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是,屬下這就去辦�!�
赤嶸聽出主人不快,直接運用輕功在主人回來之前,派人把赫世子送到了遠(yuǎn)離長生天的另一邊跪著,免得在主人面前惹到主人不快。
第321章
好哥哥找來了
梁崇月剛進(jìn)長生天,云苓就迎了上來:
“殿下,熱水已經(jīng)備好了,殿下隨時可以去沐浴更衣�!�
梁崇月低頭看了眼自已不算干凈的雙手,連揉眉心的動作都直接打住了:
“走吧�!�
梁崇月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泡澡,在身體泡進(jìn)溫?zé)岬乃锏臅r候,梁崇月這才感覺自已舒服多了。
“本公主帶回來的衣服全都燒了,不必留著�!�
“是�!�
云苓站在殿下身后,為殿下按摩肩頸,瞧見殿下雙肩上的紅痕,心疼的放緩了手下的力道。
梁崇月?lián)Q了兩次水才感覺自已終于洗干凈了,正準(zhǔn)備從浴桶里起來,就聽到外面鳶尾小聲道:
“殿下,舒親王殿下和禮親王殿下來了�!�
梁崇月接過云苓遞來的毛巾隨口一問:
“半年的禁足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
云苓算了算時間,回道:
“回殿下的話,按時間來算,早在七日前就結(jié)束了�!�
梁崇月想了想按照大哥那個閑不住的精神,七日前就能出府,他不該一點動靜都沒有才對。
七日之前,梁崇月忽然想到了七日之前是什么日子,那個時候正好是獨孤氏的尸體被送往京城的日子。
還不止找回了獨孤氏的尸體,還有一處養(yǎng)在山里的私兵。
看來她的這位好大哥也沒有她想的那么單純嘛,消息還算靈通。
“殿下,您出宮建府之后,這兩位親王就只登門祝賀過一次,今日他們兩人同時登門,會不會有詐?”
云苓有些擔(dān)憂的開口問道,梁崇月倒是不覺得有什么。
昨夜包括今天的事情,這兩人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終究他們倆都不干凈。
“一起上門不過是利益綁到了起來,不然何時見他們倆關(guān)系這樣好過了?”
梁崇月輕柔的用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水珠,不急不躁的站在原地。
“讓他們等著吧,云苓你去拿本公主的護膚膏來,許久沒做體膜了,今日正好合適�!�
梁崇月回來原本也沒打算補覺,她這一覺睡過去,等到醒來還不知道幾點了,晚上還約了外祖父議事,可不能耽誤了。
梁崇月擦完了身上的水珠后,躺在一旁的躺椅上任由云苓為她涂抹她秘制的膏體,冷冷的膏體涂抹在背上,很快升溫,溫溫?zé)釤岬母杏X很是舒服。
梁崇月閉上眼睛休息,等到云苓將她身上都涂抹了一遍,膏體吸收了之后,才起身。
“殿下現(xiàn)在可是要去前廳?”
