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這人一說,陸嬌明白了,這是韓同的娘子杜蘭珠。
看來這位杜蘭珠對她很是厭惡,可惜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過她了,她連見都沒見過她。
“不知杜娘子這話什么意思?”
杜蘭珠帶著丫鬟從外面走進來,她身側的丫鬢下意識的伸手拉杜蘭珠的衣袖,想阻止她繼續(xù)往下說話。
陸娘子相公和他們家公子要好,大娘子這樣不是擺明了和公子對著干嗎?公子知道只怕又要惱大娘子。
杜蘭珠本來就囂張任性,如何會理身邊的小丫鬟,踱步走進屋子,一路走到了陸嬌的面前,嘲諷的望著陸嬌道。
“你們這種鄉(xiāng)下人我見多了,慣會耍心眼用心計,誰對你們有利,就上趕著討好,從中謀好處,先前你們百般討好我相公,得我家的好處,現在又討好縣令大人家,和縣令大人的兒媳成為姐妹�!�
杜蘭珠說完,望向李玉瑤道:“李姐姐,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得小心這些滿腹心計的小人�!�
李玉瑤臉色難看極了,心里暗罵杜蘭珠這個蠢貨。
她可是知道韓同和謝云謹走得很近的。
韓同是個有長遠算計的,謝云謹這樣有前途的人走近沒壞處,日后指不定在自家需要的時候幫一把。
這不比什么強,可惜這個杜家姑娘就是個腦子有水的。
李玉瑤不屑的望了杜蘭珠一眼說道:“我家的事就不用杜娘子操心了,還有我認妹妹不是因為她耍心計,而是我強認的,相反她并不太愿意認我,要知道我妹妹她醫(yī)術十分的厲害,多少人巴結著呢,我認她是我賺了,不是她賺了�!�
李玉瑤的話,使得陸嬌惱火的心瞬間舒服了一些,她掉頭望向杜蘭珠道。
“杜娘子,不知道我家從你家得了什么好處,要承受你這番冷嘲熱諷的?”
杜蘭珠掉頭盯著陸嬌說道:“你敢說你們家現在住的房子不是我家的?白住的吧,臉可真大。”
杜蘭珠的話,一下子叫屋內的人全都盯上了陸嬌。
個個猜疑起來,杜蘭珠的話是真的假的?不會真的是白住的吧,如果這樣的話,那真是太沒臉沒皮了。
許清音看到這個,立刻出聲了,這時候不打壓這個鄉(xiāng)下女人,什么時候打壓。
“住不起就回鄉(xiāng)下好了,為什么非要住到縣城,白住人家的房子�!�
陸嬌掉頭望向了許清音,問屋內的人:“這位又是哪一位��?我這剛來清河縣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這么些人?”
李玉瑤立刻告訴陸嬌道:“這位是清河縣尉之女許清音�!�
陸嬌打量了許清音幾眼,這位縣尉之女,長得倒是挺秀美的,只是看上去和杜蘭珠是一類人,有些囂張跋扈,任性妄為了。
陸嬌懶得和她們糾纏,冷冷的開口道:“說話要有證據,你們這樣妄議別人,按理我是可以報官立案的,不過我剛來清河縣不想生事,若是下次再不問緣由,胡言亂語,我定不輕饒�!�
陸嬌說完直接取出契約書出來晃了晃,望著杜蘭珠說道。
“什么叫白住你家的房子,睜大你的眼看清楚,這是我買的房,雖說一千二百兩略有些低了,那也是因為韓同和我家相公要好的原因,所以才給了一個稍微低些的價格,至于說白住你們家房子,純屬污蔑,污蔑他人同樣是有罪的,不要以為紅口白牙說出來的話就沒事兒。”
陸嬌慶幸當初自己沒有想占韓同多少便宜,要是真以八百兩的價格成交,指不定這女人又要如何污蔑她。
第288章
動心思的女人
李玉瑤很生氣,許清音她沒辦法,一個小小的杜家之女,她還得罪得起。
李玉瑤直接望向杜蘭珠說道:“你立刻離開我胡家,以后我胡家不想看到你這樣胡攪蠻纏的人�!�
杜蘭珠聽了李玉瑤的話,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張嘴就想發(fā)火,可想到李玉瑤的身份,到底忍住了。
她狠狠的瞪了陸嬌一眼,轉身就走,后面李玉瑤伸手拉住陸嬌說道:“嬌嬌別生氣,不用理會那種女人,她就是個腦子不正常的人。”
李玉瑤說完,屋內不少人附和:“對,杜家女一向扯高氣揚的,其實他們家條件也就那樣,偏以為自家很了不起。”
杜家和韓家在清河縣也只屬中流,有錢的商賈并不把他們看在眼里,但杜蘭珠就以為自家很厲害的樣子。
場上不少婦人都不大瞧得上她。
