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50章

    梁崇月出聲安撫,方才渣爹來時,她讓小廚房做了些吃食,此時也正好送來了。

    梁崇月起身,接過春禪姑姑手中碗筷,親自擺桌。

    “現(xiàn)下時辰還早,父皇應(yīng)當還未用膳吧,兒臣也許久沒有陪著父皇一起用早膳了,今日小廚房里做的全都是父皇愛吃的,父皇陪兒臣一起用早膳吧。”

    梁崇月雖然已經(jīng)用過早膳了,但看在渣爹餓著肚子生氣的份上,她還能陪著渣爹再用兩碗粥。

    難得見崇月這樣貼心,加之還有皇后在一旁勸慰,梁湛心中郁氣消了不少,冷哼一聲,抒發(fā)了心頭不滿后,起身走向了已經(jīng)擺好早膳的飯桌。

    瞧見陛下被公主殿下幾句話就哄好了,翊坤宮上下皆是松了口氣,方才陛下怒氣沖沖進來的時候,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觸了陛下霉頭,丟命于此。

    今日這兩頓早膳梁崇月吃得肚子都鼓起來了,平日里早膳她向來只食八分飽,如今怕是十分都不止了。

    剛用完早膳,宮人將所有東西都撤下去后,梁崇月端起茶盞準備漱口的時候,余光瞥見了步履匆匆朝著這里走來的齊德元,猶豫掙扎的神色毫不掩飾的掛在臉上。

    梁崇月心中了然這是因為什么,用清茶漱過口后,將茶盞放下時,正好看見齊德元躬身在渣爹耳邊低語著什么。

    今日這頓早膳用完,渣爹面上的怒氣已經(jīng)消了大半,齊德元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安靜的翊坤宮里,梁崇月坐在渣爹身邊,還是聽到了大概。

    蓮妃徹底不行了,鬧著要見渣爹最后一面。

    到底曾經(jīng)也寵愛過一段時間,蓮妃還為渣爹誕下過一對寓意極好的龍鳳胎,怎么說蓮妃也是為了給渣爹生孩子才會將自已陷入這等危險之中。

    于情于理,渣爹也得去看一看。

    “朕還有事,那狗奴才的事情,朕已經(jīng)下令讓侍衛(wèi)去抓了,皇后近日為朕壽誕忙碌,此事就不必皇后費心了。”

    梁崇月跟在母后身邊起身,恭送渣爹離開。

    渣爹前腳剛邁出翊坤宮的大門,梁崇月眼神余光與站在一旁的李瑾對上,在收到確定的目光后,梁崇月頂上春禪姑姑的位置,攙扶著母后往回走去。

    “今日早膳食的多了些,崇月陪母后去后院里走一走吧,此時日頭不高,正好消食�!�

    “兒臣遵命�!�

    梁崇月攙扶著母后走到后院,前幾日剛下過一場雨,后院里的花此時開得正艷麗,系統(tǒng)不知何時躺在了花海里,已經(jīng)睡熟了。

    自從那日系統(tǒng)同她說過,主神被制裁后,系統(tǒng)的能力也在一點點消失,只剩下了一些基礎(chǔ)技能還在,像是投屏景陽宮實況這種能力已經(jīng)早不能用了。

    那日平安剛將系統(tǒng)接到宮里的時候,它還有些不好意思,覺得愧對于她,幾天過去倒是愧疚倒是不見了,瞧著比之前看著還要胖了些。

    “母后,兒臣現(xiàn)在就出發(fā)了。”

    梁崇月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母后,滿臉都是想去看熱鬧的表情,這幾日每天都在埋頭苦學,難得有件有意思的事情調(diào)節(jié)一下她這枯燥的生活。

    向華月看著自已從小養(yǎng)到大的寶貝,無奈的笑了笑,伸手在她鼻尖刮了刮:

    “都多大了,還想著去看這種熱鬧,叫你父皇發(fā)現(xiàn)了,你怎么圓?”

    梁崇月自然知曉母后這話有道理,蓮妃當日敢上門挑釁,她就要親眼看著蓮妃自食惡果,看著蓮妃所在意的一切是怎么一下子從她面前消失的。

    瞧著她痛苦、憤怒,拼死掙扎,卻又無能為力。

    “為何要圓,兒臣能愿意前去送她最后一程是她的福氣�!�

    梁崇月將頭揚起,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三分譏笑,七分薄涼,并不覺得她所說所做有何不對之處。

    向華月側(cè)身看向崇月,站在花海中的絕美少女慢慢與她記憶中那個年少繼位時,對萬事都運籌帷幄卻不失張揚狂妄的夫君重疊。

    歲月從指尖溜走,陛下還一如從前,或許陛下說的是真的,不論是能力還是個性,唯有崇月最是像他。

    “你若是執(zhí)意想去,母后也不攔著你,小心些,你父皇心情不會好,你也別去他跟前觸霉頭�!�

    聽到母后松口,梁崇月恭敬的朝著母后行禮:

    “母后放心,兒臣心中有數(shù)�!�

    “去吧,看完就回來。”

    春禪望向公主殿下離開的背影,有些擔憂的開口道:

    “娘娘,蓮妃此事到底不光彩,殿下她......”

