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梁清舒焦急的抓住梁崇月的手,一回想起她方才說的混賬話,若是真的傳到父皇耳中,不知會是什么光景。
不只是她,怕是母妃此后也不會好過了。
梁崇月本來也不愿意與她多費(fèi)口舌,掙脫開她的手,將頭轉(zhuǎn)向另一邊,冷漠的開口道:
“將此茶喝了,我就當(dāng)此事沒發(fā)生,今日之事就到這,你便走吧。”
第168章
判官
梁清舒自知理虧也不敢在此過多糾纏,梁崇月的性格她還是有些了解的。
若是真將她惹毛了,怕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更不必說,去父皇面前告狀這點(diǎn)小事了。
“今日是姐姐說錯話了,崇月別惱,姐姐喝了這茶就走�!�
梁崇月沉著臉,將頭望向另一邊,也不關(guān)心梁清舒到底有沒有喝下這茶,只是聽著她咕嘟咕嘟喝水的聲音。
算著時間,在她將要倒下的前一秒,猛地起身攬住她的腰肢,將她重新安置回了椅子上,還貼心的找來兩把椅子擋在她身側(cè),免得她摔倒。
梁清舒剛一坐下就覺得頭暈?zāi)垦�,像是眼前的所有景物都看不真切,只有白花花的一團(tuán)云。
她想伸手將云驅(qū)散,卻發(fā)現(xiàn)怎么用力都無濟(jì)于事,這云像是有術(shù)法控制一般,越是驅(qū)散,越是聚集。
沒過多久,她身邊便聚滿了云朵,整個人像是要飄起來一樣。
梁崇月一手控制著梁清舒,不讓她倒下,還要避免被她伸手誤傷,另一只手快速的扯下腰間系著的玉帶,將其捆好綁在椅子上,確保她再劇烈的掙扎,也不會有事。
“這是哪里?是何方神圣?我梁清舒此生從未做過一件錯事,重活一世,也并非是我強(qiáng)求得來,一切都是機(jī)緣,為何要將我困在此地?”
梁崇月雙手環(huán)胸,站在一旁,沒想到一顆藥下去,她就什么都招了。
這樣的心理素質(zhì),居然敢只身來她的公主府求她相助,此生果然是被父皇和德妃保護(hù)的很好,一點(diǎn)點(diǎn)防備心理都沒有。
梁崇月拽過一旁的椅子,在梁清舒面前坐下,瞧著她伸手一通亂抓,也不制止,等她抓累了,自然也就停下了。
今日云苓準(zhǔn)備的水果都很得她的心意,既不過甜,也不會太酸。
等待的功夫,梁崇月又吃了小半盤的紅果。
漸漸的梁清舒像是徹底累了,伸手時,手上的動作幅度都小了。
等到此時,梁清舒才緩緩靠近她,將她的雙手也綁在身后。
特意壓低了聲音,開口朝她詢問。
“罪人梁氏,你可知罪?”
梁崇月的聲音剛剛響起,梁清舒就徹底陷入了沉默之中,手上也不再有掙扎的動作,整個人垂著頭坐在椅子上,像是接受審判的罪人,真誠的懺悔自已的罪過。
梁崇月也不著急,坐在一旁慢慢的候著,只是隔個幾分鐘的時間就提醒一下她,聲音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陰沉,光是叫人聽著就心里生畏。
像是地獄前來索命的惡鬼,又像是正直又公道的判官。
果然,在梁崇月這樣的刺激下,梁清舒并沒有堅持多久就徹底癲狂了。
女子尖銳的嗓音在屋內(nèi)響起,瘋狂又痛苦的尖叫聲快要沖破房梁,直沖梁崇月的耳膜。
光是聽著梁崇月都不敢離得太近,怕耳膜受損,好在蘆花已經(jīng)被云苓控制拖了下去。
此時外面的人都驅(qū)散,無人會來打擾,梁清舒就算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敢進(jìn)來。
“啊——我有什么罪,我為了大夏的和平被送去和親,被那個畜生困在不見天日的幽暗水牢里面折磨,一困就是18年,我有什么錯?……”
“若是非要定我的罪,那無非就是我在那惡臭的水牢之中,晝夜不分,無數(shù)次的咒罵過我的親人,可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能有什么錯,誰又給過我選擇的權(quán)利?……”
梁崇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平靜的看著梁清舒發(fā)瘋,實(shí)木的椅子已經(jīng)控不住她了。
笨重的椅子因?yàn)樗膭×一蝿�,已�?jīng)在地上發(fā)出了尖銳又刺耳的吱嘎聲。
若不是她拿椅子抵住了,想必現(xiàn)在這椅子已經(jīng)被梁清舒弄倒,整個人都要趴到地上去了。
原本清雅嫻靜的衣裙,經(jīng)過她這樣一折騰,裙角的部位被壓在椅子下,撕出了長長一條口子。
清麗貌美的白皙小臉上,淚水像是開閘一般,從眼窩里涌出。
一條一條明顯的淚痕掛在哭紅了的小臉上,光是看著就惹人心疼。
哪怕如此,梁清舒還是微微揚(yáng)起小臉,牙齒緊咬唇瓣,毫無血色的下唇被咬出鮮艷的櫻紅色。
梁崇月懂這種感覺,出生皇家的公主,哪怕真的落魄到了泥土里,骨子里的驕傲,也不允許她們向人低頭。
更不必說,大夏的公主,從出生起便是金枝玉葉。
梁崇月實(shí)在是不敢想大夏出生的公主被送出去和親之后關(guān)在水牢里,18年居然都無人知曉,度日如年,大夏那時該落魄到了何種境地?
