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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美女給嚇著了,后退了一步,戒備地看著他,“上個星期回來的,星期六吧�!�

    簡隋英不再搭理她,轉(zhuǎn)身回了車上。

    李玉也不發(fā)動車,而是靜靜地等著他平息怒火。

    簡隋英罵道:“這操蛋玩意兒,總算敢回來了。見到我就跑,真他媽孬種,要是給我抓著非得狠狠收拾他一頓不可�!�

    李玉若有所思地看著白新羽的車消失的方向,“房子已經(jīng)被他賣了,你就算抓到他又能怎么樣�!�

    這話倒是把簡隋英問住了。

    他只想著抓住白新羽胖揍一頓,至于揍完了怎么處置,還真沒想好。

    讓他把買房子的錢吐出來是不可能的,估計這小子早花完了,弄死他他也吐不出來。再說真要細(xì)算的話,三套房子成本價也沒多少錢,簡隋英不至于為了這個真弄死他。

    只是不給白新羽這小子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xùn),簡隋英就沒法給自己一個交待。

    簡隋英說,“起碼先削他一頓……對了,我去跟我大姨說說,把他送部隊去�!�

    以前這小子沒考上大學(xué)的時候,他爸就有意思想讓他去當(dāng)兵,好好管教管教他這游手好閑啥啥不是的性子。但是他怕苦,哭著鬧著死活都不肯去,當(dāng)?shù)鶍尩囊恍能�,就打消了念頭�,F(xiàn)在想想,還真該把他送部隊上鍛煉鍛煉,扳正他兩年,出來之后說不定就能有個男人的樣子了。

    他和他爸這些年幫了他們家不少,他說話他大姨和大姨夫都挺聽的,這既是為了白新羽好,也能趁機教訓(xùn)教訓(xùn)他,給自己出口氣。

    李玉輕輕搖了搖頭,“你可真夠損的�!�

    把一個從小散漫懶惰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兒送到紀(jì)律嚴(yán)格枯燥乏味的部隊去,那艱難痛苦可想而知了,估計白新羽得天天哭醒,可能半個月都撐不過去。

    簡隋英冷笑一下,“我看他還敢跟我使心眼兒,老子這回好好治治他�!�

    本來好好的一頓浪漫晚餐,先是小朱一個電話,后是白新羽的出現(xiàn),把倆人弄得都挺郁悶的。

    簡隋英原先計劃得找個酒店好好纏綿一番,現(xiàn)在也沒心情了。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李玉開著車駛進(jìn)了地下停車場,在簡隋英的車位上停下。

    簡隋英一摸口袋,才想起來鑰匙還沒給他呢,他趕緊掏出來,笑著遞給他。

    李玉愣了愣,看著他那小絨布盒子,竟然猶豫了。

    簡隋英分辨著他的表情,突然靈光一動,問道:“你不會以為是戒指吧。”

    李玉有些尷尬,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簡隋英知道他真誤會了,他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打開盒子,里面靜靜地躺著他家的鑰匙,“我就想這么裝著好看……”

    李玉拿起鑰匙,在手心里掂量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第二次從簡隋英哪里得到找個東西,他卻覺得異常地沉重。

    “我知道讓你搬過來跟我住不現(xiàn)實,反正你有了鑰匙,就把這兒當(dāng)你自己家,愛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來吧。”

    李玉攥緊鑰匙,放進(jìn)了口袋里,笑道:“好�!�

    簡隋英探過身子,捧著他的后腦勺親了他一口,“哎,說真的,什么時候來,我提前讓人把游泳池刷一刷,換上水……”

    “哦,你上邊兒還有個游泳池。”

    “是啊,不過我發(fā)現(xiàn)花錢弄那玩意兒就是浪費,我一共也沒用過幾次,不過……”簡隋英舔著他的嘴唇,“咱們在水里來一次?”

