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熏魚在遠方哭泣:主公請自重啊
小蔡一臉冷汗:男銀真素?zé)o可救藥滴動物囧想看火燒CC滴,快投票票喲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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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青州之鵬
第62節(jié)進駐宛城
第2卷青州之鵬第62節(jié)進駐宛城
.但此女既然已以“質(zhì)子”的身份來到了曹營,蔡吉也不可能自打嘴巴地再讓曹操將人給送。于是蔡吉只得將應(yīng)對計劃由最初的“釜底抽薪”,改成了“防范于未然”。
這不,在一干曹將各自散出帥帳之后,蔡吉破例單獨找了曹昂談話。后者對蔡吉的到來,顯然有些意外,甚至有些小興奮。不過自小由丁養(yǎng)育的曹昂是個講究禮節(jié)的男子,所以他并沒有顯示出任何輕浮的作態(tài),而是禮貌地向蔡吉問道,“蔡使君有事找昂?”
“是。不瞞昂,本府還是覺得,張繡此番投降有些突兀。還請能提醒司空多加注意張繡部的動向�!辈碳_門見山道。
曹昂見蔡吉如此鄭重其事地,不由也進入了狀態(tài),在低頭沉吟了一下之后,皺眉問道,“蔡府君的意思是張繡再詐降?”
蔡吉順著曹昂的話頭,語重心長地向其警告道,“詐降不見得。但張繡部不加抵抗就投降,其實力并未受損。反觀我軍不費一兵一卒就得宛城,眾將士難免會有所懈怠。倘若那張繡驟然復(fù)叛,那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蔡府君言之有理。”曹昂聽罷蔡吉所言先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跟著卻又張口反問道,“不過,蔡府君先前在帳中應(yīng)該也見了張繡送來的質(zhì)子。難道這樣還不夠張繡投鼠忌器?”
“本府聽說過用子女做質(zhì)子,用父母做質(zhì)子。至于用嬸嬸做質(zhì)子的事,昂可曾聽說過?”蔡吉不置可否地反問道。
然而曹昂對蔡吉的這番反問并不在意。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張繡送他那美艷的嬸嬸來曹營就是來向曹操示好的。不過曹昂覺得這種事當(dāng)著蔡吉一個女郎的面說總有不妥。所以這會兒的他只是含糊地應(yīng)了一句,“或許張繡此舉有其深意。”
蔡吉是何等人物,如何聽不出曹昂的話外之音。再一聯(lián)想歷史上,曹操納鄒氏也沒引起曹營眾謀士名將的異議。敢情所有人都將鄒氏真當(dāng)成了張繡送來的“禮物”啊。若是如此,這收禮的代價也真夠大的。想到這兒,蔡吉心知到這份上,唯有將話挑明了才能引起曹昂以及曹營諸將的重視。所以她跟著便神色一凌道,“那更要加強戒備,莫要讓司空中了美人計�!�
果然曹昂聽到“美人計”這三個字,眉目之間終于有了一絲憂慮。而蔡吉則跟著趁熱打鐵道,“吉希望在提醒司空的同時,也能讓典都尉加強護衛(wèi)。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聽罷蔡吉的一番分析,再一想到先前看到的那個美艷女子可能是對方設(shè)下的陷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焦慮的曹昂,當(dāng)即沖著蔡吉深深一揖道,“多謝蔡府君提點。昂這就去提醒父親�!�
眼瞅著曹昂一副為曹操安危心急火燎的模樣,蔡吉下意思地脫口而出道,“也需多加。雅文言+情首發(fā)”
曹昂沒想到蔡吉臨末了會來這么一句話。在怔了一下之后,少年的臉上帶上了些許紅暈,“蔡府君放心。那等宵小之輩傷不了昂。”
說罷,曹昂便轉(zhuǎn)身信步趕去了帥帳。蔡吉望著少年的背影,很想再次叫住他,提醒他不要親自護衛(wèi)他那個好色的父親。但這話蔡吉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相比于禁等人,曹昂的話在曹操眼里更有分量,也更容易被曹操所接受。至于讓曹昂遠離曹操的提議,以這位孝子的性子多半只會當(dāng)面一笑了之,過后我行我素。
既然曹操那邊該提醒的都提醒了,那蔡吉接下來所要做的就是,如何打點好的后路。以便事情真到一發(fā)不可收拾之時,她能仰仗手下的一千兵馬迅速逃離宛城。而與此同時曹營上下也在忙著調(diào)撥人馬準備從張繡手中交接宛城的城防。
就這樣經(jīng)過了一天一夜的忙碌之后,翌日一早,宛城四門皆開,張繡親率部將棄盔解甲,向曹操請降。而曹操則當(dāng)眾解下披風(fēng)披在張繡身上以示接受其請降。且就在張繡與曹操二人默契地表演請降與受降之時,緊跟曹操身后的蔡吉倒是乘機打量了一下張繡。發(fā)覺此人身形壯碩,五官端正,看著倒也不像是奸詐之輩。卻不知“送嬸”這事究竟是張繡本人的主意呢?還是賈文和的主意?
說起賈詡,此刻蔡吉多少有些失望。因為在這群自報家門的降將之中,并沒有賈詡的存在。難道賈詡還沒投靠張繡?話說《三國志》里頭雖沒有寫明賈詡投張繡的確切,可《吳書》中卻記載了賈詡在宛城之戰(zhàn)中,為張繡出謀劃策過。難道是《吳書》記了?還是說賈詡那老狐貍故意躲著不見曹操?
鑒于曹操在場,蔡吉自然是不方便直接向張繡打聽賈詡的下落。不過只要賈詡?cè)苏嬖谕鸪�,真在張繡麾下,那蔡吉自負以君雅麗等人的手段挖出賈詡只是問題。因此這會兒的蔡吉也同眾曹將一樣帶著洋洋自得的笑容,眾星捧月著將曹操擁入了宛城。
受降之后自然就是盛大的宴會。值得注意的是,在這場擺在宛城之中的宴會上,典韋并沒有像史書記載的那般持斧而立給張繡等人來下馬威。相反整場宴會的氣氛顯得頗為熱鬧。若非之前蔡吉剛在城門口看過受降儀式,她甚至都會誤以為這是一場曹營間自家人的宴會。
有了如此順暢的開端,之后數(shù)日,曹操開始派出兵馬陸續(xù)收服宛城周邊葉、穰、舞陰等等一干南陽諸縣。曹營諸將更是與張繡的部將稱兄道弟打得火熱。就這樣慢慢流逝過了十天,如果蔡吉的靈魂不是來自一千八百年之后的話,她可能會同曹營諸將一樣認為南陽郡就此平定了。不過每次看到曹操與鄒氏出雙入對,蔡吉還是會暗自提醒注意張繡的動向,并堅持每日回城外營地過夜。
這一日在宛城辦完公務(wù)的蔡吉照例又要出城回營地。卻不曾想,還未等她騎上馬,就有一小卒跑來稟報道,“蔡使君,司空今晚在城外大營設(shè)宴,還請使君蒞臨�!�
曹操又要設(shè)宴拉攏張繡的部將?聽到消息的蔡吉,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自打曹操入駐宛城之后,那可真是小宴天天有,大宴三六九。這倒并不是說曹操為人奢靡。而是南陽郡毗鄰荊州,本地的世族豪門多多少少都與劉表有些關(guān)系。為了安撫這些地頭蛇,同時拉攏張繡的人馬,曹操如此往來迎送倒也并不為過。只不過在城外大營設(shè)宴這還是第一次。蔡吉雖覺得有些意外,卻也頷首接下了帖子道,“請轉(zhuǎn)告曹司空。本府會如約而至�!�
然而令蔡吉深感意外的是,當(dāng)她以一身文士打扮來到曹操的帥帳之時,迎面碰上的并非是一排排明艷動人的侍女,而是手持大斧宛如巨靈神一般立在門口的典韋。說起來,蔡吉現(xiàn)在與典韋也算是有了點頭之交,平日里也沒少見他鞍前馬后地跟在曹操身邊做保鏢。因此她并不害怕被稱為“惡來”的典韋。相反倒是覺得這個忠心的侍衛(wèi)長,其實是個挺憨厚的漢子�?纱藭r此刻,面對眼前這個充滿了殺氣的典韋,一股莫名的恐懼還是在第一漫上了蔡吉的心頭。
這會兒的典韋顯然也覺察到嚇著面前的少女了,卻見他難得地向蔡吉擠出了一絲笑容向蔡吉點了點頭。雖然這笑容看著也令人滲得慌,可蔡吉還是從典韋的眼中看到了善意。所以她在向典韋報以了同樣和善的笑容之后,便信步邁入大帳找了個屬于的位置坐了下來。
其實被典韋駭著的可不止蔡吉一人。當(dāng)張繡帶著一干親隨來到大帳之時,面對怒目圓睜的典韋,這位宣威侯甚至都不敢抬頭。如此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xù)到曹操摟著鄒氏出場才逐漸被熱絡(luò)的氣氛所取代。不過敏感的蔡吉還是坐在對面的張繡面色郁悶,似乎心事重重。
難道此刻才是宛城之變的導(dǎo)火索?
