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知道了些什么嗎?
她怎么知道她不想嫁給晚霽哥哥了?
那她知道是她故意設計她落水,讓她和連晚霽有了肌膚之親嗎?
不,她不可能會知道的。
不對,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她有何證據(jù)能證明是她讓她落了湖。
她沒有證據(jù)。
南清姿想到這里,放松了許多。
可下一刻她又恨了。
該死的南織鳶,原本她都要順利撇開連晚霽這個窮書生了,現(xiàn)在倒好,他們有了關(guān)系,這該怎么辦?
她的王妃皇后就這樣……破碎了嗎?
以她的美貌,當王妃都綽綽有余。
都怪南織鳶,她毀了她的前程,她不會放過她的。
“嫡姐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南織鳶將嫡姐二字咬得極重,抬步往前。
“爹爹讓你回家�!�
“你去了哪個姑子廟?”
“為何爹爹派去的人沒找到你。”
南清姿再一次攔住人。
“關(guān)你何事?”
南織鳶推開她,眼中藏著殺意。
就是這個女人,她上輩子設計害了她一輩子。
南清姿想,當然關(guān)她的事。
她若不回去嫁給連晚霽,誰替她嫁給連晚霽?
她才不要嫁給連晚霽這個窮苦書生。
以往是她不懂事,現(xiàn)在,權(quán)力和地位才是她想要的。
就算她南清姿必須嫁給連晚霽,她也要帶著南織鳶一起嫁。
憑什么她可以逍遙在外?
大不了一起嫁給連晚霽,她做正妻,南織鳶做小妾,這樣,她才平衡。
“滾�!�
出了南府,南織鳶沒了偽裝的心思。
她恨死南父和她們母女了。
南清姿沒想到人敢這么對她,瞬間氣死了。
她抓著人就要回去,可很快,南織鳶就反擊了。
她一腳踩在了人的繡鞋上,而后跑了。
主仆二人很快就跑沒了影。
南清姿只能看著她們跑遠。
她一定不會放過南織鳶的。
她和她那死去的娘一樣,下賤。
南織鳶邊跑邊回頭看,發(fā)現(xiàn)沒人追來她才放心。
還好還好,她可千萬不能被人抓回去。
她必須快點將太子撩到手,不然到時候都沒有人可以給她撐腰。
她了解南父,南父愛權(quán)勢,若有攀附權(quán)勢的機會,他會毫不猶豫地犧牲她。
第12章
阿鳶定和阿其哥哥不離不棄
南織鳶氣喘吁吁地跑回道觀,主仆二人上氣不接下氣。
“小姐,快休息下。”
“奴婢去倒水。”
春桃忙要今晚,可少女攔住了她。
“不必�!�
“我去看看他�!�
南織鳶緩了好一會之后才往赫其樾的房中去。
她得快些去撩撥人。
彼時赫其樾站在窗臺,他正“望”著院中的梨樹。
少女朝他走去,“阿其哥哥�!�
“我回來了�!�
“阿其哥哥可有想阿鳶?”
她又上前了一步,整個人都要黏在他身上了。
不管她怎么說,赫其樾都沒有什么動靜。
他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他完完全全將少女給忽視了。
南織鳶見人不說話也不生氣,她繼續(xù)笑著和他聊天。
“阿其哥哥是哪里人士?”
“家中可有父母親人?可要阿鳶替你傳信?”
她說的當然是假話。
她才不會替他傳信。
若他和他那些暗衛(wèi)走了,她該怎么辦?
他現(xiàn)在還沒愛上她,定然不會帶她一起走。
赫其樾倒不是沒想過傳信給自己的暗衛(wèi),可他信不過這個中原女子。
他的身份定不能被這個中原女子知曉。
他只能等,等那些暗衛(wèi)尋來。
等時機,只要時機到了,
他就能離開這了。
赫其樾是一個別扭的人,
他想死又想活。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死卻總活了下來。
男人周遭的氣息越發(fā)陰冷,也就是這個時候,少女突然發(fā)出一陣驚呼聲:“呀�!�
“阿其哥哥,你總算將粥喝了�!�
少女一臉驚訝,聲音帶著驚喜。
赫其樾只覺得她大驚小怪,中原女子都是這樣討人厭嗎?
