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沈冬行胸前炸開一朵血花,和許林雙雙倒了下去。
“冬至!”
身后傳來唐維鈞的聲音,沈冬至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第500章?lián)尵取竞诨辽暇】
“冬至�。�!”
唐維鈞再次大喊一聲,跑過去將昏厥在地的沈冬至扶在懷里,她的嘴唇已然發(fā)白,太陽穴突突的跳,可見是急火攻心受不住才暈的。
再一抬頭看向門口,那里已經(jīng)一片混亂,許多保鏢將倒地的沈冬行許林團團圍住,周圍的記者更是炸開了鍋,對著沈冬行一頓亂拍,就連血都流到腳下了也不管。
救護車很快趕到,唐維鈞知道沈冬至心系沈冬行,當即一把將沈冬至抱起,奔到門口和被放在擔架車上的沈冬行一起跳進救護車里。
救護車揚長而去,身后只剩下地上的一大灘血跡和仍在瘋狂拍攝的記者。
“哥�。�!”
沈冬至暈的快,醒得也快,不到二十分鐘就在唐維鈞懷里驚醒,她撐起上半身左右轉頭亂看,很快發(fā)現(xiàn)了在她身側躺著的沈冬行。
——隨救護車而來的醫(yī)護人員正在對沈冬行進行簡單的搶救。
到了醫(yī)院,許林和沈冬行分別被兩隊不同的醫(yī)護人員送去手術室,寬闊整潔的走廊里,沈冬至跟著沈冬行的擔架車跑,她握緊沈冬行冰涼的手,被他染血的白襯衫模糊了視線。
她想起剛才呆站在那里時和沈冬行的對視,沈冬行被許林抱住轉身,看到她時眼里充滿了疑惑,隨后又被驚訝占滿。
他感到后背連著胸口一疼,低頭一看,胸前已是一片血紅。
已經(jīng)到手術室門口,沈冬至不能再跟。
她身體兩晃,手上沾著沈冬行的血,轉頭看向落地窗外那片高樓大廈,只覺得大夢一場。
*
見她似乎又要倒下,唐維鈞想扶住她,但還碰到就被她抬手躲開,她慢慢走到那邊的長椅上坐下,雙手撐著椅子邊緣,頭低垂,目光落在高跟鞋尖上。
唐維鈞走過去沉默的站到她身邊。
紐約直飛倫敦比周希堯等人從新京過來要快的多,所以第一個到的是齊非。
——沈冬行遭遇槍擊,說明對方已經(jīng)知道關山海離世的事,再守著那個假的關山海毫無意義。
此時已近黃昏,這個近八十高齡的老人站在沈冬至面前,他頭發(fā)花白,一身中山裝格外挺拔,卻對沈冬至畢恭畢敬。
“小姐,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沈冬至不想聽這些話,她抬頭,聲音冰冷透骨。
“齊非,是你嗎?”
齊非泰然處之。
“小姐,不是我,如果可以,我愿意為大公子擋子彈�!�
沈冬至依舊冰冷。
“那是誰?”
“主席也在查,已經(jīng)有了眉目,大公子上次要接手還沒來得及,今天都給小姐帶來了�!�
片刻沉默。
“齊非,父親為什么不把東西交給我,別跟我說什么怕我沖動的廢話,我要實情�!�
齊非的身子又往下躬了一分。
“小姐,主席說了,這些東西到小姐手里也只是廢紙,所以就不用拿出來讓小姐憂心了�!�
沈冬至何等聰明,一點就通。
——關家,已經(jīng)沒有從政的人。
關山海那次問她要不要從政,不止是給她一個新選擇,也是在為自己離開后做打算,但她不愿意,關山海自然不會強求。
其實說起來關山海在政壇運籌帷幄多年,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勢力?