梁崇月伸手用帕子輕拭走她眼角的淚花,望著她哭到朦朧的雙眼。
回想起自已穿越時發(fā)生的一切,或許一心向善之人,真的會獲此機(jī)緣,重獲新生。
那那些曾經(jīng)欺辱過她們的人呢,也真的會遭到報應(yīng)嗎?
梁清舒的哭聲漸漸小了,只是方才哭的猛了,一時收不住,只剩下小聲的抽泣。
見她情緒稍稍控制住了,梁崇月才繼續(xù)開口:
“既然你說你無罪,那就把事情的原委講明白,本官是這里最公正的判官,不會讓任何一個有罪之人好過,也絕不會讓任何一個無罪之人蒙冤�!�
梁崇月刻意壓低聲音,學(xué)出一副空靈的嗓音,引導(dǎo)梁清舒說出前世的所發(fā)生的一切。
梁清舒像是不信,又好似太過痛苦,哭到雙耳聽聲都模糊了。
梁崇月等了一會兒,見她沒有反應(yīng),便又重復(fù)了一遍,方才說過的話。
這下梁清舒才算是徹底聽清了,緊咬唇瓣的牙齒微微松開,櫻紅色的唇瓣立馬就變得蒼白起來。
梁清舒像是不確定般的開口詢問,小聲試探的模樣,像是可憐的小獸,脆弱又無助。
“此話可是真的?”
“當(dāng)然�!�
梁崇月看著梁清舒得到肯定的回復(fù),深吸了幾口氣,控制住了自已的情緒,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組織語言。
沒過一會兒,就聽見她稀碎的聲音里還夾帶著哭腔,緩緩開口:
第169章
只能躲在女人裙擺下的懦夫
沒過一會兒,就聽見梁清舒稀碎的聲音里還夾帶著哭腔,緩緩開口:
“我不知道今生為什么所有事情都發(fā)生了改變......
前世,大夏并未像如今這般強(qiáng)大,父皇因太過操勞,還未到四十歲就積勞成疾,一病不起,是三哥代理國政。
大夏的鐵騎也在父皇病倒之后,敗給了大乾,不只是我,大夏所有適齡的公主皆被送往各國和親。
初到大乾之時,因?yàn)槟竾鵁o望,我受盡欺辱,在那不見天日的鬼地方一關(guān)就是十八年,直到我再也撐不下去,才被人拖出,吊著一口氣,眼睜睜的看著自已被釘入棺材,活活悶死之后,送回母國。
三哥和百官嫌我是大夏的恥辱,將我潦草下葬,不準(zhǔn)我的尸體入皇陵,還抹去了我存在過的痕跡。
或許正是因?yàn)槿绱耍也拍艿靡赞D(zhuǎn)世重生,再活一次�!�
梁清舒說到此處,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強(qiáng)忍著不讓它們落下,喉嚨里發(fā)出如小獸般嗚咽的聲音,仿佛是她心底最掙扎的寫照。
梁崇月聽完她的話,沉著一張臉坐在一旁。
她倒是沒有想到,梁清舒上一世的發(fā)展竟然會是這樣。
算是國破家亡,被迫和親,親人卻躲在她的裙擺之下,茍且偷生。
她為了大夏奉獻(xiàn)一生,死后卻連入皇陵的資格都要被剝奪。
那些男人躲在女子的裙擺之下,躲在這高大的皇城底下,自欺欺人。
最后還要抹平女子奉獻(xiàn)存在的痕跡,就是為了不背負(fù)后世的罵名。
“那大夏的將土們呢?”
梁崇月臉上表情未變,雙眼直直的盯著被藥物控制的梁清舒,語氣平靜又空靈,像是威嚴(yán)的判官只是例行公事,在詢問事情發(fā)展的過程。
梁清舒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大夏的將土?哈哈哈哈,大夏早就沒有什么將土了,自從定國公府落寞之后,大夏的軍人就是一盤散沙,群龍無首,哪里能抵抗的了強(qiáng)悍的外敵?”