屋內縣令夫人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立刻宣布開宴,領著眾人一路往開宴的院子走去。
陸嬌趕緊把自己給李玉瑤兒子平安買的禮物送上,她買的是銀項圈銀手鐲,一套的。
李玉瑤笑著道謝,安排人照顧自家的兒子,轉身送陸嬌前去宴席。
兩個人一路高高興興的說著話,往開宴的院子走去,后面別人看到這個倒沒什么,畢竟李玉瑤母子是陸嬌救的,但李家人和許清音看到,就格外的氣悶。
尤其是許清音,想到一個鄉(xiāng)下婦人,莫名其妙的成了縣令長媳的義妹,以后她對付起來更麻煩了。
許清音因為氣悶,一連喝了兩三杯酒,頭就有些暈暈的。
想到神韻高冷,清俊如畫的謝云謹,她控制不住心跳加快,忍不住悄悄的起身往胡府前面的男賓客所在的院子走去。
胡家府邸,許清音是熟悉的,所以她很順利摸索到了前院,慢吞吞往說話的院子走去。
后面小丫鬟不敢大動作拉她,只敢小心的伸手拉她,可惜許清音根本不理會她。
許清音沒到男客的院子,先看到了在花園西北角石亭里說話的謝云謹。
謝云謹正和胡縣令坐在花園西北角的石亭里談事。
“胡縣令,學生只是一介秀才,無法勝任胡縣令的邀請�!�
原來今日謝云謹和胡縣令交談了一會兒,胡縣令發(fā)現這位秀才公不但讀書聰慧,而且心思嚴謹深沉,雖是一介秀才,比起他這個縣令來,更像一個當官的。
胡縣令動了騁請謝云謹為他幕僚的意思,眼下他好像被困在清河縣這個局里,進不得退不得,他都五十歲的年紀了,到現在還是全無政績,難道此生他就要禁足于縣令之位。
這個倒還罷了,他兒子怎么辦?胡縣令知道,以自己兒子的天賦能考個舉人,他就知足了,要再想往上考,是考不上去的。
他呢只是一個小小縣令,也沒法推薦兒子做個什么,日后胡家可怎么辦?
胡縣令為此快愁白了頭發(fā),今日看到謝云謹,好像看到了一束光一般,他可以騁請謝云謹做他的幕僚,破開清河縣這個局,若是他能拼得高一點,說不定還能給兒子給胡家謀個出路。
同時胡縣令想以此向謝云謹交個好,他有種直覺,這位秀才公日后走的位置會很高,他們家交好這樣一個人,日后豈不是多了一條路子。
“云謹你就幫我一把吧,你看我都五十歲的年紀了,若是再不干出點什么,只怕此生就此蹉跎了,你身為學子,也知道從童生考到進士,有多么的辛苦,結果費了那么大的力,竟然就這樣蹉跎了一生的時光,我不甘心哪�!�
謝云謹掉頭望向胡縣令,胡縣令周身消沉的意志,身為當官者,卻半點不見得意,相反的眉眼黯然消沉,郁郁不得志的樣子。
謝云謹心里多少有些同情胡縣令,不過他是真不想插手清河縣的事情,這水不是好趟的。
謝云謹正想著,一側胡縣令伸手欲抓他的手,謝云謹立刻抬手避了開來,他不喜和人肢體接觸,除非非常要好的人。
胡縣令一點也不覺得尷尬,望著謝云謹說道。
“這樣,以后我每個月付你五十兩銀,算是聘請你的費用,你看可行?”
謝云謹挑了挑眉,一個月五十兩,一年就有六百兩了。
這錢倒是挺多的,但也不是好拿的。
謝云謹沉默,若是現在他孤身一人,倒是無所謂,但現在他背后有陸嬌,有四個小家伙,他不能拿他們冒險。
胡縣令見謝云謹不說話,再次開口道:“你幫了我,但凡我能往上爬一些,日后我們定互望互助�!�
胡縣令說完,想想覺得自己這話不夠誠懇,又補了一句:“不,日后若是你有需要,只管指示我就行。”
這都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上了。
謝云謹知道這位胡縣令也是一籌莫展了,才會如此病急亂投醫(yī),逮著他一個秀才拼命的游說。
不過胡縣令最后提的建議倒叫他有些心動。
謝云謹挑眉思索,不想他沒來得及說話,忽然聽到小亭外響起的腳步聲,謝云謹和胡縣令臉色微微有些不好了,兩個人同時掉頭望過去。
只見小亭外面,走進來兩個女子,前面的女子臉色駝紅,一看就是喝了酒,有些微醉的感覺。
胡縣令本來是十分惱火的,結果看到的是許清音。
許清音不但是許縣尉的女兒,還是胡縣令女兒胡映月的朋友,經常來家里做客。
胡縣令以往也是把許清音當成侄女看待的,所以此時臉色稍微溫和一些。
“清音,你怎么跑到這兒來了,前院可是有不少男客的�!�
他話落,望向許清音的丫鬟訓斥道:“還不把你家小姐帶到后院去�!�
丫鬟小蓮趕緊點頭:“小姐,我們走吧�!�
許清音卻一把拂開了小蓮的手,眼神迷糊的望向了胡縣令身側的謝云謹,笑著開口道:“這位公子是?”
