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她其實也不知道,但聽到蘭舟兩個字,她的心就會悸動。
她會想到那墳地木牌,上面只有四個字——蘭舟之妻。
她想弄清楚,她和蘭舟到底是怎么相識的?他又為何要幫她收尸?
其他的,她暫時也不知道。
“很重要�!�
“比……”
她想說些什么形容,可她語塞了。
赫其樾沉思著。
沒一會他又問:“阿鳶,你說,你不喜歡魏其舟�!�
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還是說,她昨天痛到人迷糊了,亂說的。
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赫其樾的心中依舊卑微。
他期待她的答案。
南織鳶搖頭。
他一時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確實不喜歡他�!�
“從始至終,我和他……都沒什么關系�!�
“一開始,我只是救了他�!�
她將事情說給他聽。
她的臉上還有些蒼白,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也不知道赫其樾信不信?
男人有自己的考量,聽完她的話,他暫時沒有多開心。
“躺下。”
她的身體還沒好,必須繼續(xù)靜養(yǎng)。
他皺著眉頭扶著人重新躺下。
南織鳶倒也乖,她不會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醒來這么一會,她又累了。
赫其樾給她掖完被子后就離開了。
她看著他離開,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他這次這么快就離開了?
不知道為何,她的心中有些堵。
他真的不是蘭舟?
赫其樾只是出門去給她拿吃的。
雖然宮人很多,但對于阿鳶,他只想親力親為。
“吃完再睡�!�
他叫醒人,所幸南織鳶剛剛還沒睡著。
“薏米粥?”
她聞著味就知道是什么了。
很好吃。
“嗯�!�
他將枕頭放好,讓她可以靠著,之后,自己拿起勺子開始舀粥。
她剛剛醒來,吃些清淡的。
“我可以自己吃。”
她怕麻煩他。
赫其樾卻冷臉。
“別以為本汗很想喂你�!�
“若不是你腹中還有著本汗的孩子�!�
他才不搭理她。
“阿鳶,你最好祈禱孩子別再沒事�!�
要是她傷了他的孩子,她就完了。
赫其樾表現(xiàn)出一副最愛孩子的樣子。
南織鳶并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她突然發(fā)現(xiàn),他真的很愛說反話。
昨日他不還說了?孩子沒了就沒了,只要她沒事就好?
今日又反口,難道,他怕她吃不下去,所以故意嚇唬她?
不得不說,她真相了。
赫其樾一勺一勺喂給她,眼中滿是心疼。
他怎么覺得阿鳶比昨日看起來瘦了?
將她養(yǎng)得豐腴些需要很長時間,怎么變瘦就只要一天呢?
不行,得讓她多吃些。
就這樣,南織鳶被直接喂了兩碗粥。
就在赫其樾要喂第三碗的時候,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人。
“我真的吃不下了。”
“夫她拉著他的袖子,聲音軟糯。
赫其樾一副臉上很煩的樣子,他想,待會他就去將衣服換了,換成箭袖。
這樣,她就不能一直拉著他的袖子了。
煩都煩死了。
實際上,他心里樂開花了。
“阿鳶,你這是在撒嬌嗎?”
他看著她的眼睛。
這一次,她不似作偽。
南織鳶:“……”。
他說是就是。
“躺下休息吧�!�
既然不吃了,她也不能下床。
接下來半個月,她都只能在床上度過。
剛剛吃完,南織鳶一點都不困。
“夫君陪我?”
她主動開口。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間很想要人陪著。
她還想知道,赫其樾到底有沒有撒謊?
“本汗沒空�!�
他直接拒絕。
別以為她要他留,他就會留。
做夢。
“那好吧。”
她也不強求。
赫其樾:“……”。
他又不爽了。
算了。
最后,他還是和衣躺在了她的身邊。
他一晚沒睡,當然也累了。
南織鳶看他,連她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嘴角彎起了。
看來,他還是和之前一樣口是心非。
“還不睡?”
赫其樾知道她在看他,他忍了許久,發(fā)現(xiàn)人的目光越來越大膽之后,他終于開口。
“睡。”
“夫君真的不是蘭舟嗎?”
