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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天師向來有留指甲的愛好,但一般只留尾指。因長指甲易斷,造成天師結(jié)手印、畫符紙時困難。如今鐘天師十指攤開交疊于腹前,指甲約莫三厘米。這模樣,

    分明是尸變。

    柳權(quán)寧上前察看,鐘天師陡然睜開眼,

    猝不及防與之對視。鐘天師問:“怎么了?”柳權(quán)寧面不改色回答:“月光太盛,會讓尸毒躁動。不如到暗處去?”

    鐘天師神色疲憊:“不用了,我覺得這里很舒服�!�

    僵尸吸收日月精華修煉,覺得舒服很正常。柳權(quán)寧突然出手握住鐘天師兩只手,將他拖離月光照耀到的地方。鐘天師暴怒甩開柳權(quán)寧,力大無窮。他跑到窗口沐浴在月光下,瘋狂的吸收月光精華。

    老教授:“尸變。”

    趙瑤驚恐的看向自己的傷口,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變成僵尸。老教授把趙瑤拖到遠離月光的地方:“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中了僵尸尸毒,但是遠離月光總沒錯�!�

    趙瑤:“教授,如果你不是研究民俗文化,我一定以為你是天師�!�

    老教授送她白眼,兩人后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身后全是人。原來是那六個普通人看到鐘天師尸變,跑到離鐘天師最遠的地方躲起來。柳權(quán)寧和另外一個錢姓天師合力制伏鐘天師,并將他拖回沒有月光的地方。

    鐘天師恢復神志,記得尸變的自己便朝二人說道:“將我綁起來。如果我徹底尸變,用桃木劍戳我心臟,立即焚燒。”

    柳權(quán)寧將鐘天師綁起來,聞言說道:“不會讓你死�!�

    突然有人指著窗外驚呼:“樓下好多餓鬼!”他的驚呼吸引碉樓外面餓鬼的目光,同時驚醒婦女懷中的嬰兒。嬰兒感覺到鬼氣放聲大哭,黝黑干瘦畸形的食小兒餓鬼聽到嬰兒哭聲,窸窸窣窣躥到前方爬上碉樓,涌上窗口。

    幾個人紛紛朝其他地方躲,唯獨抱著嬰兒的婦女被嚇定原地,渾身顫抖腿發(fā)軟,臉色慘白的瞪著迎面撲上來的食小兒餓鬼。柳權(quán)寧見狀,將桃木劍扔給錢天師:“看著�!彪S后幾個踏步抓住婦女的肩膀?qū)⑺兜缴砗�,手中五雷靈符貼上撲過來的餓鬼。

    餓鬼立即焚燒成灰燼,但擋不住前仆后繼涌進來的餓鬼。柳權(quán)寧腳尖踢起地上的木板擋住窗口,相繼撞上來的餓鬼發(fā)出‘砰砰’的聲音。

    “啊,這邊也有!”有人指著另一邊窗口攀爬上來的餓鬼,那餓鬼撲上來咬住他的手臂。他慘叫驚恐,其他人避之唯恐不及。趙瑤抓住食小兒餓鬼的尾巴猛地扯下來狠狠摔在地板上,對著鼓脹起來的肚子用力的踩下去,直接將餓鬼踩死。

    老教授吭哧吭哧扛著一塊木板擋住窗口,扶著老腰抵擋外面撞上來的餓鬼大喊:“你們這些年輕氣壯的還不過來擋木板?真等餓鬼全都涌進來把你們啃光嗎?”

    那幾人強忍恐懼背靠木板擋住外面的餓鬼,一觸及木板心肺差點被撞出喉嚨。老教授松口氣,扶著老腰慢悠悠離開:“年輕人加油�!痹捯魟偮�,一只尖利的鬼爪穿透木板到達教授面前,距離教授的眼球只有兩厘米。

    鬼爪在教授面前做出掏弄的動作,教授慢慢后退兩步捂著小心肝差點沒嚇死。那只鬼爪掏弄不到東西便停止不動,按壓著木板的幾人大氣不敢喘,小心翼翼看著那只鬼爪。鬼爪猛然拐彎朝左邊戳過去,左邊那人反應(yīng)迅速矮下身,抬頭看頭頂上的鬼爪。

    要不是反應(yīng)快,那只鬼爪穿透的就不是木板,而是他的天靈蓋。隨后他們聽到身后‘咯吱’、‘咯吱’的聲音,于是全都轉(zhuǎn)頭盯著耳邊的木板看,下一秒齊齊向前跑。木板全被鬼爪穿透,應(yīng)聲倒地。高大兩米的餓鬼佝僂著身體爬進窗口,錢天師見狀,將桃木劍交給趙瑤:“幫我看著鐘天師。”然后上前對付眼前的殺身餓鬼。

    柳權(quán)寧一邊頂著木板一邊調(diào)朱砂,在門板上護符并將朱砂潑在窗臺邊沿。錢天師將殺身餓鬼踢出去后俯身背起木板頂在窗口,咬破食指在木板上畫鎮(zhèn)邪靈符。餓鬼撞木板的力道變小,但鎮(zhèn)邪靈符也抵擋不了多久,餓鬼卻源源不斷。

    錢天師沖柳權(quán)寧喊道:“朱砂借我�!�

    柳權(quán)寧端著朱砂根本跑不開,便有一人自告奮勇過來將朱砂端給錢天師。錢天師邊畫鎮(zhèn)邪靈符邊在窗臺邊沿潑朱砂。朱砂性陽,可抵御邪氣。

    趙瑤握著桃木劍,只覺得氣氛緊張,心跳如擂鼓。忽然聽到頭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抬頭一看卻見距地面兩米遠的墻壁上開著小窗口。食小兒餓鬼從小窗口中爬進來,四肢貼墻直勾勾盯著婦女懷中的嬰兒。

    趙瑤:“臥槽!”雜亂的揮舞桃木劍,但食小兒餓鬼速度快如鬼魅,不僅傷不到半分反而自己的臉頰被開了道口子。而且從小窗口中進來四五只食小兒餓鬼,但柳權(quán)寧和錢天師各占一個窗口攔住外面的餓鬼,幫不到她這里。

    鐘天師見狀說道:“你幫我解開繩子,我來對付餓鬼。”

    趙瑤搖頭:“你不能見月光�!弊钪匾氖撬恢婪懦鲧娞鞄熀螅兊溺娞鞄煏粫λ赖飿抢锔嗳�。她不干撿芝麻丟西瓜的蠢事,“你教我�!�

    鐘天師怒瞪圓目:“胡鬧!”

    “我不是那什么徐阿尼的轉(zhuǎn)世嗎?多少有點天賦。你快點教我,快呀!”趙瑤急得大吼,她快護不住身后的嬰兒了。食小兒餓鬼已經(jīng)跑進來七、八只,再不解決,真的就要死人了。

    鐘天師深呼吸幾口,死馬權(quán)當活馬醫(yī):“道家法劍,代天行化,驅(qū)魔斬邪。你可學過劍法?”

    “我奶奶教過我太極劍法,行嗎?”

    “……算了,隨便吧。聽好了,杜天師殺劍咒曰:太上有命,普告萬靈……”

    趙瑤步伐配合咒語:“……風火齊戰(zhàn),伐邪絞精!”手中桃木劍揮出去,竟如鋼刀長劍將猙獰的食小兒餓鬼斬為灰燼。心里一喜,回頭朝鐘天師道:“看,我就說我行�!�

    鐘天師詫異,倒也放下心來�?伤判奶�,趙瑤到底不是授戒天師,甚至才剛接觸道教法術(shù),即使天賦不錯但一劍揮灑出去僅有兩三下?lián)糁叙I鬼。更何況餓鬼速度快且狡猾,趙瑤連碰都碰不到它們。很快,趙瑤全身出現(xiàn)無數(shù)傷口。

    四只食小兒餓鬼纏住趙瑤,另外四只盯住婦女懷中的嬰兒,盡管有其他人幫忙但也斗不過這群可怕的怪物。其中有只食小兒餓鬼爬到婦女臉上,朝嬰兒頭部張開遍布倒鉤的口器。婦女尖叫一聲,狠狠咬住食小兒餓鬼的尾巴。雖阻止這只食小兒餓鬼,卻有另一只趁機攀上來大張開口器。

    眾人來不及阻止,其余人驚呼閉眼。嬰兒母親絕望的瞪著那只食小兒餓鬼,眼中全是玉石俱焚的憎恨。下一刻,一條紅繩套在食小兒餓鬼細瘦的脖子上將它甩拖到墻壁上。陳陽動作利落帥氣的將碉樓里七、八只食小兒餓鬼全都鞭笞成灰燼,詢問:“有人受傷嗎?”

