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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度朔:“可以�!�

    陳陽后退數(shù)步,看了看墻壁和旁邊的大樹。墻壁外面雕刻神鬼壁畫,雖有些褪色但雕刻還完整無損。他踩住凸出來的一塊墻壁借力跳到大樹樹身上,腳尖點著樹根反身跳到屋檐,再從屋檐跳下。繞到門后抽出橫木打開門,讓度朔進來后又把橫木放上。

    眼前這棟建筑進門是個小廳,小廳左右都是房間,中間有個小天井。天井正中央有一口井水,旁邊放著木桶,地面撲滿落葉。建筑外面長了棵大樹,大樹鋪天蓋地的枝葉籠罩住天井上空,致使即使開了天井,里面還是很陰暗。

    過天井后是個大廳,大廳擺了幾張桌子,最后面一排桌子上擺著一個大香爐,旁邊還有無數(shù)小香爐。香爐上插著很多香燭,或是熄滅或是攔腰而斷,結(jié)滿蛛絲。香爐后面就是一個寬大的神臺,神臺從上而下密密麻麻擺了無數(shù)牌位。

    黑暗中,猛然見到無數(shù)黑皴皴的牌位,好似被無數(shù)亡靈齊刷刷盯著看,要是普通人恐怕要被嚇得尖叫出聲。陳陽:“這里是祠堂。”

    案桌、香爐、神臺和無數(shù)牌位,再再表明此地就是無人村曾經(jīng)的祠堂。祠堂是祭祀供奉仙人的地方,怪不得遠離村口,而且周圍也沒什么碉樓建筑。畢竟是供奉先人的地方,旁側(cè)不適合居住。

    陳陽向前面走去,本想去看看那些靈牌位,結(jié)果看到神臺后面竟還有空地。于是繞過神臺去看,發(fā)現(xiàn)后面的空地停駐四只黑黝黝的棺材。

    正要打開棺材之際,度朔握住他的手說道:“我來開。”一邊打開棺材蓋一邊說道:“這些棺材不知道放了多久,如果里面放著尸體,應(yīng)該會產(chǎn)生尸氣�!�

    一般人吸入尸氣都會大病一場,哪怕是天師在沒有提前防范的情況下吸入尸氣也會重病。畢竟尸氣既毒又陰,對身體不好。

    棺材蓋推開后,一股棺木腐朽和著尸體腐爛的臭味撲鼻而來。陳陽一手捂住自己鼻子,另一手捂住度朔鼻子悶聲道:“好臭�!背啄纠镱^看了兩眼:“有具尸體,腐爛出骨頭,顏色發(fā)黑。頭部好像……被什么東西咬掉一半。腿也是,一條腿到胯部部位都不見了�?此囊路�(yīng)該是最近的款式,他是誤闖進無人村死掉的人�!�

    度朔見陳陽捂著鼻子還要察看尸體,姿勢頗為費力。于是主動站在他背后替他捂住鼻子,也看了眼棺材里的尸體說道:“看上去被吃了一半,”他看到只剩下一小塊臉的尸體,臉部肌肉全都腐爛,尸蟲爬來爬去并從他的眼眶中爬出來。

    尸體眼眶中空蕩蕩,眼睛好像被挖了出來。但從尸體剩下的另一半身體手部姿勢可以看出——“被吃掉一半身體的時候,他還活著�!�

    活生生被啃食掉一半身體,因此剩下的另一半身體緊繃、姿勢怪異。陳陽說道:“他應(yīng)該不是在這里被吃掉,應(yīng)該是在外面……有落葉的地方�!彼吹绞w身上都不少落葉。棺材擺放在神臺后面,落葉進不來,所以唯一可能性就是落葉從外面帶進來:“不過也有可能吃掉他的東西身上沾了不少落葉,但我不明白為什么把他放在棺材里……當成儲備糧嗎?”

    度朔:“不像是。應(yīng)該是從外面拖回這具尸體,暫且安放在棺材里。既然那些東西啃食還活著的人,那就說明不吃腐肉,沒必要儲存起來�!�

    祠堂在以前是祭祀祖先的場所,同時也是婚喪壽喜的舉辦場所。尤其是喪事,有些地方的祠堂已經(jīng)不舉辦婚壽喜,但一定還會舉辦喪事。所以神臺后面會停放棺材,舉辦喪事�,F(xiàn)如今棺材里存放一具腐爛的尸體,既然不是無人村里存在的某些怪物所為,那就應(yīng)該是其他人把尸體放進棺材里。

    陳陽側(cè)頭問巫蠱娃娃:“這是易巫長他們做的嗎?”

    巫蠱娃娃搖頭:“娃娃不能說�!�

    不能說,而不是不知道。陳陽忽的想起《咒鬼之術(shù)書》中有一則提及巫蠱,巫蠱對于主人都很忠心。有些出于真心的忠誠,有些則是不得不忠誠。無論哪種,巫蠱對主人的忠誠都是必須的,在煉制過程就無法避免強制性的忠誠。

    巫蠱娃娃融了易巫長的心頭血,就是她的巫蠱娃娃。巫蠱娃娃的任務(wù)只有一個,那就是帶領(lǐng)陳陽找到易巫長,其他有關(guān)易巫長的消息全都不能說。

    陳陽想通這點,換個角度詢問:“這是進入無人村的天師所為嗎?”

    巫蠱娃娃:“對。”它融了易巫長的心頭血,就能感應(yīng)到易巫長出現(xiàn)劇烈感情浮動時候的記憶。

    “死者是什么人?被什么東西殺死?”

    巫蠱娃娃:“作死的人,不知道�!�

    陳陽:“看來易巫長他們目前為止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作祟�!�

    度朔眸光越過陳陽盯著棺材里只剩下一半的尸體,看著上面的咬痕似乎想起什么,眼神微冷。巫蠱娃娃察覺到恐懼,瑟瑟發(fā)抖想從陳陽肩膀溜進口袋。度朔冷漠的眼神掃過來,它就不敢動彈。

    度朔無聲命令‘回去待著’,巫蠱娃娃慫慫的爬回陳陽肩膀,一邊無聲抽噎掉眼淚一邊覺得陽陽身邊的伴侶好恐怖。陽陽好可憐,一定會被欺負。

    “有些猜測,但還不確定�!鄙砗笸蝗粋鱽硪坏览潇o悅耳的女聲,陳陽和度朔回頭看,見是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女性站在大廳門口。

    她穿著修身改良的少數(shù)民族服飾,紅黑二色的短裙布鞋,帶著銀鏈銀鐲銀耳環(huán)和銀項圈。相貌不算多好看,但有特別的風情和氣質(zhì),讓人足以忽略她的相貌而被吸引。她面無表情,頗為冷漠:“陳陽?”

    陳陽點頭,認出她:“易巫長。”

    易巫長神色微不可察的緩和,對著陳陽點頭。她這態(tài)度讓陳陽覺得有些奇怪,好像不認識自己一般還要特意確認一番。但在之前他們已經(jīng)見過面,當初陳陽授箓還是易巫長作為授箓科儀傳度師之一。后來也有幾次聯(lián)系,不該不認得。

    易巫長看出陳陽疑惑:“無人村有東西能假扮別人,之前那東西假扮成你把我騙出去。”

    陳陽點頭,笑道:“易巫長不怕我也是假扮的?”