當然有,不然那群人不會這么忌憚關山海,關山海也不敢?guī)锥然貒�,但現(xiàn)在卻沒有一個人肯幫他們兄妹。
原因也很簡單很合常理,關山海一個人撐起了關家沈家,他一倒,這些人不知道關家到底還有幾斤幾兩,是不會出手相助的。
“那些東西在哪?說,不然我不介意用些非常手段�!�
齊非仿佛在這一刻看到了年輕的關山海。
“小姐,主席——”
沈冬至直接起身,從身旁唐維鈞的側腰處抽出槍對準齊非的額心。
“說。”
她很清楚唐維鈞別槍的位置。
冰冷的傷口抵在額頭,齊非卻毫無懼意。
“小姐要殺要剮,齊某絕無怨言�!�
沈冬至和他對視良久,聲音透著徹骨的寒。
“唐維鈞,把他帶下去,直到他說為止�!�
唐維鈞上前一步:“得罪了。”
臨走前他拿走了沈冬至手里的槍,他很清楚,現(xiàn)在的沈冬至只要手里有槍就誰都敢動。
*
唐維鈞將齊非帶走,走廊里只剩下沈冬至,她坐回長椅上,繼續(xù)等待搶救結果。
她從黃昏等到日落,又從日落等到星夜,直到外面的高樓大廈都亮起燈光,她終于聽到急促的皮鞋小跑聲。
——周希堯趙霆桀等人過來了。
他們一行五人,今天都默契的選擇聯(lián)系對方,一同趕到她身邊。
跑過轉角,眾男人終于看到她,她坐在長椅上,長發(fā)垂落,腰肢纖細玉腿修長,就是上面的血跡讓人觸目心驚。
其中跑得最快的是周希堯,幾乎都有些收不住,他半跪在沈冬至面前,雙手在她身上摸索,確認她沒有受傷后長舒了一口氣。
沈冬至抬頭看站在一旁的其他人,韓城、趙霆桀、盛懷宣、譚潤深,他們的臉色都很凝重。
“冬至……”
周希堯撫摸她的腳踝,那里腫了一大片,隱隱有血絲滲出。
沈冬至倒不覺得疼。
周希堯嘴角緊繃的有些發(fā)抖,他將沈冬至的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褪下,輕輕幫她按揉,一言不發(fā)。
其他人也沒有說話,他們知道現(xiàn)在沈冬行在搶救,除了他的消息,別的沈冬至一句也不想聽。
終于,在大約凌晨三四點的時候,終于有醫(y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
首先是好消息,沈冬行的命保住了,應該是考慮到有人擋槍的情況,對方選的子彈穿透力很強,所以才能穿過許林打中沈冬行,但和電視里子彈直入直出不一樣,真正的子彈進入人體后會劇烈翻滾,正面打側面出都有可能,所以這顆子彈沒有擊中沈冬行的心臟。
至于壞消息?
醫(yī)生略微思考片刻。
“Msshen.Isuggestwediscussthisafterthebulletfragmentsarecleared.”
(沈小姐,我想我們可以在子彈碎片清理手術完后再討論這個問題。)
——沈冬行的身體里還有殘余的子彈片,需要進行二次手術。
沈冬至全程坐著聽醫(yī)生說完才抬頭。
“Iseehim?”
