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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當然,祭灶之后,這些灶糖就全都得進家中小孩的肚子。

    在今日,再窮的人家,少不得也要買兩塊飴糖回去祭灶。

    稍微有點余錢的,那就更要多買幾種了。

    阿玫很快就挪不動腿了。

    就連王寧也感嘆:“沒想到外頭祭灶竟是這么多的花樣。”

    付拾一也直流口水:“咱們就在這個攤上買吧。他家的糖看著干凈,花樣還多�!�

    這個提議得到了一致的贊同。

    于是一行人就停下來,仔細挑選。

    付拾一財大氣粗的拍了拍腰包:“所有花樣都給我們包上兩包!”

    攤主一聽這話,嘴巴都要咧到了耳朵后面去,當即就剩殷勤傻笑:“得嘞!來來來,幾位先嘗一嘗,我這就給你們裝!”

    付拾一看中了那個最大的糖瓜:“那個給我包起來!”

    糖瓜看著大,幾乎要有個南瓜那么大,不過其實里頭是空心的,所以倒也不沉。這個其實是用麥芽糖做的,現(xiàn)在格外脆,但是在嘴里嚼一嚼,就會變得格外粘牙。

    但凡吃過一次,這輩子都不會忘了那滋味。

    除了糖瓜之外,常見的就是芝麻桿了。兩者用料都是一樣,只是芝麻桿拉成了長條,里頭也是空心,外頭裹滿了一層脆脆的芝麻。嚼起來在糖的甘甜之外,又有一芝麻的香。

    還有冬瓜糖。是用冬瓜條腌制出來的,嚼著也是費勁兒。

    然后是糯米糖,核桃軟糖,玫瑰糖……

    反正是花樣繁多。

    付拾一撿了一小塊芝麻糖塞進嘴里,很快就被黏住了牙,忍不住就笑起來——這下可沒法說話了。牙都張不開!

    攤主還吹噓:“我這些糖,都是貨真價實的,都是自家做的!那可是祖?zhèn)鞯氖炙嚕∮绕涫沁@個牛皮糖,你們試試就知道,跟牛皮一樣韌!”

    然而付拾一一行人卻都被黏住了牙,一個個的根本說不了話。

    所以付拾一只能伸出大拇指,狠狠的表揚了一下這份“貨真價實”。

    最后回去時,幾乎人手不空。

    阿玫抱著那個大糖瓜,走得一臉嚴肅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磕破了這個大糖瓜。

    這個糖瓜一在拾味館亮相,幾乎所有人都“哇”了一聲,然后開始期待起了祭灶的事情。

    除了蔓娘回家去了之外,其他人都在張羅祭灶的事情。

    作為飯館,祭拜灶王爺更要顯得隆重。

    除了糖之外,另外還要準備酒菜。

    酒菜自然不必付拾一多說,那是極為豐盛的。

    張春盛將幾個招牌菜都做了出來不說,還做了一整只的鹵雞�?粗S亮黃亮的,別提多誘人了。

    王寧當時就問:“可有多余的?我也弄一只回去祭灶去�!�

    張春盛忙點頭:“都是準備兩份。”

    不過另一份是給杜太夫人和王寧吃的。

    王寧滿意點頭,看著付拾一就夸道:“你的心意,我與太夫人都記著了。”

    付拾一心虛避開王寧目光:“應該的,應該的�!�

    畢竟李縣令都交了伙食費了!怎么也不能斷了杜太夫人那邊的吃食啊!

