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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4章

    瞧她白嫩的臉蛋,挺俏的鼻梁,性感的小嘴,這幾樣堆在她臉上怎么瞧都格外精致,他瞇起眼看了一會兒。

    看著看著,身下又是一陣沖動。

    上次郭昭說她睡覺的時候像個大姑娘了,盛放彎腰曲背,單膝蹲在床前,想近距離觀察一下她的模樣,一低頭,瞥見她胸前的溝壑,鼓鼓囊囊,性感的叫人又是身下一緊。

    好像……確實長大了。

    魏思初長大了。

    這想法在盛放的腦子里過了一圈,他才恍然。

    這期間,魏思初總也不老實,躺在床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冷的時候整個人縮成一只小蝦米一個勁的朝著盛放的懷里鉆,一熱的時候兩條修長的腿踢來踢去,把被子都踹到床底下,甚至有一腳是直接踹在盛放的胸口上的。

    盛放順手就握住了她的腳踝,漫不經(jīng)心的捏了捏:“勁兒確實挺大�!�

    這一陪,就是到后半夜。

    盛放寸步不離,光給魏思初蓋被子撿被子了,她哼哼兩聲又哭唧唧的時候,還得好聲好氣的給她哄兩句,語氣低沉了不行,她哭的更來勁,語氣太高了也不行,她踹人踹的更兇。

    直到她的情況好轉(zhuǎn)。

    盛放扭頭去了浴室沖冷水澡,冰冰涼涼的從頭頂直接淋到腳,盛放披著浴袍出去那會兒,郭昭在門口等著:“都圍了,一個都沒跑,就是有幾個喝多了,有些不省人事,還有幾個在別墅區(qū)外的林子里,我們也抓回來了。”

    這話還是太含蓄。

    其實郭昭想說,那些人玩的瘋,好幾個在林子里玩野戰(zhàn)呢,抓著的時候都沒穿衣服,光溜溜的就被戎一戎二帶人拎著提留到別墅大廳蹲著了。

    “走一趟�!笔⒎胖搁g夾著煙,低沉的音色攜帶危險的兇意。

    “是。”郭昭立即點頭跟上去。

    到臺階時,盛放指著樓上:“讓王媽過來哄她,她哭一宿�!�

    這事兒郭昭早就想到了,老早就讓人去接王媽過來了,只不過看盛總一直在臥室里陪著,就沒讓王媽上去打擾。

    郭昭沖大門口招招手:“王媽!快進(jìn)去�!�

    別墅門口蹲著個人影,王媽聽到聲音立馬就起身了,匆匆忙忙往里頭跑,連招呼都沒跟盛放打,一個勁的朝著樓上沖:“我的心肝……”

    “才幾個小時沒見,又遭人欺負(fù)了,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王媽絮絮叨叨,來的時候聽說了一些,還知道蘇眉在別墅為難魏思初了,心里有火氣,看盛放就不順眼,一邊上臺階一邊陰陽怪氣:“也不知道是誰的未婚妻,一點規(guī)矩不懂,市井潑婦似的逮著個孩子折騰,可憐我的小姐喲……”

    郭昭一聽,嚇的大氣不敢出。

    只敢偷偷背著給王媽豎起大拇指。

    盛放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帶著郭昭兩個人朝著外邊走,行動如風(fēng),一絲猶豫都沒有。

    其實盛放也煩躁,一晚上了躁的睡不著,沖冷水澡就沖了好幾次,再怎么說魏思初都是他養(yǎng)大的,哪有被人堵在自己地盤上欺負(fù)的道理。

    他今天非得去瞧瞧,誰這么不長眼。

    第56章

    你們自己交代,還是我一個個審

    盛放不讓魏思初隨便出門,也不讓魏思初去人多的地方,尤其是這種大型活動現(xiàn)場,圈子里的人也不許她多見。

    這當(dāng)然是有原因的。

    郭昭對這事兒最清楚,心想不就是不希望魏思初的存在被盛家老宅那邊知道。

    她越低調(diào),越?jīng)]存在感,盛放才滿意。

    “盛總,圍了一大圈人,都是那些人的兒子女兒們,估計他們知道會來鬧,到時候這事兒說不準(zhǔn)要……”鬧大。

    郭昭上車時,輕聲提醒。

    倒不是怕那些人,而是這和盛放當(dāng)初養(yǎng)著魏思初的初衷相悖。

    盛放坐在后座,冷眼一掃:“我沒找他們事兒他們就該求神拜佛,還想找我鬧?”