    春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向華月伸手打斷了,向華月隨意折下院中一朵開得正艷麗的花,輕輕嗅聞起來。

    濃郁的花香味瞬間充斥著她的鼻腔,整個人都舒暢了,向華月長舒一口氣,聲音淡淡開口道:

    “無礙,他們父女倆心里有數(shù)�!�

    聽聞娘娘此言,春禪也不好再多說什么,恭敬的候在一旁,陪著娘娘賞花。

    梁崇月直接用輕功飛向了景陽宮,她速度快,到的時候,渣爹還沒來,景陽宮里在她的安排下,宮人都不知去了哪里,一個看守的都沒有。

    一路上遇到的暗衛(wèi)手中的武器都已經(jīng)掏出來了,在看清是誰如此光明正大在宮里運用輕功的時候又都收回了武器,縮回了暗處。

    第248章

    廣陵王世子

    梁崇月利落的爬上一棵歪脖子樹,坐在樹杈上,正好直對景陽宮主殿大門。

    不多時,就等到了渣爹的儀仗到了景陽宮門口,景陽宮不大,總共不過一間主殿、一間側(cè)殿,如今這兩間屋子的主人一個小產(chǎn)大出血,虛弱的下不來床,一個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地府門口排隊準備重新投胎了。

    齊德元熟悉的唱禮聲響起,梁崇月瞧著從不遠處小跑過來的葉兒,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渣爹面前,臉上滿是驚慌之色,瞧著演技倒是不錯。

    “奴婢景陽宮宮女葉兒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葉兒畢恭畢敬的跪下,聲音不大,但在安靜到只能聽到蟬鳴的宮殿里,聽著倒是清楚。

    “這宮里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一人在此候著?”

    齊德元不必轉(zhuǎn)頭都能感覺到陛下已經(jīng)外露的冷意,他站的離陛下最近,大夏天的,感覺那半邊身子都快要被凍僵了。

    面對齊公公的詢問,葉兒害怕都快要哭出來了,就連說話都是結(jié)結(jié)巴巴,好不容易才將事情交代清楚:

    “蓮、蓮妃娘娘說、說了,說想安安安靜靜的和陛下說說最后的貼心話,叫、叫奴婢們?nèi)纪讼氯�,不許靠、靠近�!�

    齊德元看著這小宮女終于磕磕絆絆的將話說了出來,小宮女說完長舒一口氣,倒是叫他聽得汗都快下來了,終于等這宮女說完,齊德元立馬轉(zhuǎn)身面向陛下:

    “陛下,蓮妃娘娘到底心中掛念您,奴才陪著陛下一同去看望蓮妃娘娘吧。”

    齊德元跟在陛下身邊多年,對于陛下細微的一點舉動都能將情緒感知的八九不離十,感受到陛下外露的冷意更甚,齊德元便覺得是眼前這小宮女礙了陛下的眼,連忙揮手讓其退下。

    梁湛目光向下睨了一眼,看著這小宮女對著齊德元千恩萬謝后,拔腿就離開了,絲毫看不出方才的驚慌失措,腳下步子都是穩(wěn)健的很,偏偏齊德元這個老眼昏花的看不出來,還腆著張臉對著他笑得出來。

    梁湛抬眼順著齊德元眼神的方向看了過去,蓮妃宮中的大門緊閉,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身后的樹杈上坐了個不懂事的小姑娘。

    想要除了蓮妃什么招數(shù)使不出來,非得用這等子損他滿臉的招數(shù),想到此處,梁湛的眸光一冷,直接氣笑了。

    感受到背后出來的灼熱的目光,想必崇月此時正睜著個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等著看她怎么處理蓮妃和那奸夫。

    “齊德元�!�

    “陛下,奴才在。”

    齊德元的腰躬的更厲害了,陛下不出聲,他連頭都不敢抬起。

    “朕近日甚是乏累,就不進去了,告訴蓮妃,她死后,朕會為她追封貴妃,若她還有什么話讓她告知你,再回來說給朕聽�!�

    說罷,梁湛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了景陽宮,在路過那棵歪脖子樹的時候,特意停下腳步,對著跟在身邊的小李子吩咐道:

    “這樹壞了宮里風水,明日叫人砍了,栽棵新的在這�!�

    梁崇月坐在樹杈子上,今日為了看這熱鬧,她特意換了身利落的衣服,但在渣爹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她總覺得渣爹看向的不是樹,而是樹后的她。

    尤其是渣爹說要將樹給砍了的時候,她隔著繁茂的樹枝與渣爹那雙凌冽冰冷的雙眼對視上的瞬間,心跳都慢了半拍。

    直到渣爹走出景陽宮的大門,梁崇月還在想渣爹方才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宮中一切布局都是有講究的,絕不可能會因為一棵樹破壞宮里風水。

    那渣爹方才那眼神就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已在這,才往這里看過來,是警告,還是......

    梁崇月一時間有些摸不準渣爹的心思。

    “你是哪家的小姐敢在宮里爬樹,命不想要了?”

    身后忽然傳來一道清亮的少年聲,梁崇月震驚回頭,以極快的速度拔下發(fā)間玉簪,還未看清來人長相,玉簪尖銳的一頭就已經(jīng)抵在了少年脖頸處最脆弱的地方。

    “你是何人?”

    梁崇月聲音低沉帶著上位者的威嚴,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陌生的少年,少年原本坐在樹杈靠樹干的部分,為了好控制,梁崇月一把將人拉到了身前,一只手抓著少年的領(lǐng)口,一只手上的玉簪已經(jīng)快要刺破少年的脖頸了。

    赫言庭被眼前人一把抓到跟前,身姿不自覺的朝著眼前美到出塵的少女靠近,四目相對的瞬間,赫言庭呼吸一滯,整個人如同被人點了穴,呆愣了許久。

    赫言庭的瞳孔微縮,清晰的映照出眼前眉眼冷冽的女子容顏,那是一張連大夏最頂級的畫師都畫不出來的美麗面龐。

    眉如遠黛,眸似星辰,瓊鼻挺翹,櫻唇不點而朱,膚若凝脂,欺霜賽雪,被樹葉一層層遮擋下照進來的明亮日光落在她臉上,頓時間天地失色。

    那樣一雙明艷的桃花眼,與當今皇后娘娘五分相似的容顏,赫言庭從前雖不常入宮,但幼時也曾見過皇后娘娘幾次,從小就聽母妃提起這位閨中密友作為大夏第一美人當年是怎樣的名動京城,如今看見鎮(zhèn)國公主殿下的第一眼,他才方知母妃所言,句句屬實。