云苓一邊給殿下穿衣,一邊問道。
“不去,讓廚司做飯,本公主餓了。”
這一路上吃的哪怕味道不錯,那也是干糧,梁崇月現(xiàn)在嘴里一點味都沒有。
“吩咐下去,讓廚司做些帶湯�!�
云苓為殿下將腰間的系帶系好后,就退了出去。
梁崇月抬腳回了自已的二樓陽臺走去,上了二樓,桌案上已經(jīng)備好了牛乳茶,梁崇月端起走到陽臺邊,嘗了一口,和她今日在馬車上喝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位養(yǎng)生的藥材。
這藥材是云苓每次做的時候特加的,加的不多,不影響胃口,但是仔細(xì)品嘗還是能喝出不同的。
梁崇月靠坐在躺椅上,一邊品茶,一邊想事情,一杯牛乳茶剛喝完,就聽到身后傳來聲音。
叮鈴咣當(dāng)?shù)�,不必回頭,梁崇月都猜到是誰來了。
“宿主,我也要喝�!�
下一秒,隨著系統(tǒng)聲音一齊出現(xiàn)的是一個叼著自已水盆的小狗。
梁崇月笑著起身給它碗里倒?jié)M了牛乳茶,想起系統(tǒng)有一次喝多了之后,熬到了天亮的事情,摸了摸它的狗頭:
“這次少喝點了,不然今晚又要睡不著了。”
系統(tǒng)上次喝完,一碗沒睡著之后就崽沒碰過牛乳茶,今日見宿主喝,它沒忍住還是想喝。
在第一口牛乳入嘴之后,系統(tǒng)就把那一夜的苦給拋到九霄云外了。
梁崇月見它喝的上頭,也不再管它,等到今晚再睡不著了,它再狗叫她一定不會再理。
梁崇月回到陽臺,最近的天氣時不時就陰了下來,太陽被烏云遮住,看來今晚要下大雨了。
正好此時陽臺上沒太陽,還有微風(fēng),還算舒服。
“宿主,我查到那個果男什么身份了,你絕對猜不到�!�
梁崇月沒有回頭,只是指一指一旁準(zhǔn)備好的帕子開口道:
“自已去把嘴巴擦干凈了再說話�!�
系統(tǒng)已經(jīng)習(xí)慣了宿主這樣,舔了舔自已的大嘴巴,然后乖巧的去把沒有舔干凈的地方蹭干凈。
“說說看,是京中哪個春樓里站臺的小倌?”
系統(tǒng)走到宿主身邊,回想著那個果男的容貌,不怪宿主這樣想,那果男雖然變態(tài),但還是有些資本的。
“不是小倌,他是蕭家嫡幼子�!�
梁崇月手下動作一頓,有些沒料到竟然會是這樣的身份。
“北邊那個蕭家?”
梁崇月回頭不確定的問道,看見系統(tǒng)點頭的那一刻,她有些質(zhì)疑起自已這些年看的書和渣爹給她講的那些事了。
渣爹從前與她說過有關(guān)蕭家的事情,蕭家實際上有一半皇家的血脈。
蕭家的老祖宗是大夏先祖的義弟,娶了先祖的親妹妹,為了平定北邊的分裂,帶著全家遠(yuǎn)離京城,毅然決然去了北邊。
后來便有了北邊的蕭家,這也是蕭家敢說只效忠于帝王,這么多年也無人敢擅自拉攏的原因之一。
梁崇月從前在渣爹那聽到的都是蕭家怎么怎么英勇無畏,蕭家的男兒絲毫不比京中的兒郎們差。
怎么今年是北邊的風(fēng)水不好嗎?怎么出了那樣一個“軟嬌娘”。
“本公主記得蕭家嫡系這一支有兩個嫡子,另一個不會也這樣不著調(diào)吧?”
系統(tǒng)面對宿主的問話,翻了翻資料道:
“不是,另一個著調(diào),就是上次對戰(zhàn)北境的那站戰(zhàn)斗傷到了腿,現(xiàn)在站不起來了�!�
聽了系統(tǒng)的話,梁崇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蕭家的老祖是武將,驍勇善戰(zhàn)的名號在大夏都是出名的,現(xiàn)在嫡系的兩個孩子一個傷了兩條腿,一個傷與不傷沒區(qū)別。
第322章
送上門的戲子還嫌戲臺不好
蕭家瞧著這是要絕后的節(jié)奏啊。
梁崇月默默把蕭家的名字從她原本的計劃上劃出,如果蕭家不是一早就站好了隊,那就是有人設(shè)計她與蕭家結(jié)仇。
蕭家的小公子哪怕是個廢物,那也是蕭家的人,說不準(zhǔn)還可能是往后的蕭家家主。
這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此人死在她手上,她繼位之后,無形中便與蕭家隔了一層,真是好算計啊。
梁崇月想起那兩位還在等著她的好哥哥,垂著眼睛,陷入沉思。
系統(tǒng)還以為宿主是一天一夜沒睡覺太累了,心疼的用頭蹭了蹭宿主的手。,一雙綠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宿主。
梁崇月眼眸低垂看著手上昨晚劃出的傷口,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剛才洗完澡只是稍微處理了一下。
“算了,人都送到本公主手上,不弄死虧了�!�
梁崇月說完就起身朝著樓下走去,獨留系統(tǒng)一條狗站在原來的位置上看著宿主離開的背影。
系統(tǒng)歪著頭,還在思索著宿主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按照常理來說在,正常人不是應(yīng)該想辦法蕭遙這個燙手山芋趕緊脫手才是嗎?
