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兒子從小流落在外當(dāng)小混混,和女主的學(xué)霸兒子搶喜歡的女生,淪為笑柄,最終誤入歧途進(jìn)了監(jiān)獄。
女兒從小缺失母愛,性格木訥不討喜,暴飲暴食,是個大胖子,和女主的天仙女兒爭樂團(tuán)首席提琴手位置,結(jié)果意外手廢變得精神失常,被家族放棄。
故事最后,是女主取代白月光成功走進(jìn)男主心里,一對優(yōu)秀兒女也得到男主家族認(rèn)可,一家人,余生美滿又幸福。
所以,她莫名其妙被捅一刀就是為了符合“早逝”這個設(shè)定?
咽下最后一口氣前的書舒表示:真是嗶了狗了。
或許是老天爺聽見了她這句臟話。
善心大發(fā)。
然后,書舒重生了。
但不太好的消息是,她重生在兒子的十七歲——
“老陰比敢偷襲,吃我一腳!”
書舒猛地往后一踢,踢到團(tuán)空氣,差點(diǎn)摔倒。
她睜開雙眼。
發(fā)現(xiàn)自已身處在一個陌生環(huán)境。
是所學(xué)校門口。
校牌上清晰寫著:安市第三中學(xué)。
正當(dāng)書舒沒想明白自已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時,她被一陣動靜給吸引。
不遠(yuǎn)處,一群人圍在那里。
好像是在告白。
書舒腦子沒反應(yīng)過來,雙腿就已經(jīng)八卦地走了過去。
“楚憐,做我女朋友吧!”
一個頭發(fā)染成紅黃藍(lán),身上穿著骷髏圖案黑色短袖,破洞褲的殺馬特少年捧著束玫瑰花,滿目柔情地望著對面的女生。
而被表白的女生也人如其名,黑長直,身形纖弱,長相清純?nèi)侨藨z愛。
只是此刻她小心翼翼躲在朋友身后,眼眶發(fā)紅濕潤。
不是感動的。
而是因?yàn)槲窇趾涂咕堋?br />
殺馬特少年話音剛落,旁邊的小跟班們跟著起哄:“楚校花!答應(yīng)晨哥吧!不然今天就別想走了!”
楚憐低泣,小臉上神情害怕,卻仍舊有一絲倔強(qiáng),她搖頭:“……書令晨,你,你別這樣�!�
書舒聽得拳頭發(fā)硬。
好一個仗勢欺人的小混蛋!
楚憐的女生朋友忿忿站出來,罵道:“書令晨你夠了!小憐是校花,家住在御景園小區(qū),你一個吊車尾的小混混,成天不要臉的糾纏小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書舒忍不住點(diǎn)頭贊同。
這位同學(xué)真是她的嘴替啊。
御景園可是豪華住宅,房價不低。
她“死”之前就有套御景園六百萬的已裝修全款房。
這個被告白的楚憐家境應(yīng)該挺好,殺馬特小混蛋是配不上她。
嗯?等下。
這小混蛋叫什么來著?
書令晨?
怎么和她兒子名字一樣?!
書舒忽然有種不大好的預(yù)感。
她抬頭看向殺馬特少年,忽略少年火雞一樣的頭發(fā),看到他熟悉的眉眼。
心先是一驚,然后一涼。
這只癩蛤蟆小混蛋好像……是她兒子�。�!
書舒這下拳頭真硬了。
接著是眼前發(fā)暈。
她想起做的那個夢——兒子是女主學(xué)霸兒子的對照組,因?yàn)閾屜矚g的女生,淪為笑柄,結(jié)局悲慘。
這個楚憐,該不會就是那個女生吧。
就在這氣氛僵硬之時。
一只干凈的手掌撥開人群,好聽的男聲帶著微微冷意響起:“你們在做什么?”
“時班長!”
楚憐的朋友神色一喜,趕忙求救:“時班長,你可算來了,書令晨要逼迫小憐答應(yīng)告白!”
五官周正、校服里穿著一塵不染白襯衫的男生轉(zhuǎn)頭看向楚憐,薄唇輕啟,聲音溫和:“楚同學(xué),你沒事吧�!�
楚憐咬唇搖頭,但看男生的眼神淚光閃閃,仿佛看到救世主一般。
書舒眼前再次發(fā)暈。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男生就是女主的兒子——時津。
所以她這是,穿到修羅場現(xiàn)場了?
“夠了!”