下一刻,他聽見她說:“阿其哥哥今天這么乖,有獎勵�!�
他再一次被她帶偏……獎勵?
什么獎勵?
后來,少女強硬地掰過他的肩膀,她親了他一口。
這就是獎勵。
“……”。
赫其樾渾身僵硬,他的腦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
她的唇……怎么那么軟?
女子的唇,都這般軟嗎?
他察覺到少女的舌尖很靈活地撬開了他的唇。
他沒有什么經(jīng)驗,完全被她帶著,無意識地也就張開了唇。
唇舌糾纏,她緊緊地攥住他的衣領(lǐng)。
這一次和前兩次的淺嘗即止不同,她吻了很久。
男人鼻尖微動,他甚至能嗅到她身上似有若無的清香。
那是什么味道?他從未聞過。
番邦之地從未有這種香味。
一直到少女輕咬他的下唇,他才回過了神。
回神之后的男人臉色不愉,他抬手就擦了一下自己的唇。
這個中原女子,簡直太大膽了。
她真的想死嗎?
就在赫其樾想抬手掐死人的時候,少女卻跑開了。
“這就是獎勵�!�
“阿其哥哥日后再乖些,還有獎勵噢�!�
少女甜膩膩的嗓音縈繞在他的耳邊,赫其樾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
什么破獎勵。
誰要她的獎勵?
乖?
他最討厭這個字了。
她日后再敢這樣待他,有定要殺了她。
“阿其哥哥知道阿鳶今日出門買什么嗎?”
她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門口和人閑聊,即使他不回應她,她也要說。
她必須讓他習慣她的存在,以后她來,他就不會生氣了。
“阿鳶去買了些肉,我們中午有肉吃了。”
“阿鳶最愛吃肉了。”
“阿其哥哥喜歡吃什么呢?”
她狀似在思考。
赫其樾只覺得她吵鬧得很,他的眉頭輕蹙起。
“阿鳶暫時不知道阿其哥哥喜歡吃什么�!�
“不過沒關(guān)系,以后總能知道。”
“阿其哥哥想吃什么,也可以和阿鳶說�!�
“阿鳶還有兩件首飾可以當?shù)簟!?br />
她說最后一句的時候越說越慢,她仿佛很在意她的首飾。
這是她僅有的最后一點錢了。
赫其樾更覺嘲諷。
不過兩件首飾,也值得她這般上心?
他的府中,多的是數(shù)不盡的珍寶,若她瞧見,怕不是要流口水?
哼,流口水也沒用。
他半點都不會施舍給她。
他只會將她的皮剝下來,讓她痛不欲生,求死不能求生不得,以報這幾日的屈辱之仇。
“阿其哥哥今年幾何?”
“阿鳶剛及笄。”
她沒話找話聊,她也確實不知道太子幾歲。
沒辦法,她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離皇城太遠了,宮中的事情,傳不到這里來。
赫其樾面上看似冷漠,卻將她的字字句句聽了進去。
原來這個中原女子如此小。
“阿其哥哥是被仇人追殺到此嗎?”
“那日后阿鳶嫁給阿其哥哥,也會被追殺嗎?”
她問著,拉動椅子又坐上前了幾分。
她突然間想到這個問題,若是太子再一次遇刺,她會不會也完蛋?
南織鳶想到這里都緊張了。
她可不想死。
希望老天有眼,不要讓刺客找到太子,這樣她才能平安。
南織鳶在心中不斷祈禱著,好一會之后她又開了口。
“阿其哥哥放心,若仇人真的追殺至此�!�
“阿鳶定和阿其哥哥不離不棄�!�
“阿鳶絕對不會丟下阿其哥哥一個人跑掉�!�
她說的信誓旦旦。
赫其樾只覺得好笑。
她真以為他很蠢嗎?說兩句好聽的話他就會信?