暗自心驚的蔡吉,抱著這樣的想法思略了一番之后,便在宴會進行到一半之時,便借故退了場。而眾人對她的這一舉動也并沒有太過在意。本來有蔡吉這等女賓在場,許多即興活動都不方便展開。因此這位女刺史的離開,往往預(yù)示著宴會上的肉戲即將開場。
蔡吉本人可不在乎離開之后,曹操等人會在帳中玩出怎樣的花樣。她所在乎的是今日曹操那特殊的安排,以及張繡的反應(yīng)。誠然這些景象都與史書的記載一一對應(yīng),可蔡吉總覺得有地方不對勁。但究竟是不對勁,蔡吉又說不出個因為所以然來。
也就在蔡吉暗自琢磨之際,早已在帳外守候多時的段娥眉匆匆趕來,湊上前向其耳語道,“主公,那人找到了�!�
蔡吉聽罷段娥眉帶來的消息,當(dāng)即一掃眉宇間的陰郁,轉(zhuǎn)而面帶喜色地點頭應(yīng)道,“走去看看。”
段娥眉所提的那人當(dāng)然就是蔡吉一直在找的賈詡,賈文和。話說從入宛城至今已經(jīng)十日了,就連蔡吉本人都差一點放棄找賈詡的念頭。可誰曾想,事情竟會在這么一個充滿變數(shù)的月夜有所轉(zhuǎn)機。
當(dāng)蔡吉在段娥眉的護送下趕回營地之時,君雅麗正在蔡吉的牙帳之中把玩著小刀,看管著面前閉目養(yǎng)神的五十多歲老者。事實上,早在四天前君雅麗便已探聽到張繡府上有一個賈存在。但她并不能肯定這位賈就是蔡吉要找的人。加之這位賈本身也一直深居簡出,讓人難以打探到更為確切的消息。于是君雅麗只能一直帶著手下在張繡府周邊打埋伏。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今天日落之后,那位比甲魚還謹慎的賈老破天荒地出了張繡府。君雅麗這才有機會將人擄來大營。而在擄人的過程中,她也從隨行的小廝口中證實了,眼前的男子正是蔡吉要找的賈詡。
“君旗主可是請來了賈?”雖然明知人是被強行擄來的,但蔡吉一進牙帳,還是擺出一臉無辜的模樣向君雅麗問道。
不過君雅麗卻絲毫不配合蔡吉的表演,卻見她將手中的小刀一收,像介紹一件貨物一般向蔡吉抱拳道,“回主公,這就是汝要找的人�!�
然而端坐牙帳之中的賈詡卻對兩個女子間的對話充耳不聞,依舊在那里自顧自地閉目養(yǎng)神,仿佛他并不是被人擄來的,而是走來的。恰逢此時龐統(tǒng)也聞訊趕了。面對牙帳中突然冒出的這個相貌平庸的老者,龐統(tǒng)不禁有些納悶地向蔡吉問道,“主公,這位難道就是賈?”
面對龐統(tǒng)的疑問,蔡吉倒是收斂起了最初的興奮。只見她信步渡到賈詡的面前,將其不緊不慢地打量了一番之后,這才用失恭敬地語調(diào),向龐統(tǒng)介紹道,“士元,這位便是光祿大夫賈文和�!�
出于保密的關(guān)系,蔡吉之前只說張繡府中有個姓賈的謀士很厲害。所以龐統(tǒng)并不知曉蔡吉這些日子經(jīng)常提起“賈”就是賈詡。此刻乍一聽蔡吉揭穿了對方的身份,龐統(tǒng)不禁帶著七分驚訝三分不滿地追問道,“賈文和?可是那個武亂長安的賈文和?”
龐統(tǒng)所說的“武亂長安”指得是,當(dāng)初賈詡向李傕與樊稠等進言進攻長安一事。此策令原本已是喪假之犬的涼州諸將轉(zhuǎn)眼反身封侯拜相,不可謂不漂亮,但也同時被不少忠于漢室的士人所詬病。并將李傕與樊稠等人之后禍亂朝綱之舉都怪在賈詡的頭上。龐統(tǒng)出身鹿門自然是對賈詡的這條“毒計”不會有好感。
不過相比受主流言論影響的龐統(tǒng),蔡吉對賈詡則要寬容得多。特別是在對照了歷史上曹操、袁紹等人的所走所為之后。蔡吉不得不感嘆“奉天子以令不臣”這一招想得到的人有很多,但得好的人卻鳳毛麟角。而賈詡也算得上是早期嘗試此計的謀士之一。只不過他的那些個主公實在是爛泥扶不上墻。
于是,心有感觸的蔡吉當(dāng)即便向龐統(tǒng)搖頭道,“士元此言差矣。李傕與樊稠乃豬狗之輩,怎能理解賈老的鴻鵠之志。倘若當(dāng)時統(tǒng)領(lǐng)涼州諸部的是曹操,那早在四年之前,便可實現(xiàn)奉天子以令不臣之局。”
龐統(tǒng)聽罷蔡吉所言不由陷入了沉思。而此時的賈詡也緩緩睜開雙眼,注視著蔡吉問道,“蔡使君,抓老夫來此,究竟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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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青州之鵬
第63節(jié)意欲何為
第2卷青州之鵬第63節(jié)意欲何為
“蔡使君,抓老夫來此,究竟意欲何為?”
面對賈詡開門見山的質(zhì)問,蔡吉倒也不好再多買關(guān)子。雅文言+情首發(fā)只見她恭恭敬敬地向面前的老者俯身一揖道,“不才徐州刺史蔡吉,久聞文和大名。望不棄鄙賤,曲賜教誨。”
哪知面對蔡吉真心誠意的邀請,賈詡卻是目光一斂,不咸不淡地回絕道,“承蒙蔡使君抬愛,令賈某受寵若驚。然而賈某已下定決心歸隱山林不再過問天下亂局。故曲賜教誨之事,還請蔡使君另請高明�!�
“哦?文和要歸隱山林?”蔡吉不置可否地反問道。
“老夫原本已向張將軍高老辭官,卻不曾想,才出城門就被使君的人擄了。故而老夫才要問使君,究竟意欲何為”賈詡揚起頭略帶溫怒道。
蔡吉眼見賈詡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睜眼說瞎話,不由微微一笑點穿道,“若是歸隱山林的話,那在華陰的家眷辦?要若不能為段煨尋來外援。那位段將軍可是要生氣的喲�!�
賈詡耳聽蔡吉提起了他在華陰的家眷,以及將軍段煨,眼皮不由自主地就跳了一下。原來賈詡當(dāng)初眼見李傕與樊稠難成大事,便主動辭官掛印投靠了領(lǐng)兵駐扎華陰的同郡老鄉(xiāng)段煨。然而賈詡在與段煨相處了一段之后,卻段煨此人心胸狹窄,恰逢此時張繡就派人來請賈詡做謀主。于是賈詡就欣然答應(yīng)了張繡的請求。臨行前賈詡在華陰的好友問他,“段煨對待你那么優(yōu)厚,你忍心離去?”賈詡回答說,“段煨性情多疑心,有忌妒我的意念,對待我的禮節(jié)雖然不薄,但這是不可依恃的,日子一久一定會被他算計的。我離去,他一定很欣喜,而且也希望我到外頭去求取大的援助,他也必定會厚待我的妻子。張繡這個人缺少主謀的人,也希望我去,那么我個人和家庭兩方都獲得保全了�!�
話說,賈詡與好友之間的這段談話頗為私密,他都沒想到這話竟會傳到眼前這位少女刺史的耳中。不過這一從另一個角度表明,對方注意已經(jīng)很久了。事實上,賈詡對蔡吉的事跡也是早有耳聞。畢竟十七歲的刺史不管是男是女,都足以令天下人刮目相看。更何況這位蔡使君還有過“點蝗成蝦”、“青州糧倉”、“五百騎兵救駕”、“西拒袁譚南擋呂布”等等膾炙人口的美談。
可環(huán)繞著蔡吉的光環(huán)雖多,賈詡本人卻并不看好眼前這位少女使君。在賈詡看來不管蔡吉本人再有才華,終究不能改變其是女子的事實。故而蔡吉所能取得成就不見得會比張繡高多少。而張繡眼下只有他賈詡一個謀主,且其本人又對言聽計從。反觀東萊那邊卻是人才濟濟,難保不會同蔡吉原有的謀士心生間隙。更何況,據(jù)賈詡所知蔡吉還是靠著袁紹當(dāng)時上東萊太守的。有了這層關(guān)系,蔡安貞與她的東萊郡遲早都會卷入曹袁大戰(zhàn)之中�?傊�,賈詡都覺得留在張繡身邊要比去東萊來得安穩(wěn)。
所以這會兒雖被蔡吉點穿了謊言,賈詡卻還是以一副油鹽不進的架勢,回敬道,“老夫的家眷,老夫自有法子安置。.”
蔡吉見賈詡?cè)绱酥苯亓水?dāng)?shù)鼗亟^了。心想,這位賈老還真像歷史書上所記載的那樣,恪守“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的做人原則。不過從賈詡的履歷來看,他雖不喜歡“危墻”,可在投靠曹操之前,“危墻”卻總喜歡找上他。想來在賈詡眼中多半也是堵“危墻”。不過我蔡吉可不是,李傕、樊稠、段煨、張繡之流,你這老狐貍別想溜出本姑奶奶的五指山。就是用強的,本府也要將汝綁去東萊
在心中下定決心的蔡吉,當(dāng)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沖著賈詡拱手道,“既然賈老有辦法安置家眷。那本府便可安心將老接去東萊歸隱。當(dāng)然也請賈老配合,莫要傷了和氣才好�!�
賈詡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十七歲的女娃竟會露出如此無賴的笑容。更沒想到一個十七歲的女娃竟敢同他來硬的。要就算是當(dāng)初叱咤朝堂的李傕、樊稠也不敢如此對待他賈文和然而賈詡在語塞之余,也從對方堅定的目光中看出對方不是在開玩笑。倘若要是再堅持的話,眼前這女娃兒恐怕真會對不客氣。于是本著明哲保身的想法,賈詡在下一刻選擇了沉默。
而蔡吉眼見賈詡不再同扯東扯西,心知這只老狐貍暫時是消停下來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蔡吉還是回頭向君雅麗使了個眼色道,“天色不早了,君旗主護送賈老下去歇息�!�
君雅麗得了蔡吉的暗示,立馬心領(lǐng)神會地將賈詡押了下去。而眼瞅著賈詡被帶離牙帳,蔡吉的思緒再一次回到了張繡身上。不管怎樣,先前宴會上典韋持斧而立的模樣,以及張繡的陰沉的表情都給蔡吉留下了不安的印象。因此總覺得心頭隱隱有些不安的蔡吉果斷地讓段娥眉叫來了李達。
李達本在值夜,乍得蔡吉召喚的他,自然是二話不說就迅速趕來了牙帳,“主公召達有何要事?”
“智深,汝現(xiàn)下就傳令下去讓各部加強警戒�!辈碳麛嗟叵蚶钸_下令道。
李達見自家主公一上來就是一派大敵將至的模樣,不禁又驚又愕道,“主公出何事了?”
“本府覺得張繡今日在宴席之上有些不對勁�!辈碳f到這里,又覺得有些危言聳聽了。畢竟張繡這會兒還沒反呢。要事那廝隱忍個幾天再反,那豈不是在擾亂軍心。想到這兒,蔡吉當(dāng)即便將話鋒一轉(zhuǎn),向李達解釋道,“當(dāng)然這可能只是本府覺而已。故智深只需加強戒備就行,不得將張繡之事外傳�!�
“喏”李達鄭重地抱拳領(lǐng)命后,便快步走出牙帳調(diào)整營防去了。
一旁的龐統(tǒng)見狀,覺得蔡吉剛才沒將話說透,于是便忍不住向其探問道,“主公為何覺得張繡不對勁?”