    梁崇月從小就看膩了這樣驚艷失神的目光,她美而自知,好在眼前人只失神了片刻,眼底就恢復了清明。

    梁崇月眸光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少年,一身深藍色錦緞,袍上用金絲繡著精致的云紋,在陽光下閃爍著若隱若現(xiàn)的光芒,腰間束著一條鑲嵌著翡翠的玉帶,勾勒出他勁瘦的腰身。外罩一件黑色披風,就連披風邊緣上還繡著金絲云紋,頭戴紫金冠,冠上鑲了一顆碩大的明珠,將他的面容映襯的越發(fā)英俊不凡。

    腰間還系著一塊緋紅玉佩,上面明晃晃的刻著一個“赫”字。

    “在下廣陵王世子——赫言庭�!�

    第249章

    世間難得兩全法

    云州城里最明亮的少年將軍,廣陵王獨子——赫言庭,梁崇月從前也聽過他的名諱,幾年前的邊關(guān)混戰(zhàn),廣陵王留守云州城,他一人帶著兩萬兵馬前去支援,斬敵軍首領(lǐng)于馬下,一戰(zhàn)成名。

    梁崇月算了算日子,還有兩日就到渣爹壽誕了,想必今日能在宮里見到他,是隨著廣陵王夫婦二人入宮來給渣爹賀壽的。

    “鎮(zhèn)國公主——梁崇月�!�

    梁崇月語氣淡然,直接坦誠相待,將手中玉簪收了回來。

    方才下手時用力了些,也沒想到在戰(zhàn)場上奮勇殺敵的廣陵王世子皮膚如此嬌嫩,她隨意拔下的發(fā)簪還不是特制的武器,竟也能將他的脖頸刺出血來。

    純紅的鮮血順著他白皙的脖頸緩緩流下,速度不快,叫人想裝作看不見都難。

    “臣見過鎮(zhèn)國公主殿下,殿下萬安�!�

    坐在樹杈上,赫言庭不能行禮,只能抬手抱拳,以示行禮,在說到最后兩個字的時候,赫言庭忽然抬眼看向梁崇月,正好陽光透過層層樹葉照在他的臉上,高挺的鼻梁在光影中顯得更加立體,仿佛是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

    細碎的光影在他直挺的鼻梁上跳躍,一側(cè)明亮,一側(cè)隱晦,勾勒出迷人的明暗交界線,靠的如此之近,梁崇月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味。

    梁崇月能從他深邃的眸中看清自已的身影,兩人雖然幼時見過幾次,但那到底也是小孩子時候的事了,不知赫言庭眼中的深情從何而來。

    赫言庭順著殿下的目光伸手摸上了自已的脖子,溫熱熟悉觸感,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兩人還保持著極近的姿勢坐在樹杈上,赫言庭沒有隨身攜帶帕子的習慣,隨手擦了脖頸上緩緩留下的血跡,殿下那一簪刺得有些深,沒有止血的藥粉,一時間這血還止不住。

    梁崇月從袖口取出帕子遞到赫言庭面前,還未來得及開口出聲,就被一道尖銳的聲音打斷了。

    梁崇月也是第一次知道齊德元的公鴨嗓還能發(fā)出那么大的聲音,景陽宮里的原本安靜的鳥雀都被驚起,發(fā)出一陣嘈雜聲。

    梁崇月今日過來就是為了看這場熱鬧的,渣爹走了也不影響她看熱鬧的本意。

    渣爹方才那眼神,她也已經(jīng)想明白了,以渣爹那高超的武藝,看過來的時候肯定是發(fā)現(xiàn)她了,既然渣爹沒管,那就是放縱,她刻意更加光明正大的看了。

    梁崇月目光在赫言庭身上掃了一眼,見他一副無動于衷,絲毫不懂避嫌的樣子,現(xiàn)在將他趕走已然來不及了,梁崇月還是決定最后再維護一下渣爹的體面。

    將手中帕子塞到赫言庭手里,眼看著有太監(jiān)從蓮妃宮里拖出個人來,梁崇月直接上手擋住了赫言庭的眼睛。

    “接下來的事情,本公主奉勸世子還是不要再看了,到底是宮中私密,世子看多了,萬一傳揚出去,世子怕是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

    赫言庭眼前被公主殿下抬起的衣袖遮擋的嚴嚴實實,那一聲聲慘叫不絕入耳,眼前卻只能瞧見那抹綠色的錦緞。

    “殿下捂的如此嚴實,臣就算是想看也瞧不見啊�!�

    梁崇月沒理會赫言庭的話,跟在齊德元身邊進去的太監(jiān)將一個全身血污的男人拖了出來。

    在慎刑司里行刑的時候,她就下令讓人護住烏羌的心脈,保證他不會死的太快,從慎刑司那個吃人的地方出來也還能簡單的走走動動。

    不過會武功一事倒是她和母后隨意胡扯的,大越是絕對的男權(quán)國,公主都沒有人權(quán),她原也沒想到作為國公之子的烏羌一點武功也不會。

    若不是李瑾早早來報,烏羌險些死在慎刑司里。

    “你這個雜碎,逃跑就算了,居然還敢闖進蓮妃娘娘宮里,來人,去傳侍衛(wèi)來,咱家要親手了解了這個雜碎�!�

    聽聞齊德元此言,梁崇月眸光一冷,齊德元是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蓮妃瀕死之際,想必他不會愿意將蓮妃與烏羌之事告知渣爹,免得在渣爹壽誕前夕,引得渣爹不快。

    他是御前侍奉的人,屆時倒霉的肯定也是他們這些太監(jiān)。

    梁崇月已經(jīng)全然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大活人,面上的表情毫不掩飾的展露出來。

    “怎么是誰惹得殿下不快了?可要臣將他提來,給殿下出氣?”