    郭昭:“……”是這么個理。

    “開車�!�

    盛放火氣大,到現(xiàn)在還熱的很,開了車窗透風(fēng),滿腦子都是魏思初那張?zhí)炜蓱z見的臉蛋。

    媽的。

    動他的人,他現(xiàn)在就挨個去鬧。

    郭昭從后視鏡里瞥了一眼,其實對今晚上別墅里的那群人都不同情,也不覺得麻煩,他只是想著——

    怕是今天過后,“魏思初”三個字得一戰(zhàn)成名了。

    再也低調(diào)不了了。

    藏了12年的寶貝,怕是要一朝公之于眾。

    車子在別墅區(qū)門口停了,本來這個區(qū)域一般車子開不進(jìn)的,但盛放火氣大,看誰都不爽,讓人把車子橫沖直撞的往里撞,直接開到了家門口。

    門口站著兩門神,戎一戎二,兩人是雙胞胎兄弟,當(dāng)特種兵訓(xùn)練過,身材格外魁梧,往那一站就給人一種肅穆莊重的威嚴(yán)感,一左一右卡著門。

    有個男人也帶著和戎一戎二同類的氣息,他蹲在門口求情:“好哥哥,能把我們?nèi)钚〗闼统鰜韱�?咱們以前一個部隊出來的啊好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林七啊,當(dāng)時我們一起訓(xùn)練的時候,下泥潭爬木樁,你們兩個威猛的不行,踩我腦袋竄上去的,我現(xiàn)在脖子都有你倆的腳印�!�

    戎一比較高冷,目不斜視,視而不見。

    戎二人還行,挺開朗的,講了一句:“哦,是你啊,你還活著呢?”

    林七:“……?”

    戎二嘴角微扯:“你們零字號的都不咋樣,除了那個零一是個人物,其他都是廢物�!�

    林七無緣無故被罵,心痛如絞,捂著自己的心口躺在地上開始碰瓷:“道歉,你給我道歉,不然我不起來,我這輩子都不起來。”

    林七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后發(fā)現(xiàn)根本沒人搭理他。

    怪尷尬的。

    林七輕聲咳嗽了一下,這才從地上麻溜的翻身坐起,實在沒轍了,才哭喊著說:“我們家阮小姐沒犯事兒啊,我能帶她走嗎,好哥哥�!�

    一提到正事,戎二臉上的嬉笑就消失了,公事公辦的說:“今晚上總共來了37人,服務(wù)員酒侍保潔加起來45人,這棟樓一共82個人,全部到場�!�

    戎二瞇起眼:“一個都少不了�!�

    正巧盛放這邊下車,老遠(yuǎn)聽到這邊談話,但盛放沒給正眼,戎二剛才的匯報人數(shù)行為,顯然是跟盛放說的。

    盛放提步往里走。

    別墅區(qū)周圍一圈都圍著人,真真是叫里頭的人插翅難飛,保管連一只蒼蠅都出不去,大廳內(nèi),一處墻角角落,稀稀落落的蹲著一大群人,每個都抱著腦袋,還有幾個沒穿衣服的,也蹲在一起。

    “又見面了�!�

    盛放一邊往里走,一邊點了支煙叼嘴里,煙霧繚繞一身,他穿著一身絲絨的黑色浴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慵懶味十足,卻又不妨礙他這身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散發(fā),所有人都不敢動彈,都垂著頭不搭腔。