蔡吉被龐統(tǒng)如此一問,便將先前在宴會上見到的情景原原本本地向龐統(tǒng)說了一通。然而龐統(tǒng)在聽完蔡吉的述說之后,臉上的表情卻更加地疑惑起來,“因此主公認為張繡會反?”
蔡吉從龐統(tǒng)的口氣中聽出了一絲質(zhì)疑的味道。確實,撇開史書的記述而言,先前在宴會上所發(fā)生的事并不能作為張繡會反叛的證據(jù)。否則歷史上,曹操麾下如此多的名將謀士又如何看不出張繡的反意。然而蔡吉也不能直接就同龐統(tǒng)說,是因為看過一千八百年后的史書,所以張繡會反。所以她只能換個角度向龐統(tǒng)解釋道,“本府一開始也只是覺得張繡有些反常而已。但本府剛才見過賈詡之后,卻覺得此事并不簡單。士元,汝想啊,賈詡之前數(shù)天都躲在張繡府中,偏偏今夜卻突然要出城。這其中難道就沒有貓膩?”
經(jīng)過蔡吉一番頗帶主觀意識的解釋,龐統(tǒng)也覺得事情變得蹊蹺起來�!爸鞴灾欣�。統(tǒng)這就去與智深將軍商討如何布防�!�
“士元懂得布陣?”蔡吉故作好奇地問道。要龐統(tǒng)隨軍至今尚未表現(xiàn)出任何軍事上的才能。雖然蔡吉心知這位歷史上隨劉備入蜀奪下三分天下的鳳雛在行軍布陣上應(yīng)該有些門道。但此刻乍一見龐統(tǒng)主動請纓,蔡吉多少還是覺得有些意外。
不過相比往來應(yīng)酬,龐統(tǒng)顯然對的兵法頗為自信。卻見他立馬一個抱拳向蔡吉自薦道,“不瞞主公,統(tǒng)在鹿門曾學(xué)過兵法,能幫上智深將軍。”
既然龐統(tǒng)都如此信誓旦旦地下了保證,蔡吉自然也就從善如流地點頭道,“那防務(wù)就拜托二位了�!�
龐統(tǒng)得了蔡吉的托付,怎敢有所怠慢,其在向蔡吉作了個揖之后,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出去找李達商量如何結(jié)合陣法布置防務(wù)去了。另一頭眼見李達、龐統(tǒng)先后領(lǐng)命而去,蔡吉也稍稍安下了心來,打算先回的帳篷睡上一覺。畢竟,姑且不論張繡時候會反,老這么提心吊膽的總不是個事兒。養(yǎng)足了精神方能應(yīng)對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驟變。
不過真當(dāng)蔡吉躺上榻之后才,要在滿腦子都是事情,并且還是在和衣而睡的情況下,睡個好覺實在是件困難的事。以至于她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半晌之后,才迷迷糊糊地陷入了一種淺睡眠之中。而這等半睡半醒的睡眠也不知持續(xù)了多久,蔡吉忽覺的耳邊傳來了一陣紛亂的嘈雜之聲。
難道又做夢了?不對夢是不會有聲音的……
難道說
猛然驚醒的蔡吉一睜開眼就看見,已然被照得一片通紅的帳篷上,正有無數(shù)的人影在慌亂地攢動著。意識到情況不妙的蔡吉,趕緊披上外衣沖出營帳,大聲喊道,“段旗主出事了”
“有人劫營還請主公莫要出帳”聞聲趕來的段娥眉一面簡要地向蔡吉稟報情況,一面則護著蔡吉就要回帳篷。
可這時候的蔡吉哪兒有心思往帳篷里躲,卻見她一把甩開了段娥眉,望著營地邊緣沖天的火光,焦急地問道,“何人劫營?可是張繡”
段娥眉一直守在蔡吉的帳篷外,哪會知曉確切的情況。好在正當(dāng)她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之時,忽見一帶甲侍衛(wèi)匆匆趕來向蔡吉稟報道,“稟主公,營地已被敵軍團團包圍。智深將軍要主公做好準備,隨時突圍”
蔡吉驟一聽,竟被包圍了,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不過好在她之前曾不止一次在心中模擬過營地被皆的情景。因此在經(jīng)過最初的驚駭之后,蔡吉倒也沒做出扭頭就跑之類的丑態(tài)來,而是急切地向那侍衛(wèi)追問道,“來者打得是何人旗號?”
“回主公,是張繡旗號。”那侍衛(wèi)回應(yīng)道。
張繡果然反叛了啊可他在主攻曹操的同時會有余力來圍攻這邊?難道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覺得情況有些詭異的蔡吉跟著又問道,“曹司空帥帳那邊情況怎樣?”
被蔡吉如此一問,鬧不清營外狀況的侍衛(wèi)在遲疑了一下之后,只得老實地回答道,“這……屬下也不知�!�
侍衛(wèi)的回答雖讓蔡吉有些失望,不過在眼下這種亂哄哄的情況下,也確實不能指望自家將士能搞清楚外面的情況。于是蔡吉當(dāng)即換了個話題問道,“智深將軍、龐從事現(xiàn)在何處?”
侍衛(wèi)答道,“回主公,智深將軍與龐從事正在南邊的轅門指揮作戰(zhàn)�!�
“走隨本府去南門�!辈碳苏馓�,當(dāng)機立斷地下令道。
一旁的段娥眉見狀連忙上前勸阻,“主公,
哪知蔡吉卻擺了擺手回應(yīng)說,“就算要突圍,也是同李達等人一起突圍更有勝算。此事不必多言,爾等護送本府去南門就成�!�
段娥眉聽蔡吉這么一說也覺得有道理。于是便帶著一干侍衛(wèi)簇擁著蔡吉趕到了南邊的轅門。此時正在指揮部將抵御進攻的李達,乍見蔡吉來了前線,不由心頭一驚,慌忙勸阻道,“主公來了?此地兇險,主公快回牙帳”
然而蔡吉卻絲毫不為所動,卻見她環(huán)視了一番對面火把林立的敵軍,沉聲問道,“智深,情況怎樣了?”
李達見蔡吉沒有離開的意思,只得一揮手讓盾牌手在蔡吉面前擺出了一道盾陣,跟著便向蔡吉抱拳答復(fù)道,“回主公,敵軍于子夜時分前來襲營。幸好主公早有準備,否則真是不堪設(shè)想�!�
蔡吉緊盯著對面的敵軍又問道,“智深可知對面有多少人?”
“黑暗中雖看不清確切的人數(shù)。但達估摸著圍困,少說也有四、五千人。”李達緊鎖著眉頭答道。
“四、五千人”蔡吉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李達。要張繡的兵馬總共才萬把來人,對方竟以一半的兵力來圍攻。那她蔡安貞的面子豈不是比曹孟德還大。
不過還未等蔡吉質(zhì)疑李達估摸的人數(shù),對面的張繡陣營之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駭人的吶喊之聲,“殺曹操殺曹操”
殺曹操?跑我這來干?
且就在蔡吉被這吶喊聲驚得瞳孔收縮之際,卻聽身后傳來了一個沙啞而又略帶譏諷的聲音,“蔡使君似乎是被人擺了一道。”
小蔡掀桌子:尼瑪不是說燒CC嘛腫么成燒本府鳥腫么回事這素腫么回事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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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青州之鵬
第64節(jié)鏖戰(zhàn)之夜
第2卷青州之鵬第64節(jié)鏖戰(zhàn)之夜
被擺了一道?
眼前的情景就算沒人提醒,蔡吉也被人擺了一道算計的是曹操?是張繡?或是曹操和張繡的聯(lián)手?不管答案是哪兒一個,其結(jié)果都是蔡吉與她麾下的一千多兵馬正被四、五倍,.而更為可笑的是,就在數(shù)個時辰之前,蔡吉還一心想著如果張繡圍攻曹營,該辦?可眼下莫說是隔岸觀火了,怕是連金朝脫殼都難
這事該怪誰?
怪張繡?怪曹操?
蔡吉在腦中將可疑分子擼了一遍之后,卻似乎唯一能怪的人只有她本人。張繡會反那是無論史書還是現(xiàn)實都有跡可循的事。而曹操本就不是善類。反觀蔡吉卻一直拘泥于史書的記載,拘泥于現(xiàn)實與歷史的不符之處,進而忽略了對現(xiàn)實情報與局勢的分析。憑曹操就一定會被張繡捉奸在床?憑張繡不會被水東引到的營地?既然她蔡吉都能帶著一千御林軍參加宛城之戰(zhàn),歷史又憑一定要按部就班?
想到這里,蔡吉不禁回頭看了看說這位說大實話的人,卻發(fā)話者赫然就是之前被她擄來的賈詡。此時此刻這位被后世稱為“毒士”賈老正在君雅麗的陪同下站在蔡吉的身后�;鸸庥持鴿M是溝壑的蒼老臉龐,使得賈詡的表情看上去多少有些飄忽不定。而站在他身側(cè)的君雅麗更是一臉的警惕。也不知是君雅麗押賈詡來的呢?還是賈詡要來的?
不過答案對蔡吉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位老者既然是當(dāng)世的智者,也是張繡的謀主。于是乎,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蔡吉,趕緊上前恭恭敬敬地向賈詡躬身行了個大禮,“文和,我部正遭受張繡將軍夜襲。還請為吉指條明路。”
哪知賈詡在上下打量了一番蔡吉自會后,卻出乎意料地搖了搖頭道,“不瞞蔡使君,在天亮之前,老夫也沒辦法�!�
賈詡這話倒也算不上是在故意推脫。確實,如果張繡是誤以為此地是曹操本陣,或是曹操就在營內(nèi),而攻擊她蔡吉的話。那在如今一片漆黑的深夜之中,很難解除對方的誤會。更何況雙方都已交上手,又豈是說停就能停的。也唯有等天亮之后,方能讓對方意識到打了�?蓡栴}是這一夜要怎樣才能熬呢?