    趙瑤興奮的回答:“沒有!”鐘天師幾人見到陳陽,也都露出松口氣的高興表情。柳權(quán)寧招呼陳陽:“陳小陽,快點過來幫我頂一陣。”

    陳陽過去掀開木門,一腳將高大的食人精氣餓鬼踢出去。動作非常迅速的在窗口邊布起法陣,紅繩結(jié)陣,中央一枚古銅錢幣嗡嗡作響。陽氣四溢,餓鬼不敢靠近。

    錢天師見狀,便讓趙瑤將他背包中的七星劍扔過來。七星劍是道教中十大法劍之一,也是錢天師的法器。錢天師將七星劍插在窗臺上暫時鎮(zhèn)壓住殺身餓鬼,回頭便問柳權(quán)寧:“你要怎么對付外面成群餓鬼?”

    柳權(quán)寧:“送鬼入地。讓它們從哪里來,回到哪里去。”

    所謂送鬼入地,即可使用任一陣法,將匕首插入地下達到人陣合一。茅山術(shù)法中有言:“凡法者以至陽治至陰,皆有‘入地’之力,大陰盛者,陽即衰滅,然大陽盛者,則置斯于地府,不得超生哉”。即以至陽對至陰,若陰勝陽則施法者死。反之則將厲鬼兇煞打入地府,不得超生。

    外面成群餓鬼為至陰,柳權(quán)寧便要將自己變成至陽,與陣法合二為一將餓鬼全都送回地獄。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錢袋,從錢袋里倒出十七枚通魅:“聽過七星釘魂陣嗎?”

    陳陽和錢天師點頭,茅山派以陣法聞名,其中以砍斷七關(guān)生氣、封鎖萬鬼的陣法便名為七星釘魂陣。七關(guān)分別為云墾、尚冂、紫晨、上陽、天陽、玉宿和太游,是一個地區(qū)生氣流動的主要關(guān)卡。一旦生氣被封,整個地區(qū)生氣流動停止,陷入死局。這是違背陰陽秩序的陣法,傷人又傷己。

    此陣需用生雞骨在七關(guān)釘死脈眼,所謂生雞骨即是雞的喉骨,陽氣極盛。當生氣被釘住無法流動就會影響惡鬼的判斷力,令惡鬼感知不到生氣而不斷徘徊原地,寸步難行。

    陳陽:“現(xiàn)在沒時間出去尋找無人村的七關(guān)所在�!�

    “我知道,所以用的是封魂陣。用十七枚通魅代替?zhèn)卧斐鲆粋小七關(guān),將外面的餓鬼全都困在陣中,然后再用送鬼入地法,將他們?nèi)妓瓦M地獄中�!绷鴻�(quán)寧掌心擺著十七枚銅錢幣。

    通魅便是沾了童子眉的古銅錢幣,因為童子陽氣最盛。童子血、童子眉等的陽氣,朱砂等物都比不上。用十七枚通魅偽造小七關(guān),將陰氣全都封鎖陣中,再用送鬼入地之法將餓鬼全都送進地獄。

    ‘哐當’一聲猛然響起,錢天師看過去,卻見是自己的七星劍竟被餓鬼撞得傾斜:“這群餓鬼實在兇猛。”

    陳陽:“沾了血肉生氣,兇猛很正常�!别I鬼餓了成百上千年,好不容易沾到血肉生氣就會變得更加兇殘。頭頂上的小窗口又傳來吱吱的聲音,除了食小兒餓鬼還有其他餓鬼都瘋狂的從小窗口爬進來,結(jié)果大肚子卡住出不來�!罢�,堵住其他餓鬼。柳天師,就按你說的,偽造小七關(guān),送鬼入地�!�

    柳權(quán)寧將十二枚通魅分別給陳陽和錢天師,自己留下兩枚。陳陽跟錢天師拿著通魅離開碉樓分別往兩個方向跑,部分聞到人氣的餓鬼仰天長吼便追著他們跑。

    七關(guān)與北斗七星對應(yīng),偽造起來并不困難。陳陽很快便將通魅分別埋在七關(guān)脈眼,另一側(cè)錢天師也將通魅埋好。兩人再次回到碉樓里,將門甩上去堵住。陳陽邊用肩膀堵住門,邊朝柳權(quán)寧說道:“還差最后一關(guān)�!�

    最后一關(guān)以柳權(quán)寧所站的地方為脈眼,當他將通魅埋進脈眼中啟動陣法時,微風靜止,陣中所有生氣全部靜止流動。普通人不太敏感,只是覺得有些煩躁不舒服。碉樓外面的餓鬼受到陣法影響巨大,它們紛紛停止進攻,停留原地徘徊。

    陳陽將門拉開條縫,朝外面看。高大兩米的餓鬼猛地撲過來,張開全是鋒利的倒鉤的口器。陳陽一動不動的與它對視,半晌后它轉(zhuǎn)身繼續(xù)徘徊。

    果然看不見。陳陽朝柳權(quán)寧比了‘OK’的手勢,后者便將匕首深深扎進地里,大喝:“逆吾者死,……由我真陽!急急如律令!”

    陽氣灌頂,肉眼不可見的陽氣匯聚成閃耀的金光逐漸籠罩出陣法中的餓鬼。地表裂開露出巖漿地獄,餓鬼猝不及防慘叫掉落地獄。其他餓鬼見狀恐懼的四下逃散或?qū)ふ业貕K落腳,但從巖漿地獄中伸出干枯的鬼手抓住餓鬼腳踝,把他們拖進去。

    地獄中厲鬼多不勝數(shù),飽受折磨。一旦地獄開啟就會迫不及待的往上爬,往往爬到地獄頂端的時候就會重新掉下去。因此遇到站在地表上的其他東西都會嫉恨不已,將它們也拉扯進地獄。

    陽氣逐漸減弱,柳權(quán)寧借山川陽氣仍舊抵抗不了餓鬼陰氣。厄桂嶺雖為山川,但陽氣早被陰氣侵蝕,本就少于陰氣。柳權(quán)寧站著的那塊地開始出現(xiàn)裂縫,如果他輸了就會將他拖進地獄。

    趙瑤瞪圓眼睛:“危險了!”

    教授瞥她一眼:“你不是怕閃瞎狗眼?”

    “狗眼哪有天師重要?雖然我看不太懂,但是柳天師好像出現(xiàn)危險�!彼m然這么說,但其實教授和其他普通人根本看不到金光和地獄,他們只覺得恐懼,漫天無邊無際如大山壓過來的恐懼,令他們大氣不敢喘一口。

    陳陽拆掉紅繩結(jié)陣陣法,在柳權(quán)寧周邊重新結(jié)聚陽陣。彈彈‘嗡嗡’作響的古銅錢幣,他拿出脖子上的半塊酆都大帝印,結(jié)合酆都大帝心印協(xié)助柳權(quán)寧。地獄裂開速度加快,餓鬼逃跑之際感覺到酆都大帝印,害怕得紛紛伏地不動。且地獄中有陰差鬼卒聞得大帝法印,前來捉捕餓鬼,幾方協(xié)助下便將餓鬼全送回地獄。

    當中有人大著膽子瞥向窗口,驚喜大叫:“餓鬼全都消失了!”