    身邊那道清亮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梁崇月轉(zhuǎn)過頭來朝著赫言庭敷衍的笑了笑后,眸光一轉(zhuǎn),又看向了齊德元。

    身邊人心中什么想法,她不在意,她現(xiàn)在在猶豫此局何解。

    渣爹壽誕在即,捫心自問渣爹對她的偏愛已經(jīng)到了足以令兄弟姐妹們嫉妒生氣的地步了。

    梁崇月沉默的坐在樹杈上,猶豫起來,她不是不想渣爹能好好過個壽誕,甚至早一年前她就為渣爹今年壽誕尋覓禮物了。

    如今渣爹沒有親自去看蓮妃,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若是齊德元畏懼渣爹動怒,不將事實告知,她后面謀劃的那些事情,便只能稍作擱置,或是全部調(diào)整了。

    “臣從前見殿下時,殿下跟在陛下身邊,做事一向都是雷厲風行的模樣,如今的殿下是怎么了?變得這樣優(yōu)柔寡斷,半點沒有從前的果敢了�!�

    赫言庭一直在身邊巴巴個沒完,但他此話確實說出了她如今的困頓,她想奪權(quán),卻又在意血脈親情,這一世她在愛里長大,她舍不下母后,又恐連累向家,硬不起心腸,便做不成那些她想做之事。

    世間難得兩全法,她從前覺得皇家多薄情,如今才明白,親情于權(quán)利只可相佐,不可兼顧。

    皇位若不是她來坐,新皇登基,第一個刀口便會對準向家,屆時朝堂之中風起云涌,兩股勢力相爭必有一傷,她不想去賭,她只想贏。

    只要她贏了,向家便是帝王母家,如此便可在朝中徹底屹立不倒,此計從頭至尾對不起的只有渣爹,她是渣爹一手教導長大,《戰(zhàn)國策》、《兵書》......

    她從小學的都是帝王之術(shù),渣爹從未在她面前提過什么女子該如何如何,只要她想學,大夏所有有能之土,渣爹都能為她尋來。

    幼時的美好就像是走馬燈一樣在她眼前飛快的轉(zhuǎn)過,她曾騎在渣爹肩上摘花,歡鬧聲能傳遍整個翊坤宮......

    在外不可一世的帝王在她面前永遠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若她真的想要天上月,渣爹或許也會想法給她弄來。

    梁崇月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懷念與向往,嘴角卻扯出一抹苦笑,雖然轉(zhuǎn)瞬即逝,但還是被赫言庭看到了。

    第250章

    蓮妃徹底癲狂

    赫言庭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心疼,就連他自已也不曾察覺,瞧見殿下難過的模樣,他的喉嚨像是被堵住,無數(shù)安慰的話都堵在了心頭,不知從何說起。

    梁崇月自是沒有察覺到身邊人心態(tài)的變化,就算是察覺到了,她也不會在意。

    齊德元手底下太監(jiān)的速度就是快,不出片刻功夫,就帶著一隊侍衛(wèi)來此,謹遵渣爹旨意,在哪發(fā)現(xiàn)就在哪了結(jié),直接將烏羌直接斬于景陽宮內(nèi),蓮妃殿前,血濺的有一尺高,周圍幾人身上都沾染了血跡。

    若是蓮妃如今還能下床多好,叫她看見這樣血腥的場面,怕是能直接嚇到七竅升天。

    齊德元帶著一身的血跡重新走進蓮妃殿中,沒過多久,就看見他從里面走了出來。

    梁崇月敏銳的察覺到他胸前的衣服里塞了東西,想來是蓮妃瀕死前還不安分,托齊德元遞到渣爹面前的,情人都死在家門口了,還想著渣爹能來看看她。

    如今正好,梁崇月坐在樹杈上,親眼看著齊德元帶著人離開后,院中烏羌的尸體被侍衛(wèi)帶走,院中的血跡也被清理干凈了。

    “殿下,臣聽著外面好像安靜了,能將手放下了嗎?這樣舉著,殿下不累嗎?”

    聽著赫言庭貼心的問題,梁崇月轉(zhuǎn)頭看向赫言庭,見他正睜著個小狗三角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已,手指指向她抬起的手臂,見她看過去時,臉上還揚起笑臉,絲毫沒有撞破宮中丑聞的窘迫和不安。

    “你倒是個膽子大的,血止住了就走吧,本公主權(quán)當今日在此沒見過你�!�

    梁崇月放下手臂,等著赫言庭離開后,準備進去看看蓮妃的狀態(tài),看看有沒有必要再多送她一程,讓她別在這苦熬了,直接歸西也挺好。

    “殿下不走嗎?這里剛殺了人,晦氣的很,殿下要不同臣一起走吧?”