望著對面兩三百步遠的張繡部戰(zhàn)陣,蔡吉不禁萌生了一股想要將指揮權(quán)交給賈詡的沖動。要她本人對行軍打仗并不精通,更沒本事應(yīng)付眼前這種困局。與其霸占著指揮權(quán)不知所措,還不如將其交付給真正懂行的人。然而還未等蔡吉將這想法說出口,忽聽身后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主公莫憂,不過是數(shù)千烏合之眾。我軍占據(jù)地利,只要挺過今夜就能有所轉(zhuǎn)機”
放出如此豪言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主動請纓幫助李達布防的龐統(tǒng)。只見此時的龐統(tǒng)身著皮甲腰挎長劍,一副難得的戎裝打扮。待見蔡吉正詫異地望著,這位向來靦腆的少年謀士,一改往日的拘謹,當(dāng)即跨前一步從沖著蔡吉抱拳道,“主公,統(tǒng)先前已按天、地、風(fēng)、云、龍、虎、鳥、蛇八陣,將兵力部署于營寨各個關(guān)口。故我軍人數(shù)雖少,.還請主公留守本陣,莫要貿(mào)然突圍。”
“主公不用突圍?可刀劍無眼,萬一主公有所差池,那可如何是好?”李達急切地反問道。他之所以會這么說倒并不是不龐統(tǒng)。而是事關(guān)蔡吉的安危,李達不敢將拿主公的性命做賭。
“本府不需要突圍本府會與在場的將士并肩作戰(zhàn)”蔡吉大聲回答了李達的疑慮,同時亦向在場的將士宣布了的決心。確實,眼下突圍的成功率并不高。與其像歷史上的曹操那般丟下部隊貿(mào)然脫逃,導(dǎo)致曹營全線崩潰。那還不如干脆放手一搏,與張繡決一死戰(zhàn)再說張繡的目標是曹操。只要將他打疼了,這個來自涼州的軍閥,不會將有限的兵力耗費在她蔡安貞的頭上。
就這樣在心中下定決戰(zhàn)之心的蔡吉,當(dāng)機立斷就向李達下令道,“智深,從現(xiàn)在起本府將指揮權(quán)交由龐從事代領(lǐng)。爾等皆需聽其號令行事�!�
將指揮權(quán)交給龐士元?蔡吉的這一決斷不僅令李達為之詫異,同時也讓龐統(tǒng)有些驚訝。不過還未等龐統(tǒng)與李達做出反應(yīng),蔡吉就已搶先一步向他二人激勵道,“士元、智深,接下來就拜托了”
應(yīng)承著少女鄭重其事的托付,龐統(tǒng)與李達雙雙拋去了心中的雜念,齊聲領(lǐng)命,“喏”
蔡吉與龐統(tǒng)、李達之間對話,統(tǒng)統(tǒng)都被賈詡看在了眼里。雖然他的表情至始至終都沒有明顯的變化,但他的心情卻遠沒有他的表情來得淡定。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有膽識留下來決戰(zhàn),一個未滿二十的少年郎會八陣,一個剛二十出頭的青年能統(tǒng)領(lǐng)御林軍。難道是他賈文和老了嗎?還是說這些娃娃們真是天縱之才?不過真實的戰(zhàn)斗不等同于紙上談兵。就算這名叫龐士元的少年真精通八陣也不代表,他真能用一千兵馬抵擋數(shù)倍之?dāng)�。真要不行,還得出馬,誰讓這會兒也被裹挾進了這場危局呢。
既然如此,是樂毅還是趙括,就讓老夫好好瞧瞧吧。
抱著這一想法賈詡自顧自地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冷靜地旁觀龐統(tǒng)與李達如何指揮兵馬。而與此同時,營寨外的喊殺聲已然漸漸停歇,取而代之的是震天的軍鼓號角,以及戰(zhàn)馬往來奔騰的隆隆聲張繡,攻寨了
最初的攻擊來自于黑暗中的箭矢。西涼的騎兵宛如夜行的豺狼行蹤詭秘,令營寨上的弓箭手根本無法捕捉對方的動向。相反在通明的燈火映照下守寨的士兵卻成了對方弓騎絕佳的目標。嗖嗖幾聲促響,毒蛇一般箭矢瞬間就奪去了四、五個守軍的性命。慌亂中,寨內(nèi)守軍連忙拉弓還擊,卻不曾想射出去的箭矢卻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沒了蹤影。
“不要放箭注意躲避”龐統(tǒng)大聲呵止了正在盲目還擊的弓箭手。在黑暗中漫無目的的射箭只會浪費箭矢。更何況他已有了對付對方襲擾的解決方法�!皝砣耍鞂⒈蛔訚采纤畳焐稀�
隨著龐統(tǒng)一聲令下,幾個兵卒迅速地將已然浸濕的棉被掛在了木柵之上。恰逢此時對面又射來了幾支火箭,這一次雖沒傷著人,倒也扎上了棉被。不過龐統(tǒng)對此卻并不在意。只見他隨手拔下了一支已然熄滅的箭矢沖著在場的兵卒笑了笑道,“讓他們射,射得越多,咱的箭矢也越多�!�
龐統(tǒng)的話音剛落,現(xiàn)場就響起了一片哄笑之聲,原先因西涼游騎給眾人心理所造成的陰影,也隨著這一笑而煙消云散。本有些松動的士氣也再一次回到了守軍的身上。而那些先前還對龐統(tǒng)心存疑慮的將士,此刻更是對其心悅誠服,紛紛開始依照龐統(tǒng)之令,各安其位嚴陣以待。
被子借箭?蔡吉不得不承認龐統(tǒng)很有創(chuàng)意。當(dāng)然同時也得慶幸這個時代火藥還沒普及應(yīng)用。否則就算是沾了水的被子也不一定能抵擋住加了料的火箭。且就在蔡吉望著龐統(tǒng)的背影露出會心一笑之際,一旁的賈詡突然向其開口道,“使君這位從事還真有些門道。”
“那是當(dāng)然,士元師承鹿門龐德公�!辈碳院赖叵蛸Z詡介紹道。
不過賈詡對龐統(tǒng)的師承似乎并不感興趣,卻見他打量了一番對面若隱若現(xiàn)的敵陣之后,意味深長地向蔡吉警告道,“使君,夜戰(zhàn)才剛剛開始,真正的惡戰(zhàn)還在后頭�!�
仿佛正是為了印證賈詡的警告,原本游離于營寨之外的馬蹄聲漸漸消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急促的鼓聲。緊接著黑暗之中,如潮如濤的敵軍,宛若出匣的猛獸,嗷叫著朝營寨撲殺而來。
“放箭”
隨著龐統(tǒng)揮下長劍,一排排弓箭手將沖在最前頭的敵軍射翻在地。但這并不能阻止敵軍的瘋狂沖擊。不一會兒的功夫這些不要命的進攻者便已踩踏著人的尸首開始攀爬起營寨的木柵來。蔡吉的扎營雖然牢固,但營寨終歸是營寨,無論是在厚度上,還是在高度上都不能同城池相提并論。誠然龐統(tǒng)、李達等人用箭矢、磚石竭力阻止著對方攀墻,可不多時雙方還是進入了白刃戰(zhàn)。
眼瞅著情勢越來越危險,李達在將一個剛剛攀上營寨的敵兵捅了個透心涼之后,趕忙就向段娥眉等人喊道,“段旗主、君旗主快護送主公離開此地危險”
蔡吉也沒想到敵軍這么快就爬了上來。但真要就這么退下去?在場的將士會想?會否擾亂軍心?且就在蔡吉猶豫不決之時,忽見揮劍劈斬了一個敵卒的龐統(tǒng),扭頭沖著她大聲喝道,“還愣著做想擾亂軍心嗎”
蔡吉被龐統(tǒng)如此一呵斥,這才反應(yīng),留在原地才是對將士們最大的阻礙。于是她在向龐統(tǒng)稍稍點了點頭之后,便默不作聲地與賈詡一起被段娥眉等人護送下了樓。反倒是龐統(tǒng)愣愣地看著蔡吉遠去的背影,似乎是對剛才向少女大吼有些意外。
然而就在龐統(tǒng)分神的那一刻,一個手執(zhí)彎刀的敵軍已然縱身一躍叫囂著沖他劈頭砍來。說是遲那時快,只見一道寒光閃過,敵軍那猙獰的頭顱突然噌地一下飛入了夜空。與此同時龐統(tǒng)的劍亦貫穿了那具無頭尸體。
“智深,吾欠你一條命�!饼嫿y(tǒng)抽出長劍略帶后怕地向李達致謝道。
久經(jīng)沙場的李達眼見龐統(tǒng)顯得有些緊張,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說,“主公有段旗主她們保護不會有事。先殺退這幫兔崽子再說”
“唔。”龐統(tǒng)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點頭應(yīng)了一聲之后,又揮起了長劍,繼續(xù)他的初戰(zhàn)。
另一頭,被護送到安全之處的蔡吉并不知曉,在她轉(zhuǎn)身之后龐統(tǒng)已然從鬼門關(guān)上走了一遭。但她卻深知李達、龐統(tǒng)正處于危險之中。特別是龐統(tǒng),文士出身的他如何能應(yīng)對得了白刃戰(zhàn)?倘若龐統(tǒng)因失誤而英年早逝,那可辦才好?真不該將士元帶來不,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讓那個少年入幕……士元若是留在荊州就不會碰上這種事了
雜七雜八的想法,令蔡吉幾次三番都有想回南門的沖動,但最終理智還是讓她停下了腳步。不過蔡吉坐立不安的樣子,倒是引起了賈詡的注意。卻聽這老者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口問道,“使君可是在后悔留下來?”
“本府并不后悔留下來。本府是在為智深、士元以及作戰(zhàn)的將士們擔(dān)心�!辈碳O履_步如實地回答道。
“是這樣啊�!辟Z詡看了蔡吉一眼之后,便再也沒有同她搭話。
于是乎,這樣的煎熬一直由子夜持續(xù)到了天明時分。待到東方白肚微顯,才有小校跑來稟報說敵兵暫時退了。得到消息的蔡吉二話不說便匆匆趕回了南門。此時南門上下已是一片狼藉。特別是營外那些橫七豎八的尸首,足以昭示昨夜的惡戰(zhàn)有多么的兇險。因此當(dāng)蔡吉看見渾身浴血的李達與龐統(tǒng)之時,一切肺腑之言都化作了簡單的一句,“智深、士元,汝等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經(jīng)過一夜的生死作戰(zhàn),乍一聽蔡吉這話,李達與龐統(tǒng)在心頭一暖之余,多少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后還是李達率先回過神向蔡吉躬身行禮之后,便伸手朝對面一指道,“主公,看那就是張繡部�!�
迎著晨曦蔡吉第一次看清了夜襲者的面目。那是一片密密麻麻衣號不整的兵馬,就外表來說龐統(tǒng)稱這些人為烏合之眾倒也并不為過。但也正是這么一群“烏合之眾”在昨天夜里將眾人幾乎逼入了絕境。更何況在這個時代士兵的戰(zhàn)斗力有時是同衣號齊整與否成反比的。
在大白天吾等能否再一次擊退對方的進攻?