她又問。
赫其樾:“……”。
他直接閉眼休息了。
本來赫其樾只打算假寐一會,沒想到,他真的睡著了。
南織鳶看著他,久久沒得到答案,很快也睡著了。
少年夫妻,相擁而眠。
這一覺,直接睡到近午時。
南織鳶本來就睡多了,她早就醒了。
醒來的時間,她全花在看赫其樾身上了。
他到底是不是蘭舟?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她突然察覺到男人醒來的動靜,她瞬間閉眼。
剛剛醒來的赫其樾在瞧見一旁睡著的人時,滿眼溫柔。
他輕觸她的唇角,最后吻了上去。
許久,他起身穿衣離開。
暗衛(wèi)傳訊,是有戰(zhàn)事了,他該去看看。
臨走前,他突然想到什么,折返回來:“本汗的表字——蘭舟�!�
第114章
孩子真相
“阿鳶,本汗表字——蘭舟。”
赫其樾那雙黑眸還緊緊地盯著床上“睡著”的女人。
他的嘴角微彎,眼中多了絲絲的笑意。
南織鳶當真以為他不知道她在假睡?
她裝睡的本事……未免太差。
對于有武功的人來說,他可以直接聽她的呼吸判斷一個人是真睡還是假睡。
這句話,他便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既然她那么想知道,他就告訴她。
說完,男人轉身大步離開。
赫其樾剛剛走不久,床上的南織鳶就起來了。
她眼中滿是震驚。
他竟然真的……是蘭舟!
他就是那個登徒子。
不經過她的允許就替她斂尸,還給她換衣服。
他……他他他……
上輩子,他和她,怎么認識的?
赫其樾那樣的人,會給一個陌生姑娘斂尸?她才不信。
“蘭舟。”
南織鳶呢喃著,不知為何,她的臉上突然多了絲絲的薄紅。
或許是因為上輩子死的時候太過凄慘了。
所以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成了唯一的慰藉。
提起蘭舟,她其實并不討厭,相反,她還有一種找到家人的感覺。
若說這天底下還有誰能讓她信任,除了春桃,就是蘭舟了。
現(xiàn)在,老天和她開起了玩笑。
赫其樾其實就是蘭舟,所以,她之前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力氣?
她竟然騙了自己的恩人。
想到這里,南織鳶心虛。
她的腦中不斷回放著上輩子她死后的事情,越想,她就越不對勁。
“小姐,安胎藥�!�
春桃從外進來。
接下來的半個月,小姐都得喝安胎藥了。
南織鳶原本還在想著蘭舟,聽到要吃藥,她瞬間皺眉。
“能不能不喝?”
這藥一聞就覺得苦。
“不行的小姐�!�
“姑爺會生氣的�!�
赫其樾離開的時候專門叮囑她的。
“拿來吧�!�
她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不能任性,不然孩子真的可能會保不住。
“小姐,蜜餞�!�
春桃見她喝光,立馬開心了,她忙將蜜餞遞上去。
“你去找赫其樾,就說我要下床�!�
忍著口中的苦澀,她開口道。
春桃再一次搖頭:“不行的小姐�!�
“太醫(yī)說了,小姐要在床上靜養(yǎng)半個月�!�
能不下床最好!
“可我想去找赫其樾�!�
這次,她真的想要去找他。
“那奴婢去找姑爺就好了。”
姑爺要是愿意來,他就會來的。
南織鳶不太想,她想親自去找人。
“別去了。”
算了。
等晚上吧,赫其樾可能會來。
他剛剛走的匆匆,怕是有急事,她就不打擾他了。
春桃不懂自家小姐在思慮什么,
她只知道,小姐不打算下床就好。
她怕小小主子保不住。
這一日,南織鳶都在床上度過,一日三餐都沒有離開床。
赫其樾也沒有再來過。
晚上,膳后。
南織鳶半靠著枕頭,她表面在看話本,實際上,她什么都沒看進去。
她第一次那么想赫其樾來。
他怎么還不來?
“春桃,外面還沒人嗎?”
這已經是她問的第三次了。
“小姐,沒有。”
春桃并不懂小姐在問誰。
小姐在等誰?
南織鳶再一次失望了。
她捂嘴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困了。
算了,她睡覺了。
就算赫其樾是蘭舟又如何?她才不要在意。
可實際上,她很在意。
睡下沒多久,她又夢見了上輩子死后的事情。
她再一次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面具男親了她。
臟不臟啊?
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都死了,他還親!
他就……那么喜歡她嗎?
蘭舟,她和他,到底是怎么相識的呢?
真是奇怪。
睡夢中的南織鳶并不知道,更深露重的時候,赫其樾來了。
他的臉上有了些許疲憊。
今日確實有急事!
尉遲葳找他談判,他要他的女兒鳶兒。
可……阿鳶是他的結發(fā)之妻,他又如何肯給他?