(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醫(yī)生搖頭,稱沈冬行很快就會進行二次手術,不適合探望。
沈冬至沒有強求,眾男人看著她,心里都發(fā)覺了不對。
她……
太冷靜了。
第501章危機【大秦:看我的大廈已經(jīng)建好了,其他男人:我瞅這分明是火葬場!】
沈冬行的兩次手術一共進行了三天四夜,期間為了避免感染,醫(yī)生一直不讓沈冬至探視他,不過倒是給她看了手術清理出來的子彈碎片,有的甚至比米粒還小,可見手術的難度以及如果產(chǎn)生后遺癥對沈冬行未來的影響。
——留在體內的子彈碎片不僅會造成巨大的痛苦,而且可能會隨著組織在體內移動。
她住在醫(yī)院等消息,除了唐維鈞被她安排去接手齊非送過來的調查資料外,其他男人也都陪她住在醫(yī)院,照顧她的心情和身體。
雖然她冷靜的似乎不需要照顧。
早上8點,醫(yī)生來通知沈冬至可以去病房探視沈冬行了,沉默了幾天的沈冬至終于起身,去之前還洗澡換衣服,生怕帶一點灰塵進去。
病房很大,分內外兩層,外面一層較大,是個正方形的休息會客室,里面一層呈長方形的小病房,放著病床和各種醫(yī)療設備,兩層中間則是整面的百葉玻璃窗,家人在外面的時候能清楚的看到病人的情況,病人需要休息的時候將百葉窗放下來即可。
走進病房,男人都默契的在外面的小客廳各自找了沙發(fā)坐下等候,沈冬至推開門,一眼看到躺在那的沈冬行,心尖不由一顫。
她將門關好,百葉窗放下,干凈明亮的病房里頓時只有他們兄妹兩人。
她走過去,坐在沈冬行床邊,伸手撫摸他的臉,然后俯身輕輕抱住他,臉貼著他沒有受傷的另一邊胸膛。
——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會醒來,就連醫(yī)生也不敢保證。
吞吞口水,沈冬至酸澀的喉頭漫出苦味,她似乎有許多話想說,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只不停的輕蹭他的胸膛,像只乖巧的貓咪。
沈冬至在他胸口靠了許久,久到她的背都被打進來的陽光曬得暖洋洋的,才從他身上起來。
“哥,我愛你�!逼鹕頃r她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調整好坐姿,沈冬至拿起沈冬行床頭掛著的查房記錄,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放回去掛好。
正好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和韓城的聲音。
“冬至,是我�!�
“進來吧。”
韓城推門而入,兩人到椅子后面的窗口旁站著,病房的窗口開得高且小,用的是防彈玻璃。
“冬至,許林那邊剛才來消息了,醫(yī)生說只能盡力保多久算多久。”
沈冬至點頭,許林是心肌中彈,傷勢比沈冬行嚴重的多。
“好,你安排人把許林的妻子女兒都接過來,能保多久就保多久,一定要盡全力�!�
——如果不是許林,她只怕再也沒有親哥哥了。
“嗯,我知道�!�
沈冬行回頭看沈冬行:“好了,我們出去吧,記得簽字。”
韓城簽完字,伸手護著她的腰往外走,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向沈冬行,眸中是深深的擔憂。
*
見她出來,外面小客廳的男人一下都站了起來,沈冬至倒是比他們都平靜。
“都坐吧�!�
眾人又都坐了回去。
沈冬至坐在單獨的小沙發(fā)上,雙腿交疊,伸手從桌上拿起熱咖啡微微喝了一口,微顫的睫毛染上水汽,讓人心疼的緊。
“希堯�!�
周希堯身體前傾趕忙回答:“怎么了?”
沈冬至將咖啡杯放回,思路異常清晰。
“希堯,你說秦琛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嗎?”
所有男人的心頭都一緊。
“你先別想這個。”趙霆桀怕她強撐壞了身體。
“冬至,現(xiàn)在你需要的是休息�!笔研搽y得不順從她的意思。
唯有譚潤深,依舊溫和的望著她。
周希堯凝思片刻,給了她一個他不想說卻不得不說的答案。
“不會。”
沈冬至輕笑:“我也覺得他不會�!�
——事實上自從沈冬行中槍昏迷后,沈冬至反而感覺自己更理解秦琛了。
和關山海不同,對這個強大護幼的父親,沈冬至更多的是欽佩和敬仰,失去關山海,她雖然痛心難受卻還未到頹唐孤涼的程度,但如今沈冬行中槍,她才真真體會到了什么叫切膚之痛,恨不得將所有有關的人通通殺了才解恨。
只一個沈冬行她便如此,那當初的秦琛連續(xù)失去兩個至親又當如何呢?
只要姓沈,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沈冬至這時才懂這其中的重量。
所以她肯定,秦琛雖然心里有她,但絕不會因為她遭遇重擊而停步,而是會一邊擔心安慰她個人,一邊對她背后的金杉大舉進攻。
他本來就是這樣分得清的人。
“希堯,那按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他會怎么做?”
