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點點頭,看著就很危險和神秘。
詹才垣受了傷臉色有些蒼白,他舔了舔唇,“對了姐姐,之前陸時晏來過別墅�!�
我一愣,“你說誰?”
第429章
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和陸時晏認(rèn)識了二十年,我們曾是世上最熟悉的人。
才分開半年而已,再聽到這個名字我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前段時間他因為我一通電話就來了黎城,我們見了一面。
他怎么會來詹家?
“他人呢?”
“他是跟著……”詹才垣看向陸衍琛,那一聲表哥到底是叫不出來的。
“陸先生來的,但是他并沒有露面,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了你一眼就離開了。”
陸衍琛解釋道:“之前你假死的事讓他很傷心,他一直在黎城沒有離開,或許只是想確認(rèn)你是否還活著�!�
“嗯�!�
不知道陸時晏如今是什么心思,他畢竟是陸二叔的兒子。
從前我以為沈書禾是陸家那對失蹤的雙胞胎之一,如今看來不是,有可能那兩人還活著,而且還在暗中。
沈書禾這邊已經(jīng)解開了大半謎題,她不會傷害陸衍琛。
那就只剩下一個結(jié)果,陸衍琛當(dāng)年和陸家大嫂遭遇車禍,說不定就是陸家雙胞胎的手筆。
他們和蘇家沒什么恩怨,只是單純想要報復(fù)陸家!
就是不知道沈書禾和他們是否有關(guān)系?
陸家的一切還得等我們回雪城才能解決,當(dāng)務(wù)之急小白芯片比較重要。
這芯片就像是扎在我心臟上的一根刺。
一天不拔除,我就寢食難安。
小白和詹才知的婚禮定在三天后。
這幾天我留在詹家?guī)退郎?zhǔn)備。
詹才知很多時候都很沉默,每次我看到他要么站在廊下抽煙,要么呆呆盯著一個地方發(fā)呆。
至于小白也很是消沉,并沒有一點笑意。
全家上下只有詹才垣是幸福的,因為陸衍琛的關(guān)系,沈書禾每天都會給他們做飯。
他每天都能看著我,笑瞇瞇的。
“蘇姐姐,這條禮服到時候你在婚宴上穿吧,一定很漂亮�!�
陸衍琛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將禮服丟到了垃圾桶,“菀菀,禮服我已經(jīng)替你選好了�!�
詹才垣冷嗤一聲:“蘇姐姐,你天天跟這么個醋壇子在一起,你牙不酸嗎?”
陸衍�。骸八浪岵凰嵛也恢�,我只知道你皮又癢了,想死嗎?我可以成全你�!�
“才垣�!闭膊胖雎曋浦�,“過來。”
詹才垣很依賴這個哥哥,他轉(zhuǎn)身離開。
卻又在下午趁著陸衍琛不在的時候,他偷偷摸摸往我手里塞了一個鑰匙扣。
那是一只小兔子,眼睛用紅寶石鑲嵌,脖子上戴著一個小鈴鐺,十分可愛。
“蘇姐姐,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以后就算你不在我身邊,只要看到這個鑰匙扣你就會想到我�!�
我看著他,“你不想將我留在身邊了�!�
詹才垣用腳尖踢著花園里的一盆綠植。
“我知道沒有機(jī)會了�!�
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主動權(quán)。
“蘇姐姐,嫂子的婚禮結(jié)束我得離開黎城了�!�
“你想去哪?”
“不知道,哥哥會給我安排的�!�
他看向我,“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只要你不再傷害我,我們可以當(dāng)朋友�!�
知道他對我不是男女之情,我也輕松了很多,“詹才垣,不要讓自已的手染上鮮血,永遠(yuǎn)陽光下去�!�
或許詹才知是感覺到了什么,這些年他一直保護(hù)著弟弟,詹才垣才能擁有那樣無邪的笑容吧。
“蘇姐姐,我知道了。”
婚紗送了過來,是一款重工的魚尾裙,上面布滿了鉆石和手工花朵,太漂亮了!
