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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嗯,吻�!倍人纷诖睬埃笳瓶圩£愱柕暮蟛弊�,在他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qū)⑺麎旱矫媲�,然后吻住他的唇輾轉(zhuǎn)吮吸。片刻后松開,大拇指摩挲著陳陽紅潤的唇,上面還殘留些許透明的液體。而陳陽本人大受刺激,完全無法反應(yīng)。

    “怎、怎么回事呀?”

    “吻�!�

    “不是這樣的�!�

    度朔輕笑:“早點習慣。�!�

    陳陽目送度朔離開,半晌后猛然反應(yīng)過來,度朔剛才的吻應(yīng)該就是夫妻之間的吻,跟平時吻額頭不一樣�,F(xiàn)在要早點習慣,以后才能平靜面對。但是——“不是說給我時間慢慢想嗎?”他還沒開始想就進入夫妻相處模式是怎么回事?

    離開陳陽房間并順走他床底下那本《命理正宗》八字神煞合算書籍的度朔笑了笑,將這本篡改過的書籍扔進垃圾桶。

    作者有話要說:

    忘了標注這句話:烏鴉眼吞之,令人見諸魅�;蜓兄⒛恐�,夜能見鬼�!习妗侗静菥V目》

    第128章

    番外·陰親08

    雞鳴的時候天色微亮,

    起來不到半個小時,整個天全都亮了,

    像是蓋著天空的大黑幕布陡然之間被掀開,

    光線全都照進來。巷子口傳來車轱轆滾過凹凸不平的石板路的聲音,遠處也傳來吆喝聲,大橋兩旁全是早起賣菜的人。陳陽埋頭扒完碗里的粥迅速扔下碗起身喊道:“我吃飽了�!�

    說完就抓起書包想要跑�!罢咀 !倍人泛白∷�,

    點著桌面剩下的雞蛋:“帶著。”

    “哦�!标愱枌⑸杏杏鄿氐碾u蛋抓在掌心,朝門口挪動:“那我上學去了�!�

    度朔垂眸:“嗯。晚上回來我們再談?wù)��!?br />
    陳陽差點被門檻絆倒,但也沒有拒絕,只說聲‘知道了’就朝門口跑。把自行車牽出來騎上去溜得飛快,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原本專注于喝粥的度朔突然抬眸,

    目光緊緊凝望著陳陽,眸里全是笑意。

    陳陽很快到達學校,

    學校里一如既往的熱鬧。他走到班級門口的時候聽到里面熱鬧的討論,

    率先看向門框上的鐵皮,確實是自己的班級。這就奇怪了,他的班級是全校高三重點班級,每天早上過來都聽到他們背誦課文的聲音,

    要不然就是埋頭做題。

    他剛走進去,同桌就拉著他神秘的說道:“你知道咱們班有人死了嗎?”

    “誰?”陳陽環(huán)顧四周,重點班的學生都很早就到學校上課�,F(xiàn)在才七點半,班里的人就都差不多到齊。

    同桌說道:“還有誰?不就是那個一直跟你爭第一但老是被壓在第二的萬年老二嗎?他平時還總學你晚到,

    每次都踩著點上學�!彼Z氣里滿不在乎,也是有些嘲諷的意味在。不能怪他沒有同學情誼或者不尊重死人,

    實在是沒辦法尊重那個眼鏡男。

    陳陽將書包放進課桌里,不確定的問:“別是謠傳。我昨天還見到他,看上去還好好的也沒生什么重病�!�

    同桌說:“真的,他爸媽今早來學校鬧,說是學校學業(yè)壓力大把自己兒子逼死了�!彼麎旱鸵袅空f道:“聽說他半夜偷跑到那座鬧鬼的中學后山上吊自殺,他媽媽早上叫他起床時沒見到人,還以為上學去了。但今早六點多鐘時,他家里老人做噩夢,說是夢見孫子在那座墳頭山被吊死了,模樣十分凄慘,讓家里人趕緊去收尸。耐不住家里老人磨就真的去看看,誰知真的看到兒子的尸體�?炱唿c的時候,就抬著自己兒子尸體來學校鬧,早到的學生都知道�!�

    陳陽將書本拿出來,翻開來壓住頁碼抬頭說道:“他不像會上吊自殺�!�

    “可不是。所以大家都說他是半夜被鬼迷,騙去上吊自殺。那所中學和后山,本來就邪門。”同桌也拿出書本,提及那所鬧鬼的中學和陰邪的后山滿臉懼怕和好奇。

    他口中鬧鬼的中學就是幾個月前安米等人去探險,而陳陽救下他們并將中學里害人的鬼怪斬殺。雖然那所中學沒有厲鬼害人,但仍有不少游魂野鬼,因此荒廢不少。

    中學后山是附近鄉(xiāng)鎮(zhèn)十分有名的墳頭山,從遠處看綠意盎然、生機可人。若是走近就會發(fā)現(xiàn)即使是在大太陽底下仍舊感到陰冷不已,如果走到里面去就會陡然產(chǎn)生毛骨悚然感和莫名的慌張感。墳頭山原名為黃土山,之所以被稱為墳頭山是因為整座山基本上三步一小墳、五步一大墳。

    整座山都是墳堆,想想都覺得滲人。不怪眼鏡男在那里上吊自殺被懷疑是被鬼迷,畢竟正常人上吊自殺也絕不會跑到墳頭山去自殺,都要死了干嘛還嚇自己?

    前桌聽到他們的討論,轉(zhuǎn)身過來說道:“說不定啊。眼鏡男本來就陰陽怪氣,誰知道他想法。”

    陳陽:“人死如燈滅,還是尊重點好�!�

    聞言,同桌和前桌聳聳肩,各自回去學習。學校領(lǐng)導(dǎo)很快出來控制局面,老師們也出來安撫學生,勸告學生如果壓力大千萬要找他們或者跟家長聊,不要壓在心底。高三學生的課業(yè)本來就繁忙,學生自殺這種事情不到一天時間就沒人討論。

    陳陽打算放學后去墳頭山看看,確認是不是鬼怪作祟。如果不是那就最好,但他在放學回去的路上被安米纏住。陳陽嘆口氣:“安米,我真的不能教你�!�

    安米臉色慘白,眼下青黑,看上去格外憔悴。她說道:“我能見鬼了。”

    “你能見鬼?”陳陽眉頭蹙起:“你干了什么?”