周希堯再次給出答案。
“他會趁機入駐金杉董事會�!�
沈冬至雖然心里想過這個可能,但聽到后還是微愣,其他人更是直接冷笑起來。
她轉頭問韓城:“目前金杉的股價怎么樣了?”
這便是韓城憂心忡忡的原因。
“自從沈董中槍,已經(jīng)連續(xù)跌停四天�!�
“那其他的呢?”
韓城在這的幾天也沒停止工作,當即在腦中整理好,將金杉目前的情況一一告訴她。
“股價連續(xù)跌停,目前金杉的前十流通股東見事態(tài)不對,已經(jīng)有兩個開始拋售金杉的股份,分別是CIH基金和Benf證券,現(xiàn)在內部的資金主要用在穩(wěn)住高控盤股上,HSK那邊因為之前拉得夠高,秦琛手里暫時還沒有大量籌碼,應該還能穩(wěn)住半個月左右�!�
聽完沈冬至沉默了兩秒,然后看向周希堯。
“希堯,你那邊不要再拋售了,及時收手吧�!�
周希堯不肯:“我收手了你怎么辦?”
——之前沈冬至和希堯聯(lián)手將HSK逼得那么緊,作為其中牽制HSK大流資金的主力,周希堯拋售的都是HSK旗下的高控盤股,秦琛為了穩(wěn)住局面,周希堯拋多少他都得用錢接,現(xiàn)在周希堯要是收手,HSK的資金立馬就能松勁,更有力氣對付金杉了。
沈冬至笑笑:“現(xiàn)在不收等什么時候?等秦琛緩過氣來把AGT也拖下水?希堯,你現(xiàn)在收手,或許之后我需要錢的時候你還能多拆借我?guī)资畠|。”
在商場上,周希堯從來不是意氣用事的人,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關竅點頭同意。
“要穩(wěn)住金杉的股價需要多少錢?”
開口的是趙霆桀,盛懷宣和譚潤深也看著她,應該是同一個意思。
沈冬至搖頭:“霆桀,我知道你是好意,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好了,我想休息一會兒,可以嗎?”
她這幾天熬得眼睛都發(fā)紅,男人們哪里會說不可以。
眾人離開,沈冬至關上門,躺在小客廳窗邊的沙發(fā)躺椅上,雙目微閉呼吸平緩。
——秦琛,原來你想要金杉嗎?
PO管理叁零二一久一五八肆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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⒍㈢⑵第502章孕吐【冬至反殺×1】
第502章孕吐【冬至反殺×1】
秦琛確實想要金杉,這本就是他的目的,趁此機會入駐金杉董事會更是必需的第一步。
——金杉是個龐大的金融集團,董事會和股東結構一向穩(wěn)定,即使因為之前的司法糾紛和家族輿論有過起伏,但也在可控的范圍內,在資本市場和股東眼里,金杉依舊是一個能為他們帶來大量投資回報的黃金基金。
但這次不同,創(chuàng)始人兼前董事長遭遇槍擊,這對金杉來說無疑是致命性的傷害,目前金杉的股價出現(xiàn)前所未有的暴跌,無論是基金巨頭還是各種中小投資機構都在拋售手里金杉的股票,甚至連金杉的前十大股東也有退場。
當然,他也略有些猶豫,畢竟沈冬行生死未卜,他是沈冬至的哥哥,沈冬至剛被人污蔑,又遭到這樣的重擊,現(xiàn)在定然心神大亂。
他不想沈冬至傷心。
但這猶豫也只維持了一秒。
在秦琛眼里,沈冬至是強大的,就算現(xiàn)在羽翼未豐,也是值得他認真的對手,而且他不會因為任何事停止復仇的腳步。
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藍天高樓上,秦琛雙手插袋,心中已有定計。
正好這時他手下的首席分析師推門進來,言語神色間似有疑惑驚訝。
“Boss,AGTisstopped.”
(老板,AGT停止拋售了。)
秦琛心思如電,當即想到兩種可能。
一,AGT是投行,和基金一樣,打理的是別人的錢,周希堯是迫于董事會和投資者的壓力。
二,是沈冬至斷臂求存及時止損。
無論哪一種,都是他出擊的好機會。
“tactshareholdersaspnned.immediately.”