    柳權(quán)寧松了口氣,委頓下來。臉色蒼白,陽氣不足。他說道:“先讓我緩緩,上了年紀體力不行啊。”

    錢天師過來扶起他,聞言說道:“你是當上廣粵道教協(xié)會會長后才法力毫無增長,區(qū)區(qū)一個小七關(guān)、送鬼入地就能讓你虛脫。要不是陳小陽幫忙,你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聞言,柳權(quán)寧推開錢天師:“去去去,老子身強體健,一拳打死一頭牛。不用你扶,走開�!卞X天師順從的松開手,柳權(quán)寧差點踉蹌摔倒。

    錢天師和鐘天師見狀哈哈大笑,鐘天師此時放心又沒有被月光照耀到,恢復正常。陳陽便跟他提及祠堂那口井曾被倒入僵尸血,鐘天師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有尸變的癥狀�!�

    陳陽道:“易巫長正在超度鬼怨,明早就能離開。鐘天師所中尸毒不深,可以拔出來�!�

    聽到明早就能離開,其他人明顯松了口氣,并說道:“回去后一定要上道觀里問靈符驅(qū)驅(qū)邪才行,太倒霉了。我只是出門一趟就能遇到這些邪門事兒,太倒霉�!�

    “我以前不信鬼神,現(xiàn)在不得不信�!�

    眾人七嘴八舌,緊張的神經(jīng)終于得以放松便有閑心聊天。陳陽笑了笑,趙瑤挪過來問:“陳天師,我那個前世抓到了嗎?”

    陳陽想起被肉山壓頂?shù)呢埞�,低聲咳了咳:“抓是抓到……你想見見?�?br />
    “不了不了,我感覺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又是馴養(yǎng)貓鬼又是僵尸,我一個良民還是遠離好。我就是想問問大胖,它是唯一不討厭我的貓�!壁w瑤興奮的說道。

    陳陽斜眼瞥著趙瑤,心道她實在自信。明明大胖剛見面就想弄死她:“如果你想養(yǎng)它,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它是千年貓鬼,不適合跟普通人住。長久下去,會損壞你的功德、運氣和陽氣�!�

    “這樣啊�!壁w瑤不無遺憾。

    大胖昂首挺胸屁股底下是無助掙扎的黑貓,不時‘DuangDuang’兩下。黑貓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被擠壓出來,翻著白眼有氣無力的撓著大胖。

    她以為自己會死在哪個嫉惡如仇的上清天師手里,或是被押解到地府接受審判。絕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死在一座肉山屁股底下。她還在掙扎著爬出來,絕不想以這種屈辱的方式死掉。

    大胖穩(wěn)如泰山,突然全身貓毛豎起。凄厲的尖叫一聲后發(fā)揮出胖子的靈活,火燒屁股的躥逃。徐阿尼終于將胸口被壓住的那口氣喘了出來,未及站起便感到恐怖的氣勢籠罩住她。

    黑貓瑟瑟發(fā)抖,蜷縮成一團。戰(zhàn)戰(zhàn)兢兢抬頭看,恐懼的發(fā)出顫音:“見、見過……大帝�!�

    度朔垂眸,將徐阿尼踹到中路五猖面前:“押回酆都�!�

    “是�!敝新肺宀笞∩l(fā)抖不敢反抗的徐阿尼后頸,將她押回酆都。

    度朔突然抬眸看向半空某個方向,黑暗中小小的光點停頓,然后是緩慢的退離。半空中是一架最小型無人機,全程遠距離航拍無人村。度朔靜靜的看著無人機飛離無人村,在對方松口氣時折下一段枯枝擲穿無人機。

    “艸!”巫靈鷲回頭看了眼電腦,發(fā)現(xiàn)無人機錄制的視頻已經(jīng)拷貝百分之九十,剩下百分之十因為無人機墜毀完全被破壞�!白銐蛄��!�

    巫靈鷲陰沉著臉,決定加快鬼國復辟速度。萬年不出酆都的北陰大帝竟然出現(xiàn)在陽間,他的計劃實施難度恐怕會增加。而且他跟陳陽的關(guān)系似乎很親密,徐阿尼當時正要提示,大胖從天而降。巫靈鷲錯過最重要的提示信息,否則他就會放棄打陳陽肉身的主意。

    易巫長花費兩個小時將鬼怨超度投胎轉(zhuǎn)世,帶著其他四人和陳陽等人會合。天亮的時候離開無人村,無人村厄桂嶺外面還有道教協(xié)會人員駐守,立即派來人手幫忙。鐘天師和趙瑤兩人立刻被叫去拔出尸毒,至于那三個原本是無人村村民的年輕人則被以蓄意謀殺罪收押監(jiān)獄。

    無人村事件暫告一段落,巫靈鷲還在逃亡中,各地道教協(xié)會及天師默契配合的將巫靈鷲趕到阿里扎達縣象泉河南岸,也就是古格王國的遺址。當年巫靈鷲在此地將全城人民都變成僵尸,如今也要在此地了結(jié)因果。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聽我媽說,同村里有個人的爺爺去世前,得罪一個風水先生。風水先生就在他爺爺下葬的墓穴動手腳,害那個人突然發(fā)瘋。說是這個人十六、七歲,本來很聰明活潑卻在爺爺下葬一個月后突然發(fā)瘋,到現(xiàn)在沒好。

    他爺爺跟那個風水先生好像就是因為一點特別小的事情鬧起來,然后就被報復。

    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信,感覺挺奇怪的吧。

    第67章

    落花洞女01

    陳陽在逗大胖的時候,

    易巫長走進來還沒開口說話,她的巫蠱娃娃先從口袋里跳出來,

    三百六十度旋轉(zhuǎn)撞到大胖光禿禿的腦袋上。‘啪’一聲摔在大胖的臉上,

    巫蠱娃娃尖細的聲音嘲笑道:“哈哈哈哈我聽到徐阿尼說她為什么直到你老死才把你煉制成貓鬼,因為她覺得你又胖又懶,煉制成貓鬼肯定搬不走一錢銀子�!蔽仔M娃娃假扮蒼老的聲音邊咳嗽邊說:“哎呦怎么這么重��?哎呦走不動了,

    咳咳……哈哈哈哈我的身體還沒有你的臉大——”

    大胖張開嘴吧唧一口把巫蠱娃娃吞進去,陳陽好不容易搶救出來,兩只又開始打架。陳陽無奈:“小孩子不懂事�!�

    易巫長表示理解,并將巫靈鷲的行蹤告知他:“我們已經(jīng)完全掌握住巫靈鷲的行蹤,這次無人村事件是為了確定他的行蹤。全國各地道教協(xié)會天師都盯著巫靈鷲,

    將他趕往古格王朝遺址。那邊已經(jīng)有達賴和天師提前等候,只需要等巫靈鷲到古格王朝�!�

    古格王朝遺址有個十萬人窟,

    就是曾經(jīng)被巫靈鷲煉制失敗的十萬僵尸。冤魂徘徊在十萬人窟中嚎哭,

    不肯投胎。地藏菩薩曾親自渡化十萬人,結(jié)果失敗。因僵尸不生不死,被逐出六道之外,除非喉嚨那口怨氣消散才會心甘情愿投胎。最后酆都北陰大帝出面與十萬冤魂商議,

    將巫靈鷲鎖在地獄一千年,千年后十萬冤魂怨氣消散自發(fā)投胎。

    而今巫靈鷲鎖在地獄中七百年便逃出來,正好將他驅(qū)趕到古格王朝遺址的十萬人窟,交予十萬冤魂處置,

    提前化解冤魂怨氣。

    易巫長說道:“這是度局提出來的建議,經(jīng)天師們商議都同意。古格王朝作為一個神秘的遺址,

    非常具有文化研究價值。而且近幾年在網(wǎng)絡(luò)上曝光,成為一個旅游地。只是之前擔心游客不知輕重沖撞十萬人窟,現(xiàn)在解決就能進行開發(fā),改善經(jīng)濟情況。”

    “所以巫靈鷲這回逃不了了?”