這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在考慮的問題。與之相對應(yīng)的是,沒人會問援軍時候會來。畢竟經(jīng)過一夜激戰(zhàn),曹操那邊卻是連半點聲響都沒有,就連蠢豬也該看得出曹操這是要想借張繡的手滅他們這一千人馬。而既然援軍已指望不上,那唯有通過談判才能解決目前的困局。
不過這場談判又該如何起頭呢?是讓賈詡出面?是等對面叫陣?且就在蔡吉暗自盤算之時,忽見對面的張繡陣營驟然慌亂了起來。緊接著蔡吉便聽身旁有人高聲吶喊,“主公,快看援軍”
沒想到這當(dāng)口竟會有援軍出現(xiàn)的蔡吉,趕緊手扶木柵探身遠眺,只見朝陽之下正有一隊兵馬自地平線上正朝這邊疾馳而來,碩大的“曹”字迎風(fēng)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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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青州之鵬
第65節(jié)陰謀陽謀
第2卷青州之鵬第65節(jié)陰謀陽謀
操站在山坡之上,冷眼俯視著兩隊曹軍如猛虎撲食般,.原先只想著如何攻寨的叛軍頓時就被這突變,驚得六神無主,慌忙分兵相抗。然而曹軍卻對占據(jù)人數(shù)優(yōu)勢的叛軍絲毫不以為意,只見曹軍領(lǐng)頭的兩員驍將,一人舞著長殳,一人手提長槍,雙雙馳馬飛縱殺入敵陣。剎那間張繡陣中一片血霧翻騰,擋者望風(fēng)而逃
舞著長殳的是曹操的愛將曹洪,手提長槍的是曹操的愛子曹昂。照理說此二人如此勇猛善戰(zhàn),曹操本該向他們投去自豪的目光才對。然而曹操那雙丹鳳眼最終卻將視線定格在了,那被團團包圍的御林軍大營。曹操仔細地打量著底下營寨的損失程度,其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陰沉。待到看見營寨中沖出一隊騎兵與曹昂部相呼應(yīng)之時,這位當(dāng)世梟雄終于忍不住長嘆了一口,略帶懊惱地說道,“孤來早了�!�
面對曹操的這記低聲感嘆,一旁身為軍師的荀攸倒是不以為然地開口糾正道,“主公沒來早,是蔡安貞堅持的長。”
曹操聽罷荀攸所言,原本陰郁的臉上漸漸地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公達說得沒。是孤小看了那幫娃娃。罷了,再說蔡安貞這次也算是救了孤。孤領(lǐng)兵來援就當(dāng)是還了她的恩情�!�
荀攸見曹操說得如此大言不慚,不禁在心中暗自苦笑,人都道曹阿瞞為人奸詐。此番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要,當(dāng)初正是蔡吉通過曹昂向曹操進言張繡可能有詐。這才讓眾人對張繡心生了警惕,并在之后這廝正暗地里將部隊屯扎于曹營的要害部位。當(dāng)然荀攸與曹操并不知曉,張繡之所以會這么做,是受了賈詡的指點,想為留條后路�?蓮埨C這么一布置,在蔡吉之前提醒的印證之下,反倒是成了他想反叛的鐵證。于是乎,認準張繡心懷不軌的曹操便開始謀劃起了應(yīng)對之策。
然而對于三番兩次提醒張繡有詐的蔡吉,曹操非但沒有褒獎于她。相反曹操竟讓人畫了張假圖,將自個兒的本陣與蔡吉的營寨調(diào)了個個兒。此外為了造成有狡兔三穴的假象,曹操故意在進駐宛城之后,整日留宿城內(nèi),使得外人鬧不清楚,城外的本陣與御林軍營寨,究竟何處是他曹操的留宿之處。期間曹操自然也少不了拉攏張繡的部將,例如送金銀給胡車兒等人。待到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后,曹操便在昨夜設(shè)下“鴻門宴”,徹底激怒張繡,令其圖窮匕見。受了曹操誤導(dǎo)的張繡當(dāng)夜就將御林軍的營地當(dāng)做了曹操的本陣發(fā)起了猛攻。
“公達,是不是覺得孤恩將仇報,很無恥?”
曹操卻冷不丁冒出地一句話打斷了荀攸的腹誹。后者連忙底下頭圓滑地回應(yīng)說,“主公面對強敵,壯士斷臂,也是無奈之舉。”
哪知曹操卻擺了擺手,坦然說道,“孤做了些,孤心里清楚。蔡安貞確實是個天縱之才,倘若其因這次的事而陣亡,孤會覺得很可惜�?伤瑮畋搿谴T以及那一千御林軍扯上了干系,孤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沒,曹操此番真正想要借刀殺人的并非蔡吉,.由于蔡吉的亂入,劉協(xié)比原有的歷史多了一份軍力。而曹操既然要“奉天子以令不臣”,就必須得供應(yīng)宮廷中的一切開銷,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以東萊兵為基礎(chǔ)的一千御林軍。起先曹操眼見李達與曹昂關(guān)系不,便撥了錢糧,想要拉攏這隊人馬。可一長曹操卻李達對的好意根本無動于衷,相反卻同大夫吳碩來往甚密。而吳碩偏偏又是太尉楊彪的同黨。這就讓曹操不得不懷疑起了御林軍的立場。要,楊彪自負世家名門,對出身“卑微”的曹操一直沒有好感,并且經(jīng)常在政事上與他作對。而曹操為了敲打那些眼高于頂?shù)墓�,亦早有拿楊彪開刀的打算。畢竟楊彪與袁術(shù)是姻親,袁術(shù),借此事做文章殺雞儆猴并非難事。但是倘若楊彪身后有一千御林軍做后盾的話,那這事可就復(fù)雜了。
不過就在曹操煩惱于如何處理那一千御林軍之時,恰逢蔡吉入了京。世人皆知李達等人本就隸屬于蔡吉麾下。于是借著這層關(guān)系,曹操決定硬逼蔡吉隨軍征討張繡,從而將御林軍中的五百東萊兵引出京師。然而令他頗感意外的是,小皇帝劉協(xié)似乎是將此次征張繡當(dāng)做了一次宣揚天子之威的機會,竟將家底全押了上來。曹操本就打算在戰(zhàn)斗做手腳,入套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因此他二話不說,便同意了天子的“英明”之舉。期間,張繡的投降,曾一度讓曹操以為的“借刀殺人”之計泡湯了。好在最后張繡還是反叛了,這才讓曹操得以按原計劃行事。
荀攸是何許人也,耳聽曹操說到這份上,又怎會不知其心中所想。不過曹操雖口口聲聲宣稱這么做是為了對付楊彪,但荀攸總覺得有些不舒服。畢竟這一千人馬是天子的親衛(wèi),曹操在對付這支部隊的同時,其實也是在削弱天子的實力。可眼下漢室又確實需要曹操這樣的能臣力挽狂瀾。于是乎,這會兒的荀攸也只得在忠漢與佐曹之間,找起了平衡�!爸鞴f得是。經(jīng)過這次的叛亂,御林軍應(yīng)該損失不小。主公可趁此機會尋一些賢良之人充實御林軍�!�
曹操眼見荀攸一點就通,不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插人那是一定的。不過曹家、夏侯家的子弟多半是塞不進去的。須知就算曹昂頂著執(zhí)金吾的頭銜,劉協(xié)也沒有將最核心的御林軍交由他指揮。而正當(dāng)曹操打算向荀攸征詢有靠得住,又出身好的世家子之時,忽見一小卒趕來稟報道,“稟司空,于將軍已平定東營之亂。請司空定奪如何處置叛兵?”
小卒這里所說的叛兵并非是指張繡部,而是曹操麾下的一營青州兵。事實上,昨夜張繡部在主攻蔡吉這邊的同時,也分兵襲擾了其他曹營,并放出風(fēng)聲說“曹操已死”用以擾亂軍心。原本曹操在設(shè)宴之前已知會了主要將領(lǐng),要他們嚴加防范張繡劫營�?烧l曾想,真到了關(guān)鍵時刻,東營的青州兵還是炸了營。所以說,曹操沒有在第一救援蔡吉,除了他的主觀陰謀之外,也有青州兵反叛的客觀因素存在。
話說對于那伙兒由黃巾賊改編的“青州兵”,曹操真是又愛又恨。這伙賊子作戰(zhàn)時雖悍不畏死,卻也同樣桀驁不馴。不管是之前與呂布的作戰(zhàn),還是這一次的宛城之戰(zhàn),只要他曹操稍顯劣勢,青州兵便會在第一整出幺蛾子來。當(dāng)然曹操并不知曉,在另外一個時空的宛城之戰(zhàn)中,曹軍大敗之后,這伙青州兵乘火打劫的速度比張繡部還要快。不過就算眼前的損失也已讓曹操怒火中燒。
“十夫長以上殺無赦從亂者撻一百”曹操望著對面的營寨鐵青臉說出了的決斷,“養(yǎng)不熟的狗,還是殺了干凈”
且就在曹操做出處理青州兵的決斷之時,不遠處的張繡部已然在曹昂、曹洪以及稍后參戰(zhàn)的李達部的合力攻擊之下,開始向西南方向潰散。不過這期間出了曹洪一路緊咬著張繡部的殘兵不放之外,曹昂與李達都在占據(jù)優(yōu)勢之后停止了追擊,轉(zhuǎn)而進駐了營寨。
特別是曹昂幾乎是一路馬不停蹄直沖入了營寨之中。待見蔡吉正被一群滿身血污的將士所簇擁,曹昂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擔(dān)憂,當(dāng)即一扯韁繩,翻身下馬,快步撲上前道,“安貞汝沒事吧”
然而還未等蔡吉開口作答,一旁滿身血污的龐統(tǒng)便已沒好氣地,率先回敬道,“托司空的福,吾等鏖戰(zhàn)一夜死傷慘重�!�
面對龐統(tǒng)的譏諷之言曹昂羞愧地底下了頭。誠然就算他之前并不知曉曹操所設(shè)的種種暗樁。但是經(jīng)過這一夜的變故,曹昂多少也能看得出,這次御林軍營地被張繡部圍攻與他的父親脫不了干系。一邊是心儀的女孩,一邊是尊敬的父親,曹昂忽然相比先前的敵軍,對面的少女才是最難面對的人。在這一刻他甚至都有了扭頭就走的沖動。
不過此時此刻,曹昂的關(guān)切、曹昂的欣喜,以及曹昂的愧疚,都已統(tǒng)統(tǒng)都被蔡吉看在了眼中。她眼前這個少年是真摯的,雖然這種真摯改變不了,其父親設(shè)計暗害眾人的事實。但蔡吉卻知與其責(zé)難面前的少年,還不如堂堂正正地去面對幕后主使者。想到這里,蔡吉當(dāng)即面帶笑容地向曹昂頷首道,“張繡既然有心反叛,那曹司空昨夜多半也受到了夜襲。一難以分兵來援,也情有可原。”
曹昂沒想到蔡吉會為的父親開脫,驚訝之下,不由也跟著支吾地解釋道,“不瞞蔡使君,本陣昨夜也遭受了襲擊。東營的青州兵還因此炸了營�!�
“是這樣啊。那曹司空可有傷著?”蔡吉故作關(guān)切問道。
“家父沒事,現(xiàn)正在東邊的山頭上指揮作戰(zhàn)�!辈馨喝鐚嵒卮鸬�。
蔡吉一聽曹操也來了,心想,曹操這老狐貍的面皮可真是比長城還要厚。他那臉絡(luò)腮胡子該不會是粘上去的吧。不過腹誹歸腹誹,既然正主就在附近,蔡吉也就不打算繼續(xù)為難曹昂,所以她跟著便向曹昂提意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昂護送本府去見曹司空�!�
“蔡使君汝這是……”曹昂耳聽蔡吉要去找的父親,不禁遲疑了一下。
蔡吉眼見曹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知他是在擔(dān)心見了曹操之后會發(fā)飆。不由微微一笑反問道,“經(jīng)過一夜鏖戰(zhàn),御林軍傷亡頗多,本府于情于理都該去向曹司空稟報戰(zhàn)況。難道昂覺有所不便?”