    易巫長:“你有我的巫蠱娃娃以及,”她朝著度朔拱手頷首道:“度局�!�

    度局亦頷首致意。

    易巫長:“娃娃,回來�!蓖尥薏豢匣貋�,抱著陳陽的衣服不肯走。易巫長皺眉,神色嚴肅不悅,但娃娃就是執(zhí)拗的不肯走。

    陳陽便說道:“讓它繼續(xù)待在我肩膀上吧,我沒關(guān)系�!�

    易巫長:“巫蠱娃娃不好控制,不是自己的巫蠱娃娃很容易就會產(chǎn)生咒力,對你不好�!�

    “我知道�!标愱栃χf道:“它的咒力不會對我產(chǎn)生影響,放心吧�!�

    巫蠱娃娃原本是作為詛咒用的娃娃,被制作出來就是用于詛咒,因此或多或少都具有詛咒的能力。陳陽也是鬼道傳人,對這些自然了解。不懼怕的原因在于娃娃的詛咒對他不起效用,巫蠱娃娃的能力大小取決于主人。陳陽這么一說,就只能說明如今陳陽的鬼道造詣不比易巫長低。

    易巫長感到欣慰,越發(fā)想讓陳陽回一趟巫族,正式認他回巫族。如此巫族下任巫長才有著落,而不至于令巫族從此沒落。她說道:“你們隨我來�!�

    陳陽和度朔跟隨她從祠堂旁側(cè)一扇不起眼的小門穿過去,外面是條狹窄的小巷,僅容一人通過。頭頂是遮天蔽日的綠植,同樣擋住了陽光但好歹能穿透一些光線進來。走了約莫四分鐘到達一棟沒有綠植纏繞的碉樓,易巫長敲門,三長兩短。

    門從里面打開,有個年紀約莫四十留著山羊胡的男人打開門,見到易巫長和她背后的陳陽和度朔,立時笑開:“度局。”

    度局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回話。那人和易巫長都是習以為常的模樣,讓他們進去后就把門鎖上。山羊胡朝陳陽介紹:“我叫柳權(quán)寧,北廟宮觀監(jiān)院,也是廣粵道教協(xié)會會長�!�

    陳陽:“我叫陳陽,大福分局局長�!�

    “我聽過,年紀輕輕解決不少難度級別很高的單子。還是難得的鬼道傳人,易巫長成天跟我炫耀她后繼有人。”柳權(quán)寧撫著山羊胡笑瞇瞇道。

    陳陽覺得柳權(quán)寧跟馬山峰很像,不是長相而是圓滑的氣質(zhì)十分相像。易巫長打斷兩人交談:“進去說話,別站門口�!边M廳的時候又跟陳陽說道:“柳權(quán)寧的話信三分就好,其余七分全靠夸大�!�

    柳權(quán)寧道:“我這是修飾,說話是門藝術(shù)。陳道友,別信易巫長的話,相信我,說一口好話比夾槍帶棒要好辦事�!�

    陳陽摸摸鼻子,默默跟在度朔身旁肩并肩走進去。度朔在身旁,柳權(quán)寧好歹收斂些沒說更放肆無忌的話。

    大廳里同時還有兩位天師以及九個普通人,其中還有一個嬰兒。陳陽驚訝:“不是說闖進八個青年?怎么是九個人,還有嬰兒?”

    易巫長說道:“那八個青年死了三個,兩個走失剩下三個。其余六個人包括嬰兒是因為有一輛大巴誤闖進來,其他人都失散,不知是死是活�!�

    第61章

    無人村03

    易巫長說道:“原本我們打算做好準備才進無人村探查情況,

    但發(fā)現(xiàn)有一伙青年偷偷潛進無人村探險。期間連通過一次信號,外面的人員接收到求救信號,

    我們才提前進來。因為沒能提前探清情況,

    為了救人還是有位天師受傷。”

    陳陽跟著去看那位受傷的天師,他的肩膀處有塊被撕裂開的傷口,皮肉綻開而且開始腐爛、泛黑。傷口處做了簡單的處理,

    敷上止血的草藥,但明顯無法阻止傷口的腐爛。所謂‘十道九醫(yī)’,尤其鬼道者都能處理大部分傷口。

    易巫長在此卻對這傷口束手無策只能說明棘手,易巫長說道:“的確棘手,之前我用止血的草藥,

    但在今早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皮肉開始壞死。糟糕的是他沒有任何痛感�!痹捳f間,易巫長撕開天師的傷口處一塊皮,

    而受傷的天師面不改色沒有絲毫痛感:“僵硬壞死,

    我懷疑是中了尸毒�!�

    陳陽:“沒有帶朱砂黃符?”

    “中途救人的時候被拽掉了�!币孜组L性格冷漠,提及此事時卻有輕微的情緒波動,頗為厭惡惹出事情來還拖后腳的那群青年�!拔抑荒苷业揭恍┙舛镜乃幉�,但是需要糯米或是朱砂黃符�!�

    度朔問:“你們都出不去?”

    “出不去。包括他們。”易巫長撩開長袖給他們看自己手臂上的海螺紋圖案,

    一條慘白色的絲線長在皮膚血管中盤旋成海螺紋形狀。她說道:“我們進入無人村一開始還沒有遇到怪物,只是遇到從大巴中走出來的幾個人。他們跟大巴其他人失散,走到祠堂那里。當晚我們在祠堂留宿,同時救了四個青年�!�

    易巫長側(cè)頭用下巴點了點對面三個失魂落魄的青年:“他們是其中三個,

    另一個死了,就放在祠堂的棺材里,

    你們看到的那一個。在我們留宿的時候,都吃自己帶的方便速食。同時叮囑過他們不要去吃無人村里面的東西,但是在我們出去找人的時候,這幾個青年從祠堂里面那口井抓魚來煮湯。分別讓在場人都喝了,還偷偷把魚湯灌進我們的熱水壺里�!�

    當時他們太過疲累一時沒有察覺,將魚湯混進方便速食中。那些方便速食一用熱水沖泡開會產(chǎn)生較重的味道,掩蓋住魚湯的味道。喝下去后才發(fā)現(xiàn),但也來不及了。所有喝到魚湯的人手臂上都出現(xiàn)白色細線的海螺紋形狀,無論怎么走都走不出無人村。

    當晚有個青年遭到無人村的怪物攻擊,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被啃掉半個頭、一只手臂以及半邊胯部連同一條腿。最先趕到現(xiàn)場的天師也是因此被咬傷肩膀,至今無法愈合。

    陳陽察看受傷的天師面色,雖有些慘白、印堂發(fā)黑,但沒有變?yōu)榻┦恼髡�。易巫長以及受傷的天師都很肯定的對他說道:“不是僵尸尸毒,鐘天師除了傷口腐而不痛之外沒有其他僵尸尸毒的發(fā)作癥狀,而且當時我跟其他兩位天師趕到時見過那只攻擊鐘天師的怪物,瘦小敏捷,絕對不是僵尸�!�

    柳權(quán)寧上前說道:“確實如此,絕不是僵尸。僵尸除了毛僵跟飛僵行動敏捷,其余僵尸行動均需縱跳。況且如果是毛僵跟飛僵應(yīng)該是吸血而不是啃食人的血肉�!�

    陳陽疑惑道:“那就奇怪了,傷口腐而不痛,卻沒有變成僵尸的征兆。明明是中了尸毒……”他回頭看度朔:“看得出來嗎?”

    度朔問:“你看清襲擊你的怪物模樣了嗎?”