    廳內(nèi)有個五米多長的沙發(fā),盛放走過去坐下,煩躁的搭了搭桌面。

    “這些都是小姐今天碰過的東西,”郭昭在一側(cè)解釋,指著桌面上的幾樣物品,“卡牌,茶杯,濕巾紙,還有休息區(qū)的小蛋糕�!�

    “沒喝酒?”盛放捏著一張卡牌,漫不經(jīng)心的翻了面兒,是張鬼牌。

    “沒喝,”郭昭瞥了一眼角落,“有個男的自告奮勇?lián)趿��!?br />
    這對話看似正常,但實則讓人大氣都不敢喘。

    眾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盛放為什么帶這么多人圍著這里,為什么軟禁他們不讓走,為什么調(diào)查魏思初碰過的東西,為什么去而復(fù)返。

    還不等他們思考清楚,盛放點了打火機(jī),火光一閃一閃,滅了,又點,反反復(fù)復(fù),他陰冷的聲音已經(jīng)傳來:“你們自己主動交代,還是我一個個審?”

    什么情況下用的著“審”這個字眼?

    那肯定是出事了的情況。

    阮棉棉也蹲在角落,但姿態(tài)比別人要輕松很多,她率先指著角落的蘇眉,講:“今天就她老逮著我們初初欺負(fù),又是要被逼喝一整瓶酒,又是貪圖我們初初的‘星辰’項鏈,故意出老千把初初的項鏈搶走了,還罵我們初初,說初初男人多,罵初初不檢點�!�

    這段話可謂是平地驚雷。

    轟然一下炸在了盛放的心口上,別說盛放了,就連郭昭都覺得不可理喻,指著蘇眉說:“蘇小姐,你說的?”

    沒想到蘇眉竟然能說這種話,她怎么敢的。

    還逼人喝酒?要知道平時盛放在家里都明令禁止不讓魏思初喝那玩意兒。她倒好,還逼上了。

    蘇眉臉色一青,眼神中略顯慌張,下意識的朝著盛放看去,著急的想解釋:“不是,事情不是她描述的那樣,是……”

    “就是,”阮棉棉蹭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抱著胳膊在胸前,娃娃臉上滿是認(rèn)真,“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哦,不信問問其他人。”

    其他人都一頭霧水,不清楚盛放的目的是什么。

    但現(xiàn)在有人吸引火力,他們十分樂意,而且阮棉棉說的也的確是真的,沒有半個字虛假:“是的是的……”

    “我作證,阮棉棉說的是真的……”

    “我也作證……”

    一時間,所有人都聯(lián)合起來指著蘇眉,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說:是她!事兒都是她干的!不關(guān)我們的事兒�。∥覀兪裁炊疾恢馈�

    第57章

    你罵我可以,你罵她一句試試

    蘇眉臉色越來越慌,握緊手,下意識的抬起頭盯著盛放,低聲開口解釋:“阿放,我們只是在玩游戲,剛好……”

    “我就問一句,”盛放表情難看到極點,薄唇微抿,滿是不近人情的薄涼,“話是你說的?”

    這哪是未婚夫妻之間的相處模式。

    看著,比陌生人還陌生人。

    在場眾人心思繞了又繞,最終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實——

    魏思初,這個從小被養(yǎng)在盛放身邊的,地位估計比他們所想象的還要高得多。

    這不是?

    連蘇眉這個未婚妻都是擺設(shè),她根本沒有任何能撼動盛放的地方。

    蘇眉?xì)獾难劭粢患t,委屈的掉了眼淚,關(guān)鍵盛放氣場太強(qiáng),他這公事公辦的疏離口吻簡直如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狠狠扎入她的心臟,萬箭穿心都不為過。

    “盛放,你可是我的未婚夫!”蘇眉加重了“我”這個字。

    正常人都會維護(hù)自己的妻子,哪會維護(hù)一個沒血緣關(guān)系的外人?

    他如今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無情的質(zhì)問她,就是不給她臉,她有多喜歡盛放,現(xiàn)在就有多心痛,痛到極致哭的妝都花了:“你養(yǎng)著她我都不說什么,你竟然為了她圈禁這里,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笔⒎抨幚淞寺�。

    今晚上來這里聚會的都是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家里的獨生子獨生女,有家庭背景,有地位象征,盛放一下子圈這么多人,這是目中無人,狂妄至極。

    關(guān)鍵盛放要是因別人得罪他他發(fā)火就算了,可這一切竟然只為了一個什么都不是的魏思初!