梁清舒笑著笑著就又落下淚來,像是在哭命運(yùn)不公,又在替大夏拼死奮戰(zhàn)的軍人惋惜。
“內(nèi)有奸細(xì),外有強(qiáng)敵,是天要滅我大夏,與我何干?與我何干?”
梁清舒哭哭笑笑,像是徹底癲狂了,梁崇月坐在一旁沉默的等她情緒平靜下來。
等她情緒稍緩,梁崇月沉著臉,壓低著聲音,又問了梁清舒幾個問題,慢慢將她前世的記憶全部套出來之后,一條完整的故事線就這樣出來。
梁崇月上手往梁清舒嘴里喂了一顆能使人清醒的藥丸,沒一會,梁清舒就倒頭昏睡過去。
若是忽略掉她臉上留下了淚痕,誰又能將方才還聲嘶力竭的瘋女人和此時睡的恬靜的梁清舒聯(lián)想到一起呢?
得到了自已想要的,梁崇月也并未打算將人留下,撤走了她身邊的椅子,起身前去開門。
云苓此時就候在門外,梁崇月一打開門正好與她的視線對上。
“去將四公主的貼身宮女弄醒帶來,在讓人套個馬車送她們倆回宮�!�
“是,奴婢這就去辦�!�
云苓腳下步子生風(fēng),很快就消失在了梁崇月的視線之內(nèi)。
殿下交代的事情一定要盡快辦好,免得耽誤殿下接下來的安排。
吩咐完云苓,梁崇月轉(zhuǎn)身看著倒在椅子上的梁清舒,回想起她說一切,從袖口扯出帕子,打濕之后,為她擦去了臉上殘留下來的淚痕。
這個年紀(jì)的女孩,不必濃妝艷抹,稍稍打扮便可清麗脫俗。
梁崇月算了算渣爹四十歲的時候,梁清舒應(yīng)該也才十七八歲,也就是兩年后的事情,剛到能成婚的年紀(jì),就被梁崇禎為了一已私欲,送別家鄉(xiāng),踏上未知的道路。
梁清舒在暗無天日的水牢里撐了十八年,那那些沒有撐下來,客死他鄉(xiāng)的公主,被送回來時,或許連具全尸都沒有。
就連她都篤定,梁崇禎在那樣的前提下,絕對不會開棺驗(yàn)尸,他估計恨不得這些姐姐妹妹們?yōu)榇笙姆瞰I(xiàn)一生,死在別國才好。
好像她們回不來,就不會有人向后人宣告他這個無能的君王,此生只配依靠女人活著,就連看似安穩(wěn)的皇位也是靠賣國得來的。
梁崇月等了沒一會兒,云苓就帶著蘆花趕了過來,蘆花應(yīng)該是方才被人給打暈了。
現(xiàn)在走路還有點(diǎn)飄忽不定,一見到她就像是老鼠見了貓,頭都恨不得能低到地里去。
蘆花垂著頭,快速的給鎮(zhèn)國公主殿下請了個安,等到公主殿下喊起之后,立馬就飛奔進(jìn)去,瞧著自家公主殿下被人五花大綁捆在椅子上。
發(fā)絲凌亂,唇瓣還有血跡,光是瞧著,蘆花心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小心翼翼將殿下身上都玉帶解開,瞧見殿下手上勒出的紅痕,蘆花再也忍不了了,將殿下身子扶好,轉(zhuǎn)過身去,雙目圓瞪望向鎮(zhèn)國公主殿下。
雖然自已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暈倒了,這鎮(zhèn)國公主府上四處都透露著古怪的味道,但自家公主受辱,她作為公主殿下最為看重的宮女,怎么能看殿下白受委屈。
梁崇月臉上表情淡淡,無需多言,她都明白蘆花這是要為她家主子鳴不平了。
梁崇月側(cè)過頭去看了一眼,梁清舒身上的痕跡,也是她皮膚太嫩,方才太能折騰,不然也不會看著如此嚇人。
“本公主若是說她身上的這些痕跡是她自已折騰出來的,你可相信?”
