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說完,姜楠自己都忘了。
沒想到,溫憶南記在了心里,還偷偷的買來當(dāng)做驚喜。
宋知硯臉色難看極了,他當(dāng)即在手機上搜出了這個品牌,憤憤道:“不就是一條項鏈嗎?我也可以給你買!溫憶南那家伙不過是運氣好,買了上一批的現(xiàn)貨,你扔了,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預(yù)定,預(yù)售就十天!”
姜楠如夢初醒:“你說什么?預(yù)售?”
腦海中那無數(shù)根紛亂的絲線好像在一瞬間全都被理順了。
出走的每一分理智都?xì)w位了。
“你怎么了?”宋知硯不解。
“預(yù)售�。☆A(yù)售!”
姜楠看看宋知硯,又看看諾諾,她激動的淚花涌了出來:“他如果真的要自殺,是一定會做完所有的事情的!他這個人這么嚴(yán)謹(jǐn),他一定會確�?爝f收到了才會安心離開!他不可能自殺,他肯定是在生我的氣了,演了這一出戲,躲到哪里去了!”
宋知硯被氣笑了,他實在搞不懂,溫憶南只是一個傀儡,一個工具而已!
他死了就死了,姜楠為什么對他這么在意?!
竟然可以為了他打自己?
“你太荒唐了,姜楠!”
“你看到了爆炸現(xiàn)場,也看到了溫憶南的骨灰盒!事實就擺在你眼前,你卻要相信一個快遞?你憑什么這么肯定��?”
姜楠語氣堅定:“憑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沒人比我更了解他!”
她喃喃著:“憑我愛他,找到他是我唯一的使命。”
這些年,她對宋知硯的愛早已不是十八歲那年的100%了。
自己心中的天平正在一點點向溫憶南傾斜。
但她太懦弱了,一邊是欲,一邊是心,她沒有勇氣舍棄任何一方。
但溫憶南的離開,讓她認(rèn)清了自己的內(nèi)心。
比起曾經(jīng),她更想把握未來。
她拔掉針頭,打電話給助理:“從今天開始,公司全員無限期停工,所有人都去給我找溫憶南!每人每月再加一萬塊的路費!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都要找到他!”
宋知硯苦笑:“姜楠,這就是你的選擇,是嗎?”
“是�!�
“我愛他,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會和你結(jié)婚!”
姜楠拉著諾諾快步離開:“是你讓我失去了他,我不恨你,已經(jīng)是給足你臉面了�!�
姜楠向諾諾的學(xué)校請了假,打印了一萬份尋人啟事,帶著諾諾奔走在星海的街道,她找遍了溫憶南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低聲下氣的打電話求這個,求那個。
整整五天,姜楠都沒有睡過覺,她掛著深深的黑眼圈,宛若冢中枯骨,全憑一口氣吊著命。
她渾身臟污邋遢的出現(xiàn)在街頭,路人都以為她是瘋子,捂著鼻子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諾諾撐不住了,她哭的求姜楠:“媽媽,我想上學(xué)……我不想找爸爸了……我有宋爸爸就夠了!”
“你放屁!”
姜楠已經(jīng)瘋魔了,她死死的摁住諾諾的肩膀:“你爸爸是被你和我逼走的,你必須和我一起找他回來!以后,再也不要提宋知硯!他不是你爸爸!”
諾諾的后背抵著堅硬的墻壁,痛的她哇哇大哭。
但現(xiàn)在,再沒有爸爸輕敲她的門,溫溫柔柔的哄她了。
鈴聲急促響起,姜楠手忙腳亂的接通,眼中迸發(fā)出強烈的渴望:“你說什么?找到了住址?我現(xiàn)在就去!”
與此同時,溫憶南在黎恩的山環(huán)抱,云霧繚繞,仿佛仙境一般令人心馳神往。
深吸了一口帶著凜冽霧氣的空氣,溫憶南覺得自己再一次活過來了。
他將行李放進(jìn)房間,背上畫架和畫板,興沖沖的往山里去,小院里的一只小白狗沖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在看到小白狗身后的主人時,溫憶南驚呼出聲:“黎恩?!”
“你怎么在這兒?”
黎恩腳踩一雙不大合腳的拖鞋,依舊冷冰冰的,沒有任何表情。
她端起熱水壺,添滿了溫憶南的杯子:“走吧,我?guī)愎涔�。�?br />
一路跟著黎恩和小狗,溫憶南到了一處視野極佳的寫生地兒。
卸下畫板,溫憶南隨口調(diào)侃:“沒想到,你對這兒這么熟悉,來過很多次了吧?”
黎恩望著遠(yuǎn)山,眼里是數(shù)不盡的悲傷。
“這是我家,是我長大的地方。”
溫憶南這才知道,鳳棲山是黎恩爸爸的故鄉(xiāng),也是她爸媽相愛的地方。
當(dāng)年,黎恩媽媽跟著姐姐姐夫,也就是姜楠爸媽一起做玻璃藝術(shù)行業(yè)。
為了找靈感,她跋山涉水一個人來到鳳棲山。
在這里,她遇到了在這個小鎮(zhèn)當(dāng)基層公務(wù)員的黎恩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