宿主怎么上來就要把人弄死啊,不審了嗎?
梁崇月不知道系統(tǒng)腦子里在想些什么,她已經(jīng)想清楚她那兩位好哥哥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了。
想把整件事都按死在她府上,未免太天真了。
梁崇月下了樓之后,往平安手上塞了一包藥粉:
“把這個給赤嶸,就說是給那個屋子里的人用的,他明白該怎么做,剩下那些人除了女人之外,不聽話的讓赤嶸看著宰了�!�
平安領(lǐng)命告退,梁崇月隨手招來了躲在暗處的良方。
“殿下。”
良方從暗處出來后,幾步走到殿下身邊。
“祁聿訓(xùn)練的怎么樣了?”
聽到殿下的問話,良方想起了那個時常纏著他的白發(fā)少年,雖然不聰明,但還算刻苦,不過還是未能達(dá)到殿下想要的預(yù)期。
“再給屬下半個月時間,屬下一定能讓他達(dá)到殿下要求的一半預(yù)期�!�
梁崇月從申屠訣那知道申屠聿前半輩子過的生活后,對他就重新制定了要求,一個底子已經(jīng)完全虧損了的人,能夠以假亂真就夠了。
“不急,他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你應(yīng)該也感覺的出來。”
良方站在殿下面前微微點頭,回想著這些日子和祁聿相處時的發(fā)生過的事情,哪怕白天再開朗,一到晚上,祁聿就會不自覺的害怕。
每晚他房里的蠟燭都是一直燃到天明的,那人好像一點黑都忍受不了。
梁崇月并不準(zhǔn)備把祁聿這些年受過的苦告訴良方,良方和赤嶸他們不一樣。
良方只是看著不好講話,實際上他是三人里面唯一一個會對人心軟的。
冷漠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超過她的同理心。
把祁聿的從前的事情告訴他,只會讓他對祁聿心軟。
她留著祁聿是因為祁聿有用,不然就憑祁聿暗害她一事,現(xiàn)在也該轉(zhuǎn)世投胎了。
“他不太聰明,你好好教,他最相信你了�!�
梁崇月說這話的時候,轉(zhuǎn)頭看向良方,眼中閃爍著欣慰的笑意。
良方想起那個剛開始一直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到現(xiàn)在也只對他一個人吐露過真心的白頭發(fā)冒失鬼,對著殿下鄭重點頭。
“殿下放心,屬下絕不讓殿下失望。”
梁崇月拍了拍良方的肩膀,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良方在背過身離開的時候,似乎還能感覺到殿下看向他時肯定的眼神。
梁崇月在良方走后,轉(zhuǎn)身回了樓上,在轉(zhuǎn)過頭去的那瞬間,臉上的表情變化,眼中閃爍著的欣慰消失,漫不經(jīng)心的走著,手上的玉捻在打轉(zhuǎn)。
等她到了樓上,系統(tǒng)還保持著她離開時的姿勢,臉上的迷茫還沒有消失,應(yīng)該是還沒想明白。
梁崇月今天也沒心情給它解釋什么,連書都不想翻了,直接躺在躺椅上,感受著微風(fēng)徐徐,難得的放松自已。
“宿主,你不怕良方對祁聿越來越上心,最后影響了你的計劃嗎?”
梁崇月聽了系統(tǒng)的話,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嘴角微微上揚,伸手摸了摸系統(tǒng)的狗頭:
“一日不見,這三年你長進(jìn)不少啊。”
系統(tǒng)雖然聽不懂宿主在說什么,但能感覺的出來這是夸它的意思。
“那是,也不看看本系統(tǒng)的宿主是誰,每天跟在宿主身邊,看也看會咯�!�
系統(tǒng)臭屁的下巴高高抬起,驕傲的不行,梁崇月笑著將它的狗頭摟進(jìn)懷里,狠狠的搓揉了一番。
直到搓到系統(tǒng)頭上的毛全都炸起,梁崇月才停下手里動作。
“這世上還沒人能影響了本公主的計劃,這個時代將人分出三六九等,是人就該遵守這樣的規(guī)定,不可僭越,小狗,你說對嗎?”