到底是鎮(zhèn)國公主殿下,蘆花膽子再大,能與之對視一會兒便已經(jīng)是極限了。
現(xiàn)在鎮(zhèn)國公主殿下一開口,便為她家公主身上受辱的證據(jù)定下了緣由,她便是爭辯上千句萬句都是徒勞。
蘆花深吸了兩口氣,猛的跪下,朝著梁崇月磕了三個響頭:
“回殿下,這是您的府上,自然是您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們公主雖然不及您身份尊貴,但也是從小金尊玉貴的長大的,從小一塊油皮都沒破過,還請您手下留情,準(zhǔn)許奴婢先帶我家公主回去�!�
第170章
向家滿門皆是錚錚鐵骨
前廳的光線一直都好,更不說大門敞開,明亮的日光照進(jìn)來,在名貴的珠寶上再反射起來。
襯得梁清舒身上的痕跡更加顯眼了。
梁崇月知道自已此時說什么蘆花也不會相信了,索性她也懶得解釋。
梁崇月白嫩的纖纖玉指一揮,準(zhǔn)許蘆花帶著她家千嬌玉貴的主子離開此處。
蘆花千萬謝的又朝著她磕了三個響頭,才起身攙扶起梁清舒來。
梁崇月靠在椅子上轉(zhuǎn)過頭,看著她們主仆二人離開的身影。
云苓也跟了上去幫忙攙扶著,眼看梁清舒的一只腳已經(jīng)跨過了前廳的門檻。
梁崇月從椅子上站起來,站在她們身后,語氣平淡中又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壓:
“等你主子醒后告訴她,今日她所托之事,本公主會考慮的�!�
“另外,眼前事非彼時事,世間凡事皆沒有定數(shù),不要杞人憂天,狂風(fēng)暴雨之后,定是晴空萬里�!�
梁崇月還是第一次這樣安慰一個人,雖然不是當(dāng)面,但也算是回報。
在傷口上撒鹽,她知道有多疼,梁清舒將前世之事全盤托出,也讓她了解到了很多從前尚未可知的事情。
她不過就是上輩子和親受夠了,心里怕了,左右這輩子她是不會允許梁崇禎上位的,提早安撫一下她也沒什么。
大夏的公主和親一事從渣爹繼位結(jié)束,必不會從她繼位開始。
蘆花聽到身后鎮(zhèn)國公主此言震驚回頭,公主殿下依稀向她透露過,今日前來找鎮(zhèn)國公主到底所為何事。
明明是那么艱難的事情,但是從鎮(zhèn)國公主口中講出,便莫名的讓人感覺信服。
蘆花走在日光下,回頭望向鎮(zhèn)國公主殿下時,屋內(nèi)的各色寶物閃著各色奇異光彩,鎮(zhèn)國公主殿下站在其中,像是從天上走下來的仙女一般。
各色珠寶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只配襯托她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
直到此時,蘆花才明白,為什么明明陛下就在宮里,公主殿下還非要求舍近求遠(yuǎn),求一道出宮圣旨,來鎮(zhèn)國公府尋鎮(zhèn)國公主殿下相助。
剛才鎮(zhèn)國公主那些話,但凡公主殿下醒著,聽到該是多么高興,困了她許久的事情終于有人理解并許諾幫助她,不必再一人如扁舟獨(dú)行在看不清邊際的江面。
大夏的公主個個金嬌玉貴,與她相比,心思未免單純了些,身邊的丫鬟也都是一個個性。
剛才還怒目圓睜,恨不得能叉著腰和她理論一番,現(xiàn)在聽到這話又立馬高興了。
蘆花像是忘記了剛才,剛一進(jìn)門時,看到了驚心動魄的場面,原本就可愛的包子臉,突然笑起來,顯得更憨了。
“奴婢替我家公主深謝鎮(zhèn)國公主殿下大恩大德,此生不忘,殿下若是有能用得到奴婢的地方,盡管派人來尋奴婢,刀山火海,奴婢也愿意為殿下闖�!�
梁崇月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不仔細(xì)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望著三人走遠(yuǎn)的背影,無奈的垂頭笑了笑,到底還是沒長大的小孩子心性啊。
也不知道梁崇禎當(dāng)年是怎么想的,適齡的公主全部送出去和親,這個畜牲,也不怕渣爹百年以后在地府也不放過他。
梁清舒今日帶來的消息實(shí)在太多了,她要好好消化一下,列一個細(xì)致的時間表,將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梁崇禎……
梁崇月在心里默默念叨著這個名字,若是按照梁清舒前世的時間線發(fā)展,這個畜牲估計此時已經(jīng)和大乾國君有所聯(lián)系了。
今生大夏有她,渣爹雖然勤政,但還沒到要積勞成疾的地步,梁崇禎就算是有這個心,估計也沒有這個膽子敢做這樣的事情。
但梁崇禎此生敢不敢做,有沒有做都已經(jīng)不重要,她相信渣爹是不會留一個愿意做敵國奸細(xì)的兒子在身邊的。
梁崇月冷笑一聲,還得多虧了梁清舒,她真是好奇,若是今日的事情全都傳到渣爹在耳朵里,渣爹是將他五馬分尸,還是凌遲處死?