    “當時沒有燈光,月光全被枝葉遮擋,我看不太清�!辩娞鞄熍叵氲溃骸爸恢浪闹墒萑缈葜�,頭發(fā)稀疏腹部腫大,五官看不清。我原本以為是餓鬼,但餓鬼業(yè)力恐怖,喉嚨如針尖大小,進口的食物全都化為火焰污水,沒有經(jīng)過道教科儀焰口鐵罐施食無法進食。所以不可能啃食人肉�!�

    度朔說道:“餓鬼三十六種,食水餓鬼、針口餓鬼等或遍布陽間,依草附木。食小兒餓鬼、食人精氣餓鬼、食血肉餓鬼以及殺身餓鬼等囚于地獄。”

    易巫長:“度局的意思是這類餓鬼從地獄中逃出來,藏在無人村?”

    度朔:“有可能�!�

    陳陽想起之前度朔說過,巫靈鷲逃出地獄時曾埋下禍根,隱藏二十年一朝爆發(fā)。難道就是指這些殺生餓鬼從地獄中逃出?不怪易巫長和鐘天師等人沒有想到殺生餓鬼,陳陽自己也沒有想到。

    餓鬼略算三十六種,因生前業(yè)力太重而化為餓鬼,在鬼道眾生中地位最低下。餓鬼無法進食,常年受饑寒之苦。它們長相畸形恐怖,喉嚨如陣口大小,一吞下食物就無比疼痛。吃到嘴里的美食會變成火炭灼燒喉嚨,喝到嘴里的凈水會變成腥臭膿血,長年累月受此折磨償還業(yè)力。

    這些餓鬼或是在地府游蕩,或是在陽間依草附木的飄蕩。然而還有幾種餓鬼如食血肉餓鬼、殺身餓鬼等囚禁在地獄中,不被允許出現(xiàn)在陽間。

    這類餓鬼恐怖又難纏,而且數(shù)不勝數(shù)。此時易巫長等幾位天師感覺到棘手,全都臉色凝重。柳權(quán)寧還沒進入無人村的時候也知道巫靈鷲的事情,于是問道:“無人村餓鬼是不是跟巫靈鷲有關(guān)?”

    陳陽看了眼度朔,后者點頭。于是陳陽說道:“的確有關(guān)。巫靈鷲在逃出地獄的時候,放走了地獄里的殺生餓鬼�!�

    度朔補充:“巫靈鷲跟殺生餓鬼關(guān)在一起,殺生餓鬼以萬物為食,包括鬼魂。所以巫靈鷲和殺生餓鬼關(guān)在一處,被撕咬七百年。喂熟那群餓鬼后,將它們放出地獄帶到陽間,封在無人村里。餓鬼好吃人的血肉,看見人會控制不住吃掉。”

    餓鬼好食人的血肉、精氣,所以一路上陳陽兩人看到被吸了精氣只剩下層皮的貓尸以及祠堂里被啃吃一半的尸體。

    陳陽從背包里拿出朱砂、黃符等,磨好朱砂在黃符上畫驅(qū)邪符。雖然驅(qū)邪符不能完全驅(qū)除餓鬼留在鐘天師傷口上的尸毒,但也可以抑制。

    他說道:“餓鬼尸毒會將人同化為餓鬼,你們手臂上都有海螺紋,被標記困在無人村中。可能已經(jīng)被餓鬼視為盤中餐——”話還沒說完,九個普通人中的一個女孩子崩潰的哭起來。

    女孩子哭泣:“我不想死��!”

    她一哭,其他幾個人面色都不好看,充滿焦慮。顯然他們也知道就連天師都感到棘手,何況他們只是普通人。性命危在旦夕時,自然沒有好臉色。懷抱嬰兒的婦女沖到陳陽面前祈求他救自己的孩子:“他沒有喝到魚湯,沒有事的。你們帶他出去好不好?”

    陳陽撩開嬰兒的衣服,在上面看到了白色細線的海螺紋。婦女見狀,驚愕不已:“怎么會?!”

    “他喝了母乳。”陳陽放下衣服,婦女已經(jīng)崩潰大哭。陳陽回頭朝著度朔低語:“井里的魚是什么?怎么連喝了母乳的嬰兒手背都會產(chǎn)生海螺紋?”

    “還不確定�!倍人坊卮鹚骸盎蛟S可以回去查看一遍�!�

    陳陽想了想:“明天吧�!比缓笏麑σ孜组L等人說道:“鐘天師肩膀上的尸毒需要拔除,現(xiàn)在只能用符咒將尸毒壓制。所以還是要想辦法盡快離開無人村……你們對無人村的了解有多少?”

    柳權(quán)寧:“我是南粵人,比較熟悉無人村。在還沒有人失蹤之前,無人村只是個被廢棄的村子,被綠植包圍看上去陰氣森森,的確有孤魂野鬼占據(jù)這些沒人居住的房間。只是人和鬼相安無事,后來發(fā)生靈異事件,經(jīng)探查也只評為三星級別的危險度。直到有年輕的天師折損,重新評級后發(fā)現(xiàn)危險程度可能在四星或更高�!�

    關(guān)于無人村評級錯誤的事情,道教協(xié)會總部特意批評追究廣粵道教協(xié)會的責任。但無人村不是廣粵道教協(xié)會的天師評估錯誤,而是無人村最開始危險程度的確只有三星。無人村如同升級一般,危險程度在逐步升級,導致他們現(xiàn)在也被困此地。

    柳權(quán)寧道:“無人村出現(xiàn)問題是在去年四月份,幾個人來無人村旅游過夜。其中有個女孩子失蹤,另一個女孩子親眼目睹她的失蹤,神志不清呢喃有‘怪物’。道教協(xié)會本沒有注意到,警方找上門才來勘察�?辈煸u級為三星,有天師接單,結(jié)果你們也知道。后來陸續(xù)來了幾撥天師勘察,一致認定是三星,直到今年發(fā)現(xiàn)危險級別在四星�!�

    接下來的事情,陳陽也知道。他們都被困在無人村,還有一位天師中了尸毒。

    柳權(quán)寧:“無人村村民因交通不便陸續(xù)搬離,在搬離前沒有鬧出靈異事件。反倒在搬出村子后,無人村變成一個‘鬼村’�!泶濉汀G植王國’吸引不少人來旅游探險,他們——”他指了指懷抱嬰兒的婦女以及另外五個人:“途中遇到濃霧,不知不覺開進無人村。大巴熄火,被怪物圍攻不得不逃命。”

    易巫長說道:“我推斷,在這段時間里應(yīng)該是怪物的成長期,急需血肉。另外,應(yīng)該還有人特意飼養(yǎng)這群怪物�!�

    陳陽訝異:“怎么說?”