尤其是在陽光下熠熠生光,漂亮極了。
可見詹才知是用了心的,這樣的婚紗至少也得提前半年到一年預(yù)定。
他一定愛極了小白吧。
小白的指尖撫過表面,沒有女人會拒絕這樣一條婚紗。
“你要是穿上一定很漂亮。”
我的眼里閃過一抹羨慕,我想到了那個糟糕的婚禮。
從現(xiàn)場到婚紗全是詹非晚從中作梗,最后我穿著不合適的婚紗死在了雪夜。
就算小白和詹才知走不到最后,但這一刻,那個男人給了她全部的愛。
姜灣灣在我的邀請下也特地過來。
正如小白說的那樣,也許將來她不會再愛人。
我也不求她能嫁人,只希望余生都幸福安好。
所以這個婚禮儀式我很看重,原本以為死了的妹妹,沒想到我還能有機(jī)會看到她出嫁。
我希望我妹妹是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至少那一天,她要是最幸福的人!
姜灣灣摸著婚紗,眼睛都在放光,“這是真鉆石吧?別說,詹才知還挺大方,不過這得多重啊,你這小身板能撐得住嗎?”
我輕笑一聲:“女人為了美,忍忍也沒事,要是我結(jié)婚,我一定要穿最華麗最浮夸的婚紗,一輩子就這么一回呢。”
姜灣灣的這具身體也是隱婚,沒有舉行過婚禮。
她眼睛一亮,“好主意,改天我們?nèi)ヅ慕忝没榧喺瞻�?�?br />
我擺手拒絕:“不要,我要和我家阿衍拍。”
“哼,重色輕友�!�
“咳咳。”一旁的霍肆咳嗽著。
姜灣灣白了他一眼:“感冒咳嗽就離我們遠(yuǎn)點。”
霍肆臉上無關(guān),“那什么,你要是想拍婚紗照的話,我倒是可以勉為其……”
“謝邀,我就算是跟狗拍也不會跟你拍的�!�
霍肆氣急敗壞:“阮心綰!”
“叫你爹干嘛?”
霍肆:“……”
我看著兩人吵吵鬧鬧輕笑,后退兩步主動挽著陸衍琛的手臂,“阿衍,我們是不是也應(yīng)該拍結(jié)婚照了?”
他輕輕刮了刮我的鼻子:“好�!�
小白看著我們一臉憂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灣灣鬧到夜深才回去,我和陸衍琛這兩天都住在詹家。
用陸衍琛的話來說,我在沈書禾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她想要保護(hù)陸衍琛就得連著我一起保護(hù)。
眼看婚禮前夕,詹家來了不速之客。
有幾人被蒙著頭丟到了詹家。
小白驚慌失措跑了下來,連鞋子都沒顧得上穿。
陸衍琛知道我的手不能沾水,給我洗完澡吹完頭發(fā),我還沒來得及摸他的腹肌,就聽到外面的聲音。
推開門一看,客廳里跪了三個人,腦袋被黑布套蒙著。
兩男一女。
像是犯人的姿勢。
我隱約猜到了可能,臉色微變。
我沒有像是小白那樣急著上前,而是站在門邊靜靜看著。
小白顫抖著雙手,揭開了其中一個人的黑布套。
布套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小白看到的瞬間淚如雨下。
[作者碎碎念:正文完結(jié)以后大家想先看小白還是灣灣的番外?灣灣的主線是發(fā)瘋文學(xué),大甜小虐;小白的先虐女后虐男,最后雙雙虐,玻璃堆里找糖吃,結(jié)局待定,支持be還是he,請你們投票吧~]
第430章
站在你們面前的是姐姐蘇菀
布套下露出的那張臉正是蘇母,嘴里塞了東西發(fā)不出聲音。
發(fā)絲凌亂,眼眶通紅,一雙眼睛驚慌失措,身體更是嚇得瑟瑟發(fā)抖。
她看到小白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后朝著房間其他人看來,當(dāng)看到我的時候,她拼命掙扎著身體,似乎是想要向我求救。
其他兩人的布套相繼被小白摘下,幾人滿臉恐慌之色。
從雪城到黎城,她們應(yīng)該走的暗路子,一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難,神情憔悴,臉頰凹陷。
小白將她們嘴上的臭襪子給拔了出來,蘇母干嘔之后帶著恐懼的眼色看著小白。
“你是誰?你要對我們做什么?”
