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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阿玫在邊上也同樣看的是目不暇接,更忍不住驚嘆:“小娘子這樣好像個蠶呀!”

    付拾一嘴角抽了抽,實在是有點不知說什么好。

    不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她也忍不住樂了。

    等到付拾一整個將所有器具都演示一遍之后,杜太夫人沉默片刻,最后就說了句:“將這些圖紙都打印一份,然后送給李郎君。他必定會十分高興�!�

    在外行軍打仗,所用器具遠沒有付拾一的這些精巧和輕便。

    尤其是帳篷和炊具。

    就算并不十分實用,但如果借鑒一下,對現(xiàn)有的器具加以改造,也不是不可以。

    付拾一笑瞇瞇的看著杜太夫人:“這些東西我早就已經(jīng)都準備了一份,到時候讓李縣令帶給他就行�!�

    之所以會這么想干,付拾一單純就是為了給自己減負:說不定宮里那位李三郎,一個高興之下賞賜的金餅子,就能彌補自己為了定做這些東西造成的的虧空!

    王寧忽然提了一件事兒:“我看馬車改造之后是有四個鋪位——”

    付拾一歪頭看向王寧。

    結(jié)果杜太夫人是第一個說話的:“你還要操持一大家子,那頭他們已經(jīng)等了你這么久了,你若在跟我們?nèi)ナ竦兀麄冞不得急死?”

    王寧頓時義正言辭:“他們也都大了,難道離了我這個阿娘還就活不了了?還有老大媳婦也該試著擔當起來——”

    想起自己的丈夫,王寧心虛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又理直氣壯:“如今兩家定了親,蜀地也算是付小娘子的娘家,我?guī)еL博過去拜訪一下,這才是應有的禮節(jié)�!�

    “本來訂婚的時候,長博他阿爺就沒有來,我心中一直覺得虧欠付小娘子——”

    面對王寧“深情款款”的目光,付拾一嚇得擺手三連:我沒多想,我不介意,我沒這么事兒多。

    但是這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句弱弱的:“也大可不必如此……”

    剩下的話在王寧陡然兇惡的眼神中自動收聲。

    只剩下了瑟瑟發(fā)抖。

    杜太夫人猶豫了一下,看著自家兒媳婦那副渴望的眼神,最終良心還是刺痛了一下:“拾一準備的干糧也不多——”

    “我這就讓人多準備一些。”王寧立刻開口截斷了杜太夫人剩下的話。而后更是沒有忘記自己還在等待之中的丈夫:“另外再修書一封,叫人送去給長博阿爺,讓他來在半道上與我們會合。”

    眼看著杜太夫人就要反對。

    王寧立刻義正言辭道:“長博和拾一還有公務在身,到時候他們?nèi)羰遣坏每�,長博他阿爺與我也可以帶著您去游山玩水�!�

    “畢竟這么多年他也沒機會,好好孝敬孝敬阿娘您,他心中一直都十分愧疚。您就給他這個機會吧�!�

    接受到自家未來婆婆兇惡的眼神提示,付拾一小心翼翼的開口幫腔:“要不您就給一個機會?”

    ------題外話------

    李縣令:說好的結(jié)婚前甜蜜旅游,你帶上我祖母就算了,還要帶上我父母???說好的花前月下甜蜜無雙呢?為何只剩下了母慈子孝?三代同車?

    下一更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現(xiàn)在我要出門去拜年啦~因為舟車勞頓,路途遙遠,所以也不知道晚上回來之后還有沒有精力,如果沒有的話大家也不要失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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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5章

    晴天霹靂###

    最終在付拾一和王寧的勸說之下,杜太夫人還是松口答應了這件事。

    可想而知,晚上李長博回來的時候,知道這件事情是個什么表情。

    攫欝攫。李長博胡疑的看了一眼王寧:“什么時候阿爺和阿娘竟然如此閑適了?”

    王寧勃然大怒:“就許你帶著你未婚妻游山玩水,不許你阿爺帶我去?”

