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她對我的印象還停留在我的葬禮上,掛在正廳的那巨幅遺像。
我和姜灣灣雖然很像,到底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她緩緩朝著我走來,一臉不可思議問道:“你……你就是蘇菀?”
“什么蘇菀,蘇菀不是早就死……”姜擎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定定看著我。
我和人類還是有區(qū)別的,我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腳下沒有鞋子,赤裸著腳踩在光明幾凈的地磚上,我的腳下沒有影子。
“你是蘇菀的鬼魂?”
他畢竟是見過了大風(fēng)大浪的,雖然對他來說有些離譜,姜擎的神情還算是冷靜。
“陸衍琛,你們究竟在玩什么把戲?我女兒和這死去的蘇菀有什么關(guān)系?”
許嵐眼淚已經(jīng)落了下來,“姜擎,難道你就沒有一丁點的感覺,我們的女兒早就死了啊。”
轟!
姜擎臉色大變,他似乎是想到了一些片段,我和姜灣灣性格差異太大,分明就是兩個人。
出現(xiàn)這種情況正是在姜灣灣割腕之后。
但他并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我女兒好端端躺在這,她只是睡著了,你胡說什么,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我盯著他微微泛紅的眼睛淡淡開口:“姜擎,灣灣早就死了,她死于被你這個父親一次次忽視中,是我用她的身體活了下來�!�
我擊碎了他所有的幻想,“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讓媽媽和你離婚嗎?因為你這個自大的父親,親手逼死了自已的女兒,你根本不配為父,更不配為夫�!�
“灣灣從小到大最想得到的就是你的關(guān)心和疼愛,哪怕你能夸一夸她,或許也會讓她找到生活的意義。姜梔和林慧的算計和打壓,傅西辭的背叛,父親的冷眼讓小小年紀(jì)的她常年抑郁,最后不得不結(jié)束了自已的生命。”
姜擎的瞳孔猛地顫動,“不,不是這樣的,我……我是愛她的,我怎么可能不愛她呢?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去愛,我以為那樣做就會逼得妻子回頭,我沒想傷害她的,怎么會這樣呢?”
他臉色大變,飛快跑去了床邊,一把抱起姜灣灣的身體。
“灣灣,你醒來看看爸爸好不好?爸爸錯了,爸爸不該那么對你的,你打爸爸好不好?”
他抓著姜灣灣的手狠狠扇到自已的臉上。
“只要你醒過來,哪怕是殺了爸爸也好,灣灣,你睜眼看看爸爸,爸爸帶你去游樂場,我答應(yīng)過你的,你生日我就帶你去游樂場,還有媽媽……對了,媽媽給你懷了弟弟妹妹,你睜眼看看啊�!�
多年來的冷待化為愧疚,姜擎的情緒大爆發(fā),試圖將姜灣灣的身體抱走。
許嵐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灣灣活著的時候,你從未愛過她一天,現(xiàn)在她走了,你還裝模作樣給誰看�!�
姜擎的眼里緩緩流出了兩行清淚,他傷心欲絕道:“你早就知道了?”
“我不像你這么蠢,將別人的女兒當(dāng)成寶,灣灣是我生的,天底下哪會有認(rèn)不出自已女兒的母親?”
“所以你就任由其它孤魂野鬼占據(jù)我們女兒的身體?”姜擎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姜擎,如果不是菀菀,我們女兒的尸體早就臭了,甚至是腐爛了。菀菀會替灣灣活下去,我們的女兒就還在,永遠(yuǎn)不會離開!更何況菀菀和我親如女兒,我早就將她當(dāng)成了自已的女兒,如今菀菀離開灣灣的身體,如果不想辦法,她們兩人都得消失,我們留住菀菀也就是留住了灣灣。”
姜擎似乎遭受了巨大打擊,整個人的生機瞬間被抽離。
他眼睛沒了焦距,愣愣的看著我道:“蘇菀醒了,那我的女兒灣灣又去哪了呢?”