    “逃不了。之前不知道他,讓他到處作。還好這次如意料之中的出現(xiàn)在無人村,掌握他的行蹤。這次想作也作不了。”言罷,易巫長看向陳陽,打量了一會后說道:“不用擔心巫靈鷲那個辣雞,就算沒有天師界那群護崽子的老頭,還有度局護著你�!�

    “��?”陳陽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我沒擔心,反正度哥在我就不怕。”

    易巫長被迫塞口狗糧:“什么時候跟我回趟巫族?”

    “有時間就去一趟�!�

    “行吧�!狈凑嗽�,易巫長也不擔心他跑了。于是拉著他給看了個視頻:“巫靈鷲放出來的視頻,拍攝無人村,想弄出來騙信眾�!�

    陳陽拿過來看,視頻上密密麻麻全是彈幕‘五毛特效’、‘華國鬼片……不是喜劇片嗎?’、‘賣肉嗎?沒肉我不看。’、‘肉!有肉!好大一座肉山!’、‘正經(jīng)點,這是鬼片,不是貓片�!ⅰ埰�?我來了~~’。

    陳陽和易巫長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這?”

    易巫長點頭,目光落在跟巫蠱娃娃打得酣暢淋漓的大胖:“沒錯。他們把巫靈鷲拍的鬼片當成貓片看,還剪輯很多大胖的鏡頭�!鳖D了頓,易巫長慈祥的感嘆:“大胖果然是千鈞重負,不負眾望,穩(wěn)坐C位。好好對它,一表貓才,很優(yōu)秀�!�

    陳陽心情復雜,覺得大胖當初穩(wěn)重寡言的形象破壞得干干凈凈。他總算知道為什么大胖不說話而用紙板代替,因為大胖貓爪寫字困難,就變得簡潔少言,形象如同體重一樣穩(wěn)如泰山。可是一開口,就露出蠢萌的本質(zhì)。比如永遠被巫蠱娃娃一句話激怒,和它陷入旁若無人的打架中。

    突然大胖像被掐住脖子,全身毛都炸起,飛快的踩著巫蠱娃娃的臉跳上窗口溜得飛快。見狀,陳陽就知道度朔回來了。回頭看,度朔果然走進來�!岸雀��!�

    易巫長:“度局�!�

    度朔點頭,對易巫長說道:“柳權(quán)寧找你�!币孜组L道聲謝后離開去找柳權(quán)寧。度朔捏了捏陳陽的后脖頸,然后摟著他朝沙發(fā)走:“剛才聊什么?”

    陳陽:“提到巫靈鷲�!�

    度朔:“不用管他,周乞去那里收拾他了�!�

    陳陽驚訝:“周乞不是治抱犢山?怎么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

    “他平時挺閑,沒事就待在抱犢山。派他去古格王朝遺址順便旅游,放松心情�!倍人飞裆匀舻恼f道。

    遠在古格王朝遺址的周乞和天師們一起蹲在黃沙堆上遠眺落日,談及頂頭上司時滿臉滄桑:“別得罪上司。上司都是一群小氣莫名其妙還歇斯底里的魔鬼。沒事就給你小鞋穿,魔鬼�!�

    “哦。”陳陽很快就笑著說道:“我們?nèi)ネ鎯商�,然后回分局。對了,毛小莉他們還讓我給他們帶點土特產(chǎn),你幫我看看k市有什么土特產(chǎn),另外可以去哪里玩�!�

    度朔笑望他興致勃勃的樣子,湊到陳陽脖子上嗅聞,盯著潔白的脖子看半晌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陳陽有點癢,縮了縮脖子:“別舔,癢�!边呅χ厒�(cè)頭看度朔,后者突然抬頭捕捉到他的唇舌吻了下去。

    “唔……”陳陽抓著度朔的胳膊,仰起脖子承受那溫柔纏綿的吻。

    巫蠱娃娃攤開兩條腿掙扎著坐起,看見眼前這一幕立刻遮住眼睛:“娃娃不能看。”隨即慢慢攤開指縫偷偷看,看得張大嘴巴吃驚不已。

    易巫長走到半路發(fā)現(xiàn)忘記帶走娃娃,于是拐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趕緊背過身等他們親熱完才咳嗽示意:“別緊張,我來拿走娃娃。娃娃,過來。”娃娃飛快的跳到易巫長手掌心,易巫長一看娃娃就知道它偷看,把娃娃塞進口袋里笑著對陳陽和度朔說道:“我先走了,別緊張。我剛才轉(zhuǎn)身沒有觀摩。”

    她是非常有禮貌的巫長,非禮勿視懂的。

    陳陽尷尬的笑笑,等易巫長一走便火燒屁股般從度朔懷里跳出來:“我先回房了�!敝钡疥愱柵芑胤�,度朔才施施然起身回房找自投羅網(wǎng)的陳小陽。外面親熱會被撞見,屋里親熱就很光明正大。

    K市特色是碉樓古鎮(zhèn),風格多樣。這些古鎮(zhèn)碉樓不像無人村沒有人煙那么恐怖,因為被開發(fā)為特色旅游地而人流量巨大。因此生機勃勃很熱鬧。

    陳陽和度朔在一家靠海的青旅陽臺休憩,青旅天臺制成酒吧,放了七、八張桌子和白色棚傘。青旅似乎是為了附和古鎮(zhèn)建筑特色也建造成古羅馬式的碉樓,外面種著一排棕櫚油。從天臺可以看到蔚藍色的大海、白云和天空,海邊停泊漁船。

    k市古村落以前就是靠海而生,村民經(jīng)常出海。如今停泊在岸邊的船,有些已經(jīng)不出海,有些則是被游客租用出海觀賞。

    陳陽收回目光時瞥見道熟悉的身影,那邊柳權(quán)寧也見到兩人,跟身邊人談了幾句便走過來:“陳小陽,度局,在這看風景吶�!�

    “不是看風景�!倍人诽ь^說道:“約會�!�

    陳陽笑瞇瞇的點頭:“對啊,約會�!�

    柳權(quán)寧看看陳小陽又看看度朔,懷疑自己過來打招呼的正確性。但也來不及后悔了,就算狗糧難吃還是得硬啃進去。陳陽看柳權(quán)寧身后還有幾個人在張望這邊,便說道:“那些人在等您。”

    柳權(quán)寧道:“我接的一單生意,替人家看墓穴風水�!�

    “柳天師也涉及風水?”陳陽頗感興趣。

    柳權(quán)寧擺手:“風水這行弄不好就是禍及三代,折壽又缺德。我連半路出家都不算,還不敢說涉及風水。他們,”他大拇指朝后面指,說道:“說是被人動了風水,流年不利。重新找風水先生看,最后發(fā)現(xiàn)是祖先墳?zāi)癸L水出了問題,找人遷墓的時候遇到‘撞客’�!�

    ‘撞客’是北方說法,也就是中邪。找到柳權(quán)寧遷墓的那戶人家祖先墳?zāi)乖谀戏�,一家老小卻是到北方發(fā)展,因此有些詞都直接按照北方說法。

    “中了邪,風水先生解決不了才找到我。這回正請吃飯�!睂嶋H上除卻在APP上接單上門解決案子,傳統(tǒng)的中邪請?zhí)鞄熓且H自上門恭請,先請吃飯。在飯桌上了解情況、談定價錢等等。

    那廂已有人過來催促柳權(quán)寧:“柳天師,您看能先過去看看情況嗎?這‘撞客’的事情可大可小,能先過去商量嗎?”

    柳權(quán)寧邀請陳陽和度朔:“要過去看看嗎?”