    這個帽子實在是扣得太大,已至于李長博根本就不敢反駁。

    最終他選擇了沉默。

    只是沉默之前,他看了一眼杜太夫人。

    杜太夫人心虛地避開了李長博的目光。

    然后她咳嗽一聲:“來來來,你看看這個,這是付小娘子做出來那些東西的圖紙�!�

    李長博接過來一看,即便是沒有看到實物,也是面上神情越來越驚愕。

    最后他越翻越快越翻越快,發(fā)完了之后立刻忍不住輕聲叫好:“這些東西想必一定很好用!尤其是這個帳篷——”

    巘戅&#戅。付拾一做的帳篷也不是那種圓頂帳篷,因為現(xiàn)在沒有韌性十足的材料。

    她做的帳篷只是可以伸縮折疊。

    &#21434&#21437&#32&#31508&#19979&#25991&#23398&#32&#98&#120&#119&#120&#46&#99&#111&#32&#21434&#21437&#12290是一個三角頂?shù)紫滤母�。就和縮小版的房子一樣。

    然后用油布做的外皮。

    折疊之后可以變成一個圓筒裝起來。

    安裝起來最多也就要十五分鐘。

    十分方便。

    關(guān)鍵是帳篷底下也有和泥巴隔絕的底子,到時候可以直接鉆進睡袋里躺在上面就可以。

    說起睡袋,李長博也覺得十分有意思:這樣節(jié)約了被子和褥子,而且還十分保暖。

    關(guān)鍵是攜帶起來方便。

    李長博心知肚明,這些東西恐怕也都是付拾一在夢中所見的東西。

    于是李長博就忍不住深深感慨:赴小娘子夢中,不知有多少這樣精妙的東西。如果能一一復制出來,也不知能造福多少百姓。

    在看到那些旅行用的炊具。李長博又忍不住笑起來:“付小娘子到了哪里也忘不了吃。這不像是趕路,倒像是去游山玩水�!�

    王寧聽到這里就嘀咕了一句:“要不然我至于這么心動?”

    第二日付拾一和李長博在拾味館碰頭吃早餐。

    看著李長博明顯沒有緩過來的憔悴,付拾一忍不住有些心痛自家小男朋友的美顏:“這件事情怎么弄得這樣復雜,難道還沒有一個結(jié)論?”

    李長博揉了揉眉心,將里頭的利害關(guān)系分析給她:“事情倒不復雜,基本上已經(jīng)查清楚了。他自己也承認了,只是定罪的事情,始終有分歧�!�

    “不少老臣都覺得應該將此人留下,繼續(xù)鉆研醫(yī)術(shù),讓他帶徒弟。只是幽禁起來就可以。”

    “但是我和大理寺的人都認為,還是應該依法懲處,而且需得大張旗鼓。好讓世人引以為戒�!�

    付拾一鄭重點頭:“我和你的想法一樣,但是陛下呢?”

    李長博沉默片刻,只用了一個詞來形容:“多少有些猶豫。”

    付拾一琢磨了一下,倒也有點理解:誰都是凡人。自家那位干爹也是。

    就是后世不也流傳著一句話?哪里都可以,沒有熟人的,但是醫(yī)院一定要有一個熟人——因為總有一天你會用得上。

    所以現(xiàn)在宮里那位李三郎的心思也就和這種心思差不多。

    付拾一琢磨了一下,悄悄地捅了捅李長博的腰眼。

    李長博從來還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間震驚又癢癢。有著說不出來的新奇體驗。

    所以面對付拾一要說悄悄話的暗示,他也并沒有領(lǐng)會。

    付拾一看著猛然就像個呆頭鵝的李長博,頓時生出了濃濃的疑惑:這是咋的了?

    但是說正事比較要緊,所以付拾一還是掂起腳尖,努力湊到了李長博的耳朵邊上,壓低聲音:“我有一個餿主意�!�

    李長博剛剛緩過來一點的腦子,就被付拾一噴在耳垂上的熱氣,給弄得更加像是一鍋漿糊。

    肉眼可見的李長博的耳朵紅了。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覺得怪有意思。

    然后她伸出了罪惡的小手手。瞄準了那個精致的耳垂,輕輕一捏——

    李長博就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猛然就后退了一步,一雙眼睛里除了震驚之外就全是控訴。

    看著這樣的美男子李長博,付拾一忽然想起了一句話:身嬌體柔易推倒啊——

    好在李長博反應過來還是很快,他掩唇咳嗽一聲,將臉上的不自然神色全部掩去,再微微低下頭來,竭力擺出正經(jīng)模樣:“付小娘子有什么主意?”