第318章
固魂,認(rèn)主
許嵐捂著臉,淚水涓涓從她下巴流下來,她啞著聲音道:“她早就離開這個世界了。”
姜擎那張臉上再無生氣,他狠狠往自已臉上打了一巴掌,“該死的不是她,是我才對,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
陸衍琛顯得有些著急,“岳母,姜小姐的事情我也感同身受,但事已至此,如今我們能做的就是留下姜小姐的身體,菀菀不能離體太久,恐生波折。”
在他的提醒下,許嵐這才將眼角的淚水抹干,“你想要我怎么做?菀菀好端端怎么會離體的?”
“我長話短說,這身體是姜小姐的,菀菀的靈魂和她并沒有完全契合,一旦受到一些不可抗力原因,就容易發(fā)生靈魂離體,所以現(xiàn)在我們需要給菀菀固魂,讓她的魂魄穩(wěn)固在這身體之中。”
“兩位是姜小姐身體的父母,所以需要你們承認(rèn)菀菀,滴血認(rèn)親即可�!�
許嵐點了點頭,這些日子和我的相處,她可憐我被親生父母拋棄,而我心疼她被丈夫冷待,我們都沒有拿對方當(dāng)外人。
她自然很愿意幫助我,“那好,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
她看了一眼還沉靜在自已世界中的姜擎,伸手推了推他,“還愣著干什么,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灣灣也好,菀菀也好,她都是我的女兒,你幫也得幫,不幫我今天捆了你也得讓你放血幫她�!�
姜擎眼眶紅紅看著我,“我想知道灣灣在離開時可有說過什么話?”
我平靜告訴他:“她讓我代替她照顧好媽媽�!�
“她有沒有提到我?”
“沒有�!�
看到姜擎失望的眼神,我好心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放心,從頭到尾灣灣都沒有恨過你,她只是對你太過失望罷了�!�
這句話說完,姜擎更加內(nèi)疚。
“我寧愿她恨我,那個傻孩子,是我對不起她,可惜她連我的道歉聲都再也聽不到了�!�
姜擎垂著手,肩膀也耷拉下來,“蘇菀,這具身體是她主動給你的嗎?”
“第一次我進(jìn)入她的體內(nèi)是機緣巧合,第二次是她認(rèn)可我的存在,她希望我能替她做完沒有做完的事�!�
“好。”
姜擎重新看向我,“既然是她的心愿,我給你鮮血�!�
這個心結(jié)解開,陸衍琛也松了一口氣,“那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現(xiàn)在就開始吧�!�
說實話,我一個死了又重生的人,我以為自已算是見多識廣了,到了這一刻還是有些緊張。
“衍琛,我們要怎么做?”許嵐也有些慌張。
陸衍琛安撫著她緊張的情緒,“沒事,很簡單的,只需要一滴指尖血摁在姜小姐的眉心即可�!�
說著他滑動著輪椅,將那塊特別的水滴固魂石小心翼翼套在了姜灣灣的脖子上。
這石頭里有我的骨灰,看來是想讓我的魂魄認(rèn)主。
許嵐將指尖的血抹到姜灣灣的眉心,姜擎割破了手指,神情有些恍惚,任由著鮮血從指尖流淌。
許嵐推了他一把,他這才回過神。
將血滴在了許嵐同樣的位置。
姜灣灣眉心的那顆紅痣被血液覆蓋,就在這時陸衍琛開口道:“菀菀,回來�!�
前幾次我怎么都進(jìn)不到姜灣灣的身體,不知是不是那塊固魂石的緣故,這次我才飄到了她身邊,便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帶著我吸回了姜灣灣的體內(nèi)。
意識有那么一瞬間的抽離,等我再睜開眼,就對上了許嵐關(guān)切的眼神。
“媽媽。”
許嵐將我緊緊擁抱在懷中,“你終于醒了,真是嚇?biāo)牢伊恕!?br />
姜擎沒說話,坐在一邊呆呆看著我。
我知道他看的不是我,而是他的女兒。
只可惜,遲來的父愛灣灣沒辦法接受到了。
我拉著媽媽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也嚇著他們了吧?”