    一切就緒,只等天黑。

    天一黑下來,付拾一她們立刻就開始焚香祭拜,然后禱告一番,就眼巴巴得等著——等到香燭燃盡,然后將灶神像取下來焚燒了,而后就可以取下祭品食用了。

    這個時候,這些祭品也被灶王爺都嘗過。

    那個大糖瓜,被付拾一用刀背敲碎,拾味館每個人都分了一塊嘗嘗。

    隨著“咔嚓咔嚓”幾聲之后,大家都沒了聲息:嘴全被黏住了。

    付拾一想“哈哈”大笑,奈何都笑不出來,只能瘋狂咀嚼。

    而嘴里的甜蜜滋味,更是讓人心情大好。

    其實不論祭灶不祭灶,一家人在一起,做一個富有儀式感的事情,然后一起品嘗一下這一年的甜蜜,也是個十分幸福的事情。

    拾味館里,整個浮動著一股甜甜的味道。

    阿玫好不容易嚼完了一塊,立刻又挑了一根芝麻桿,“咔嚓”一聲咬下去,美得眼睛都瞇起來。

    付拾一也是放肆的吃糖,幸福的想:現(xiàn)在的人,就不擔心什么糖尿病。吃糖也不用顧慮……真是幸福�。�&#21434&#21437&#32&#36861&#25991&#23567&#35828&#32593&#32&#122&#104&#117&#105&#119&#101&#110&#46&#111&#114&#103&#32&#21434&#21437

    其實說真的,如果是在現(xiàn)代,付拾一還真不稀罕這點糖果,畢竟去超市,什么樣的糖買不到?吃來吃去,反倒是覺得這種糖果都不好吃了。

    可到了這年頭,糖是個稀罕物件,糖果也少見,自然而然就開始饞這一口甜了。巘戅追文網(wǎng)ZhuiW&#&#103戅

    也就覺得這些糖好吃了。

    糖這種東西,真的是能讓人覺得心情大好的存在。

    尤其是和親近的人分享時——

    付拾一偷偷的留了一塊糖瓜碎片:這是給李縣令的。

    ###第1160章

    過小年啦###

    其實臘月二十三除了要祭灶之外,也是過小年。

    過小年,也是要吃餃子的。

    現(xiàn)在雖然菜品種少,但是一點不耽誤付拾一吃餃子的熱情。

    除了白菜餡的餃子之外,就是芹菜餡兒的,另外還包了一個羊肉蔥餡的,和一個雞蛋粉條豆腐干的素餡兒餃子。湊齊了四樣,代表著一年四季。

    李長博帶著一身風雪進來時,付拾一正要將餃子下鍋。

    見他來了,忙將位置讓張春盛頂上,然后就走過去,笑瞇瞇的和李長博說話:“今日怎么這樣忙?”

    李長博脫下披風,交給方良抱去外頭撣雪,然后才回道:“衙門也要放假過年了,得重新擬巡邏表。不然怕到時候?qū)硬簧��!?br />
    付拾一點頭:“還真是。眼看著要過年了,可不是要重新安排安排?雖然不能保證人人在家過年,但一年到頭了,也該讓大伙兒盡量歇一歇�!�

    李長博輕笑:“要過年了,我瞧他們心都快飛了。一個個天天都在想著要給家里添東西�!�

    “人之常情嘛�!备妒耙唤o他倒水喝,又拉著他坐在火爐邊上,然后就將自己留的糖瓜碎片拿出來,遞到了他跟前:“這是祭灶神的糖瓜,家里人人都分了一口�!�

    李長博看著糖瓜碎片,心中驟然柔軟下來,而后便捏了,放入口中。

    這樣的單純甜味,算不得多美味,可他還是硬生生的從里頭咂摸出了一絲別的滋味。

    然后很快的,李長博的牙就被黏住了。

    付拾一“哈哈”笑起來:“是不是很黏?所有灶糖都是這樣的。我吃的時候,也費了好大功夫。以前李縣令沒吃過這樣的糖吧?”

    李長博還真沒吃過。這種牙齒黏住,十分費勁兒的感覺不算美妙,可看著付拾一的笑臉吧,又覺得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很有趣。