    付拾一這個主意還真是餿主意,真要說出口,還覺得怪罪惡的。

    不過付拾一還是悄悄咪咪的說了出來:“那些想要保住白澤謄的人,無非都是心疼醫(yī)術(shù)。其實讓他們想想,如果白澤謄不會做手術(shù)的話,他們還會不會想要冒這么大風險去保住他?”

    這個問題其實都不用那些人去想,李長博就可以代為回答:“正是因為白澤謄會做手術(shù)�!�

    付拾一頓時揚眉,露出一個壞笑。

    李長博和付拾一對視,這一瞬間忽然就有點心領(lǐng)神會。

    然后付拾一小聲的說下去:“反正等我從蜀地回來,學校就會開學。到時候就會有大批的會做手術(shù)的大夫。”

    “而且除辛雖然醫(yī)術(shù)不如白澤謄,但是勝在年輕,只要有足夠的機會去實踐,就能帶出許許多多的學生�!�

    她揚了揚眉,說出了心里那個邪惡的主意:“其實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做手術(shù)的話還是要盡量對人體比較了解才好。但是呢……”

    “其實就算是跟衙門這頭合作,也不好拿那些無辜死者的遺體來讓那些學生練手……”

    付拾一越是往下說,聲音就越小。

    但是看著李長博的目光也就越來越亮。

    李長博明白付拾一想說什么了,但是面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遲疑。

    他徐徐開口:“這個事情恐怕又會很難下決定,畢竟身體發(fā)膚,受之于父母,不敢輕易損毀——”

    “即便是窮兇極惡的人,若是這樣侮辱……”

    付拾一當然知道古代人對身體發(fā)膚都是十分看重的。

    即便是買來的奴仆,也不可輕易的讓人剃發(fā)剃須,或是損毀肢體。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顯得白澤謄做的那些事情太過于令人發(fā)指。

    ###第1216章

    如何判定###

    李長博沉吟許久,只問了一個問題:“又如何判定此人到了這個地步?”

    攫欝攫。付拾一也十分淡定:“這個就看李縣令你決斷了�!�

    一時之間,李長博也是啞口無言。

    付拾一“嘿嘿”直笑。

    一轉(zhuǎn)頭吃完早飯,李長博也就直接進宮去。

    付拾一則是收拾收拾,去了小路那兒。

    去了才知道昨天夜里小路有些發(fā)熱,但是到了天亮的時候已經(jīng)退了燒。

    現(xiàn)在睡得正香。

    趁著小路睡覺,付拾一和除辛兩個將小路的傷口打開看了看里頭的情況,順便再換個藥。

    藥都是消炎止痛的藥,能夠幫助傷口恢復。

    打開之后除辛立刻就高興地笑起來:“看來小路很快就能夠恢復了�!�

    付拾一看了看傷口的情況,也高興地點了點頭。

    傷口并沒有紅腫發(fā)炎的情況,而且已經(jīng)有微微開始愈合的跡象。

    至少縫合的那一圈兒都已經(jīng)起了血痂。

    只要繼續(xù)這樣發(fā)展下去,愈合就指日可待。

    兩人給小路換過了藥,就商量著等過了明天就將小路帶回拾味館去。

    說著說著又說起了白澤謄的事情。

    付拾一也將那個餿主意說給了除辛聽。

    除辛聽了之后,若有所思:“倒是真的可以這么辦。那些殺人的人或者是殺人虐尸的人,就應該被這么對待!才算是一報還一報!”

    “而且這樣一來也算是做了功德,恕清了罪孽!”

    付拾一也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情的確對于醫(yī)術(shù)的進步是有奇效的�!�

    就是尸體保存,重復利用這個事情有點困難。

    沒有福爾馬林,尸體就只能是要么腐爛要么干枯,要么就用鹽腌起來。

    可是都沒有新鮮尸體的效果好。

    可是福爾馬林這個東西實在是不好弄出來——

    不知意,雖然知道福爾馬林的主要成分,但實在是不知道怎么做。

    所以只能遺憾的放棄。

    說著說著又說起了去蜀地的事情,除辛好奇的問:“付小娘子東西都收拾齊全了嗎?”

