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說葉臻工作室在各個采訪中,都拒絕了和前女友相關(guān)的提問。
除此之外,童小雨也從綜藝下車了,但好在換上來的是兩部大片的試鏡機會。
她的粉絲于是也懶得管她的感情生活,開始為她的事業(yè)加油打氣。
唯獨陣雨cp粉,原本在習(xí)以為常的等待著兩人又一次復(fù)合,這回卻從兩人再也沒有交集的日常中,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可無論輿論如何,葉臻都真的放松下來了。
到這個暑假的末尾,他又恢復(fù)了狀態(tài),一邊在家當(dāng)咸魚,一邊每天沙里淘金的尋找好劇本。
正好這天到了葉空該去學(xué)校報到的日子,他便自告奮勇要去送人。
“不用了�!�
少女穿好鞋子,頭也不回地道:“溫璨送我�!�
葉臻:……
看著少女輕快走遠(yuǎn)的背影,葉臻面無表情。
“兒子,下午要陪我去逛街嗎?”正在沙發(fā)上敷面膜的方思婉道。
“不了。”葉臻拒絕道,“我打算去染頭發(fā)�!�
“染回黑色嗎?”
“不,”男人抓了一把自已已經(jīng)褪色很多的金毛,視線掃過葉空隨便丟在桌上的綠色發(fā)繩,還有綠殼pad和綠色電子筆。
“我要染綠色�!比~臻下意識道。
方思婉:……
第89章
網(wǎng)友面基
玉山大學(xué)在玉洲已經(jīng)有百年校史了。
除了長居全國top10之外,這學(xué)校最出名的是她極具設(shè)計感的校園建設(shè),以及據(jù)說超級好吃的食堂。
“你應(yīng)該會在學(xué)校里碰上不少熟人�!�
風(fēng)從窗外灌進(jìn)來。
葉空側(cè)臉看著外面的景色,耳邊聽到溫璨慢條斯理的聲音:“葉寶珠在這里,杜若微、李因、周頌他們那一班子,幾乎都是你的校友�!�
“那可真是個壞消息�!比~空又問,“你以前不會也是這學(xué)校的吧?”
“我是啊,不過只讀了一年就出國了�!睖罔舱f,“玉洲本地的名流子弟幾乎都在玉山入過學(xué)。”
“為什么?這是……玉洲市政府布置給當(dāng)?shù)睾篱T的kPl嗎?”
“你可以理解為本地名流對玉洲自覺的歸屬感,不過最重要的是……”
說著,溫璨抬頭,朝窗外指了指:“綠履私立學(xué)校,是玉洲本地名流子弟的社交大本營�!�
葉空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大片被綠林包圍起來的圍欄,圍欄內(nèi)隱約可見哥特式的尖銳屋頂,以及一眼望不到頭的足球場。
正打量著,車窗外陡然閃過去一輛橙色的跑車車影,隨后又是幾輛各色跑車。
引擎的轟鳴聲接二連三,期間混雜著一些意氣風(fēng)發(fā)的口哨和呼喊。
葉空定睛看了看,以她不多的見識只能認(rèn)出兩個頂級跑車的牌子。
“本市的豪門弟子,基本都是在綠履長大的,從幼兒園到初中再到高中,綠履一路承包。”
溫璨道:“而在綠履高中部校舍的背后,就是玉山大學(xué)�!�
隨著他的話語,黑色賓利駛過拐角,進(jìn)入了以復(fù)古石磚鋪成的巨大廣場。
而在廣場前方,就是玉山大學(xué)。
·
“要我?guī)闳フ医虅?wù)處嗎?”溫璨在車上問。
“我又不是路癡,用得著你一個殘廢給我領(lǐng)路?”
葉空沒看到司機頓時冷汗直流的表情,背著包對溫璨道謝。
“不用謝,反正我無聊�!�
男人坐在車內(nèi)對她笑,雖然很淡,可有陽光要照不照地落在他臉上,怎么看都覺得賞心悅目極了。
他就帶著這樣的笑容,對葉空說:“因為太無聊了,我打算中午來找你吃飯,怎么樣?”