系統(tǒng)難得聽明白宿主這話里的意思,宿主謹(jǐn)慎,還是用腦波通話和它交流的。
系統(tǒng)舔了舔自已的爪子后又撓了撓頭,他好像對于人性又了解了一點。
這一刻,系統(tǒng)更慶幸自已陰差陽錯之下選了一個厲害宿主,不然在這個權(quán)利至上的時代,宿主要是不厲害,它怕是早就回廠跟著二叔干檢修了。
系統(tǒng)這下安靜的在整理毛發(fā),梁崇月也沒空管它是不是想清楚了,樓梯的位置有腳步聲傳來。
“殿下,午膳準(zhǔn)備好了�!�
梁崇月伸手朝著后面揮了揮,云苓立馬帶著人將廚司剛做好的午膳端了上來。
其他人都退下后,梁崇月只留了云苓一人在身邊侍奉。
“殿下,舒親王有些等不及了,禮親王順勢借口陪舒親王散心,想要參觀殿下府邸,被井隨泱攔下了,前廳的場面現(xiàn)在有些不好看�!�
梁崇月嘗了一口鮮筍老鴨湯,對于云苓的話置若罔聞。
等到一碗湯下肚,梁崇月才感覺胃里舒服些了。
“來別人家里唱戲,還嫌戲臺子不好,矯情,讓他們等著吧,什么時候戲臺子合心意了,本公主再過去�!�
梁崇月將手里的湯碗放下,專心吃菜。
云苓侯在殿下身邊,聽著殿下這意思,今日應(yīng)當(dāng)是不想與兩位親王見面了。
第323章
想拖她下水
梁崇月用完午膳后,云苓就喊人來將這些東西都撤了下去。
梁崇月拿著一杯清茶,斜靠在露臺上吹風(fēng)消食。
算算時間,宮里派人的太醫(yī)也快到了,梁崇月慢慢品完清茶,將茶盞放回原位后,坐到了書案前。
本不想看的,還想著休息一會兒,閑來無事,也睡不了覺,梁崇月翻看冊子的時候,無奈的嘆了口氣。
無人研墨,她就自已來。
學(xué)習(xí)的時間在梁崇月這里一直過的很快,直到云苓帶著喬嵐上樓來,梁崇月這才發(fā)覺自已已經(jīng)研墨三回了。
“殿下,草民為您診脈�!�
梁崇月把冊子上落下的最后幾筆吹干后,將冊子合上,起身走到了矮桌邊,將手放在了喬嵐準(zhǔn)備好的軟墊上。
“殿下,宮里來了一位太醫(yī),是陛下身邊的公公親自送來的,來為殿下診脈�!�
梁崇月的目光一直在喬嵐臉上,等待喬嵐的診斷結(jié)果。
她這兩天并未給自已診過脈,但身體的情況還是大致清楚的。
“殿下還和之前一樣,脈象平穩(wěn)有力,應(yīng)該很快就會好了�!�
喬嵐這次并沒有問她昨晚有沒有發(fā)熱,也是個聰明人。
梁崇月笑著把手從軟墊上收回,朝著喬嵐開口道:
“喬神醫(yī)辛苦了,本公主覺著喬神醫(yī)那副藥很有效,就是苦了些,喬神醫(yī)可否再改改?”
