了點頭,正好這個時間不是很曬,逛完就能吃晚飯。
走的太久,他都有些累了。
她從記憶里搜尋出地名,“你說的是這里嗎?”
“好漂亮�!睂幣嘌匀滩蛔「锌�。
休息一會后,寧培言的視線被大片藍色吸引,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種原產(chǎn)第三星的花朵。
寧培言大學選過插花課,但早忘了具體,此刻和邢暮完全是憑著主觀審美采摘。
“要現(xiàn)在出去逛逛嗎?”邢暮問。
雖然同樣出身第三星,但兩人的成長軌跡完全沒有重合,像兩條隔很遠的平行線。
男人身子僵了僵,剛想說這樣不好,但架不住實在腰酸,周圍又沒人,他便悄悄享受著邢暮的服務,還往她懷里靠了靠。
花園很大很大,按照色系與品種劃分,寧培言走走停停,花籃里的花朵逐漸增多,最后坐在長椅上休息。
寧培言驚訝睜眼,“對,你也去過嗎。”
“以前小時候,我經(jīng)常去一個斷橋邊,那里夏天也有藍色花朵,秋天還有很多狗尾草,落日時風景很美�!�
深淺不一的藍色系,生長在水畔,很漂亮。出于對家鄉(xiāng)的懷念,花籃剩下的地方都藍色填滿,寧培言忍不住低聲開口。
如果不是這場婚姻,他這一輩子大概都不會見到邢暮一面。
而且雖然在第三星,但那個地方實在偏僻,寧培言經(jīng)常獨自待到日落,他本以為是他的秘密基地,想不到邢暮也知道。
“去過幾次�!毙夏盒π�,“但沒有碰見你�!�
那確實是個很漂亮的地方。
寧培言了然點頭,他其實也不是日日去,只是得知兩人幼年軌跡重合過時,還是覺得有些新奇。
回大廳的路上,邢暮忽然開口,“如果那時候能認識你就好了�!�
“為什么?”寧培言轉(zhuǎn)頭。
“這樣就能早點在一起了,而不是等著中央星的強行匹配,不是嗎�!�
喜愛意味很明顯的話。
寧培言步伐一頓,臉頰逐漸浮上緋色,他抱著花籃走的很快,邢暮慢悠悠跟著他后面。
有專業(yè)的插花老師指導,兩人隨便摘的花束做成效果竟也不錯,尤其是寧培言那盆。
男人學習能力很快,在自己的花籃完成后就走到邢暮身旁,一手捏著花枝,從女人手里接過剪刀,溫聲開口。
“我來吧�!�
寧培言看得出邢暮對插花興致缺缺,完全是為了陪他。
邢暮后退一步,樂的欣賞這個畫面。
落日余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寧培言垂眸,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他的神情認真又溫柔,修長的手握著花枝,指尖撥弄著花朵順序,不一會便完成一個作品。
邢暮安靜看著,又在寧培言轉(zhuǎn)頭詢問時開口。
其實邢暮全程都沒看花,寧培言也能感受到,他擺弄花枝時,女人的眼神一直都落在他臉上。
瞇了瞇眼,她配合的當做沒看見。
不然為什么會帶他來度蜜月呢。
看著桌上鮮艷的花朵拼盤,邢暮夾筷嘗了一口。
那還是一個問答界面。
寧培言這才放心去夾,根本沒注意到邢暮眼底笑意和她去拿水杯的動作。
一口嚼下去,苦的寧培言臉都皺起來,想吐又不能。身邊貼心遞來溫水,他猛喝一大口才咽下去。
在花園待了太久,兩人身上都沾染花香,多余的花枝被打包送給她們。
【怎么確定伴侶是不是喜歡自己?】
“很好看�!�
邢暮把東西送回房間,下樓時看見寧培言拿著終端搜索什么,看見她時瞬間熄滅,裝作無事發(fā)生。
寧培言原本還在猶豫,他沒吃過生花,詢問的目光投過去,女人咽下口中食物點點頭。
“挺好吃的。”
抿了抿唇角,寧培言忍不住想,邢暮是不是開始喜歡他了。
匆匆一撇,邢暮看清了終端上的內(nèi)容。
餐廳裝修風格與中央星差別很大,有股很濃的原生態(tài)感覺,但菜色味道意外不錯,還有各種鮮花制成的小吃。
“邢暮。”男人往嘴里塞了塊鮮花糕,嚼了幾口壓下苦意,黑眸委屈看向她。
“你騙我,明明很苦。”
寧培言很少喊她名字,只有床上受不了時會軟下聲喚,這種微微帶著慍怒的語氣更是第一次。
邢暮笑意更明媚,覺得他聲音很好聽。
被欺騙的感覺令寧培言有些生氣,他明明那么信她的。男人反應比腦子快,夾著花瓣喂到邢暮嘴邊,非要她也嘗嘗這個。
看見邢暮露出和他一樣的表情,寧培言才貼心的把水遞過去。
好幼稚,邢暮一邊腹誹,一邊壓不住笑意。
酒店貼心的準備了花瓣浴,白皙長腿邁進去,和紅色花瓣形成極大對比,寧培言在泡澡時,腦子里裝的都是今天看見的問答。
如何確定伴侶是不是喜歡自己。
在各種五花八門的回答里,有一條印象最深。
【要個孩子試試,Omega懷孕能試出很多的,就是有點廢自己�!�
研究院前輩囑咐的話語又響在腦海里,趁著年輕,他該和邢暮要個孩子的。這樣就算以后有變故或是感情不順,看在孩子的面子上,alpha也不會為難他。
孩子,AO感情生活潤滑劑。
指尖帶動水面漣漪,寧培言將掌心貼在自己平攤的小腹上。
他有點想要孩子,但不想讓孩子做兩人感情的調(diào)和劑,而是愛的果實。
而且他已經(jīng)二十六了,再過兩年身體也沒那么年輕了。
寧培言穿上浴袍出去時,邢暮正拿著小噴壺給花籃噴水,垂下的長發(fā)擋住女人神情,見
邢暮白日對插花毫無興致,現(xiàn)在無師自通。
男人坐在床上,指尖不安揪著衣角,這是他緊張時下意識的動作。
他出來便放下噴壺。
“我......”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當然可以。”
白日工作人員送她們的花枝,被裝點到男人身上,向來溫和的寧培言也有幾分美艷勾人。
可是男人顯然會錯意。
“怎么了?”她走到男人身前,輕聲詢問。
寧培言已經(jīng)打好腹稿,告訴邢暮為什么忽然做決定,結(jié)果女人非但沒問,還利落同意。
寧培言喉結(jié)滾動,似乎要說一件大事,見他如此,邢暮神情也逐漸凝重。
前兩天莫名說離婚,今天又要說什么。
“邢暮�!�
“嗯�!睂幣嘌蕴直ё⌒夏貉�,揚起臉頰小聲道,“現(xiàn)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