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韓同立刻點頭,他知道云謹聰明,但這個嫂子也是厲害的,不但醫(yī)術(shù)高,做生意也很厲害,人家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弄出了油坊和藥妝藥坊。
油坊里的油已經(jīng)開始往外售賣了,他們家去進貨,只進了一點,實在是不夠分的。
“嫂子,你能不能和程祥他們說說,以后我們家去進油,多給點貨啊。”
陸嬌望了韓同一眼,點頭道:“行,下次他們過來,我和他們提一下�!�
這下韓同高興了,抱大腿抱對了,不但可以抱兄弟的腿,還可以抱嫂子的腿。
“明天四支商隊就要出發(fā)了,你們家眼下有事,就先不要去送他們了,這事全權(quán)由我來安排就行了。”
韓同說完把南北奇貨店的契約書交給了陸嬌:“嫂子,這是在縣衙登記過的契約書�!�
陸嬌點了一下頭:“行,你去忙吧�!�
韓同告辭走了,后面陸嬌打開契約書看了看,然后驚訝的開口:“分四成股份?”
謝云謹沒從她手里拿錢,那么組建商隊,開兩家店鋪的錢應該都是韓家出的,現(xiàn)在韓同還分給謝云謹四成的股份,這是不是有點多了?
陸嬌掉頭望向謝云謹:“會不會有點多?”
謝云謹聽了陸嬌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事實上他本來要和我五五分成的,后來我堅持要四成,他才作罷�!�
謝云謹說完,伸手握住陸嬌的手說道:“他愿意這樣就這樣吧,反正以后我們兩家是要經(jīng)常來往的,多點少點不必太計較,日后他若是有麻煩,我們也會相幫的�!�
陸嬌想了想,確實是這么個理。
“嗯,我知道了�!�
陸嬌話落見謝云謹握著她的手不放,忍不住開口提醒某個人:“你該去書房讀書了,雖然不去書院,但在家里也要好好的溫書,別忘了明年的鄉(xiāng)試�!�
謝云謹還沒有動呢,陸嬌率先抽回身,起身往外走。
后面謝云謹只得起身往隔壁的書房走去,嬌嬌說得沒錯,他必須認真讀書,努力爭取拿到明年的鄉(xiāng)試第一名,他可是有妻兒要庇護的。
謝云謹想到魯院長家的夏娘子,不就是因為他娘子身份低微,所以給她臉色看嗎?
以后他們肯定還會遇到這樣的人,所以他得給嬌嬌掙個誥命。
謝云謹在府里,除了讀書,就是陪著四個小家伙和陸嬌。
四小只格外的高興,本來小朋友們不來上課,他們挺冷清的,結(jié)果爹爹竟然留在家里陪他們,還陪他們練功,教他們畫畫。
娘親教他們算數(shù),最近娘親教了他們九九乘法口決。
四小只背的極快,很快就學上了,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背一背,完全當背兒歌了。
一家人過得格外開心,早上謝云謹陪四小只練功,練完后一家人一起吃早飯,然后謝云謹去書房讀書,四小只去學習,中間謝云謹抽空教四個小家伙畫畫,陸嬌除了處理府里的事,就是給劉子炎和田晉安治療。
劉子炎和田晉安的治療很可喜,劉子炎身上的寒癥,雖沒有徹底治好,但手腳不那么冷了,一覺睡到自然醒,這是他這么多年來過得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劉家,劉爺爺劉奶奶別提多感激陸嬌了,三五不時就做些好吃的點心送過來,都是劉奶奶親手做的。
陸嬌不收都不行,劉爺爺劉奶奶現(xiàn)在看陸嬌,那就是看親孫女的眼光。
田家的田晉安,腦子也清明了很多,神智開始恢復,言行舉止不似幾歲的孩子了,慢慢像個大人了,最可喜的是恢復神智的田晉安竟然分外的聰明,田家人請了教學的先生來教他識字,他竟然學得很快。
田家人大喜過望,田歡帶了一車一車的東西登門道謝。
陸嬌不收都不行,最后只得收下來,田歡現(xiàn)在和陸嬌的關系好到讓謝云謹吃味。
“女子當賢淑,那女人半點不賢淑,白為女人也�!�
第427章
人不可貌相
謝云謹?shù)脑挘玫搅藦d堂旁邊趙凌風的贊同:“沒錯,那女人根本不配叫女人,整一個粗魯婆子�!�
趙凌風話剛落,門外一道旋風似的身影沖進來:“我是粗魯婆子,你是什么?背后嚼人舌根子的長舌婦嗎?”