    他無奈看付拾一,索性也不著急,慢慢的嚼。

    接著付拾一又說起了餃子。

    說著說著,李長博也開始憧憬起了那一盤餃子。

    外頭是呼呼的風,飄揚的雪,屋里是熱騰騰的飯菜和歡聲笑語,幾乎是讓人立刻就放松下來,漸漸情緒也高漲,不由得開始挑著自己喜歡的話題,開始了說笑。

    等到餃子熱騰騰的端上來,吃上一個,感覺里頭餡兒的鮮嫩醇香,簡直就如同神仙一般快活。

    而小年一過,就正式進入了過年倒計時。

    所有人也都開始忙碌起來。

    不管是置辦年貨,還是收拾屋子,或者是準備新衣,以及漿洗衣裳被褥,反正所有人都沒了空閑。

    付拾一和徐雙魚開始輪著鎮(zhèn)守衙門。

    二十五這天,該付拾一去衙門。

    結(jié)果剛到了衙門,就出了案子。

    有個商戶一開門,就發(fā)現(xiàn)自家門口有個死人,一面嚇得夠嗆,一面覺得晦氣,一面趕緊跑來縣衙這邊報案。

    王二祥一聽這個案子,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付拾一:“我發(fā)現(xiàn)付小娘子總是和命案格外有緣。”

    正郁悶的付拾一:……所以是我八字不好嗎?

    李長博咳嗽一聲:“不過是湊巧。這些人與付小娘子何干?再要不然,就是老天爺也覺得付小娘子破案甚好。所以故意挑她在的時候,好讓她與死者伸冤�!�

    這個解釋,付拾一聽著就順耳多了。

    她鄭重其事點點頭:“沒錯,我就是那個天選之子�!�

    一面說,付拾一還一面比了個大力水手的景點姿勢。

    頓時收獲了無數(shù)震驚的目光。

    就連李長博的表情,一時間都有些微妙。

    付拾一收了二逼,摸了摸鼻尖,咳嗽一聲,“咱們還是快點去現(xiàn)場吧。人家還等著呢�!�

    一路到了現(xiàn)場,付拾一就隔著人群看到了還在門口晃悠的尸體——那真是風一吹,就晃悠。

    畢竟尸體就一根布帶子懸掛在屋檐下,可不是風一吹就晃悠么?

    還是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晃悠。

    時而面向人群,時而背過身去,像故意在和大家頑皮一樣……

    付拾一由衷道:“這也幸虧老板開門晚了點,不然的話,天黑一點,說不定就要被嚇得尿褲�!�

    老板就在旁邊,下意識的就要接:其實已經(jīng)嚇尿了。畢竟一開門,那腿就在眼前晃呢。再抬頭一看——

    他悄悄的抽了抽鼻子,確定自己換過褲子后是沒有任何味道的,這才放下心來。不過還是小心翼翼離了付拾一一段距離。

    李長博留意到了這個小動作,一時之間:……好吧。

    因為下雪,而且雪地里這么多人圍觀,所以現(xiàn)場也算是破壞得差不多——至少腳印是看不見了。

    所以付拾一只能走到了尸體底下,仰頭看尸體。

    死者估計也就二三十歲,不過人是骨瘦如柴的,看上去也很憔悴,滿面風霜,一看就知是貧苦百姓。

    再看他腳上的布鞋,居然只有一只。而且那一只還破得厲害,里頭大腳指頭都露出來了,不知是凍的,還是因為血液墜積,反正看上去是烏青烏青的。

    死者身上的棉襖也十分破舊,不僅僅是補丁撂補丁,而且還破了好幾處。

    其中一個腋下,破了的口子里,棉花漏出來一大團。

    這是個極其狼狽的死者。

    付拾一轉(zhuǎn)頭問那老板:“你確定你不認識他嗎?我看著怎么像是你是黑心老板拖欠工資,他索要不成功,一時氣憤就吊死在你家門口了呢?”

    老板一聽付拾一這話,嚇得趕緊擺手三連:“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可不敢亂說話��!我家從來不拖欠伙計工錢的!而且小年時候,我就放了他們歸家去了!再說了,我這里是布莊,我哪能讓我伙計穿成這樣?那不是砸了招牌嗎?”

