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眾人:……傻魚你不知不覺知道這么多了嗎?
付拾一還是本著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點了一點頭:“的確是不可以。月份小的時候,容易落胎。所以一切劇烈運動,都要禁止。尤其是床上運動�!�
梅奴又忍不住用腳指頭摳了摳鞋子。
但是她也聽明白了這些話的意思,她白著一張臉,說道:“所以,小娘子是不會同他同房的。”
付拾一點點頭:“支開你時候,他們怎么說的?”
“郎君出來讓我燒水的。小娘子沒說話�!泵放壑种讣祝p眼有點無神,又有點茫然:“他當時衣衫不整的,吩咐完之后,還特地叫我慢點回去,不必著急——我懂這個意思,就在外頭貪玩了一陣……”
后頭,就聽見到處喊著火了。
也看到了遠遠的火光照亮了夜空,滾滾濃煙升上去。
等她跑回去,一切都晚了。
屋子早已經(jīng)是一片火海,人都進不去了。
付拾一聽見她這樣說,心里越來越覺得何巖就是故意的,這個事情的確有太多的疑點。
但是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而且過了這么久,尸體估計都不剩下什么了……
不過,付拾一還是問了句:“那你知道櫻女葬在哪里了嗎?”
“不知道�!泵放珦u頭,眼淚掉下來:“我被賣到這里,他們怕我跑了,不許我出門�!�
“小娘子對我很好的�!泵放巴邸钡囊宦暱蕹鰜恚骸耙皇切∧镒�,我早就被作踐死了,哪里有今天的好日子?哪里能活命!”
聽梅奴的意思,她對現(xiàn)狀,還是滿意的。
可能經(jīng)歷過苦痛的人,才更懂得什么叫滿足吧。
梅奴抽泣著,懇求的看著付拾一:“這位小娘子,您能不能查一查,到底我家小娘子是怎么死的?她后來埋在哪里了?我逢年過節(jié),也好知道朝著哪邊燒香——”
她哭得鼻涕都出來了。
付拾一小心翼翼抽回手,認真保證:“你放心,我一定盡全力!”
只要你不把鼻涕蹭到我官服上!就兩件替換的,昨天驗尸剛洗一件,這件不能再弄臟了!不然明天沒得穿了!
“不過,何巖失蹤了。辭了差事�!备妒耙惠p嘆一聲:“他妻子也失蹤了。其實我們是來調查他妻子失蹤的案子的�!�
“��?”梅奴震驚的“啊”了一聲,說不出話來。
但是從她臉上的表情看來,付拾一猜測她大概想說惡有惡報?
“何巖很少提起他家里�!泵放芫貌泡p聲道:“他也沒提起過有妻子。只是說,小時候他父母就沒了,他是在姑父家長大的。姑父家有個表妹,還有個表弟,沾了表弟的光,才能一起讀書。表妹很小就知道幫著織布貼補家里。”
“他提過,表弟叫林西安。這個林月娘……恐怕是他的表妹吧�!�
付拾一揚眉,感覺這就很意外了。
不過在古代,有句俗話:表哥表妹,天生一對。
如果真是這樣,那林月娘,很有可能是何巖的表妹。
“你再想想,還有什么沒有?何巖他得罪過什么人沒有?”付拾一覺得,何巖忽然失蹤,應該不是他自己躲起來了。
之前王二祥從鄰居那兒打聽出來的消息,都顯示出,何巖對櫻女是很深情的,櫻女的死,就是一個意外,何巖他自己是沒有任何過錯的。
何巖做出這一切,顯然是為了維護自己形象。
他不會輕易放棄官職,更不會放棄櫻女的錢財。
這樣分析下來,付拾一就覺得,何巖他恐怕是被迫的。
而且辭職時候,何巖也沒有親自出面。
故而,付拾一才有了這么一問。
然而,梅奴卻搖搖頭,一口咬定:“沒有,他從不和旁人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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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我好渣。嗚嗚嗚。速度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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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3章
從何查起###
李長博瞬間就明白了付十一的意思。
他輕笑一聲:“不知不覺,我竟鉆了牛角尖。”
的確不必要,非得弄清楚當時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需要確定那個人對瑗娘動過手就行。確定他和瑗娘的死有關。
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抓人。
一時之間李長博的神色有些玩味:“所以我們要從何查起呢?”