“唔。沒有”曹昂聽蔡吉如此一解釋,心想也是這個道理,于是便恭敬地向蔡吉抱拳應(yīng)答道,“蔡使君請。”
但正當(dāng)蔡吉要隨曹昂出營之時,一旁的龐統(tǒng)卻趕緊跟著上前道,“統(tǒng)隨主公一起去。”
“還有達。”李達亦跟著翻身上了馬。
蔡吉見狀,心想,這會兒要是真帶了血氣正盛的龐統(tǒng)和李達去見曹操,那非得火星撞地球不可。于是她當(dāng)即便向二人否決道,“士元、智深,汝等留下收拾營寨。有昂護送,本府不會有事�!�
曹昂耳聽蔡吉在這當(dāng)口依舊如此信任,不禁心頭一熱,挺了挺胸膛,向李達與龐統(tǒng)抱拳道,“二位放心。昂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護得蔡使君周全�!�
面對曹昂信誓旦旦的保證,龐統(tǒng)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而李達與曹昂好歹也有過些交情。雖然昨夜一戰(zhàn)令李達對曹操心生了間隙,但他還是鄭重其事地向曹昂還禮道,“吾家主公就有勞昂了。”
就這樣曹昂護送著蔡吉一路趕到了位于東邊山坡之上的曹軍主陣。曹操顯然也對蔡吉的只身來訪頗感意外。特別是看到一個可以做女兒的女娃兒,在經(jīng)過一夜惡戰(zhàn)之后,仍有膽識不帶護衛(wèi)來見,曹操多多少少地都萌生了一股子英雄惜英雄的感覺。卻見這會兒的他,帶著爽朗的笑容向蔡吉夸贊道,“蔡使君率部以一敵眾,鏖戰(zhàn)一夜而不失營寨,真是令人佩服�!�
“曹司空謬贊。御林軍大營能從虎口脫險全仗將士死戰(zhàn)。反倒是吉從頭至尾都躲于后方,對夜襲素手無策。說起來吉真是有愧皇恩,有愧曹司空之提攜�!辈碳t恭地自責(zé)道。
“蔡使君莫要妄自菲薄。御林軍此番雖傷亡不小,但也立下了大功�;卦S都之后,天子自有奉賞。孤也會著手補充御林軍�!辈懿賿熘θ菹虿碳h首道。
耳聽曹操打算后補充御林軍,蔡吉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氣。話說昨夜在李達、龐統(tǒng)等人鏖戰(zhàn)同時,蔡吉也暗自將整個事件從頭到尾地擼了一遍。在她看來曹操此番的借刀殺人之舉,無外乎有兩個目的,一是要對付她蔡吉,二是要對付御林軍。倘若曹操要對付她蔡吉,那之前根本不用多此一舉地任命她為徐州刺史。因此理論上,曹操要對付的應(yīng)該是御林軍。
不過這樣一來,蔡吉就不得不擔(dān)心曹操會一計不成,再生一計,繼續(xù)對付御林軍,而卻夾在中間殃及池魚。好在這會兒聽曹操的口氣,其似乎是要借這次的事往御林軍里頭安插人手。倘若真能就此告一段落,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畢竟回到許都之后,蔡吉會按計劃返回東萊。屆時曹操與劉協(xié)斗,那就不關(guān)她蔡吉的事了。
《宛城之戰(zhàn)?解篇》奉上
CC裂墻表素:孤是三國第一男豬腳孤是三國第一攻孤的豬腳光環(huán)永不滅為毛看孤表演的人那么少為毛為毛為毛
荀攸淡定提醒:主公,喝藥到了那邊的誰誰誰把票留下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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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青州之鵬
第66節(jié)天下未平
第2卷青州之鵬第66節(jié)天下未平
“蔡使君,孤打算回許都之后,上表使君為徐州牧。雅文言+情首發(fā)畢竟使君在宛城之戰(zhàn)的表現(xiàn)可圈可點,理應(yīng)有所褒獎才對�!�
曹操的一番話打斷了蔡吉的思緒。當(dāng)意識到曹操這是要授予統(tǒng)領(lǐng)徐州的實質(zhì)權(quán)限之時,蔡吉并沒有因此而感到興奮。這算?抽一記巴掌,給一顆棗嗎?只可惜,雖然她現(xiàn)在是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下去,棗也還沒嘗到嘴。但面對眼前握有絕對優(yōu)勢的曹操,蔡吉也只得放下姿態(tài),向曹操示好道,“謝司空提拔�!�
曹操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面前畢恭畢敬的少女,跟著又將話題一轉(zhuǎn)道,“此番張繡復(fù)叛夜襲大營,回京之后,陛下必會追究此事。不知蔡使君對張繡復(fù)叛有何看法?”
我能有看法�?偛怀膳苋ハ蛐』实劭拊V,你曹阿瞞故意擺我一道吧。蔡吉一邊在心中如此腹誹著,一邊則以謹慎的口吻回答說,“正所謂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吉只知昨夜張繡驟然圍攻御林軍大營,至于其它的事情吉不敢妄下斷言�!�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蔡吉言之有理�!辈懿倩匚读艘幌虏碳脑捴�,當(dāng)即露出微笑,向一旁的曹昂吩咐道,“蔡使君經(jīng)過一夜激戰(zhàn)也該累了。子修,汝送蔡使君下去歇息�!�
“喏�!辈馨旱昧瞬懿俚姆愿溃ⅠR就護著蔡吉退了下去。仿佛蔡吉在這里多留一刻就多一份危險似的。
而眼瞅著曹昂與蔡吉的背影漸走漸遠,曹操倒是雙手抱臂,悠然說道,“子修已達弱冠之齡,該為其說門親事了�!�
站在曹操身后的荀攸,聽曹操冷不丁地冒出了這么一句話。再一聯(lián)想到之前有關(guān)曹昂愛慕蔡氏的種種傳聞,荀攸不由心頭一驚道,“主公,這是想……”
哪知曹操卻自顧自地嘟囔說,“也不知潁川本地世家有何適齡女郎可配吾家子修�!�
此時此刻的曹昂并不知曉他的父親在為他張羅婚事。相反眼前這位剛剛成年的大男孩,正沉浸在與心儀之人單獨相處的曖昧氣氛之中。初春的野風(fēng)帶著醉人的暖意,到處是一片草長鶯飛的繁茂景象。倘若沒有不遠處的金戈鐵馬,這片綴滿野花的山坡真可算得上是情人私會的好去處。而曹昂與蔡吉就這么互相牽著各自的馬,并肩走在宛若織錦的野地之上。
這會兒的該說些?念詩?猶豫間曹昂終于冒出了一句,“安貞對不起。”
“昂為何要說對不起?”蔡吉扭頭問道。
“那個……家父……”面對蔡吉的反問,曹昂低著頭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眼見先前還在沙場上如入無人之境的猛將,轉(zhuǎn)眼間竟露出如此靦腆的表情,已然兩世為人的蔡吉又怎會不知曹昂的心思。但也正如曹昂說的那樣,他們二人之間還隔著那位絕世梟雄曹操。且照目前的情勢來看,曹昂既然沒有像歷史上那般戰(zhàn)死宛城,那他總有一天會繼承曹操衣缽,成為曹家的家主、魏侯、魏王,甚至魏高祖。雅文言+情首發(fā)但無論曹昂能走到何種程度,有一點卻是鐵板釘釘?shù)�。那就是曹昂會成為諸侯中的一員。而無論是上一世學(xué)過的歷史,還是這一世得來的教訓(xùn),都告訴蔡吉,諸侯與諸侯沒有情,只有利
想到這里,蔡吉不由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喚道,“子修,還記得鄴城那首詩嗎不跳字。
“當(dāng)然記得”曹昂沒料到蔡吉會喚他的字,其在興奮之余,張口就念出了蔡吉代他做的那首詩,“去時女兒悲,歸來笳鼓競。借問行路人,何如霍去病�!�
“那子修可知冠軍侯最有名的一句話是?”蔡吉翼翼地追問道。
不知少女心思,更沒有細想的曹昂當(dāng)即便脫口而出說,“匈奴未滅,何以為家”
當(dāng)曹昂說出那句千古名言之時,蔡吉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落寞的笑意。但她卻并沒有將這種悵然展示給身邊的男子看,而是揚起頭望著無邊的天際,傲然宣布道,“不瞞子修,吉雖身為女子,也有此壯志�!�
曹昂乍一聽蔡吉此言,本想稱贊對方胸懷大志。但他轉(zhuǎn)念一想?yún)s又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然而還未等曹昂細細品味蔡吉這番話的深意。身旁的少女卻已然自顧自地翻身上馬。見此情形,曹昂不由急道,“安貞,汝這是……”
“天下未平,何以為家昂不必相送�!辈碳f罷揚鞭一抽,丟下曹昂一人絕塵而去……
建安二年,二月下旬,被曹軍擊敗的張繡退回穰城,再度與劉表聯(lián)合。不過少了賈詡輔佐的張繡其行動多少有些遲緩,有些短視。其對曹軍的威脅也沒有歷史上來得那么如鯁在喉。因此曹操一方面留曹洪駐守宛城,嚴防張繡借劉表之勢卷土重來;另一方面則親自率部班師回朝。而與其一同回到許都的自然也包括了蔡吉以及如今只剩下七百多人的御林軍。
話說,劉協(xié)之前雖已做好了御林軍會有所損傷的準備。但真當(dāng)他拿到傷亡名單之時,這位年少的天子還是有些坐不住了。特別是他還從內(nèi)侍口中聽到了一些有關(guān)曹操的傳聞。于是為了查明真相,劉協(xié)在蔡吉回許都的第三日,就召她入皇宮單獨議事。
劉協(xié)所謂的單獨議事,是僅針對蔡吉而言的。也就是說她蔡安貞只能一個人進宮。而劉協(xié)這邊可是找了一票人來沖場面。這其中既包括了她所認識的楊彪、吳碩,還有之前只有過一面之緣的衛(wèi)將軍董承。
說到這位董將軍,不得不提一下,此人乃漢靈帝母董太后之姪,勉強算得上是劉協(xié)的舅舅。而就在曹操領(lǐng)兵征討的張繡的這個一個多月里,劉協(xié)將董承的女兒納入宮中封為貴人。因此其女便是歷史上那個身懷五甲卻因衣帶詔而被曹操縊死的董貴人。
此刻眼瞅著衣帶詔的主謀分子齊聚于堂,蔡吉在暗呼晦氣之余,表面上還是頗為惶恐地向劉協(xié)叩首謝罪道,“臣蔡吉作戰(zhàn)不利,有負圣恩,還請陛下治罪�!�
“蔡卿何出此言。世人皆知宛城之戰(zhàn)乃曹操故意陷害蔡卿。御林軍之傷亡管不得蔡卿。”御座上的劉協(xié)熱絡(luò)地示意蔡吉起身道。
不過此刻的蔡吉倒是情愿劉協(xié)一上來就劈頭蓋臉地責(zé)問她御林軍的損失問題,也不愿面對如此直白的誅心之言。因此明知宛城的事就是曹操在搞鬼,蔡吉這會兒還是故作驚訝地抬頭問道,“陛下這是聽何人所言?”