胡縣令掉頭望向一側的謝云謹,然后望了望許清音,心里驀的明白,許清音這一出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謝秀才人家是成了親的,連孩子都有了。
胡縣令心里一下子就不喜起許清音來,他臉色不好的說道:“這是我的客人,你趕緊回去�!�
胡縣令想著回頭得提點一下老許,家里的女兒慣成什么樣子了。
許清音聽了胡縣令的話,很是不高興的蹙眉,隨之她掉頭望向謝云謹道:“這位公子,小女乃清河縣尉之女許清音,不知公子姓甚名誰?”
第289章
以后我們絕交了(加更)
謝云謹看許清音眼神迷離的樣子,很是厭惡,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女人根本沒有喝醉,喝醉之人能走這么遠啊,他一眼看出她身后的小丫鬟,明顯不想讓她到前院來,只是敢怒不敢言。
這女人怕是沖著他來的。
謝云謹現在對這些不知矜持的女人特別的厭惡,你說你身為女子,怎能沒點貞靜美好之態(tài),一看到長得好的男人就失態(tài),這還叫女人嗎?
謝云謹眉色冷淡的望著許清音開口:“小姐請自重,學生是有婦之夫,需與別家女子保持距離�!�
說完望向胡縣令,胡縣令見許清音一直胡攪蠻纏的不走,也是煩了,立刻朝外面喚人:“朱二,你死哪去了,趕緊把許小姐請到后院去。”
結果連叫了兩聲,才聽到朱二的應聲。
謝云謹無語了,你說你這縣令當得也太無能了,手下一個小廝都能這樣陽奉陰違的,還能做什么事。
胡縣令也覺得自己有些無能了,很沒有面子,看到朱二進小亭來,直接抬腳踹了他一腳。
“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留你做什么。”
朱二連滾帶爬的起來,請許清音趕緊去后院。
許清音沒想到自已鬧了個沒臉,心里那個氣啊,憋得一張臉都黑了,轉身氣沖沖的跟著小丫鬟的身后回了后院。
后面謝云謹也懶得和胡縣令再多說話了,就這他想幫都有些困難。
胡縣令也知自己因為郁郁不得志,有些憊懶,所以才讓身邊跟著的人一個個不像話。
可這一次他是下定了決心的要好好拼一把的。
“云謹,你好好想想我的提議,我知道你顧慮家人,但就算你不幫我,你能保證,你們家在清河縣不惹上任何事�!�
人只要在局中,就沒有不遇事的,有時候你坐在家中,都可能禍從天降,不是避就能避開來的。
謝云謹沒理會胡縣令,一路走出花園,他剛走出花園,迎面看到林東急急的走過來。
林東一走過來就壓低聲音小聲的稟報道:“公子讓我過去看看后院的情況,看看后院有沒有人對娘子不利,還真有�!�
謝云謹臉色立刻冷了,眉眼陰郁的望著林東問道:“誰對娘子不利了�!�
“韓家的杜娘子,說?”
林東飛快的抬頭望了謝云謹一眼小聲的說道:“說公子和娘子是鄉(xiāng)下人,慣會耍心眼使心計,騙了韓公子,白住了他們家的房子,最后還是娘子拿出了房契,這事才算完,不過縣令家的長媳倒是幫了娘子。”
林東說完,謝云謹周身已布滿了戾氣,眉眼說不出的寒凌冰冷。
他和韓同交往,可從沒占過他的便宜,雖然此番他癱瘓在床,韓同確實幫了不少忙,但他也沒白讓他幫忙,可是一直盡心盡力的幫助韓同溫書復習,若他不幫忙,這一次韓同是不可能考上秀才的。
謝云謹越想心情越陰郁,轉身往男賓客所在的院子走去,主仆二人剛走到院門前,韓同正好出來找謝云謹。
韓同看到謝云謹臉色不好,立刻關心的問道:“云謹,你怎么了,生病了?”
