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裹上季元初的鐵灰色圍巾和帽子。
收拾完就跟季父叫上郭奶奶一起,去養(yǎng)豬場那。
雖然距離豬殺好還有一會,但大家為了搶到好的部位,都跟遲穗他們一樣早早就出發(fā)了。
畢竟分豬肉一年就這么一回。
不費(fèi)點(diǎn)勁早點(diǎn)去排隊(duì)搶到油汪汪的肥肉,剩下的都是沒什么油水的瘦肉。
明年一家肚子里都要卻油水嘍。
一個孕婦、一個老人。
昨天剛下完雪路上也滑,所以他們走的很慢。
等他們慢吞吞走到養(yǎng)豬場門口時,那里已經(jīng)圍了一圈人了。
天灰蒙蒙的。
養(yǎng)豬場門口擺著一張大長桌,傍邊還支了一個爐子,上面一個鐵鍋,里面燒著熱水。
“哼哼——”
“嗷嗷嗷嗷嗷嗷——”
一陣凄厲的慘叫聲響起,大肥豬被季元初和大隊(duì)另外一個屠夫用鐵鉤抓了出來。
兩人合伙將不停哀嚎掙扎的豬抬上桌子。
在季元初用手按住豬的時候,屠夫連忙將木桶放在豬頭下方。
季元初手里拿著長長的殺豬刀用力往豬頭里捅去。
接著。
還帶著溫度的豬血就嘩嘩流了下來。
豬血豆腐可是好東西呀。
跟白豆腐一起燉,味道比豬肉還足。
就在大家伙想怎么才能分到一點(diǎn)豬血的時候,人群中鉆出一個老太太。
大伙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她就拿著自己家的木桶插在屠夫的木桶上方。
“唉,朱老巴子你做什么呢!”
第47章
朱來娣胸口小鹿亂撞
“這豬血又是你家的,你憑什么在這里接?”
“對啊,張屠夫你評評理�!�
張屠夫臉上有一條刀疤。
從左邊眉骨蔓延至右嘴角上方,很滲人。
特別是現(xiàn)在天還霧蒙蒙的,朱老太被他這么一看,手都抖了一下。
“我就接一點(diǎn),張屠夫你沒看到我那孫女瘦的喲,皮包骨了,接接回去給他補(bǔ)補(bǔ)�!�
郭奶奶一聽,立馬淬了一聲。
“她孫女為什么瘦她心里還不清楚,還不是她把人給餓的!”
朱奶奶的孫女就是朱來娣。
是原主除了程鴿外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
兩人因?yàn)槎荚诩依锊皇艽�,有著同樣的遭遇,所以很多共同語言。
但遲穗結(jié)婚后,朱來娣就沒來找過自己。
朱來娣比遲穗還大一歲還沒結(jié)婚,都成了大家口中的老姑娘。
就是因?yàn)樵诩依锉黄圬?fù)狠了,面黃肌瘦的。
整個人就跟一個黃木板似的。
看著就不好生養(yǎng)。
更何況她下面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
那弟弟可是老朱家的獨(dú)苗苗。
跟個混子似的,朱老太硬是把他供到縣城里去上高中。
現(xiàn)在是全家勒緊褲腰帶供一個人。
未來弟弟娶媳婦做房子,肯定也是上面三個姐姐幫忙。
這樣的姑娘,誰敢娶啊。
一聽郭奶奶的話,遲穗眼前就浮現(xiàn)出一個瘦瘦的、頭發(fā)枯黃、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刮走的女孩。
她皺了皺眉,“來娣現(xiàn)在在做什么啊,感覺好久沒看到她了�!�
“你不去上工當(dāng)然看不見她啊�!�
郭奶奶嘆了口氣,“她每天都在干活,一個人要掙滿十個工分,這兩天也跟你男人一樣去修壩了�!�
“啊?她弟弟呢?”
女孩居然去修壩了?