這個時候還沒有胎動,但是肚子已經(jīng)很明顯隆起了。
“他們還小,什么都不懂�!眿寢対M眼的慈愛。
她沒有刻意去查孩子的性別,在她眼底,這兩個孩子不管是誰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她求之不得的珍寶。
她不會再讓姜灣灣的悲劇發(fā)生。
“菀菀,你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
“沒有,媽媽你放心。”
我看了看時間,他們是中午的飛機,“媽媽,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機場吧�!�
許嵐溫柔摸了摸我的臉,“你好好休息,有衍琛在你身邊我也能放心了,我和你爸爸就先去機場了�!�
我起身和她相擁,“媽媽,從今往后你就自由了,接下來要走怎樣的路都可以,只要你開心就好,這是我,也是灣灣的期望�!�
媽媽含淚點頭,“謝謝你�!�
“雪城暫時不太平,就在國外生活吧,等弟弟妹妹出生了,我會來看他們的�!�
她知道我還有要做的事情,眼底帶著擔(dān)憂,卻又沒法勸我收手。
“好,你一切小心,需要幫忙的你就聯(lián)系爸爸。”
說開以后,她也不再隱藏了,“菀菀被人設(shè)計死的凄慘,以后你也是她半個父親,若是她有需要幫忙的,你……”
姜擎深深看了我一眼,聲音蔫蔫的,“我一定幫�!�
“菀菀,以后常聯(lián)系,媽媽永遠(yuǎn)都站在你這邊的�!�
她摸了摸我的頭,替我理好發(fā)絲。
其實最了解女人的還是女人,我們都能懂對方的不易,才會更加感同身受。
“放心,我一定會沒事的,媽媽好好養(yǎng)胎�!�
“好,那我走了。”
“嗯,到了國內(nèi)給我報個平安�!�
“一定會的�!�
姜擎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帶著媽媽離開了。
這一次,他知道再也留不住媽媽了。
媽媽離開,我也能松口氣。
這樣的話就不用怕媽媽和奶奶被攪入那潭混亂的泥水中了。
送走兩人,我轉(zhuǎn)身看向坐在輪椅上溫柔注視著我的男人。
經(jīng)過這一劫,我更加清楚他心底對我的在意,患得患失。
我忙不迭朝他而去,“阿衍�!�
我們緊密相擁,用力而又熾熱。
眼淚無法控制,盡數(shù)流淌在他的脖子里,我顫著聲音道:“還好,我還有機會可以擁抱你�!�
第319章
寶寶,看著我
他輕輕拍著我的后背,像是哄孩子那般溫柔安撫我,“好了,別哭了,這不是回來了?”
我移開臉,任由他伸手將我眼角的淚水撫干。
“對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在靈山和大師是否做了什么交換,這件事我很在意,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傷了。
“怎么了?”
我從他身上跳下來,抬手就開始扒他的衣服,是不是有什么傷口藏在暗處,我是看不見的?
他按住我的手,嘴角噙著一抹無奈的笑容:“寶寶,這里是醫(yī)院,不太方便,一會兒說不定護土?xí)䜩聿榉��!?br />
我顧不得他想歪,對我來說什么都比不上他的身體重要。
我飛快脫下他的外套,又脫去了他的毛衣。
“菀菀,別在這……”陸衍琛的耳根子飛快染上了一抹紅暈。
他本就生的俊美,尤其是此刻羞澀的模樣,像極了一個高冷的佛子被拉下圣潔的蓮座,讓人想要狠狠欺負(fù)他。
我就不明白了,這人在外面沉默寡言,冷酷無比。
我曾親眼見過他一刀砍斷別人的手指,將衛(wèi)東折磨成那個樣子,說是心狠手辣也不為過。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對我患得患失,在我面前溫順得不像話,反差實在太大了。
就是這樣的他,早就入了我的心。
我的世界除了報仇,也有了他的存在。
“阿衍,讓我看看你的身體�!�
我將他推到病床上,他雖然有些羞澀,到底不想拒絕我,乖乖躺著。
任由我將他最后一層里衣推了上去,露出他健碩的胸肌和腹肌。
很好,完美,沒有傷口。
見我什么都沒做,他輕輕問道:“看完了嗎?”
我搖頭,“沒有�!�
我的手放到他金屬扣的皮帶上,男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菀菀,別……”
難道傷口在他的身下?