    付拾一點了點頭:“自然都收拾齊全了。其實衣服什么的也沒準備太多,路上不夠穿了也可以買。”

    主要是吃的荒郊野嶺沒了吃的,那可真的是要人命。

    兩人正說著話,厲海就過來了。

    聽聞付拾一和除辛兩個正在忙,所以他也就沒進來打擾,直接在外頭等著了。

    付拾一和除辛收拾完東西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抱著刀在外頭等著的厲海。

    別說,厲海五官長得也挺不錯的。尤其是棱角分明那種硬朗感覺——

    這樣抱著刀,靠在門邊的樣子,意外的有點帥。

    可惜表情太過平靜,不然的話還能cos一下邊城浪子那種感覺。

    &#21434&#21437&#32&#22825&#31809&#23567&#35828&#32&#116&#105&#97&#110&#108&#97&#105&#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他的刀鞘上掛著一包油紙包的點心。

    巘戅戅。付拾一一眼就看出來那一家點心很貴。

    但是也很好吃。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厲海,覺得有點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人居然會帶點心過來。

    她試探著問了一句:“這個點心是——”

    厲海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看了一眼除辛。

    “他幫忙帶給我的�!背辽裆行┎蛔匀�,微微咳嗽了一聲,雖然還是竭力做出平靜的樣子,但還是讓付拾一看出了端倪。

    付拾一微微揚眉:有情況啊這是�。。�

    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厲海,滿心都是震驚:天啊,難道鐵樹還有開花的時候?!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

    厲海面無表情地將點心遞過來:“你喂奶,補補�!�

    付拾一就更加震驚了。

    除辛慌里慌張地接過來催促厲海:“行了,點心我也收到了,你快去忙吧�!�

    厲海還真就走了。

    不過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除辛。

    那個眼神倒不是多么深情的眼神。而是——檢查貨物是否完好的那種眼神……

    付拾一忽然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測:看來既不是冰山融化,也不是鐵樹開花可能真的就把除辛當奶媽——就是看不出來厲海這樣的人,居然這么

    ###第1217章

    你在開車###

    聽到這句話,付拾一差點流下來兩管鼻血:我懷疑李縣令他在開車,但是我沒有證據(jù)!

    攫欝攫。看著李長博淡定的神色,付拾一恍恍忽忽:李縣令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純潔的李縣令了!

    最終,付拾一咳嗽一聲:“到時候,我一定讓李縣令飯來張口!”

    本來嘴瓢差點說出一句衣來伸手,但是付拾一臨時剎住了車,畢竟脫衣穿衣這種事情還是不適合現(xiàn)在來干——

    當然將來不遠的時候就可以干!付拾一想著那熱血沸騰的情景,不由得使勁搓了搓手。

    在臨行之前,付拾一當然還是和朋友們都聚了一下。

    河源郡主多多少少有些羨慕:“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才能和他一起出門玩兒——”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出了個主意:“可以在成婚之后!成婚之后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來個蜜月旅行如何?”

    這個詞兒聽起來就很新鮮,河源郡主有些蠢蠢欲動:“蜜月旅行?這又是什么?”

    “就是比蜜還甜的旅行啊!出門玩一個月的!”付拾一半點不客氣的出著餿主意。

    河源郡主明顯心動。

    盧知春在旁邊假裝木頭:旅行一個月聽起來好像很好,可真要出門一個月也太不方便了——而且關(guān)鍵是沒有時間。

    關(guān)鍵時候還是小舅子敏郡王十分靠譜的岔開了話題:“付小娘子此番出行東西可都準備齊全了?聽說蜀地沒有這邊冷——是不是還要帶上夏衣?”

    付拾一搖了搖頭:“出門旅行就應該輕裝簡便的,除了一些必須用的東西以外,我什么都沒帶衣服的話,到了本地再買就行。不然的話要帶的東西太多,完全就是負擔�!�

    敏郡王點了點頭,十分贊同:“這樣很好。的確是方便許多,對了,今天吃什么?”

    旁邊的河源郡主一下子抬起手來按住了額頭:“你真是三句話離不了吃飯!”