“……”葉空有些莫名,卻還是答應(yīng)了,“只要你自已不嫌麻煩。”
她轉(zhuǎn)身離去,路過校門外賣地圖的學(xué)姐時,便買了一份,就這么邊看地圖邊走了進(jìn)去。
直到背影消失,葉空都沒有回過一次頭。
而直到她背影消失,溫璨也始終沒有讓司機開車,甚至沒有移開過目光。
司機為他工作很久了,此時忍不住訕訕道:“葉小姐是個出乎意料……性格干脆的人呢�!�
“是啊�!�
溫璨也說。
窗外陽光落入他眼瞳,迸濺出幾分粼粼的光,讓他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朦朧。
“不知道為什么,”他說,“我最近越來越覺得,她有些眼熟�!�
琢磨了許久,溫璨還是搖了搖頭,讓司機驅(qū)車離開了。
·
雖然溫璨已經(jīng)提前說過這學(xué)校有熟人,可葉空還是沒想到,居然能這么快就遇上了。
“葉空?”
秦染秋長裙外面罩著白大褂,面帶驚喜卻不諂媚地對她笑起來:“你是新生嗎?還是心理學(xué)的?”
“……”葉空看了眼她的衣服。
秦染秋立刻道:“我研二,算你學(xué)姐,不過今天主要是負(fù)責(zé)社團招生的,我們比你們新生早開學(xué)。”
“我不是新生,我是交換生�!�
葉空說著,對她揮了揮手里的資料,“先去報到了�!�
她動作很快,可秦染秋依舊看到資料上的大學(xué)名。
“北城大學(xué)�!�
她嘴角彎了一下,喃喃自語的夸贊,“看來學(xué)習(xí)很好,是個優(yōu)等生呢�!�
“倒也有點資本當(dāng)溫璨的未婚妻�!�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葉空的背影,直到手機振動著將她驚醒。
低頭看了眼來信,那張溫柔款款的臉上,頓時綻放出更加開懷的笑,將附近的好幾個學(xué)弟都驚得紅了臉。
·
葉空不打算住學(xué)校宿舍,因此今天的報到活動也就尤其簡單。
不過她本來也不全是為了報到而來的。
從教務(wù)處出來后,她花了半個小時走到了男生宿舍,然后問到了快遞驛站的位置。
站在驛站門口,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這串號碼在她手機里存了很久,但卻一次都沒有打過。
這還是第一次。
通話響三下,被人接起:“喂?”
是一個有幾分低啞的男聲。
“你好,是伊萊先生嗎?有您的快遞到玉山大學(xué)了,麻煩來取一下�!�
“……什么快遞?我沒買東西啊�!�
“可快遞上留著您的電話,而且您是伊萊吧?”
“……是,”那聲音咳嗽了一下,“你幫我看一下寄件人的名字。”
“是十一。”葉空面不改色道,“從北城寄來的�!�
“……”那邊陡然響起一聲椅子翻倒的巨大動靜,接著傳來走路的風(fēng)聲,“那是我的�!�
他急急道:“你幫我把快遞送到綠山街來,就在那堵藝術(shù)墻那里等我�!�
“……”綠山街是哪兒?藝術(shù)墻又是什么?
葉空忍住了發(fā)問的沖動,說了聲好就掛了電話,然后立刻開始翻地圖。
但最后,她還是靠著問路找到地方的。
·
綠山街,是綠履私立中學(xué)和玉山大學(xué)之間的分界線。
一條繁華無比的商業(yè)街。
葉空抵達(dá)這里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快一個小時了。
接著她用了十分鐘,找到了那堵所謂的藝術(shù)墻。
一整面畫著涂鴉的墻壁。
畫風(fēng)很熟悉。
黑暗帶血的荊棘叢,與陽光燦爛的花田處在同一畫面中,有種割裂又和諧的美感。
這藝術(shù)墻在商業(yè)街的盡頭,位置比較偏僻,墻后面便是綠履高中密集的竹林。
即便有陽光照射,這里也依舊涼風(fēng)習(xí)習(xí),透著股沁涼的冷意。
葉空一邊站在這里等,一邊奇怪于這人選擇拿快遞的地址。
她忍不住又把“伊萊先生”的賬號看了一遍。
“伊萊”。
二十三歲,玉山大學(xué)美術(shù)系在讀,夢想是成為一個舉世聞名的畫家。
——玉山大的學(xué)生,為什么不在男生宿舍的驛站拿快遞,而要選擇距離這么遠(yuǎn)的地方取快遞?