    李玉呼吸突然有些急促,他輕輕咬了咬簡隋英的唇角,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我得回家了�!�

    簡隋英哼笑道:“我知道,你回唄,我又不是說今天�!�

    李玉粗聲道:“那你招我干嘛�!�

    簡隋英嘻嘻直笑,“我怎么招你了�!彼贿呎f沒招人家,一邊手往人家衣服里鉆。

    李玉給他撩撥地有些坐不住凳了,他強自鎮(zhèn)定下來,慢慢推開他,“簡哥,我真要回家了,家里有事兒�!�

    簡隋英有些失望,拍了拍他的臉蛋,“好吧,你回去吧�!闭f著就要下車。

    李玉抓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在門上,重重地堵住他的嘴唇,輾轉(zhuǎn)親吻著,濃烈的情感在唇齒間交換。

    李玉含糊地說,“后天,后天我來�!�

    “行……我給你展示一下我新買的泳褲,嘿嘿�!�

    李玉依依不舍地放開他,給他按開車鎖。

    簡隋英又親了他一下,才打開車門準(zhǔn)備下車,只是正要關(guān)上車門的瞬間,他的手突然頓住了。

    李玉扭頭看著他。

    簡隋英俯下身,眼中含笑,看著李玉,“小李子,我要真送你戒指,你要嗎?”

    李玉在接觸到他那飽含愛意的眼神的瞬間,心臟就起了一陣密密麻麻地刺痛感,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著,張了張嘴,不知該作何回答。

    簡隋英歪著嘴痞痞地一笑,“送你個特值錢的,不要白不要哦�!�

    李玉勉強調(diào)笑道:“你把我當(dāng)女人嗎�!�

    簡隋英撇了撇嘴,“怎么可能,你要沒有那根玩意兒,一開始我都懶得搭理你。”他看出李玉表情有些僵硬,覺得自己這問題是不是讓他有壓力了。

    送戒指好像會讓人聯(lián)想到求婚什么的,他是真沒那意思干那種傻事,他就是想到倆人如果能帶個情侶戒指什么的,挺不錯的。

    好像有種簽訂契約,彼此屬于對方的象征意義,挺玄妙的感覺,總之他很想試試。

    簡隋英直起身,不想再看李玉臉上的尷尬,弄得他覺得自己特二百五。

    他道:“跟你開個玩笑的,那我上去了,回見�!�

    雖然李玉什么表示也沒有,而且好像有點排斥,可是簡隋英這頭倔驢,讓戒指這件事在他心里種下了一顆小仙人掌,沒事兒就刺他一下,沒事兒就刺他一下。總之他就是上了心了,忘不了了,他就是特別想看看他和李玉的手上戴著對戒,會是怎樣一副情景。

    于是第二天下了班,他開車正好兜到了燕莎,就進(jìn)去挑鉆戒了。

    看了一圈兒沒有他滿意的,回家的路上他就給一個老婆做珠寶生意的朋友打了電話,跟他說打算定做兩枚男士鉆戒。

    他朋友在電話里好好嘲笑了他一番,然后故意擠兌他:“男款鉆戒用鉆太少了,你這個我老婆還不一定愿意做呢�!�

    簡隋英笑罵道:“他媽的,非得鑲個門把手你老婆才做是吧,我告訴你,這任務(wù)還就交給你了,要是做出來我不滿意,我就找你算賬�!�

    “哎,你這不講理啊,你滿不滿意重要嗎,關(guān)鍵得看你那小情兒滿不滿意啊。”