看李長博這樣的神色,付十一就立刻笑了:“李縣令分明心頭已經(jīng)有了主意,何必假裝茫然?”
李長博的心頭的確是有了主意。
他輕笑道:“咱們可以虛張聲勢。”
付十一覺得自己好像懂了。
接下來她飛快地將瑗娘的尸體整理好,然后進行縫合。
等到一切處理妥當,這才請程家的人進來看。
當程夫人看到瑗娘的尸體并沒有被破壞的太嚴重,甚至縫合的部位不仔細看都不太明顯的時候,她心里倒是好受了點兒。
只是看著自己女兒躺在那里,而且是死不瞑目的樣子,最后她還是嚎啕大哭。
付十一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寬慰了程夫人一句:“您也別太難過了。她在天之靈必定不希望您為了她如此�!�
程夫人卻根本就聽不進去,她哭道:“她怎么這么命薄呀?那么多人都在這里,怎么偏偏就是她?”
這話聽著讓人覺得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就好像程夫人覺得,不管出事兒的是誰都可以,只要不是自己女兒就很好。
雖然這種想法本身不奇怪,甚至是有些符合常理的,但是這樣說出來,多多少少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太過自私?jīng)霰 ?br />
所以付十一就沒有再勸。
隨后就洗了手,直接退了出來。
也叮囑了程夫人盡量不要動尸體。
而外頭李長博已經(jīng)和程家的人問起了關鍵性的問題:“瑗娘在訂婚之前,有沒有過誰對瑗娘格外示好?”
這個問題讓程家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最后還是瑗娘的大嫂說了句:“元娘生的這樣好,又如此有才,家世也不錯,在長安城里素來是有名,怎么會沒有人喜愛呢?”
“也有不少的后生上門來提親。至于那些私底下表達愛慕之心的,更是枚不勝舉�!辫ツ锏拇笊┎亮瞬裂劢牵骸安贿^具體有哪些人我們也弄不太清楚�!�
最開始,李長博只以為這是不愿意告訴外人,損害了瑗娘的名聲。
所以他就提醒了一句:“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有些事情還是直接說出來好些。盡快抓到兇手,才是最關鍵的事。而且這些事情我們也不會與外人說�!�
大理寺卿苦笑了一聲:“我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我們的確不清楚�!�
“之前跟著瑗娘的丫鬟,因為偷盜已經(jīng)被發(fā)賣了,后頭有這幾個月瑗娘足不出戶,根本就沒有和外人接觸過。所以就連我們也無從得知�!�
看那樣子,大理寺卿說的話不像是謊話。
付十一和李長博對視了一眼。
最后想了想,就只能請河源郡主來。
對于長安城里的大小八卦,可能也就是河源郡主稍微要了解一些,而且也能夠信得過一些。
在等著河源郡主過來的時候,大理寺卿就問了句:“難道你們懷疑是瑗娘的愛慕者所為?”
李長博點了點頭:“你們也知道袁娘在死之前……所以很有可能就是瑗娘的愛慕者。愛而不得便毀去這種事情,古往今來都是常有的�!�
“或者瑗娘有沒有曾經(jīng)私定終生的人?若有的話也可能會報復瑗娘。畢竟瑗娘和別人訂了婚�!�
這話這樣直接問出來,或許是有些冒犯,可是為了案情,李長博也不得不問。
果然這話一問出來,所有的程家人都變了臉色。
大理寺卿更是一臉難看。
好在崔六郎現(xiàn)在并沒有在此處,不然的話,估計程家人更加難堪。
接下來誰也沒有貿(mào)然開口,李長博只是耐心的等著。
過了很久,程夫人才哽咽地說了句:“沒有這樣的事。”
“您確定嗎?”付十一輕嘆一聲:“尸體不會說謊。有些事情叫穩(wěn)婆一看,就能夠看明白�!�
程夫人一下就慌了神色。
大理寺卿面皮抽搐了兩下,最后到底還是開了口:“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崔家知道了嗎?”