    “烏鴉眼吞之,令人見諸魅�;蜓兄⒛恐�,夜能見鬼�!卑裁最澏吨齑秸f道:“我把烏鴉眼研磨成汁液滴進眼里,所以現(xiàn)在晚上能見鬼了。”她不敢生吞烏鴉的眼睛,就研磨成汁液。“如果你不滿意,我可以嘗試將烏鴉眼生吞掉�!狈凑有一顆烏鴉眼。

    陳陽驚覺事態(tài)嚴重:“你從哪里捉到烏鴉?”南方人根本不歡迎烏鴉,將烏鴉視為會帶來災(zāi)禍的鳥。所以這種鳥很少出現(xiàn),如果有也只在深山老林或墳?zāi)苟嗟牡胤匠霈F(xiàn),因為烏鴉食腐尸�!澳闳ミ^墳頭山?在昨晚?”

    安米點頭,露出蒼白的笑容�!澳闶瘴覟橥剑貌缓�?”

    陳陽搖頭拒絕:“且不說我根本沒辦法教導(dǎo)你,單論你的行為過于,偏執(zhí)頑固,心術(shù)不正,即使你能學習道術(shù)我也絕不會教你。”

    “為什么?!”安米臉色陡然變得猙獰:“你說我不能見鬼,現(xiàn)在我能見鬼你又不肯教我!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陳陽一臉平靜漠然:“你當我是故意也行,但你要知道烏鴉通靈也記仇,你擅自捕捉它挖出它的眼睛吞吃掉,小心被它纏上。”他向前走了幾步,又轉(zhuǎn)身盯著安米問她眼鏡男的死跟她有沒有關(guān)系。

    安米表情茫然:“誰死了?”

    “你不知道?”陳陽蹙眉,眼鏡男的死跟安米沒有關(guān)系?他記得眼鏡男跟安米關(guān)系不錯,當初在那所鬧鬼的中學里就見到眼鏡男�!八懔耍愫米詾橹��!�

    安米臉色陰沉的盯著陳陽的背影,慢慢臉色變得頗為焦慮,嘴里呢喃著說道:“死了?怎么會死的?他不是鬼嗎?怎么可能死了?騙人的吧�!�

    陳陽在墳頭山轉(zhuǎn)了一圈,看到眼鏡男的家人和神婆。他們這里的習俗是自殺死的人要請神婆到自殺地點把魂招回來,這樣好帶回家里送入輪回道。否則剛死的魂魄渾渾噩噩沒有意識,容易迷路。伴隨著神婆招魂的吟誦,眼鏡男家人悲戚的哭聲渲染了悲涼的氣氛。

    眼鏡男吊死自己的地方是棵歪脖子樹,樹杈上套了個拇指粗的繩套。繩套離地面并不高,目測以眼鏡男的身高就算把脖子吊上去,腳也不會離地。一般這種情況下是吊不死人的,除非中邪或是死的意志非常強烈。但如果死的意志非常強烈就沒必要把繩套套得離地面那么近,這樣只會給自己平添痛苦和減小死亡幾率。

    可是……查看不出異樣。

    陳陽站在不遠處看神婆招魂,打算等他們都走了再走近點看。但是神婆在招了一陣魂后突然停止動作,并神色嚴肅的對眼鏡男的家人說道:“你們這單生意我做不了,付下的定金全退�!�

    眼鏡男的家人連忙挽留神婆:“您怎么能不做呢?您不招魂我兒子的魂怎么辦?他不得在山野間當個可憐的游魂野鬼嗎?您行行好,錢不是問題�!�

    神婆腳步匆匆:“錢不是問題,的確不是錢的問題,是你兒子有問題。”

    眼鏡男的家人:“我、我兒子有什么問題?六婆您有話就直說,別藏著掖著了,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比不上我兒子�!�

    神婆表情為難至極,最后在眼鏡男家人塞的大紅包下說道:“如果你們給我的生辰八字沒錯,那就說明你們兒子兩年前就死了。唉,天機不可泄露,我是真不敢得罪那些東西�!彼B連擺手,讓徒弟收拾東西走得非常快,像是后面追趕著恐怖的東西一樣。

    眼鏡男的家人面面相覷,他們不懂這是怎么回事。如果兒子早兩年前就死了,那這兩年里的兒子是誰?想想就好一陣毛骨悚然,他們本不想相信神婆的話,但兒子兩年來的性格確實改變不少。再次將目光投向眼前的繩套,好似看到繩套如惡鬼撲到他們面前,嚇得幾人落荒而逃。

    兩年前?陳陽走到那顆歪脖子樹下,抬手將繩套取下來。剛?cè)∠聛�,天色立刻暗了,藏著樹林中的一群黑羽烏鴉撲騰非出枝頭,發(fā)出不詳粗嘎的叫聲。陳陽收回目光,盯著手里的繩套,轉(zhuǎn)身回家。

    回到家中后他就將繩套遞給度朔:“度哥你看看這繩套,它有沒有什么問題?”

    度朔接過繩套,到了他手里的繩套陡然變得破損不堪還滲水,水滴滴到桌面上很快匯聚成小灘水,還散發(fā)著腥臭味。陳陽找了塊布,然后將繩套拿回來放到布上面,去浴室里拿條擦手的毛巾沾濕了回來替度朔擦手:“怎么回事?我一路拿回來也沒有水啊。”

    度朔將他手里溫熱的毛巾拿過去,抓住陳陽的手反過來替他擦手�!澳菞l繩套是綁住水鬼手腳的繩套,以前淹死活人的時候就會將他們的手腳都綁上繩子。你看看繩結(jié),全是死結(jié)�!�

    “我們班里有個男生在墳頭山上吊自殺,用的就是這條繩子。他家人請神婆招魂,神婆招到一半說男生早在兩年前就死了。當時我就懷疑他跟你昨天晚上說的水鬼可能有些關(guān)系,現(xiàn)在聽你這么一說,我就更確定他的確跟水鬼有關(guān)系�!标愱枔芘K套說道:“我猜,他應(yīng)該就在兩年前被水鬼附身�!�

    度朔:“嗯,很大可能。”

    陳陽蹙眉,將白天遇到安米的事情告知度朔�!澳阏f她跟著男生的死有沒有關(guān)系?”

    度朔反問:“她吃了烏鴉眼?”

    “沒有�!标愱枔u頭:“她把烏鴉眼磨成汁涂在眼睛里�!�

    “活不了�!�

    “怎么回事?”

    “烏鴉記仇、通靈,挖掉烏鴉眼就一定會被報復(fù)。就算烏鴉不報復(fù),她也活不了。天生鬼眼不是什么人都能有,她能看見鬼,鬼也能看見她,也知道她能看見它們。你自己想想之前十幾年怎么過來的?她不是學道術(shù)的料子,沒有道術(shù)傍身、無人可救,自尋死路�!�

    陳陽心軟,只是覺得安米或許罪不至死:“沒有辦法?”

    度朔語氣平靜無波:“她自作自受�!�

    陳陽勾住度朔的中指:“真的沒辦法?”