趙凌風完全沒想到田歡會回來,自己說人壞話還被逮了個正著,立刻心虛,不過聽了田歡的話,又有些生氣,冷哼一聲說道。
“難道我說錯了?”
田歡冷哼著說道:“我沒說你說錯啊,可我也沒說錯,所以咱們彼此彼此,半斤對八兩,就不要總說我不好了,你也沒好到哪兒去。”
田歡說完還用眼斜了一下趙凌風,譏嘲道:“還京城貴族的公子,半點儀態(tài)沒有,和鄉(xiāng)下粗魯漢子沒有半點區(qū)別。”
田歡的話,嚴重的打擊到了趙凌風,他生氣的瞪著田歡:“你說誰半點儀態(tài)沒有,誰和鄉(xiāng)下粗魯漢子沒有半點區(qū)別�!�
田歡笑:“我說的就是你�!�
半點不帶怕的。
趙凌風被氣了個半死:“你?”
謝家正廳里,謝云謹心情頗好的的看戲,看他們兩個人掐起來,他怎么那么開心呢。
陸嬌則是很無語,這兩個怎么跟對頭一樣,一照面就掐,一照面就掐。
陸嬌趕緊問田歡:“歡歡,你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田歡不再理會趙凌風,轉(zhuǎn)身走到陸嬌的身邊,湊到她的身邊,小聲的嘀咕道:“剛才我在外面看到那個李秀才,你們要當心這個人?”
陸嬌立刻掉頭望向田歡:“這話怎么說?”
田歡湊到陸嬌的身邊小聲的嘀咕道:“我有次看到這個人,在虐殺小貓,太嚇人了,你別被他表面的憨厚給蒙蔽了,這人的心理應該很不正常,你們家有四個小家伙,所以別和這人多走動,以防他害到你們家。”
陸嬌臉色一下子冷了,沒想到李文斌不但害謝云謹,連小貓小狗的都不放過,這人的心理是有多不正常啊。
陸嬌想著抬頭謝過田歡:“謝謝歡歡提醒了,我有數(shù)了�!�
田歡高興的點頭,轉(zhuǎn)身就往外走,經(jīng)過趙凌風身邊還不忘譏嘲他:“長舌婦,鄉(xiāng)下粗魯漢子,以后背后說人壞話記得小點聲�!�
說完就大步走了,趙凌風氣得狠狠的瞪著她,可惜田歡跑走了,根本不理會他。
謝云謹看陸嬌神色不好,趕緊凌到陸嬌身邊問道:“田歡和你說什么了?”
陸嬌壓低聲音小聲的說道:“她告訴我說,有次看到李文斌虐殺小貓�!�
這話不但謝云謹聽到了,連趙凌風也聽到了,兩個人一臉的一言難盡。
你有本事和你家娘子算帳,沒本事躲在后面虐殺小動物算怎么回事��?
廳堂內(nèi)眾人正沉默,門外林東走了進來:“公子,李秀才過來了。”
李文斌現(xiàn)在心情說不出的焦躁,他在謝宅三天了,三天也沒有找到出手的辦法,偏偏剛才,張碧煙指示人悄悄的給他扔了紙團,提醒他別忘了三天內(nèi)殺謝云謹?shù)氖隆?br />
若是今天還殺不了謝云謹,明天一早,她就把他送給梁家老太爺,還告訴謝云謹,當年給謝云謹下藥的根本不是柳世仁,而是他李文斌。
李文斌不敢再耽擱,趕緊過來找謝云謹。
“云謹,我在你家打擾三天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廳堂內(nèi)三個人齊齊的望著他,想著先前田歡說的話,這人虐殺小動物的事。
說實在的,從表面看,真是看不出來李文斌能干出來這種事,他的外形實在太有欺騙性了,不管誰第一眼看到他,都當他是老好人,憨厚老實在的那種人。
可事實上這人卻陰險狡詐,心胸狹隘,現(xiàn)在還知道他殘忍。
這個人若是借著張家的手當了官,日后肯定是個陰險至極的貪官。
謝云謹和陸嬌聽了李文斌的話,倒有些意外,現(xiàn)在要走了,不算計謝云謹了?
謝云謹和陸嬌倒是無所謂,因為他們給李文斌下了藥,他要是回張家去,胡吃亂吃的,很快就要倒霉。
“李兄這是決定回家去了?”
“我不打算回張家了,我先回書院,后面會和張碧煙談談,能不能和離?”