“姜灣灣,你怎么在這?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一直針對我們蘇家!”
“是你殺了我兒子!”
看來這段時間讓她的頭腦清楚了不少,不像是我上次去看她呆呆傻傻的模樣了。
當(dāng)我猜出她們的身份那一刻,我的心里沒有半點起伏。
我不否認(rèn)她們曾經(jīng)對我好過,也將我放在心尖上疼愛,以至于后來她們每次站在詹非晚那邊,我都會給她們找理由。
我們是一家人,應(yīng)該互相包容和理解,她們只是被人蒙蔽了雙眼而已,我怎么能怪她們呢?
哪怕我抑郁,哪怕我痛苦,哪怕我一次又一次被她們推開,我也選擇一個人默默消化和忍受。
我告訴自已她們是父母,總有一天他們會看到我的委屈。
直到死我也沒等來他們的心疼,只看到了一群沒心沒肺的陌生人。
不,甚至連受了我恩惠的黃迎,孤兒院的孩子們,她們都知道感恩。
他們除了在我的墳前流了幾滴假模假樣的眼淚,還做了什么呢?
同樣都是重生,許嵐一眼就能認(rèn)出姜灣灣。
可我在蘇家人面前出現(xiàn)過這么多次,她們始終將我當(dāng)成敵人。
如果說我欠他們的生養(yǎng)之恩,在我被分尸的那一刻就還清了。
如今蘇家我只在乎兩人,奶奶和小白。
其他人就算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眨眨眼。
我早就和她們徹底劃清界限了。
果然,不管是死前還是死后,對她們來說我都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見到我的第一眼,我以為她們會向我求救,然而卻是指責(zé)。
她覺得是我在幕后引導(dǎo)了這一切。
當(dāng)小白心疼她,給她解綁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著桌子上的水果刀跌跌撞撞朝著我奔來。
“蘇家究竟有什么對不起你的,你將我們害成這樣還不夠?我殺了你這個妖孽!”
我就站在那沒有躲藏,因為她的手腳被綁的時間太長,以至于她血液不暢通,關(guān)節(jié)疼痛,手麻腳麻,還沒有靠近我就摔到在地上,刀落到我的腳邊。
小白見狀嚇傻了,連忙將她拉起來,“媽媽,你干什么?”
這一句話包含了太重要的信息,蘇家三人都懵了。
蘇母盯著面前這個陌生的小姑娘,嘴唇囁嚅道:“你叫我什么?你是誰?”
小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媽媽,我是寧安啊,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
“寧安……”
蘇母全身都在顫抖,一臉不可置信,那表情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就算是夢,這也太荒誕了。
小白和我的情況不同,她對蘇家的印象停留在家人最愛她的那一年。
盡管只有短短五年時間,她是家中的幺女,上至爺爺奶奶,下到哥哥姐姐,都對她異常疼愛。
那五年是支撐她這二十年活過來的精神支柱。
所以她的內(nèi)心愛哥哥姐姐,也愛爸爸媽媽。
這一點我能理解,我也不會因為自已的恨意去同化她什么。
蘇父不過五十來歲,卻已經(jīng)是滿頭白發(fā),他的嗓音低沉:“你是安安……我的女兒。”
小白狂點頭,她跪在地上磕頭,“女兒不孝,這么多年不能侍奉父母,還讓你們擔(dān)心受怕�!�
這個重磅消息給兩人的沖擊實在是太大,蘇母哆哆嗦嗦將小白擁入懷中。
“你,你真的是寧安嗎?”
畢竟詹非晚將他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幾人也不敢再輕易相信。
小白當(dāng)即便拉開了自已的袖子,在她右手的手臂上有一個小小的月牙疤痕,“爸爸,你還記得這是我三歲那年被秦叔叔家的貓給咬了一口嗎?當(dāng)時你嚇壞了�!�
這個疤痕詹非晚也模仿了,所以當(dāng)初才能輕而易舉獲得蘇家人的信任。
但小白卻能說出各種細(xì)節(jié)來,“二哥,我中班那一年老師要舉辦風(fēng)箏大賽,你說要讓我獲得大賽第一名親自操刀,比賽那天你扛著一條蜈蚣大風(fēng)箏就來了,其她小朋友的風(fēng)箏不是彩虹就是金魚,就我一個人是黑黑的蜈蚣,雖然飛得又高又遠(yuǎn),但我當(dāng)場就哭了,領(lǐng)獎的時候還得扛著那條猙獰的蜈蚣去領(lǐng)獎,我在領(lǐng)獎臺上又哭了一次,后來還是大哥給我做了一只蝴蝶風(fēng)箏才將我哄好的�!�
蘇南閱聽完,也哽咽著聲音道:“妹妹,真的是你!”