季元初這幾天從壩上回來,每天都累的不行。
飯量也足足比之前大了一倍。
就算這樣,他不僅沒有長肉,反而瘦了。
朱來娣還是個女孩兒呢。
而且她在家恐怕還根本吃不飽肚子。
郭奶奶嫌惡地撇撇嘴,“他們家那獨(dú)苗苗,朱老太怎么會舍得讓他去修壩哦�!�
遲穗:“......”
說曹操曹操到。
朱來娣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遲穗身邊,小小叫了她一聲,“穗穗。”
“來娣!”
剛在背后說人家,就被別人抓了個正著。
遲穗笑容有些尷尬,“你什么時候來的呀?”
朱來娣看著遲穗紅潤飽滿了不少的臉蛋,緩緩垂下眼,“剛來�!�
“剛來啊,哈哈。”
太久沒見,朱來娣的性子也不像程鴿那么活潑。
遲穗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尬笑兩聲。
她往一旁挪了些,“你要一起看嗎?”
“嗯�!�
朱來娣視線落在遲穗戴著的十分眼熟的圍巾和帽子上,咬了咬唇瓣。
穗穗真幸福。
嫁給了這么好的男人。
她也可以嗎?
朱來娣的視線穿過人群,落在穿地最整齊的四個知青中的其中一位身上。
何楊威察覺到朱來娣的視線,怔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
朱來娣胸口小鹿亂撞,慌忙收回視線。
嘴角卻揚(yáng)起羞澀喜悅的弧度。
郭奶奶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
很快,季元初將豬肉等分成若干份。
張屠夫讓大家排好隊(duì),就開始分肉了。
“元初啊,把這塊肥的分給我吧�!�
“這塊太瘦了,油水都沒有�!�
“多分點(diǎn),我家八個人呢!”
大家都對自己分到的肉有這里或者那里不滿意。
甚至還有人走的時候說:“下次別讓季元初分肉了,你看看這都分的啥��!”
“就是,我看他就是故意把瘦肉都分給我們,自己好留下肥的�!�
遲穗一直在旁邊看著。
一頭豬本來就肥肉瘦肉分布不均。
季元初已經(jīng)盡力按照大家的要求,都分一樣多的瘦肉和肥肉了。
但還是有人說。
遲穗氣死了。
他來幫忙本來就沒有酬勞,還要被這樣指責(zé)。
“有的人啊,自己的心是黑的,看什么都是黑的�!�
遲穗抱著胳膊,大聲說了一句。
那兩個議論的人頓了下,看清說話的人是季元初媳婦后,面色有些尷尬,縮著脖子走了。
郭奶奶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遲穗的腦袋,“你啊�!�
朱來娣也在一旁用驚訝和羨慕的目光看著遲穗,“穗穗,你膽子好大啊�!�
之前碰到別人欺負(fù)她。
遲穗都跟自己一樣,連嘴也不敢還的。
現(xiàn)在居然......
遲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還好啦,主要是我占理,膽子就會大一些。”
遲家那邊來領(lǐng)豬肉的是王彩鳳。
她看到季元初,笑著說:“元初啊,多分點(diǎn)肥的,穗穗最喜歡吃肥肉了,我把肉都給她留著,你們初二過來吃!”