    魏思初算個什么東西?

    盛放卻又點了支煙,聲音冷到極點:“今天有人在這兒動了魏思初,我給你們五分鐘時間考慮主動站出來,五分鐘一過還沒人認(rèn),我讓人嚴(yán)刑逼供,打老實了應(yīng)該沒人不想說真話�!�

    蘇眉徹底崩潰,尖銳的嗓音都有些破了:“盛放,你他媽有�。 �

    盛放瞇起眼,抬頭掃過她。

    蘇眉指著他,卻罵的魏思初:“魏思初就是一個賤人,她除了那張臉還有什么?你他媽跟個傻逼一樣被她迷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能是什么好貨!”

    此時此刻蘇眉已經(jīng)哭的梨花帶雨,一張臉全是紅的,眼淚混雜,身子一抖一抖,情緒太激動卻又毫無辦法反抗,莫名的可憐。

    這一幕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得有憐惜之心吧。

    但偏偏盛放兩眼空空,冷漠無情——

    啪!

    一巴掌狠狠甩蘇眉臉上,戎一站在邊上,面無表情打的。

    “你罵我可以,你再提她一句試試�!笔⒎抛谖恢蒙蠜]動,垂眸點了點煙灰。

    戎一是個訓(xùn)練有素的特種兵,現(xiàn)在在給盛放工作當(dāng)類似保鏢的活兒,他這渾身上下都是牛勁,打這一巴掌力氣十成十,把蘇眉半邊臉都打充血了。

    蘇眉摔在地上,嚇的眼眸瞪大,可人在憤怒的時候是沒有畏懼之心的,火辣辣的疼痛加劇了她對魏思初的怨恨,這會兒更是:“我說錯了嗎!盛放,你怎么不敢直視一下你自己,口口聲聲你家孩子,你對她真是對孩子的心思?!”

    “盛放,你他媽齷齪下流!你高中開始就養(yǎng)個6歲的女娃娃,你沒病誰有病?!”

    “還有那個魏思初,她更不要臉,小小年紀(jì)就知道勾引男人,她……”

    啪!

    戎一面無表情,抬起手繼續(xù)朝著蘇眉臉上扇。

    這一下打在蘇眉另外一邊臉上,剛好給她打?qū)ΨQ了,蘇眉罵了一大串,提盛放的時候戎一沒動手,就提魏思初的時候,這巴掌就打了,蘇眉痛的倒地上,眼冒金星,嘴一歪,還掉了一顆牙。

    顯然,戎一很聽從命令——

    誰都不準(zhǔn)提魏思初。

    戎一揚起手停在空中,沒繼續(xù)扇,但意思很明確:不怕挨扇就繼續(xù)提我們家小姐,扇不死你。

    蘇眉這次是真的嚇到了。

    她捂著臉頰,地上是她掉落的牙,嘴里有血腥氣,疼的她甚至有些耳鳴,這一刻,她心底里對盛放的愛意全部化作了畏懼,只知道傳聞都說盛放是個活閻王,但今天親身經(jīng)歷才知道所言不虛,這個男人她惹不起。

    盛放轉(zhuǎn)了轉(zhuǎn)桌上的茶杯,漫不經(jīng)心的講:“我沒試過打女人,但有人上趕著找打,我沒意見。”

    “還有人對魏思初不滿的,現(xiàn)在都可以說一說,”盛放把杯子甩地上,碎片濺落的到處都是,角落里蹲著的人嚇的尖叫,盛放卻眼都不眨,“當(dāng)我面兒說�!�

    眾人嚇得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一個個都抱著頭乖乖蹲著,他們哪里敢對魏思初有意見,沒有任何意見的好嗎,他們只是來玩的,他們也不敢對魏思初有意見,巴結(jié)都來不及。

    還有,剛才蘇眉罵盛放齷齪下流那番話,可算是在所有人心底里掀起了軒然大波!

    什么?

    盛放對魏思初不是養(yǎng)孩子的心思?

    那是什么心思?