    敏郡王頓時委屈,悄悄辯解:“我已經(jīng)說了超過三句話了�!�

    付拾一咳嗽一聲:“這不是因為敏郡王

    ###第1218章

    送君千里###

    對于付拾一的這種不自信,眾人哄堂大笑。

    一時之間氣氛格外的熱鬧。

    酒過半酣,高力士從外頭推門進來,樂呵呵的插話:“在外頭就聽見你們說笑的聲音,說什么呢?這么高興?”

    倒是沒有半點送別的傷感。

    付拾一憂愁的嘆了一口氣:“說到,每個人都要我?guī)廉a(chǎn)回來——”

    結(jié)果下一句話,高力士就說道:“那可千萬別忘了咱們郎君!”攫欝攫

    高力士說的當然就是宮里的李三郎。

    聽見這話,付拾一頓時眼前發(fā)黑:眼看著又飛出去一筆錢!心痛到不能呼吸!

    結(jié)果高力士還沒說完:“也別忘了我——”

    付拾一苦哈哈的應下,心痛得更加像是在滴血。

    眾人就

    ###第1219章

    安然無恙###

    好不容易勸回了眾人,付拾一一行人也終于是可以重新出發(fā)。

    十里亭已是離了長安城一段距離,回頭看去,也已是看不見那巍峨的城池。

    王寧帶著一絲絲亢奮,掏出了一副“撲克牌”:“來來來,我們來打撲克吧。拾一不是說,這個時候最適合打牌?”

    付拾一:……這就是傳說中的癮大技術(shù)差?

    杜太夫人眼中精光爆閃:“來來來!”

    馬路旅行,自此開始。攫欝攫

    馬車走了一天,總算是出了長安城管轄范圍,到了第一個落腳的驛站。

    說實話,直到進了驛站大門,付拾一才敢悄悄的松一口氣:還好還好。

    李長博將付拾一的表情看得分明,當即微微揚眉:“付小娘子在擔心什么?”

    付拾一實話實說:“我就是怕遇到什么案子——現(xiàn)在總算是到了驛站,無論如何也遇不到了。就能松一口氣了�!�

    柯南體質(zhì)什么的,真是想想就害怕。

    李長博失笑:“怎么可能會真每次出門都能遇上這種事情?你只管放寬心——”

    話音還沒落,就聽見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死人啦——”

    李長博的話戛然而止,臉上的失笑也被一種驚愕取代。

    付拾一則是瞪圓了眼睛:臥槽?臥槽!臥槽�。�!

    這下,付拾一和李長博只剩下了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王寧探出腦袋來,以一種微妙的語氣道:“你們兩還不去嗎?”

    付拾一和李長博交換一個眼神,然后默默的挪動了雙腿:還是得去看看……

    他們走后,杜太夫人和王寧感嘆:“有時候,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

    王寧也深有其感:“還真是如此�!�

    而李長博和付拾一兩人循聲過去,看到一個馬車前頭圍了不少人,于是就知道必然是這個了:這種熱鬧,總是讓人感覺到莫名的熟悉。

    李長博上前去,朗聲問:“發(fā)生何事?”巘戅追書看m戅

    立刻就有熱心觀眾解釋道:“死人了!他家仆人剛要請主人家下馬車,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主人家已經(jīng)死了!這不,給驛站的人也嚇了一跳!”

    李長博頷首:“原來如此�!�

    而此時,驛站的人已經(jīng)是過了六神無主的時候,只沉聲斷然道:“報官吧!”

    李長博咳嗽一聲:“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罷�!�

    說完,他就掏出了腰牌來:“我是長安縣令�!�

    這里離長安城還是很近的,所以,驛站的人還真知道長安縣令的威名——

    當時驛站的人就高興起來:“李縣令!這樣巧?!您快來看看罷!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要不是什么殺人的案子,就是意外,我們也不用跑這一趟了!”

    也有不少其他人聽過李長博的名聲,一時之間也紛紛點頭。

    付拾一悄悄挺胸:我家男朋友這么有名,我怎么這么驕傲呢!想叉腰——

    當然,看尸體這個事情,最終還是落到了付拾一的身上。

    死者還在馬車上,死者的仆人叫趙四,死者名叫趙天誠,今年剛才三十歲,在渝州做官,也算是年輕有為。

    因為過年加上母親五十大壽,所以才請假回長安城來。這不,眼看著年也過完了,他就打算回去渝州,結(jié)果沒想到剛出了長安城就遇到這樣的情況。

    趙四已經(jīng)整個兒傻掉,不停的反復念叨一句話:“這下可怎么辦?”