    “而且他這么瘦,一看就知沒什么力氣,我怎么會雇傭這樣的伙計?這不是白花錢嗎?”老板下一秒就暴露了自己商人的算計。

    而這個理由,還很意外的具有說服力。

    付拾一不得點了點頭,有點贊同。

    “大過年的,我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怎么好好的就跑到了我家門口死了!晦氣,簡直是晦氣!”仗著人多,老板這會兒也不生氣了,開始有點兒氣憤和抱怨。

    ###第1161章

    小小心思###

    戀上你看書網(wǎng),大唐驗尸官

    付拾一側(cè)頭看一眼那老板。

    李長博也淡淡提醒:“人死為大,閣下還是謹言。”

    老板縮了縮脖子,不言語了。

    但是看著表情,估計還是十分委屈的。

    付拾一圍著尸體轉(zhuǎn)悠了一圈,確定沒有遺漏了,這才讓王二祥他們將尸體放下來。

    李長博則是吩咐不良人,將所有的人驅(qū)散,別圍太近。

    而尸體一放下來,付拾一很快就看清楚了死者的容貌。

    眼睛是圓睜著的,眼結(jié)膜上有血紅小點,這是因為結(jié)膜有出血點。

    而面皮是紫漲的,這是因為窒息造成的缺氧。

    而舌頭吐出,則是因為舌骨斷裂,加上脖子被勒造成的。

    再將纏繞于脖子上的布帶解開,則是很輕易就能看到明顯的勒痕。而且勒痕和垂吊痕跡吻合,說明的確是上吊身亡,而不是勒死后才吊上去。

    而且死者脖子處又抓撓痕跡,手指指甲縫里也有一些抓撓下來的皮膚血跡,便可初步斷定,死者的確是上吊身亡。

    至于是自己上吊的,還是被人強行吊上去的,就還要進一步尸檢。

    只是付拾一提了一個問題:“你們發(fā)沒發(fā)現(xiàn),有個很奇怪的事情?”

    其他人面面相覷,有點兒不明白付拾一怎么會忽然這樣問。更猜不出付拾一說的奇怪,到底是哪個方面的。

    李長博倒是輕聲說了一句:“他是怎么上去的?”

    付拾一和他對視一眼,微微頷首:李縣令又和我注意到一塊去了,這難道就是心有靈犀?

    而其他人顯然一時半會的還沒領(lǐng)悟李長博的意思,當即有點糊涂。

    最后,李長博不得不點明:“上吊的人,多數(shù)是要一個凳子的。只有踩在凳子上,才能將頭伸進繩索里,不是嗎?可這里卻沒有任何墊腳之物——”

    這就很奇怪了。

    眾人聽完了這個解釋,這才恍然大悟,然后都看向了老板:不解釋一下嗎?是不是你收走了!

    老板立刻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哪有功夫收拾東西?我看到尸體就驚叫一聲,隔壁好幾個人都出來看了。他們都能給我作證!我當時進屋換了衣裳就直奔衙門了!”

    這一點,左右鄰居的確是可以給老板作證。

    其中一個人還說得比較具體:“的確,當時他都嚇得尿褲子了,哪有功夫去收拾東西?屁滾尿流回去換了褲子,就往衙門去了!”

    老板怒目而瞪:�。�!大可不必說得如此詳細!

    眾人細細碎碎的笑聲傳出來,老板更加羞惱,大聲道:“反正這個人我不認識,也不知是哪里冒出來的,無冤無仇的,鬼知道他怎么跑到這里來上吊?又是怎么上去的!”

    付拾一順口安撫一句:“好了好了,知道你的委屈了。不是你不是你。別激動��!”

    然后她補上一句:“尿褲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他也尿褲子了。”

    老板目光落在死者面上,然后觸電般彈開:“誰要和他比了——”

    付拾一看向李長博,報告目前尸檢結(jié)果:“目前看來,的確是吊死無疑,身上是否有其他傷痕還要再看,不過可以確定,死者家境必定不太好�!�

    “會不會是死后轉(zhuǎn)移?”李長博提出一個猜測來。

    付拾一說不好,也不敢妄下論斷:“不好說,有可能。但是目前脖子上并沒有出現(xiàn)第二條勒痕。可找不到墊腳的東西,卻也有可能的確是轉(zhuǎn)移造成的�,F(xiàn)場下過雪,腳印都被掩蓋,所以看不出什么來。”

    李長博頷首,而且下了決定:“先帶回衙門吧。”

    “那我怎么辦?”老板立刻問了一句。

    李長博沉吟片刻:“暫且關(guān)門罷,畢竟這個事情,誰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兒。說不定是尋仇也未可知�!�

    老板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嘴巴張合好幾次:“那生意……生意怎么辦?”