    “你看過無人村外面的環(huán)境,整個厄桂嶺呈大鐵鑊形狀,中間才是無人村。出入不方便,曾經(jīng)有條路連接無人村和外界,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野草覆蓋。南方很少起濃霧,就算起濃霧也不會那么巧合的,正好開過被野草覆蓋不見蹤跡的路到達無人村�!币孜组L篤定的猜測:“所以有人,用了術(shù)法迷惑整個大巴的人,把他們送進無人村當做怪物的食物。”

    如同有只昆蟲,織就一張大網(wǎng),黏住食物送到成長期的怪物口中。

    巫蠱娃娃突然瞪圓水汪汪的大眼睛,怪異的面孔變得扭曲憤怒,朝著門口某個方向齜牙。它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在場幾人緊張應(yīng)對,倒是易巫長冷靜的說道:“有只貓鬼靠近�!�

    陳陽:“大胖?”話音剛落,大胖如鬼魅般輕盈的落在屋中一張八仙桌上,身體弓起耳朵壓在后面,瞳孔豎成垂直狹小的細縫,朝巫蠱娃娃齜牙咧嘴。

    下一秒八仙桌四分五散,來不及跑的大胖摔在破裂的八仙桌桌面上,一臉懵逼。大胖一躺下去更胖了,渾身肥肉層層疊疊、毛發(fā)蓬松。偏偏頭頂正中央還有巫蠱娃娃薅出來的地中海,又丑又萌。

    易巫長和柳權(quán)寧幾人怔愕一瞬后,柳權(quán)寧說道:“看來八仙桌承受不住五十斤的壓力。”他搖搖頭,盯著八仙桌說道:“工匠肯定是偷工減料,不然就算再放個百八十年,八仙桌都能承受上百斤的重量�!彼葠鄣陌参看笈郑骸安皇悄愕腻e�!�

    大胖連尾巴毛都僵硬住,它從來沒這么丟臉過。聽到柳權(quán)寧的安慰,它叼了塊牌子佇立在眾人面前澄清事實:“49斤�!�

    柳權(quán)寧捧場的夸大胖瘦又夸它字好看,步步算計,卸下大胖的防備心,準備擼貓的時候被撓了一爪子。大胖跳到房梁上毫不掩飾它對柳權(quán)寧智商的鄙視,從他夸自己瘦的那一刻起,大胖就知道他虛情假意。

    易巫長指出:“虛情假意的男人�!�

    柳權(quán)寧一臉認真:“我真覺得大胖不胖,還不到五十斤。頂多算微胖,連點福氣都攢不夠�!�

    認真的嗎?陳陽不知為何想到馬山峰。在他沉默的時候,度朔抬頭瞥了眼房梁上的大胖:“你不怕壓垮房梁?”

    暴擊。

    大胖跳下房梁,把自己團成球盤在窗臺上,留給眾人蕭索龐大、波浪起伏的背影。

    巫蠱娃娃發(fā)出細細的笑聲,樂不可支差點笑得摔倒在地上。易巫長把巫蠱娃娃拎回去放進口袋里,巫蠱娃娃抗議著想回到陳陽身邊被按住不準。易巫長對陳陽說:“我把巫蠱娃娃的心頭血取出來,再把它送給你。”

    陳陽擺手:“不用了。這是你的娃娃,我不能要�!�

    易巫長的巫蠱娃娃不是那么輕易能制作成功,她留在廣粵道教協(xié)會的其他三個巫蠱娃娃跟眼前這只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三只巫蠱娃娃沒有魂魄,就算滴入心頭血也不會像眼前這只巫蠱娃娃一樣靈活生動。

    眼前這只巫蠱娃娃身體里住了只小鬼,靠供奉和易巫長的心頭血得以自由活動,等到攢夠功德就能投胎轉(zhuǎn)世。巫族的巫蠱娃娃跟東南亞的鍍金嬰尸、陰牌等其實一樣。

    巫蠱娃娃被拒后,感到難過�?s在易巫長的口袋里,怯生生的露出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難過。

    易巫長:“它喜歡你,跟著你也能攢功德�!�

    陳陽淡笑:“跟著我沒用的,它是喜歡我,但你才是它的親人。它現(xiàn)在愛跟著我,可如果讓它離開你一星期、一個月,它會難過的�!�

    易巫長為人冷靜自持,因為巫蠱娃娃跟著陳陽能攢更多功德,見巫蠱娃娃也喜歡他便想將巫蠱娃娃送給他。她的出發(fā)點是為巫蠱娃娃好,但巫蠱娃娃跟她相處多年,早就把她當成親人。離開親人,它會難過的。

    巫蠱娃娃從口袋里爬出來,抓著易巫長的衣襟把自己蕩到易巫長肩膀上細聲細氣說道:“娃娃喜歡陽陽,娃娃不想離開生生�!�

    娃娃想把陳陽也帶回巫族,這樣它就能在不離開易巫長的情況下一直見到喜歡的陳陽。剛產(chǎn)生這種念頭的娃娃接觸到度朔冰冷的視線,仿佛被看透般恐懼而委屈的躲在易巫長背后。

    大胖艱難的扭頭看到這一幕,從喉嚨里發(fā)出嘲諷的咕噥聲,差點激怒巫蠱娃娃。巫蠱娃娃哼了哼,抱著易巫長的頭發(fā)吭哧吭哧爬到她的肩膀上,說道:“我看到井里有尸體。”

    聞言,在場除了陳陽跟度朔之外的人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實際上易巫長、柳權(quán)寧等四位天師心里早有猜想,至于其他人或許心里知道或許裝聾作啞。但在此刻被揭穿自己喝了死人泡過的井水,心里的膈應(yīng)和恐懼全都涌上來。

    九個普通人之中已經(jīng)有兩三個克制不住的嘔吐,其中有個中年男人嫌惡的抱怨:“現(xiàn)在忍不住惡心,當初是誰不聽勸非要打撈井里的魚來煮湯?明明就知道無人村是個人盡皆知的鬼村,非要煮魚。何況井里養(yǎng)魚多奇怪,居然沒有人懷疑!”

    三個年輕人中的女生聞言尖叫道:“你現(xiàn)在說這種話當初請你喝魚湯的時候怎么不拒絕?你怎么不硬氣的拒絕?怎么沒有聽天師勸告趁他們不在就喝下魚湯?!你喝最多吧,我記得你喝最多!”

    有人出來打圓場:“行了你們,人家天師被我們拖累都沒抱怨。你們抱怨什么?”

    “他們是天師,自己人,還有驅(qū)魔除邪的本事。我們是普通人,靠他們保護。要是他們不保護,我們就是死路一條�!庇腥诵÷曕止�,卻說出其余人心里的隱憂。

    易巫長冷眼看他們,低聲對陳陽和度朔解釋:“這兩天找不到路,他們就一直陰陽怪氣。不必理會,生死由命。反正我只能盡力,不能保證他們活著離開�!�

    “處理不好,容易出事�!鄙钪O豬隊友拖后腿有多可怕的陳陽向前一步,朝他們說道:“如果你們擔心,可以花錢買命。你們下單,我們接單,保證你們活著離開無人村如何?”

    九個人瞬間涌上來紛紛出高價購買安全,并在獲得保障之后勉強安下心。雖然還心存恐懼,但已經(jīng)沒有人崩潰。

    易巫長頗為驚訝,她的確擔心過有人抗壓能力差因此而崩潰。如果崩潰那將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他們不能做到舍棄就只能被拖累。沒料到棘手的潛在問題居然可以這么輕松就解決,果然陳陽非常適合當巫長。

    陳陽溫言道:“我怕的是有人偏激想拖大家一起死,銀貨兩訖比無緣由的幫助要讓人安心。何況,你們覺得魚湯的事情真的是無意?”