    度朔無奈:“不是沒辦法。幸好她沒有生吞烏鴉眼,否則誰都救不了她。只是把烏鴉眼汁液涂在眼睛里,洗掉就好。用柚子葉、桃枝煮的水來洗,兩者辟邪�!�

    陳陽點頭:“謝謝度哥。不過我只幫安米這一次,希望她能有所成長�!�

    度朔坐直身體,捏著陳陽的后脖子讓他做到身邊來:“過來,我們談?wù)��!标愱柶ü蓜傉吹缴嘲l(fā)上立刻跳起來:“我洗澡去�!�

    “坐下�!倍人窂娪驳陌殃愱枆涸谏嘲l(fā)上并說道:“事情攤開來談,你才能更好的考慮清楚�!�

    “那……你要說什么?”

    度朔面色如常的將一本兩厘米厚的本子拿出來遞給他:“你可以邊看邊聽我說,之前跟你說過。如果你十八歲后我們的婚姻關(guān)系解除,我就會離開并且以后都不會出現(xiàn)。如果婚姻關(guān)系沒有解除,這就是夫妻之間需要履行的義務(wù)�!�

    “夫妻義務(wù)?”陳陽頓時覺得手中的本子如千斤重。他翻開第一頁,赫然兩個大字:洞房。

    度朔瞟了眼,端起杯茶喝。他說道:“這是基本義務(wù)�!毕肓讼胗盅a充:“不包括額外時間不限于臥房的親吻、擁抱,這些是其他義務(wù)�!�

    陳陽目光充滿懷疑:“我年紀小,你不要騙我。”

    “我騙過你?”度朔眼神轉(zhuǎn)冷。

    陳陽遲疑著搖頭:“沒有�!倍人反_實沒騙他,至少目前為止確實沒發(fā)現(xiàn)度朔騙他。至于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既然沒發(fā)現(xiàn)哪來的欺騙?

    度朔臉色稍霽:“好好看。晚飯我來準備�!�

    陳陽驚訝:“你會做飯?”

    度朔:“試試�!�

    試試的結(jié)果是廚房不斷發(fā)出乒呤乓啷的聲響,鍋底穿了個洞。而度朔的臉比鍋底還黑,他雙手背在身后,穿著圍裙表情嚴肅的對陳陽說道:“釀酒跟做飯的難度一樣大,需要耐心和秘方。我應(yīng)該先找到秘方再動手�!�

    陳陽:不,做飯只需要技巧。

    “我們?nèi)ネ饷娉园��!?br />
    此時度朔也說不出來外面食物不干凈的話,只應(yīng)了聲便去換身干凈的衣服。兩人一起出門吃飯,回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桌上的繩套丟了,而地面上有一灘濕漉漉的水漬,還有些粘稠。水漬從門口蔓延到屋里,陳陽順著水漬追到巷口,停在橋頭邊。

    度朔從他身后走過來:“水鬼從這里逃走,它應(yīng)該附身在其他人身上。走吧,去你說的那個女孩家里。如果她跟死者有關(guān)系,很大可能是水鬼附在人身上引她去捉烏鴉眼。”

    陳陽:“水鬼的下一個目標是安米?”

    “嗯�!庇谑莾扇缩獠降桨裁准依�,一路上慢悠悠也不著急,度朔更是拒絕坐公交車。他說:“等天完全黑了再過去。�!�

    陳陽:“但愿別被嚇傻�!碧旌诎俟硪剐校裁卓峙聲粐槈�。

    等兩人走到安米家附近的時候,天色完全暗下來。而安米家里傳出陣陣尖叫,不多一會就見到安米驚慌失措逃出來的身影。陳陽看到在安米身后跟著一團黑色的濃霧,霧中不斷有鬼臉露出,緊緊跟隨著安米。陳陽加快速度抓住安米,并驅(qū)趕她身后鬼氣凝結(jié)的黑色濃霧:“天地玄宗,萬炁本根。敕!”

    濃霧中的鬼怪頓時如鳥獸散,而安米抓住陳陽的手臂哭泣求饒:“我知道錯了,我不想見鬼,不想再見鬼了。你救救我吧,陳陽�!�

    度朔把陳陽拉到身后,居高臨下望著安米:“外面鬼怪更多,回屋去。”然后低頭查看陳陽被捏紅的手臂,眉頭蹙起

    安米不知為何覺得度朔比鬼怪更可怕,她心里惴惴不安卻挪不動腳步:“屋里……好多鬼。”

    聞言陳陽說道:“屋外有門神庇佑,屋內(nèi)也有灶神、土地神等諸位家神保護,鬼怪怎么進得去?你還做了其他什么?”

    安米使勁搖頭:“沒有,真的沒有�!�

    “烏鴉亡靈雖然會擋住你,讓你無法得到家神庇佑。但只要屋宅在,家神就一定在,沒道理鬼怪還能闖進去�!标愱栕哌M安米的家宅,在門口看到門縫上滲出一絲黑血,開門一看發(fā)現(xiàn)門頂上被潑了血�!昂诠费侩y怪門神沒有庇佑家宅�!�

    安米的父母不在家,還留在廠子里工作,所以今晚只有安米一人在家。陳陽在她的家里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供奉家神的位置全被潑了臟污,連灶臺也潑上黑狗血�!凹疑癖粷娕K污,惹怒他們,難怪不庇佑你。今天誰來你家?”

    安米支支吾吾:“……陳、陳泰。”

    陳泰,上吊自殺的眼鏡男。陳陽目光銳利,厲聲呵斥:“你到底還干了些什么?!如果你不說,誰都救不了你!”安米明知道眼鏡男已經(jīng)自殺身亡,卻在見到他時還讓他進入家門,分明有古怪。

    安米慌張的說道:“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真的。是他跟我說烏鴉眼能見鬼,他想讓我吞烏鴉眼,但是我害怕就偷偷把烏鴉眼磨成汁液抹到眼睛上,然后騙他我已經(jīng)吃了。可是我們在分開的時候,我、我看到有具泡得腫脹發(fā)白的尸體站在陳泰身后,操控陳泰的身體,盯著我時的目光很垂涎。我害怕,就跑了。”

    “今天他來找你,你還敢讓他進來?”

    “他說烏鴉眼有可怕的后果,我一害怕就放他進來。他一進來就直勾勾盯著我看,也不說話。我害怕,借口去打電話找朋友來陪我。出來就沒見到他,找了一圈,他突然就從門后面撲過來掐住我的脖子,一邊將烏鴉眼往我嘴里塞,一邊瘋狂的質(zhì)問我‘你騙我!你騙我��!’”安米抱著肩膀恐懼的縮成一團:“我真的很害怕,剛才我在洗澡,洗到一半這些鬼怪就從浴室排水口、通風口鉆出來。”

    陳陽看向度朔:“怎么回事?”