    “你管那么寬干什么,我品味比他好多了,你先讓我滿意再說�!崩钣衲切∽�,成天就會穿個運動服或者牛仔褲,一點兒不會打扮,簡隋英覺得他肯定看不出好賴。

    “喲,品味沒你好,那你看上他什么了,是不是長得特俊啊?哎,隋英,你透露透露,究竟是誰呀,讓你這么上心,都要買鉆戒了�!�

    “鬧了半天你小子就他媽想套我話啊,我告訴你,我那位是誰,還真不能說。再說就買倆戒指玩玩兒,我又不是要跟人家求婚,你想哪兒去了都�!�

    “拉倒吧你,你要是處一個就送回戒指,我也就不好奇了,你就告訴我吧,滿足我一下�!�

    “不行,不能說�!�

    “你真操蛋啊你簡隋英�!�

    簡隋英半開玩笑半嚴(yán)肅地說,“真不能說,而且你也不許打聽,這事兒更不能告訴別人�!�

    那哥們兒一聽他是認(rèn)真的,也是識相的人,就不再問了,答應(yīng)他給他找最好的珠寶設(shè)計師,包他滿意。

    簡隋英美滋滋地掛了電話,有些期待李玉收著戒指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

    他都想好了,他這么煞費苦心的,李玉那臭小子敢不要,他就讓他把戒指吃下去。

    第五十七章

    簡隋英雖然想立刻就把白新羽揪出來狠抽一頓,但是又不能不顧慮到他大姨。于是他挑了個晴朗的天兒買了對東西跑他大姨家去了,白新羽果然不出簡隋英所料,根本不在家。

    他登門之后絕口不提白新羽干得事兒,而是以一個兄長為表弟前途著想的姿態(tài),要求他們把白新羽送部隊去。

    他大姨和大姨夫開始都很猶豫,說白新羽自己不愿意去啊,再說部隊上多苦啊。

    簡隋英就說白新羽不是做生意的料。在京城混,還總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把賭癮都帶出來了,在這么下去早晚要把家底敗光,必須得把他送到一個肅清的地方,好好管教他。再說自己部隊里也有不少關(guān)系,他如果能把這條路能堅持走完,以后絕對是大有前途,比他現(xiàn)在游手好閑就知道花錢享樂泡女人好多了。

    簡隋英雖然也存了報復(fù)白新羽的私心,但是這個決定也確實是為他們白家和白新羽考慮的。

    他今天能因為欠了賭債坑自己親表哥的錢,誰知道下回能干出什么畜生事兒來,簡隋英一定要在他犯更大的錯之前把他扳正過來。他指望著部隊的氣氛能讓白新羽這個扶不上墻的爛泥徹底脫胎換骨。

    老兩口最后給他說服了,主要是簡隋英說得句句在理,他們一考慮,確實這是兒子最好的出路了,要是能在部隊里混出息了,家里又有關(guān)系有路子,以后前途自然不可限量�,F(xiàn)在狠一狠心,是為了兒子的將來。

    仨人就這么背著白新羽把事情定了下來。

    晚上簡隋英有飯局,帶了個下屬去給他擋酒去了。

    沒想到這幫人這么能喝,特意帶了一個擋酒都沒擋住,自己依然被灌得不輕。

    司機送他回家的時候,他迷迷糊糊地坐在后座,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看著來電顯示,一個名字劃出了三道幻影,他自嘲地笑了笑,接了電話,“喂,趙局長啊……”

    來電話的是北海XX局的一個副局長,這人是李玄介紹給他的,幫著他辦那個土地的事兒,倆人吃過兩頓飯,簡隋英覺得這個人性格豪爽,挺可交的,就把關(guān)系建立起來了。雖然這個地的事兒黃了,但是朋友是交下了。

    他挺意外這個趙局長找他能是什么事兒。

    “喲,老弟,喝多了吧。”

    “可不是,剛被人從桌上灌下來……趙局長什么時候來北京啊,讓我好好招待……”簡隋英打了個酒嗝“……招待……”

    “哈哈,你這酒量都給灌成這樣,我去了不得鉆桌子底下呀,這我得好好考慮考慮�!�

    簡隋英大笑兩聲,“你來吧,來了不灌你�!�

    倆人隨便扯了兩句沒用的,趙局長就說到了正題上,他的話說得非常地婉轉(zhuǎn),他是這么說的,“老弟啊,那塊地市里本來已經(jīng)決定給你批了,也就這幾天的事兒了,不過我最近看那個材料,你怎么這時候換了控股方呢?我是不知道你做得什么考慮,但是還是用母公司的名義申請更保險,畢竟你的母公司實力雄厚,我們上會的時候給你說話也站得住腳啊�!�

    簡隋英一腦子酒精,聽了半天才把這段話捋順了,只是他皺著眉頭“啊”了半天,還是沒抓住重點。

    他覺得這里面有個重要的信息,但是他現(xiàn)在分析不出來。

    趙局長也知道他這個狀態(tài)不適合談事兒,嘆了口氣說,“得了,我還是明天再跟你說吧,你明天能不能想起這通電話都玄乎,這樣吧,你好好休息�!�

    掛了電話之后簡隋英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腦袋有點兒疼,而且特別迷糊,他知道趙局長說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他卻無法集中精力去想,這種感覺真愁人。