    付拾一古怪看老板:“這都啥時候了,還想著生意?”

    老板苦著臉:“屯了好些貨呢。就等著過年時候大家做新衣好賣呢!”

    付拾一:……那怎么辦?

    “我去雇幾個臨時工�!崩习搴芸炀拖氲搅酥饕猓骸半S時都讓人把守著,我就不信了!還能怎么樣?”

    李長博若有所思看一眼老板,不過并沒有多說,而是讓人帶著尸體先回來。

    走之前,還是叮囑老板這幾天不可出城,要隨叫隨到。或者有什么情況,也立刻過來衙門。

    老板忙不迭應了。

    付拾一他們這是帶著尸體回了衙門。

    羅樂清給付拾一打下手,一回了衙門立刻將驗尸房打開,指揮眾人將尸體放在驗尸臺上。

    付拾一穿上罩衣,戴上口罩和手套,然后就開始更進一步的尸檢。

    在脫下死者棉襖時候,付拾一發(fā)現(xiàn)死者棉襖兩處腋下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于是盯著看了一陣。

    羅樂清還是欠缺點經(jīng)驗,茫茫然的問:“怎么會別的地方不破,偏偏這個地方破了——”

    “因為衣裳布料洗過太多次,已經(jīng)不解釋了。這樣的情況,只要稍微力氣大一點,就可能會撕裂。”付拾一抓住一處縫線的地方,輕輕朝著兩邊拉,給羅樂清做了個示范。

    不等付拾一如何用力,布料就已經(jīng)發(fā)出了輕微撕裂聲。付拾一趕緊松手,怕真給證據(jù)毀壞了。

    “所以,這里是動作太大撕裂的?”羅樂清明白了。然后盯著兩個腋下看來看去:“是抬手造成的?怎么也不補一補——”

    “因為已經(jīng)沒有補的必要了。”付拾一輕聲說一句:“這應該是死之前或者是死之后造成的。你看棉花就知道,棉花還沒完全掉出來。如果是有些時間了,就算沒補,但是棉花也一定會掉的。”

    羅樂清瞪圓了眼睛:“那是不是和案子有關(guān)——”

    “極有可能。”付拾一頷首,而后教羅樂清:“以后你自己單獨驗尸時候,一定不要錯過任何細節(jié)。你還是經(jīng)驗太少了,平時一定要注意多聽多看,還要多問�!�

    羅樂清深以為然的點頭。

    將棉襖脫下之后,里頭的衣裳倒是沒什么特殊之處,只是脫開上半身之后,對上那一根根清晰可見的排骨,付拾一還是忍不住默然了片刻。

    太瘦了。

    ###第1162章

    新的發(fā)現(xiàn)###

    戀上你看書網(wǎng),大唐驗尸官

    脫衣裳的時候,付拾一就順帶看了一下上半身是否有防御傷。

    然而是什么都沒有。

    唯獨兩個肩膀上,兩條清晰的摩擦血痕——這是長期背東西,被背簍或是繩子磨出來的。

    這個痕跡,更加印證了死者的身份:窮困,以賣力氣衛(wèi)生。

    不管哪一個時代,賣力氣為生的人,都是最窮的,生活最艱難的。也是活得最辛苦的。

    年富力強時,尚能掙出溫飽�?傻鹊礁刹粍訒r候……就只有饑寒交迫。

    付拾一心頭暗嘆,隨后將死者身上剩下的衣裳也脫下。

    不過在脫鞋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有點兒不太對——鞋子后跟處,不對。

    她將鞋子拿起來仔細端倪。

    羅樂清也湊上來:“怎么了?”

    “鞋子后跟濕了。”付拾一指給羅樂清看:“這一處,明顯比其他地方顏色深。你用手摸一下,看看是不是濕的�!�

    羅樂清脫了手套用手指頭仔細摸了摸,然后興奮點點頭:“的確是濕的。小娘子眼神真好�!�

    “不僅是濕了,而且你看后跟這個地方,還有刮毛了的痕跡�!备妒耙焕^續(xù)將細微之處的不同,指給羅樂清看。

    羅樂清看見了,連連點頭。

    這一下,羅樂清發(fā)揮了自己的想象力,然后做出了假設(shè):“這是不是被人拖著走造成的?”