李長博搖了搖頭:“沒有這件事情關系到瑗娘的聲譽,所以我們并沒有告訴任何外人�!�
大理寺卿這下才沖著程夫人點了點頭。
程夫人不看李長博也不看付十一,只死死的盯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的確是有過這樣的事兒。我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瑗娘在詩會上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有幾分文采,所以就將瑗娘騙了去�!�
“甚至瑗娘還想著要嫁給他,兩人私定了終生。為此她還在家里鬧絕食�!毕肫饛那暗氖虑椋谭蛉碎L長的嘆了一口氣:“只不過那個人身份不高,而且家里又是那個樣子,所以我們怎么會同意?”
“后來瑗娘就有了身孕。”程夫人說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多多少少有些恨鐵不成鋼:“也不知道瑗娘怎么就這么糊涂�!�
“本來我們也曾想過就這么算了。隨了瑗娘的心思。”大理寺卿將話接了過去,臉上是明明白白的恨意:“可是那人竟是膽小怕事,怕我們找他麻煩,竟然提前跑了。”
“他這樣一失蹤,我們又有什么法子?瑗娘賭氣不肯生下孩子,自己偷偷的吃了藥。險些將命都送了�!贝罄硭虑鋸暮蟛垩览锉瞥鲆痪鋪恚骸拔译m然未見過他,不過卻見過他的畫像。若他真出現(xiàn)在這里,我定能認得出來!”
“若他真做了這樣的事,我定要讓他碎尸萬段!”
當著李長博這個縣令的面兒說這樣的話,可見大理寺卿是真的有些氣糊涂了。
要不就是什么都能豁出去。
不過付十一自己想了想,如果自己有這么一個養(yǎng)的水靈靈,人見人愛的白菜,到最后被一頭豬給拱了,拱了也就拱了吧,居然豬還跑了——
自己肯定也想把這頭豬給抓回來,大卸八塊都是輕的,剁成肉餡兒才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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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4章
夸張了吧###
大唐驗尸官第一卷第1594章夸張了吧就是這么一句話,讓李長博又嗆住了。
付拾一:……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她哀怨的看謝雙繁:“謝師爺就莫要調皮了�!�
謝雙繁拿起卷宗往上,擋住臉,只留下滴溜溜的眼珠子:“我就好奇,問問�!�
但是那個表情一點也不像就問問。
付拾一:……衙門上下,還有幾個是正經(jīng)的人?或者還有幾個覺得我是正經(jīng)人的人?
幽幽嘆氣,付拾一提起正事兒:“李縣令就批了吧。我們能有尸體進行實踐鍛煉,那些亂葬崗的可憐人,也能有個葬身之處,不至于孤苦伶仃�!�
李長博沉吟片刻,還是不敢輕易答應:“這個事情,是大工程�!�
付拾一點點頭:“沒事,不用任何經(jīng)費,也不用任何撥款!您呢,就簽個字,蓋個章,我呢,出錢出力出人!以后亂葬崗,我承包了!”
謝雙繁又撐不住笑了:聽見有人為錢為權,為美色大費周章的,第一次見人為了亂葬崗這么低聲下氣的!
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亂葬崗埋了什么寶貝等著人去挖呢!
不過,亂葬崗是不可能有什么寶貝的。埋在那兒的人,要么就是買不起地的,要么就是沒人收尸的,能有什么?
李長博沉聲道:“那么多的尸體,連姓名都不知,要付出很多精力�!�
付拾一立刻舉起手來:“放心,我可以簽下生死狀,我們保證不會讓衙門給咱們仵作學院收拾爛攤子!我們仵作學院唯一要的好處,就是遇到值得研究的尸骨,讓我們多觀察兩天就行!”