蠢貨。
他才不會相信她的話。
怎么可能有人會無條件對另一個人好?甚至愿意付出自己的命?
父汗那么喜歡母妃,都不會。
真到遇見危險的時候,她說不定跑的比誰都快。
這個中原女子,滿嘴謊言。
她到底有何目的?
赫其樾指尖攥緊,不想再聽她說廢話。
“滾�!�
他只留給人一個冷漠的背影。
南織鳶卻并不聽他的話,她要是真滾了,日后就再也不可能撩動他了。
要想成功,就必須什么都不怕。
她的身上還帶著他的匕首,若他殺她,她一定先把他解決了。
“阿其哥哥,阿鳶是不是和你說過?”
“阿鳶不喜歡滾這個字?”
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一直到離他四五步的時候站定。
這個距離,最安全。
“阿其哥哥忘記阿鳶說過的話了嗎?”
她故意勾起他對她的回憶。
他若不記得了,她可以重新幫他回憶回憶。
赫其樾當然沒忘記她說過的話,他的記性從小都好。
他的腦中無意識閃過兩人親吻的畫面。
她說她不喜歡滾這個字,聽見一次,就會親他一次。
美其名曰,懲罰他。
她敢!
她現(xiàn)在要是還敢親他,他就捏爆她的脖子。
第13章
娘子對夫君好,天經(jīng)地義
阿鳶瞧見男人緊攥的手,就知道他回想起來了。
想起來就好,她就要他想。
“阿其哥哥喜歡阿鳶親你嗎?”
她又靠近了他一點,嘴角彎彎。
赫其樾:“……”。
他直接離開了原地。
這個中原女子,越發(fā)的不要臉了。
比番邦女子還要不要臉。
南織鳶看著人往前走,倒也沒再追上去。
她更沒有親人。
今日已經(jīng)親過一次了,她還是不要得寸進尺了。
南織鳶又說了幾句撩撥人的話就跑了。
春桃見人安全回來才松了一口氣。
“小姐快喝杯水吧�!�
南織鳶說了那么久的話,也確實口渴了。
她一骨碌喝了兩杯。
“小姐,今日大小姐看見了我們,老爺會不會……”
聽大小姐的語氣,老爺好像在找她們。
老爺是要把小姐找回去嗎?
春桃有些擔心。
老爺是不是要處罰小姐?
“別怕�!�
“只要爹爹還沒有找來,就先不怕�!�
她住在這鬧鬼的道觀,他們暫時應該不會找來。
南織鳶喝完水就去看話本了。
她得再學學。
學完她就去撩撥人。
中午吃肉,赫其樾那一份,還是她自己拿過去。
“阿其哥哥快吃�!�
“有肉,吃了傷口才能快些好�!�
少女將東西放至他跟前,方便他拿。
可赫其樾根本不領(lǐng)情,他的手沒動。
“出去�!�
他不想看見這個中原女子,即使他看不見。
南織鳶:“……”。
“阿其哥哥真乖�!�
少女繼續(xù)夸贊他,笑意盈盈的。
赫其樾:“???”
她是不是瘋了?
“阿其哥哥這次沒叫人家滾了�!�
之前他都是讓她滾或者滾出去的,這次只有兩個字,聽起來溫和了許多。
赫其樾臉色黢黑,他實在看不透這個中原女子了。
她是不是一個蠢貨?
“快吃吧�!�
“阿其哥哥,很好吃的。”
她哄著人,說著就要將筷子放在他手中。
赫其樾看不見,手被她碰到,他瞬間彈開了。
這個中原女子,膽大包天。
“阿其哥哥再不吃,阿鳶可要罰你了。”
少女剛剛說完這句話,男人的腦中再一次飛快地閃過親吻畫面。
她口中的罰,不就是輕薄他?