我俯下身在他耳畔低喃:“乖乖的,阿衍�!�
我們已經(jīng)做過更加親密的事情,所以我解起男人的皮帶也是游刃有余。
陸衍琛看向我的瞳孔滿是情誼,他啞著聲音:“寶寶,你這樣對我,我會忍不住的�!�
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讓我看完,忍忍。”
當(dāng)他的衣物被我一點點脫下,我從未仔細(xì)看過他的腿。
其實和常人無異,而且他應(yīng)該經(jīng)常鍛煉,大腿和小腿的肌肉十分發(fā)達(dá),并沒有因為從前的殘廢而荒廢了這兩條腿。
可是當(dāng)我的目光落到他的膝蓋,我的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
盡管他在山上已經(jīng)涂抹過凍傷藥了,但再好的神藥也不可能立馬就好。
那大片紫紅色烙印在他白色的皮膚上,顯得那么刺眼。
因為固魂一系列的事我差點忘記了這茬,他曾在冰天雪地為我祈福。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心疼看著他的腿,為什么受傷的總是好人呢?
他無奈一笑,提起褲子,將我抱到腿上,“怎么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愛哭,檢查完了吧?我這不是好端端在這,怎么又哭了?”
“可你凍傷這么厲害,萬一傷了膝蓋,你原本就出過車禍,要是舊疾復(fù)發(fā)怎么辦?”
“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你能回來,這些都是小事,我從前殘廢過,有自理經(jīng)驗�!�
分明他都傷成這樣了,他還在跟我開玩笑安慰我,我撲到他懷中嗚咽落淚。
“陸衍琛,上輩子我是不是欠了你很多東西,所以這輩子你才遇上我的?”
他一邊撫摸著我的頭,一邊柔聲安慰:“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我欠了你,此生我是來還債的�!�
他說的輕描淡寫,可我竟然會有一種前世今生的宿命感。
好似我們真的在前世就有過羈絆。
我都能重生了,還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不管有沒有前世,我只看今生,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他。
“別哭了,哭得我心疼�!�
他嘆了口氣,繼續(xù)替我擦拭眼淚,“只是凍傷而已,會好的,別擔(dān)心�!�
我抓住他的手腕,發(fā)現(xiàn)他的食指上有一道小小的傷痕。
傷口處呈鮮紅的顏色,也就是說他受傷時間很短。3531
“這里是怎么受傷的?”
他毫不在意道:“或許是在山道上跪拜的時候不小心刮傷的,這么小的傷口,一天就好了�!�
我怔怔盯著那傷口,總覺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對。
可如果他要付出性命或者其它代價,這傷口也太小了吧?
他的身體除了凍傷之外沒有其它傷痕,難道真是我想太多了。
我緊緊擁著他的身體,“陸衍琛,你要答應(yīng)我,和我白頭偕老,不許離開我�!�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與其求我白頭偕老,要不要早生貴子?”
我滿臉羞紅,“等這件事塵埃落定,主謀被揪出來,我就備孕,好不好?”
他的眼底掠過一抹復(fù)雜的光芒,快得一閃而逝,我都要以為是自已的錯覺。
“……好�!�
他拿過床上的毛衣自顧自穿了起來,“雖然我也很想,不過這里確實不太合適�!�
我想到剛剛自已的粗魯,輕咳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那什么,去看看白嵐吧,一天一夜都沒去看她,畢竟面子上還要過得去的。”
他輕笑一聲,“好,我的陸太太。”
然后將我的手放到皮帶扣上,“你自已解開的,給我系上�!�
我只得垂著眼,趕緊給人好好扣上。
只是某人的反應(yīng)實在太過扎眼,讓我別開了眼。
就在這時,他挑起我的下巴,強勢有力的手將我狠狠拽入懷中,灼熱的氣息在我耳邊輕輕道:“寶寶,火好像滅不了,你得負(fù)責(zé)�!�
我大著舌頭支支吾吾:“不,不是你說的馬上會有護土查房,白日宣淫不太好嗎?”