    那天晚上簡隋英是被司機和下屬架回屋里的,他許久沒喝過這么多酒,一晚上吐了三次,弄得他一宿沒睡好覺,苦不堪言。

    第二天他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才抱著發(fā)脹的腦袋起床。

    等把自己收拾完畢吃了飯喂了藥之后,他才有了點兒精神。

    他翻著手機想看看有沒有錯過什么事兒,然后就在來電顯示欄里發(fā)現(xiàn)了趙局長的名字。

    簡隋英腦中靈光一現(xiàn),突然想起來趙局長昨天跟他說了什么。

    他仔細(xì)回憶著趙局長說過的話,越回憶心越往下沉。

    從趙局長說的話來看,那塊地的事情他們并沒有放棄,只不過把他公司的名字從申請材料上撤了下來,換上了那個私募基金公司的名字,或者別的什么花點兒錢就能注冊出來的一個傀儡公司。

    前后一分析,他徹底想明白了,那倆傻逼拿著他推動到那個地步的成果,把他一腳踹了之后轉(zhuǎn)而跟別人合作,還想走他空手套白狼的老路,從政府哪兒撈一塊地。

    簡隋英氣得一腳把自己家的椅子給踹翻了。

    他辛辛苦苦鋪路,送錢,搞關(guān)系,好不容易要到嘴的東西,被別人一口叼跑了,他等于白忙活一場給別人做嫁衣,以他簡隋英心高氣傲吃不得虧的性子,他能干嗎。

    他又往深一步想,說不定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那倆人設(shè)計好的。

    兩方談判之初,簡隋英是抱著能拿到地就合作拿不到就拉倒不肯出錢的姿態(tài)跟他們談合作的,簡隋英并沒有跟他們簽任何合同,只打算拿到地之后以土地入股。

    當(dāng)時他們以生物飼料公司的名頭去申請政府土地,沒有這個創(chuàng)新環(huán)保企業(yè)的理念,簡隋英沒有名頭申請,而沒有簡隋英靠人脈關(guān)系去推動,也沒有這個飼料公司什么事兒。

    本來這事兒順?biāo)浦鄣木鸵闪�,沒想到他們臨陣變卦,轉(zhuǎn)而不跟簡隋英合作之后,送上去的資料已經(jīng)寫著那個生物飼料公司的名字,沒有他們,簡隋英自己拿不到地。而政府關(guān)系已經(jīng)被簡隋英節(jié)節(jié)打通,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決定劃撥土地給這個生物飼料公司,此時簡隋英確實處于被動。

    但是簡隋英一開始真的沒有想到,他們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在他背后搞這釜底抽薪過河拆橋的一套。按理說他們解除合作不再申請土地之后,李玄應(yīng)該第一時間知道,而他們重新?lián)Q個股東申請之后的消息,李玄也應(yīng)該第一時間知道,既然李玄知道了,他簡隋英也應(yīng)該立刻知道!

    然而這個消息卻是他從一個交情并不很深的局長口中得知,并且聽他的話,這人完全不知道他已經(jīng)退出合作,這塊地跟他簡隋英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了。

    從別人嘴里拔毛這種缺德下作的事兒,只要李玄不是跟他有仇,又怎么能冒著得罪他的風(fēng)險知情不報呢?何況他和李玄一直處得很不錯。

    簡隋英一時有些混亂,他不知道這里面究竟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其中到底有多少誤會,多少內(nèi)情是他不清楚,看不透的。

    他抽著煙想了一下午,想的渾然不覺窗外天色漸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電話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xiàn)實。

    他拿起電話一看,是李玉,他這才想起來,他邀李玉今天來他家�?墒撬蛱祯笞�,今天頭疼欲裂,還碰上這么個操蛋的事兒,他哪還能記得,而且游泳池屁都沒清理呢。

    他硬著頭皮接了電話。

    李玉那邊兒傳來了關(guān)車門的聲音,“我現(xiàn)在過去,你想吃什么,我去超市賣點兒�!�

    簡隋英訕訕道:“小李子,不好意思,你今天別過來了�!�

    李玉正發(fā)動車呢,鑰匙擰了半圈,一聽他這話,就松了手,發(fā)動機以一種詭異地聲音熄了火,“怎么了?”