    是他們想的那樣嗎……

    他們也不敢揣測,就算揣測了也不敢說出來,他們眼觀鼻鼻觀心,都假裝自己聾了沒聽見。

    但很快,大家也都覺得蘇眉挨打是她活該,盛放是什么人?盛放要是真的對魏思初有齷齪的想法,就憑盛放這囂張跋扈的性子,他分分鐘把人給收了,怎么會不愿意承認(rèn)?

    說白了,更像是蘇眉作為未婚妻,亂吃飛醋作天作地,結(jié)果把自己好端端一樁婚姻給作沒了的情況。

    盛放砸了個杯子,又重新點了煙,煩躁的掃了眼鐘:“還有三分鐘。”

    大家蹲了好一會兒,現(xiàn)在也大概聽懂了些來龍去脈——

    盛放今天來找茬,是因為魏思初,她被人下藥了。

    難怪這么火。

    自己家的閨女被人差點坑害,是個老父親都忍不了。

    但……

    這火未免也太大了點!

    是不是火過頭了……

    反倒像是自己老婆差點被人睡了的那種要殺人的火氣。

    可大家真的不敢多想,雖然想到了這一層,但思來想去又覺得這事兒不好推斷,誰都不敢摻合,不知道內(nèi)情,卻只知道一件事——

    動盛放都行,別動魏思初。

    第58章

    誰讓我不好過,我讓誰沒日子過

    “一分鐘�!�

    盛放來這兒不是浪費時間的,沒耐心,脾氣大,數(shù)時間的時候都亂數(shù),明明還差兩分半,他非得說只剩下一分鐘了。

    嚇得角落里的人大氣不敢喘。

    眾人開始在這種恐懼氛圍中回憶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來龍去脈,點點滴滴,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他們都不敢放過。

    可他們是真的沒對魏思初下藥�。�

    他們想說,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啊!

    “時間到�!�

    盛放又點了點煙灰,這個動作說明了一切,戎一戎二帶著人上去往角落里拽人,一個個拽出來,二話沒說就是打。

    棍棒落到身上,這都不是有序的打,這是亂打。

    一時間,別墅內(nèi)全是鬼哭狼嚎。

    這些人全是富家少爺,公子哥兒的身體能有多好?全是細(xì)皮嫩肉,家里人都沒打過的,哪里能挨,打了一陣全部都痛哭流涕抱成了一團(tuán)。

    盛放瞇起眼,漫不經(jīng)心的講:“還不想招?”

    幾個人當(dāng)中有受不住的,把自己能想起來的細(xì)節(jié)全說了,當(dāng)中也有人提到了姜期:“一定是姜期,一定是他!”

    “他之前第一眼看見魏思初就說看上了,要睡到她,不睡到她他都不姓姜,是他說的!”

    “對對對,他還說想成為魏思初的男人,還給人擋酒……”

    少爺們挨不了打,本來想著為人要仗義,這種事兒打死不能供出自己兄弟,但……這棍子真特么太痛了,痛的他們死去活來,他們實在忍不了,這才把姜期供出去。

    姜期也在挨打,因為疼痛,酒都醒了。

    他清醒之后,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這事兒就算盛放把他打死在這里,他都不能認(rèn)。

    如今盛放打了一群人,他猖狂至此,等于得罪了一圈人,只要他不認(rèn),盛放就會連著打所有人,到時候只要拖住他們家里面來人救他們,盛放沒有證據(jù),到時候他們傷了殘了,還得是盛放全責(zé),得讓盛放賠他們,得讓盛放付出代價。

    “單拎出來�!笔⒎畔骂一抬。

    姜期被單個拎出去,整個人都慌了,因為一旦單獨出去,等于盛放只會針對他一個,就沒人陪著他了,他嚇的發(fā)抖:“不是我,不是我�!�

    雖然藥的確是他下的,但同謀的可不止他一個!

    姜期見只有自己被拎出去,他的幾個同謀都縮起來了,頓時有些火,可是他也不蠢,絕對不能不打自招,就算打了也不能招。

    “你想睡魏思初?”盛放瞇起眼,語氣挺陰冷的。

    姜期:“……?”什么問題。

    難道不是問他是不是他下的藥么?