    陳陽正覺無聊,于是欣然同意。度朔對此沒有意見,他一向是陳陽在哪就去哪,陪著就是了。那廂雇主姓黃,黃老板見柳權(quán)寧來了兩個朋友,覺得多一個天師相助,事情就能快點解決更好。反正他不差錢,事情能完美解決就好。

    一行人從吧臺進了隔壁一家老私房菜,竟然是K市有名的老私房菜。不是老饕還找不到地方,誰都料不到開在一家青旅天臺酒吧旁邊。進了包廂,黃老板趕緊將情況跟幾人說清并表明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治好病。最重要是一定保佑他老婆沒事。

    黃老板大老婆死得早,把一雙兒女拉扯長大。近一年老樹開花,遇到年輕的妻子陷入愛河。感情上順利了,家庭和事業(yè)卻不太順利。原因在于他的一雙兒女認定黃老板年輕的妻子貪圖他的錢,好不容易緩解一家人關(guān)系,讓兒女接受新妻子。事業(yè)上卻屢次出現(xiàn)波折,累得他煩惱不已。

    妻子似乎看出他是運道出現(xiàn)問題,便提醒他請個風水先生看看。黃老板本不信這些,后來實在太不順便去請風水先生看。那風水先生問了一陣后,推斷可能是祖墳被動過手腳�;豮市老家祖墳發(fā)現(xiàn)風水確實有問題,于是決定遷墳。

    但在遷完墳當晚陸續(xù)出現(xiàn)工人中邪情況,黃老板半夜就和妻子趕過去看,當時沒注意到妻子。兩三天后發(fā)現(xiàn)妻子不對勁,不吃不喝,目光呆滯卻又滿面紅光,好似見到情人一般時常低聲呢喃。這情況一看便知是中邪,黃老板當即請到柳權(quán)寧頭上。

    “柳天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老婆。她都是不放心我,非跟著我去墓地才撞邪。都是那缺德的風水師,斷我財運不夠還要害我家人,怎么這么歹毒?!”黃老板當真是把新妻子當成寶貝,神情是毫不掩飾的焦急。

    柳權(quán)寧又問了一些問題,黃老板一一回答。他思索片刻便應(yīng)下,黃老板高興之下又叫了幾道當?shù)爻雒牟松�。一伙人酒足飯飽后才前往黃老板在K市的別墅,在別墅里見到他的新妻以及中邪的三個工人。

    黃老板道:“他們好歹是替我干事才會中邪,就先安排在我的別墅里,正好方便天師救他們�!�

    陳陽和度朔隨著柳權(quán)寧先去看了三個中邪的工人,他們目光呆滯,不言不語,腳后跟卻沒有踮起。顯然是穢鬼纏身,而不是被鬼附身。

    因是正午陽氣大盛時,因此即便是陳陽也看不到纏著那些人的鬼。陳陽偷偷問度朔:“你有看到什么嗎?”

    度朔掃了眼那三人,纏在三人身上的穢鬼沒有意識,全憑怨氣行動,卻能感知到危險�?墒钱斔麄�?nèi)ヌ讲槲kU來源時,卻又什么都沒有看到。于是繼續(xù)安心的趴在工人身上汲取生氣,其他人只能感覺到三個工人好似有些清醒,轉(zhuǎn)瞬又失神。

    度朔道:“他們背后都趴著穢鬼,應(yīng)該是半夜在山野間不小心招惹到。”

    所謂穢鬼,與鬼怨、怨鬼不同,甚至是和孤魂野鬼也不一樣。它們只是心口含有怨氣,怨氣匯聚而成穢。沒有神智,在山野間徘徊,有時候人走夜路不小心沖撞到就會被纏上。穢鬼不會附身,只會趴在他們背后汲取生氣。

    因為懷有怨氣,所以當被纏住的人生氣散盡死去,穢鬼就會消散怨氣。對付這類穢鬼只需要取走它們的怨氣就行。

    柳權(quán)寧一看三個工人沒有踮腳尖就知道是被鬼纏,而不是被鬼附身。這些尚算容易對付,聽完度朔對陳陽的科普,處于對陳小陽的愛護也跟著對他科普:“化解穢鬼的怨氣方法有很多種,你可以用靈符、可以用經(jīng)文或是經(jīng)箓,或者使用一些物事吸走怨氣,比如死玉�!�

    陳陽:“死玉?”

    柳權(quán)寧:“死玉就是雜質(zhì)含量很高的玉,不值錢。批發(fā)價就能批發(fā)到一堆,但在道家中是封印怨氣的最佳材料。死玉未經(jīng)封印前為綠色,封印后就會變成黑色。這種黑色的死玉要帶回道觀中鎮(zhèn)壓凈化,要是隨便扔出去被人撿走再摔碎,里面的怨氣又會主動纏身。”

    看完三個中邪的工人,一行人又朝樓上主屋走去。路過客廳的時候,度朔駐足留在客廳。陳陽同柳權(quán)寧說了兩聲便過去:“不上去嗎?”

    度朔捏捏陳陽的手,他的手掌心很多肉,捏起來肉肉的很舒服。度朔輕笑:“我不上去了,你上去看看,看完下來跟我說也一樣�!�

    陳陽:“那好。”柳權(quán)寧站在樓梯口等他,期間還偷偷往下看,簡直把為老不尊四個字詮釋得十分好。黃老板都不好意思看,撇過臉沒偷看。陳陽跑上樓見到柳權(quán)寧他們便好奇道:“還不走嗎?”

    柳權(quán)寧神色自如:“在等你。”

    一行人在黃老板的帶領(lǐng)下進入主臥,主臥床上的被子高高隆起,黃老板拿開被子小心翼翼的呼喚:“老婆,你醒了嗎?我?guī)Я巳恕掀�?”被子掀開,床上空無一人,黃老板急得團團轉(zhuǎn):“我老婆呢?她怎么不見了?”

    陳陽微側(cè)身,聽到浴室里傳來的聲音:“在里面吧�!�

    黃老板一聽急忙打開浴室門,果然在里面見到小聲哼曲的妻子。陳陽越過黃老板看到里面的黃太太,黃太太約莫二十五,比黃老板小了十五歲左右。她拿著干凈的布擦拭盥洗臺,口中哼著聽不懂的小曲。眼瞼半垂,唇角勾出詭異的微笑弧度,臉上布滿紅光,似乎沉浸在幸福中。

    黃太太聽不見黃老板的叫喚一般,兀自擦洗。黃老板把她拉出浴室,她雖有些掙扎卻也沒生氣。黃老板把柳權(quán)寧和陳陽介紹給黃太太,黃太太掃了眼兩人,抿唇微笑,捏著麻花辮不言不語。

    黃老板著急的同兩人說道:“看,她這兩天都是這樣。神秘詭異的微笑,干什么都微笑。還扎麻花辮,她以前最不喜歡這種老土的發(fā)型。我說什么她都不聽,您看這不是中邪嗎?”

    柳權(quán)寧:“陳小陽,你看她是怎么了?”

    陳陽:“像被什么東西魘著了。”

    “那就得找出是什么東西魘著她�!绷鴻�(quán)寧對黃太太說道:“你唱的小曲真好聽,再唱一遍吧�!�

    黃太太看著柳權(quán)寧,唇角帶笑,轉(zhuǎn)身背對眾人。倏然唱起小曲,歌聲清亮婉轉(zhuǎn)動人,語言卻不是普通話或當?shù)氐脑�。陳陽問柳�?quán)寧:“聽出是什么?”

    柳權(quán)寧仔細傾聽:“像是湘西那一帶的方言。我看她這模樣,有點熟悉。以前遇見過,湘西的……我得想想�!�

    忽然臥室中有人發(fā)出短促恐懼的驚叫,把其他人嚇了一跳。黃老板呵斥:“一驚一乍,你是看見鬼了?”