謝云謹抬眸望向韓同,眸色說不出的幽寒,說實在的,韓同這個好友,他是真心對待的,但他家里有那個女人,他們是走不長遠的,既如此不如就此斷了。
謝云謹想著神色溫和了下來,不過他平靜的神色,卻莫名的讓韓同心里不安害怕。
謝云謹已經平靜開口道:“韓同,我覺得我們之前決定一起做的生意,還是算了,當然你可以自己做,另外九月院試我會盡力助你,但以后我們沒必要再走動了�!�
謝云謹的話,對于韓同來說不啞于晴天霹靂,他是真心把謝云謹當好友的,如兄亦友,他人不算聰明,很多時候遇到事拿不定主意,就來請教謝云謹,謝云謹都能給他很好的建議。
他是決定和謝云謹當一輩子的好兄弟的,誰知謝云謹現在竟然要和他絕交。
韓同似乎被雷劈了一般。
眼見謝云謹轉身走了,他忍不住大叫道:“為什么,好好的怎么就鬧起了絕交�!�
謝云謹并不想讓韓同難受,回身走到韓同的身邊說道:“韓同,并不是我謝云謹不愿拿你當好兄弟,可你家中有那樣的娘子,我們兩家是走不長的,既如此大家不如友好的分開,別后面撕破了臉,毀了我們的兄弟情,哪怕我們就此分開,以后多少還有點面子情。”
韓同一聽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女人惹出事來了,肯定對陸嬌做了什么。
韓同整張臉都扭曲了,睚眥欲裂。
他結交謝云謹除了當他是好友,難道不是為了韓家為了杜家嗎?
他們兩家沒有倚仗,云謹如此才智,日后定要走上官途,他還不像胡縣令無能,日后肯定會走上高位。
他們家能攀上這樣一個人,才會走得更遠更廣,可他做的一切,竟然叫一個女人給毀了。
韓同恨不得打死杜蘭珠這賤人。
謝云謹已經轉身往胡家宴席走去。
韓同轉身就命令身后的小廝去打聽后院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
后院女眷宴席差不多結束了,桌席上,忽地有人驚叫出聲:“小姐,你簪子上的南珠呢�!�
眾人全都掉頭望向叫起來的人,竟是許清音的丫頭,正驚訝的望著許清音頭上的簪子。
不少人抬頭望向許清音頭上的簪子,中間鑲著的那粒又大又圓的南珠確實不見了。
南珠非常珍稀,尤其是清河縣這樣的小地方,更是難得一見這樣的珠子。
許清音能有這么一粒,也是背后的商家獻給她爹的,她爹疼這么個女兒,所以把南珠送給許清音,許清音鑲嵌在了簪子上。
之前各家的小姐還都羨慕她頭上的南珠呢,可現在南珠竟然不見了。
個個面面相覷。
相較于宴席上的女眷,縣令夫人臉色別提多難看了,今日她們家長孫滿月宴,接二連三的生出各種事來,真是讓人心情不好。
許清音已經驚慌失措的站起來,四下里尋找。
一側小菊飛快的開口道:“小姐,會不會是你之前去敬酒的時候,撞到什么地方,然后掉了?”
小菊一說完,許清音便用力的點起頭來。
“還真可能這樣�!�
第290章
必須搜身(加更)
許清音先前領著許家的丫鬟去主桌敬酒,當時不少人跑去主桌敬酒,場面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許清音的南珠很可能就是那個時候擠掉的。
主桌上,宋夫人聽了許清音的話,立刻命令家里的下人給許清音找南珠,既然在主桌這邊掉的,那就在桌子周圍的地上。
胡家下人開始尋找,不過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
最后一道文文氣氣的聲音響起來:“我先前好像看到陸娘子彎了一下腰,好像撿什么東西了。”
這話一落,四周所有人刷的一下望向了陸嬌。
陸嬌先開始根本沒注意這些事,她還真以為許清音的南珠掉了,結果這矛頭最后竟然落到了她的頭上。
這時候她要再不知道許清音的目標是對準她的,她就是個傻子。
陸嬌飛快的掉頭望向剛才指認她的女人,這女人竟然是李玉瑤的妹妹李玉沁。
縣令夫人也看到了指認陸嬌的竟然是李玉沁,她的臉色鐵青一片。
不管怎么說,陸嬌今日算是她胡府的貴客,自家府里的親戚竟然指認陸嬌可能撿了地上的南珠,這不僅僅是打陸嬌的臉,也是打她胡府的臉。
宋夫人氣得想罵人。
許清音卻不看她,望向了陸嬌,緩緩的說道:“陸娘子,是不是你撿了我的南珠,你若是撿了就還給我好不好?那是我爹送給我的,很珍貴,我知道你這樣的人沒見過多少好東西,一時間喜歡上是正常的,何況撿了也不算偷,你還給我好不好?”