她都想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了:在這個絕對不會有人捐贈遺體的年代,想要辦個仵作學院,真的太難了!
不過,這些可憐人死后連個安身之地都沒有,更不要說供奉,那么這個合作也是劃算的——一個出身體,一個出力氣和供奉!雙贏!
付拾一誠懇道:“我覺得如果他們能活過來,肯定也愿意跟我合作�!�
李長博和謝雙繁:……想想還覺得挺有道理?
不過說完這句話,付拾一覺得自己開拓了新思路,當即眼神晶亮的和李長博商量:“李縣令,你覺得我能不能去找那些孤寡人士簽訂契約,他們死了,我給辦后事,然后他們的遺體供給我們研究一段時間。當然,研究到什么程度,可以自己選擇——”
比如不能接受解剖的,就是普通規(guī)格。
如果能接受簡單解剖的,就是中等規(guī)格。
如果能接受深度解剖的,那就直接來個豪華規(guī)格!
李長博完全風中凌亂了。
他萬萬沒想到,付拾一會冒出這樣的念頭來。
關鍵是聽上去還有那么點挺好的?
謝雙繁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我覺得,我肯定不簽�!�
付拾一翻了個白眼:“您那么多兒子,哪里需要擔心這個事兒?”
李長博沉吟了一下:“不過這個事情還真是可以考慮考慮。反正這個事情也是自愿的——”
付拾一就差舉雙手保證了:“自愿,絕對自愿!”
說完了這個事情付拾一繼續(xù)磨亂葬崗的事兒:“亂葬崗的事兒也是一件大功德,我們仵作學院絕對會把這事辦好的!”
“李縣令要是答應這個事情,絕對在你的政績上也是光輝燦爛的一筆呀!”付拾一臉上充滿了對狗腿二字的詮釋。
李長博一臉思量。
付拾一上去給他捶肩膀,小動作殷勤的不得了:“李縣令,你相信我,絕對不會有錯的!”
最后李長博就看向了謝雙繁:“謝師爺您看呢?”
謝雙繁倒是覺得這個事情可以搞一搞:“其實仔細想想,這個事情是個雙贏的事情�!�
如此一來,李長博就直接將這個功勞拱手讓給了謝雙繁:“謝叔年紀畢竟大一些,對于這種難免感觸更多些,所以肯定能將這個事兒辦好�!�
他看著兩人,滿意的點點頭:“謝叔的憐憫,付小娘子的心善,所以才做成了這么一件大好事兒。傳出去之后想來大家也會覺得好�!�
付拾一一下就明白了,李長博這是要將這個功勞讓給謝雙繁。
謝雙繁驚了一大跳:“這……不好吧?”
付拾一的馬屁已經(jīng)到了:“這有什么不好的,我看謝師爺你辦事最為周全穩(wěn)妥,而且衙門里就屬你年紀最大,也壓得住這個事兒!”
“您就勉為其難辦一辦吧!只當是做好事兒!”
謝雙繁:……我謝謝你提醒我年紀最大!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李長博問付拾一:“明日需要我陪你一同去嗎?”
付拾一直接搖了搖頭:“那倒不用了。明天去的都是壯小伙子,火氣足的很!完全不用擔心!”
李長博微微揚眉,似笑非笑的說了句:“我記得付小娘子十分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不知明日——”
“天底下再也不可能有比李縣令更好看的人了!”付拾一這一句話說的斬釘截鐵。
謝雙繁當時就在旁邊笑破了肚皮。
最后付拾一就拉著謝雙繁到一旁竊竊私語,連夜將這個事情定了下來。
反正要確保第二天出門去辦這個事情的時候,能夠師出有名。
謝雙繁最后把事情辦完的時候,抬頭一看,早已經(jīng)是滿天星斗,家,肯定是回不去了。
明天耳朵肯定是保不住了。
揉了揉又酸又澀的眼睛,謝雙繁長吁短嘆:我就覺得這事兒不是什么好事兒!明日我要怎么跟夫人交代?