看著喜歡的人和“情敵”眉目傳情,書令晨兩眼冒火,捏得玫瑰花包裝紙吱吱響,他瞪向時津:“姓時的,這沒你的事,
滾遠(yuǎn)點(diǎn),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時津卻并不懼怕,身形筆直如竹,義正嚴(yán)詞:“你為難同學(xué),就有我的事。”
楚憐望向時津更加星星眼了。
書舒愛看點(diǎn),太知道對照組是什么意思了。
此時此刻的畫面,她的殺馬特兒子在風(fēng)光霽月的時津面前,被秒殺得連渣渣都不剩。
簡直就是個joker。
時津當(dāng)然不懼書令晨的威脅,因?yàn)樗心X子,已經(jīng)事先通知了學(xué)校的保安隊(duì)。
三分鐘后,書令晨連同跟班們就會因?yàn)閷め呑淌卤凰瓦M(jìn)少管所關(guān)上兩天。
果不其然。
書舒看到書令晨將玫瑰花往地上一扔,一個箭步就要朝時津沖過去。
然而箭步到一半,他停住了。
一只纖白的手薅住了他脖領(lǐng)子。
“誰啊?!”
書令晨暴怒回頭。
是書舒,她轉(zhuǎn)頭對時津楚憐說:“同學(xué),你們先走,這里有我。”
楚憐:“?”
時津:“……?”
書舒催促:“走啊,想留下來挨打?”
盡管疑惑,但楚憐,時津,還有那個女生朋友還是先走了,走出一段距離后,時津還回頭多看了書舒一眼。
過了會兒,書舒松開手。
“你誰��?!”
書令晨終于掙脫開束縛,但三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想追也來不及,他暴躁得跟頭小獅子似的吼。
書舒想著母子“十三年”沒見,特意整理了下衣角,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微笑,然后自我介紹:
“我是你媽。”
旁邊的跟班們紛紛露出吃驚的表情,像是在詫異眼前這個漂亮妹妹怎么一開口就罵這么臟!
書令晨卻在看清書舒臉那瞬間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這女的。
長得和他已故十三年的媽……好像!
不能說好像,只能說一模一樣。
但她的容貌又比自已印象中的媽媽要青澀許多。
看上去頂多十八歲。
和他差不多大的年紀(jì)。
書令晨恍惚了一瞬,又清醒過來,然后確認(rèn)書舒就是在罵他。
“你找死嗎?!”
他又捏緊了拳頭,抬起手臂揮過去。
書舒站在原地,動也沒動,就這么看著他。
書令晨的手停在半空中。
不知道為什么,對著這張酷似媽媽的臉,他竟然不敢揮下去。
“靠!”
書令晨放下了手,干脆放棄,一腳踩過玫瑰花,揮手招呼跟班們:“走!”
書舒把地上的花扔進(jìn)附近垃圾桶里,然后跟了上去。
“書令晨,我是你媽�!�
她邊跟邊說:
“我真是你媽啊。”
跟班們個個驚呆了。
服了,晨哥都大發(fā)慈悲放過她了,怎么還追著人罵�。�
“有�。 �
書令晨有種不想和神經(jīng)病計較的煩躁,腳下越走越快,最后甚至跑了起來。
導(dǎo)致書舒直接在下一個路口跟丟了。
第2章
她穿成十八歲
天色漸暗。
書舒蹲在十三年后既熟悉又陌生的安市街頭。
蹲了仨小時。
她還是沒太能接受,自已那個又乖又可愛又粘人,講話奶聲奶氣的崽長大后變成了一個殺馬特。
并且最關(guān)鍵的是,這個小白眼狼竟然不認(rèn)她了。
她都告訴他,她是他媽了。
彼時,周圍有形形色色的小商販過來擺地攤。
“讓讓,你站我攤位上了。”
一個扶著小推車的婆婆出現(xiàn)在書舒身后。
“不好意思�!�
書舒趕忙起身,讓開,換個位置繼續(xù)蹲,繼續(xù)懷疑人生。
老婆婆賣的是一些手工小飾品,她邊擺攤邊注意到書舒,順嘴搭起話:“小姑娘,還在念高中吧,這個點(diǎn),不用在學(xué)校上晚課嗎?”
“阿姨,我不是學(xué)生�!庇泻芏嗳苏f過書舒長得顯小,
她解釋道:“我兒子今年都四歲——”
她頓住,改口:“都十七歲了。”
老婆婆用一種看精神病的眼神看著書舒。
書舒:“怎么了?”
老婆婆遞過來一面小鏡子,用一種類似看穿的語氣道:“小姑娘,為了逃課,編瞎話也要有一個度吶。”
啥。
書舒狐疑地接過鏡子,低頭看去。
然后整個人呆住了。
鏡中的人,少女模樣,唇紅齒白,五官明媚鮮活,一雙桃花眼尤為瀲滟。
的確是她本人沒錯。
可這——頂多是她十八歲時的模樣。
不是二十多,也不是三十多。
而是……十八歲!
擺攤的老婆婆就聽見捧著鏡子的少女發(fā)出仰天一聲大笑。
“我返老還童啦哈哈哈!”