若是換做別的事情,她或許還能等一等。
但一想到梁清舒前世的兩年以后,大夏鐵騎在邊關(guān)全軍覆沒,外祖父和幾個舅舅因?yàn)檫@個畜牲的叛國,全死在了那里,定國公府一家上下只剩一群婦人和還未長大的孩子。
母后求助無門,也被皇后逼死。
就連這樣,大乾還不愿意放過定國公府,甚至要梁崇禎求和的時候,將定國公府剩余的余孤全部送到大乾為質(zhì),才肯罷休。
定國功夫上上下下皆是鐵骨錚錚,家中長輩盡數(shù)死在邊關(guān),他們也絕不能做向家的恥辱。
大乾國君手諭到達(dá)京城的那一晚,定國公府遣散了所有仆人,發(fā)還賣身契,還將所有手中現(xiàn)有的銀錢盡數(shù)送給仆人的送他們遠(yuǎn)走。
那一晚,定國公府眾人全部揮刀自盡,血流成河,血腥味在京中久久不散,場面的慘烈程度一點(diǎn)不比邊關(guān)遜色。
梁崇月眼眸深邃,陰沉的可怕,若是有旁人在此定會被她這副樣子嚇住。
云苓幫著蘆花為四公主梳洗好,送完人回到公主府的時候,發(fā)現(xiàn)殿下已經(jīng)將自已關(guān)在長生天里,不許人靠近,也不出來。
“可是殿下發(fā)生了什么?再過半個時辰就是晚膳了,殿下今晚不會不用膳了吧?”
云苓自知自已能為殿下做到的不多,只能在用膳這種小事上為殿下多想著。
井隨泱方才就察覺到殿下狀態(tài)不對,從前不管是什么時候,殿下輕易都不會情緒外放,叫人察覺。
如今看殿下這樣,他心里不由的緊張起來,連云苓的問題都不想回答。
還是良方主動接過話題回應(yīng)了云苓的問題。
“自從四公主走后,殿下便回了長生天,將自已關(guān)在里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小半個時辰了,不許我們靠近半步,現(xiàn)在只有小狗在里面陪著�!�
良方話音剛落,一道黑影落在了長生天的屋頂上,幾個閃身就從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落到了二樓的露臺上,光明正大的消失在他們眼前。
就連云苓這樣內(nèi)力不強(qiáng)的,都察覺到來人極高的內(nèi)力,想必還是那位一直跟在殿下身邊,不�,F(xiàn)身人前的神秘護(hù)衛(wèi)。
“這下不只小狗了,有人去給殿下解悶了�!�
良方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云苓莫名將目光落在了井隨泱身上,果然見其面色不善,像是心里憋了一團(tuán)火,一點(diǎn)就要著了一樣。
第171章
布局開始了
赤嶸剛接收到主人命令趕來時,就看見主人難得沒有躺在二樓的露臺前的躺椅上,而是坐在書案前,正在奮筆疾書的寫著什么。
梁崇月聽到聲音,頭也沒抬,出聲吩咐赤嶸過來:
“主人,阜陽行宮那里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隨時可以行動�!�
梁崇月對青玉衛(wèi)的行動力十分放心,更不必說還有赤嶸這樣執(zhí)行力滿分的領(lǐng)導(dǎo)在,外祖父留給她的人都是個頂個的好用。
“湊近些,本公主有旁的事情要交代給你�!�
梁崇月一身墨綠色衣衫因?yàn)樯倭藯l玉帶,有些散開,赤嶸想起那夜荒唐,耳根子倏然紅了,像春天里的櫻桃,幾分羞澀地不敢與殿下對視。
梁崇月正在趕工前幾日貪玩落下的學(xué)習(xí),根本沒注意到赤嶸的變化。
感受到一個在大夏天實(shí)在過于暖和的身體靠近,梁崇月有些燥熱的往邊上挪了挪位置。
順便將剛才正在學(xué)習(xí)的渣爹給的國庫分類冊子放到一邊,拿出她剛才畫好的線路圖來。
纖細(xì)的手指指向其中一塊地方:
“這里是阜陽行宮的位置,比起京城,它距離大乾更近,就這幾日,將消息透給看守的侍衛(wèi),三日后,帶著廢后前往大乾,務(wù)必保證被人發(fā)現(xiàn),在抵達(dá)大乾的路途中,將人弄死�!�
說罷,梁崇月打開書案下的抽屜,在各種厚重的書本上躺著一份她故意做舊的信件,外表上看就是一封成年老信,打開來,里面的信紙也年輕不了幾歲。
梁崇月將信拿出,拆開后遞到赤嶸面前,先讓他看過一遍。