    那人眼中還飽含恐懼,聞言顫抖著聲音道:“我、我好像的確見鬼了�!�

    黃老板立即拉著黃太太躲在陳陽和柳權(quán)寧背后:“大白天見鬼,一定很兇。”

    陳陽問他:“你在哪里見鬼?那只鬼長什么樣子?”

    那人回答:“我、我剛才站在窗口往樓下看,見到在門口有個穿紅衣長裙的女人,撐著把傘。身材挺好,我就多看兩眼。她一直站在門口,面朝這邊窗口。我越瞧越心慌,心里也很好奇。她一直沒抬頭,但是在離開的時候抬頭看了這邊窗口一眼,那把傘抬高后我見到……見到她沒有頭。衣領(lǐng)以上空蕩蕩,沒有頭�!�

    他真是被嚇壞了,原本以為是個多裊娜的美人,雖說行為詭異了些,讓人覺得心慌慌�?梢矝]這一幕駭人,雨傘底下竟然沒有頭。那肯定不是人!

    黃老板:“天師,會不會就是來害我老婆的人?”

    柳權(quán)寧從回憶中驚醒,恍然大悟道:“我想起她這模樣是撞什么邪了,她是撞到落花洞女,被當成替身�!彼麑﹃愱柨破盏溃骸跋嫖饔腥�,趕尸、放蠱以及落花洞女。前兩者你們應(yīng)該熟悉,第三可能就有點陌生。因為落花洞女最近一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大部分人都不記得有落花洞女�!�

    所謂落花洞女即是未婚的漂亮女孩因為路過某些邪門的山洞被迷住后,回去不吃不喝卻又滿面紅光,眼帶喜悅,變得如同即將出嫁的新娘一般。過幾天后便會嘴角含微笑靜靜的死去,而其家人就會替她辦喜事嫁到山洞里去。

    因為他們認為落花洞女是被洞神選中成為新娘,死亡就是洞神來迎接他的新娘。所以落花洞女在被洞神選為新娘后,家人不能反對也不能再將女兒嫁人。反而要在女兒死亡后操辦婚事。

    “荒謬!胡說八道!”陳陽一聽便是各種反駁:“就算是人跟其他神靈、妖怪類結(jié)婚也不會被取走性命。那什么洞神根本就是不知從哪里跑來把人迷住然后害了的邪祟�!�

    他跟度朔結(jié)親多年,就沒見度朔提過要害他性命的事情。那什么洞神卻把人害死,死后還有把尸首獨占,根本就是邪祟。

    柳權(quán)寧:“沒錯。以前那些人不懂,后來經(jīng)過調(diào)查得知所謂洞神實際上是一些剛修煉成形的山魅迷住過往漂亮的女孩子。女孩子幾天不吃不喝肯定得餓死,她們的父母又以婚嫁的形式把女孩子送回山魅洞穴里,山魅鉆進這些女孩子的軀體啃噬她們的五臟六腑后安居在人皮中。之后再用女孩子的人皮在外行走,多次被族人看見便會以為是神妃下凡。落花洞女一張皮囊可以維持二三十年,過后就需要重新找一張皮囊。黃太太應(yīng)該就是在山林間遷墳時被看上了。”

    陳陽:“所以剛剛他見到的無頭撐傘女人應(yīng)該就是皮囊壞掉的落花洞女,也就是魘住黃太太的東西�!�

    “是這樣沒錯�!�

    黃先生著急的問:“那該怎么辦?”

    “收拾掉就好�!标愱柣亓艘痪溆终f道:“落花洞女最后一次出現(xiàn)大概在二三十年,因為現(xiàn)在人們不信這些東西了,遇到女兒被魘住只會上醫(yī)院治療。絕不會愚昧的把女兒送到洞神的洞穴中,所以落花洞女沒辦法替換新皮囊。從落花洞女躲在門外偷看大概能知道她著急要新皮囊,要不然不會在魘住黃太太兩三天后就過來盯梢。”

    柳權(quán)寧贊同點頭:“猜得對。”

    陳陽下樓跟度朔描述一番后說道:“我猜落花洞女今晚上就會過來,我們先在這里過夜瞧瞧看。”

    度朔:“隨你。”

    晚上月亮一出來,柳權(quán)寧便帶著陳陽先去三個中邪的工人那里,教他如何用死玉吸取怨氣。之后又指著變成黑色的死玉道:“這些死玉不能隨便扔掉,也不能埋進土里,必須帶回道觀里凈化。不能污染�!�

    三個工人中邪的情況容易驅(qū)除穢鬼,只有黃太太遇到的落花洞女稍微有些棘手。但在陳陽和柳權(quán)寧眼中卻不算是難事,兩人在救回工人后甚至還有閑心下廚喝酒。只是當陳陽剛端起酒杯喝第二杯時,度朔一個眼神瞟過來,他便訕訕放下酒杯:“不能再喝了�!�

    柳權(quán)寧喝得興起,搖頭晃腦唱小曲,聞言說道:“才喝一小杯就不喝了?是男人就別磨嘰,再喝一碗�!彼嗥鹁破康沽艘淮笸敕旁陉愱柮媲�,勸陳陽喝。

    度朔看不下去,起身坐在陳陽身側(cè)冷眼盯著柳權(quán)寧。柳權(quán)寧低低咳嗽兩聲:“度局,不用看那么緊吧。都是男人,喝兩杯怎么了?”

    度朔推開桌面上的酒,淡聲道:“陽陽喝醉會頭痛�!�

    “誰喝醉不鬧頭痛……好好,不說,我不說。我自己喝�!绷鴻�(quán)寧干脆閉嘴不說話,瞥了眼陳陽,無聲暗示陳小陽,幫不到你。

    陳陽摸摸鼻子,其實他也不能再喝了。他酒量不行,喝三杯就倒。完了第二天鬧頭痛,起碼得鬧整天。嚴重點還會生病,上吐下瀉,所以他就不適合喝酒,尤其是烈酒。不過微醺倒是沒事,所以度朔才允許他一杯白酒下肚。

    陳陽小心的扯了扯度朔衣袖,討好的朝他笑笑。度朔哪會跟他置氣,捏著陳陽的脖子安撫幾下,低語:“要是頭暈,記得跟我說。別跑出去吹風,等一下要是出汗,回去趕緊泡個熱水澡。別著涼�!�

    陳陽拉長聲調(diào):“知道了,度哥�!�

    柳權(quán)寧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感嘆自己孤家寡人遭人欺。黃老板在樓上陪著黃太太,期間跑出走廊望著樓下欲言又止,思來想去還是跑回臥室陪老婆。畢竟孤家寡人確實容易被欺負,還好他不是單身。

    別墅外面有幾個人在看守,都是當初黃老板請來遷墳的人,如今還是在別墅里幫工。他們在外面巡視,忽然見到門口大樹旁似乎站了個紅衣紅裙女子,她還撐著把傘�?稍俣ňσ豢�,大樹底下空蕩蕩。瞧見詭異一幕的人推著同伴:“你瞧見什么沒?”

    “什么什么?你看花眼了吧。”

    “我不信自己看花眼,你又不是不知道黃老板遷墳這事多邪門。聽說今晚有東西上門來取黃太太的性命�!�

    “不是有天師嗎?”

    “顧得了咱們嗎?”

    幾人越說越怕,其中有一人不由自主提著等照向大樹,大樹周圍一片黑暗,中間光亮,氣氛詭異。但是沒人,他松了口氣正要挪走手電筒猛然眼前出現(xiàn)一個紅衣紅裙女人,還撐著把大傘。他駭?shù)眯牡醯缴ぷ友�,半句話說不出來。

    同伴推他他也不說話,覺得怪異之下便看過去,發(fā)現(xiàn)他臉上全是冷汗,眼睛暴凸似乎瞧見什么恐怖的東西。眾人順著他的視線慢慢轉(zhuǎn)身,正瞧見樹底下紅衣紅裙女人猛然進庭院,正站在離他們?nèi)走h的地方。那女人舉起傘,露出頸上空蕩蕩的部分。

    沒有頭顱!