    為什么問是不是他想睡魏思初……

    姜期也是被問懵了,下意識就回:“魏思初長那樣,誰不想睡……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盛放冷笑,一個手勢抬起放下:“給我廢他一條腿。”

    戎一戎二就等著這句話,一左一右挨近上去。

    姜期嚇的坐在地上往后爬,目光驚恐:“盛放,我爸是姜海民,我爸是……”

    但還是被摁住,戎一扯過姜期一條腿,剛要廢——

    “盛總,外邊來人了�!�

    郭昭走過來,彎腰匯報:“來了不少�!�

    這邊的事兒他們沒想瞞著,所以圍了這里的事情很快就傳揚出去,估計這會兒整個海城上流圈都知道盛放在這里打人。

    外頭的人都是來接自己孩子的,都被盛放的人堵在門口,一步邁不進(jìn)。

    姜期聽到這話,面上一喜!

    家里來人了!

    只要大家都來了,盛放還真能一手遮天不成?到時候沒證據(jù)證明他給魏思初下藥,理虧的還是盛放!

    盛放卻目不斜視,慵懶的坐在位置上,仿佛沒聽見這話,下顎一抬,冷冷開口:“廢。”

    姜期:“……?!”

    “你瘋了,你真是瘋……�。 �

    “咔嚓”清脆的一聲。

    姜期一開始還是殺豬般的嚎叫,但很快這痛的一下讓他差點暈死過去,痛到極致根本叫不出聲音來,整個人都開始翻白眼。

    “大家不常見我,不知道我什么人,”盛放又抽了口煙,面上神色自若,沒有任何壓力,淡定的警告所有人,“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

    “魏思初是我的人�!�

    “誰動她,就是動我。”

    “我這人什么都好,就脾氣不好,”盛放不疾不徐的開口,幽深的眸光掃過在場的人,“誰讓我不好過,我讓你們都沒日子過,不信的都來試試。”

    外邊等著來接自家孩子的家長自然也聽到了這番話,都紛紛面上忌憚,不敢說半個字。

    還真別說。

    盛放在海城,真能一手遮天。

    即便他們所有人的孩子都被盛放活生生扣在這里挨打,他們今天來這里的所有家長,沒有一個人敢報警,也沒有人會去報警。

    不報警,說明這只是私事。

    報警了,他們估計等不到明天,就會從海城消失。

    盛放有這個本事。

    幸好盛放還是個講道理的,他也不是逮誰就打誰,打姜期是因為姜期說了他不愛聽的話,什么叫想睡魏思初,魏思初是他姜期這種雜碎想睡就睡的?別說睡了,想都不能想,敢想就打斷一條腿。

    姜期也不算個好人,他被打成這樣,盛放又是個瘋子,這會兒外邊的家長又根本不敢跟盛放硬拼,直到這一刻他才算真正看懂了局勢。

    不管如何,盛放永遠(yuǎn)都占據(jù)上風(fēng)。

    沒人能在海城把盛放怎么樣。

    姜期也不硬抗了,學(xué)聰明了,把所有人都招了出來:“下藥的是我,但是買藥的是張磊,董博,換了魏思初茶杯的是王琳琳,出主意的是蘇眉!”

    一下子,所有人都慌了……

    只有盛放,臉上沒有半點意外的樣子,講:“都聽見了?”

    戎一:“聽見了�!�

    戎二:“聽見了�!�

    下一秒,戎一戎二帶著人繼續(xù)在人群里單拎人……

    ……

    魏思初在別墅的臥室里睡到后半夜,疹子可算消退了。

    這一覺雖然睡的不舒服,但是挺踏實,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一眼床邊,發(fā)現(xiàn)是王媽,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球,看了一圈,沒看見自己想看的人,小嘴一撇,把腦袋歪在枕頭一邊去,聲音淡淡的:“他走了?”