付拾一則是心滿意足地將公文揣進自己懷中,然后再叫上一直在旁邊等著的李長博,兩人美滋滋的回家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謝雙繁不禁熱淚潸然而下:這兩個小混蛋……
不過不管怎么說,第二天去辦這個事情是不擔心師出無名了。
所以付拾一睡了個好覺。
倒是鐘約寒那頭,翻來覆去在床上烙了一晚上的餅。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眼底下一片青黑,但是精神卻很亢奮。
兩個眼睛熠熠的閃著光,以至于有點攝人。
嚇得幾個看見他的學員,當時就瑟瑟發(fā)抖,以為自己完蛋了。
###第1595章
不太一樣###
當鐘約寒面無表情的越過他們時,那幾個學員差點嚇得當場就哭了:今天的鐘院長格外的嚇人!這到底是怎么了?
鐘約寒一路到了食堂。
他親自定下的偷尸小隊,早已經(jīng)集結完畢。
現(xiàn)在都是一臉亢奮又緊張的等在了食堂。
一看見他,那些個隊員,頓時差點兒就亢奮的喊出來。
好在最后想到自己即將要去做的事情,不是什么能夠光明正大的事情,于是他們又硬生生的忍住。
不過那個表情既期待又抗拒。
一個個的,可復雜了。
鐘約寒走過去之后,沉聲對幾個人吩咐:“今天的早飯我請了。想吃什么隨便點�!�
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又認真的補充一句:“多吃點,吃飽一點,一會兒才好有力氣干活�!�
這句話,讓這些毛頭小子們一個個更加的亢奮了。
幾乎每個人都是摩拳擦掌的。
不過幾乎都沒有幾個人有心思吃飯,最后還是強行塞了一些進去。
然后一個個的就開始忍不住問,什么時候出發(fā)。
付拾一和鐘約寒約在城門口見面。
鐘約寒其實自己也沒有什么心思吃東西,看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于是就沉默的站起身來,帶頭往外走去。
其他人雄赳赳氣昂昂的跟上。
走了幾步,又想起要隱秘的這個要素,所以一個個又開始假裝若無其事。
好不容易熬到了大門口,鐘約寒一聲令下,小分隊頓時猶如泥鰍一樣,呲溜就滑了出來。
而此時付拾一和馬牡丹,春麗三人也是吃過了早飯,慢悠悠的往城門口去了。
當成功會師的那一瞬間,付拾一簡直被鐘約寒他們給驚呆了。
鐘約寒他們基本上都穿了一身黑衣。
而且每個人身上都背了一把鏟子。
怎么說呢,反正單看的話她們都挺低調的。
但是這么多黑衣人放在一起的話……
付拾一慘不忍睹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太明白為什么要搞得這么高調。
雖然也不是師出無名,但這種事情畢竟還是沒有被廣大群眾知道,所以還是得偷偷摸摸的呀。
付拾一上前去,壓低聲音,問鐘約寒:“你這是干啥呢?”
鐘約寒一路過來,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這一群人在人群中的高調。
所以臉色有些臭。
被問道這個事情,他更是一臉尷尬。
不過自己做的蠢事兒,怎么能夠輕易告訴別人,所以鐘約寒就高冷的說了句:“他們自己弄的�!�
付拾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這種毛頭小子,辦事就是不夠周全和牢靠�!�
辦事不牢靠的毛頭小子鐘約寒:………無可反駁。
所以鐘約寒決定岔開話題:“我讓他們每個人背了一個黑布大口袋,到時候將尸體往里一裝就可以直接抬回來,沒有人能夠看出�!�
付拾一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然后鐘約寒又說了句:“我讓他們還一人戴了一個蒙面的頭巾。到時候保證可以隱秘�!�
付拾一驚呆了:“為啥要帶頭巾��?”