季元初臉色霎時沉了幾分。
穗穗明明一點(diǎn)都不喜歡吃肥肉。
他當(dāng)做沒聽到王彩鳳的話一樣,弄了塊相對比較瘦的肉給她。
王彩鳳嘴角的笑頓時僵子啊臉上。
季元初臉上還沾著剛才濺出來的豬血。
他長相本就顯兇,現(xiàn)在沉著臉,在王彩鳳眼中跟煞神都沒區(qū)別。
有苦不敢言的王彩鳳只能提著肉老老實(shí)實(shí)離開。
回去時,看到站在一旁面色紅潤的遲穗,更是一口牙快咬碎。
這個丫頭片子。
一看就是在婆家日子過的不錯。
也不想著往家里拿點(diǎn)。
果真是白眼狼。
王彩鳳心里罵罵咧咧,面上還是扯了扯嘴角擠出笑,“穗穗啊,最近長好了,初二記得跟元初過來吃飯啊�!�
這邊大習(xí)俗是初二嫁出去的女兒要帶著姑爺回來吃飯。
一年上頭。
就算跟娘家鬧的再僵,做女兒的初二也必須回家。
要不然就會被指責(zé)說不孝。
遲穗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了,謝謝媽�!�
“嗐,跟媽客氣啥。”
很快,肉分完了,就剩下一些精排和豬下水。
季元初朝遲穗這邊看了眼,遲穗連忙走了過去。
肥腸我來啦!
第48章
穗穗,三個月了......
豬下水剩了不少。
什么大腸、腰子、舌頭、胃、腰子、肝都沒人要。
張屠夫在一邊收拾東西,“你們看要什么就挑走,給我留些排骨就行�!�
自己男人今天出了這么多力,還被人說閑話。
遲穗當(dāng)然不會客氣。
她指揮季元初挑了些豬大腸、豬肝。
她對腰子沒有多大興趣,但是想到人家都說腰子補(bǔ),又讓季元初把腰子也拿著。
除此外還拿了一小部分排骨。
然后就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遲穗興奮地不行。
恨不得立馬飛回家把豬大腸和豬肝通通給鹵上。
可惜啊,現(xiàn)在沒有燒烤架子。
烤肥腸那才是絕。
季元初一手拎著滿滿一桶豬肉和豬下水,同時還要緊緊盯著遲穗。
“穗穗,注意點(diǎn)路�!�
“嗯吶~”
瞧瞧,尾音都透露著歡喜。
季元初受到她的感染,眼中也不禁帶了笑。
他想到剛才遲穗氣呼呼地大聲維護(hù)自己的樣子,心里更是滿滿漲漲的。
忙了大半天的疲憊也消失殆盡,渾身又充滿力量。
一回到家,連歇都不帶歇的。
拎著一堆豬大腸就去外邊洗。
豬大腸的味道實(shí)在太濃了,季元初怕在院子里洗遲穗聞著難受。
花花聞到豬肉的味道,興奮地在院子里直跳。
等到季元初將豬大腸洗干凈后,又開始煉豬油。
他將豬肉切成一塊一塊的,接著先焯了一遍水。
他煉豬油的時候,遲穗就在一邊準(zhǔn)備鹵豬大腸和豬肝。
家里只有一些八角和香葉,這樣鹵出來的味道根本不夠。
不過這都不是事。
因?yàn)檫t穗空間里有呀!
“季大哥,我去洗一下香料啊�!�
“嗯,用熱水洗�!�
“我知道!”
她空間里有超市賣的那種配好的鹵料包。
什么八角、草果、香葉、桂皮、花椒、小茴香、肉蔻都有。
她快速從空間里拿出一包鹵料,撕開后放進(jìn)筲箕里。
洗好后用紗布包裹起來,打了個結(jié)。
接著,又把鹵料包和大腸、豬肝還有幾片把子肉一起放進(jìn)陶罐里,加滿水后開始慢慢煮。
沒多久,濃郁的鹵味香就從罐子里散發(fā)出來。
季元初不禁胃口大開,“聞著挺香的�!�
“是呀!”
遲穗想到空間里拿幾只肥肥的鴨子,有些惋惜,“要是有鴨爪雞爪就好了,那些鹵的也好吃�!�
“要不把公雞殺了?”
“別!”
遲穗連忙搖頭,“不行,他是喔喔的愛雞呢!”