    梁崇月一時間摸不準赫言庭腦子到底在想什么,正常人聽到她那話,不是應(yīng)該撒丫子就跑嘛,撞見宮中丑聞,京中那么多的世子爺、小公爺,她還是第一次見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連累家里的。

    饒是梁崇月涵養(yǎng)再好,也忍不住用關(guān)愛的眼神看向他:

    “這里是后宮,外臣不得召見,不許入內(nèi),本公主就算是要跑也和你不同路,你先走吧�!�

    梁崇月語氣柔和,耐著性子像是在哄孩子一樣,想早些把赫言庭哄走,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已經(jīng)快要忍不住想將他打暈,扔在這了。

    赫言庭注意到殿下繃緊的下頜線,像是在忍耐著什么,微微顫抖的手已經(jīng)變成了手刀的樣子,想必他再多說一句話就會被殿下直接打暈扔在這了。

    “那臣就不打擾殿下了,臣先走了,殿下,告辭�!�

    說罷,赫言庭利索的從樹杈上一躍而下,穩(wěn)穩(wěn)站在地上,走出幾步后,還不忘回頭朝著梁崇月?lián)]揮手告別。

    梁崇月已經(jīng)在系統(tǒng)的資料庫里找到了赫言庭的消息,什么云州城最明亮的少年將軍,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廣陵王雖然是異姓王,但早年間與渣爹的關(guān)系情同手足兄弟。

    比留著一樣血緣的親兄弟還要要好,渣爹做太子之前,廣陵王一直居住在京中,不遺余力的為渣爹縱橫謀劃。

    渣爹坐上太子之位后,廣陵王為了渣爹這太子之位能夠坐的安穩(wěn),主動請命去了大夏發(fā)展最是落后的云州。

    云州在此之前地貧民弱、文風不振、武備松弛、城郭傾頹,盡顯落魄之象。

    不知廣陵王用了什么辦法,短短三年時間,云州就大變樣了,等到渣爹繼位之時,云州已經(jīng)從大夏最弱之地轉(zhuǎn)向最富庶繁華之所,百姓安居樂業(yè),因為云州山美水美,無數(shù)文壇大儒前往此地留下千百首絕世名作。

    什么文風不振,此時早已學府林立,才子輩出,詩詞歌賦傳頌于大街小巷,漸漸成了文化興盛之邦。

    如今云州城內(nèi)兵強馬壯,早已不見往日落魄之象了。

    梁崇月從前也曾讀過幾本廣陵王所作,不像別的文人墨客還講究文縐縐的語句,一共三本,每每看完她都覺得收獲頗豐。

    其中暗含的人生哲理,不經(jīng)歷過大事是絕不會有這樣的感悟的。

    就是可惜,廣陵王此生唯愛廣陵王妃,此生只有赫言庭一個孩子。

    如今瞧著不太聰明的樣子,梁崇月都有些懷疑那些傳聞是不是假的,鮮衣怒馬少年將軍,她有些不信。

    梁崇月大致翻看了一遍赫言庭的資料,等到周圍侍衛(wèi)都離開后,才從樹上下來。

    撣了撣身上沾著的臟東西,梁崇月直接大步朝著蓮妃所住的宮殿而去,推門直入

    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了,血腥味比起上次淡了不少。

    蓮妃的臉色瞧著都是比上次更差了,臉色蠟黃,完全沒有了昔日純情小白花的純潔美好的模樣了。

    梁崇月剛進來的時候,蓮妃還在陷入沉睡,聽到響動,緩緩睜開眼睛,眼底已經(jīng)渾濁,看向梁崇月的時候,明顯已經(jīng)視不清物了,梁崇月沒有出聲,而是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等這蓮妃看清眼前人是誰。

    蓮妃好不容易看清來人是誰,之前一腔怒意無處發(fā)泄,臨死之前她也不怕什么了,扯著嗓子就開始嚎:

    “你來做什么?是你害死了我腹中孩子,如今還想來害死我?哈哈哈我告訴你梁崇月,本宮已經(jīng)給陛下送了東西過去,本宮要揭發(fā)你和你那個黑心肝的母親所做的一切,你們就等著給本宮和本宮腹中可憐的孩子陪葬吧哈哈哈哈�!�

    第251章

    黃泉路上也算有伴

    蓮妃整個人趴在床邊上,一只手撐在床沿,一只手捂著肚子,每笑一下身體都隨之劇烈顫抖著,桀桀的笑聲快要沖破屋頂,聽著詭異又嚇人。

    她的嘴角已經(jīng)因為大笑裂開,眼淚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臉上的肌肉因為過度的狂笑而扭曲變形,仿佛每一聲笑都要將心肺都給笑出來了。

    梁崇月沉默的看著,隨意扯過一旁的椅子坐下,靜靜的欣賞了蓮妃瀕死前最后的執(zhí)念。

    蓮妃像是見不得她如此悠閑的樣子,渾濁的眼中閃過嫉妒的神色,想要伸手來抓她,人剛出去一點,手臂就支撐不住上半身的重量,重重的摔在床沿上,嘴角也磕出血來了。

    笑聲戛然而止,蓮妃趴在床沿上久久沒有動靜,若不是看見她背脊上微弱的起伏,梁崇月還真當她死了。

    “你沒死就把耳朵豎起來聽好了。”

    梁崇月的聲音像是從冰室里剛挖出的寒冰,凍的人瑟瑟發(fā)抖,趴在床沿上的蓮妃聽了這話,還是毫無動靜。

    梁崇月毫不掩飾的發(fā)出一聲冷笑:

    “本公主已經(jīng)掌握你和同烏羌私情的證據(jù),你現(xiàn)在死或不死都無所謂,左右你們很快便會在黃泉路上相逢了,屆時別忘了感謝本公主的成全�!�

    梁崇月話還未說完,剛才還在裝死的蓮妃身上忽然來了力氣掙扎的想要從床上下來。

    這幾日也沒了宮人的精心照顧,她的嘴唇上全是缺水造成的起皮,剛才放聲大笑像是用盡了她的最后一點氣力,如今嘴角裂開滲血。

    整個人雙手撐地想要從床上掙扎著起來,抬眼看向梁崇月的眼神里滿是驚恐和慌亂。

    “你渾說,本宮是正二品蓮妃,怎么可能和太監(jiān)茍合,咳咳咳,你敢污蔑我,梁崇月,你給本宮等著,本宮要你和你母親一起下地獄去。”

