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來霍瑾年早就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只等她點(diǎn)頭而已。

    姜晚凝心口微疼，卻只能按下情緒跟上。

    御花園。

    姜晚凝到時，正好聽見太監(jiān)高聲宣讀：“戶部尚書嫡女寧雪枂勤勉柔順，性行溫良，朕甚喜，封淑妃，賜嬌蘭宮。”

    她呼吸一窒，姜家與戶部早有矛盾。

    每次姜家出征，戶部總有萬千借口推脫錢糧軍需，這些霍瑾年都心知肚明！

    姜晚凝攥緊手指，看向霍瑾年。

    亭內(nèi)，男人眉目含笑，頃刻就選了十余名高官之女進(jìn)宮。

    花容月貌的女子如流水一般謝恩，她們臉上的笑容刺的姜晚凝滿心酸脹，有苦難言。

    姜晚凝沒有上前，白著臉回到大明宮。

    待到屏退眾人，丫鬟青衣一臉憤然：“小姐，陛下怎能如此對您？如果不是姜家，這皇位哪里輪的到他來坐？！”

    “青衣，慎言！”姜晚凝沉聲提醒。

    青衣不甘心的嘟囔了幾句，才按下不忿閉口不言。

    轉(zhuǎn)眼日薄西山，姜晚凝站在殿門前等霍瑾年來，想問他寧雪枂之事。

    不料等來的還是太監(jiān)總管。

    他帶來不少賞賜：“德妃娘娘，陛下已在寧淑妃處宿下，讓您不必等了�！�

    姜晚凝霎時耳邊嗡嗡作響，腦子里只�；翳�年說的那句：“晚凝，除了你，我絕不碰別人。”

    第3章

    明明才秋日，姜晚凝卻恍若寒冬，渾身冰涼。

    她強(qiáng)撐笑容送走總管，才脫力一般，坐在椅子上。

    青衣見她臉色不好，有些擔(dān)心：“小姐……”

    姜晚凝抬手捂著鈍痛的心口：“以前讀史，書上總說天家無情，可我總以為……他會不一樣�！�

    青衣張口想說些什么。

    姜晚凝擺了擺手：“去歇著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青衣雖不放心，卻只能退下。

    月明星稀，樹影斑駁。

    借著燭火，姜晚凝打開自己珍藏多年的小木盒，入目是一個陳舊的荷包，上面繡著兩只不堪入目的鴛鴦。

    她自幼習(xí)武，為了繡這個荷包送給霍瑾年做生辰禮，她十指扎的青紫，熬了整整半月才繡好。

    那時，霍瑾年當(dāng)著她父兄的面割下墨發(fā)，放入荷包。

    “雖然本王無法此刻向姜家提親，但在本王心里，早把晚凝當(dāng)成妻子。”

    言語間，他將自己的貼身玉佩和荷包一同遞給姜晚凝：“這是母妃留給我的，今日贈與你�！薄盃巸σ皇聼o論成敗，我們都永結(jié)同心、白頭偕老。”

    回憶和月光如刀，刀刀剜心。

    姜晚凝眼里閃過懷念。

    爭儲之路雖然兇險，但她和霍瑾年心意相通，從沒欺瞞過彼此。如今他卻再次背棄誓言，和寧雪枂在榻上翻云覆雨……

    姜晚凝在捏緊荷包躺下，試圖在鉆心的痛意中尋到一絲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殿門被推開，有人走進(jìn)來。

    下一刻，姜晚凝落入一個熟悉且溫暖的懷抱。

    是霍瑾年，許是在嬌蘭宮呆久了，他身上沾染的蘭香重的熏人。

    姜晚凝身子一僵。

    察覺到她的反應(yīng)，霍瑾年先開了口：“你不信我？”

    “晚凝，朕說過，除了你不會碰任何人�！�

    姜晚凝背對著霍瑾年，不知該不該信他的話。

    掙扎間，霍瑾年重新伸手將人抱進(jìn)懷里：“晚凝你放心，等朝堂穩(wěn)固，百姓安居樂業(yè)后，我便遣散后宮，之后我們有了孩子，我會親自教導(dǎo)他，封他做太子……”

    聽著這些承諾，姜晚凝轉(zhuǎn)過身，和霍瑾年面對著。

    呼吸交纏間，她認(rèn)命了。

    姜晚凝握緊霍瑾年的指尖：“瑾年，以后的事情無法預(yù)料，我只希望你不要負(fù)我。”

    “好。”霍瑾年滿口答應(yīng)，低頭吻住她。

    夜色沉沉，一室旖旎。

    翌日，天色尚未明朗。

    姜晚凝早早起身梳洗，侍奉霍瑾年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