    度朔不太想理安米的事情,但見陳陽問便回答:“水鬼附身人類兩年,觀察合適的肉身。覺得她不錯,哄騙她吃下烏鴉眼能夠見鬼。水鬼本身是鬼,就算附身人身也能修煉鬼道,唯一麻煩的是一旦附身人身就不能見鬼,附身之后的人身也不能改造。所以哄騙她吃下烏鴉眼后就去自殺,魂魄出來后想要搶占她的軀殼。”

    “但是安米欺騙水鬼,導(dǎo)致水鬼計劃失敗。不過即使如此,水鬼也不會放棄安米的身體。他借用死去的陳泰軀殼回來見安米,褻瀆家神,逼迫安米吃下烏鴉眼�!标愱柕哪抗饴湓诎裁咨砩希骸八聿粫胚^安米,對不對?”

    安米微愕:“對�!�

    陳陽站起:“所以你要裝到什么時候?”

    安米愣�。骸澳阏f什么?”

    陳陽撩開袖子,手臂上的紅痕已經(jīng)變得青黑:“安米力氣沒有那么大。最重要的是你身上的腥臭味還是很重。”即使她逼迫安米吃下烏鴉眼,吃掉她的魂魄,而且利用安米的肉身偷走繩套從橋底水下游回家里,迅速洗了個澡�?墒悄敲礉庵氐男瘸粑陡緭醪蛔�。

    安米直勾勾盯住陳陽,眼球迅速變成豆子般大小,其余全是詭異的眼白。本就濕噠噠的頭發(fā)此刻更是濕透,睡袍也濕透了,沉甸甸的往下墜透明的臟水。惡臭味從她身上不斷涌出來,嘴巴弧度彎到嘴角,喉嚨里發(fā)出的聲音已經(jīng)變成粗嘎的男音:“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那就不好意思,只能請你們把靈魂送給我吃掉�!�

    說完,她就飄到半空,渾身腫脹發(fā)白,如同水里泡久了失去血色的蒼白。她朝陳陽撲過來,陳陽還沒來得及動手,她就被度朔一腳踹飛,整個鬼魂都被踹出安米的身體。陳陽猛然反應(yīng)過來,他身邊還有酆都陰差,用不著他上。

    于是陳陽退到度朔身后,度朔則是把前兩天剛從酆都‘借來’的勾魂索鎖住水鬼:“害死九條人命,死罪�!北阒苯訉⑺泶虻没觑w魄散。

    陳陽記得度朔之前說過水鬼兩年里害死五條人命,并將他們的魂魄吃掉�,F(xiàn)在加上陳泰、安米,還有兩人是誰?

    度朔:“她的父母�!�

    安米的父母根本沒有在廠里上班,他們昨晚上就被鬼魂害死。因安米殺死烏鴉挖走烏鴉眼,被烏鴉報復(fù),烏鴉引來亡靈吃掉安米父母的靈魂,所以安米的父母被安米害死,而安米又把自己害死。

    陳陽不知如何評價安米,也不明白她為什么對鬼神之事那么感興趣。于他而言,如果能夠避免自然是盡量避免觸及鬼神,所以根本不能理解安米的偏執(zhí)。

    最后兩人報警,經(jīng)過檢查安家三口的死確實與二人無關(guān),但在追查的過程中卻發(fā)現(xiàn)安米身上全是濕滑的粘液。而這些粘液含有水草青苔,來自于大橋河底。但安米早在下午四點多鐘死亡,而經(jīng)鑒定,這些物質(zhì)是在五點到七點多鐘的時間段沾染上。疑點重重且死法詭異,最終被列為秘密檔案,多年無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二更吧,將陰親的番外完結(jié)。車的番外在碼,但沒那么快。

    解釋幾個小問題:

    1、番外其實是在慢慢回答前文留下的一些小問題,包括怎么跟大帝認識、結(jié)陰親這些(烏鴉眼這個故事有點多余。)。感情進展沒有多加描述,描述起來篇幅太長,所以有些過度會很快。

    2、看到很多人問巫靈鷲的結(jié)局,他跑回老巢,但是中央鬼帝周乞被大帝派去捉捕巫靈鷲,那邊還有很多僧侶在等巫靈鷲,所以他是逃不掉的。周乞會將他帶回地獄重新關(guān)押,這回再往下打入無間地獄,逃不了。

    不直接寫他的結(jié)局是因為以大帝的性格不會讓陽陽去解決巫靈鷲,要么自己出手,大帝出手沒什么看頭,一招秒殺。

    PS:昨晚上做了個極其沙雕的夢。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太多評論‘真香’的緣故,做的夢是一部起點np種馬男升級史,種馬男跟幾個漂亮妹子組成靈異捉鬼隊,本來很嚴肅的劇情,突然種馬男喊出自己隊伍名“真香捉鬼隊”。

    我直接被這沙雕的操作驚醒,瞪著床頂心里暗罵沙雕。我做錯了什么要夢見這么沙雕的夢?

    第129章

    番外·陰親09

    陳陽高考結(jié)束后徹底賴在家里不出門,

    在成年期限到來前答應(yīng)度朔繼續(xù)兩人之間的婚姻關(guān)系。相應(yīng)的,他必須履行兩人之間的夫妻關(guān)系。十八歲成年夜,

    便與度朔圓房,

    徹底成了夫妻關(guān)系。鐵板釘釘,沒法賴賬不能離婚的關(guān)系。

    七月份的時候收到B大錄取通知書,陳陽收拾行當坐上火車跟度朔一起去帝都上學。巫爺爺之前留給他一張銀行卡,

    卡里存了不少錢,足夠支付他的學費和生活費。不過帝都沒有房子,陳陽住宿的話,度朔就沒地方住。

    度朔雖然不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陽間,但兩人也需要獨處空間,

    不能每次見面都去開房。于是陳陽在住了一學期宿舍后在學校附近租房,學校附近有不少老房子,

    環(huán)境清幽價格便宜。所以干脆租了四年,

    將此當成自己和度朔安穩(wěn)的小家。

    度朔在陳陽大二那年選擇在陽間帝都找了份差事,也就是后來的大�?偩志珠L。大帝不食人間煙火不知柴米油鹽貴,只是聽陳陽抱怨過一次房租費漲價便拿了錢一次性把四年房租費都交了。陳陽驚訝不已,那時才知道度朔在陽間接了差事。

    陳陽問他:“接的什么差事?”