    王媽見她醒了,喜色滿滿,湊上來問要不要喝水:“問盛先生嗎?他走了好幾個小時了。”

    魏思初心口有些酸,或許是因為藥物的原因,讓她變得比平時要脆弱很多,臉色蒼白無力,這個時候很需要人陪著哄著,她也不想這么矯情,可是人脆弱的時候真的會難過。

    她扭過頭,慢慢把被子蓋住腦袋:“哦。”

    “走了就走了吧,誰稀罕他似的。”

    魏思初悶聲說:“反正他也說了不會護(hù)我一輩子。”

    第59章

    這婚約就當(dāng)廢了

    魏思初小臉蒼白,精神懨懨,中途醒了沒看見盛放,心底里又默默的記上小本子——

    混蛋盛放。

    都知道她不舒服了,竟然還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

    魏思初摟著被子翻過身,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身處夢境,還是壓根兒沒清醒,嘴里囈語不停,語氣很淡:“混……蛋……”

    王媽一直守在床邊,心疼的不行,時不時的摸摸魏思初的臉蛋,又幫著測量魏思初的體溫,怕她因為過敏發(fā)燒,洗了熱毛巾來給她擦身體:“睡吧啊,乖乖睡一覺,醒來就沒事兒了�!�

    ……

    一晚上,說長也不長。

    但在某些人心里,從未有過一個晚上像今天這般漫長。

    短短幾個小時,整個海城上流圈子的人都知道一件事——

    盛放,為了一個姓魏的女孩兒,揚言警告圈內(nèi)大半的世家,圈禁別墅內(nèi)的世家子弟,還廢了人家官二代的一條腿。

    他端坐在沙發(fā)上沒動,煙抽了十幾根,打了一晚上人。

    饒是如此囂張,依舊沒人能動他分毫。

    守在別墅外邊的家長都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見姜期把主謀和從犯都供出來了,這才開始有了些希望,畢竟不是他們家孩子干的,盛放沒有理由一直扣押他們的孩子。

    盛放也沒為難這些無辜的,沉著聲:“閑雜人等,滾�!�

    大家如臨大赦。

    連滾帶爬的逃離了這棟別墅,外邊的家長見自己的孩子出來,連忙接了開車離開,生怕被盛放臨時再叫回去。

    最后只剩下了這些個主謀和從犯,被扔在屋子中央,王琳琳還想解釋兩句:“盛先生,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沒想害魏思初,都是蘇眉叫我這么做的……”

    其他幾個也都往蘇眉身上推,畢竟本來就是蘇眉給他們出的主意:“是蘇眉,她說她是您的未婚妻,以后整個盛家都是她的,她看魏思初不順眼,讓我們幾個幫著這么干的�!�

    董博說:“她講等她嫁到盛家之后會給我好處!”

    張磊附和:“她拿盛太太的身份壓我,說我不按照她的想法做,以后等她成為盛太太就不會放過我……”

    這些人是死到臨頭了,只能把真相都供出來。

    就今晚上盛放這一臉殺神的模樣,他要是真瘋子大家都也還能有所防備,但他整個人冷靜到不像話,氣場冷沉,就往那一坐,話也很少,是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

    這樣的人,才真正叫人打從心底里畏懼。

    因為盛放今晚上就是專門來算賬的。

    就為了給魏思初出頭。

    “你們這些人……”蘇眉臉色慘白,是真的慌了。

    慌到極致,蘇眉反而更無謂,跪坐在地上盯著盛放,語氣更幽怨:“你對她什么心思?盛放,你敢說,你對她是什么心思嗎?”

    盛放點了點煙灰,這是今晚上第18支煙。

    女人對一個男人情緒失控,而這個男人剛好是自己心愛的對象,她沒有得到對方任何回應(yīng),而他甚至還冷冷淡淡的無視她,這情況讓蘇眉發(fā)瘋發(fā)狂:“你喜歡她!”