    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沒法跟主家交代不說,以后也不大可能再有什么前途。就連他的親眷,也可能會被牽連。

    李長博問他好些個問題,他也是失魂落魄,答非所問的。

    最后李長博索性也放棄了,只看一眼付拾一。

    付拾一微微頷首:“我先看看尸體�!�&#21434&#21437&#32&#36861&#20070&#30475&#32&#122&#104&#117&#105&#115&#104&#117&#107&#97&#110&#46&#99&#111&#109&#32&#21434&#21437

    尸體自然不能輕易挪動的。

    所以付拾一只是將幾處車簾子掀起來,然后讓春麗給自己照亮里頭,就爬上馬車去看尸體。

    尸體是坐著的。

    半個身子歪到了一邊去,眼睛閉著,人顯得有些僵硬。

    不過神色沒什么異常,很平靜。

    付拾一先摸了一下死者的脈搏,確定沒有心跳,人的確已經(jīng)死亡。

    而后才仔細感受溫度,只覺得肌膚一片冰涼。

    然后她又將手探入死者衣裳內(nèi),放在胸膛上,感受了一下溫度。發(fā)現(xiàn)尸體的確是涼透了,她這才檢查尸斑。

    尸斑還沒有明顯形成,但是按壓之后,毛細血管里血液還會微微流動,按壓出會變白。這是明顯進入了血液墜積期。

    這樣一來,基本上也就確定了死亡時間。

    確定死亡時間之后,就要看死亡原因。

    付拾一扒開死者眼皮,仔細檢查眼結(jié)膜。

    眼結(jié)膜上并無任何出血情況,只是有些血絲,配合黑眼圈來看,想來死者趙天誠應該是個熬夜黨。

    這么年輕,猝死的幾率不算大,但是愛熬夜就另說。

    當然也不能如此草率就下定論,所以付拾一繼續(xù)往下查看。

    死者的面部皮膚底下,也沒有出血點,一切情況都很正常。

    而口腔顏色也正常,也同樣沒有出血的情況。

    這幾本就排除了一些情況:譬如中毒,譬如窒息。

    而趙天誠的身上,付拾一大概看了看,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任何的異�!i椎沒有骨折跡象,四肢上沒有任何淤青,沒有任何傷口。

    付拾一看完了之后,就對著李長博略一點頭,說出自己看法:“尸體已經(jīng)涼了,加上已經(jīng)開始尸斑形成第一階段,所以可以推斷出,死者應該是死在一個時辰之前�!�

    “再看現(xiàn)場,并無打斗痕跡,死者身上也并沒有傷口,基本可以確定,應該不是外部原因造成的死亡。尸體也并沒有中毒跡象,所以應該也不是毒發(fā)身亡。很有可能是突發(fā)了什么疾病。”

    付拾一一說這話,李長博頓時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所以,暫時不能確定死因?必須要解剖?”

    付拾一點點頭:“我懷疑是猝死。想要證明的話,只能進行解剖。但是或許沒有必要,可以先問問情況,看看能不能進行推斷�!�

    然而她說完這話,李長博看了一眼仆人趙四,頓時皺眉:“恐怕還有點難�!�

    趙四這個情況,基本上很難問個明白了。

    ###第1220章

    怎么回事###

    大唐驗尸官第一卷第1220章怎么回事眼看趙四這個情況就耽誤事了,驛站的人就出了個餿主意:“用水潑他!潑醒了就好了!”

    付拾一:……說這話您是想看熱鬧嗎?

    李長博也抬手握拳,用咳嗽掩飾自己的異樣。

    但是這個主意,居然還硬生生得到了圍觀的人一致響應。

    付拾一和李長博對視了一眼。

    然后李長博微微頷首:“既是如此,那就試試。”

    這么冷的天,潑涼水的確也是……怪受罪。

    春麗靦腆一笑,跑去提了一桶水來——那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從井里剛打出來的水。

    然后她歉然的看一眼趙四拎起了水桶,直接往趙四頭上“嘩啦”一倒——

    付拾一悄悄的到退一步,免得水珠濺到了自己身上。

    趙四被這個水一澆,激得一蹦三尺高,人也徹底清醒了:“哪個王八蛋——”

    后面的話,在看見周圍的人之后,自動咽下去了。

    趙四顯然不是個膽子大的,這會就算清醒過來,可被人這么圍著,他也是瞬間瑟縮:“怎,怎么了?”