蘇母更是又驚又喜,“我可憐的女兒啊,你這些年去哪里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不少苦難?”
小白將所有委屈和苦楚咽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沒事,都過去了,只要能再見到你們我就已經(jīng)很幸福了,對了,我跟你們介紹……”
小白抹了抹眼淚,想要將我的身份告訴他們。
一看到小白走向我,蘇母趕緊將她拉回去護(hù)在身后,看向我的目光帶著冰冷的威脅:“離她遠(yuǎn)一點,這個女人不是好人!就是她將我們蘇家害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小白一臉呆愣,“媽,你在胡說什么?她是姐姐啊,姐姐怎么會害你們呢?”
話音落下,幾人的表情凝固了,半天才從嘴里擠出一句話:“安安,你姐姐已經(jīng)遭遇不幸,尸骨無存,這個女人只是和她長得有幾分相似,你別被她給騙了�!�
小白具體不清楚我和蘇家的恩怨,她搖搖頭,“媽,姐姐是死了,但她重生到這具身體了啊,站在我們面前的不是姜灣灣,她是蘇菀��!”
此話一出,蘇家三人齊齊看向我。
我彎腰撿起腳邊掉落的匕首在手中轉(zhuǎn)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燦爛之極的笑容:“各位,好久不見。”
第431章
怪我不能化作惡鬼,將你生吞活剝
在成為靈體的那段時間,我已經(jīng)習(xí)慣并接受了父母不愛我這件事。
雖然那時候我流不出眼淚,但心里早就將淚水給流光了。
所以不管她們怎樣的惡語相向我也無所謂了。
在他們驚訝的眼神中我繼續(xù)道:“其實也沒多久,前陣子我們才在雪城見過了,不是嗎?”
“你真的是蘇菀?不可能的,這世上哪有這么離譜的事情?”
我拿著刀一步一步朝著他們走去,當(dāng)我靠近蘇父的時候,他一副現(xiàn)在才回過神來的模樣,一臉緊張看著我。
“你要干什么?”他對我本能產(chǎn)生了防備的心理。
然而我只是彎下腰將他手腕上的繩子割掉。
我移開身體淡淡開口:“你這么怕我我也能理解,畢竟在你們心里我要是死了也就好了,世人只會記得你們傷心流淚的畫面,你們是好父親好母親好兄長,可惜啊,我不但沒死,我還將你們丑陋的樣子記得清清楚楚�!�
小白不解看著我,“姐姐,你在說什么?”
我將她扶起來,將眼淚給她抹去。
“乖孩子,如果你以為是相逢是一家團(tuán)圓其樂融融的畫面,那恐怕不能如愿了,姐姐啊早就不是蘇家人了�!�
蘇母踉踉蹌蹌朝著我走來,眼里帶著水霧,看上去多像一個慈母啊。
“菀菀,真的是你嗎?媽媽錯了……”
她想要撲過來抱住我,我往后退了兩步,避開了她的觸碰。
“蘇太太請你自重,如今我是姜灣灣,我的母親是許嵐。”
“菀菀,你還在怪我們嗎?我們也是被人欺騙的,你原諒媽媽好嗎?”
“姐姐,我們是一家人,你……”
“小白,我可以接受你不代表可以接受她們�!�
“夠了!”
蘇父開口了,“既然你早就重生了,你為什么不和我們相認(rèn),難怪每次見面都要陰陽怪氣的,你分明知道那假的蘇寧安有問題,你為什么不提醒我們?害的你大哥和三哥白白死掉。就因為你怪我們不知道你抑郁的事嗎?你藏得那么緊,我們怎么會知道?”