    “我昨晚有飯局,喝高了,一天沒上班,現(xiàn)在頭還疼呢,池子也沒清理……”

    李玉沉默了一下,“那我過去看看你吧,你沒吃飯吧�!�

    “吃了,叫外賣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晚上過去給你做。”

    簡隋英現(xiàn)在一點見小情人的心情都沒有,他滿腦子都是北海那個事兒,再一想到他心中對李玄的懷疑,就覺得此時見李玉不是個好主意,萬一他說錯話了惹著他就不好了,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寶貝兒你還別過來了,我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好,懶得動彈,也不想讓你看著……改天吧,好不好?”

    李玉失望地嘆出鼻息,“那行吧,你在家休息吧�!�

    簡隋英松了口氣,“行,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就是好久沒喝醉了,休息休息就好,改天你再來�!�

    李玉沉聲道:“以后不許再喝那么多酒�!�

    第五十八章

    簡隋英知道這事兒不能打草驚蛇,得暗中慢慢查,免得不小心得罪了人。

    他是真的給惹惱了,不管里邊究竟藏著什么貓膩,敢這么玩兒他簡隋英,別說地了,他絕對讓那倆人一顆石頭子兒都別想撈著。

    他先是聯(lián)系了趙局長,讓他找個理由把文件壓下來,拖延一段時間,然后讓他不要跟任何人說。

    趙局長起初非常猶豫,他一聽這話知道里邊兒肯定是有事兒的,但是還不知道究竟什么事兒,涉及到什么人的利益,會不會對他有什么影響,他跟簡隋英關(guān)系也不算特別鐵,他是完全沒有理由為簡隋英承擔(dān)任何風(fēng)險的。

    但是在簡隋英的一再保證之下,他才同意找個理由拖延兩個星期的時間。

    有了這兩個星期,足夠簡隋英把這件事給攪和黃了。

    他先是叫人去查新的控股方是什么背景,然后又打了幾個電話給熟人,繞過李玄去聯(lián)系北海政府的關(guān)系。

    過了兩天,調(diào)查的人給了他回復(fù),說現(xiàn)在的控股方是個兩個月前剛注冊的公司,法人代表是個簡隋英完全陌生的北海當(dāng)?shù)厝耍再Y本只有五十萬,公司類別是做進(jìn)出口貿(mào)易的,工商登記上也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簡隋英起初以為,既然那個私募基金公司給飼料公司投資了,控股方應(yīng)該寫的是私募基金公司才對,沒想到弄出了這么一個傀儡公司。而且這個傀儡公司注冊才不到三個月,仿佛就是專門為這件事而生的。

    這樣欲蓋彌彰的做法,更加讓簡隋英確信了里邊兒有貓膩,要不然這倆公司雖然挖了他簡隋英的墻角,但是又沒犯法,何必弄個傀儡公司控股,把真正的出資方藏起來呢。

    究竟是不想讓誰知道那個私募基金公司的真面目?

    這件事讓簡隋英疑竇叢生,一件件證據(jù)都表明這件事是從頭到尾都有計劃的,這個生物飼料公司和那個私募基金公司,計劃好了讓他去給他們鋪路,然后臨陣前踹了他,自己作收漁翁之利。

    簡隋英越想越是氣悶不已,他這輩子最恨別人耍他,這簡直是對他能力和智力的蔑視,是對他極大的侮辱,他賠得錢但他輸不起這一口氣。

    他明知道這件事就是給攪和黃了,他也一分好處都得不到,反而會得罪不少人,但是就是把人全得罪了,他也絕不會讓膽敢耍他的人稱心如意。

    由于那家私募基金不肯露面,往公司這方面的調(diào)查一時碰到了挫折,簡隋英考慮了良久,依然沒有辦法排除他對李玄的懷疑,于是開始著手派人暗中調(diào)查這份申請資料的運作步驟,他要知道這文件經(jīng)沒經(jīng)過李玄的手。