赫其樾的脾氣一點都不好,他再一次運起內(nèi)力。
她敢親他,他就送她歸西。
她實在太放肆了。
然而南織鳶并沒有親他。
“阿其剛剛不喜歡吃這個嗎?”
“阿其哥哥想吃什么?”
“只要阿其哥哥想吃的,阿鳶一定給你買來�!�
甜言蜜語來一波,反正以他的性子又不會真的要求她買什么。
少女心中的算盤打得極好。
可這一次,她錯了。
赫其樾第一次起了玩弄她的心思。
若他的眼睛沒有被布條遮住,南織鳶就能知道,他此刻的眼中充滿涼薄。
“我要這最大酒樓的招牌菜�!�
她不是沒有銀子嗎?
他就看看,她會不會買來。
南織鳶錯愕地看向了他,他沒說錯嗎?
他要什么?
這里雖然不是皇城,但這最大酒樓的招牌菜有八道,八道全要,要花五十兩銀子。
她如何……買得起?
不過,少女還是笑著點頭了。
“阿其哥哥想吃,阿鳶一定買來。”
不就是招牌菜?她一定給他買。
只求他日后定要護她一輩子,幫她報仇。
赫其樾見人應得極快,有一瞬間的怔愣。
難道,她有銀子?她之前說的那些話,是騙他的?
南織鳶很快就走了,這一次,一直到天黑,她都沒有再來打擾他。
赫其樾渾不在意,他落得個清凈。
晚上南織鳶也沒有給他送飯吃,中午那些她并沒有帶走,他愛吃不吃。
哼,還想吃招牌菜,她哪有銀子?
可話都說出去了,她只能硬著頭皮了。
……
這一晚,南織鳶熬夜繡手帕。
她的繡活好,多做些,也能多賣些銀子。
和掌柜的多交易幾次,下次她就不用特意去買碎布了。
赫其樾半夜被肚子叫醒,饑餓再一次占據(jù)了他的一切。
他的手緊攥起,眉心微蹙。
他實在太厭惡饑餓的感覺了。
后來,他再一次“望向”了中午那個中原女子拿來的那碗粥。
他屈辱地偏開了頭。
他才不吃她的東西。
他不想欠旁人人情。
何況這個人還是那個討厭的中原女子。
赫其樾強忍著饑餓,他再一次將自己蜷縮起來。
后來,那碗粥到底被他吃得一干二凈。
罷了,已經(jīng)吃過一次了,也不差這一次了。
絕對沒有第三次!
那個中原女子輕薄了他幾次,他吃她的粥,天經(jīng)地義。
他現(xiàn)在還沒要她的命,她都該跪著磕頭了。
赫其樾在心中想了幾千萬個理由之后,總算心安理得地放下了碗。
就在他摸黑要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突然聽見了絲絲細碎的聲音。
他仔細辨認了好一會,才聽清楚那是什么聲音。
那個中原女子還沒睡?
她在做什么?
可惜,他看不見,光聽那細碎的聲音,他根本不知道人在做什么。
不過,關(guān)他何事?
赫其樾并不好奇,他繼續(xù)往床那邊去。
很快,他睡下了。
然,睡得并不沉。
南織鳶其實也沒有熬多久,她很快就困了。
她立即丟下帕子上床睡覺。
一連三天,她撩撥完赫其樾,就和春桃一起繡帕子。
偶爾夜間熬一下,很快,她們就將碎布修完了。
總共十條。
這一日,她早早的就來找男人。
“阿其哥哥,阿鳶要下山去集市賣帕子。”
“很快就會回來噢!”
“你可不要太想我。”
“對了,過幾日,阿鳶一定能買來招牌菜。”
“屆時阿其哥哥可以嘗嘗鮮。”
少女說著,越說越激動。
“夫君是女子的天。”
“阿鳶一定待阿其哥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