難道他在商業(yè)街上打工?
葉空正猜測著,耳邊突然聽到了匆促的腳步聲,接著又是幾道拳拳到肉的擊打聲。
混合著痛苦的悶哼與嘈雜的竊笑,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葉空一下子停住了呼吸,緩緩側(cè)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第90章
葉十一慘遭網(wǎng)騙,怒而給人當(dāng)?shù)?br />
“你們差不多得了吧?”
隔著一堵墻,綠履高中的竹林里響起一道低啞冷漠的男聲:“難不成還想到攝像頭底下打人?”
“說什么呢?什么叫打人��?我們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嗎?”
另外幾個聲音嘻嘻笑著說。
“兄弟之間勾肩搭背,踢一腳踹一腳的,都很正常。”
“這么寶貴的下課時間,你不跟我們這些朋友一起玩,莫名其妙地不理人,還往外沖,那我們不得好奇一下你要干嘛�。俊�
“趕緊的啊,你不是說要拿快遞嗎?去啊,我們跟著你�!�
……
“……”
葉空默默地低頭看了眼手機。
“伊萊先生”的資料上,的確寫著23歲,而ip地址也的確是玉山大學(xué)。
可耳邊同時還在傳來那些難聽刺耳的笑聲。
“趕緊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快遞讓你這么急,連重要的跑腿工作都能丟�!�0306
“誒誒誒,干嘛?走大門多顯眼啊,走狗洞。”
“這邊這邊……這不有個現(xiàn)成的狗洞,多適合你�!�
“瞧瞧,我們杜哥正等著給你拍照呢,難得他這么感興趣……”
“快點啊,你還想不想要你的快遞了?”
……
葉空收起手機,抬起頭,突然開口:“是伊萊先生嗎?”
·
這是一把無比悅耳的音色。
帶著天然的甜蜜,和后天的冷清。
矛盾得極其抓人。
因為音量夠高,墻那邊的動靜一下就消失了。
幾秒后,才有人嬉笑著道:“伊萊先生?說的是你嗎錢一來?”
砰一聲悶響后,那聲音從墻角處更加清晰地傳了過來:“美女你好啊,你來看看,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家伙?”
葉空轉(zhuǎn)身看去。
墻角一個不高的洞里,綠植被扒開,露出一張被人強迫著緊貼在地上的臉。
烏黑的頭發(fā)遮住他半張臉,露出來的一只眼睛毫無情緒地看向她,簡直跟死人一樣沒有生機。
葉空走過去幾步,在那些笑聲里低頭盯著他,片刻后慢慢問到:“是你嗎?伊萊先生?”
“……是我。”他別開視線,語氣漠然,“但我今天不想拿快遞了,你改天再給我吧�!�
“你說什么呢!”
那只按著他的手猛一下將他揪起,又往地上重重一砸,砸得他滿臉泥土,才又丟開到一邊去。
接著那空蕩蕩的,只能看見幾雙穿著限量版球鞋的腳的洞口里,又傳來幾個人嬉笑的聲音。
“小姐姐,你別聽他的,把快遞從這個洞口丟進(jìn)來�!�
“對啊對啊,他不拿我們這些兄弟幫他拿。”
……
葉空琢磨了一下,左右張望一番。
只見附近的花壇邊放著幾個鐵盤子,里面裝的都是給貓吃的牛奶和貓糧。
她悄無聲息走過去,端著裝牛奶的碗走回來。
“好啊,那你們誰把手伸出來,我把快遞給你�!�
她幽幽道:“東西不重,但要輕拿輕放,我怕放地上給磕壞了�!�
那邊響起“嘖”的一聲。
一雙球鞋的主人主動靠近,然后伸出來一只戴著昂貴手表,一看就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
“真他媽麻煩�!蹦侨苏f,“趕緊的。”
葉空笑了笑,俯視著那只少爺?shù)氖郑紫聛�,傾倒碗身——
不知放了多久,其中還混雜著些貓糧的奶就這樣倒在那只手上,發(fā)出嘩啦啦的響聲。
那人似有一秒的懵逼,隨后便是一聲巨響的“臥槽”。
他倏地就要把手往回收,葉空卻更快一步,捏著那只不銹鋼貓碗狠狠砸了下去,同時用力按住他的手腕。
“臥槽!”