    他是真的不愿意去懷疑李玄的。

    不僅僅是因為他和李玉的關(guān)系,更因為李玄是個可交的人,而且李玄絕對不是為了蠅頭小利將自己置于不仁不義之地的人,簡隋英想不出他能因為得到什么巨大的好處而瞞著他,冒著和他翻臉的風(fēng)險去幫他們繼續(xù)運作這塊地。

    這完全沒有道理。

    但是作為這件事的直接經(jīng)辦人,李玄沒見過這份申請材料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如果他見過,在李玉已經(jīng)通知他自己和生物飼料公司不再合作的前提下,他看到控股方變更了,應(yīng)該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他怎么會不通知自己呢?

    難道他根本就不知道?

    這個念頭一起來,就立刻被簡隋英壓下去了。他知道李玉的辦事能力,能當(dāng)天上午做完的事他都不會拖到下午,這么重要的事他不可能沒告訴李玄。

    這么想了一圈,他依然是一肚子疑問,出于太多顧慮,他現(xiàn)在不敢冒失地給李玄打電話,因此他現(xiàn)在真是半點頭緒都沒有。

    這件事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有太多的可能性,然而每個可能性看上去都異常地不合理。

    那個私募基金公司是什么背景?他們和生物飼料公司是什么時候建立聯(lián)系的?是一開始就有計劃的利用他,還是中途走到了一起?李玄在這里面充當(dāng)了什么角色,他究竟知不知情,知情到什么程度,為什么對他據(jù)實不報?

    簡隋英覺得自己肯定有什么東西沒考慮到。

    通常來說,一個人思考一件事情,會羅列出多個可能性,這些可能性通過邏輯判斷和事實推導(dǎo)能夠得出一個或多個能把所有前因后果聯(lián)系起來的想法,其中應(yīng)該有一個他認(rèn)為最合理最接近現(xiàn)實的,然后簡隋英現(xiàn)在卻捕捉不到這么一個最接近真相的,他覺得每一個想法都前后解釋不通。

    這件事讓他深深地頭痛,以至于他一直陷入思考和調(diào)查中,兩次推掉了和李玉的見面。

    到了第三次李玉終于發(fā)火了,拍著他辦公桌發(fā)泄著不滿,“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我也在公司干著,我怎么就沒感覺你這么忙呢�!�

    簡隋英有些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卻不知道怎么解釋,他總不能說他懷疑你哥收了別人的錢幫著人家坑我吧。

    李玉皺著眉,心里非常不痛快。

    他感覺這段時間簡隋英對他漠視的太嚴(yán)重,以前可是跟前跟后的要約他,現(xiàn)在自己主動提了兩次都被拒了,他不知道簡隋英是不是跟他擺譜呢。還是說簡隋英看出自己打算正式跟他好了,就失去了新鮮感,不那么重視他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李玉都想掀桌子了,如果簡隋英對他真的只是一時征服的快感,得到手了就立刻貶值,他絕對不會放過簡隋英。

    這個人把他拖進(jìn)了現(xiàn)在的生活,讓他沉迷,讓他安于現(xiàn)狀,讓他無法自拔,如果簡隋英敢這時候推開他,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來。

    簡隋英嘆了口氣,想想這段時間,忙著這破事兒,確實忽略自己的小心肝兒了,他拉著李玉的手哄著他,“別生氣嘛,我是真忙……”但他說不出自己忙什么,也知道自己站不住腳,連忙道:“那什么,我不瞎忙活了,說吧,你想去哪兒?”

    李玉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他把玩兒著簡隋英修長細(xì)潤的手指,然后拉起來放到嘴里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你那游泳池,是不是還沒打掃呢?”

    簡隋英笑了出來,掏出手機道:“我現(xiàn)在讓人打掃,晚上去我家,行嗎寶貝兒?”

    李玉露出了笑容,他俯下身啄了下簡隋英的嘴唇,輕聲道:“,一起去超市吧,晚上想吃什么?”