    度朔:“看風水�!�

    “你還會看風水?”陳陽赤腳窩在布藝沙發(fā)上,

    抱著抱枕聞言回頭問剛回來的度朔。

    “會一點�!倍人穼碚聮斓揭录苌希撓滦龅缴嘲l(fā)將陳陽摟進懷里。他說道:“我說什么他們都信,一般來說需要我看的風水問題都比較少,而且不難�!毙枰人房达L水的一般是關(guān)系到國家運道,

    這種情況少之又少,一年里甚至都不需要他出手。但只要出手,

    就能輕松解決。

    陳陽點點頭,以為是看家宅風水的工作。于是說道:“你這算不算私接外快?要是被酆都發(fā)現(xiàn)會不會遭懲罰?”

    “不算。不會�!�

    陳陽眉眼彎彎,忽然說道:“對了,我昨天忽然夢見巫爺爺。他說這幾天要來看我,不知道會以什么形式回來。巫爺爺說他跟鬼差關(guān)系挺好,鬼差徇私放他出來跟我見面�!�

    巫魁現(xiàn)在是平城城隍,一城城隍不能私自離開守護的城市。除非他找到人替換自己的位置,但也不能離開太多天。度朔心不在焉的想著這些,腦海里忽然閃過巫魁的臉,立刻開始感到頭痛。他差點忘記自己當初在巫魁面前信誓旦旦表示婚約作廢的話,如今不僅沒作廢,還把陳陽拆吃入腹、夜夜大被同眠。

    英明神武、殺伐果決的酆都大帝頭一次感到略微心虛,他輕咳兩聲,問陳陽:“你跟巫魁……咳,巫爺爺提起過我嗎?”

    “我忘了�!标愱柵ど碚f道:“巫爺爺只入夢來跟我說了一點話就走,好像很忙。沒關(guān)系,等他來了再說也一樣。”

    度朔想巫魁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現(xiàn)在也隸屬酆都,算是他的手下�?丛谧约鹤鳛樗纳纤镜拿孀由�,至少應(yīng)該不會追究。畢竟他是酆都大帝。

    大帝想象很美好,巫爺爺雖然沒有拆穿他,但這完全是看在陳陽的面子上。當時他借用一個只剩三天陽壽的老頭身體,當然是經(jīng)過老頭同意與他公平交易才借用身體。一路尋找到陳陽租住的房子,按下門鈴,見到陳陽來開門便揚起慈祥的笑臉:“陽陽,巫爺爺來看你了。”

    陳陽先是遲疑一會,很快認出他,高興的將門打開把他迎進屋中。爺孫倆坐在沙發(fā)上互訴三年來各自的生活,巫爺爺說道:“我那邊還好,總的來說還不錯。陽陽你呢?過得怎么樣?錢夠用嗎?在學校有沒有被欺負?我聽說現(xiàn)在校園暴力很可怕,你千萬要小心�!�

    陳陽點頭:“我沒事,很好。沒有遇到校園暴力,就算遇到他們也打不過我。錢夠用的,巫爺爺留了很多。巫爺爺,您這次要在這里住多久?”

    巫爺爺:“三天。我借用的這具身體只剩下三天壽命�!�

    陳陽此時對于生離死別這些事情已經(jīng)看淡,知道巫爺爺只待三天雖感惆悵但并無太大悲傷。畢竟此時別離并不代表永別,他們?nèi)杂性倬壑畷r。于是他轉(zhuǎn)移話題,對巫爺爺說道:“我給您泡茶�!�

    巫爺爺驚奇:“你不是嫌茶苦,一直不肯喝嗎?”

    陳陽微笑:“度朔喜歡�!�

    “大——度朔?你們還住一起。陽陽,你當初把巫爺爺?shù)脑捖犨M去,當真把度朔當成父親一樣孝順?”

    陳陽點頭:“嗯�!�

    巫爺爺:“那大——度朔什么反應(yīng)?”

    咳咳!陳陽猛地咳嗽好幾聲,差點脫口而出‘不僅高興而且異常興奮’這句話。胡亂點頭:“沒、沒反對�!�

    巫爺爺以為認干爹曲線救國的妙計實施成功,欣慰滿意的點頭。旋即見到房間里有許多東西都是成套,根據(jù)他的猜測應(yīng)該屬于情侶套裝�?聪蛘诘共璧年愱�,想他現(xiàn)在也有21歲,是該有女朋友的時候了。或許再過不久自己還能抱上孫子,嘿嘿。

    巫爺爺越想越覺得日子真美妙。

    門從外打開,度朔從外面走進來。在玄關(guān)處換拖鞋,看到一雙陌生的老人鞋心思一動便猜到巫魁來了。他不動聲色的走到客廳,與巫爺爺對視。巫爺爺起身,態(tài)度平和中帶著恭敬和親切,把度朔當成客人招呼他坐下喝茶。

    度朔微微挑眉,走了過去坐在巫爺爺對面。巫爺爺態(tài)度還算熱情,聊的話題度朔都能接上,一時間氣氛竟然還挺和諧。半晌后,陳陽到廚房做飯,將飯菜做好端上桌還見到兩人就酆都與陽間鬼魂規(guī)劃事項聊得很投入。

    “巫爺爺、度哥,可以吃飯了�!�

    巫爺爺站起身,走了兩步頓住,盯著陳陽:“你叫他什么?”

    陳陽看了眼度朔:“度哥啊�!�

    “沒大沒小,喊伯父。”巫爺爺拉下臉呵斥。

    陳陽一臉莫名其妙,來回看兩人最后說道:“可是度哥是我丈夫,喊伯父不是輩分亂了嗎?”

    “什么丈夫?瞎說什么?”巫爺爺臉皮開始抖,忽然想起他看到的那些情侶套裝都大得過分,像是兩個男人的用品。鞋柜里只有大尺碼的男人鞋子,沒有女人的鞋子。他顫抖著問:“陽陽,你老實跟爺爺說,十八歲后有沒有跟度朔解決婚約?”

    “沒呢�!标愱栍行┎缓靡馑嫉男Γ骸拔覀円呀�(jīng)名副其實�!�

    巫爺爺眼前出現(xiàn)一圈又一圈的漩渦,差點把自己給絞了進去。他瞪著面不改色毫無愧疚之心的酆都大帝,半晌憋出一句話:“大屁眼子!”

    從此以后,巫爺爺斜著眼睛睨大帝,不帶半點尊敬。

    作者有話要說:

    酆都大帝:咳,巫爺爺。

    比大帝小千歲的巫爺爺:臭不要臉。

    不要期待車,我才碼了三千字,還不能放。

    PS:希望不要介意文中丈夫、妻子這樣的詞語,妻,齊也,配偶的意思,這樣理解就好。

    第130章

    番外·姻緣01

    小寇宣靈跟寇家其他同輩不一樣,

    兩三歲的時候就被送離寇家祖庭。原因是他的命格與寇家祖庭以及祖墳所在的筆架山相沖,所以從小在市中心讀書上學長大。不過他跟家里人關(guān)系都挺好,

    逢年過節(jié)也回祖庭。即使相沖也需要時間過程,

    只要不是長住就沒事。

    小寇宣靈七歲左右在暑假期間回寇家祖庭,小小年紀道術(shù)已小有成就。他在年輕一輩的寇家子孫中天賦上佳,寇家人因此更為喜愛他。在受到家里長輩熱烈歡迎后,

    背著桃木劍一本正經(jīng)向長輩們說道:“爸爸媽媽、叔叔伯伯、嬸嬸嫂嫂們,宣靈要去復(fù)習道法功課了。”

    彼時還十分年輕沒有結(jié)婚的寇大伯搓著兩手腆著臉說道:“我來教小宣靈好不好?”