    眾人嚇得驚叫,慌亂的逃跑。唯獨第一個瞧見落花洞女的人嚇得手腳僵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落花洞女靠近,駭?shù)盟狈籽�,臉上冷汗如雨。落花洞女穿過他的身體,一股陰寒席卷全身,女人詭異莫名的輕笑在他耳邊響起。

    大門猛然打開,陳陽和柳權(quán)寧站在門口,落花洞女見狀凄叫一聲飛到樓上黃太太的窗口處。陳陽:“我先上去對付落花洞女�!�

    柳權(quán)寧則是上前察看嚇得渾身抽搐、面色清白的工人:“被鬼嚇?三魂七魄不穩(wěn)�!边B忙用靈符定在他額頭、肩膀三處,揚聲道:“拿杯水過來�!�

    有人趕緊倒了杯水遞給他,柳權(quán)寧手一抖,手中靈符立即點燃。將靈符燒成灰扔進水里,掰開工人的嘴巴倒進去。良久才將那工人被差點被嚇走的魂魄穩(wěn)定下來。

    陳陽跑上樓踹開主臥房間,里面鈴鐺聲嘩啦啦的響。進去一看發(fā)現(xiàn)黃老板被打暈在盥洗盆中,臉埋進水里。要是晚來幾分鐘,恐怕就被淹死了。將黃老板從水里拉出來后,再進去看就發(fā)現(xiàn)黃太太被落花洞女扛起來正要跳窗離開。

    “想跑?”陳陽摘下紅繩,兩指之間夾著古銅錢幣擊中落花洞女后背背心。落花洞女慘叫,丟下黃太太跳窗逃跑。一落地,落花洞女皮膚開始裂出一條條黑漆漆的縫,一只黑色渾身毛發(fā)詭異畸形的山魅掙開皮囊鉆進草叢中。

    陳陽看了眼地形,從二樓跳下跑到草叢另一側(cè)。在山魅跳出草叢鉆進樹林時用紅繩套住山魅脖子,勒緊后吊起來。這山魅很快便四肢垂直裝死,陳陽笑道:“裝死倒是挺像�!�

    柳權(quán)寧過來一見:“把它交給我吧。這種害人的山魅必須帶回去處理�!�

    陳陽手中這只山魅已經(jīng)害過人,帶回去處理估計也是廢掉或殺死的結(jié)果。山魅也知道,立刻就不裝死開始掙扎,整張臉變得扭曲恐怖。陳陽凝眸便將山魅狠狠甩在地上,并一腳踩下去,直接將山魅踩暈后交給柳權(quán)寧:“我看它不止害過一條人命�!�

    柳權(quán)寧:“這是只老山魅�!�

    柳權(quán)寧將老山魅帶回道教協(xié)會,并給了黃老板一道符,讓他給已經(jīng)沒事的黃太太鎮(zhèn)邪用。至于陳陽,則是被度朔攬著脖子回旅館。坐車回去途中就開始打哈欠,揪著度朔衣角昏昏欲睡。

    度朔垂眸看陳陽臉頰酡紅的樣子,心知他這是酒勁上來了。索性張開手臂把陳陽整個人都抱起來,塞進懷里。

    司機從后視鏡瞥了眼兩人,略感不自在。將他們送到地方拿了錢后就趕緊跑。度朔毫不在意,攏了攏手臂,將陳陽抱得更緊。

    陳陽在他懷中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設(shè)定度總是道教尊神、冥界最高神靈,所有鬼怪都是渣渣,所以陳小陽肯定不會遇到性命垂危的危險。不然該有人說度總太沒用了,[笑哭]。

    第68章

    遷墳01

    陳陽從廣粵回來總覺得分局氣氛莫名怪,

    明明他才去廣粵半個月。毛小莉、寇宣靈和張求道三人幾乎神隱,一天到晚在外面跑。吃完晚飯后也是急匆匆就跑,

    好像有很多重要的事情一般。

    寇宣靈和張求道兩人還好說,

    經(jīng)常接單。毛小莉最近勤加練習道術(shù),本該最閑,然而事實相反,

    她也是經(jīng)常不見人影。陳陽叫住要溜達到小區(qū)廣場陪老婆跳廣場舞的馬山峰:“馬叔,他們最近接什么單了?一個兩個忙得飯都顧不上吃�!�

    馬山峰說道:“沒接單。七月半快到了,他們都得忙著回去祭祖。七月半雖說是地官赦罪、鬼門大開的日子,但是大部分厲鬼兇煞都有鬼差看守,不敢鬧事。有些年輕人不懂事沖撞孤魂野鬼,

    但有很多民間天師、神婆可以幫忙驅(qū)鬼。所以很多從天師世家出來的天師在七月半的時候都會趕回家里祭祖,毛小莉、張求道和寇宣靈就是忙著回去祭祖�!�

    馬山峰不提,

    陳陽差點忘了分局三個同事很硬的背景,

    全都是天師世家出來,在道教中各自占據(jù)重要地位,也曾經(jīng)在道教發(fā)展歷史中做出重大貢獻。陳陽:“他們都要回去?”

    “回。毛小莉回茅山,張求道回龍虎山,

    寇宣靈回平城�,F(xiàn)在他們都在準備行李,請假條已經(jīng)放我那兒兩天了。等會麻煩陽陽你蓋個章同意�!瘪R山峰說完就想走,他老婆在等,要是遲到他老婆不定要跟哪只老王一起跳恰恰。

    “欸等等,

    馬叔你叫我什么?”

    馬山峰一臉不解,半晌反應(yīng)過來:“陽陽啊,

    不喜歡的話還有陳小陽,你要聽哪個?”

    陳陽:“???”

    馬山峰呵呵笑:“天師界老一輩都這么叫,他們知道你在無人村跟巫靈鷲斗的事情,雖然沒有正面交鋒,但是態(tài)度、精神可嘉。別在意,他們就喜歡喊昵稱以示親近�!睂嶋H上那群為老不尊是得知度朔跟陳陽的關(guān)系,聽到度朔常叫他‘陽陽’‘陳小陽’,于是跟著瞎起哄。

    陳陽剛想讓馬山峰別這么叫的時候,他已經(jīng)溜到門口。大胖從圍墻上跳下來,看到桌上殘羹冷肴:“陳小陽,我的魚?”大胖因為禿頭的關(guān)系,最近不愿意在人前出現(xiàn),經(jīng)常等天黑偷偷摸過來找陳陽小魚干投喂。

    聞言,陳陽抱臂說道:“怎么叫人的?你該減肥了吧,大胖。”

    大胖甩著尾巴:“我瘦了。廣粵一趟奔波,回來就發(fā)現(xiàn)瘦了。”

    陳陽端出一大盆小魚干:“瘦多少?”

    “二兩�!标愱柫⒖淌栈匦◆~干,拿起筷子挑了兩條拇指大小的魚:“晚餐。”然后端著大盆小魚干回廚房,大胖叼起兩條小魚干跳下追著陳陽:“二兩不是瘦了嗎?瘦了二兩也是瘦了,你不能歧視……你當初不是說小魚干管夠?”

    大胖感到被欺騙的傷心。當初見面它才四十斤,只不過是因為分局伙食太好一不小心胖到五十斤,所有人都不再愛它。見面就用體重攻擊,逼它減肥。現(xiàn)在它瘦了,不僅沒有親親抱抱小魚干投喂,居然還想克扣伙食!

    陳陽苦口婆心:“大胖,你見過哪只貓胖到五十斤?”

    “……我是貓鬼�!备螞r它都活了一千多年,一千多歲的社會貓就五十斤怎么了?才五十斤!