    瀕死之人最后的嘴硬,梁崇月靠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理會蓮妃的語言攻擊。

    “省點力氣吧,還能再茍活片刻,真當本公主是嚇大的?你若真有這樣的本事,如今也不會被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地方,如此輕易的被人下藥,了結(jié)余生了�!�

    梁崇月說罷就起身仔細觀賞起了蓮妃寢殿的內(nèi)飾,絲毫不顧蓮妃在背后叫的聲嘶力竭,像是下一秒就要將整條命都給喊出去了一般。

    梁崇月在商城里買了一只毒香,她等不了數(shù)著日子等蓮妃死的日子了,毒香在蓮妃眼皮子底下點上。

    梁崇月還不忘將毒香飄出來的煙朝著蓮妃的方向吹吹,蓮妃想躲,伸手將飄過去的煙給打散了。

    梁崇月只讓這煙燃了不到片刻鐘,在親眼看著蓮妃進氣多出氣少了之后,便將煙給滅了,收進了系統(tǒng)背包里。

    若不是怕渣爹讓太醫(yī)細細檢查,留下漏洞,她都想直接上手用枕頭將蓮妃直接捂死,送蓮妃上路。

    毒煙飄散在空氣中,梁崇月有百毒不侵藥丸保命,不怕這些,蓮妃就不好過了。

    好不容易撐起身體靠坐在床上,幾口毒香一聞,整個人像是被吸了魂一樣,睜著個渾濁的大眼睛,雙眼已經(jīng)不聚焦了,只有胸前還有些許起伏。

    梁崇月從前學過,人死的時候,聽力是最后消失的感官,梁崇月料定蓮妃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俯身貼近蓮妃耳邊低語道:

    “乖乖去死吧,很快本公主就將你的一對兒女也送下去陪你,一家四口,黃泉路上想必不會孤單了�!�

    梁崇月方才在蓮妃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中,忽然醒悟,赫言庭說得對,她從前可不是這樣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從前的梁崇月也該回來了。

    看著蓮妃眼角落下的淚珠,梁崇月從胸口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畫,折吧折吧塞入蓮妃手中。

    不論齊德元會不會將蓮妃和烏羌的私情告知渣爹,有了這幅畫,兩個死人又能為自已辯駁什么呢。

    想到此處,梁崇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蓮妃寢殿,一出去就看見了躲在樹后鬼鬼祟祟的葉兒。

    景陽宮里侍奉的宮人都被李瑾給換了個遍,除了葉兒,如今她背后的主子都已經(jīng)死了,葉兒成了無主之人。

    見梁崇月的目光看過去,葉兒下意識的想往樹后躲,腳步剛動了一下就停住了,想來是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察覺到她的存在了,哆哆嗦嗦的從樹后走了出來,臉上掛著討好的訕笑,一步一步走向梁崇月。

    梁崇月垂眸冷笑,想起方才她在渣爹面前的表現(xiàn),還算湊合,裝可憐裝多了,還是第一次看見她本來的面目,梁崇月再抬眼時,葉兒已經(jīng)走到了距離她三米遠的地方跪下了。

    “蓮妃已死,奴婢親眼瞧著蓮妃是因為小產(chǎn)多時,身體虧空嚴重,太醫(yī)令每日用盡靈丹妙藥也未能留下蓮妃性命,是蓮妃無福伴駕,奴婢今日并未見過公主殿下�!�

    葉兒一改從前的膽小怕事的樣子,言辭懇切,看著倒像是真的一樣,說話時,葉兒的眼神就一直盯在梁崇月身上,期待的目光快要將梁崇月望穿了一般。

    梁崇月只輕嗯一聲,隨后開口道:

    “做的不錯,本公主說話算數(shù),今晚就派人送你出宮,那根玉簪也是你的,除此之外,本公主還會再給你三百兩,雖然不多,加上那根玉簪,也夠你在京郊建個房子,買幾畝上好的良田,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了�!�

    梁崇月不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她既然答應(yīng)了,只要對方不過分,她都會做到。

    比起宮里爾虞我詐的生活,不知多少宮人此生做夢都想能在宮外過上平淡幸福的生活。

    梁崇月此言已然是天大的恩典了,但她瞧著葉兒好像還是不夠滿意的樣子,眼中原本的期待淡了三分,眉眼爬上一抹算計之色。

    她自以為掩飾的好,梁崇月閱人無數(shù),早看穿了她眼中盤算,只等她開口,她也想見識一下黃婉儀忍到最后,全盤皆輸,她手下的人會不會走上她的老路。

    “還請殿下收了奴婢,奴婢不要那些賞賜了,奴婢只想跟在殿下身邊,為殿下再盡犬馬之勞�!�

    第252章

    娃娃親

    云苓趕到景陽宮的時候,正好撞見這一幕,她那高貴無雙的公主殿下站在廊檐下,面前跪著個身影單薄的宮女,詞句懇切的聽著無比可憐,就是這一幕瞧著她眼睛有些不舒服。

    梁崇月將看在葉兒身上的目光上移,看見站在大門處的云苓,貌似臉上的巴掌印淡了不少,離得遠,不仔細瞧都看不清了。

    梁崇月不知云苓來此所為何事,如今兩人中間還隔著一個葉兒,梁崇月朝著云苓招手,示意她過來。

    葉兒不知自已身后有人,公主殿下這一舉動落在她眼中,便是殿下同意了叫她伴隨左右,沒想到威名在外的公主殿下這般好講話,葉兒臉上難掩激動的神情。

    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公主殿下走去。

    在她起身時,梁崇月就意識到了葉兒誤會了什么,不過她也沒有解釋,只等葉兒滿心歡喜的走近,臉上欣喜的笑容里還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看得梁崇月心頭冷笑。

    “殿下......”

