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笑出了聲,濕潤的涼意從臉頰滑落。
因為她背景里浴室的裝潢,我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那個我和司楚年住了兩年,一起布置、再一點一點裝滿的「家」。
情緒的反撲來得很劇烈,心臟像是被什么緊緊勒住。
可笑的是,從我提分手到現(xiàn)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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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時。
他已經(jīng)帶著別人住了進去。
他帶著別人,住進了獨屬于我們的回憶。
而我們的曾經(jīng),被他輕輕揭過。
我們相愛的五年,平靜地畫上了句號。
我親手推開的人。
對,是我親手推開的。
該難過、該流淚的人不能是我。
可我忍不住去想。
為什么?
他為什么?
可以毫無顧忌地把她接進我們一起生活過的、記載著我們許多美好回憶的房子?
他云淡風輕的模樣,讓我不禁懷疑。
曾許下的諾言,堅定又信誓旦旦。
那些,都是假的嗎?
我們的五年,不值得尊重嗎?
是了,我忘了。
相愛時許下的諾言。
過期了,也就失效了。
我強迫自己鎮(zhèn)定,手卻止不住的顫抖。
也許,我該醉一醉。
醉了,就不會流淚了。
醉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是慶祝,是新生。
親手將一個人從生命中剝離很痛苦。
但是,人生的第一課。
是學會坦然地接受失去。
你得明白。
有的人,他只是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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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渾渾噩噩地躺了三天。
我媽給我打了通電話。
無關痛癢的幾句家常話。
我和以往一樣報平安,讓她跟我爸注意身體。
只是在結束前,我媽微微嘆了口氣:
「囡囡,如果過得不開心,就回來吧�!�
我才知道,在我用酒精麻醉自己,暗無天日的時候。
司楚年和楊妙言一同出席開業(yè)宴會的新聞報道。
他們看見了。
那個曾在他們面前起誓,會對我好一輩子的人。
此時,帶著陌生的女孩出現(xiàn)在鏡頭前。
這些意味著什么,大家都了然于心。
強撐著的情緒在這一刻決堤:
「媽,我想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