    陳陽思索片刻:“你說的對。”大胖都是貓鬼,還會怕膽固醇、血壓偏高的問題嗎?于是他把放進廚房的一大盆小魚干重新放回桌上給大胖,毛小莉下樓看到小魚干,于是自動坐到餐桌旁無視大胖冷漠的眼神拎起小魚干就啃。

    毛小莉:“大胖,來杯酒不?”

    大胖收回冷漠的眼神,跟毛小莉共飲一瓶酒。毛小莉完全不覺得吃小魚干、喝貓薄荷酒有哪里不對。之前進口的貓喝的紅酒已經(jīng)喝光,現(xiàn)在又網(wǎng)購兩箱貓薄荷酒。最可怕的是毛小莉他們會跟大胖一起喝這些酒,喝完吧唧嘴,覺得還可以。

    毛小莉?qū)﹃愱栒f道:“陳哥,寇宣靈他們跟我說,七月半的時候要回去祭祖,家里長輩都邀請你過去。我爺我爸也讓我邀請你去茅山,你覺得怎樣?”

    陳陽坐下,聞言說道:“也可以。反正七月半的時候我也不接單,度朔也要忙。我也沒什么事,跟著去看看也好�!�

    毛小莉:“茅山、龍虎山和平城,你想去哪?”

    “一時半會也沒辦法下決定�!痹捳f間,寇宣靈從外面走進來,手里還拿著手機似乎在依依不舍的通話。陳陽驚訝的挑眉:“這時候寇宣靈不是在供奉祖師爺嗎?”望著滿面紅光的寇宣靈,他遲疑的說道:“寇宣靈……談戀愛了?”

    毛小莉神秘兮兮小聲道:“看出來了?全分局都看出來了,就寇宣靈還在反駁說只是兄弟。嘖嘖,聽聽,兄弟。正常人不都說朋友嗎?呵呵,兄弟情,我們都懂,就他一個人還在那里純又直。他還為了跟兄弟約會,推遲祖師爺供奉�!�

    陳陽睜大眼睛:“兄弟?男的?”

    “對。第一天寇宣靈就自己暴露對方性別。”毛小莉痛心疾首:“單純鋼鐵直的寇寇啊,別給人騙了才好。你知道對方到現(xiàn)在都不肯來咱分局嗎?我們說要替寇宣靈看看對方,對方一個勁兒推辭。你知道的,寇宣靈那么直,說不準就被騙了。”

    寇宣靈站在毛小莉背后,一腳朝她坐的椅子踢過去。毛小莉后腦勺長眼睛似的,手掌撐著桌子翻身站在上面和大胖排排蹲:“寇宣靈,你越來越賊了啊�!�

    寇宣靈冷笑:“你在我面前編排我的事,沒打斷你的腿算好了�!�

    毛小莉朝他做鬼臉,寇宣靈對陳陽說:“別聽她瞎說,就是我一兄弟。他人很好,特別好,對我也好。我們一見如故,別跟她一樣想得那么齷齪�!�

    陳陽溫和的笑:“知道了�!钡瓤苄`一上樓,立刻就對毛小莉說:“他上樓的時候都沒掛掉電話,一見如故……有問題。”

    毛小莉:“是吧,連馬叔都看出來,神秘八婆的笑。我認識馬叔好多年,他看人眼光最毒辣。當時我和張求道問寇宣靈是不是談戀愛,馬叔不回答,但是那笑容就跟第一次看你和度局一樣�!�

    陳陽驚訝:“馬叔第一次看我跟度哥的笑容是什么樣?”

    “這樣,”毛小莉緩緩露出一個笑,包含‘盡在不言中’、‘別說,都懂’、‘關(guān)系不同尋�!鹊葟碗s情緒的笑容,看得陳陽眼皮直抽:“有沒有這么夸張?”

    “真的。馬叔就這樣,他這人最賊。”

    陳陽轉(zhuǎn)移話題:“我看你最近身手不錯,反應(yīng)很迅速�!�

    毛小莉果真跟著陳陽的話題走:“還不是要回家祭祖,趕緊練習身手和道術(shù)。要不然回去后面對七大姑八大婆碎碎念,還有各種攀比。別看天師世家就沒有這種三姑六婆八卦,都是俗人。明知道我爸這一脈都要等開竅,還非要嘰歪�!�

    陳陽沒有這些煩惱,毛小莉上下打量他,湊上來:“陳哥。不如你去平城?正好一路看看寇宣靈那‘兄弟’,反正十月份你還要去趟龍虎山祖庭,就不用再去一次。干脆先去平城,而且我覺得你要是跟我回茅山,她們肯定以為你是我男朋友。要是被度局知道,我肯定——‘咔擦’�!�

    陳陽被逗笑:“度哥沒有這么殘暴�!�

    “嘖嘖,全程注意為度局正名�!泵±驌u頭嘖嘆,抱住大胖嘆息:“咱倆都是單身狗,每天狂吃狗糧才會胖�!�

    大胖:“不好意思,我吃的都是愛心貓糧�!�

    “�。�!大胖,你居然會說發(fā)!”嚇得毛小莉發(fā)音不正。大胖翻起白眼,劃清界線:“請注意,你跟我不是一國。你單身,我的貓女友遍布華國上下一千年全國范圍,純種、混血、國內(nèi)國外都有�!�

    “貓……應(yīng)該也有正常審美觀吧?”毛小莉哈哈大笑,指著大胖說:“貓女友看上你哪點?”

    陳陽:“別這么說,小莉�!彼聪蛉馍酱笈郑骸盎蛟S……是安全感�!�

    大胖叼走一塊小魚干離開他們,陳陽趕緊把大胖哄回來:“不鬧你,吃吧�!被仡^又對毛小莉說:“你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還有幾天時間,我后天出發(fā)。張求道已經(jīng)開始收拾東西,大概明天就走。他離帝都遠,而且是張家里頭算有能力的一輩,要早點回去見見長輩�?苄`比較晚吧,反正就在隔壁省�!�

    陳陽:“我回頭在你們的請假單上面蓋個章,順便跟寇宣靈說一聲�!蓖砩系臅r候寇宣靈自己過來敲門,陳陽開門讓他進房間。

    寇宣靈說的就是家里長輩邀請陳陽到平城祖庭的事情,陳陽同意了。順道問他:“剛供奉完祖師爺?”

    寇宣靈:“是。回來得晚。”

    陳陽點點頭表示知道,直到寇宣靈離開都沒有多問。其實毛小莉之前跟他說過最近寇宣靈都這么晚回來,好像就是跟那位‘兄弟’約出去,于是把供奉祖師爺?shù)氖虑橥仆硪粋小時。這在以前完全不敢想象,畢竟他們都認為寇宣靈會跟祖師爺過一輩子。

    寇宣靈問他:“度局同意嗎?還是他也跟著一起?”

    陳陽搖頭:“不,他那邊事挺多。畢竟是地官赦罪、鬼門大開的時候,需要穩(wěn)定局面�!�

    寇宣靈是分局里除陳陽外唯二知道度朔身份,因此知道陳陽說度朔忙是個什么情況。鬼門大開,地府里的鬼全都涌向陽間,自然就是酆都最忙的時候。

    幾天后,陳陽關(guān)上分局的門。他和寇宣靈是最晚離開分局的,張求道早早就離開,然后是毛小莉,就連馬山峰也帶著一家老小回老家祭祖。對于他們天師來說,七月半就是回家祭祖、修墳動土或移骨安葬的時候。

    唯獨陳陽沒有在七月半祭祖,也沒有燒紙錢。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親人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除了巫爺爺。說起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巫爺爺聊天了,說不定這回趕著七月半鬼節(jié)還能跟他聊聊天。

    陳陽坐上車后發(fā)現(xiàn)副駕駛座坐了個青年,那青年很沒有存在感,注意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法忽視。那青年約莫二十五歲,留著長發(fā)穿著月白色新唐裝。側(cè)顏俊秀無比,仿佛是畫中走出來的人,籠著一層與現(xiàn)代社會格格不入的古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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