    他意有所指,而柳權(quán)寧等人神色如常。陳陽便了然,看來他們不是沒有猜測。不管是哪一波人,都比天師早一步到達無人村,或許早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無人村的東西產(chǎn)生海螺紋。

    秉著要死大家一起死的自私念頭,騙其他人喝下魚湯,不是沒有可能。

    外面慘白月色,屋里大廳只點亮著半截蠟燭。有只干瘦細小的黑色手掌猛然扒在狹小的窗口上,悄無聲息的偷看碉樓里的眾人。它喉嚨里發(fā)出幾不可查的尖細聲音,令人聯(lián)想到昆蟲顫抖的口器。

    度朔垂眸,食指揩了一點放在陳陽面前的朱砂,朝著狹小窗口彈過去,正中那只小頭大肚四肢干癟的餓鬼。餓鬼發(fā)出尖嘯,恐怖的臉更為扭曲,渾身都被挾裹陽氣的朱砂融化成黑色的污水,同時散發(fā)惡臭。

    陳陽腳尖踢起剛剛散落在地上的八仙桌木板,右手握住后幾步踩踏上房梁,用木板格擋住窗口。將那股惡臭之氣格擋在外面,垂眸看著部分黑色的污水順著窗口滲進來,墻壁上的青苔一碰觸到污水,立刻枯萎。

    度朔從角落里找到一把鐵棍,拿起來掂掂重量后反手甩上墻壁,將陳陽扶著的木板釘在窗口上。陳陽跳下來,甩甩手說道:“食小兒餓鬼。”

    食小兒餓鬼,身長九寸,小頭大腹喉如針管,口如鋸齒,專食小兒。懼朱砂、銅錢等陽氣純正的東西。

    陳陽看向懷抱嬰兒的婦女:“沖著小嬰兒來的,有點麻煩�!彼麑⒁话胫焐斑f給婦女并說道:“食小兒餓鬼恐懼朱砂、唾液或是食指、中指指尖血,不過為避免吸引食血肉餓鬼,盡量別讓自己留血�!�

    婦女接過朱砂,感激不已。并恐懼而擔憂的將孩子抱得更緊。

    易巫長說道:“今晚先休息吧。那些東西目前還不敢擅闖陽氣充足的碉樓,這棟碉樓沒有綠植纏繞,陽氣還算充足。晚上還算安全�!�

    陳陽點頭,找了個靠窗的角落跟度朔坐在一塊說悄悄話:“度哥,巫靈鷲放出地獄里的殺生餓鬼,將它們藏在無人村,目的是你……還是我?”

    “你�!�

    “我也猜是�!标愱桙c頭,隨后洋洋得意道:“巫靈鷲逃出地獄二十年,估計不知道我有大后臺�!�

    如果巫靈鷲還在地獄陰府,那他肯定聽過酆都大帝在陽間有個伴侶。那么就算要算計他的肉身,也要再三斟酌。

    陳陽轉(zhuǎn)而問道:“井水里的魚,還有海螺紋是怎么回事?”

    井里養(yǎng)魚在南方某些小鄉(xiāng)村里不算多奇怪的事情,目前陳陽不確定是吃了祠堂井里的魚才產(chǎn)生海螺紋,還是無人村任何動植物只要吃下去就會產(chǎn)生海螺紋。

    度朔捏了捏陳陽的手,說道:“水葬�!�

    第62章

    無人村04

    人死后有無數(shù)埋葬尸體的習俗,

    土葬最為普遍,也不覺得奇怪。但有少數(shù)地區(qū)出現(xiàn)許多奇怪詭異的葬法,

    譬如后來流傳出來而變得耳熟能詳?shù)奶煸�、懸棺葬。水葬則較少人知道,

    并受原始宗教影響而顯得血腥暴力。

    水葬和天葬有異曲同工之意,后者喂鷹前者喂魚,鷹和魚都是神靈的化身。在施行水葬地區(qū)的人們看來,

    將尸體投入河流中葬身魚腹是通往轉(zhuǎn)世投胎、凈化靈魂的道路。這是某些地區(qū)的習俗信仰。

    水葬在不同地區(qū)也有不同方式,最為普遍的有兩種。一是整尸投入江河,其二則是火化后投入江河。另一種是用刀將尸體攔腰砍斷折疊投入江河,最后一種較為血腥,需用磨得極其鋒利的木刀、石斧按照尸體的關(guān)節(jié)一寸寸砍斷肢解后扔進河中。這過程稱為解肢。

    水葬時需挑選時間和水域,

    像最后一種解肢水葬法,需要在夜晚進行并選擇有海螺紋旋繞的水域拋尸塊。

    陳陽:“海螺紋水域……我們沒有仔細查看祠堂里的那口井。井水也許連通河流,

    我們進來的那一面沒有看到河流,

    那就應(yīng)該在無人村的另一面。你說的水葬,這個村子以前是水葬,江河中的魚是吃尸塊長大的。那些魚通過地下暗流游進祠堂的水,被他們打撈起來吃……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吃了魚就會產(chǎn)生海螺紋圖案。”

    吃尸塊長大的魚固然陰邪,

    易巫長他們手臂上長海螺紋必然跟祠堂井里的魚有關(guān)系。但兩者之間如何產(chǎn)生聯(lián)系,跟殺生餓鬼、巫靈鷲有什么關(guān)系?

    “魚在道教中地位特殊,鯉魚過龍門,鯉為龍子。黑魚頭上七星拜北斗……故而有孤魂野鬼愛附魚身。如果祠堂井里的那些魚真是吃尸塊長大,

    那么有游魂野鬼附身魚身很正常。”度朔伸手攬住陳陽肩膀,低語:“先休息吧,

    明天再說�!�

    陳陽點頭:“嗯�!�

    度朔找了個干凈點的位置,讓陳陽倚靠在他身上睡下。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陳陽背部,陳陽很快昏昏欲睡。臨睡前,他看了眼那九個普通人,他們聚集在角落里形成分明的兩隊。三個年輕人一隊,另外六個人是從大巴里出來的一隊。

    從大巴里走出來的那一隊敵視三個年輕人,如果不是他們不聽勸告煮魚湯,他們怎么會被困在無人村里?至于三個年輕人冷笑連連,對當了婊子還立牌坊的六個人不屑至極。

    四位天師另立一處,受傷的鐘天師由另一個天師照顧。易巫長則是跟柳權(quán)寧在低語商量事情,娃娃趴在她的口袋里昏昏欲睡。至于大胖,還是趴在窗臺上看月亮,不知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地處無人村,此時畫面還算靜謐和諧。陳陽睡下時這般想。

    第二天陳陽被吵醒,睜開眼發(fā)現(xiàn)度朔兩手罩著他的耳朵擋住聲音。只是吵架的聲音太大,陳陽還是被吵醒了。他坐起身下意識蹭了蹭度朔手掌心,然后啞著嗓子問:“怎么回事?”

    度朔縮回去的手一頓,重新放回陳陽的腦袋順他柔軟的頭發(fā):“監(jiān)守自盜�!�

    陳陽:“詳細事情經(jīng)過,不要一下子給我答案。跟你說話,我會失去解題的快樂�!�

    度朔垂眸靜靜的注視陳陽,后者無辜賣乖。無奈,度朔詳細說給他聽:“抱孩子的婦女指責青年想偷自己的孩子,青年否認。婦女那一隊的人不信青年,紛紛譴責懷疑。青年憤怒并坦言孩子是累贅,還不如拿出去探路,雙方就吵起來。”

    陳陽懂了,起身走過去。易巫長和柳權(quán)寧兩位天師站在一邊沒有要上前調(diào)和的意思,看到陳陽還招手把他叫過去。易巫長說道:“不用理,他們鬧他們的�!�

    柳權(quán)寧告訴他:“易巫長的娃娃說他們,”他指了指吵架的雙方:“監(jiān)守自盜。我們就懶得管了,又不是閑到可以去當居委會大媽的時候�!�

    “嗯,我沒想管�!标愱栐诼牭蕉人犯嬖V他的答案后就沒有要管的意思,吵架的雙方恐怕都在等天師管。天師管了,他們的戲才能唱下去。天師不管,很快就偃旗息鼓。

    果然沒過一會兒他們停下爭吵,三個青年露出嘲諷的笑,抱著孩子的婦女跑過來沖陳陽幾人哭訴:“他們想偷走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扔給那些餓鬼。他們不是人!”