他已經(jīng)將我扯到了床上,身體覆了上來,靈活的手指探了進(jìn)來,直到貼上我腰間的軟肉。
他哪還有剛剛純情的樣子,儼然就是風(fēng)月老手,邪肆而又輕佻在我耳邊親吻,“寶寶,我鎖門了。”
“那不是更容易被人知道……”
“沒關(guān)系,你聲音小小的�!�
“別,陸衍琛,我……唔……”
男人以唇封緘,徹底攪亂了我的氣息。
“寶寶,看著我�!�
第320章
要么掃地出門,要么兩人滾出陸家
醫(yī)院的單人床很小,在這逼仄的空間里,我被陸衍琛困于身下。
因為太過激烈,我本想咬住被子,唯恐泄露了自已的聲音。
陸衍琛洞察我的心思,一早吻住了我的唇,“寶寶,別咬被子,臟�!�
“阿衍……”我緊緊攬住他健壯的后背。
“咬我�!�
門外傳來護土的聲音,沈祭以為我們還有什么沒舉行完的儀式,自然不會放人進(jìn)來打擾。
萬一被人看到靈體,豈不是明天就得上頭版頭條?
殊不知陸衍琛和我只是單純在體能訓(xùn)練。
我身為靈體的時候看著陸時晏和蘇寧安在一些不合時宜的地方,我那時候還滿腹嫌棄。
如今到了自已身上,才知道這打臉來得多快。
在外面時不時走動的腳步聲中,病床曖昧發(fā)出搖晃的輕響。
這要命的隱秘刺激,我和他大汗淋漓,簡直是要瘋了。
等結(jié)束時,陸衍琛伏在我身上,久久沒有離開。
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平時我們在家都很小心的,剛剛一時興起,也沒有計生用品。
他剛剛情難自控,我也能理解他偶爾的一次失誤。
“阿衍,一會兒離開的時候順便買顆避孕藥吧,現(xiàn)在的情況不適合懷孕�!�
他摸了摸我的臉,“別怕,這是你的安全期,不會懷上的,緊急避孕藥會有副作用,能不吃就不吃�!�
“可萬一有了……”
“那就生下來�!�
他揉了揉我的臉頰,十分溫柔。
經(jīng)過了這一劫,我確定了對他的心意,將頭埋在他的懷中,聽著他強力的心跳才慢慢放松下來。
“雖然知道前面的路或許會有危險,但一想到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一點都不害怕了,阿衍,一定要永遠(yuǎn)陪著我好不好?”
“……好�!彼H吻我濕漉漉的額頭,緊緊同我相擁。
“阿衍,再不出去,人家都會懷疑了�!蔽乙娝麤]有松開的意思,小聲提醒。
他輕笑一聲:“門外都是自已人,知道也沒關(guān)系,我抱你去洗一洗�!�
我吐了吐舌,病房活生生被我們給住成了主題套房。
不過好像體驗感還挺好?
陸衍琛耐心替我清理身體,我的臉紅成一團,這人在實踐中是越來越會了。
“阿衍,別弄了……”
他將我抵在冰冷的墻上,身后是澆下來的浴水,混合著他的聲音:“寶寶,最后一次。”
當(dāng)我離開病房的時候,恨不得將頭埋到腳底。
太羞恥了。
沈祭在退房前還得替我們換床單。
陸衍琛這個時候臉皮又厚了起來,白皙的臉頰掛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
“寶寶,我們是夫妻,這是正常的需求�!�
“好了,你不許再說了!”
“好,不說�!彼偷鸵恍Γ叭タ纯窗讔拱��!�
他一句話將主線劇情拉回來,對哦,白嵐在露臺上表演,一不小心演技大爆發(fā),真的摔了下去。
我們進(jìn)入房間的時候,陸父正在給她喂粥。
一旁的陸時晏看到我,目光瞬間亮了起來,他忍住情緒打了個招呼:“小叔,小嬸�!�
白嵐因為我的逼迫才摔下去的,陸父對我沒有好臉色,“你來的正好,我剛要去找你算賬,陸衍琛,你娶的好老婆,竟然將大嫂生生逼到跳樓�!�
我假裝關(guān)心道:“大哥,大嫂沒事吧?”
“你少在這假惺惺的!要不是你她怎么會殘廢!”
殘廢了?那敢情好啊。
以后在陸家就不能作妖了。
我臉上還得裝作吃驚的樣子,“怎么會這樣?大嫂,你說你也真是的,學(xué)什么不好,非要學(xué)別人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一套,現(xiàn)在玩砸了吧�!�
一聽這話,本就虛弱憔悴的白嵐一把奪過陸父手里的碗就朝著我砸來,“閉嘴,是你,都是你害的,你還有臉在這說風(fēng)涼話!”