    “不要�!毙】苄`很干脆的拒絕,雖然寇大伯的道術(shù)是寇家人里面最好的,但他的為人實在令人不敢茍同�!吧洗未蟛f教我,結(jié)果帶我到鎮(zhèn)上溜達,

    把我忘在鎮(zhèn)上自己跑回家睡覺。”

    寇大伯被拆穿,不好意思的沖寇家人訕笑:“遇到朋友多聊兩句,

    就、就忘了�!�

    “每次大伯說要教我,

    最后都自己跑得沒有蹤影。我才不要大伯教,我自己會�!闭f完,小寇宣靈就朝著寇家宗祠跑去,途中遇到堂兄弟便停下來跟他們打招呼。

    堂兄弟幾人見到小寇宣靈于是拉著他加進隊伍里,

    并對他說道:“阿靈,你有沒有見過狐仙?”

    小寇宣靈:“動物成精開靈智見過,但修煉成妖化身為人尚且困難,又怎么可能會有狐貍從妖修成仙?”一連串反問讓眾人啞口無言,

    此時小堂姐反應(yīng)過來也伶牙俐齒說道:“怎么會沒有?張家天師府不是有狐仙堂嗎?張家四十代天師救助遇雷劫的狐仙母子,狐仙母子為報恩就一直跟在張家先祖身側(cè)助他降妖伏魔。”

    小寇宣靈:“我們家有狐仙堂嗎?”

    小堂姐:“沒有�!�

    “我沒見過狐仙�!毙】苄`:“你們見過狐仙?”

    堂兄弟眾人連連點頭:“寇英在仙靈亭見過,

    他有天半夜起來發(fā)噩夢就跑去找他爸媽,結(jié)果在仙靈亭那里見到有個白衣長袍的人�?苡⒄f他長得特別好看,像狐仙。”

    寇英是小寇宣靈的小堂弟,連連點頭:“真的真的,還是女孩子哦。好長好長的頭發(fā),回頭看我的時候嚇了我一跳。眼睛很長,像狐貍眼睛。我見過狐貍的,而且聽說狐仙都長得特別好看。我現(xiàn)在都沒見過比她更好看的女人,所以她一定是狐仙�!�

    小堂姐蹙眉不開心:“難道她比我好看?”

    當然。不過寇英在看到自家堂姐難看的臉色后立刻說道:“當然不是,你是最好看的女孩子,她是女人。你比她年輕�!比詢烧Z、巧言善辯,足見他長大后會成為什么樣子。

    另一個小堂弟和堂兄都出來作證自己確實有幾次在仙靈亭見到白衣長袍的美人,他們沒有跟家長長輩說,而是打算約去探險。正好見到小寇宣靈,于是問他:“你去不去?”

    小大人寇宣靈小小的眉頭蹙起,板著臉說道:“去�!彼粗约旱奶眯值芙忝�,免得他們出事。

    于是當天晚上大伙約定好一起去仙靈亭捕捉狐仙,仙靈亭位于寇家祖庭后廳與前廳之間過渡的藏書閣,藏書閣附近有個荷花池,荷花池中修建仙靈亭,仙靈亭正對寇家法壇。仙靈亭如其名,修建得宛如天宮仙亭,遠處看只覺飄然,近看便多添了份精致。

    午夜時分,小寇宣靈拿起自己隨身攜帶的桃木劍跟隨堂兄弟去仙靈亭見狐仙,可惜到場只有寇英和兩個堂兄。他問道:“其他人呢?”

    寇英:“叫不醒�!�

    小寇宣靈只好問他們還去不去,來都來了肯定要去。四個小孩便朝仙靈亭走去,夏夜的風吹來頗為涼爽,天空明月圓潤如玉盤。月光照亮大地,即使不用燈也能看清路。只是寇家祖庭偌大且有上百年歷史,白天行人來往人氣尚足,晚上無人行動便將空曠寂寥顯露得淋漓盡致。

    寇英抓住小寇宣靈的衣擺說道:“我害怕�!毙】苄`安慰他:“快到了�?赐炅⒖袒厝ァ!惫者^前面的長廊,從石子路走過去踏上拱形橋就能瞧見湖中央的仙靈亭。他們就站在拱形橋看仙靈亭,亭中竹簾擋住亭子的上半部分,如果有人定然也是若隱若現(xiàn)。

    小寇宣靈仔細盯著仙靈亭,沒有看到白衣長袍黑發(fā)的女人。便回身說道:“沒有狐仙,你們肯定看錯了。”卻見寇英和另外兩個堂兄滿臉恐懼,轉(zhuǎn)身就跑:“快跑��!”

    小寇宣靈猛然轉(zhuǎn)身,卻見仙靈亭不知何時亮起一盞藍色的燈火,顯得格外幽深卻并不顯得恐怖。仙靈亭安裝燈火,為了襯托出氛圍,里面的燈火全都是昏黃色的小燈火。所以這站幽藍色的燈火絕對不是仙靈亭里面的燈,而是其他什么東西點燃的。

    在竹簾遮掩下只能看到里面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影,難道真的有狐仙?小寇宣靈搖頭否認,即便有應(yīng)該也是成精跑到寇家祖庭作亂的狐妖。大膽狐妖,竟也敢跑來北天師道的地盤作亂?!

    小寇宣靈小心翼翼探到九曲橋,跑到仙靈亭門口猛然掀開竹簾:“大膽狐妖,爾敢在此作亂?速速束手就擒!”

    仙靈亭里面果然有白衣長袍黑發(fā)的美人,他正臥在仙靈亭的臥榻對月飲酒。長發(fā)逶迤在白衣長袍上,有幾縷發(fā)絲垂落到地上。月華灑落在他身上像是他自身發(fā)出的淡淡的光芒,恰如月上真仙偷下凡塵,貪得人間半晌清歡。

    美人聽到清脆童音微微側(cè)頭望過來,側(cè)臉精致俊美,最為勾魂是染了墨的眼睛。微微瞥過來的一眼,眼里好像藏了束月光,清亮明透,似乎是請來最好的畫家沾飽濃墨凝聚心神在靈光剎那間揮灑出來般。小寇宣靈被那掃過來的一眼釘在原地,傻傻的問:“你、你是仙女嗎?”