    “明明知道無人村詭異,還見到同伴死在自己面前。天師們叮囑千萬不能吃無人村里面的東西,偏偏他們還要故意烹煮魚湯。難道不是之前就已經(jīng)偷偷吃過無人村的東西出不去,所以想拖著大家一起死嗎?這種自私自利的人,現(xiàn)在不趕出去以后也會偷偷害死我們!”

    “對�。∥以较朐接X得不對,這么詭異的地方,天師還特意叮囑,就算玩性再大、再叛逆,也不可能拿大家的命來玩。除非他們在遇到我們之前就已經(jīng)被困在無人村,他們是想拖大家一起死。”

    “現(xiàn)在連小嬰兒都不放過,以后還會放過我們嗎?幾位天師,就算你們慈悲善良也不該縱容豺狼和我們相處�!�

    陳陽知道了這場自導自演的監(jiān)守自盜原因,原來昨晚上他們談及祠堂井里的魚被有心人放在心上。并且猜到烹煮魚湯的青年可能早就被困無人村,還想拖其他人一起死。

    三個青年聞言紛紛大喊:“說得好像我們逼你們喝魚湯一樣,你!”青年指著六個人中的中年大叔:“最開始是你自己過來拿錢跟我買魚湯,現(xiàn)在說得你好無辜。你們一個個,難道是我按著你們的脖子逼你們喝下我們烹煮好的魚湯嗎?搞清楚,是你們自己腆著臉過來跟我要魚湯喝!”

    “什么�。咳绻銈兟犔鞄煹脑挘蝗屿籼媚强诰锏聂~,不在我們面前煮魚湯我們會喝嗎?那時候我們都饑腸轆轆,你們還故意引誘。你們就是故意拖我們一起死!幾位天師啊,這群反骨仔會害死我們,不值得救!”

    三個青年著急上前解釋:“別聽他們胡說,當時我們的確抱著好玩的心態(tài)沒有想那么多。我們也都沒有逼他們,是他們自己腆著臉到我們面前。吶,這還是他們買魚湯的錢�!鼻嗄陱亩道锾统鰩讖埣t票子,當做證據(jù)給陳陽幾人看,看完后扔還中年大叔:“還給你們,我們現(xiàn)在沒拖沒欠。少他媽血口噴人!”

    “誰偷你小孩?我連碰都沒碰過,你自己看看你的小孩,除了你抱著他的時候不哭。一放下地哭得像被掐住脖子,我要是抱走他,他第一時間就大哭大鬧。我問你們,你們聽過這小孩哭過嗎?”

    互相推卸責任。陳陽這般想到。

    從大巴走出來的六個人猜到是三個青年故意拖他們一起死,為以防萬一想提前把他們趕走。三個青年則拆穿他們的騙局,將責任推卸出去。雙方再次爆發(fā)爭吵。

    易巫長脾氣暴躁,當場砸碎一張凳子冷颼颼的說:“吵夠沒?不夠出去,把餓鬼全都引過來。當著它們的面吵�!�

    雙方不忿,還試圖為自己辯解。似乎覺得自己付錢買命之后,就有底氣說話。有人說道:“易天師,青天白日餓鬼出來也會被曬成污水。我們也是想趁白天把事情解決,免得晚上見鬼白天還要防內(nèi)鬼�!�

    易巫長:“既然算總賬,那干脆一起算。我們叮囑你們別吃無人村里的東西,你們說是好玩,你們又說是被引誘。那我們呢?誰故意把魚湯摻進水壺里?是他們�!彼噶酥溉齻青年,然后又對事不關(guān)己的其他六人說道:“你們有誰沒有看見?看見了,不阻止不提醒,不就打著‘要是出事,起碼還有天師跟著出事’的主意?”

    九個人全都露出訕訕的臉色,說不出話辯駁。他們都自私,但又覺得自己逼不得已,畢竟誰都不想死。

    易巫長說道:“再搞小動作,全都滾出去!”

    九個人還想說什么,但見天師都滿臉冷漠不悅,還想靠天師活下去的幾人不敢再說話。雙方埋怨的瞪對方,然后找地方坐下休息。

    易巫長:“他們現(xiàn)在心情浮躁,之前還有些忌憚不敢搞大動作,現(xiàn)在倒是小動作不斷�!�

    陳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走不出無人村的時候,就能自私的瞞著你們吃無人村的食物。如果發(fā)現(xiàn)自己會死在無人村里,而天師能活著離開卻不救他們�?峙聲碳に麄冏龀龈膳碌氖虑��!�

    昨晚上提議出錢買命也是讓這群人安心,不會趁機拖后腿。今天卻鬧出這些事,不先想著處理餓鬼離開無人村,反而在這里排斥同為人類的同伴。

    陳陽對易巫長說道:“我們先去祠堂查看情況。”

    易巫長點頭:“注意碉樓,里面藏了很多餓鬼。餓鬼害怕陽光,所以碉樓外面長滿綠植�!�

    陳陽駐足:“餓鬼全都藏在碉樓里?要不鏟掉所有綠植,讓陽光曬死它們�!�

    “沒用�!币孜组L否決道:“我們試過,可是綠植頑固的扎進碉樓墻壁里,就算花一整天時間也不一定能鏟掉一棟碉樓的綠植。碉樓建筑特殊,就算只是鏟掉窗口、大門的綠植,也沒多大用處。反而會激怒餓鬼,讓它們記住我們的氣息,漫山遍野的追殺我們�,F(xiàn)在我們躲在這棟沒有綠植的碉樓里,是因為陽氣充足能暫時蓋住我們身上的人氣。但也支撐不了多久。”

    “好吧�!标愱柛人冯x開碉樓,順著狹窄的小路回到祠堂。祠堂依舊陰森,大廳正前方的牌位層疊靜佇,好像任何闖進祠堂的人都被牌位注目。

    度朔在井口邊發(fā)現(xiàn)沾血的木刀,將陳陽叫過來:“昨天沒有這把木刀。”

    陳陽撿起木刀,木刀磨得很鋒利,不亞于鋼刀。木刀上面沾滿黑色的污血,地面上也有零星污血。青石板的縫隙里凝結(jié)成黑色的塊狀物,應(yīng)該是曾流過不少血。他朝井里看,發(fā)現(xiàn)這口井下面黑漆漆而且?guī)缀跎畈灰姷住?br />
    趴在井口處能清晰的聽到自己聲音的回音,井里的巖壁長著濕漉漉的青苔。陳陽伸出手指抹了一把,發(fā)現(xiàn)極其黏膩臟污。他掏出手機打開照明燈查看井里,井口狹窄、井面烏黑平靜,盯久還會產(chǎn)生恐懼感。

    陳陽起身說:“沒辦法看清井下面的情況,井水烏黑,陽光透不進來�!彼戳搜廴釉诘厣系哪镜叮f道:“昨晚上有人在這里進行水葬?但水葬是將尸體喂養(yǎng)河神,投進井里……更像是來喂魚�!�

    度朔說道:“去看看棺材里面的尸體�!�

    陳陽愣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跑去看棺材里的尸體。打開棺蓋后發(fā)現(xiàn)里面確實躺著一具尸體,但已經(jīng)不是昨天那具尸體。今天的這具尸體幾乎被啃掉半邊身體,但血肉很新鮮沒有發(fā)生腐爛。

    這是剛死的尸體。

    陳陽:“誰把尸體藏在棺材里?”他查看這具年輕的尸體,發(fā)現(xiàn)他要么是闖進來的三個青年之一,要么就是從大巴里出來的人。他完整的手臂上沒有海螺紋,另一只手臂失蹤。

    砍掉那具腐爛的尸體扔進井里喂魚,又在棺材里補充新鮮的尸體。陳陽不懂這操作,抬頭看度朔。度朔:“祭品�!�

    “祭品?”