許清音好聲好氣的說道。
宴席上,眾人望望許清音又望望陸嬌,不過不少人懷疑真有可能是陸嬌撿了。
因為鄉(xiāng)下女人嘛,沒見過多少好東西,陡的看到人家掉了的南珠,起了貪心也是正常的。
不過如果真是這位陸娘子撿了,那可就丟臉丟大發(fā)了,哪怕是撿的也丟臉。
許清音身側的丫鬟小菊哀求的望著陸嬌道:“陸娘子,求你還給我家小姐吧�!�
陸嬌身側馮枝臉色難看的走出來護住陸嬌道:“南珠雖然珍貴,我家娘子還沒到撿了南珠不還的道理。”
馮枝說完,望向李玉沁,沉聲問道:“李小姐,別以為紅口白牙說出來的話沒事,婢子在這里再問你一句,你真的看到了我家娘子撿了許小姐的南珠?記住,若是最后查明我家主子沒有撿許小姐的南珠,你一個污蔑之罪是逃不了的。”
李玉沁聽到馮枝的話,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害怕之色,一雙眼睛小心的偷瞄了一眼許清音。
她不敢肯定,陸嬌身上有南珠,若是沒有,她可就要丟臉了。
李玉沁左右為難,都有些后悔幫助許清音了。
許清音眼見李玉沁要露破綻,飛快的開口道:“陸娘子,你不要為難李小姐了,她是胡家的親戚,不好指認你的,我知道這事和你沒關系,你就是順手撿了,算不得偷的,求你把南珠還給我吧�!�
陸嬌正欲站起來說話,宴席廳外面,一道身影旋風似的沖進來奔向了李玉沁。
來人抬手一巴掌就對著李玉沁狠狠的扇了下去,李玉沁被打得腦袋嗡鳴不已。
宴席廳里所有人被這突然發(fā)生的一幕給驚呆了,個個下意識的望向打人的人,發(fā)現來的竟然是宋夫人的長媳李玉瑤。
李玉瑤臉色鐵青,她咬牙怒瞪著李玉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看我認了嬌嬌為妹妹,不就看我把手鐲給了嬌嬌沒給你嗎?你嫉妒她就和別人栽臟陷害她,以后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李玉沁沒想到自己的姐姐,當場就給她這樣的難堪,立刻哭了起來。
李玉沁的娘心疼了,走過去護住李玉沁,朝著李玉瑤發(fā)火道:“李玉瑤,這是你親妹子,你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妹妹,你怎么這么狠心呢。”
李玉瑤眼神陰冷的望著自個娘和妹妹:“我心狠還是你們心狠,你們難道不知道嬌嬌救了我們母子嗎?若是你們有疼愛我的心,就該好好疼愛她,若沒有她,就沒有我和我的孩子,結果你們做了什么,你們還有心嗎?”
李玉瑤說完不想再看自個的娘和妹妹,她的家人太讓她失望了。
她轉身走到陸嬌的面前,護在她的面前,望著許清音沉聲說道。
“許清音,你確定嬌嬌撿了你的南珠嗎?”
許清音飛快的望了一眼身側的小菊,小菊微微的點了一下頭,許清音便肯定了,先前她看到不少人跑到主桌去向縣令夫人敬酒,她因為被謝云謹冷漠的態(tài)度給惹火了,所以想收拾陸嬌。
看到很多人跑到主桌敬酒,場面有些亂,她就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把頭上南珠給摳下來,讓小菊塞到陸嬌的荷包里。
現在南珠就在陸嬌的荷包里呢。
許清音想著肯定的望著李玉瑤道:“先前宋夫人讓人找了一圈沒找到,我又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就來了這邊一趟,南珠不可能好好的不見,再加上玉沁妹妹說看到陸娘子撿了東西,我想,那南珠現在肯定就在陸娘子身上。”
“若是李姐姐不相信的話,就讓人搜一下陸娘子的身,相信定然可以找到南珠�!�
李玉瑤看到許清音肯定的神色,心咯噔一沉,她可是見多了這種后宅的齷齪事,也就是許清音對嬌嬌動了手腳。
李玉瑤想不透,許清音好好的對嬌嬌動心計干什么,嬌嬌又不認識她。
李玉瑤飛快的想著如何解這局,不過讓人搜嬌嬌的身是絕對不可能的。
“許清音,這是胡府不是你許府,你說讓人搜身就搜身嗎?”