剛樂了三秒的書舒停住。
她好像知道兒子為什么不認(rèn)自已了。
十八歲怎么可能會有十七歲的兒子呢。
兒子八成是把她當(dāng)成詐騙犯了呀!
書舒第一反應(yīng)是想要找到兒子說清楚。
但十多年過去,安市街道變化太大,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
打電話?
書舒摸了摸兩個褲口袋,沒有摸到手機(jī),再說就算有手機(jī),她也沒兒子的號碼呀。
這時旁邊小吃攤的香味飄過來。
書舒肚子跟著咕咕叫了起來。
還沒有吃晚飯呢。
她又摸了遍褲口袋,好嘛,連錢都沒有。
老天爺啥意思?
讓她重生再任由她自生自滅?
那不行,這次,她要她命由她不由天!
書舒注意到擺攤的老婆婆在用彩色線編織手工飾品。
正巧,她也會些手工,便上前跟老婆婆商量,自已能不能幫她一起做,一個飾品給一塊錢手工費(fèi)。
“不用你,我這小本買賣,客人不多,我自已就能忙得過來。”
老婆婆直接拒絕了。
但書舒沒放棄:“那您看這樣行嗎,我先給您免費(fèi)做兩個,如果能賣出去,第三個開始您再給我一塊錢手工費(fèi)�!�
老婆婆掃了眼書舒一雙如蔥玉指,覺得書舒肯定嬌生慣養(yǎng),表示懷疑:“你會?”
“會�!�
書舒拿過線和鉤針,動作流利,不一會兒手中就多了個白藍(lán)色小鯊魚。
她見老婆婆盒子里還有dly小燈,靈光一現(xiàn),拿過一個,塞到鯊魚里,套上銀色小圈。
一個發(fā)光的鑰匙扣做好了!
“喲,你還真會啊�!�
老婆婆驚奇道,話音剛落,鑰匙扣就吸引到一個路過的小姐姐。
“好好看,多少錢啊這個?”
老婆婆瞅準(zhǔn)對方的喜歡,眼珠子一轉(zhuǎn),報出一個比往常高三塊的價:“八塊拿走。”
對方爽快掃碼,旁邊同行的朋友也被安利到,忙問還有沒有同款。
老婆婆當(dāng)即就答應(yīng)了書舒的提議。
最后書舒一共得到五塊錢手工費(fèi),她拿到錢準(zhǔn)備去買個手抓餅填飽肚子。
被老婆婆攔�。骸靶」媚铮騻商量,我這里有些下午做的艾團(tuán),送給你吃,你把你剛才做的那些都教給我,行不?”
書舒爽快同意。
…
不遠(yuǎn)處。
書令晨看著這一幕。
他也不知道自已怎么回事。
明明都走掉了,還原路返回找到這個說臟話的女的。
因?yàn)椴徽业剿男目诰椭卑l(fā)慌。
這太奇怪了。
直到他看見書舒用鉤針做飾品,人呆住了。
記憶中,他的媽媽就很會做這些小飾品,幼兒園里好多小朋友都羨慕他書包上每天不一樣的玩偶掛飾。
那時他捧著一個藍(lán)白小鯊魚,驕傲地告訴所有人:“你們嘲笑我沒有爸爸,可是我卻有一個世界上最心靈手巧最愛我的媽媽!”
這個人……她怎么也會。
書舒一口氣炫完四個青團(tuán),像是餓了三天三夜似的。
老婆婆眼里冒出憐愛,又拿出一小袋花生:“孩子,拿去吃吧。”
書舒擺手:“謝謝您,我花生過敏�!�
這句話清晰傳入大步走來的書令晨耳中。
少年腳步猛頓。
他的媽媽,也花生過敏。
“噯小伙子,要買點(diǎn)兒啥不?”老婆婆注意到書令晨。
書舒跟著抬頭,神色一喜:“兒砸!”
書令晨目光從老婆婆手中的小鯊魚重重略過,最后停在書舒臉上,他喉結(jié)滾動,有一種莫名的沖動,促使他開口問:
“我第一天上幼兒園放學(xué)帶回家的那幅畫上,畫的是什么?”
書舒挑眉,反應(yīng)過來,沒什么困難的回答:“畫的小鯊魚和它的鯊魚媽媽哦。”
書令晨呼吸一窒。
那幅畫是他偷偷畫好藏在書包帶回家送給媽媽的。
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已,只有媽媽知道畫上是什么。
少年不可置信后退一步,連帶著那頭火雞發(fā)型都跟著微微發(fā)顫。
“你,你真是我……”
書舒快要熱淚盈眶了,點(diǎn)頭:“嗯嗯,對的對的兒砸,我是你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