“這封信能做實(shí)了獨(dú)孤氏從前與大乾暗中聯(lián)系一事,并且這些年也未曾斷過,梁崇禎送到父皇身邊的那個女官被大越的二皇子殺了,狼瓦的衡山王如今已下落不明,京中暗地里已經(jīng)亂作一團(tuán),本公主也不介意此時再添一把火�!�
梁崇月不是相信梁清舒,而是相信系統(tǒng)出品的藥物,絕不會出錯。
光是想起梁清舒描述的那些事情,她都脊背發(fā)寒,恨不得能將梁崇禎直接亂刀砍死才好。
“可是主人,如今廢后在阜陽行宮待的好好的,三皇子在宮中也并未生出什么變故來,她突然逃跑,未免說不過去�!�
赤嶸看完手中信件,收起了方才的羞澀,有些擔(dān)憂的看向殿下。
“無妨,此事本公主會來處理,你只需要帶人做好,本公主交代給你的事情就好。”
殿下一向有自已的安排,赤嶸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奉命行事,朝著殿下深行一禮之后,猶豫著要不要退下。
梁崇月坐在書案前看著赤嶸還不離開,眉頭微挑,冷冽的桃花眼望過去:
“本公主這里沒什么事了,你先退下吧,記住一切按計劃行事,不管京中誰傳了什么消息給你,都不要理會。”
哪怕聰明如她,也不能保證萬事俱全,總歸會有紕漏。
在這樣的情況下,能保證一方穩(wěn)定行事便是最重要的。
“是屬下明白,這就告退�!�
赤嶸離開之后,梁崇月立馬把注意力放到了渣爹讓齊德元送來的那些冊子上。
前些天她偷懶了,還想著再歇個幾天,沒想到事情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
如今看來,怕是往后幾年都不得閑了。
梁崇月這冊子一看就看到了半夜,她不讓人進(jìn)來,便自已點(diǎn)燈,蠟燭也已經(jīng)滅了四五回了。
她這才看完,且記下了一冊書。
合上眼前書冊,將其好好的鎖在柜子里,梁崇月這才閑下來,起身想出去走走,放松放松筋骨,坐了一下午,骨頭都坐硬了。3508
梁崇月剛從里面推開長生天的大門,云苓就立馬迎了上來。
“殿下,可要現(xiàn)在用晚膳?”
瞧著天邊已經(jīng)黑透,有人提醒,梁崇月這才覺發(fā)覺肚子也有些餓了。
“讓廚司準(zhǔn)備著去吧,本公主今日沒什么胃口,做些爽口的菜便可�!�
云苓領(lǐng)命退下,井隨泱臉上的表情在看到那個神秘護(hù)衛(wèi)在殿下身邊也未曾停留多久,便從二樓露天離開后,表情便好看了許多。
如今,見到殿下出來,更是立馬迎了上去,只是終究還是慢了云苓一步。
梁崇月一轉(zhuǎn)頭看見井隨泱,便開口吩咐道:
“去將平安喚來,本公主找他有事�!�
梁崇月不是沒有看見井隨泱臉上明顯的失落,可她是公主,沒有哄人的義務(wù)。
想留在她身邊有個名分,光是好看,還不夠用。
她的野心太大,在大業(yè)未成之前,頂多拿男人消遣一下,動真心這件事在她這,更像是個笑話。
梁崇月剛走到湖邊散步,平安就跟著井隨泱來了。
“殿下,您找我�!�
梁崇月朝著兩人微微頷首,伸手將井隨泱揮退,只留平安在身邊伺候。
平安跟在殿下身邊多年,一看殿下只留自已一人,便知殿下肯定有要事吩咐,立馬就湊到了殿下跟前。
“殿下有何事吩咐奴才?”
“對梁崇禎送到父皇身邊那位云女官還有印象嗎?”
平安一聽殿下提起云女官,腦子里便自動浮現(xiàn)出云女官被關(guān)在暗室里餓的有些脫相的那張臉。
“奴才記得。”3902
“去找?guī)讉人,要一對年紀(jì)上能做她父母的夫妻,再找一個比她小幾歲的男孩,一定要長的與她相似。”
“本公主給你兩日時間,找到合適的,不必帶回府里,找一處不記在本公主名下的地方先給他們住著,此事兇險,他們定是沒命活著回去的。”
梁崇月說這話時面色深沉,眼中也是看不到底的深意,不像往日里算計人時,眼底還帶著壞笑。
她很少拿無辜百姓做棋子,但謀權(quán)之路上,哪有什么真正意義上的好人呢?
上位之路艱險,看不清的臺階上都是尸山血海,就連那座看似威嚴(yán)萬千的龍椅上也不知染過多少無辜人的血。
“是,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辦�!�
梁崇月?lián)]手讓平安退下,此時湖邊上就只剩下她和系統(tǒng)一人一狗靜靜的欣賞著湖景了。
“宿主,我記得云三七她娘不是還關(guān)在地牢里嗎?怎么不用現(xiàn)成的?還要辛苦去找?”