許清音哭了:“那她不拿出來怎么辦啊?那是我爹送我的,若是平常的東西就算了,那東西很珍貴的,何況還是我爹送的。”
許清音說到最后,可憐巴巴的哭了起來。
四周的女人看到她這樣,倒是同情起她來,有人望向陸嬌道:“陸娘子,不如你讓人搜一下身,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陸嬌沒來得及說話,宴席廳外面一道冰冷的聲音接口:“憑什么搜我娘子的身,難道就因為我們窮,你們有錢?”
第291章
真是讓人討厭
門外一堆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謝云謹。
謝云謹后面跟著胡縣令,還有許縣尉,揚縣丞,彭主薄和趙捕頭等人。
先前謝云謹聽到林東說了韓同之妻杜蘭珠為難陸嬌的事,不放心后院,讓林東一直盯著后院。
所以宴席廳內一發(fā)生事情,林東就知道了,他趕緊跑去前院稟報了謝云謹。
謝云謹二話不說站起來往后院走,因謝云謹是陸嬌相公,陸嬌今天是胡家貴客,所以謝云謹也被胡家當成貴客,和胡縣令等人坐一桌。
謝云謹一動,胡縣令等人看到他的動作,下意識的站起身跟著他的身后一路往后院走來。
路上,謝云謹簡單的和胡縣令說了一下后院的情況。
胡縣令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尤其是聽說長媳的那個妹妹竟然出來指認陸嬌撿了南珠,這姑娘腦子是不是有病,那是她姐的救命恩人,她怎么就說得出口的。
許縣尉聽到事情的經過后,倒是沒生氣,和謝云謹說道。
“不就是一顆南珠嗎?我去和清音說,以后再找一顆給她就是了,陸娘子喜歡送她就是了�!�
謝云謹臉色極其陰沉的望了許縣尉一眼,沉聲說道:“我家娘子不是那種撿了南珠不還的人,她雖然是鄉(xiāng)下人,但還不至于眼淺到看到一粒南珠就撿起來藏著�!�
謝云謹說完一眼都不想看許縣尉,帶著人一路去了后院。
后院宴席廳里,一眾女眷看到男人過來,全都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謝云謹踱步往陸嬌面前走,李玉瑤趕緊讓開,她滿臉愧疚的望著謝云謹說道:“謝秀才,對不起,是我們胡府失禮了�!�
謝云謹并沒有理會李玉瑤,一雙黑眸望向了陸嬌,溫聲開口道:“你沒事吧?”
陸嬌看謝云謹沉穩(wěn)的神色,半點沒有懷疑她的樣子,她本來氣惱的心,忽地就平靜了許多。
她笑望著謝云謹搖頭:“沒事�!�
就在剛才,她聽到許清音肯定的話后,悄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荷包,發(fā)現荷包里有一粒圓形的珠子,應該就是許清音讓人放進她荷包里的南珠。
陸嬌今兒個赴宴,是真的沒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所以根本沒多留意身遭的事。
畢竟今天這場上沒多少人認識她,誰會栽臟陷害她啊。
可偏偏就有。
原來陸嬌不明白許清音為什么要害她。
不過看到謝云謹出現,許清音那氣惱的眼神,她忽地明了了,這女人也看上了謝云謹,所以才栽臟陷害她。
陸嬌掉頭望向謝云謹,這張臉到底要給她帶來多少禍事啊,她都想和場上的人大聲的說,自己和謝云謹和離了,以后他的事不關她的事了,所以別再栽臟陷害她了。
不過最后陸嬌還是忍住了,因為她就算說了,也不代表以后就沒麻煩事。
人在江湖走,怎能不挨刀啊。
謝云謹的眸光上下打量陸嬌,確定她沒事,才轉身望向對面的許清音:“許小姐想搜我家娘子的身,我就想問問你,誰給你這樣的資格?我娘子一不是犯人,二不是你府里的奴婢,你憑的哪一條搜我家娘子的身。”
許清音被謝云謹咄咄逼人的氣勢給震住了,弱弱的說道:“可是我的南珠被她撿走了,那是我爹送我的,我……”
許清音話未完,許縣尉開口了:“胡鬧,不就一粒南珠嗎?陸娘子喜歡送給她就是了,你鬧什么鬧,回頭爹再想辦法送你一粒就是了。”
許清音聽了許縣尉的話,眼神閃了閃,笑著對許縣尉撒嬌道:“爹,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就不跟陸娘子要了�!�
這話說得就好像陸嬌撿了她的南珠一般。
謝云謹周身寒凜,許家這一對父女真是有夠討厭的。
許縣尉倒不是有心算計陸嬌的,不過就是自以為是,以為一粒南珠沒什么了不起,他卻沒深想,若是今日陸嬌不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這難聽的名聲可就落到她的頭上了。
謝云謹眼神漆黑深幽,陰沉沉冷嗖嗖的望著許縣尉說道。
“許縣尉是想坐實我娘子撿了你們家南珠的事實嗎?”