我側(cè)身閃過,“大嫂,你這話就不對了,當(dāng)時房間里可不只有我一個人,大家都可以作證,我不過就說了句你不方便照顧蘇寧安,你就鬧著要跳樓,這鍋我可不背�!�
陸父臉色一冷,“姜灣灣,自從你進(jìn)門,我們陸家就沒有消停過,我陸家就不該娶你這個掃把星進(jìn)門!”
“大哥�!标懷荑”静恍加诳谏嘀疇�,牽扯到我,他這才冷冷開口。
“慎言,灣灣何錯之有?蘇寧安的事情難道是她一手造成的?又或者大嫂是她推著爬上露臺的?”
陸衍琛的維護陸父并不買賬,“你在國外好好的,這么多年你都沒有回國,現(xiàn)在突然回來跟時晏搶陸氏,你娶的這個女人更是將我們陸家攪得亂七八糟,我老婆要不是她逼迫,又怎么會失足掉下去?這件事,你們兩人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絕對不善罷甘休。”
陸衍琛冷冷一笑,“那大哥想要怎樣的交代?”
陸父手指指向我,“要么將這個女人掃地出門,要么你們兩人都滾出陸家!”
第321章
不要因為大嫂是朵嬌花而憐惜她
陸父會這么說我一點都不意外,我還是靈體的時候就聽到他教唆陸時晏怎么保住陸氏。
可后來陸時晏還是憑借一已之力讓陸老爺子對他徹底失望,將大權(quán)交給了陸衍琛。
陸氏有難他們是一家人,但關(guān)上門來陸衍琛就成了他的敵人。
陸衍琛唯一不如他的就是私生子的身份,陸父在他面前顯得太過平庸,如果不是殘廢,也許老爺子早就將陸氏交給了陸衍琛也不一定。
這是他憋在心里的一口氣,他又不是傻子,明眼人都知道白嵐是弄巧成拙,但他就是要借著白嵐的事發(fā)難。
他拿我們當(dāng)敵人,殊不知真正的敵人就在他身邊虎視眈眈。
“要將我們趕出陸家,大哥,恐怕你還沒這個權(quán)利。”
陸衍琛目光如炬朝著白嵐看去,“至于這個女人,她是蘇寧安的養(yǎng)母,她們在一起那么多年,蘇寧安和衛(wèi)東糾纏不清,她未必就能置身事外。”
“大哥,別忘了你的親生兒子是因為什么才死的,你在算計我的時候,恐怕就中了別人的計�!�
一提到衛(wèi)東,陸父的臉立馬就變了。
是啊,陸時晏不是他的兒子,他的親兒子已經(jīng)死了。
白嵐還想要哭訴裝委屈,“老公,你真的相信他的話嗎?我們朝夕相伴多年,我對你怎么樣,你真的感覺不到?”
如果是以前陸父也許就聽進(jìn)去了,但衛(wèi)東之死就是他心上的一個結(jié)。
有人做了一個局交換了他的兒子,他的兒子死的不明不白。
現(xiàn)在不是對付陸衍琛的時候。
他撥開了白嵐的手,“嵐兒,正因為我們在一起多年,我希望你能和我坦白�!�
“坦白?我坦白什么?我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蘇寧安都這么大了,她喜歡什么人,她要和什么人交朋友我怎么知道?你不能將這盆臟水往我頭上去扣。”
陸衍琛只用了一句話就化解了矛盾,挑撥離間。
畢竟女人和親兒子的含金量,孰輕孰重,大家心知肚明。3902
“是不是臟水現(xiàn)在還未可知,衛(wèi)東服毒自盡,整個陸家就只有我們幾人,你和蘇寧安是否趁我們不備威脅他也未可知,大嫂,如果你不說,那我就只有報警處理,到時候你和蘇寧安,一個都跑不掉�!�
白嵐冷哼一聲:“那你倒是報啊,衛(wèi)東死在陸家,你們所有人都有嫌疑,大不了讓警察將我們都抓起來,連腿腳不便的老爺子也一并抓去警局,讓警察好好審一審!”