梁崇月的語氣并非命令,而是帶著幾分商量的意思。
對于能力高超的人,她一向尊重。
喬嵐知道公主殿下不是一般的討厭苦藥,她覺得還行的藥到了殿下那,就是連嘗上一口都困難。
喬嵐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能聽到殿下說她的藥有用,她還是開心的。
云苓送走了喬嵐,梁崇月才躺回床上沒多久,就聽到樓梯處傳來了聲音。
“殿下,太醫(yī)院的方太醫(yī)來了。”
梁崇月沒有理會,生病的人有些小脾氣也是正常的。
方太醫(yī)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一雙腿都在止不住的打擺子。
公主殿下突發(fā)高熱,怎么都退不下去一事在太醫(yī)院已經(jīng)傳開了,那一晚上陛下連斬了七八個太醫(yī)。
如今他是太醫(yī)院里年紀(jì)最長得,齊公公將他名字報上去的時候,陛下只問了年齡就將他指了過來給公主殿下看診。
公主殿下一向平易近人,現(xiàn)在沒有聽到殿下的回應(yīng),方太醫(yī)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里,下一秒要是公主殿下不測了,他怕是就要立馬隨著殿下而去了。
“殿、殿下,還請您將手伸出,老臣為您診脈。”
梁崇月將手伸出放在了方太醫(yī)準(zhǔn)備好的軟墊上,在不久前剛經(jīng)歷過一遍這樣的事,梁崇月連自已的脈象都沒想要隱藏。
把脈一切正常,高熱不退才是真的嚇人。
“殿下這兩日可有再發(fā)熱?”
梁崇月繼續(xù)保持沉默,云苓很快明白殿下的意思,在一旁開口道:
“殿下用了藥王谷喬神醫(yī)的藥,晚上好些了,但還是會有間斷的發(fā)熱,方太醫(yī)你可有法子?”
方太醫(yī)被公主殿下身邊的宮女一問,手下一抖,就連梁崇月都感覺到了。
方太醫(yī)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連忙將手收了回來,起身朝著公主殿下躬身行禮道:
“老臣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病癥,殿下脈象康健,強勁有力,為何還會在入睡之后發(fā)熱,臣也不知其中緣由。
還請公主殿下將那神醫(yī)開的方子給老臣一份,讓老臣回去翻翻醫(yī)書,好好研究一番�!�
梁崇月全程不發(fā)一言,全都交給云苓去辦。
等云苓帶著人離開,再回來后,梁崇月才從床榻上起身。
“殿下不再睡一會兒嗎?”
梁崇月朝著云苓擺了擺手,她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極佳,只要不進(jìn)去夢魘里的世界,她就能一直保持著好的狀態(tài)。
就是不知道對于她的壽命會不會有所影響。
“怎么說?喬嵐把房子給他了嗎?”
梁崇月知道藥王谷的藥方是絕不外傳的,來者只能買到成品。
所以藥王谷哪怕是在深山里,也有生病的人將其看作是最后的希望,趨之若鶩。
“并未,喬神醫(yī)說了藥方不外傳是藥王谷的規(guī)矩,那方太醫(yī)也沒有過多的糾纏,問了兩遍后就離開了�!�
喬嵐是個有傲氣也有脾氣的,梁崇月料到她的選擇。
“殿下,奴婢送方太醫(yī)出府的時候,原本是從前廳繞開的,卻沒成想會與舒親王殿下撞見,舒親王殿下將方太醫(yī)叫了過去,問了些事情后才放人離開的�!�
梁崇月將剛收起來的冊子重新拿出攤開,雙眼飛快的在冊子上略過,找到了學(xué)到的位置。
梁崇月抬頭用眼神示意云苓靠近。
“來給本公主研墨,至于他們,隨它去�!�
梁崇月巴不得有人撞見宮里出來的還穿著官服的太醫(yī)從她的府上出去,將她生了重病的消息散出去才好。
最好所有人都覺得她快死了,要沒救了,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才方便她辦事。
梁崇月身上不痛不癢,精神抖擻,學(xué)習(xí)起來就容易忘記時間,直到聽到云苓出聲,梁崇月這才發(fā)覺她屋里的蠟燭都點了起來。
“殿下,還有一個時辰都該子時了,您要不先用晚膳?”
梁崇月抬頭稍微拉伸了一下身體,順便看了一眼露臺外的夜景,今夜夜色不好,別說月亮了,就連星星也沒幾顆,都被烏云給遮住了。
瞧著像是要下雨的樣子,挺好,方便她行動。
“他們走了?”