“阿鳶……”
她若知道尉遲葳一直想找回她,她會要她的爹,還是要他呢?
赫其樾其實知道答案,可他就是忍不住奢求。
阿鳶要是選他,他會開心很久很久。
“阿鳶�!�
屋中蠟燭輕輕跳躍,映著男人的臉色晦暗不明。
許久之后,他吻住了她。
赫其樾最愛做這件事了。
阿鳶睡著的時候,最好親了。
她的唇永遠都那么甜!
他喜歡聽她被他親到窒息的時候的嚶嚀,又嬌又軟。
這一刻,他恨不得死在她的手中。
“阿鳶。”
他永遠都不會將她拱手讓人的。
她休想離開他。
除非……國破家亡,他或許便會放她離開了。
南織鳶對此一概不知,她睡得香甜。
轉眼到了元月初十,這一日,春桃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小姐……”
她神神秘秘的,嘴角彎彎。
“怎么了?”
難道……
尉遲將軍殺來救她了?
“害小姐的那個壞人抓到了�!�
“赫公子還狠狠懲處了她�!�
春桃想到自己看見的那個畫面,止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不過,她還是開心的。
“是誰?”
南織鳶還以為這件事不會有后續(xù)了。
“是常勝將軍的女兒�!�
“常茹常小姐。”
提起這個人,春桃就越發(fā)生氣了。
小姐明明都沒有得罪她,她居然給小姐下如此狠手。
太可惡了。
南織鳶也在腦中搜刮了一遍,她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認識這個人。
她是誰?
“小姐,常小姐野心勃勃,她一直覬覦皇后之位。”
“她的爹爹常勝將軍此前還打算用小姐做誘餌。”
這些消息早就傳遍了。
常勝將軍一直都在為自己的女兒鋪路。
如今赫其樾身邊只有南織鳶一個人,那些覬覦赫其樾的女子,當然恨她。
“赫其樾怎么處罰常茹的?”
她倒是有些好奇。
“小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春桃不打算告訴她。
畫面太血腥了。
“說。”
南織鳶就想知道,若罰的太輕,她自也不會放過常茹。
她必須要對得起自己腹中的孩子。
“常茹姑娘被赫公子做成……人皮燈籠。”
皮是慎刑司剝的。
尸體現(xiàn)在還吊在百官上朝的必經之地呢!
春桃去湊過熱鬧,遠遠看見,尸體還在滴血,那人皮燈籠更是瘆人。
赫公子……實在可怕。
南織鳶聽完卻不覺得可怕。
想害她的孩子,死不足惜。
她的孩子,還輪不到別人決定生死。
這一次,她覺得赫其樾做的很對。
至少,她很滿意。
“小姐是不是害怕?”
“別怕別怕�!�
春桃觀察著人的臉色,生怕她因此惡心。
“我不怕�!�
她只覺得解氣。
她從來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別人都算計到她的頭上了,她還要同情別人死得太慘!
呵,那不是笑話嗎?
她上輩子倒是良善,可卻落得那樣一個可悲的下場。
良善之人,便是無福之人。
南織鳶心想,如果死過一次了還如此心軟,那她也沒必要再活一次了。
常茹該死。
另一邊的赫其樾正在處理政務,他看似沉浸在奏折內容里,實際上,他的心思早就飄遠了。
他滿腦子都是阿鳶。
這幾日他故意不去尋阿鳶,他就是為了刺激刺激她。
阿鳶愛看的那些情愛話本都說了。
男子太過主動,女子往往不會珍惜。
所以,他開始疏遠阿鳶。
可這樣,他也很難受。
他好想見阿鳶。
也不知道她聽沒聽說人皮燈籠的事?
她可會怕他?
知道他手段殘忍,她會不會再也不理他了?
赫其樾心中忐忑,他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最后,他只能暫時丟掉奏折,不看了。
一晃眼到了元月十五,這一日,是上元節(jié)。
南織鳶手中拿著針線,她在繡荷包。
也是這個時候,春桃進來了。
原本在繡著鴛鴦的少女立馬放下針線:“見到赫其樾了嗎?”
她已經好幾天沒看見他了。
應該有十天以上了?
他怎么不來了?
南織鳶覺得奇怪,她最近真的迫切的想要見他。
“沒有�!�
“小姐,赫公子不在�!�
春桃為難。
她這些天每日都去,可每一次都沒有見到人。
也不知道赫公子是不是又去戰(zhàn)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