    一面說,羅樂清還一面做了個從背后被拽著倒退的姿勢。

    的的確確是會磨到鞋子腳后跟那個位置。

    羅樂清立刻亢奮起來,拳頭錘在掌心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我知道了!是謀殺!肯定是謀殺!”

    “兇手就是這樣把死者勒住,然后往后退,或者死者拼命蹬腳!這也能解釋,為什么鞋子只有一只!”

    付拾一靜靜的看著羅樂清表演,等她說完了,就問她最關(guān)鍵的問題:“可是勒痕并無任何異樣。就是上吊死的樣子�!�

    于是羅樂清一下子就焉巴了。

    她“哦”了一聲,焉噠噠的重新戴上手套,然后協(xié)助付拾一給死者脫衣。

    李長博在旁邊記錄了半天,此時終于有功夫抬起頭來說上一句:“或許是死后挪尸�!�

    付拾一一面和死者褲子較勁,一面點頭贊同:“我也覺得更可能是這個。當時應該街道上都是雪,所以才會一路拖行,導致鞋子一直和雪接觸,所以濕了�!�

    羅樂清于是就在腦子里想了一下那個畫面,然后也點頭。

    除去了死者所有衣物之后,付拾一由衷感慨一句:“死者大概很久沒洗澡了。身上都起泥垢了。”

    這些泥垢一塊一塊的,掩蓋了本來的膚色,讓死者看上去又黑又瘦。

    羅樂清略有點嫌棄——畢竟還是女孩子,愛干凈是天性。

    “死者身上并無什么傷痕,死之前應該是沒有搏斗過。”付拾一看過全身之后,得出了這么一個結(jié)論:“不過,他可能之前腿骨骨折過,而且一定沒固定好�!�

    付拾一指著死者兩條腿給他們看:“你們看看,兩條小腿長短都有點兒不同,而且左腿明顯有點兒往外彎�!�

    “這就是骨折之后,沒有對整齊就固定了,或者是固定不穩(wěn),一用力又錯位了導致的�!�

    “很多人摔斷腿之后,都會容易留下這樣的后遺癥�!�

    還是正骨手段太簡陋造成的。

    李長博若有所思:“所以死者是個跛子�!�

    “嗯。”付拾一和李長博對視一眼,瞬間領(lǐng)會了他的想法:“一個賣苦力的跛子,應該還是比較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蛟S可以叫人去問問�!�

    “不過,我有點奇怪,尸體這么重,是怎么掛上去的?”付拾一對于這個事情,多少有些奇怪。

    死沉死沉并不是一句空話。

    雖然其實重量是沒有改變,但因為肌肉和骨骼不再配合用力,保持姿勢,所以想要抱起來還是更艱難一些。

    更不要說懸掛上去。

    “看尸體情況,死亡時間也沒超過兩個時辰。也就是說,差不多就是剛解除宵禁的時候�!备妒耙怀蛄艘谎凼w,提出疑點。

    “這個時間,尸體還沒完全僵硬,更加不好吊上去。至少一個人是沒辦法完成的�!备妒耙豢蠢铋L博。

    李長博頷首:“故而如果是拋尸,那肯定是有同伙。又或者,也可能是先將人弄昏了,然后才吊上去的?”

    這個思路讓人耳目一新。

    付拾一不由自主的點頭,但是這是破案,不是瞎猜,她只能從證據(jù)這里說話:“反正死因絕對是因為上吊導致的窒息缺氧�!�

    為了保證沒有錯漏,付拾一再一次的檢查了一下尸體脖子處的勒痕:“勒痕只有一條,而且十分清晰整齊,是一次形成的�!�

    “而且看尸體脖子上被抓破的痕跡,也可以斷定上吊時候,人是活著的�!�

    畢竟死人肯定不會撓脖子,不會掙扎。

    “另外,還有一個事情�!备妒耙晃⑽P眉:“死者雖有小便失禁,但是并不多,而且沒有大便失禁,所以,很可能死者要么死之前不久排泄過,要么就是斷水斷食一段時間了�!�

    李長博知道付拾一說這話意味著什么,當即神色一凜:“我會仔細調(diào)查清楚。”