    第五十九章

    簡隋英以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跳水姿勢“噗通”一聲鉆進(jìn)了水里。

    他故意往李玉旁邊兒跳,李玉被濺了一臉的水,半天沒睜開眼睛。

    李玉正在哪兒抹著臉上的水呢,突然感覺到他的泳褲正在被往下拽,他反射性地拽著了泳褲,低頭一看,果然簡隋英正潛在水底扯他褲子。

    李玉哭笑不得,干脆也鉆進(jìn)了水里,跟他在水下搏斗起來,到最后發(fā)展成了互相扯對方的褲衩。

    剛開始倒是旗鼓相當(dāng),但是簡隋英先下的水,氧氣方面就沒有李玉充足,一會兒就憋不住了,無奈之下只好鉆出了水面。

    李玉抓著他上潛的機會一舉把他的泳褲給扯到了腳底。

    簡隋英一出水面就大口喘氣,等氣給捋順了就大叫,“不公平啊我是先下去的�!�

    李玉也竄出了水面,哼笑道:“你多大年紀(jì)了,玩兒這種游戲�!�

    簡隋英干脆踢掉了泳褲,“我樂意�!彼钗豢跉猓譂撊肓怂�,追著李玉下身就去了。

    李玉不甘示弱,也潛了下去,倆人又在水里爭斗了起來。

    李玉這邊兒褲衩還沒扒下來,簡隋英氣又不夠了,他干脆抱著李玉的腰跟水蛇似的纏了上去,一下子堵住了李玉的嘴,從他口腔中竊取著氧氣。

    李玉張開嘴用舌頭勾住了他的舌頭,纏繞吸吮著。

    本來他們以為會很新鮮浪漫的水下接吻,其實并不怎么好受,一會兒嘴里就灌進(jìn)了水來,倆人都喝了好幾口,最后這個吻堅持不下去了,他們雙雙浮出了水面。

    倆人又是喘氣又是抹眼睛的,完了簡隋英苦笑道:“你說得對,咱們玩兒這個干什么�!�

    李玉指著對岸:“一個來回,看誰快。”

    “行啊,輸了得怎么辦�!�

    李玉咧嘴一笑,“你說怎么辦�!�

    簡隋英輕佻地捏了捏他的下巴,“輸?shù)慕o來個口活唄。”

    李玉還是有些不能適應(yīng)他說話口無遮攔的,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開臉,“行�!�

    簡隋英哈哈笑了兩聲,“來來來,我數(shù)數(shù)�!�

    李玉準(zhǔn)備好姿勢要開游。

    簡隋英大叫了一聲“一!”然后迅速地用雙手破開了水面,身形順溜地像魚一樣,一下子劃出去了兩米。

    李玉愣了一下,沒想到簡隋英能這么賴皮,也趕緊撲通一聲游了出去。

    簡隋英從小就喜歡玩兒水,五六歲的時候就被他爺爺扔湖里教著游泳,他爺爺后院那片湖就跟他家浴缸似的,他的泳技根本不是李玉能比的。

    果然他一個來回回來了,李玉整整比他慢了小半圈兒。

    簡隋英看著漸漸朝他游過來的李玉大笑道:“哈哈哈小李子,你也太慢了吧�!�

    李玉佯怒道:“有你這么耍賴的嗎,數(shù)了一聲就自己先跑了。”

    “我怎么耍賴了,我說數(shù)數(shù),又沒說數(shù)加下�!焙喫逵⒔器锏卣0椭劬�。

    李玉無語地看著他。

    簡隋英摸著他的嫩臉蛋兒,“反正你這速度怎么都贏不了我,乖乖認(rèn)輸吧,嗯?伺候伺候哥哥。”

    李玉有些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

    簡隋英還在那兒直樂,“愿賭服輸啊,來呀。”

    李玉過去抱住他的腰,咬了咬他的耳朵說,“坐上面去�!闭f著雙臂一使勁兒,把簡隋英整個人舉出了水面,簡隋英借著力胳膊在池岸上一撐,就坐到了岸上。

    他的泳褲早就漂浮在不遠(yuǎn)處的水面上了,此時下身光溜溜的,綿軟的性器趴伏在毛發(fā)叢中,正瀝瀝啦啦地滴著水。

    簡隋英大喇喇地張開腿,一副準(zhǔn)備享受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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