季元初:“......行吧�!�
鹵了約莫半個小時,那香味就已經(jīng)藏不住了。
花花蹲守在小爐子旁邊,尾巴不停地?fù)u,舌頭更是都快掉在地上了。
季儒林也從后屋走過來,“什么味,這么香。”
遲穗把把子肉夾出來,“是鹵肉,爸吃點(diǎn)吧�!�
把肉都夾出來后,她又切了一節(jié)藕放進(jìn)去。
這鹵料味道好,鹵素菜也一樣好吃。
晚飯就是一碗豬油渣大白菜湯,一盤把子肉,還有一些鹵藕和鹵豬肝。
醬香色的把子肉放在雜糧飯上,淋上一湯匙鹵汁,香的不行。
遲穗跟季元初一起給郭奶奶家送了些豬肝鹵藕和兩塊把子肉。
開門的郭建業(yè)。
他看到季元初手里的鹵菜,毫不客氣地接過,“剛才還說是誰家在鹵菜這么香呢,原來是你們
�!�
“謝謝了啊。”
季元初微微頷首,“不客氣�!�
送完鹵菜他們兩人就準(zhǔn)備回去吃飯。
“元初等等。”
郭建業(yè)突然叫住他,神神秘秘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幾個箭步?jīng)_回屋。
隨后,拿出來一瓶老白干,“走,上你家吃飯去�!�
季元初看到他手里的衡水老白干,眼睛也亮了亮。
他雖然談不上好酒,但男人嘛,哪有對酒沒興趣的。
特別是這些天勞累的很。
就著鹵菜,跟好友一起喝點(diǎn)小酒,還是美得很。
最后,郭奶奶也只能端著剛做好的炒青菜和蘿卜炒肉一起來季家廚房。
別說。
五個人兩條狗擠在廚房里,家里突然就熱鬧了起來。
郭奶奶就著把子肉吃了口飯,眼睛都瞇了起來,“穗穗這鹵料咋配的,也太香了。”
季元初:“是我配的,隨便丟了點(diǎn),您要是喜歡,等會盛點(diǎn)鹵水回去。”
這鹵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遲穗又不知道怎么變出來的。
為了小媳婦不露餡,季元初都不敢多喝酒。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哈哈�!惫棠绦Σ[瞇道。
這鹵藕也香的很。
郭奶奶都開始想,明個讓建業(yè)帶點(diǎn)豆腐回來。
他們也鹵點(diǎn)豆腐和藕吃。
季儒林身體不好,只能眼饞地看著季元初和郭建業(yè)一起喝酒。
冬天一杯白酒下肚,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加上本來這就是在灶臺旁,更是暖和的很。
兩個男人喝到后面,脫的只剩下一件單衣。
眼看天都要黑了,郭建業(yè)明天還要去單位上班,郭奶奶勸了半天,才把郭建業(yè)給拽回去。
回去前,郭建業(yè)還扶著門大聲嚷嚷:“元初,下次繼續(xù)啊�!�
郭建業(yè)喝多了是一直說話。
季元初恰恰相反,越到后面話越少。
他沉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坐地不要太端正,“好�!�
遲穗:“......”
遲穗陪著季元初去洗漱,季父收拾廚房。
好在季元初喝醉酒也不鬧,就是不怎么說話,緊緊跟著自己的小媳婦。
遲穗讓他抬手他就抬手,讓他脫衣服他就脫衣。
跟幼兒園寶寶一樣乖。
遲穗對此很滿意,她最討厭的就是發(fā)酒瘋的男人了。
直接遲穗說自己要洗澡了,讓他回房,季元初坐著一動不動的時候。
她才知道,原來喝醉酒的人還有另一種折磨人的法子。
就這樣沉默的坐著,遲穗讓他先回去,他就搖頭。
最后,遲穗只能在男人的注視下,強(qiáng)忍著羞意將身上擦了一遍。
洗完澡,吹燈上床。
就在遲穗昏昏欲睡的時候,耳根突然一熱。
男人小心翼翼地?fù)е∠眿D的腰,說話時帶著點(diǎn)點(diǎn)酒香:
“穗穗,三個月了......”
遲穗:“......”