“天下人皆知此事。難道蔡使君還被蒙在鼓里乎?”說這話正是國舅董承。而他此話一出,立即就將在場諸人的眼光引向了蔡吉。
承受著眾君臣熱切的目光,蔡吉在心中暗自咒罵了董承一句‘靠裙帶上位的蠢貨’之后,便不卑不亢地向劉協(xié)作答道,“陛下,臣當(dāng)時正身處亂軍之中,一心只想著如何抵御叛軍。因此對于外界究竟發(fā)生了事,臣根本無力關(guān)注�!�
“那蔡使君在夜戰(zhàn)之時可曾注意到有何異樣景象?例如,叛賊在城外呼喊殺曹操�!眳谴T想了一想之后也向蔡吉追問道。事實上,有關(guān)曹操陷害蔡吉,陷害御林軍的說法,最初就是從御林軍中傳出來的。畢竟蔡吉為了大局可以暫時不找曹操算賬�?捎周姷哪菐托』镒觽冇衷跄茌p易咽下這口氣。也正因為如此,劉協(xié)在得了消息之后,才會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將蔡吉召來問話。
相比其他幾人,蔡吉對吳碩的映像雖相對好一點,但許都終究還是曹操的地盤。為了能順利離開這是非之地,蔡吉還是昧著良心推太極道,“這話臣當(dāng)時也聽到了。然則張繡部既然是要反叛,會高喊殺曹司空,也不足為奇�!�
“那蔡使君如何解釋御林軍會被張繡的主力圍攻?”董承不罷休地問道。
“這臣也不知�!辈碳槐娙溯喎蛔穯�,心情多少也有些不爽。在她看來天下局勢紛亂,身為臣子首先要考慮的應(yīng)該是如何應(yīng)對袁術(shù)、呂布、劉表、張繡乃至袁紹等等強敵。可眼前這群手握重權(quán)的大叔們,卻忙著找審案子。拜托,就算要找曹操的茬,也請等到滅了袁術(shù)再說。于是乎,蔡吉當(dāng)即跨前一步,沖著劉協(xié)拱手進言道,“恕臣直言,曹司空乃當(dāng)朝重臣,倘若陛下因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而懷疑司空,勢必會影響士氣。畢竟眼下袁術(shù)、劉表之流皆對朝廷心懷不軌,還請陛下為了大漢的社稷,三思而行�!�
蔡吉這番話可謂是說得有理有據(jù)、苦口婆心,直讓在場的劉協(xié)君臣露出了羞愧之色。因為就算楊彪等人再討厭曹操,都不能否認他們之所以能有如此安定的生活,全是托了曹操的福。但在另一方面害怕曹操會重蹈董卓覆轍的想法,卻如毒蛇一般啃噬著一干君臣的心。
且就在殿內(nèi)的氣氛逐漸被尷尬所充斥之時,忽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有內(nèi)侍在外恭敬地稟報道,“啟稟陛下,八百里加急�!�
劉協(xié)一聽有八百里加急的折子,便連忙找了個臺階下道,“呈上來吧。”
“喏。”殿外的內(nèi)侍得令后,推開門,邁著小碎步子,將手中的折子獻給了劉協(xié)。雖然此人進來之后就一直目不邪視,謹守禮儀,但細心的蔡吉還是從對方額頭上微冒的汗珠上瞧出了些許段疑。令她不禁暗自猜想,難道這折子有問題?
事實證明,蔡吉的這份預(yù)感十分精準。這不,在粗略地掃了一眼折子之后,劉協(xié)那張原本白嫩的小臉剎時就漲得通紅。只見他猛地將手中的折子朝地上一摜,怒不可遏地咒罵道,“混賬袁術(shù)那豬狗不如之輩竟敢偽稱為帝”
袁術(shù)稱帝?誠然眾人早就知曉袁術(shù)會借傳國玉璽而稱帝,但當(dāng)消息真的來臨之時,眾人依舊多少顯得有些措手不及。身為天子的劉協(xié)固然破口大罵。作為袁術(shù)姻親的楊彪亦是痛心疾首,“袁公路汝這不忠不孝之輩如何面深受皇恩的列祖列宗”
不過相比殿上君臣的捶胸頓足。這會兒的蔡吉卻在心中暗呼,袁術(shù)這帝稱得妙。總算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回東萊了。不過高興歸高興,值此危難之際,還是得有所表示才行。于是蔡吉當(dāng)即一個抱拳朗聲說道,“陛下,臣愿回東萊,點齊兵馬征討逆賊”
話說劉協(xié)剛才的表現(xiàn)一半是憤怒,另一半也是出于害怕。要豫州毗鄰袁術(shù)所割據(jù)的揚州,且袁術(shù)又與呂布、韓暹、楊奉聯(lián)合對外號稱兵馬八十萬。誠然明知袁術(shù)那是“癩蛤蟆打哈氣,口氣大”,其能有個七、八萬兵馬已是封頂。不過一想到曾被韓暹、楊奉在關(guān)中攆得亂竄,劉協(xié)便覺在許都也住不長了。
故而此刻蔡吉話一出口,劉協(xié)立即就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般,沖下御座,拉起蔡吉的袖子,急切地問道,“蔡卿愿為朕調(diào)東萊兵討賊?”
“是。不僅臣會來勤王,天下間的忠義之士亦都會來匡扶漢室�!辈碳獢蒯斀罔F地點了下頭之后,又不忘再次向劉協(xié)提點道,“不過遠水解不了近火。眼下最能護得陛下周全的還是曹司空。臣斗膽,懇請陛下莫要寒將士之心。”
蔡吉這話要是在袁術(shù)稱帝之前說,楊彪等人或許還會懷疑她是否怕了曹操。可這會兒有了袁術(shù)稱帝這個大前提在,蔡吉的這一舉動,便成了不計個人得失的公允之舉。特別是劉協(xié)被蔡吉如此一提醒,再一想到前一刻還想要找曹操的茬,不禁驚出了一頭冷汗道,“蔡卿說得是。朕回頭就下旨封曹司空為車騎將軍還有卿,朕這就準了曹司空之奏,改封卿為徐州牧�!�
“謝陛下�!辈碳m恭恭敬敬地謝了恩。但她在心里對劉協(xié)的評價卻低了幾分。要危急時刻是最能看出一個人本質(zhì)的時刻。劉協(xié)固然有時心急了一些,但在平日里倒也有幾分明主的風(fēng)范。然而當(dāng)眼下面臨大敵之時,劉協(xié)那軟弱的性格卻如此輕易地就暴露了出來。或許過個一炷香的功夫,這位少年天子便能恢復(fù)冷靜,甚至可以反省此刻所作所為有多么的不妥當(dāng)。但說出去的話,做出去的事,卻如潑出去的水一樣是想收也收不回的。誰讓御座是這世上最難坐的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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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青州之鵬
第67節(jié)打道回府
第2卷青州之鵬第67節(jié)打道回府
“主公。雅文言+情首發(fā)”
皇城之外,剛要上車的蔡吉遇到了信步趕來的李達。宛城一戰(zhàn)后御林軍雖損失不小,但劉協(xié)為了撐面子還是給予了全體成員不小的賞賜。當(dāng)然這些賞賜說到底都是曹操掏的腰包。因此稱其為慰問金更為貼切一些。不過就算是如此,身為御林軍中郎將的李達依舊是一副樸素的便裝打扮。見此情形,蔡吉不由抬起頭招呼道,“智深今日不用當(dāng)值?”
“嗯。吾是在校場聽說主公來了。這才趕的�!崩钸_爽朗地點了下頭之后,又走向前,壓低了聲音向蔡吉問道,“主公,吾來時聽人說袁術(shù)已稱帝?”