一聲慘叫響起:“你他媽誰�。磕闶遣皇钳偭�!放開老子!”
“我是你爹。”
葉空按著那只拼命掙扎的手腕,臉上風(fēng)輕云淡,甚至帶點笑。
她蹲在地上,再次舉起貓碗,對著那只筋骨凸出的手一下又一下地砸下去,仿佛在玩什么游戲般認(rèn)真又歡快。
“誰讓你不記得我了?這么不孝不就活該挨打嗎?”
墻那邊在接連不斷的慘叫中頓時嘈雜起來。
“你怎么了?”
“什么情況?”
“那邊的娘們兒在干嘛呢?”
“你把手縮回來啊!”
“啊啊啊啊好痛!別打了!”
“也要我能縮得動!”挨打的人大叫道,“你他媽有本事別跑!你們還不快過去抓她!”
……
一串慌亂混雜的腳步聲遠(yuǎn)去了。
葉空死死捏著那只已經(jīng)被她砸得滿是青紫的手,感覺到墻那邊有人靠近了。
她稍微喘了口氣,只聽那邊有一道從未聽過的少年嗓音在問她:“你是誰?為什么要打人?”
“都說了我是他爹�!比~空漫不經(jīng)心地說,“看不慣兒子在學(xué)校囂張跋扈欺負(fù)人,所以充當(dāng)一回正義的快遞員咯�!�
“哦,”她又說,“你要是羨慕,我也可以給你當(dāng)?shù)��!?br />
“……”那聲音發(fā)出一聲冷笑,“很好,希望你待會兒也能這么正義�!�
“待會兒?什么待會兒?”葉空轉(zhuǎn)頭看了一眼。72|
她估算著時間,又按著那只手狠狠地跺了一腳,接著就在男生的慘叫中飛快地丟開碗,溜之大吉了。
等一群少年呼啦啦趕到時,墻角已經(jīng)只剩下一只空蕩的貓碗。
而狗洞內(nèi)爬出來一個臉色發(fā)青的少年,他舉著慘不忍睹的右手,顫巍巍地朝對面一指,咬牙切齒道:“她往玉山那邊跑了!趕緊去找!”
·
葉空走在人群中,用畫手十一的“伊萊先生”發(fā)了條消息。
【伊萊?玉山大學(xué)美術(shù)系?二十三歲?】
【怎么沒一條是真的啊�!�
【你居然是個高中生?還是個慘兮兮的高中生?】
隔了很久,直到她快無所事事地把整條街都逛完,手機才終于震動了一下。
那邊先是發(fā)來一個問號。
接著才恍然大悟。
【剛才不是快遞員,是你?�。。 �
【你怎么會來玉洲?又為什么來找我?】
【為什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許多的問號和感嘆號,充分表明了他的震驚。
卻讓人很難和剛才那個挨打都死氣沉沉的少年聯(lián)系起來。
葉空嘆了口氣,手機又震了一下。
【你剛才是不是瘋了?他們都是玉洲本地的豪門子弟,現(xiàn)在正在發(fā)瘋一樣的找你,你一定要躲好了!】
葉空又嘆了口氣。
她人生中第一次和網(wǎng)友面基,沒想到居然也遭遇了見光死——各種方面的見光死。
【找個時間來玉山大找我吧,我在這邊當(dāng)交換生�!�
【至于那些找我的人……】她想了想,繼續(xù)打字:
【要是真讓他們找到了,就算他們倒霉。】
第91章
看到你的臉就特別討厭
時間很快到中午,葉空接到了溫璨的電話,又找了好一會兒的路,才抵達(dá)了那家位置偏僻卻環(huán)境很好的餐廳。
入口的門很狹窄,可進(jìn)去之后,穿過一個小小的院子,眼前便豁然開朗,猶如古代的世家大宅。
她由服務(wù)生領(lǐng)著走進(jìn)去,上了樓,終于在一間向外開著窗的包廂里見到了溫璨。
溫璨不是一個人來的。