一邊把書案上的東西都收起來,一邊朝著云苓問道:
“都回去了,舒親王側(cè)妃派人來請,舒親王先行離開的,禮親王則在前廳又等了一個時辰,看著外面天色暗的厲害,這才起身離開,不過禮親王在離開前廳的時候,說他明日還來,希望能看見公主殿下您�!�
看得見、看不見,決定權(quán)在梁崇月自已手上。
赤嶸把京郊那個臨時搭起來的村子給一把火燒了,里面連一具死人尸骨都沒有,她不信梁崇安不著急。
想把事情栽贓在她身上,拖她下水,也別忘了是誰先和蕭家牽扯不清的。
第324章
書房密談
“云苓,從明日起,本公主府上閉門謝客,除了太醫(yī),誰來也不許進(jìn),罰跪那個讓人去廣陵王府看著他跪,就不必再來本公主府上跪著了......”
云苓站在殿下身邊,將殿下吩咐的事情一一記在心中,侍奉殿下用過晚膳后將夜行衣準(zhǔn)備好,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梁崇月把衣服換好之后,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子時了。
梁崇月走到露臺邊,望著完全被云層遮住的月亮,天上只有幾顆星星還在閃爍著點點光輝。
“殿下,這天瞧著要下雨了。”
“夏季本就多雨,好在大夏各處并未有災(zāi),只希望今年能平平順順的過去�!�
梁崇月說完后,伸手拉高了衣領(lǐng),把臉遮住,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云苓見狀,上前拉開了露臺的紗幔,今晚的風(fēng)還不小,吹著露臺上的紗幔到處飄。
梁崇月一躍站到了露臺的欄桿上,云苓手里抓著紗幔,還沒看清,殿下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梁崇月穿行在風(fēng)里,抬眼就是漫無邊際的黑夜。
好在曲安官道上并沒有巡邏的土兵,梁崇月直奔定國公府,搖曳的身姿穿梭在風(fēng)里,速度并不慢。
梁崇月很快就到了定國公府,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進(jìn)了后院,下一秒,梁崇月就感覺到肅殺的氣息從四周傳來。
梁崇月一把拉下了臉上的面罩,一張驚艷絕倫的小臉展露在黑夜里,借著院墻四處掛著的燈籠,不難看清她的面容。
很快周圍的肅殺之氣消散,梁崇月將面罩重新戴好,朝著外祖父的書房而去。
這一路上再沒碰到定國公府的守衛(wèi),不過梁崇月能一直覺察到在定國公府的各處,還有不少人在四處值守著。
她原先來的時候,白日里還沒有這種感覺,梁崇月的眉頭微微皺起,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好在很快就到了外祖父的書房,梁崇月站在書房外輕叩了三下,里面?zhèn)鱽硪坏朗煜び滞䥽?yán)的聲音。
“進(jìn)來吧。”
梁崇月推門而入,看見外祖父正在泡茶,外祖父很少會親自泡茶,從前與外祖父閑聊時,這泡茶的事情不是身邊的護衛(wèi)做,就是幾位舅舅在做。
梁崇月快走幾步,凈完手后,接過了外祖父手里的茶盞,繼續(xù)外祖父剛才未做完的部分。
直到第一壺茶香出來之前,書房內(nèi)只有水流的聲音,她與外祖父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多言。
梁崇月將剛泡好的茶遞到外祖父跟前,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見外祖父嘗了自已的泡的茶,梁崇月這才將面前的茶盞端起,輕抿了一口,瞬間茶香充斥著口腔,還夾帶著淡淡的花香。
梁崇月放下茶盞就見外祖父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她看,眉頭皺起,眼中的擔(dān)憂快要溢出來了。
“你的身體如何了?”