第49章
季總怕老婆,從來不應(yīng)酬
郭家。
郭奶奶回家后給郭建業(yè)燒好熱水,讓他自己洗澡了睡覺去。
看著兒子磕磕絆絆的身影。
郭奶奶愁的不行,“還不娶個媳婦,我走了,誰來照顧你啊�!�
看看人家季元初日子現(xiàn)在多舒坦。
唉。
她真是操心的命。
郭建業(yè)步子滯了一下,喉間苦澀。
洗完澡,回到房間。
他又翻出那個筆記本,熟練地翻到最后一頁。
粗糙的手指在照片上摩挲,眼尾有溫?zé)岬囊后w滑落。
順著眼角,沒入發(fā)根。
“文娟,你可后悔?”
幾千公里外的文工團(tuán)。
田文娟穿著最樸素的練功服,一遍一遍地練白天的舞蹈動作。
她腰肢纖細(xì),四肢纖長。
就算是最普通的舞蹈動作,她坐起來也格外好看。
一舞結(jié)束,同伴趕緊遞上棉襖,“文娟,休息會吧�!�
“嗯�!�
田文娟從熱水瓶里倒了杯熱水,一邊喝,一邊微喘著氣問同伴:
“燕子,我剛才跳的怎么樣?”
“好多了!”
燕子一邊給她順氣,一邊說:“你這次肯定能考進(jìn)首都文兵團(tuán)�!�
田文娟苦笑著搖搖頭,“哪有這么簡單,首都文工團(tuán)厲害的人太多了�!�
“文娟你信我,你這次肯定沒問題,我看過首都文工團(tuán)的表演,有幾個還沒你條件好呢�!�
田文娟扯了扯嘴角,看著手里印著紅字的搪瓷杯,有一瞬失神。
燕子注意到她的視線,也跟著有些難受。
“文娟,你真的不后悔嗎?”
她跟郭團(tuán)長處了這么久。
兩人還是自由戀愛呢。
大家伙都等著喝兩人的喜酒,誰知道郭團(tuán)長突然就轉(zhuǎn)業(yè)回了老家,田文娟也恨不得住在練功房里。
聽說是要去首都的文工團(tuán)。
這些天田文娟肉眼可見地憔悴了不少,也慢慢有流言傳了出來。
是郭團(tuán)長甩了田文娟。
回去跟母親介紹的相親對象結(jié)婚了。
畢竟田文娟的野心大家都看在眼里。
近幾年內(nèi)肯定不能生孩子,而郭團(tuán)長年紀(jì)又這么大了。
田文娟垂下眼簾,“后悔?后悔有用嗎?”
她跟郭建業(yè)注定不是一路人。
......
這邊屋里孤苦伶仃的男人對著前女友的照片默默流眼淚。
另一邊屋子里好一派活色生香。
季元摟著自己的小媳婦,不斷地親她。
“穗穗,你行行好吧,我都要憋死了�!�
遲穗才是要憋死了。
這個男人本就比自己高大不少。
喝醉酒后,遲穗更是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籠罩在男人的氣息里。
自己不松口。
他就把她全身親了個遍。
跟花花高興時一樣。
遲穗哪里經(jīng)歷過這種事。
面色粉嫩地看著屋頂,陣陣失神。
早知道自己就不讓他喝酒了嗚嗚嗚。
喝醉酒的男人簡直太可怕了。
她剛才居然還覺得他乖。
“穗穗,就一次,好不好?”
遲穗咬著唇,最終拜倒在男人的軟磨硬泡之下。
“說好了,就一次啊。”
“好穗穗,季大哥什么時候騙過你了�!�
翌日。
遲穗看著埋在自己胸前恍如嬰兒的男人,氣的直接紅了眼。
這個壞蛋。
她再也不相信他的話了嗚嗚。
季元初昨天又喝了酒,又時隔數(shù)十天再次吃到自己的小媳婦,美得不行。
在睡夢中都眉尾都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