梁崇月一低頭就看見小狗側(cè)著個腦袋看著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梁崇月不知是不是被小狗傻傻的樣子可愛到,還是心情好,語氣柔和的向它解釋道:
“因?yàn)橛盟児侍�,她親眼看著周遭的親人全部死掉,自已也險些喪命,這世間早已沒有了她在意的事和人,死過一次的人控制不住反遭其害�!�
第172章
背德忘義三皇子
一連兩日,梁崇月都在瘋狂學(xué)習(xí)渣爹給的資料書冊,在看完一半之后,便等到了平安的消息。
“殿下人已經(jīng)找到,與宮里那位云女官有七分相似,一切皆已安排妥當(dāng),人就住在郊外的村子里,隨時等您吩咐�!�
梁崇月合上冊子將其鎖到柜子里,拿起狼毫用一種外人并未見過的字跡,在紙張上書寫起來。
“接下來本公主說的話,你要一字不差的記好。”
梁崇月氣勢如虹的落筆,力透紙行云流水般的很快就寫滿了整張紙。
寫出來的字跡也蒼勁有力,矯若驚龍,渾然不像是女子所作,瞧著像是沒有個幾十年功底寫不出來的模樣,直接看呆了平安。
他一直知道殿下不是一般人,沒想到殿下竟如此深藏不露。
梁崇月拿起寫完的紙張,放在面前吹了吹,待墨水干透后交到平安手上。
“這東西你先看著,看完以后貼身放好,本公主給你一日時間,教好他們,此事若是出現(xiàn)一點(diǎn)差錯,不僅是你,整座公主府上上下下幾千號人都逃不了干系�!�
平安一聽殿下這話,心中警鈴大作,看向手中薄薄一張紙,此時宛如千斤重。
“殿下放心,奴才定不會叫殿下失望的�!�
梁崇月就坐在一旁等著平安看完,正好學(xué)了一上午,給自已放松放松。
平安翻看起手上的紙張,越看越心驚,越看越覺得公主殿下著實(shí)厲害。
竟然連三皇子心口處有個胎記,腳踝處有一顆黑痣都知道,這天底下還有什么是公主殿下不知道的?
還有更多的細(xì)節(jié),他都有一些不忍直視,也不知公主殿下是怎么面無表情的寫下來。
“看完了?”
平安才看完一半就已經(jīng)被驚到,聽到公主殿下問話,也不敢再繼續(xù)看下去了,立馬抬頭有點(diǎn)緊張的回應(yīng):
“看,看完了�!�
梁崇月知道自已寫的是什么東西,平安由此反應(yīng)也很正常。
只怕接下來她要說的話,若是心理承受力不行的,會直接震驚掉他的下巴。
“梁崇禎在外那幾年與那女官有過夫妻之實(shí),也曾拜堂成親過,本公主要你將這一張紙上的內(nèi)容教會那三人,再將那三人打扮成流民,帶他們到長安街上,大肆宣揚(yáng)自已在家中活不下去了,滿村被屠,前來京中投靠女婿來了。”
“聲勢越浩大越好,最好是鬧到京中人盡皆知,無人不曉才好�!�
梁崇月眸光陰沉,直視前方。
她要讓梁崇禎入萬劫不復(fù)地獄,從根源上解決掉梁清舒前世發(fā)生的慘案。
向家滿門忠烈都死在大夏皇室手上,這樣的事情她決不允許。
“本公主給你特權(quán),調(diào)一支小隊(duì)前去保護(hù)這三人的安危,只要不是父皇出手,其余人通通處理掉�!�
“若是父皇派人來接,叫他們做好必死的準(zhǔn)備。”
梁崇月說此話時,不僅語氣,就連眼神都透著冷漠無情,平安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在殿下身上看到了與陛下同樣的王者威嚴(yán)。
有時平安常常會想,殿下若是皇子,陛下怕是早早便會立下太子。
也就不必殿下辛苦如此謀劃,許多事情做起來便名正言順了。
“是,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辦�!�
平安將殿下遞過來的那張紙塞進(jìn)懷里,恭敬退下。
梁崇月坐在原位,有些惆悵的靠在椅背上,此時,正好系統(tǒng)走了過來,那肥碩的大腦殼可能是剛洗完澡的緣故,毛發(fā)清爽的飛起,光是瞧著便知手感不錯。
梁崇月從來都不是委屈自已的人。一把薅過系統(tǒng),按在懷里好好的rua了一把,等把系統(tǒng)頭上的狗毛全部弄亂,才放開它。
“舒服了,這下可以好好學(xué)習(xí)了。”
梁崇月坐在椅子上長嘆一聲,像是放松過后的滿足,從上鎖的柜子里拿出沒學(xué)完的冊子,視死如歸的撲進(jìn)知識的海洋里。
絲毫沒看見系統(tǒng)委屈幽怨的小眼神。
這日子一日一日過得飛快,李彧安這些天賊心不死,天天往她府里來,都被井隨泱出面打發(fā)走了。