    美人聞言淡笑:“你不是罵我是狐妖?”

    小寇宣靈羞愧不已,因而忘記去思考為什么仙女的聲音像個男人。他抱著桃木劍走到美人身邊說道:“對不起。”道完歉后就抬眸說道:“我叫寇宣靈,我爸爸媽媽叔叔伯伯嬸嬸嫂嫂還有堂兄堂姐都叫我阿靈。你叫什么?”

    “寇家人沒教你半夜里遇到鬼魅不能告訴他們自己的名字嗎?”美人喝了口酒,身上飄來淡淡的酒味,不是濃烈得熏人而是恰到好處的醉人。

    “有。但你不是鬼魅�!�

    “你知道鬼魅都喜歡披上漂亮的人皮,在午夜出來誘拐貪色的男人然后吃掉他們的嗎?”美人傾身到小寇宣靈面前,對他說道:“說不定我脫下這層人皮,會活生生把你嚇死�!�

    小寇宣靈烏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說道:“可是這里是寇家祖庭,沒有鬼魅妖邪傻到自投羅網(wǎng)。寇英他們說你是狐仙,不過看上去不像,因為寇家祖上沒有跟狐仙有關(guān)的記載。我也沒有見過你,你不是寇家親戚,那你是大伯的朋友嗎?”寇大伯的朋友遍布五湖四海,這個猜測很有可能。

    “還挺聰明,我叫陸靜�!标戩o坐直身體,拍了拍臥榻讓小寇宣靈爬上來。這時候的寇宣靈圓滾滾,好在臥榻不高,爬上去不難。小寇宣靈拽拽陸靜的長發(fā):“你真好看,比我媽媽還好看。”

    陸靜喝口酒,笑道:“男人不難形容他長得好看�!�

    小寇宣靈眨眨眼,瞪著陸靜,目光從他凸起的喉結(jié)落到平坦的胸部,瞬間感到難過。“我失戀了。”他的世界一夜之間暴風雪。

    陸靜差點被酒嗆到:“什么?”

    “我本來想娶你�!毙】苄`雙眼充滿難過,盯著陸靜過分俊美的面孔看了半晌,果然還是沒辦法不娶。于是小寇宣靈十分鄭重的將桃木劍送給陸靜:“阿靜,送給你。”

    陸靜垂眸:“為什么送我?”

    “定情信物�!毙】苄`認真說道:“你長這么好看,我一定要娶你。你等我長大,長大后我就娶你�!�

    陸靜好笑的接過那把小桃木劍,隨意的答應(yīng)了小寇宣靈的求婚宣言�!昂�,等你來娶。”卻在小寇宣靈打盹睡著時抹去他關(guān)于今晚的所有記憶,然后離開。第二天在家人的呼喚聲中醒過來,揉揉雙眼伸出雙手被寇母抱在懷中:“媽媽�!�

    寇母輕拍小寇宣靈的屁股:“調(diào)皮。半夜跑出來睡亭子里也不怕吹風著涼。”

    小寇宣靈張口欲脫口而出他們是來捉狐仙,但記憶中卻沒有見到狐仙反而最后睡著。這可不能說,不然會被打屁股。不過他湊到寇母耳邊悄悄問:“媽媽,家里有出現(xiàn)狐仙嗎?”

    “哪來的狐仙?”寇母哭笑不得:“動物成精尚且不易,何況成仙。別瞎想,回去了。”

    小寇宣靈在人群中見到寇英和兩位堂兄朝自己擠眉弄眼,等大人都走了之后就全都圍過來七嘴八舌的詢問:“阿靈,你見到狐仙了嗎?”、“阿靈,是狐仙還是鬼魅?”、“你有沒有事?有沒有見到狐仙?”

    “根本沒有狐仙,仙靈亭什么都沒有。還有你們見到一點鬼火就跑得飛快,不僅丟下我不管還半點天師世家氣概都沒有。身為天師子弟,見到鬼魅應(yīng)該斬殺才是。”小寇宣靈雙手叉腰站在寇家祖庭法壇門口教訓堂兄弟們。

    堂兄弟們被教訓得低頭羞愧,悄悄說道:“下次一定跟你并肩作戰(zhàn)。但是阿靈,仙靈亭真的沒有狐仙嗎?”

    寇宣靈走進法壇,法壇中供奉諸位諸神、天兵天將及諸位靈官,東殿則供奉寇家祖師爺。他邊走邊說道:“什么都沒有。”進入東殿對上清祖師爺以及寇家北天師道一脈的祖師爺寇謙之叩拜,待拜到一幅好似不曾見過、顯得極為陌生的祖師爺畫像時感到奇怪:“這是哪位祖師爺?”

    寇英過來看了眼后說道:“這是陸靜祖師爺,聽說是祖師爺?shù)拇蟮茏�,天賦極佳,也算是我北天師道的祖師爺。因為傳道之時幾乎是陸靜祖師爺代傳,后陸靜祖師爺?shù)玫莱上�,并沒有受封神位而是回到凡間繼續(xù)庇佑北天師道一脈。不然現(xiàn)在北天師道早就斷絕傳承�!�

    自祖師爺寇謙之去世后,盛極一時的北天師道因王權(quán)爭斗陡然之間遭到滅頂之災(zāi)。數(shù)十萬北天師道教眾幾年間或被迫害或改信其他道教,北天師道自此一蹶不振。好在陸靜祖師爺成仙后仍舊庇佑北天師道寇氏一脈,致使北天師道能夠傳承至今。因此寇家將陸靜當成祖師爺虔誠供奉。

    寇宣靈:“我以前沒見過他�!�

    “因為陸靜祖師爺托夢掌門,只需每月初一十五供奉就行。陸靜祖師爺喜靜不喜吵鬧,若是太多人每日供奉,會吵到他。你不經(jīng)常來就不清楚,”寇英突然想到什么,驚奇的說道:“阿靈每次來都遇不到陸靜祖師爺,真是奇妙�!�

    寇宣靈:“巧合。”他抬頭看陸靜祖師爺?shù)漠嬒�,跟其他祖師爺畫像倒沒有太大區(qū)別,莊嚴肅穆。他凝視半晌,跪下叩拜,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陸靜祖師爺?shù)漠嬒癯⑽⒁恍Γ瑖樀盟嘌劬毧�。再看又與之前無甚分別,難道真是眼花?