李文斌說到最后,一副不愿再忍辱偷生的樣子。
謝云謹和陸嬌不動聲色的望著他,開口說道。
“李兄既決定這樣做,那就放心大膽的去做,不要懼怕張家,他們家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家罷了,李兄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來找我。”
“嗯,若我們能幫的一定幫你。”
李文斌滿臉感激地望著謝云謹和陸嬌道:“謝謝云謹和陸娘子了,這幾天我在府上打擾,很是過意不去,云謹,今晚我請你去吃飯,就當感謝你們家的招待�!�
李文斌一說,謝云謹和陸嬌眸色暗了,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們呢,他們還以為他暫時的收手了呢。
李文斌的性子,謝云謹和陸嬌現(xiàn)在算是了解了,很謹慎小心,他現(xiàn)在這樣迫切的想出手算計謝云謹。
很顯然張家是給了他時間的,所以他不得不出手對付謝云謹。
謝云謹眸底隱藏著濃濃的戾氣,臉上努力保持平靜。
他望著李文斌淡淡的說道:“我們之間不用客氣了,你在我家住幾天沒什么,不用特地請我吃晚飯。”
謝云謹從容淡然,李文斌都有些維持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明天他殺不了謝云謹,就要被送到梁家老太爺?shù)氖掷铮杭乙驗榱鹤游牡乃�,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若是不請,我這心里很是過意不去,云謹你就給我個請你吃飯的機會吧,雖然我沒什么錢,但一頓飯還是請得起的�!�
李文斌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本就憨厚的面容,越發(fā)的老實木訥,讓人不忍拒絕。
不過謝云謹和陸嬌心知他的壞心腸,怎么給他機會。
陸嬌開口了:“李秀才,不是我們家不給你機會,而是眼下我們家處境危險,不能隨便出去,若是李秀才過意不去,就讓酒樓那邊送桌菜進來,也算是全了你的心意�!�
陸嬌都這樣說了,李文斌能怎么樣?最后只得同意了:“那行,晚上我請云謹喝酒,明天一早我再離開謝宅�!�
第428章
狗急跳墻
李文斌說完還請陸嬌:“請陸娘子派人去酒樓,讓人送桌菜過來,和他們說,帳由我結(jié)�!�
“行�!�
陸嬌點頭同意,李文斌見謝云謹和陸嬌還有客人,起身就告辭了。
后面趙凌風等到他走了,才掉頭望向謝云謹和陸嬌說道:“我怎么覺是這個人有些古古怪怪的�!�
趙凌風并不知道李文斌暗算謝云謹?shù)氖虑椤?br />
謝云謹和陸嬌也沒有說的意思,只笑著說道:“估計是被張家欺負得腦子壞了�!�
趙凌風不再說李文斌的事,而是把三大作坊那邊的事說了一下。
“油坊里的油賣得極好,就是不夠分的,很多商人跑到我們作坊去拿油,因為人工機器的原因,油坊產(chǎn)出來的油完全不夠,藥妝你寫的香皂也做了出來,不但顏色好看,香味正,而且我讓人試驗了一下,效果還挺不錯的。”
“藥妝我已經(jīng)讓程祥招人,馬上開始做香皂,今兒我來,一來給你們送幾塊香皂,二來拿些陸娘子配出來的配方回去,最主要還想和陸娘子說一下,藥坊已經(jīng)建成了,陸娘子打算生產(chǎn)什么藥?藥和別的東西不一樣,必須先找人試藥,試完后確認功效,還得把口碑做出去,然后才能正式投入生產(chǎn)�!�
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陸嬌聽了趙凌風的話,愣了一下后問道:“大周沒有醫(yī)署嗎?”
有醫(yī)署的話,藥可以拿到醫(yī)署去給署正試藥就行了。
陸嬌記得書上曾寫過,從唐開始,古代就有了醫(yī)署這樣的機構(gòu)存在,難道這本書里沒有醫(yī)署這樣的地方。
陸嬌話落,趙凌風立刻搖頭道:“沒有啊,宮中倒是有御醫(yī)存在,但他們只負責宮中的貴人,不負責外面的人。”
陸嬌沉默不說話了,如果這樣的話,成藥上市很緩慢,得有一個過程,從制造出藥到找人驗藥,還得找有名望的人驗藥,證明藥效有用,而且還得證明這藥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要不然藥賣出去,人家說你藥有問題,到時候找你的麻煩,他們有再多的錢也賠不起啊。
這一點倒是陸嬌沒有想過的。
“我知道了,讓我想想制造什么藥為好?”