她梁崇月就是喜歡用完就丟,沒有用了就當(dāng)個甩手掌柜,不認(rèn)賬。
大越和狼瓦的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她現(xiàn)在還困著狼瓦的衡山王在她府上,李彧安已經(jīng)用不上了,也懶得與他虛與委移,她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點(diǎn)點(diǎn)時間都耽誤不得。
兩年時間,她要除掉朝中所有害蟲,在渣爹眼皮子底下集權(quán),此事光是說說,怕是都要嚇?biāo)啦簧偃恕?br />
畢竟渣爹不是那檔子昏庸無道的帝王,他的鐵血手腕足以讓別國稱臣,甘愿臣服于他。
若是渣爹能活百年,大夏便可在他的帶領(lǐng)之下再繁榮百年。
可惜歲月不饒人,她要早作準(zhǔn)備,不只國庫,她還要更多,得一步步來,一點(diǎn)點(diǎn)吃。
梁崇月這邊閉門謝客,自已也稱病不出,鎮(zhèn)國公主府的大門已經(jīng)一連關(guān)了好幾日了。
與她府上的平靜安寧的生活形成鮮明對比的竟是皇宮。
在她的推波助瀾下,短短三日,三皇子在外有妻有子,兒女雙全一事便已經(jīng)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了。
這日,梁崇月已經(jīng)將渣爹給的冊子學(xué)到了最后一本,正準(zhǔn)備去后院賞賞花,歇一會兒,勞逸結(jié)合一下。
她才剛到后院,云苓像是聽到什么大喜事,邁著輕盈的步伐,一臉喜色的小跑過來。
“奴婢參見殿下,奴婢有事稟報殿下。”
梁崇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起來吧,多重要的人能讓本公主身邊的大紅人這么激動?”
云苓知道殿下在打趣自已,但這幾日殿下情緒不高,好不容易恢復(fù)到從前,她高興都來不及。
“殿下您久不出門不知道,如今外面將三皇子的事情說的混亂不堪,拋妻棄子、背德忘義……更有甚者還在傳三皇子有違道德倫理,將發(fā)妻裝扮成婢女,帶進(jìn)宮去討好陛下了,也不知他們從哪探尋到真相的,竟然如此精準(zhǔn)�!�
第173章
父子相對
“還有朝堂之上,諫院自從被殿下整治過后,像是沉寂許久,終于有了新的方向,一個接一個的參三殿下,就連用詞都換了一套更新鮮的,以往都沒聽說過......”
梁崇月坐在后院的躺椅上靜靜的聽云苓像是講故事一樣說個不停,看來平安這次的任務(wù)完成的不錯,就連一些細(xì)節(jié)都沒放過。
“多行不義必自斃,梁崇禎自找的。”
隨手折下一朵花來,送到鼻尖嗅聞,梁崇月嘴角噙著笑,似嘲諷,又似玩弄。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便宜了舒王殿下,陛下前幾日還在為他的事情生氣上火,今日便有人引走了這團(tuán)怒火,舒王殿下怕是要高興的在王府里放鞭炮了�!�
梁崇月轉(zhuǎn)動著手中花莖,想起自已那位命不好,但笑起來很好看的大皇嫂,有些惋惜的開口:
“你當(dāng)真以為本公主的好哥哥們都是面團(tuán)捏的?都高興不了多久,就該狗咬狗了,可惜本公主的大皇嫂沒能等到這個時候,一輩子都奉獻(xiàn)給男人了�!�
正逢盛夏,后院百花齊放,各種香味夾雜也不熏人。
梁崇月將手中花丟到云苓懷里,放松的往后躺去。
“想壓住一件事,就得用更大的事情來蓋住它,想必梁崇禎已經(jīng)將此事暴露記在梁崇璟頭上了,出不了幾天,等京中事態(tài)平和,他們倆定是要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云苓伸手接過殿下丟過來的花,此花花香濃郁,哪怕只有一朵,也如花海撲面而來。
“殿下高瞻遠(yuǎn)矚,此計一石二鳥,也就只有殿下有此能力了�!�
云苓不遺余力的夸贊著公主殿下,站在公主殿下身邊,瞧著殿下置身花海之中,宛若花神下凡,云苓看的眼睛都快直了。
梁崇月聽著云苓熟練的彩虹屁,一笑了之,不多回應(yīng)。
躺在后院中好好的睡了一覺,再起身回長生天完成她的學(xué)習(xí)大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