鐘約寒壓低聲音:“做這種事情,難道不需要隱秘一些嗎?”
付拾一僵硬的反問:“哪種事情?”
鐘約寒聲音壓得更低了:“偷尸體�!�
付拾一徹底驚住了:“誰告訴你,我們要去偷尸體的?”
鐘約寒看著付拾一,懵了。
付拾一從懷里摸出了公文,遞給鐘約寒看:“這種事情怎么能偷偷摸摸的干,這可是觸犯法律的事情�!�
鐘約寒接過了文書,打開來看。
只是越看,手越抖的厲害。
最后他連聲音都抖了起來:“所以說……我們辦這個事真的不是去偷,而是光明正大的去挖……”
付拾一點了點頭:“嗯哪!”
她心里浮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個傻貨不會是誤會了吧?
鐘約寒的表情直接裂開了。
付拾一也有些無言:我記得我就說的是去挖尸體吧,我也沒說過要偷啊?
兩人面面相覷。
良久付拾一試探人問他:“你還好嗎?”
鐘約寒深吸一口氣:“還好。咱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
付拾一點點頭,悄悄地在心中同情了他一把。
然后一群人愉快的出發(fā)了。
只是看著學員們亢奮又緊張的樣子,鐘約寒張了幾次口,也愣是不知道怎么開口說這件事。
付拾一也識趣的默不作聲。
學員們一個個的,還在憧憬著之后的緊張與刺激。
而她則是等著看戲:如果不說這個事情讓他們一直有罪惡感的話,會不會還挺不厚道的?
這下付拾一也覺得有點刺激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就到了亂葬崗。
不得不說,亂葬崗的氣氛還挺嚇人的。
茂密的樹林,看上去好像連光都照不到底。
而樹林里還有烏鴉,時不時的叫喊兩聲。
這種直接就將恐怖氛圍烘托到了max。
別說是其他人了,就連付拾一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而挖尸體小分隊,雖然都是鐘約寒精挑細選出來的人,但是,畢竟還是太年輕,見過的世面太少。
因此已經(jīng)有好幾個抱成了一團。
開始瑟瑟發(fā)抖。
鐘約寒呵斥一聲:“有什么好怕的,咱們就是做這一行的,難道還怕尸體?”
付拾一壓低聲音:“他們可能怕的不是尸體而是鬼……”
這下就讓他們原本就不富裕的膽量更加緊張。
鐘約寒幽怨的看了一眼付拾一,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經(jīng)受過的苦難。
付拾一不厚道的笑了:克服不了心中的恐懼,是沒辦法做這一行的。
最后好歹幾個年輕的學員還是互相打氣,勉勉強強地站直了身子,松開了緊緊摟抱著的手。
看著這一幕,鐘約寒終于有點欣慰。
付拾一又嘆一口氣:“不過這種地方搞不好還會有蛇蟲鼠蟻�!�
她笑瞇瞇地看向了那幾位學員:“你們不怕這些吧?”
事實證明人總會有恐懼的事物。
不怕鬼,就怕其他的。
反正總有一個會怕的。
付拾一笑得更加燦爛了。
為了打擊幾個年輕學員,她笑瞇瞇的側頭看向了春麗:“你害怕嗎?春麗?”
春麗直接搖了搖頭:“這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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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6章
什么好怕###
春麗的表情,一臉坦誠。
付拾一忍不住想笑。
幾個年輕學員瞪圓了眼睛,表示不相信。
春麗平平靜靜陳述了一個事實:“付小娘子說,蛇羹也挺好吃的,有些蟲子螞蟻油炸一下特別香。老鼠肉雖然盡量不吃,但可以拿去做小種鼠。”
這幾句話,完美的詮釋了什么叫做:物盡其用。
付拾一笑破了肚皮:知道春麗肯定給力,但是沒想到她這么給力!簡直不愧是拳皇!