她得制一些普通的吃不死人的藥,別整那些難度大的藥。
廳堂里,趙凌風點了一下頭:“那行,你把你調(diào)制的配方給我,我送到作坊那邊,讓程祥他們開始投產(chǎn)香皂,先賺了再說�!�
“行�!�
陸嬌吩咐馮枝去后院取自己先前弄出來的靈泉水配方,靈泉水里加了幾樣藥材,常人聞到就以為這是配方。
趙凌風拿了配方就走了,后面陸嬌滿臉若有所思,謝云謹看她的神色,關心的問道:“怎么了?”
陸嬌抬頭望著謝云謹?shù)溃骸跋惹笆俏蚁氲锰唵瘟�,我一直以為大周有醫(yī)署這樣的地方可以試藥,藥制出來送到醫(yī)署去給署正試藥就行了,經(jīng)過醫(yī)署試過的藥,也沒人因為藥效的原因賴到我們的頭上,可現(xiàn)在大周沒有醫(yī)署這樣的地方,我們的藥得找人試驗,還得找那種名聲響亮的人試藥,然后把名聲打出去,這其中就增加了很多的難度�!�
陸嬌說完,謝云謹挑眉想了想說道:“這確實是個麻煩事,就算你們找人試過藥了,但因為沒有得到官府的承認,制出來的藥,一樣會有人拿出來做文章,尤其是那些位高權(quán)重的人,更可以拿來做文章�!�
陸嬌不吭聲了,本來她以為最賺錢的是藥,而且她開藥坊也是為了便利于民,沒想到卻這么困難。
一側(cè)謝云謹想了想說道:“你們可以先制出幾種藥來,然后送給需要的人試驗,他們?nèi)羰窍嘈�,你們可以定制,他們要多少定制多少�!?br />
謝云謹說的辦法倒也是個好辦法,只不過這樣一來,百姓要想用到她的藥,還真是難了?
所以醫(yī)署這樣的地方還是應該有的,陸嬌凝眉若有所思的想著。
不過很快她想到晚上李文斌請謝云謹吃飯的事,立刻提醒謝云謹。
“你小心點,我懷疑李文斌這是狗急跳墻了,你別讓自己受傷。”
“我會小心的,嬌嬌別擔心�!�
晚上,謝云謹在前院陪李文斌吃晚膳,陸嬌則在后院陪四個小家伙們吃東西。
母子幾個一邊吃飯一邊說話,飯桌上很是熱鬧。
“娘親,李叔叔住我們家怎么不回家��?”
陸嬌笑道:“他明天就回家去了。”
四小只點了點頭笑了起來,李叔叔回去,爹爹就可以陪他們了啦。
二寶一邊咧嘴笑一邊嘴快說道:“娘親,為什么李叔叔沒有小孩�。俊�
爹爹的同窗各家都有小孩,而且還來他們家玩了,只有這個李叔叔家沒有小孩。
二寶一說,陸嬌也奇怪了起來,是啊,李文斌成親也有幾年了,為什么卻沒有小孩呢,難道是張碧煙不愿意給他生?
陸嬌想了想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不過不想讓四小只知道這樣的事,所以轉(zhuǎn)移話題:“快吃,吃完把九九乘法口決背一下�!�
“好的,娘親。”
提到背這個,四個小家伙格外的興奮。
娘幾個吃完飯后,陸嬌帶四個小家伙去背乘法口訣,順帶出了幾道題目考較他們,四小只都回答得不錯,小四寶算數(shù)方面學得最好,所以小臉上滿滿都是嬌傲,一臉等著陸嬌表揚的樣子。
陸嬌好笑的夸贊道:“嗯,小四寶學得最好,以后長大了一定很厲害,不過其他三個也很厲害,娘親為你們驕傲,繼續(xù)加油。”
陸嬌夸贊完兒子們后就哄他們睡覺了。
前院正廳里,李文斌和謝云謹?shù)木埔恢背缘缴钜惯沒有結(jié)束。
“云謹,為什么,為什么我和你一樣都是秀才,你混得這樣好,我卻混得這樣慘,你說究竟哪兒出了問題?”