    寇英推了把寇宣靈:“阿靈,走了�!�

    小寇宣靈撓撓頭:“總覺得陸靜這個名字熟悉�!碧眯值軅円呀�(jīng)跑出法壇東殿,而他走到東殿門檻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傳來空靈的笑聲,回頭看只見到安靜佇立的祖師爺。

    “聽錯了?”他喃喃自語,離開東殿。

    番外

    洞房

    高考后不久就是陳陽十八歲生日,度朔陪他過生日,替他斟滿兩杯清酒。將兩杯度數(shù)不算很高的清酒放到陳陽面前說道:“成年酒,兩杯就行。太多你會醉�!�

    陳陽將面前精致小巧的白色陶瓷酒瓶拿到手心觀看,頗有些愛不釋手:“這是在哪買的?”

    “不是買。以前清閑,無聊就做著玩。沒事的時候也會釀酒,這清酒在酆都藏了許多年。今天是第一次開封,用來慶祝你生日最好。”度朔淡笑。

    陳陽將酒瓶放回桌上,端起酒杯喝了口贊嘆道:“好喝�!彼澝佳郏瑢⒄贫己裙�。酒勁很快就上來,十八歲前不能飲酒,因而當?shù)诙葡露堑臅r候已經(jīng)微醉。臉頰泛紅,眼睛中泛著水光,看上去十足誘人�!八亓硕嗑�?”

    度朔垂眸,目光落在酒瓶上�!笆四��!碧ы�,與陳陽對視�!案愕臍q數(shù)一樣�!碧匾饩艏氝x,從酆都上萬瓶藏酒中挑出這瓶釀了十八年的酒,只有這么一小瓶,獨一無二。

    度朔彎唇而笑,笑意明顯,眸光柔和。陳陽不自覺看得有些癡了,伸出手指描摹他的臉龐:“度哥,你真好看。”

    度朔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印下輕吻:“沒你好看�!�

    陳陽搖頭,說出來的話有些含糊:“……喜歡這樣,想要長成這樣�!�

    度朔目光灼灼,落在他弧度誘人的鎖骨上,因為呼吸起伏,還是少年般單薄的身體在白襯衫包裹下更像是故意勾人�!澳阆矚g我嗎?”他低聲詢問,像是誘哄小孩那樣。

    陳陽盯著度朔看了半晌,也湊過去低聲說道:“喜歡。”

    度朔把他拉到懷里,抱著他做到自己的大腿上,親親他的唇、耳朵、脖子和鎖骨,又問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我生日?”

    “還有�!�

    陳陽懵懵的,想了半天想不出來于是搖搖頭:“不知道�!�

    “我們兩的洞房花燭夜�!�

    “洞、洞房?”陳陽搖頭晃腦,半晌后喊道:“巫爺爺說沒有洞房,不脫衣服�!彼o抓著自己的衣服,不滿的望著度朔:“老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老男人’和‘巫爺爺’這六個字都刺激到度朔,讓他額頭有點痛。于是他哄著陳陽說道:“好,不脫衣服,但是我們是夫妻就得洞房,你自己承諾要履行夫妻間的義務(wù),難道你想反悔?”

    陳陽愣了愣,他的確答應(yīng)過度朔兩人要當真夫妻,所以夫妻間的義務(wù)要履行。其中洞房就是義務(wù)之一,于是他點頭豪爽說道:“不反悔!現(xiàn)在就……洞房!”

    度朔一笑:“陽陽是好孩子�!�

    陳陽昂起驕傲的頭顱,十分得意。

    “陽陽知道怎么洞房嗎?”

    “知道�!苯邮苓^九年義務(wù)教育的陳陽也是學過生理課,而且在知道夫妻間義務(wù)之后還偷偷跑去網(wǎng)吧了解過兩個男人之間怎么洞房。他握著度朔的肩膀,滿臉嚴肅并且認真的叮囑:“你一定要輕點。不可以弄疼我,知道嗎?”

    度朔微微挑眉,心頭開始熱起來。“不弄疼你,我保證。”他將陳陽打橫抱起上樓,陳陽摟著度朔的脖子問:“干嘛?”

    “洞房�!�

    “哦�!标愱枌㈩^靠在度朔頸項間,來回摩挲片刻,眼睛沒有焦距的凝望虛空,半晌后說道:“我要清酒。”

    “婚房里有�!�

    “哦。不要騙我�!�

    “乖,不騙陽陽�!�

    開門進入陳陽的房間,同時是當年兩人的婚房。婚房被度朔憑借記憶裝扮成兩年前成親時的樣子,大紅‘囍’字鴛鴦錦被龍鳳燭。電燈關(guān)掉改以點燃龍鳳燭,然后替自己跟陳陽換上成親時的新人服。替陳陽換上時,他還在反抗:“不脫衣服�!�

    “沒脫,替你穿衣服�!�

    “真的?”

    “真的。手伸開,套上袖子�!碧骊愱枌⑿吕煞睦镆轮幸峦馀廴即┥虾�,度朔輕聲笑道:“陽陽,這還是你親手繡的新郎裝。我的陽陽心靈手巧,是賢妻�!�

    他將酒倒進劈開的兩瓣瓜瓢里,兩瓣瓜瓢用紅線綁在一起。然后抱起陳陽哄著他拿一半瓜瓢,自己拿另一半。陳陽和巫爺爺有句話沒說錯,度朔個老男人。老男人都守舊,重規(guī)矩,所以洞房的時候一定要喝合巹酒。

    合巹酒,連巹以鎖,永不分開。

    兩人各自飲盡巹中酒,陳陽將瓜瓢倒扣過來晃了兩下,“沒了�!憋@得更醉了。度朔將他手中瓜瓢拿過來放到桌上,回身將陳陽抱到婚床上。

    暗紅色帶花紋的新郎袍、大紅色鴛鴦錦被,裹著白皙可口的小新郎。度朔修長的食指在陳陽衣服盤扣上逗留,解開三顆,露出喉嚨、鎖骨和白色的里衣,昏黃的燭光下襯得他皮膚白皙滑膩,溫潤如玉極為好看。

    度朔將陳陽拉起,像是抱著個小孩一樣抱到懷里,將他兩腿分開,放置在自己腰側(cè)兩端。陳陽喝了酒,渾身軟綿綿但還有意識,知道面前的人是他的丈夫,知道他們此刻在洞房,所以沒有反抗。他想要往后倒到軟綿綿的床上,但度朔拉著他不讓他倒下去。

    腰間沒有支撐,背仿佛被抽掉脊骨,無處可靠。陳陽將目標放在度朔肩膀上,瞪了半晌兩手攀上他的頸項靠過去。這倒像是在配合度朔,后者輕笑,側(cè)過臉咬住陳陽的脖子,將新郎服的領(lǐng)子叼住往下拉,退到肩膀,再一點點舔舐他的脖子、耳朵,在后脖子和耳朵后面的位置留下一個個濕熱的紅印子。

    “嗯……”陳陽蹙眉,覺得有些惱人,他睜開眼望著墻然后問度朔:“癢。不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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