“閉嘴!”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老爺子拄著拐杖,帶著保鏢出現(xiàn)在門口。
我趕緊向他迎去,“爸,這么冷的天你怎么來了?”
“要是不來還不知道這賤人的嘴臉,陸名沉,你好好看看,這就是你當(dāng)初非要鬧著離婚娶的賤婦。”
老爺子怒不可遏,我將他扶著坐下,保鏢也很懂事拉上了門。
我嚴(yán)重懷疑陸衍琛是知道老爺子要來,故意演了這一出,來一招禍水東引。
“原本我只當(dāng)你是貪心,以為不給你名分也就翻不出什么浪來,沒想到你這賤人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腸,想要將我們陸家全都拖下水!”
“爸,你消消氣,別和她一個女人一般見識�!标懜府吘箰哿怂@么多年,本質(zhì)上還是偏袒她的。
陸老爺子冷哼一聲:“再不管,只怕我們陸家就和蘇家一樣,死的死,瘋的瘋,連根基都被人給挖去了,擺明了她和蘇寧安是一伙的�!�
“白嵐,我可沒有陸名沉這樣的耐心,我雖然老了,可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他重重將手杖往地上一拄,“你要是不給我說個一二三四來,我讓你再也走不出這扇門�!�
她本來就走不出去,她都?xì)垙U了。
我沒想到,最先坐不住的是老爺子。
也對,他從前可是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他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
蘇家的例子給陸家也上了一課,蘇寧安原本有孩子他不便做什么,但現(xiàn)在衛(wèi)東一死,蘇寧安流產(chǎn),他毫無畏懼。
在本就是陸家的私人醫(yī)院,這層樓他早就打點好了。
我算是來得巧,趕上了大瓜現(xiàn)場。
白嵐才意識到不對勁,她深知老爺子是有多鐵石心腸。
她花了這么多年在老爺子身上,愣是沒有把他給感動,老爺子可不會因為她的幾滴淚水就心疼。
“爸,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這些年恪守盡職,我自認(rèn)為做好了兒媳的本分,就算你沒有半點在意,你也犯不著如此針對我吧�!�
老爺子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把門反鎖,把窗簾放下,今天老子要親自動手�!�
說話間的功夫,他看向我,“灣灣,你先回避,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有點血腥�!�
不是,我瓜子都放好了,你讓我走?我往哪里走?
我連忙搖頭,“爸,我也是陸家的一人,你不用顧忌我。”
我連自已被殺都經(jīng)歷過了,天底下哪還有比這更血腥的事?
陸衍琛便伸手將我拉到懷里,“別怕,我抱著你�!�
我老臉一紅,不是,這么關(guān)鍵時候你插播什么愛情故事。
陸老爺子看我們兩人詭異的眼神,我臉紅得更厲害了,“咳,爸,你不用管我們,你繼續(xù),不要因為大嫂是朵嬌花而憐惜她�!�
“不是,姜灣灣你……”白嵐氣鼓鼓盯著我。
估計是身體受了傷,她表情都不能太夸張,一不小心牽扯到傷口就會疼得呲牙咧嘴。
老爺子才懶得搭理,“白嵐,你知道我的脾氣,我向來說一不二,是你自已說,還是我來動手!”
老爺子一身殺伐決斷的氣場,尤其是那雙眼睛犀利之極,連我都覺得脊背發(fā)涼。
白嵐顯然也有些緊張,去抓陸父沒有抓到,就抓著被子。
“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
“好個不知道。”
老爺子抬手就是一巴掌,“啪!”
巴掌聲清脆悅耳,十分動人。
我懷疑,他這巴掌純粹是私人恩怨,陸父這個反骨仔沒少因為這個女人和他犯倔,今天可算讓他找到機會了。
“來,把她的門牙給我拔下來。”
白嵐猛地瞪大了眼睛,“爸,爸你不能這樣。”
“你不懂規(guī)矩,那我就教教你,什么叫規(guī)矩。”
第322章
戴面具的人
“爸,我伺候了你這么多年,你不能這么對我!”
“伺候?呵,這些年我兒子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我請一千個傭人也不在話下,況且你做這么多不就是為了那張證?”
陸老爺子拄著拐杖冷冷笑道:“像你這樣貪心的女人,我才不會給你染指陸家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