“你知道嗎?我爹早死,我娘一個人含辛茹苦的帶大我,可我沒有讓她享一天的福,我對不起她啊�!�
“本來以為入贅張家后,張家會全力支持我考科舉,沒想到最后他們一家根本不把我當回事,尤其是張碧煙那個可惡的女人,不但不事婆婆,還公然的鞭打相公,我要休了她,對,明天回去我就休了他�!�
第429章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謝云謹聽了一晚上的苦水,聽得厭煩不已,不過為了將計就計的讓李文斌上鉤,他還得極力忍住心頭的厭煩,陪著這人。
當真是難挨至極,不過為了除掉李文斌這么個人,他只得忍著。
雖說嬌嬌給李文斌下了藥,但他擺明了不殺他就不死心的樣子,他若不把他弄進大牢中去,這人就消停不了。
他可沒時間整天陪他玩殺他的游戲,他陪自家娘子不香嗎?陪兒子不香嗎?陪這么個一個惡人。
謝云謹越想越郁結(jié),最后干脆頭一低,爬到桌上睡著了。
反正今天晚上他們兩個人喝了不少的酒,他就裝醉好了。
李文斌一看他的樣子,就停住了說話聲,然后伸手推了推謝云謹。
“云謹,你怎么了?醒醒�!�
裝睡的人怎么可能醒。
謝云謹不但不動,還發(fā)出了平穩(wěn)的呼吸聲,就好像真的睡著了似的。
李文斌一看心頭大喜,這是他最好動手的時機啊。
他迅速的取出了迷藥來,這是張碧煙之前命人送進來的。
他決定先用迷藥迷昏謝云謹,然后給他一刀,最后自己再吸進大量的迷藥,這樣就可以造成兩個人全都中了迷藥,謝云謹被人殺害了的假像。
眼下謝云謹和四大世家有仇,四大世家派人殺他,完全合乎常理。
李文斌想著,迅速的取出了迷藥,不過他事先服下了解藥,然后才把迷藥灑在空氣里。
一會兒的功夫,他死勁的伸手推了推謝云謹。
謝云謹被他一推,歪到地上去了,即便這樣,他依舊一動不動的。
李文斌這下放心了,他慢慢的起身走到了謝云謹?shù)纳磉叄_踢了踢謝云謹說道。
“謝云謹啊,謝云謹,你做夢也不會想到,最后會死在我的手上吧�!�
“不過這也是你的命,誰叫你讓張碧煙那個女人惦記上了,那個女人三五不時的在我面前夸贊你,說你長相好,能力好,說我樣樣都不如你,她根本就不想嫁給我�!�
“你知道我聽到這話有多難受嗎?我爹死娘守寡,我娘一個人帶大我,我必須出人頭地,結(jié)果呢,張家根本不把我看在眼里,百般嫌棄我,連府里的下人都嫌棄我�!�
李文斌說到最后,扭曲了嘴臉,整個人猙獰極了。
地上,謝云謹總算知道李文斌為什么殺他了,他覺得這人就是個神經(jīng)病,他家娘子說他關他什么事啊。
你為什么不收拾張碧煙,即便她是張家大小姐,她還是你李文斌的娘子呢,若是你鬧出去,沒臉的是張家以及張碧煙,你倒好,不怪張家以及張碧煙,怪起他來了,還三番兩次的害他。
謝云謹差點沒忍住,躍起來給這人三巴掌。
不過為了抓他,他還是忍住了。
李文斌眼看著天色不早了,也不罵了,他飛快的取出匕首,朝著謝云謹?shù)男乜诤莺莸拇塘诉^去。
不想匕首剛刺到謝云謹?shù)男乜�,躺在地上的謝云謹忽地避讓了開來,匕首刺中了他的手臂。
謝云謹迅速的伸手拉住了李文斌,大叫道:“來人啊,有人殺人了�!�
門外,數(shù)道身影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清河縣捕頭趙捕頭。
趙捕頭一沖進來就直奔李文斌而去,他抬腳兇狠的踹向了李文斌,直接把李文斌踹翻在地,他上前一步壓制住了李文斌。
一側(cè)謝家的下人,沖到謝云謹?shù)纳磉�,大叫起來:“公子,你沒事吧?”
謝云謹搖頭,掙扎著爬起來。
這時候,李文斌已經(jīng)明白自己是中了謝云謹?shù)拇跤嬃�,先前他提議兩個人好好說說話,讓謝家侍候的下人都出去,謝云謹立刻同意了。
原來他在這兒等著他呢。
“謝云謹,是你,你設計的我是不是?”