“勞外祖父費神了,崇月已經(jīng)沒事了,再吃上喬神醫(yī)的兩副藥,應(yīng)該就能痊愈了。”
向勁松還是有些擔(dān)心,陛下能直接讓齊德元來府上找他,讓他勢必帶著藥王谷的神醫(yī)來為崇月看病,崇月此次生病絕不會是小事。
他知曉崇月本事,藥王谷只是名聲大噪,卻不比崇月半點,若是崇月自已都沒辦法,那藥王谷的神醫(yī)多半也無濟于事。
梁崇月看著外祖父猶豫著想要開口詢問的樣子,直接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外祖父,崇月此次前來是有要事要與外祖父說。”
梁崇月說完,撩起夜行衣特意縫制的布袋,把里面包裹著向家軍徽的帕子拿出,放在了外祖父面前。
向勁松疑惑的接過崇月遞來的東西,打開一看,在看見里面是沾著血的向家軍徽時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向家軍是不是遭難了。
為了讓陛下放心,他不得不將向家軍分散到大夏的各處,統(tǒng)帥都是他的心腹,他也早已打點好了一切。
向勁松伸手拿起那沾了血的軍徽放在燭臺下仔細(xì)觀察起來。
梁崇月也不著急開口,只是瞧著外祖父手上沾著血,將燭臺拉到跟前,瞪著雙眼仔細(xì)觀察的模樣有些心疼。
在她記憶里的外祖父一直都是那個高大挺拔,威名遠(yuǎn)揚的常勝將軍形象,隨著她慢慢長大,愛她的人一個個都在變老。
就連百步穿楊的外祖父,如今也要不停的睜大眼睛,才能看清這軍徽上的細(xì)節(jié)之處了。
梁崇月沉默的飲了一口茶,剛將茶盞放下,就看見外祖父目光炯炯的看著她。
“崇月,你告訴外祖父這東西你從哪里來的?”
梁崇月瞧著外祖父的神情不像剛開始那樣緊張,反而有些動怒,梁崇月來此就是為了將這件事告知外祖父的,如今外祖父開口問了,她便將這兩日發(fā)生的一切沒有絲毫隱瞞的同外祖父都說了。
外祖父久經(jīng)沙場,什么陰險手段沒見識過,梁崇月有些事情不能同母后說,怕嚇著母后。
但在外祖父這,梁崇月就沒這么多的顧忌了,向家選擇了她,實際上就是外祖父選擇了她。
這條路有多難走,她知道,外祖父肯定比她還要清楚。
不論是不是向家真的已經(jīng)到了必須做出選擇的時候,如今她和向家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血脈親緣了。
她好了,向家才能一直好下去,她輸了,向家也走不遠(yuǎn)了。
聽完崇月所述,向勁松直接冷哼出聲。
“這件事看似沖著你來的,卻是想置向家于死地,真真是一條毒計啊。”
梁崇月聽著外祖父憤恨的批判,默默給外祖父空了的茶盞里又添了些熱茶。
梁崇月沒有聽到外祖父對于這條毒計的分析,就知外祖父定然已經(jīng)有了自已的想法。
“不過,他成不了了�!�
梁崇月放下茶盞,就見外祖父隨手將那軍徽扔到了一旁,對上外祖父不屑的眼神,梁崇月不解,但依稀感覺到了什么。
梁崇安花費重金在大哥的地盤上制造這些東西,估摸著是白瞎了,全打水漂了。
“外祖父這是何意?難不成這軍徽還能看出真假不成?”
第325章
軍徽的秘密
梁崇月問完后,就對上了外祖父贊賞的眼神,看來她是猜對了。
“老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崇月你可知向家這軍徽是向家老祖同誰一起定下的?”
向家的軍徽是向家的老祖和大夏始皇帝一起定下的,這件事大夏人都知道,梁崇月默默的點了點頭,等著外祖父的下文。
向勁松用茶桌上的帕子把手上的血擦了擦,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邊,從里面拿出一個錦盒,放在了梁崇月面前。
“打開看看�!�
梁崇月聽話照做,等打開錦盒,梁崇月就看見了一個已經(jīng)有些褪色的向家軍徽躺在里面。
梁崇月伸手將自已遞給外祖父的軍徽拿回來仔細(xì)對比,大致上并無差別,梁崇月還仔細(xì)觀察了一番,還是沒找到哪里有不同的地方。
“外祖父,崇月沒懂�!�
梁崇月看了半天也沒看出端倪,最后只能請教外祖父。
“此事只有歷代的陛下和向家家主知曉,你看不出來正常,今日祖父提前將其中奧秘告訴你�!�
梁崇月乖巧的坐在外祖父對面,看著外祖父像變戲法一般從袖口里拿出一瓶藥水,滴了一滴到兩枚軍徽上面。
梁崇月雙眼目不斜視的盯著面前的兩枚軍徽,外祖父拿出來的那枚,藥水剛滴上去就變了顏色,上面原本的紅線變成了黑色。
而她帶來的那一枚,藥水滴上去后卻毫無變化。
梁崇月驚奇的看向外祖父,想聽外祖父講明其中奧秘。
“這就是向家軍徽的奧秘,軍徽上用線是泡過鳳尾花的,只要滴一滴腐蝕草榨出的汁液就會變成黑色,過了水之后就會重新變回紅色�!�
說罷,向勁松將自已剛拿出的那枚軍徽拿起,放進(jìn)了崇月剛給他倒好的茶水中。
梁崇月親眼所見那軍徽慢慢變回了原來的紅色,茶水的顏色也未曾發(fā)生變化。
“那外祖父是怎么憑借肉眼就看出真假的?”