    “現(xiàn)在就只剩下胃容物檢驗了�!备妒耙豢匆谎哿_樂清,羅樂清忙去取工具。

    付拾一拿過長柄銅勺之后,預測了一下結(jié)果:“我猜可能沒什么胃容物。”

    羅樂清立刻點頭跟上:“我猜也是�!�

    李長博握著筆沉默當場:如果是打賭,我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好在付拾一沒提打賭的話頭,只是捏開死者下頷,拉出舌頭,然后讓死者頭盡量后仰,這才緩緩將長柄銅勺從口腔探入,經(jīng)過咽喉,再慢慢的從食道一路下去,最后到了胃袋中。

    如此取出胃容物之后,付拾一只看一眼,就確定了自己猜測:“空空如也。只有稀釋過的胃液。死者應該是沒吃飯,餓了很久了�!�

    付拾一輕聲道:“其實看他身體情況,如果是繼續(xù)這樣,最后不是凍死就是餓死。也可能他身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某些疾病,所以更加讓他難熬�!�

    這個結(jié)論,讓羅樂清和李長博都徹底沉默。

    ###第1163章

    誰養(yǎng)得起###

    大唐驗尸官第一卷第1163章誰養(yǎng)得起他們沒辦法不沉默。

    畢竟這是長安城。

    天底下最繁華的長安城。

    這里,有人日進斗金,有人一擲千金,有人綾羅綢緞,金冠玉帶。

    卻不該有人餓成這樣。

    一時間陡然得知這個,幾個人都有一種這天下太平,繁華盛世都被掀開,露出了底下絮爛底子的感覺。

    這種滋味,不好受。

    李長博良久輕嘆一聲:“這天下盛世,還需努力啊�!�

    付拾一寬慰他:“放心,總有一日會達到的�!�

    羅樂清也不是滋味的輕嘆一聲。

    不過眾人也沒在這些情緒里沉浸太久,很快還是就只轉(zhuǎn)回正事兒上來。

    如今驗尸完畢,付拾一讓羅樂清自己再單獨驗尸一次,一來是讓羅樂清鍛煉,二來也是確保不會有任何遺漏。

    自然,羅樂清驗尸,她就不用守著了。于是徑直去洗手換衣裳。

    李長博也去給不良人們分發(fā)任務(wù),讓他們?nèi)ゴ蚵犚粋賣苦力的跛子。

    兩人再碰頭時候,就只剩下了等待了。

    付拾一有點感慨:“大過年的,卻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李長博淡淡道:“正是過年,才更該讓六部尚書都知曉這個事情�!�

    “那你提的時候,不要太刻意�!备妒耙话荡链恋慕o李長博出餿主意:“最好等他們吃飯時候提。這樣印象更深刻�!�

    “先別告訴陛下,讓他們自己琢磨琢磨這個事兒�!备妒耙恍Φ酶u賊:“他們自己知道愧疚了,辦事兒才更認真用心。陛下的命令,畢竟是陛下強迫他們。效果沒那么好�!�

    李長博緊皺著的眉頭終于沒有那么緊,嘴角也是不由得露出幾分笑來:“付小娘子所言極是�!�

    想來六部尚書知曉這件事情時候,面上神色也必是精彩的。

    兩人說了一陣話,去查死者身份的人還沒有消息傳來,倒是監(jiān)視跟蹤白大夫的那頭,傳來了消息。

    已經(jīng)確定白大夫就是殺害吳古的兇手,雖然為了小路的手術(shù)不得不推遲抓捕時間,但是總歸還要將人盯住了,不然到時候人跑了,又算是怎么回事兒?