謝云謹臉色很不好看,眉宇冷若冰霜,身上的氣息陰暗又冰寒。
他沉沉的開口:“李文斌,你已經(jīng)害我兩次了,難道我還會再讓你害一次不成?你真以為自己很聰明,別人全是笨蛋�!�
李文斌愣了一下,隨之開始裝模作樣的哭道:“云謹,我不知道你說什么,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意思,我怎么會害你呢�!�
他話落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恍惚的說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今晚為什么忽地拿東西刺你,我可能是喝醉酒了,看你幸福,所以嫉妒才會沖動的�!�
“云謹,你饒過我吧,求你饒我一次�!�
李文斌哭求道:“云謹啊,我家有孤寡老娘,求你饒過我吧,我只是一時嫉妒才會糊涂的,你就饒過我吧�!�
謝云謹冷笑著望向李文斌道:“你去縣衙那邊去求饒吧�!�
他話落望向趙捕頭:“趙捕頭先帶他去縣衙那邊審,我處理一下傷口,你留兩個捕快下來,我手臂上的匕首是物證,讓兩個捕快看著,別中間說我換了物證。�!�
趙捕頭立刻應聲,留下兩個捕快,他自己壓制著李文斌,把他帶出去。
一行人剛出了正廳的門,門外,陸嬌帶著馮枝和阮竹兩個人急急的走進來。
李文斌看到陸嬌,像看到救星似的大叫起來:“陸娘子,求你饒過我吧,我就是一時糊涂,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陸嬌狠狠的瞪他一眼,冷諷道:“當真是有辱讀書人的斯文。”
李文斌瞬間僵住了,他的臉迅速的變猙獰,咬牙切齒的瞪著陸嬌,罵道:“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一個爬床的賤人,還有臉說我�!�
正廳里,謝云謹聽到李文斌罵陸嬌,立刻走出來冷蔑的望著他:“你骨子都是壞的,所以才會這樣惡。”
趙捕頭直接從袖子里掏出塊汗巾,塞住了他的嘴巴。
陸嬌掉頭走到謝云謹?shù)纳磉�,狠狠的瞪著他說道:“誰讓你受傷的�!�
謝云謹受傷,分明是故意的,就為了落實李文斌的罪證,若不受傷,就算趙捕頭抓了李文斌,罪刑也不算大。
但現(xiàn)在謝云謹受了傷,這就是殺人致人傷的重要證據(jù)了。
陸嬌知道這是謝云謹故意受傷的,所以沒好氣的瞪著他。
大反派行事也是大反派作風,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shù)都用上了。
“進來,我替你包扎一下傷口,待會兒還要去縣衙那邊做證呢�!�
謝云謹手臂上匕首還在,此時鮮血淋淋的,陸嬌必須立刻給他處理傷口,包扎一下。
兩個人一起走進正廳,兩名捕快跟著他們進去。
陸嬌讓馮枝把藥箱取過來,開始給謝云謹處理傷口。
謝云謹看陸嬌眉目不善的樣子,立刻小聲的保證:“以后我再也不亂做事了,你相信我?”
陸嬌冷笑一聲道:“你每次認錯認得快,犯錯也犯得快,是不是以為我沒辦法收拾你啊。”
第430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陸嬌沒有再多說什么,有捕快在場,說多了不好,所以她只顧給謝云謹包扎傷口,并不再多說什么。
謝云謹見她不說話,心里說不出的擔心:“嬌嬌,你別生氣,我下次一定小心。”
陸嬌根本不理會他,自顧做著自己的事情,就好像自己只是一個治療病人的大夫一樣。
謝云謹不安了,伸出手扯了陸嬌的衣袖一下,見陸嬌沒理他,又扯了一下。
陸嬌心里來了氣,清理傷口的時候,故意用力的按壓了一下傷口。
謝云謹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清俊微白的臉上,冷汗都沁了出來。
不過他咬牙一聲不敢吭,誰叫他犯錯了呢。
嬌嬌出出氣也行。
陸嬌見他這樣,倒不忍心再生他的氣了,沒好氣的說道:“以后遇事多想想你兒子,若是讓你兒子知道你又受傷了,回頭得擔心死,難道你不知道那四個家伙就是操心的命�!�
謝云謹立刻低頭認錯,就像個小學生。
“是我錯了,以后一定改�!�
“下次堅決不會再犯了。”
“我以后遠離壞人,保護好自己,堅決不讓家人擔心我�!�
房間里,除了謝家的下人外,還有兩個捕快,兩捕快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見到這樣的謝秀才,不是說讀書人都很清高,不屑一顧嗎?這謝秀才真是顛覆了他們以往對讀書人的形像。
謝云謹壓根不理會兩捕快的詫異,有什么比讓娘子不生氣更好的事呢,只要她高興就行。
陸嬌聽了謝云謹一迭連聲的保證,也不好再不依不饒的,畢竟還有外人在場呢。
“行了,以后再犯看我怎么收拾你�!�
“嗯,我記住了�!�
話落,某人委屈的望著陸嬌:“嬌嬌,我手臂疼。”
“活該�!�
陸嬌收拾藥箱,不過還是有些擔心謝云謹,掉頭問他:“真的很疼嗎?”