看吧,我就說我從來就不期待什么一家團(tuán)圓。
饒是我以為自已早就練就了一顆絕情的心臟,在聽到他的質(zhì)問時還是會有那么一刻的疼痛。
一切都沒有變,不管有沒有詹非晚,他還是他,我在他眼里就是十惡不赦的犯人。
從前我還會解釋幾句,可現(xiàn)在我早就知道他們的本性。
錯的不是我,我為什么要解釋?
所以我只是冷眼看著他,涼薄說出一句話:“是啊,我真是后悔,后悔那一晚為什么要通知你們調(diào)頭,就該讓你們?nèi)叶奸_向死亡路口,下去給蘇南風(fēng)陪葬!”
“你這個逆女!你怎么這么狠毒!”
蘇父揚手就朝著我的臉打來。
前幾年,他沒少因為詹非晚的挑唆打我。
可是這一次一只手?jǐn)r住了他的動作,是比他高了半頭的陸衍琛。
陸衍琛全身寒意,說出口的聲音更是冰冷徹骨:“她要是狠毒,就該親手葬送蘇家滿門!你有什么臉打她?”
蘇家人看著陸衍琛的腿沒事,一個個都是滿臉疑惑。
唯有小白狀況外,她不明白為什么姐姐和家人會變成勢不兩立。
也對,她大多時間都被囚禁,沒有手機(jī)也沒有和外界聯(lián)網(wǎng),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
并不知道我在蘇家過著怎樣的生活。
為了不破壞她心里美好的家庭,相遇以來我也沒有提過那些不堪的糟心事。
我沒想到蘇家人會出現(xiàn)在這里,才會造就這一場荒誕的局面。
和以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我不是再孤立無援,陸衍琛高大的身軀替我擋住了來自蘇家四面八方的惡意。
蘇南閱開口道:“陸先生,我父親心臟不好,麻煩你松手�!�
陸衍琛這才狠狠將他甩開,蘇父坐在沙發(fā)上,小白見他臉色不好看,連忙給他端了一杯水,“爸爸,你先喝水�!�
他順了口氣,將手放到膝蓋上,四平八穩(wěn)坐著,眸光冷冷朝我看來。
“當(dāng)初我們被人蒙蔽,傳來你的死訊后,你以為我們不擔(dān)心你嗎?我甚至和時晏去了一趟金甸,我四處尋你,你分明重生了卻不和我們相認(rèn),還在葬禮上說出那樣的話來,你敢說南風(fēng)和南荼的死不怪你?但凡你早點提醒我們,那他們也不會死!”
“是啊妹妹,你明明沒死卻不和我們相認(rèn),害得我們白白為你傷心,父母年紀(jì)都大了,要面對子女離世的事,你知道他們有多難過!”
我勾唇一笑:“有多難過?我在遇害的第二天警察叫你們?nèi)ゾ肿龉P錄,你們怎么說的?你們說我這樣的人,死了也是活該,蘇太太寧愿花時間去做指甲,你們趕著回公司,也不肯多留一點時間配合警察。是該怪我,怪我不能化成惡鬼,將你們生吞活剝了!讓你們也嘗嘗剝皮碎骨的滋味!”
這就是我一直不想和他們相認(rèn)的原因,真的沒有必要。
愛你的人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也會愛你,恨你的人哪怕是你死了也會踩你幾腳。
他們從未變過。
“是陸時晏告訴你的?”他們顯然不明白,為什么我會知道這么多細(xì)節(jié)?
“不好意思,我死后就化成了一抹幽靈在看著你們呢,我看到我的家人是怎么對我的失蹤不聞不問,對我惡語相向,看著你們用藏有我骨灰的碗吃飯,看著你們被假蘇寧安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還要掏心挖肺庇護(hù)她,真是很好笑的畫面�!�
“認(rèn)你們?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生命,我為什么還要浪費時間在一群狼心狗肺的畜生身上!”
“你們生養(yǎng)的蘇菀早就死了,欠你們的情我也早就還清了,所以收起你們偽善的臉,你們有多臟,我比誰都清楚!要是不想我將你們做的那些事公布出來,你們最好不要惹我!”