    葉兒接下來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梁崇月一把掐住了脖子,在葉兒驚恐的眼神下,直接擰斷了她的脖子。

    隨后直接拖著葉兒已經(jīng)癱軟的身體,回頭走向了蓮妃床邊,將葉兒隨手扔下,瞧著葉兒脖頸上顯眼的紅痕,不等梁崇月開口。

    云苓已經(jīng)拿起蓮妃床上的錦緞纏上了葉兒的脖子,敢把主意打到殿下身上,也不先看看自已幾兩重的骨頭有沒有這個命。

    云苓到底也是練過的,就連纏繞錦緞都有手法,等錦緞松開時,勒痕完美覆蓋了梁崇月剛才在葉兒脖子上留下的痕跡,不是老練的仵作根本看不出其中奧秘。

    “走吧,留著這忠仆陪在蓮妃身邊,在地下還能有人侍奉,本公主待她也算不薄。”

    “是�!�

    云苓對于殿下的話無有不應(yīng)的,走之前還不忘將手中錦緞重新纏好,一頭交在蓮妃手上,確保萬無一失才跟上殿下的步伐離開了景陽宮。

    “殿下,咱們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出去,此事若是傳到了陛下耳中,陛下許是會懷疑殿下的�!�

    梁崇月腳下步子不減,對于云苓的擔心,她絲毫不擔心:

    “本公主今日來這景陽宮就是輕功飛進來的,一路上不知被多少暗衛(wèi)都瞧見了,父皇早就知道了�!�

    梁崇月心中一直有種預感,渣爹那一眼就是看見她了,至于為什么沒有管她,也沒有進去看蓮妃,梁崇月總覺得渣爹早就知道了很多東西,糟老頭子一直在布局。

    不然以渣爹的實力,她很多事情不該那么順利才對。

    梁崇月今日沒有坐步輦,走路的速度也不慢,若不是怕云苓不行,她都想用輕功再飛回去。

    “那陛下若是懷疑,屆時殿下怎么辦?”

    云苓跟在殿下身后,看不見殿下臉上情緒如何,只能聽到殿下自嘲一笑:

    “呵,怎么辦?左右本公主做都做了,父皇若是生氣,本公主便賠他一條命好了。”

    云苓還是第一次聽到殿下說這么消極的話,一時間擔心的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跟在殿下身后安安靜靜的陪著。

    梁崇月豈會不知她這樣說,云苓心里會怎么想,滿宮里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地方全都是渣爹的眼線,她方才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為的就是讓此事傳到渣爹耳朵里。

    借此機會,她正好能好好試探一番她今日的猜想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不相信渣爹從小教養(yǎng)她長大,是為了給別的兄弟練手用的。

    什么好東西流水一樣的塞進她宮里,大哥在渣爹面前明里暗里的要了那么多的東西,算下來還不如渣爹主動送到她手頭上的一件有價值。

    她從前是借用系統(tǒng)商城里的東西,大大促進了大夏的發(fā)展,但一開始的那些東西到底驚世駭俗,渣爹卻能全盤接收,從未懷疑過她當時一點點大的孩子腦子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好東西。

    梁崇月又想起了“腹月香”,那是她第一次展現(xiàn)她與眾不同的才能,渣爹為那批水稻定下的名字。

    她還記得那一晚,就連母后都對她起了疑心,渣爹那么多疑的一個人,卻沒有多說一個字。

    梁崇月越想越覺得背后涼颼颼的,這種被人惦記著的感覺有點不太好啊。

    希望渣爹不要讓她的猜想成真,她還是很想繼續(xù)保持著和渣爹之間的良好關(guān)系的。

    云苓一直跟在殿下身后,感覺到殿下身上傳來的壓抑感,心里也不好受。

    她從前見到的殿下一直都是鮮活靈動的,頭一次見殿下竟然也會有這樣一面。

    云苓眉頭皺的緊緊的,眼中滿滿全是擔憂。

    “殿下,廣陵王妃和廣陵王世子如今正在翊坤宮內(nèi),奴婢此番出來,是娘娘派奴婢出來尋殿下回去�!�

    云苓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梁崇月又想起了那個幾句話就將她點醒的少年人。

    母后與廣陵王妃當年并稱絕代雙姝,廣陵王妃隨夫去了云州后,兩人這些年也就見過一兩回,還都在她小時候,梁崇月都快要忘記廣陵王妃長什么樣了,只記得是個極美、極溫柔的女子。

    她一開口,那聲音如同春日里的潺潺溪流,輕柔的劃過耳畔,帶著令人陶醉的溫柔,同樣一個故事,從她口中說出來,像是從夢境里傳出來的聲音,輕柔的縈繞在周圍,比最最柔和的月光還要溫柔。

    她庫房里還收著每年她生辰,廣陵王妃早早派人送來的生辰禮,每年都不重樣,每年都不落。

    她依稀記得當初她收到禮物之后,也命春香姑姑每年都給廣陵王世子回禮來著,這樣的禮尚往來也有十五年了。

    “殿下......”

    云苓忽然貼近,梁崇月放緩腳步,知道她有私密話要說。

    “殿下可還記得娘娘從前提到這位廣陵王妃的時候,還提到過她與娘娘說好,若是娘娘生下公主便結(jié)下娃娃親一事嗎?”