    而傳回來的消息,倒也不算太驚訝。

    白澤謄那頭,竟是派了人在城中大小醫(yī)館外守著,一旦有疑難雜癥,或是需要動手術(shù)的病人,立刻就將人帶到他的醫(yī)館去。

    剛才,白澤謄醫(yī)館的人,就花錢買了個快要死的人——那人摔了一跤,然后應當是傷到了內(nèi)臟,送來時候就不太好了。

    而且家里還窮。

    故而這邊給錢,說還會盡力救治,那頭就想也不想同意了。

    然后白澤謄的人,就將病患帶回了醫(yī)館,進行手術(shù)。

    這個事情,付拾一雖然也不是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可這會兒聽見時候,還是滿心震撼。

    而且這個事情的復雜,讓她更是有點兒弄不準白澤謄這到底算什么性質(zhì)。

    要說是單純治病救人,肯定不是。這更像是一種人體研究,手術(shù)試驗。

    可要說是邪惡的事情,仔細想想也未必:白折騰肯出錢,也算是幫助了一個家庭。而且原本在其他地方就治不好的人,白澤謄說不定還能將人救回來。

    退一步說,就算人死了,好歹白澤謄還給錢了。

    真就那么拉回去,必死無疑不說,也是一分錢沒有。

    付拾一滿心復雜,臉上神色自然也是復雜。

    李長博看著付拾一這樣,就輕聲說了句:“萬事萬物,都是兩面性的。任何事情,都不能簡單定論�!�

    付拾一明白李長博的意思,只是仍有點唏噓:“他是個好的醫(yī)學研究者,卻不是個好人�!�

    這個形容……

    李長博微微一愣之后,嘴角就勾起一絲淺淡的笑意:“這個形容,甚是貼切!”

    除了這個事情之外,這些日子白澤謄也沒顧上過年,反倒是只一心的準備著小路手術(shù)要用的東西。

    白澤謄對這件事情,簡直幾乎是癡迷。

    付拾一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無奈道:“也算是好事兒,至少有這個事情在,他暫且想不到害人�!�

    至于用人做實驗的事情——那還真管不著。這年頭,買賣人口,是合法的。只要不是拐賣就無人追究。就算李長博和付拾一有心想要阻攔,也是不能夠。

    轉(zhuǎn)眼到了中午,付拾一想了一想,問李長博:“咱們吃點什么?”

    李長博反問付拾一:“付小娘子想吃什么?”

    付拾一垂眸沉吟,然后就有了主意:“咱們要不今天去吃山煮羊吧?”

    李長博縱容的應下。

    兩人收拾收拾,便出去吃山煮山煮羊其實就是水盆羊肉,不過現(xiàn)在叫山煮羊罷了。

    這個其實做法簡單,就是將羊肉燉煮熟了,撈出肉塊,切成極薄的片,然后放入碗中,再撒上香菜,沖入滾燙的羊湯,一碗山煮羊就好了。

    當然也可以自己加作料。

    最常見的就是辛辣的羊油茱萸,弄上一點放在湯里,湯就辣了。

    冬天吃上一碗,暖身子的效果自然不必說!

    吃山煮羊,要配月牙燒餅。一口餅一口湯,要多美就多美。

    付拾一張口就要兩個燒餅。

    李長博順口問道:“付小娘子今日累了半日,吃一個燒餅足夠?”

    付拾一驚詫看他:“兩個都是我的,你吃幾個我拿不準,就沒說�!�

    李長博看著付拾一那一臉茫然和無辜,面上神色抽動片刻,最終敗下陣來:“那來三個燒餅�!�

    付拾一這下就更加震驚了:“你就吃一個燒餅��!吃得飽嗎?”

    她一面說,一面狐疑的看了一眼李長博的肚子,還特地勸道:“李縣令還很苗條,大可不必考慮減肥一事!”

    付拾一絲毫沒有想過,“減肥”二字對李長博來說,傷害有多大。

    李長博下意識的就按住了自己腹肌:我雖然漲了點肉,但是付小娘子應當看不出來才是!難道是方良說漏嘴?!

    隔壁桌上眼巴巴等著羊肉的方良,忽然就覺得身上一陣惡寒。

    他搓了一下胳膊,有點茫然:在屋里也有冷風吹過來?

    春麗此時也糾結(jié)好了:“那我就吃五個餅吧。張春盛說,今晚要做醬豬蹄,我得留點肚子�!�

    方良瞪圓了眼睛:這誰養(yǎng)得起?一頓光餅就要吃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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