(按原計劃聯(lián)系股東,現(xiàn)在。)
——之前沈冬至和周希堯聯(lián)手拉抬股價對他進行逼空,再加上證券商那邊施壓歸還期限,他不得不平掉了一部分空頭倉位,所以現(xiàn)在手里沒有足夠的籌碼砸盤。
那時為了保持剩余的空頭倉位,他讓人聯(lián)系CMT貨運、AUX科技等企業(yè)的前十大流通股東打算借股,但這些大股東也基本都是做對沖基金的,見HSK被金杉壓得喘不過氣,便開出高達30%的高昂利息。
找流通大股東借股票和跟劵商借股一樣,都需要支付利息,之前HSK的資金受AGT所限支付不起如此高昂的利息,但現(xiàn)在AGT這邊一松,HSK立馬就有了回轉余地。
這個分析師跟了秦琛七八年,對秦琛的凌厲手段極為了解,而且前段時間HSK也確實憋屈,所以聽后當即振奮的點頭離開。
“Ok.”
過了一會兒,秦琛隱約聽到樓下分析師和交易員的聲音。
“Hey·Itstimeto!”
(都打起精神,該反擊了�。�
*
上午9點,沈冬至正在沈冬行的病房里,她坐在小圓桌旁,桌上擺了花瓶和送來的鮮花,她很平靜,一支一支親手修剪,再將花插進花瓶,一邊擺弄造型一邊聽電視里的聲音。
“Affectedbytheshooting,Thepanyisfagaseverecrisis……”
(受到槍擊事件的影響,金杉金融正面臨嚴峻的危機……)
將花瓶擺好,沈冬至拿了小噴壺往花朵上噴水,讓花朵的香氣更加清新。
——她希望沈冬行能喜歡這里的味道。
突然砰得一聲,門被韓城推開。
他平復呼吸,努力讓敘述客觀平緩。
“冬至,HSK舉牌金杉了�!�
三個小時后,沈冬至換上利落的毛衣魚尾裙,大步走在金杉大廈的泛光的地板上,韓城跟在她身后,一邊跟她講HSK舉牌金杉的事,一邊跟她說今天董事會的要點。
僅僅幾天,已經(jīng)沒有人再去關注她和沈冬行的性緋聞,所有人都將重心放在了金杉面臨的危機上,甚至有些人已經(jīng)將金杉視為當年的雷曼兄弟,稱其很快就會面臨破產(chǎn)后被大肆刮分的局面。
至于HSK,則是在今天早上正式發(fā)出舉牌公示的,舉牌公示一出,金杉的股價倒是穩(wěn)了幾個小時,但韓城看了之后卻直接掀了桌上所有的東西。
他認為秦琛欺人太甚。
因為是臨時召集的董事會,所以會議時間并不長,那些董事股東關心的也大多都是沈冬行的死活,對此沈冬行只能一一安撫,聲稱目前沈冬行情況穩(wěn)定。
但她拒絕了所有探視沈冬行的要求。
沒辦法,現(xiàn)在沈冬行仍處于昏迷狀態(tài),這些人見了之后可不會期盼他醒來,而是覺得沈冬行只怕要成為植物人了。
*
董事會結束,沈冬至那些些高層董事一一握手送他們離開,韓城見人都走光了,才走到她身邊,坐到會議桌上和她對話。
“冬至,現(xiàn)在怎么辦?”
沈冬至輕笑:“什么怎么辦?金杉的股票就在市場上掛著,難道我能不讓他們出手,不讓HSK舉牌?”