外祖父將那枚軍徽拿出的時候,她并未聞到鳳尾花的香氣,若不是憑借味道,還能是因為什么。
向勁松一邊用干凈帕子把那軍徽上的水印干,一邊給崇月解釋道:
“因為腐蝕草的汁液和人血相似,人血也可將軍徽染黑�!�
聽了外祖父此言,梁崇月連忙低頭觀察起那兩枚軍徽,粗看上面的線因為血干透了,線瞧著也是黑的,但若是用指甲輕輕一刮就能發(fā)現(xiàn)那線的里面還是紅的。
“原來如此,這下崇月便放心了�!�
有這樣的后招,梁崇月想起梁崇安平日里那副對誰都和顏悅色的臉,不知哪天事情暴露,美夢破碎,還能不能繼續(xù)和顏悅色下去了。
梁崇月將外祖父剛才泡過軍徽的那杯茶倒了之后,給外祖父換了個杯子,燙過后,重新倒茶。
向勁松將已經(jīng)不滴水的軍徽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等它慢慢干透,端起崇月遞來的茶飲了一口后道:
“陛下正直壯年,幾位親王就等不及了,他們動作這么大,陛下難道不知?”
梁崇月剛端起的茶盞又放了下來,外祖父問的問題,也是她這段時間來一直困惑的。
“或許知曉,崇月不知�!�
向家一直遵循著老祖立下的規(guī)矩,只追隨大夏的歷代皇帝,從不在皇子之間站隊,可他到底也是見證過大夏兩次皇位更迭之人。
當(dāng)今陛下在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深得先皇看中。
如今陛下至今未曾立下過一位太子,這些年悉心教導(dǎo)過的也只有崇月一人。
“陛下心思難測,此事外祖父去查,你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把病養(yǎng)好�!�
梁崇月明白外祖父的擔(dān)心,笑著應(yīng)下,又同外祖父聊了許多事,這些天困擾她的事大多都在外祖父這里得到了解決,梁崇月離開外祖父書房的時候,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天邊還是黑蒙蒙一片,梁崇月一躍從后院的院墻上翻了出去,回去的路上雖然一切都沒變,但她比來時要松快的多。
想起外祖父同她說的那些話,比母后說的直接,比渣爹說的直白,受益匪淺。
梁崇月到公主府的時候,并未著急回長生天,她還有犯人要審理,學(xué)習(xí)了大半天了,要去別人身上找點樂子消遣一下。
梁崇月回到自已府上,直接扯下衣領(lǐng),將臉露了出來。
等到了暗牢上面的時候,不用梁崇月自已打開機關(guān),恰巧撞見井隨泱前來換崗。
“殿下,屬下來就好。”
有人去掰動機關(guān),梁崇月也省著自已上手,等暗牢的大門出現(xiàn)后,梁崇月走在前面,井隨泱就跟在她身后。
剛下到暗牢里,梁崇月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腥臭味,慘叫聲不絕于耳。
有夜明燈照亮,梁崇月很快就到了暗牢下面,入眼就是七八個被釘死在了十字架上。
暗牢一共才五個十字架,倒是一個也沒浪費。
這些人中,一道全身傷痕,果露出的皮膚雪白的身影一下子就吸引了梁崇月的目光。
“這是打死了,還是打廢了?”
赤嶸正在調(diào)配新的藥水,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道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