除他之外,桌上已經(jīng)坐了兩個人。
一個是她今天才見過不久的秦染秋,另一個,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聽到動靜他也沒有轉(zhuǎn)頭,視線依舊向著窗外,只露出一個鋒利的側(cè)臉,說話的語氣卻很是慵懶:“……太久沒體驗過校園生活了,猛一下來感受一回,居然有種自已已經(jīng)老了的錯覺�!�
“也可能不是錯覺�!睖罔驳χf。
“……別忘了咱倆一個年紀(jì)�!�
……
秦染秋在這似有若無的斗嘴中笑起來,似乎對兩人之間的氣氛習(xí)以為常。
或者說,她本身也是這氛圍中的一份子,于是自然而然地散發(fā)著主人的氣息。
不過幾秒之間,這一輪短暫的斗嘴結(jié)束,溫璨看向葉空:“過來坐,點菜�!�
葉空慢慢走到桌前。
這是一張圓桌。
溫璨背靠窗戶,坐在中間,秦染秋和另一個男人分別在他左右。
還有一個空位在秦染秋身邊,桌上放著一只茶杯,應(yīng)該是給葉空留的。
“快來坐�!�
秦染秋果然開始給那個空位倒茶,笑得溫柔成熟,一看就是個非常體貼的人。
體貼到葉空只看她一眼,就能想象到之后吃飯時她對自已噓寒問暖的畫面了。
就猶如主人待客。
或者大人哄小孩?
葉空收回視線,走過去把她身邊的椅子一路拖遠(yuǎn),直到正處于溫璨對面的位置上,她才停下動作,一屁股坐下來。
少女把那杯茶端過來喝了一口,接著看向溫璨。
“你們關(guān)系真好,大熱天的還要擠在一起排排坐,誰說你們老了我都要生氣�!�
她把茶杯放到桌上,眼神純粹而天真:“這可能就是童真而不自知吧?”
溫璨:……
原本還對著窗外的男人也轉(zhuǎn)過頭來,一言難盡地看著她:……
溫璨咳嗽一聲,拍了拍身旁某人的椅子:“麻煩你給我的未婚妻讓一下座位�!�
“讓什么座?”葉空接話道,“我坐這里挺好的�!�
“但我很需要你。”溫璨眼都不眨地說,“我們是未婚夫妻,坐在一起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聠�?�?br />
他說著,側(cè)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男人“嘖”了一聲,站起來。
他果然身量很高,站起來顯得個高腿長肩又寬的。
只是葉空瞧著,總覺得這身衛(wèi)衣長褲的裝扮和他不太搭。
只看臉和氣質(zhì),他應(yīng)該是那種常年西裝革履,被董事們簇?fù)碜咦咴趯懽謽琼攲拥纳衔徽摺?br />
正打量著,這男人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邊。
以俯視的角度,男人對她伸出手:“葉三小姐,久仰大名,我是江敘,溫璨的合作伙伴。”
“他合作伙伴也太多了。”
葉空說著,十分敷衍地和他握了握手。
一旁的秦染秋卻笑起來:“江總可不是普通的合作伙伴,他是江氏財團如今的總裁,也是江家的家主,外人可都不知道他和溫璨是合作關(guān)系。”
“……”不知聽到哪個字眼,葉空突然停住了把手收回來的動作。
江敘有所察覺地微微一挑眉,感受到少女纖長的手指在自已掌心停滯,他不知想到什么,心下咯噔了一下,原本懶散的眉眼也一下變冷了許多。
男人不動聲色地飛快撤回手,卻被葉空一把用力收緊了。
江敘:???