    水葬不該是安撫先人靈魂,引導他們投胎轉(zhuǎn)世嗎?怎么變成祭品?不對,在更早的時候,水葬的確是作為河神的祭品。何況尸首不是投進江河,而是砍碎扔進井里�?墒菫槭裁磫为毴釉陟籼玫木�?

    陳陽盯著祠堂的牌位半晌,瞳孔陡然緊縮。他發(fā)現(xiàn)到不對:“如果無人村村民是因為地處偏僻、出入不方便而搬遷,他們也該將祖先牌位都遷走!”

    祠堂在某些鄉(xiāng)村宗族眼里何等重要,簡直是他們的根。即便是在原來的祠堂旁邊重新蓋起祠堂,也要挑選吉日將祖先牌位迎進新祠堂。舉族搬遷,祖先牌位絕不可能還留在無人村荒廢。

    度朔背著手說道:“祠堂不是搬遷離開無人村的村民宗祠,沒有將牌位遷走也就正常了�!�

    陳陽:“有可能�!�

    地方不同,宗祠也就不同。有些地方一個村就一個宗祠,但在南方某些地方一個姓氏就有一個宗祠。一個村里通常會有幾個大姓,每個大姓就會有個宗祠。不同姓氏的人不被允許進入其他祠堂,殯葬的時候也不會邀請不同姓氏的人,除非有姻親關(guān)系。

    “所以說還是有某個姓氏的宗族沒有將祖先牌位搬遷,造成這種情況要么是遇到天災(zāi)人禍匆忙逃離來不及遷走祖先牌位。要么,舉族葬身在無人村�!标愱柹锨�,抹掉其中一塊牌位上面的灰塵:“無名氏!”

    陳陽緊接著抹掉其他牌位上面的灰塵,全都是無名氏。眼前這座供奉了上百塊牌位,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牌位竟都是無名氏。沒有姓名、不知年歲死因,更無人立碑,僅只一塊書寫無名氏牌位供奉此地。哪怕是香花五供,都會因為沒有姓名而被孤魂野鬼搶走貢品。

    “怎么會有這么多無名氏?難道整個祠堂都是供奉這些無名牌位?誰供奉的?”

    度朔走過來,拿出最靠邊的一塊干凈的牌位:“沒有灰塵,剛做好的牌位。”

    陳陽拿過來看:“哪來的新喪?”頓了頓,他側(cè)頭看向安靜佇立在天井中央的那口古老的井,說道:“昨天晚上剛進行一場水葬,今天就有新做好的無名氏牌位。的確算是新喪,所以說眼前這上百塊牌位都是水葬之后,立起來供奉在祠堂�!�

    水葬一般是將尸塊拋進江河,這里卻是拋進井里。井里除了魚還有其他東西嗎?為什么在井口進行水葬?誰替這些無名氏舉行水葬?水葬過后卻修祠堂,還用牌位將他們供奉起來�?墒枪┓钣植桓铱堂郑孟癜阉麄�?nèi)ζ饋�,既供奉當贖罪又怕他們有了牌位后下地府告狀一般。

    陳陽將牌位放回神臺,神臺下面的桌子上仍舊有香花五供,時日過久已經(jīng)腐爛傾倒。香油燈里的香油填滿飛蟲尸體,香爐里的香插得亂七八糟,香灰靜止不動,陡然間有一截香灰斷落,‘啪’的一聲掉落在桌面上。

    聲音在死寂的祠堂里突然響起,增添了些許恐怖氣氛。

    陳陽垂眸:“我們?nèi)フ艺铱催有沒有其他祠堂�!�

    大胖突然躥出來,在遠離度朔的地方打了幾個轉(zhuǎn)轉(zhuǎn),嘴里叼著紙牌。紙牌上寫道:“樹林里有人�!�

    厄桂嶺上是整片樹林,無人村被樹林包裹起來圍在中間。陳陽:“大胖帶路�!�

    大胖遲疑一瞬,看向度朔。度朔:“帶路�!彼畔袷堑玫交砻鈾�(quán)一般,快速的跳出窗口朝前方跑去。陳陽也從窗口跳出去,輕松落地�;仡^時就見度朔站在他身后,相視一笑,繼續(xù)跟著大胖跑。

    跑出幾條巷子,他們到達樹林。在進入樹林時,陳陽突然回頭看身后淹沒在綠植里的碉樓。窗口處有些干瘦枯黑的手臂在試圖伸出綠植,但被陽光灼傷后立即縮回去。

    那些餓鬼果然在觀察他們。陳陽收回目光,跑進樹林間,度朔已經(jīng)在前面等著他。這片山坡背光,林間枝葉茂密遮擋住光亮,導致樹林里很昏暗。林間靜謐,不聞蟲鳴,也沒有鳥聲。

    大胖停在樹干上,等陳陽和度朔。見到他們兩個便繼續(xù)縱跳,速度極快。幾乎是只能在林葉間看到一抹黑影一閃而過,令人難以相信那樣的體重竟有如此身手。

    林間鋪滿落葉,落葉底下是混著泥土的腐爛落葉,有時候落葉被掀起來就會直接踩中爛泥。陳陽扶著一棵歪脖子樹,觀察林間環(huán)境。陡然眼前掉下一截白骨,嚇他一跳。

    陳陽后退抬頭,看到剛才扶著的那棵歪脖子樹樹干分杈的地方放著一只半人高的木桶。木桶破了個洞,剛才就是從那個洞里掉出白骨。

    度朔走過來率先看陳陽,見他沒事才看向樹干分杈間的木桶:“鬼蛹。”

    陳陽透過木桶那個破了的洞看到里面蜷縮著一具完整的尸骨,說道:“這是樹葬?”