    “喜歡”這個詞太陌生。

    盛放聽見的時候,眉頭微皺。

    他心想:喜歡?談不上吧。

    但他樂意慣著魏思初。

    魏思初討喜,這段時間也很乖,不吵不鬧,就是敗家了一點,喜歡貴貴的東西,喜歡漂亮的裙子,喜歡沒事兒跳跳舞,喜歡躺在陽臺上的搖籃椅里晃啊晃,喜歡……

    拋開別的不說,魏思初真挺乖的,乖到身上有甜甜的梔子花香,很好聞。

    她那雙小腳踹人的時候挺痛的。

    她親他的時候,粉唇香甜柔軟,很舒服。

    她……

    盛放意識到自己想偏了的時候,手里的煙已經(jīng)燒到他的手指,他一抖,給他燙了下。

    “你喜歡魏思初,為什么要跟我訂婚!你為什么答應(yīng)?!”

    蘇眉怒吼出聲,滿是指責(zé),像極了古代那會兒被關(guān)在后院開始發(fā)瘋的深閨怨婦。

    啪!

    有人抬起手一巴掌甩在蘇眉臉上。

    是蘇敬軒。

    蘇敬軒聽到這里出事了,第一時間從外地趕了回來,這段時間蘇筵西和他都在外地忙政務(wù),蘇筵西想升官發(fā)財,想升遷,這個節(jié)骨眼是重要節(jié)點,可蘇眉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盛放,捅婁子。

    “閉嘴�!碧K敬軒大步而來,這一巴掌只為了讓蘇眉閉上她那張嘴。

    人怎么能這么會捅婁子。

    人怎么能像蘇眉這樣捅出這么大的簍子。

    蘇眉被這一巴掌打懵了,一抬頭看是自己親哥哥,心底里更委屈,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她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她沒錯。

    盛放是她的未婚夫,他卻對魏思初這么好,她有什么錯,她想弄死魏思初,有什么錯。

    “阿放,”蘇敬軒冷著臉打了蘇眉,轉(zhuǎn)過頭去時又驀然換上了一張笑臉,語氣里全是小心翼翼,張口就是道歉,“眉眉是被家里慣壞了,不知道輕重,她心思不壞的,只是一時沖動,我保證這次帶她回去之后嚴(yán)加管教�!�

    這話音都沒落下,盛放沒發(fā)話,蘇眉倒先開口了:“我沒錯�!�

    “閉嘴�!碧K敬軒忍著一腳踹過去的沖動,冷聲警告。

    蘇眉丟了一晚上的臉,先是在魏思初那里吃癟,后是在盛放這里受辱,現(xiàn)在連自己親哥都在罵她,她實在想不通,為什么所有人都要向著魏思初,她從地上爬起來:“我就是想弄死魏思初,她有什么好的,家世比不過我,既沒后臺又沒背景,就她也敢跟我搶男人?”

    “我沒錯。”蘇眉梗著脖子,一字一句,倨傲的開口。

    蘇敬軒聽到這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xì)獾膬裳垡缓�,差點往地上栽了。

    帶不動。

    就算再來十個王者,都帶不動蘇眉這個蠢貨!

    一手好牌都能打成稀巴爛,說的就是蘇眉這樣的蠢豬!

    蘇敬軒呼吸不暢,得扶著一側(cè)的桌椅才能站穩(wěn)身體。

    “誰說魏思初沒背景沒后臺?”

    盛放坐在沙發(fā)上,漫不經(jīng)心揚起眉,一字一句:“有我在一天,她就永遠(yuǎn)有后臺。”

    蘇敬軒聽到這話,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這下是真的完了。

    果然……

    盛放下一句:“蘇家的家事我不摻合,我沒義務(wù)幫蘇家教訓(xùn)女兒,你這么能耐,都能踩我頭上作威作福,我盛放不缺女人,也不稀罕這么個未婚妻,正好訂婚宴還沒辦,這婚就當(dāng)廢了。”

    第60章

    他竟然想親魏思初

    這婚就當(dāng)廢了……

    蘇敬軒終究還是聽到了這么一句話。

    絕望的同時又有些意料之中。

    早在當(dāng)初蘇眉跑去包廂跟魏思初打架那會兒開始,蘇敬軒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只不過沒想到會這么快,蘇眉這個蠢貨,把一手好牌都作沒了。

    本來,蘇眉只需要安安分分的等著嫁給盛放,成為盛太太,為家族謀取利益,為她自己謀取后路,只要背靠盛放,他們蘇家,全家人,都會后半輩子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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