葉空緊緊盯著那只手,然后慢慢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葉三小姐……”男人冷漠地看著她,又用余光去瞧那邊正沉默注視著這邊的溫璨,“你這是……什么意思?”
包廂里突然陷入古怪的靜默。
陽光從窗外灑進(jìn)來,由江敘修長的身體在葉空身上投下晦暗的影子。
她站在這道影子里,目光卻如自冰雪里淬煉出來的刀鋒,帶著股刺人骨髓的涼意。
“葉空?”再開口的是秦染秋,帶著點急切和尷尬,似是忙著粉飾什么,“我們剛剛說的合作伙伴其實是開玩笑的,江敘和溫璨可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那種……”
“好朋友”幾個字被她用力重讀,似一種不能說明的急切提醒。
就好像她害怕葉空會在這里干出什么讓兩個好朋友尷尬的事情出來。
“葉三小姐,”江敘不動聲色地往外抽手,“你還想握到什么時候?”
他臉上已經(jīng)不可自抑帶上了一點嫌惡和鄙夷,甚至還有一點憤怒。
可就在這種不客氣就要變成粗暴行動的時候,他被少女緊握的手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江敘:……
男人猛地一低頭,發(fā)現(xiàn)葉空已經(jīng)不緊不慢地收緊了五指,直到修剪整齊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皮膚:“這就好了。”
葉空說著,眼睛依舊漠然平靜地看著他。
用力到最大的手指,終究在男人手背上留下了兩三道破皮的血痕。
“不知道為什么,”葉空說,“我看到江先生的臉,就覺得特別討厭。”
她說:“這是我活到現(xiàn)在,第二次有這種體驗,所以難免想研究一下原因�!�
“不好意思了,江先生�!�
江敘:……
秦染秋:……
她終于慢慢松開手。
過度緊握的手指甚至在男人皮膚上留下了幾道白色的凹痕,松開后才漸漸浮上血色。
葉空看著男人驚愕的表情,笑了一下:“江總不會以為,我是對你有意思才一直握著你的手吧?”
江敘:……
“哈哈�!�
葉空轉(zhuǎn)身走到溫璨身邊坐下,只那聲短促的笑便已經(jīng)將她的嘲諷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了。
江敘:……
他低頭看了眼手背上的幾個血印子,嘴角抽了抽,想要發(fā)火,抬頭卻見溫璨還在溫溫柔柔地給葉空倒茶。
“你說這是遇見的第二個,那第一個是誰?”
他甚至還如此若無其事的發(fā)問了!
江敘:……
“真是見色忘友的狗東西。”
江敘面無表情地坐下來,秦染秋安撫地給他也倒了杯茶。
第92章
我承諾給她一輩子吃不完的甜點
“你管是誰,反正不是你�!�
葉空語氣有點沖,仰頭就把茶水喝了。
溫璨卻依舊沒脾氣。
“不是我就好�!彼說,“江敘是長得挺討厭的,江家的小輩聽到他的名字都會嚇哭�!�
江敘:……
“那么夸張?”葉空倒是接話了。
她先是一臉驚訝,掃了眼江敘的臉,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江先生是長得挺兇的,難怪能止小兒夜啼。”
江敘:……
“到底是能嚇哭還是能止哭,你們倆能不能先統(tǒng)一一下?”
江敘淡淡掃了眼葉空:“第一次見面就敢這么不客氣,葉三小姐果然是從外面回來的。”
“外面是哪里?指的是玉洲之外,還是指豪門之外呢?”
葉空撐著下巴,似笑非笑,眼神也如蜻蜓點水般從江敘臉上掠過:“你不會以為自已待的地方才是最好吧?”
“至少不會養(yǎng)出你這么不懂禮貌,沒有修養(yǎng)的孩子�!�
“你家的孩子有沒有禮貌不知道,”葉空又笑了,“但……”
她視線落回到江敘臉上,眼眸黑黢黢的,笑意卻似有若無的寒冷:“不干凈卻是肯定的�!�
“……”
江敘瞳孔陡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