    李長博將事情重復一遍:“你家主人猝死于馬車內(nèi),如今我們已經(jīng)勘驗過尸體,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趙四一呆,隨后也想起之前的事情了,臉上神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完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絕望,眼看著又要跟剛才差不多。

    付拾一看著他這個樣子,頓時頭疼——

    李長博更是飛快開口:“我是長安縣令李長博,我且問你,你最后一次和你家主人說話,他情況如何?是什么時候?”

    這一次,李長博拿出了縣令的威勢。

    趙四倒是被李長博給鎮(zhèn)住了,下意識就回答道:“最后一次跟我家郎君說話,是在路上,郎君說要小解。我就停了車,扶著郎君下車�!�

    “那時候,郎君看上去挺好的——沒什么異樣�!壁w四說完了句,然后茫然的盯著李長博,等著李長博問下一個問題。

    李長博沉吟片刻:“那你后來就沒跟你家郎君說過話?哪怕隔著簾子?馬車里也沒什么動靜?”

    “郎君說要睡會兒,我就一直沒言語。”趙四佝僂著,有點懊悔的意思:“早知道我就多跟郎君說話了!”

    李長博看一眼付拾一,示意付拾一問。

    “你家郎君身體如何?”付拾一插話問了這么一句,怕趙四不明白,還解釋一句:“就是你家郎君一直以來,身上有沒有病痛?”

    趙四很斷然的搖頭:“沒有,我家郎君一向身體康健,從來都沒生過什么病痛!出門之前,家里還請了長安有名的白大夫給郎君診脈過!說是郎君身體調(diào)養(yǎng)得很好!”

    付拾一聽著這個話,就皺起眉頭來。

    而圍觀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有猜測是中毒的,有猜測是突發(fā)疾病的,也有猜測是有誰仇殺的,更有人猜測是巫蠱——

    反正五花八門,一個個都很離奇。

    付拾一聽著,都覺得有點兒驚呆了:怪不得從來都說要集思廣益,人民群眾的想象力,真的是十分豐富!

    咳嗽一聲,付拾一再問:“那好好的,你們家為何要請白大夫診脈?是因為家里是不是有什么遺傳的——”

    遺傳的心臟病也是有可能的。

    或者是別的什么奇怪的病癥。

    付拾一這樣一問,趙四搖頭更加厲害了:“這怎么可能?我們家老太爺,太夫人,都已經(jīng)七十了!身體好著呢!郎君四個叔叔,也都是好著呢!”

    付拾一默默的點點頭,然后再幽幽道:“那你家郎君母親那邊的親戚呢?她自己身體又怎么樣了呢?”

    遺傳不只是來自于父親,也來自于母親。

    這下趙四被問住了,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也沒聽說有誰是身體不好的短命的——”

    付拾一:……好吧,那也許就只能解剖了?

    但是這不是長安縣,也不該他們來負責這個事情,而且人家家屬也不在,那就不用多管了。

    不過,付拾一還是可以肯定的說一句:“不會是中毒,也不會是謀殺。應該就是自身疾病。”

    李長博點點頭:“那人都散了吧。不必拘束所有人進出。然后叫人去衙門報信就成。”

    說完這個,剩下的事情,李長博和付拾一也就不多管,該去忙什么就忙什么。

    結(jié)果一回去,王寧就“不經(jīng)意”的問起:“怎么樣了?誰死了?怎么死的?”

    付拾一深諳王寧的意思,當即就將剛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王寧都有點兒驚訝:“好端端莫名其妙就死了?也看不出是什么病?”

    “是�!备妒耙灰灿X得怪遺憾:“可惜不能確定到底是什么病。”

    杜太夫人聽了這么久,也感嘆了一聲:“年紀輕輕的,怪可惜的。耶娘也不知道多傷心�!�

    “趙家和咱們家,也算有往來,我曾也見過那孩子�!蓖鯇幦绱苏f一句,跟著感嘆:“挺聰明的一孩子。”

    付拾一:……好吧,認識也不奇怪,家族都是有頭有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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