韓城長舒一口氣,是啊,他們也沒什么辦法。
“我只是擔心HSK會二次舉牌�!�
——目前HSK控股金杉超過5%,已經(jīng)是實打實的大股東,要是再舉牌就是10%,就足以對沈冬至造成威脅了。
沈冬至倒不擔心這個,她更在乎的是之前和HSK對峙的那些股票,金杉在里面投入了大量的資金,雖說現(xiàn)在因為HSK手里沒有籌碼還能暫時穩(wěn)住局面,但只要HSK資金一松動,到時候金杉股價持續(xù)動蕩,HSK高價借股做空,再入駐金杉董事會,金杉才真正面臨著釜底抽薪的危機。
想到這沈冬至深呼吸幾口,心中對讓AGT收手的決定更加堅定。
——現(xiàn)在金杉的局面就是個無底洞,就算AGT不提前退出,HSK也總有辦法反擊,到時候AGT再退就來不及了。
她對秦琛的魄力絲毫不懷疑。
而且……她聽說最近HSK又多了很多投資者。
收回思緒,沈冬至起身打算離開。
“好了,回去吧�!�
韓城點頭,兩人離開會議室順著走廊往電梯那邊走,低頭一看,金杉大門口已經(jīng)又堵滿了記者,想必其他出口也一樣。
——這幾天沈冬至住在醫(yī)院,一直沒有露面,現(xiàn)在來金杉開會,記者定是聞著味就追過來了。
沈冬至沒有逃避。
她和韓城乘坐電梯來到門口,門一開,很快便和那天的沈冬行一樣被記者團團圍住,韓城都被擠到了一邊,即使有保鏢有不頂用。
“Missshen.Doyouphepany?”
(沈小姐,傳聞您打算出售金杉,是真的嗎?)
“Missshen.Doyouhaveanyentonthepresentsituationofthepany?”
(沈小姐,您對目前金杉的情況有什么看法嗎?)
無數(shù)話筒被舉到沈冬至面前,快門聲和記者的提問鬧成一片,但沈冬至卻沒有回應。
她和沈冬行不一樣,她不在乎這些虛名,甚至連秦琛入駐金杉董事會都不在乎。
也不能說不在乎,而是和即將到來的危機比起來,秦琛入駐金杉董事會只是一件小事。
——反正秦琛無論如何收購,都不會超過她的控股比,金杉始終是她的。
但如果秦琛真的孤注一擲將金杉的主力控盤股砸到底,那就真的是掏空了金杉。
不行,她不能毀掉哥哥給她留下的最重要的東西。
她目光轉動,看著這些興奮的記者,心中不停思考。
她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秦琛讓這一手?
巨大的壓力下,一個想法突然出現(xiàn)在沈冬至的腦海。
——秦琛現(xiàn)在應該在看她現(xiàn)在的直播報道吧?
就算沒有,之后他也一定會看的。
接著還不等她想好要不要這么做,她的身體就已經(jīng)幫她做出了決定。
眼前的記者緊追不舍,問題一個接一個,幾乎快將沈冬至擠倒,沈冬至微微凝眉,似乎是有些站不穩(wěn),然后用手捂住嘴,似乎忍不住嘔了兩下。
正在辦公室看報道的秦琛一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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⒍㈢⑵第503章若狂
第503章若狂
“Missshen?!Missshen?!”
(沈小姐?!沈小姐?�。�
見沈冬至神色不堅,記者更加炸開了鍋,恨不得貼在她身上讓她一時口誤說些能作為頭條的話來。
被擠在外面的韓城越看越著急,被這么多人擠著,他一個大男人都快喘不過氣,更何況沈冬至一個女人,她還剛剛遭受重創(chuàng)。
想到這韓城再也顧不得什么禮儀,直接讓保鏢暴力推開那些記者,擠到沈冬至身邊握住她的肩膀讓她靠著自己。
“好了,我們回去吧�!�
沈冬至點頭,神色似乎已經(jīng)恢復冷靜,韓城當即和保鏢一起護著她往前走,高大的保鏢硬生生擠出一條路,期間仍有記者想撲上來,甚至還有人抓住沈冬至的衣服。
韓城當即怒吼。
“Watchyourhands!��!”
(手拿開�。。。�
黑色的轎車就在眼前,韓城護著沈冬至的頭讓她坐進去,自己也跟著上車。
車子很快啟動,保鏢留下來阻攔記者,車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轉角盡頭。
與此同時,HSK大廈。
眼前的電視屏幕已經(jīng)從直播畫面切回主持人,但秦琛卻久久不能平靜,仍處于震驚當中。
他腦海不斷回想剛才沈冬至干嘔后被韓城扶著離開的畫面。
她……是懷孕了嗎?