他一說,許縣尉驀的想明白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
謝云謹沒理他,掉頭望向室內的女眷說道:“既然南珠是在主桌這邊不見的,按理這主桌上的人全都應該搜,難道因為你們有錢就可以不搜,我們家窮就要被搜身嗎?”
他臉色陰驁至極,一側胡縣令飛快的開口道:“既然要搜,這一桌就全都搜。”
宋夫人接到胡縣令暗示的神色,立刻站起身陰沉著臉開口道:“那就從我搜起吧�!�
縣令夫人都要搜身了,其她人能說什么。
誰也不敢吭聲了。
這時候,陸嬌站了起來:“其實不用那么麻煩。”
謝云謹看陸嬌站出來說話,就知她此時定然有什么主意,退后一步讓開來,讓陸嬌說話。
陸嬌踱度走到謝云謹身側,望著對面的許清音說道。
“我感覺許小姐似乎在針對我,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針對我?”
陸嬌一說,宴席廳女眷也都感覺到許清音在針對陸嬌,個個奇怪的望著許清音。
按照道理,許清音和陸娘子應該沒什么過節(jié)才是,人家畢竟才過來清河縣。
這到底怎么回事?
眾人正猜測,陸嬌再次開口了:“許小姐一口咬定我撿了南珠,似乎肯定南珠就在我身上,但我明明沒有撿南珠�!�
“先前許小姐還想讓人搜我的身,我懷疑許小姐是想借著搜身的機會,把南珠放到我的身上,可現在她還沒來得及搜身,所以我懷疑南珠此時還在許小姐的身上�!�
陸嬌一說,宴席廳內不少人臉色變了,個個望向了許清音。
許清音臉色立刻變了,惱火的瞪著陸嬌道:“你胡言亂語什么呢,南珠怎么可能在我身上,南珠分明在你身上�!�
“我覺得南珠現在應該還在你的身上,因為你還沒來得及讓人搜我的身,也就是沒機會把南珠放到我的身上,所以要搜身應該先搜許小姐的身,確定許小姐身上沒有南珠,才可以搜我的身。”
許清音聽了陸嬌的話,心里忍不住冷笑,南珠分明就在你的荷包里,還在我身上?
第292章
我們和她八字相沖
許清音想著,不等別人說話,就先開口道:“如果從我身上搜不出南珠,陸娘子是否同意讓人搜身。”
這一回陸嬌立刻沉聲接口了:“好,如果許小姐身上搜不出南珠,下一個就搜我的身�!�
陸嬌身側,謝云謹飛快的望了陸嬌一眼,發(fā)現陸嬌神色從容,眉眼鎮(zhèn)定,這說明她已經有應對之法。
謝云謹不動聲色的看著宴席廳內的情況。
許清音半點不怕搜身,因為她肯定自已的南珠就在陸嬌的荷包里,所以她身上是不可能有南珠的。
許清音正要叫人帶她進去搜,陸嬌已走了過來:“許小姐也不必那么麻煩了,南珠不是尋常之物,只要一動就會滾落下來�!�
她話落示意許清音:“麻煩許小姐轉個圈兒,看看身上有沒有南珠滾落下來�!�
許清音立刻配合的轉了一個圈,然后又轉了一個圈,她身上自然沒有南珠滾落下來。
“陸娘子看到了嗎?我身上沒有南珠�!�
陸嬌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然后舉高雙手表示道:“大家看清楚了,我手上沒有任何東西。”
她說完望向許清音道:“我現在冒犯許小姐一下,請許小姐多多諒解。”
陸嬌說完伸出手裝模作樣的在許清音身上找了一下,衣領,衣袖,裙擺,最后她把眼光落到了許清音的荷包上。
她伸手拽下了許清音的荷包,打開來伸手進去摸了摸,然后她當眾摸出了一粒南珠。
“許小姐,這是什么?”