我說完這段話心里爽快了不少,一轉(zhuǎn)頭小白臉色復(fù)雜盯著我。
我朝她笑笑,摸了摸她的頭,“抱歉,嚇壞你了�!�
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鼓掌的聲音。
“真是好一出狗咬狗的大戲啊。”
第432章
別弄死了,晦氣
詹才知扶著樓梯一步步走了下來,蘇家的人一頭霧水:“詹先生,你怎么會在這?”
想到蘇南荼和他交好,而他們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事情顯而易見。
“是你!你殺了我兒子,還將我們擄到了這�!�
蘇父看完他又看向我然后道:“蘇菀,從小到大我們待你不薄,即便是這幾年疏忽了你,那也是被人挑唆情有可原,你就這么恨我們?竟然和外人聯(lián)起手來對你哥哥下手?”
原以為他們會因為我的死而憤憤不平,如今看來,我的死就是一個笑話。
甚至連我重生他們不是喜悅,而是將一切過錯都推到我身上。
是我隱瞞了抑郁癥,也是我一手策劃了蘇家的滅亡!
我雙手緊握成拳,氣得心緒起伏不定,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蠢貨!
他們不肯直面過去的錯誤,便潛意識將我想象成一個邪惡的形象,好似這樣他們的良心就能好過一點。
陸衍琛感覺到我的憤怒,他將我拉到懷中安撫道:“菀菀,沒事的,你還有我,不要為了不相干的人難過。”
小白雖然不明白我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聽到蘇家人對我的指責(zé),她站出來替我說話。
“爸爸,你怎么會這么想姐姐呢?她為什么要害你們��!”
“如果不是她和姓詹的聯(lián)手,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女兒,你不知道這一路我們顛沛流離,吃了多少苦!我有多少夜沒有合過眼,就連一點風(fēng)吹草動我都以為是我的死期到了�!�
詹才知冷冷一笑:“蘇家過了這么多年的好日子,怎么,這才幾天就忍受不了?蘇伯父,你的命還真是高貴呢!”
“詹才知,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對我們蘇家下此毒手?南荼在世時將你當(dāng)成親兄弟一樣對待,你這么做對得起他嗎?”
“好個無冤無仇!”
詹才知一步步朝著他走來,“如果不是蘇家的老太婆,我的爺爺奶奶怎么會死?我的父親也不會一輩子都郁郁寡歡,你知道假冒你們女兒的人是誰嗎?她啊,正是被那老太婆打死的二爺爺孫女!”
蘇父此刻才恍然大悟,“詹家!是你們,我早該想到的�!�
只不過全世界姓詹的人這么多,他們怎么會聯(lián)想到一起。
我環(huán)著陸衍琛的腰冷冷開口:“所以蘇家真的做了孽?”
蘇父顯然不肯承認(rèn),“那都是老一輩的恩怨了,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沒關(guān)系,我爺爺奶奶,還有二爺爺,二奶奶四條命,你們不僅讓詹家沒了命,還讓詹家破了產(chǎn),只得離開故土舉家遷移,而你們享受時代的紅利,踩著詹家的尸骨往上爬,那些年來詹家所有人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即便是活下來的長輩也都郁郁寡歡,不曾有過一天的笑顏,你們輕而易舉就毀滅了一個家族,現(xiàn)在竟然敢說不知道!好,那我就讓你好好知道……”
我第一次看到詹才知臉上的暴戾,他揚起匕首就要刺到蘇父的身體。
小白從背后抱住他,“小哥哥,別傷害他們。”
她的聲音將詹才知的理智給拉了回來。
“你不是邀請他們過來參加婚禮的嗎?”小白眼中含淚小聲道。
我還真是小看了詹才知對小白的感情,這變態(tài)竟然為了她暫時放下仇恨,費盡心思將蘇家的人折騰過來,只為見證他們的婚禮。
蘇父愣了,“婚禮,誰的婚禮?”
詹才知起身攬住小白的腰,“我和你女兒的婚禮,岳父大人�!�
“你,你們兩人……”蘇父長久以來的奔波,加上此刻的信息量,他當(dāng)即就昏了過去。
“爸!”