蔡吉眼見李達消息如此靈通,再一想先前在大殿上的情景,便順勢頷首頭道,“本府也是剛知曉此時�!�
“那主公可是要回東萊?”李達急切地問道。
“沒。袁術(shù)既已稱帝,想來與其有姻親之盟的呂布定會與其一同舉事。本府得盡快回東萊調(diào)兵壓制呂布�!辈碳灶欁缘胤治隽艘环閯葜螅瑓s李達正熱切的看著。這才想起當(dāng)初剛到許都之時曾向李達許諾會找機會調(diào)他回東萊。然而,此刻的蔡吉十分清楚,就目前的局勢來說,她要讓面前的這個剛滿二十歲的大男孩失望了。
一想到要將李達一個人留在暗潮洶涌的許都,蔡吉的心中不禁萌生出了一股子難以言喻地愧疚之情。要當(dāng)初正是她為了博取美名,當(dāng)機立斷地將李達連同那五百騎兵調(diào)撥給了吳碩前去救駕。結(jié)果卻讓這個曾經(jīng)救過,給予過幫助與支持的少年深陷險境。更讓人糾結(jié)的是,李達并不知曉所處環(huán)境的兇險,而蔡吉也不能向他挑明掩藏在帝都光鮮外表下的諸多陰謀。因為那樣一來會暴露她的本意,會影響她同各方面勢力間的關(guān)系,會讓她之前精心籌劃來的“名聲”付之一炬。
因此此時此刻,為了“大局”著想,蔡吉只得強忍下了心中的種種愧疚與不安,轉(zhuǎn)而向李達正色道,“智深,汝得留在許都。眼下的局勢對陛下來說十分兇險,汝得留在陛下身邊,守護陛下�!�
李達眼見蔡吉說得如此鄭重其事,不由也收起了先前想要隨蔡吉回東萊的想法。畢竟天子待他也是推心置腹。倘若天子真如主公所言真身處為難之中,那他李達理當(dāng)義不容辭地為天子保駕。所以這會兒的李達,二話不說便向蔡吉抱拳應(yīng)道,“喏主公放心,達定會護陛下周全�!�
面對李達信誓旦旦的保證,蔡吉深切地意識到,李達對漢帝的忠誠遠甚于她蔡吉對漢帝的忠誠。然而光有忠誠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無論在年代總?cè)辈涣恕皭蹏\”這種特殊群體,以正義的目的行損人不利己之事。而李達能透過層層偽裝看到本質(zhì)嗎?蔡吉對此并不敢打包票。因為就連熟知歷史的她有時也不該將吳碩、楊彪等人如何定位。更何況是心眼耿直的李達呢?
.所以在低頭思慮了一番之后,蔡吉還是忍不住向李達囑咐道,“智深,汝要記住。在許都汝只忠于天子,只聽天子的命令。其他人的命令,汝一概不用理會。也別與任何朝臣結(jié)好”
李達沒想到蔡吉會如此叮囑,不由驚訝的問道,“連吳大夫也不能?”
“不能”蔡吉斬釘截鐵的否決道。在蔡吉看來李達堅守忠于劉協(xié)的立場,是他在許都活下去的唯一憑仗。或許這么做會讓曹操對李達心生忌憚,但同時出于“奉天子”的立場,曹操不會去動只忠于天子的人。可是倘若李達與吳碩等人往來甚密,那他就是在“結(jié)黨營私”。這是曹操絕對不能允許發(fā)生的事。屆時不僅李達會有危險,對遠在東來的蔡吉來說也不是件好事。于是為了給李達再加一道緊箍咒,蔡吉跟著又語重心長地強調(diào)道,“智深,為了天子,為了本府,更為了鈴蘭。汝一定要記住這一點”
李達雖不知蔡吉所謂的兇險究竟為何物,也不為何連關(guān)系不的吳大夫也不能,但他還是怔怔地應(yīng)了一句,“喏�!�
蔡吉眼看著李達嘴里雖說著“喏”,可表情還是一副一頭霧水的模樣,也不他究竟聽進去了幾成。然而蔡吉所能做的也只是點到為止。因為天下的局勢已容不得她繼續(xù)留在許都攙和曹操與公卿之間的紛爭
建安二年,三月,袁術(shù)在壽春登極做皇帝,自稱為“仲家”,改九江郡太守為淮南尹,作為京都最高行政長官,設(shè)置公卿百官,祭祀天地。據(jù)悉在袁術(shù)稱帝之時,本打算委任前任兗州刺史金尚為太尉。金尚聞訊后,義正詞嚴地拒絕了袁術(shù),并連夜逃走。結(jié)果這位金老沒逃多遠,就被袁術(shù)部將追問,并慘遭殺害。
消息傳到許都,京師上下一片嘩然。人們在紛紛指責(zé)袁術(shù)殘暴、無恥的同時,亦越發(fā)覺得漢室搖搖欲墜。身為漢家天子的劉協(xié)自然是不能就此坐以待斃。他除了依照先前召見蔡吉時所許諾的,封曹操為車騎將軍,封蔡吉為徐州牧之外。另外還派遣大匠孔融持符節(jié)到鄴城,任命袁紹為大將軍,兼管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四州的軍務(wù)。派議郎王攜詔書,去會稽任命孫策為騎都尉,承襲父親孫堅的爵位烏程侯,兼任會稽郡太守。命其同吳郡太守陳瑀合力討伐袁術(shù)與呂布。
且就在孔融與王攜陸續(xù)啟程后的第二日,蔡吉亦正式向劉協(xié)上表要求返回東萊。一心想著讓蔡吉從東萊領(lǐng)兵救駕的劉協(xié)那會有所拖延,當(dāng)庭就應(yīng)允了蔡吉的請求。曹操甚至還主動提出要讓于禁領(lǐng)上五百兵馬將蔡吉等人護送到兗州與青州的交界處。蔡吉起先并不打算領(lǐng)曹操的這番“好意”,但她轉(zhuǎn)念又一想眼下袁術(shù)自立為帝,正是人心浮動之時,多點護衛(wèi)總不是件壞事。
于是乎,翌日一早劉協(xié)便領(lǐng)著曹操等一干文武百官在南門外為蔡吉一行人等送行。許都雖沒有灞橋,官道兩旁卻也有一排排垂柳。正所謂“上馬不捉鞭,反折楊柳枝�!眳s見一席常服的劉協(xié)手持柳條欣然向面前的少女托付道,“漢家江山就拜托蔡卿了�!�
蔡吉接過柳條恭敬地俯身還禮道,“臣定不負陛下重托�!�
而就在蔡吉答復(fù)完劉協(xié)之后,曹操也跟著遞上一支柳條,鄭重其事地說道,“蔡使君,孤得到消息,袁術(shù)已封呂布之女為偽太子妃,并且兩人約定將在彭城會面。想來用不了多久袁呂二人便會有所動作。希望使君回東萊后能盡快集結(jié)兵力出征徐州。當(dāng)然,孤也祝使君一路順風(fēng)。”
“謝司空。”蔡吉低眉順眼地接過了曹操手中的柳條。而就在那一刻,她眼角的余光不自覺地掃到了站在曹操身后的緊低著頭曹昂身上。只見曹昂今日雖也同在場的百官一樣錦衣華服,但他的氣色看上去卻很不好。也不知是否是那日被回絕的緣故。不過就算是如此,她眼下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讓來沖淡一切。用不了多久,曹操就會讓曹昂娶一個世家女子為妻。然后新婚的妻子和接踵而至的責(zé)任會讓他忘卻曾經(jīng)有過的那么一段情愫。當(dāng)然曹昂也會納妾,也會擁有一些有名分或沒名分的女子�?傊�,這就是漢末三國,愛情如風(fēng)一般稍縱即逝。
所以這會兒的蔡吉,在稍稍感慨了一番之后,便收斂起了目光,轉(zhuǎn)而再次恭敬地向劉協(xié)以及百官躬身施禮,跟著便回過身坐上了馬車。在此期間她甚至都沒多看站在劉協(xié)身后的李達一眼。但蔡吉卻并不知曉,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曹昂抬起了頭。少年用依依不舍的視線,目送著她坐上馬車,啟程遠行。
從許都到東萊的黃縣,總共要穿過豫、兗、青三州之地,僅就直線距離上來說比去袁紹的鄴城還要遠一些。但好在豫、兗兩州有黃河之便,可走水路,因此蔡吉此番回程可比上次從鄴城回東萊時方便了許多。不僅如此,蔡吉還沿路之上各個關(guān)卡、城池,甚至村落對他們一行人的態(tài)度也都十分熱情。以至于使團每每歇腳之時,總會有當(dāng)?shù)氐拿骱篱T前來拜訪。相比蔡吉等人來時的冷清場面,真可謂是天壤之別。
這一日,龐統(tǒng)照例又送走了幾個慕名來訪的士紳。在回到屋內(nèi)向蔡吉復(fù)命之后,他又興奮地咋舌道,“主公升了州牧,果與做太守之時不同了啊�!�
手支扶幾的蔡吉聽龐統(tǒng)這么一談,不禁饒有興致地反問道,“士元認為豫、兗兩州的名流來拜訪本府,是因為本府升任州牧緣故?”
“難道不是嗎?主公數(shù)月前經(jīng)過同一地,同一城之時,當(dāng)?shù)氐暮篱T名流根本就不搭理主公。當(dāng)?shù)氐墓俑仓幌蛭岬忍峁┍匾难a給與護衛(wèi)。而眼下主公每路過一地,當(dāng)?shù)氐墓偌澃傩�,必夾道歡迎。來訪者更是絡(luò)繹不絕。而主公與數(shù)個月之前相比,僅僅是多了一個徐州牧的頭銜而已�!饼嫿y(tǒng)說到這里,又略帶不甘地嘟囔道,“早袁術(shù)三月就敢稱帝,主公當(dāng)初大可不必親自上京面圣。反正袁術(shù)一稱帝,曹操為使二桃殺三士之計,照樣會將徐州牧之銜雙手奉上�!�
蔡吉眼見龐統(tǒng),從最初一聽到要面圣就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拘謹樣子,演變成了此刻會私下里抱怨許都之行的模樣。不禁感嘆危難果然是催人成長的靈丹妙藥。于是她跟著又向龐統(tǒng)追問道,“士元覺得本府此番不該領(lǐng)旨去許都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