    第253章

    廣陵王妃病重

    云苓的話,梁崇月并未放在心上,什么娃娃親,青梅竹馬,在她面前都是虛的,只要她不想,誰又能逼的了她。

    “無礙,母后不會強迫本公主嫁人的�!�

    梁崇月對這位廣陵王妃的印象不錯,至于她兒子,再優(yōu)秀又與她何干。

    梁崇月在回翊坤宮的路上,剛好看見齊德元折返回去,帶著一隊太監(jiān)朝著景陽宮走去,想來蓮妃之死,很快就能傳遍后宮了。

    梁崇月站在原地,看著齊德元帶著人走遠后,收回了目光,直奔翊坤宮。

    梁崇月剛邁進翊坤宮的大門,就被滿院子的紅樟木箱子攔住了去路。

    “這是?”

    梁崇月回頭望向云苓,見云苓一臉震驚,就知道她定然也不知此事。

    “殿下,您終于回來了�!�

    平安矯健的在這些樟木箱子之間穿梭著走到梁崇月面前,還沒來得及將氣喘勻就開始匯報起院中情況了。

    “殿下,這些樟木箱子都是廣陵王妃從云州帶來的,李瑾公公派人打開看過了,里面全是千金之物,價值連城,就是皇后娘娘看見這些箱子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廣陵王妃瞧著身子不大好了,不知此次前來是為了什么�!�

    梁崇月的重點放在了平安的后半段話上,渣爹今年壽誕也不是整壽,按照以往都是早早將禮物送來,最多不過是廣陵王親自來一趟為渣爹賀壽。

    今年換了人來,她原先還沒想這么多,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與廣陵王妃身體不行有關(guān)系。

    “行,本公主知道了�!�

    梁崇月帶著云苓走了進去,一進去就聽到一陣急促的咳嗽聲,聽著有點像是肺炎,比起李彧安早些年咳的還要厲害些,在這個時代想來是沒救了。

    “兒臣見過母后,見過蓉嬸嬸�!�

    梁崇月已經(jīng)行完禮了,廣陵王妃還沒咳完,臉上帶著面紗,帕子捂在嘴上,一張俏麗的臉咳得通紅,想來是難受的很了。

    就這樣還不忘朝她擺擺手,示意她起身。

    梁崇月從前學過一段時間的醫(yī)術(shù),后來因為學醫(yī)想要精通沒有個幾十年是不行的,便放棄了,但簡單的搭脈還是可以的。

    廣陵王妃原名叫阮筱蓉,嫁給廣陵王后便改了名字,拿了中間那個筱字,冠以夫姓,名為赫阮蓉,在梁崇月看來這位蓉嬸嬸就是個十足的戀愛腦。

    好在兩個戀愛腦湊到一起去了,廣陵王待她這些年來一直從一而終,在這個封建時代里,廣陵王府這些年來一個通房侍妾都沒有,這位蓉嬸嬸早些年在婦人圈中不知被多少人說過善妒,后來無一不是羨慕嫉妒她的。

    可惜老天爺就是見不得人過得好,好好的人非得叫人病一場。

    梁崇月起身抬眼就看見母后看向蓉嬸嬸的眼中滿滿的心疼擔憂之意,這些年來母后每每收到蓉嬸嬸來信同她提起時眼中總會流露出羨慕的神情,在這京城之中想來就沒有不羨慕蓉嬸嬸的婦人了。

    “李瑾快去傳太醫(yī)�!�

    梁崇月站在殿中,她都能聽懂啊母后語氣里的擔憂和急切。

    “咳咳咳,不妨事不妨事,咳咳咳老毛病了。”

    話是如此說,但蓉嬸嬸這咳嗽一時半會竟停不下來,她站著的位置離的近,都能看見蓉嬸嬸帕子上的血跡,想必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云州距離京城遙遠,這一路奔波,勞神費勁,這病該是又加重了。

    梁崇月沒有著急坐下,站在原地看著赫言庭焦急的輕拍著蓉嬸嬸的后背,蓉嬸嬸身邊跟著的下人已經(jīng)將手中的藥給準備好了,只等蓉嬸嬸出口便能直接用茶水送服。

    好在蓉嬸嬸咳了一會兒又緩了過來,喝了兩口茶,面上也好看了些。

    “太醫(yī)一時半刻也到不了,蓉嬸嬸若是方便,崇月先為你把把脈。”

    滿殿的人目光全都聚集在赫阮蓉身上,梁崇月開口時,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梁崇月已經(jīng)走向了蓉嬸嬸,她的系統(tǒng)如今雖然沒有大用了,但系統(tǒng)里那些神藥還在,這個時代的醫(yī)術(shù)不如后世發(fā)達,一場肺炎就能要人性命,放在后世就是打幾針,掛點水,吃點藥養(yǎng)護一下的事情。

    向華月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想起了阮蓉剛才同她說的那些話,目光一點點轉(zhuǎn)移到站在阮蓉身邊的赫言庭身上。

    她與阮蓉是閨中密友,阮蓉生孩子的時候,陛下還只是王爺,她還能常常出府去看望這孩子,這孩子也算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心性、品行她都是了解的,有廣陵王愛妻之名在前,想必言傳身教這些年,赫言庭也是個顧家的好孩子。

    向華月在打量著赫言庭的時候,赫阮蓉也從咳嗽的不適中緩了過來,一雙眼睛剛才咳出淚水來,如今看向梁崇月的眼神像是碧波秋水,帶著濃烈的喜愛之意。

    蓉嬸嬸眼中的喜愛之情太過明顯,饒是梁崇月想忽視都難,與她的目光對上,也叫她想起了不少從前的事。

    “好孩子,你有這份心嬸嬸已經(jīng)很高興了,太醫(yī)說嬸嬸這病是好不了了,你年紀小,快離嬸嬸遠些,別過了病氣到身上�!�

    說著,赫阮蓉就想伸手將梁崇月推遠些,但一想到自已身上帶著病氣又怕傳給她,一只瘦到皮包骨頭的手就這樣伸在空中,白皙賽雪的皮膚下是清晰可見的血管。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