一定是的。
——沈冬至那樣堅強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懷孕,絕不會在媒體面前退讓,就算是身體不適肯定也會強忍著用最精致冷靜的面容應對記者。
她很清楚,現(xiàn)在金杉事態(tài)嚴峻,這又是她第一次自槍擊事件后第一次公在媒體面前露面,她只要露出一絲不堅定和退怯,這些記者就能編出上百個更夸張的說法博眼球。
喉頭微動,秦琛身體低俯,深邃的眼眸低垂,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撐住他的重量。
她真的懷孕了,那……
孩子會是他的嗎?
時間是對的上的,當初母親懷阿澈的時候就是一兩個月的時候吐得最厲害,母親是個比她更要強的女強人,但居然也在開會的時候因為孕吐而幾次離場。
雙手緊握,秦琛轉頭看向窗外,現(xiàn)在只要一想到沈冬至可能有了他的孩子,他心底就震顫不已,腦中不由浮現(xiàn)出他半跪在她面前,貼著她聽孩子心跳的畫面。
他甚至還想到等沈冬至月份大了,他可以再買一片莊園,種上成片的寬闊草坪,每天日落的時候便扶著沈冬至散步。
——這時候的空氣最好,風景也美,對她的身體和孩子都有好處。
他仿佛看到她沐浴在落日的余暉下對他微笑。
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飛奔到她身邊。
落地窗印出的人影里,秦琛的眼底深處泛起一絲幾乎微不可見的紅。
——他天生就不是落淚的人,即使秦澈和秦暮雙雙離開,也不過是紅透眼眶,今天的這一絲紅,如果沈冬至在這,可以把它當成淚。
心中已有決定,秦琛又是個當機立斷的人,當即直起身,拿起掛在椅上的西裝。
順著玻璃的旋轉樓梯,秦琛一邊系西裝扣子一邊往下走,甚至帶了些小跑。
所有看見的HSK員工都驚呆了,包括正在下面待命的助理。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秦琛以超過正常步速的步伐離開,而且秦琛從來都是叫人上去談話。
秦琛轉頭看向助理。
“Ismycarready?”
(車備好了嗎?)
助理一愣,備車?什么時候要備車了嗎?
但他的反應也很快,被秦琛看了一秒,當即站起身撥打司機的電話。
*
離開金杉,車窗外是勻速閃過的倫敦街景,韓城握住沈冬至的手。
“沒事吧�!�
沈冬至看著很平靜,看到韓城的領帶亂了,還伸手幫他理了一下。
“沒事�!�
“沒事就好,要我說今天露一次面也就行了,以后別再公開回應�!�
——現(xiàn)在韓城想到沈冬行在金杉門口中槍就覺得心有余悸,生怕沈冬至也遇到這種事。
沈冬至轉頭看著窗外,聲音深處有一種讓韓城擔心的冷漠。
“放心吧,現(xiàn)在我哥成了這個樣子,他們不會對我動手的。”
沈冬行已然昏迷不醒,她再一死,金杉必然分崩離析,會像那些報道猜測的一樣面臨被大肆刮分的局面,到時候混亂不堪,肯定有其他勢力參與進來,他們又去哪里找他們想要的東西呢?
——金杉可是一塊人人都想分一塊的香餑餑。
所以現(xiàn)在的局面對他們最有利,也最方便他們施展,讓她一個柔弱的女人掌握金杉,他們才好完完整整的從她手中奪走,畢竟沒有主是不行的,要弱主,最好還是能任他們揉搓的弱主。
想到這沈冬至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見她眼波流轉卻透著冷,韓城是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他握住沈冬至的手想安慰她,卻突然想到她剛才干嘔的樣子。
等等,她不會是?
“冬至,你剛才——”
沈冬至一個抬眸打斷了他。
“我不舒服,想喝水�!�
韓城幫她倒了一杯水,沈冬至喝了兩口,然后握住水杯轉過頭去,一副不回答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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