如果疼得厲害就吃顆止疼藥。
謝云謹只是為了讓陸嬌心疼她,并不是真的疼得無法忍受,自從斷腿癱瘓在床后,他的忍痛能力也增加了不少,這點疼痛根本不是事兒。
他這樣叫,只是為了讓陸嬌看在他受傷一次后,不要太生氣,本來還想借機討個親親的,但現(xiàn)在有捕快在場,只能算了。
謝云謹滿心遺憾的搖頭:“沒事,我能忍�!�
陸嬌望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神色還行,開口道:“我陪你一起去縣衙一趟吧�!�
“好,有勞嬌嬌了�!�
謝云謹高興起來。
陸嬌陪他跟著兩個捕快,一起前往縣衙。
雖是半夜,但胡縣令還是升堂問案了。
張家那邊張碧煙也被人請了過來,本來是連張家老太爺一起請過來的。
不過張老太爺嫌丟臉,讓張碧煙一個人過來處理這件事。
大堂上,李文斌正跪著,嘴里的汗巾也被趙捕頭給取了出來。
此時的他分外的狼狽,同時后怕不已。
他殺人被抓了個現(xiàn)形,是要被判刑的,還有他秀才的功名會不會被革除。
李文斌想到最后,自己把自己嚇哭了,在大堂上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恐惶。
他本來就長得憨厚,此時一哭,倒叫人心生不忍了,覺得這人太可憐了。
堂上胡縣令卻半點不同情他,一來李文斌是張家的孫女婿,光這一點就讓胡縣令討厭。
二來李文斌殺的還是謝云謹,云謹可是他的幕僚,還是他未來的大腿,現(xiàn)在他竟然傷了他的大腿,胡縣令表示不能忍。
“李文斌,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持刀殺人,本縣絕不能輕饒了你�!�
李文斌大哭,正好謝云謹和陸嬌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們的身邊還跟著他的妻子張碧煙。
李文斌顧不得理會張碧煙,掉頭就朝著謝云謹磕頭:“云謹,我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因為嫉妒眼紅你,沖動的想刺你一下,其實我并沒有想殺你,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教訓�!�
“云謹,我們多年的好朋友關系,你還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嗎?我真的沒有想殺你,只是想給你一個教訓。”
李文斌一邊說一邊痛哭流涕的表示自己根本沒有想殺謝云謹。
謝云謹扶著陸嬌的手,虛虛弱弱的從堂外走進來,一路走到李文斌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呵呵,李文斌,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能這樣巧舌如簧的辯駁,我得承認我是看走眼了。”
從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人真的不可貌相,不能單憑相貌而斷定這個人是好是壞。
以后他若是考上科舉,做了官,一定要牢記這個教訓。
“你害我不是一次了,四年多前,你給我下藥,幾個月前,你指使人撞我�!�
謝云謹說完,不想再和這個人攀扯,掉頭望向上首的胡縣令說道:“縣令大人,我有人證證明這人四年前指使人給我下藥。”
上首胡縣令立刻揮手:“帶人證�!�
謝云謹立刻掉頭望向后面的林東,林東飛快的走出去,很快帶了一個人進來,這人正是柳世仁。
柳世仁神容落魄,最重要整個人瘦得跟根竹竿似的,穿著寬大洗得發(fā)白的長衫,一看就是混得極不好的樣子。
他一出現(xiàn),李文斌臉色就不好看了,他陰沉著臉朝著柳世仁叫道:“柳世仁,你竟然敢回來?你還敢回來。”
柳世仁生氣的走過來說道:“我怎么不敢回來,你害人,為什么我倒不敢回來,當初我替你頂了這罪,是因為你是張家女婿這身份,現(xiàn)在看來張家并不看重你,所以我為什么不敢回來�!�
柳世仁說完掉頭就望向上首的胡縣令,指著李文斌說道:“這個人四年多前給謝云謹下藥,讓我頂替說是我給謝云謹下藥的,事實上下藥是他指使人做出來的,不是我�!�
李文斌咬牙撲向柳世仁:“你胡說,是你不是我�!�
上首胡縣令臉色陰沉的冷喝道:“住口,這是縣衙大堂,不是你家,若你再膽敢鬧事,就拉出去先打二十板子�!�
二十板子必成重傷,李文斌立刻回身安穩(wěn)的跪好,又開始哭起來,不過事已至此,他也知道自己說什么也沒用了,現(xiàn)在他能指望的就是張家。
第431章
狗咬狗來了
李文斌一邊哭一邊掉頭望著張碧煙。
“娘子,你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我是秀才,明年就是鄉(xiāng)試,我明年定會一舉考上舉人的,到時候我會報答張家的�!�
張碧煙冷笑,并不接口。
上首胡縣令臉色不善的望著張碧煙,卻發(fā)現(xiàn)張碧煙沒有出聲。
胡縣令松了一口氣,張家和寧州知府走得極近,若是他們請寧州知府出面,把案子調(diào)到寧州府去,肯定是可以輕判的。
現(xiàn)在張碧煙不說話,胡縣令心里多少有些數(shù),張家已經(jīng)放棄了李文斌。
“李文斌,你身為我大周有功名的秀才,理應熟知律法,現(xiàn)在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現(xiàn)人證物證俱在,按理該重判,今本縣下令革去你的秀才功名,發(fā)配到西北去服十年勞役�!�
胡縣令話一落,李文斌眼黑身子發(fā)軟,革去秀才功名,這怎么行?不行不行。
他哭著大叫:“不要,不要革去我的秀才之名,那是我好不容易考上的�!�
他老娘省吃儉用的供他讀書,他自己也是辛苦了很多年,才考上的秀才,現(xiàn)在竟然被革去了,李文斌只覺得天崩地裂,瘋了似的大叫。
“不要革去我的秀才之名,不要啊�!�
可惜上首胡縣令并不理會他,命令趙捕頭:“把他關押進大牢,稍后送往西北去服勞役。”
“是,縣令大人�!�
趙捕頭轉(zhuǎn)身就往李文斌身前走去,打算帶他下去,把他關押起來。
李文斌不等李捕頭抓他,就撲向了張碧煙,抱住了張碧煙的大腿哀求道:“娘子,你救救我,幫一幫我,今日你幫了我,來日我做牛做馬的報答你張家,我一定會報答你張家的�!�
張碧煙掙扎,抬起一腳就把李文斌狠狠的踹開了。
李文斌看她這絕情的樣子,瘋狂的怒吼起來:“賤人,是你,是你指使我殺的謝云謹�!�
他話落,掉頭望向上首的胡縣令,飛快的開口道:“縣令大人,是她,是她們張家指使我殺的謝云謹,因為謝云謹助縣令你除掉了揚縣丞和彭主薄,他們記恨謝云謹,所以就指使我殺的謝云謹�!�
堂上,張碧煙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不過并不驚慌。
上首,胡縣令眼神暗了一下,若是能借著李文斌的手,除掉張家倒是不錯。
他飛快的望向下首的李文斌,嚴肅的說道:“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你說出來可是要擔責任的?”
李文斌現(xiàn)在極恨張家以及張碧煙,一口咬定這事。
“是張家指使我干的,雖然之前我曾經(jīng)給謝云謹下過藥,但那也是嫉妒他學業(yè)好罷了,這次殺人的事是張家指使我的�!�
李文斌想到第二次指使張家馬車夫撞謝云謹,后來那個馬車夫被他下藥給殺了,所以沒有第二次的事,這一次他完全可以賴到張家的頭上。
李文斌想著痛哭流涕的說道。
“我是張家的孫女婿,他們逼迫我這樣做的,若是我不照做,他們就要對我老娘出手,我老娘辛苦養(yǎng)大我一場,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只能答應他們,替他們殺謝云謹�!�
張碧煙冷嘲的望著他,臉上神色分外的坦定,半點不驚慌的樣子。
胡縣令等到李文斌說完,掉頭望向張碧煙說道:“張娘子,你有什么說的?若沒有我就要讓人去請張家老太爺過縣衙問話了?”
張碧煙抬手阻止了胡縣令下令,緩緩出聲道:“胡縣令,他這是在報復我們張家,報復我,因為自從我把他招贅進張家,就沒有讓他碰過我,他心里憎恨我,所以才會污陷我,污陷我們張家�!�
“至于說我們張家指使他殺人,更是子虛烏有的事,我可以讓縣令大人見一個人,縣令大人見了就會明白了。”
張碧煙對身后不遠處站著的丫頭說道:“去把人帶進來。”
丫頭點了一下頭,很快走了出去,一會兒功夫帶了一個瘦小的老頭走了進來。
老者一進來,李文斌的臉色就變了,因為這個老頭正是張家的車夫,也是之前他指使了去撞傷謝云謹?shù)娜耍皇潜凰麣⒘藛�?怎么好好的活著了�?br />
張碧煙掉頭望向李文斌,冷笑著說道:“你是不是驚訝他沒有死?因為他撞過謝云謹后,覺得你有可能會害他,所以他找到了我的頭上,我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