    所謂樹葬,跟水葬一樣是少數(shù)地方出現(xiàn)的喪葬儀式。有人認為樹是靈魂安息的場所,逝去的親人可以通過附身大樹回來看望親人,同時得以安息。所以出現(xiàn)樹葬儀式,或是將尸首置于木桶放在樹上,或是用裹尸袋包裹尸首綁在樹干上,有的還在樹身上挖洞放進尸首。

    這些安葬在樹身上的尸首被稱之為鬼蛹。

    陳陽:“同一個村子里,不可能會出現(xiàn)兩種不同的喪葬儀式�!�

    問題越來越多,餓鬼的事情還沒解決,又出現(xiàn)無名氏牌位以及絕不可能會在一個村子里并存的兩種不同喪葬儀式。同一個村子里可以共同存在不同姓氏和祠堂,卻很少共存兩種喪葬儀式。

    特殊的喪葬儀式代表宗族對于鬼魂、神靈的宗教信仰,山村里根本不會容許兩種特殊的宗教信仰共存。

    突然林間不遠處爆發(fā)凄厲的尖叫和求救,接下來陳陽和度朔就看到一對男女狂奔而來,臉上表情極為驚恐。等他們跑到眼前時,陳陽發(fā)現(xiàn)男的還背著個頭發(fā)斑白的老人。

    那對男女見到陳陽和度朔兩人,氣喘吁吁的停下說道:“跑、趕緊跑。滿、滿林都是尸體,你們趕緊跑�!迸f不上話,只能點頭。

    陳陽指著身后的鬼蛹:“你們說這個嗎?”

    這對男女抬頭一看,嚇得又是一陣尖叫,甚至把陳陽和度朔都當成鬼魂,對著他們求饒:“對不起對不起啊,我們只是想來考察,沒想冒犯。年輕人不懂事,有怪莫怪�!�

    女生帶著哭音,雙手合十不斷拜拜:“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陳陽摸了摸鼻子,朝度朔偷偷聳肩表示他不是故意嚇人的。他說道:“我是人。”

    嚇壞了的兩人根本沒聽清陳陽的話,反倒是男生背后的老人把他敲醒,聲若洪鐘:“沒出息!他們是人,不是從鬼蛹里爬出來的‘人’�!�

    男生放下老人:“教授,鬼都很狡猾的�!�

    女生也點頭:“就是。教授,你忘了我們剛才看到的東西了?那東西躲在鬼蛹里,還騙我們它沒死,想讓我們把它放出來。結(jié)果爬出來一只干尸,還抓了我一把,嚇死我了。”

    陳陽詢問:“你們是什么人?鬼蛹里的干尸怎么回事?”他邊說邊看向女生手腕上的傷口,看上去挺猙獰,可是女生毫無痛感一般。

    老人說道:“我是Z大教授,他們是我的學生。本來是想來研究無人村兩種特殊喪葬方式共存的原因,剛好作為他們的課題,于是一起來。來了之后一直在林間轉(zhuǎn)悠,出不去。就在剛才,我的學生聽見鬼蛹里傳出呼救的聲音,還以為是個活人。上去解開鬼蛹,忽然蹦出具干尸抓傷我的學生。我們跑得快,逃出來,只是趙瑤感覺不到傷口疼痛,我懷疑她中了尸毒�!�

    陳陽:“您也知道尸毒?”

    教授:“研究民俗文化多年,很多東西都見過�!�

    陳陽點頭,拿出道靈符給趙瑤,讓她貼在手腕傷口處:“可以暫時壓制尸毒,你們先跟我們進村,讓人給你敷點草藥�!�

    趙瑤眼睛一亮:“你們是天師?”

    陳陽:“嗯。”

    趙瑤跟另一個男生趙綱興奮的圍著陳陽聊天問話,全是好奇天師等的問題。他們接觸神靈鬼怪信仰這方面較多,因而接收十分良好。在研究民俗文化的時候,也很尊重。

    度朔跟教授站在一旁聊天,他問教授:“你們怎么知道無人村有兩種特殊的喪葬儀式?”

    教授說道:“有一天,我在圖書館翻看國內(nèi)民間特殊喪葬儀式,有個年輕人跟我搭話。他對民間喪葬儀式很了解,我們越聊越深入,后來他聊到無人村的樹葬和水葬儀式。我感興趣之下,就過來查看研究�!�

    度朔:“那個年輕人你還記得名字嗎?”

    教授高興的說道:“記得。他叫孟溪�!�

    第63章

    無人村05

    陳陽抬頭:“巫靈鷲?”

    老教授看了看陳陽和度朔,

    說道:“你們認識那個叫孟溪的年輕人?他真名叫巫靈鷲?”

    陳陽:“是。您猜到了?”

    “本來沒覺得奇怪,現(xiàn)在差點死在這詭異的無人村里,

    大概就知道被騙了�!崩辖淌跀[手,

    不讓趙瑤跟趙綱扶他:“我跑起來比你們還快,要不是剛剛看不清路撞到樹上也不用你們背�!�

    陳陽撿起地上的白骨放進鬼蛹里,聞言詢問:“他為什么騙您?”

    老教授看見鬼蛹,

    上前一步頓住,遲疑的詢問:“它不會突然從鬼蛹里跳出來咬我吧?”

    “不會。只是一具白骨,不過鬼蛹破了口,月光照進來。再過三五年等吸收夠月光精華就能出來害人,沾了血就是只精怪。那時才會害人�!标愱栒f道,

    下意識瞥了眼身側(cè)的度朔。

    度朔本是背手站著,接觸到陳陽的眼神,

    干脆便把手搭在他肩膀。親密的跟他站在一起,

    陳陽自然的抬手捏住搭在自己肩膀的大手。兩人之間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情侶氛圍,不會讓人感到違和。

    老教授和趙瑤掃了眼兩人之間的氛圍,淡然的接受。反倒是趙綱驚訝之色完全表現(xiàn)在臉上,趙瑤見狀推了他一把:“不是吧你,

    平時我開的玩笑你都能接上茬�,F(xiàn)在怎么大驚小怪的樣子?”

    趙綱無語,半天憋出一句:“那不是沒實踐過嗎?”

    “喲,還想實踐?”趙瑤笑得賤兮兮的,還用肩膀頂了把趙綱:“不過你這樣頂多就是受,

    壓不了人。”

    趙綱高高瘦瘦但一張臉偏陰柔,聞言十分不忿:“我力氣大著,

    趙瑤我告訴你別亂說啊。我只喜歡女生。”

    趙瑤朝他翻白眼:“這玩笑誰先開的頭?”嗤了兩聲,趙瑤懶得理睬趙綱,走到老教授和陳陽面前說道:“陳天師,我們什么時候回去找您同伴?我這傷口里的尸毒會不會突然發(fā)作?”

    陳陽回答她:“沒那么快。”然后看向試圖觸摸鬼蛹的老教授,老教授察覺到陳陽目光,訕訕一笑:“我是正常研究考察,看看鬼蛹里會放些什么東西。我覺得吧,孟溪、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巫靈鷲,他騙我就是因為我專門研究民俗文化這塊,尤其是喪葬儀式。”

    陳陽:“那您對無人村的兩種喪葬儀式有一定了解?”隨即見老教授對鬼蛹很感興趣便說道:“這具尸骨應(yīng)該葬有三年以上,只要不做冒犯它的事情,可以觀察記錄�!�

    聞言,老教授連忙叫兩個學生來觀察并做下筆錄。他一邊在沒有損壞鬼蛹的前提下觀察并記錄一邊回答陳陽:“我國喪葬儀式很多,不同民族之間就有不同的喪葬儀式。很多喪葬儀式看起來詭異恐怖,其實跟他們的宗教信仰有關(guān)系。本意是對逝者寄托美好的期望,不過大部分人都會對尸體和死亡感到恐懼。所以一些詭異的喪葬儀式不能為人所接受,尤其是水葬和樹葬。對了,你、你們是天師?”

    陳陽:“對�!�

    老教授看了兩人一眼,繼續(xù)記錄:“你們是天師的話,對于喪葬儀式應(yīng)該也有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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