已經(jīng)有學員臉色煞白,表示驚恐想吐。
付拾一憐憫的勸慰:“干咱們這一行,就要學會,有時候一定要堅強面對各種稀奇古怪的人生場面。譬如,現(xiàn)在。譬如,這些吃法�!�
學員們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鐘院長在面對院長的時候,那么乖巧。
鐘院長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院長!
他們?nèi)滩蛔”F瑟瑟發(fā)抖,求救的看向了鐘約寒。
鐘約寒硬生生將脖子扭出了個詭異的角度,假裝什么也沒看見。
付拾一轉頭在眼睛上搭了個涼棚,將亂葬崗的凄涼情況盡收眼底,然后發(fā)號施令:“這個事情,估計是要分批次,分層次的來進行。你們是一分隊,今天就負責給暴露在外的尸骨進行收斂�!�
然后,她提出了要求:“每一具尸體,不可遺漏任何部位。如若發(fā)現(xiàn),抄一千遍的仵作守則!”
這個恐怖的懲罰,直接就將學員們嚇住了。
有人弱弱的舉手問:“那原本它就不完整怎么辦?”
“至少三個人交叉檢驗確定,是否尋找過程中沒有遺漏后,叫我或者鐘院長�!备妒耙粩[擺手:“我們會來做最后判斷。但是你們?nèi)绻萋氏逻z漏了,然后當成完整的尸骨交給我們,那……”
她環(huán)視一圈,露出標準微笑:“一千遍仵作守則大概得要一刀紙�!�
學員們表示:想哭,害怕!
“好了,去吧。每個人至少交上來一具尸骨!中午之前完成!我們還要回去吃午飯呢!”付拾一笑容更燦爛了,并且誠心誠意祝福:“祝你們好運!”
學員們聽完這話,頓時感覺身上壓上了沉甸甸的重量。
也有人問:“咱們這么大張旗鼓,萬一有人看見——”
付拾一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鐘約寒,笑得一臉深邃。
鐘約寒立刻出聲:“有事情我擔著!你們只負責好好干活,好好聽院長的話!”
學員們作鳥獸散,一個個那矯健敏捷急匆匆的樣子,就像是后頭有惡狗在追著跑。
付拾一等到學員們都走光了,這才看向了鐘約寒:“今天你任務最重。你負責檢查他們的作業(yè)。我在背后盯著你,你如果出錯——”
鐘約寒打了個寒噤。
然后就聽付拾一慢悠悠的,特別理所當然的說了句:“那就兩千遍吧。畢竟,你是院長,院長可不該犯這么低等的錯誤�!�
這一刻,鐘約寒想辭去院長這個職務,安安靜靜的做個小學徒。
他竭力壓制住沖動,咬牙問:“那付小娘子你——”
“我先轉悠轉悠,看看有沒有有趣的例子�!备妒耙恍Σ[瞇:“說不定就能發(fā)現(xiàn)寶藏呢!”
鐘約寒那一瞬間,想到了燦爛的金子,想到了付拾一兩眼放光的樣子,想到了一臉心痛的尸體。
如果他們還能控制身體,大概棺材板是壓不住他們吧?
鐘約寒默默的想:付小娘子真是個禽獸。
付拾一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春麗立刻關心:“小娘子冷嗎?我不怕冷!”
付拾一揉了揉鼻子尖,一臉鎮(zhèn)定:“不冷,正常,被人罵多了就這樣�!�
春麗茫茫然一下,又憤怒起來,捏了拳頭:“誰在罵!我錘他!”
一直沉默的馬牡丹,忍不住說了句:“除了你我之外的所有人。包括鐘郎付拾一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正解!知我者,莫若牡丹也!
春麗歪頭聽了聽,更迷茫了:“沒聽見有人說話啊�!�
馬牡丹不想說話了。
付拾一笑得差點閃了腰。
最后她捏了捏春麗肉嘟嘟的臉,語氣溫柔的勸說:“乖,你就負責吃東西就成。該餓了吧?其他的事情,想不通就別想了�!�
春麗乖乖的“哦”了一聲,然后掏出了大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