許清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一臉的難以置信,小菊不是說南珠放到了陸嬌的荷包里了嗎?現在南珠怎么到她的荷包里了。
難道小菊放錯了。
許清音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宴席廳上,所有人都見鬼了似的望著許清音,許清音竟然賊喊捉賊,搞出這樣大的動作來。
宋夫人直接生氣的喝道:“許清音,你竟然敢在我縣令府上搞事,以后我胡府不歡迎你�!�
許清音氣哭了,她實在是想不透南珠為什么在自己的荷包,先前陸嬌把手舉高,手里空無一物,她就是想賴她都沒辦法賴。
許縣尉臉色別提多難看了,生氣的瞪著許清音。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把這個女兒慣壞了,竟然用這樣的手段害謝云謹的娘子。
謝云謹可是很有前途的秀才,將來若是考中進士做了官,秋后算帳,他怕是要倒霉。
許縣尉惱火至極,趕緊掉頭向謝云謹道歉:“謝秀才,小女失禮了。”
謝云謹看都不看許清音一眼,他望著許縣尉,語氣清冷的說道:“許縣尉,你這女兒該好好教導教導了,先前冒冒失失的跑到我這個外男面前,胡言亂語的也不知道說什么,現在又栽臟陷害我家娘子,真不知道我夫妻二人是不是和她八字犯沖�!�
謝云謹說完不再多言,但宴席廳上的眾人都是人精,聽了謝云謹的話,再望向許清音,瞬間了然,許清音為什么害謝云謹的娘子了,這是看中謝秀才了。
宴席廳上,不少人眼帶鄙視的望著許清音,一個閨閣女子,竟然盯上人家有婦之夫,還陷害人家娘子,真是不要臉。
許清音看到身遭鄙視的眼神,沒臉再留下了,哭著轉身跑了。
后面許縣尉立刻代替自家女兒,向謝云謹和陸嬌賠禮,表示自己回去肯定要教訓女兒,請謝云謹和陸嬌原諒。
謝云謹和陸嬌雖然心里有氣,但許縣尉都道歉了,也不好不依不饒的,最后點頭表示這事過了。
胡縣令和縣令夫人也出來道歉,畢竟今天陸嬌是因為胡府的滿月宴才過來的。
“陸娘子,是我胡府失禮了�!�
李玉瑤臉色陰沉的過去拽著自己的妹妹過來,讓她向陸嬌道歉。
陸嬌沒來得及說話,一側謝云謹卻冷硬強勢的開口道:“不真心實意的道歉,我們不接受�!�
謝云謹說完,拉著陸嬌的手,望向胡縣令和宋夫人道:“今日我們先告辭了�!�
陸嬌也由著他做主了,她也是煩了,一個小小的滿月宴,竟然整出這么多事來,真不知道這些人整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累不累,還是做大夫好,只要治好病人就行了。
謝云謹拉著陸嬌往門外走,門前四個小家伙立刻跑了過來,先前這邊有動靜,他們就想過來看了,不過被胡家仆婦給攔住過不來。
現在看到謝云謹和陸嬌,四個小家伙很是委屈,沖到謝云謹和陸嬌的身邊叫道:“爹,娘�!�
謝云謹伸手摸了摸四小只的腦袋:“怎么了?”
大寶板著小臉說道:“先前我們聽到這邊吵架,擔心娘吃虧,想過來看看,他們家的人不讓我們出來。”
二寶生氣的仰頭望著謝云謹道:“是不是壞人欺負我娘了?”
要不是有人欺負娘,他爹絕對不會過來,現在爹過來,一定是那些壞人欺負娘了。
三寶和小四寶氣惱的說道:“以后我們再也不要來這里玩了,凈是壞人�!�
還是他們家好,什么壞人都沒有。
謝云謹和陸嬌正欲勸解四個小家伙,雖然今日滿月宴上不少生事的人,但胡府還是不錯的。
不想兩個人沒來得及說,后面響起了腳步聲,李玉瑤飛快的追了上來。
“謝秀才,嬌嬌,我代替我妹妹給你們道個歉�!�
李玉瑤說完掉頭望向陸嬌:“嬌嬌,你能原諒我嗎?”
謝云謹聽了李玉瑤喚陸嬌的名兒,眼神冷了冷,他都沒有喚陸嬌嬌嬌呢,這個女人倒是叫上了,真是讓人不爽。
雖然李玉瑤的妹妹李玉沁指認陸嬌撿了南珠,但李玉瑤從頭到尾都堅定的站在她這邊的,所以陸嬌并不怪她,而且她看出李玉瑤待她是真心誠意的,陸嬌望著李玉瑤笑著說道。
“這又不關你的事,別自責了,以后姐姐有空,帶笑笑和平安來我家玩兒�!�
李玉瑤一聽高興的笑了:“好,回頭我就帶笑笑和平安去你們家玩�!�
陸嬌笑瞇瞇的應了,謝云謹不想看兩個女人膩歪,拉著陸嬌就往外走。
一行人走出老遠,陸嬌才發(fā)現謝云謹拉著她的手,她立刻掙了開來。
第293章
我們不和蠢人計較
謝云謹眼神閃了閃,嘴角勾了一下,這么快就發(fā)現了,不過這一次他很滿足了,嬌嬌的手雖然做手術很厲害,但又柔又軟,還帶著些肉,摸起來特別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