“老公�!�
詹才知大手一揮,“請醫(yī)生過來,務(wù)必要留著他一口氣,別讓他死了,晦氣�!�
聽到他這句話,我甚至有些開心。
我想我也是病了。
看著醫(yī)生在那搶救蘇父,我沒有半點擔(dān)心,甚至覺得他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人死了也好。
是不是他死過一次就能體會我當(dāng)時的痛苦了。
蘇母見我神色冷清站在那,她朝著我走來。
“菀菀,是爸爸媽媽誤會了你,你能不能不要怪我們?”
鱷魚的眼淚我看太多了。
“蘇太太,別哭了,挺不值錢的�!�
“蘇菀,爸昏迷不醒,你一定要這么說話嗎?是不是連媽你也想氣死?”
面對這個我本該叫二哥的男人,我只覺得好笑。
“笑,你竟然還笑得出來!你簡直沒有良心�!�
“蘇南閱,是不是將所有的鍋甩在我頭上,這樣你們的負(fù)罪感就能輕一點?如今真相大白,一切都是詹家的挑唆,從前你們對我做的一切簡直是喪心病狂!造成今天結(jié)局的人是我嗎?你別忘了,我是第一個死的�!�
“我死在被未婚夫拋棄的雪夜,而你們這些親人沒有為我的失蹤而焦急,導(dǎo)致我被分尸,被剝皮碎骨,我錯了?我錯在哪里了?我最大的錯就是不該生在蘇家!”
“你!”
蘇南閱想打我,陸衍琛一腳就將他踹飛到了茶幾上,蘇南閱痛得呲牙咧嘴,下一秒陸衍琛虎口掐著他的脖子,然后抄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狠狠砸在了蘇南閱的頭上。
鮮血嘩啦啦流了一地。
蘇母看傻了,尖叫了起來。
在他第二擊準(zhǔn)備砸下去的時候,我抓住了他的手,“阿衍,別打了,這樣的人打了手疼�!�
他也察覺到自已的樣子太過兇殘,松開了煙灰缸。
“抱歉,菀菀�!�
我掃了他們一眼,“對我來說他們早就不是家人了,回去休息吧。”
我甚至懶得解釋,懶得爭辯。
在我心里我的家人也跟著我一并死在了那個雪夜。
我從來沒想過要他們在我面前下跪痛哭。
不管他們是否發(fā)自內(nèi)心的懺悔,那個蘇菀也都回不來了。
從前我覺得自已太過冷酷,如今看來,我還不夠狠。
我挽著陸衍琛離開,而蘇南閱在背后叫我的名字:“蘇菀,你回來!你回來說清楚!”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陸衍琛心疼撫過我臉上的水痕。
我手忙腳亂想要擦拭臉上的淚水,“你說我怎么哭了?我怎么會為了這樣的畜生哭呢?是沙子迷了眼,我……”
陸衍琛狠狠將我攬入懷中,一遍又一遍告訴我:“沒有外人,你想哭就哭。”
我死死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眼淚潤濕了他的衣服,聲音哽咽道:“阿衍,我真的該死嗎?”
第433章
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隱忍許久的痛苦在這一刻爆發(fā),成為靈體時沒有流出的眼淚都在這一刻全都滑落下來。
我的委屈,我的失落,我的不甘只有陸衍琛知道。
不管姜擎和許嵐對我再好,他們終究不是生我養(yǎng)我的父母。
反而他們對我越好,我就會越失望,越難過,越在意將我一次次舍棄的父母。
我從陸衍琛懷里慢慢滑跪到地上,掩面失聲痛哭。
“明明一直以來痛苦的人是我,他們?yōu)槭裁匆@么對我?我做錯什么了?”
“傻瓜,你沒有錯,錯的而是他們有眼無珠�!�
陸衍琛跪在地上將我的頭按在他的胸口,“菀菀,對不起上一世沒能保護(hù)你,讓你飽受委屈,這一世我不會讓人傷害你了。”
“我知道你對我好�!�
在我內(nèi)心深處其實根本沒有釋懷!
我嘴上說著不在意蘇家的死活,其實我是害怕。
怕真的相認(rèn)那一天他們?nèi)耘f會恨我厭我,所以一直以來我從未主動暴露身份。
可這一天真的來臨時,還是打破了我心中那僅存的一絲渴望。
他們真的不愛我�。�
我一遍又一遍催眠自已,“我有你就夠了,不重要的,都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