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煦兒扶起我往外走,小小的身軀像是有了無盡的力量。
我一瘸一拐地跟著她往外走,心像是被一雙大手揉圓搓扁。
酸澀得不像話。
……
最后一天,謝韻婉也沒有回來。只發(fā)來兩條短信:
【有事就先不回去了。等過兩天,我再親自向你們道歉�!�
【別生氣了,乖。】
我知道她說的“有些事”,無非是情人節(jié)當天的婚禮。
外面鋪天蓋地的宣傳,她以為我不知道。也或許,她并不在意。
我將半年前帶來的東西都收拾好。
將別墅中與我們父女有關(guān)的東西,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這場連婚姻都稱不上的關(guān)系,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如今,也該醒悟了。我牽著煦兒的手,大步向前。
登上了回云南的飛機。
關(guān)機前,我給謝韻婉發(fā)去最后一條短信:
【我和煦兒走了,祝你幸福,往后別再見了�!�
與此同時,正與蘇子祁交換婚戒的謝韻婉心口一痛。
看著手機上的消息,謝韻婉扔掉手中戒指,踉蹌跑出了酒店:“去機場!”
第5章
謝韻婉聽著手機中冰冷的忙音,眉頭越皺越緊。
她急不可耐地催促司機:
“不能再快點嗎?謝家又不是付不起你闖紅燈的錢!”
司機抹了把腦門上的汗,苦哈哈開口:
“二小姐,不是我不想快,實在是情人節(jié)街上的人太多了,您看這一路上堵的!”
“今天是,情人節(jié)?”
謝韻婉有些怔愣地確認了一遍。
今天是她和我的走婚紀念日,可她忘了。她原本想著今天婚禮結(jié)束,再好好安慰我。她想了很多解釋的理由,卻沒想到我和女兒都沒有等她。
窗外司機們焦躁的鳴笛聲交織不停,刺骨的寒風(fēng)從窗外吹進來。
她恍然想起,走婚的那幾天,她也在這樣的寒風(fēng)中爬過我的窗戶。
而那時,我總會心疼地一把將她拽進去。
熨帖地把早早備好的姜湯和暖手袋放到她手里。
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前座的司機還在任勞任怨的鳴笛,可車隊就是死活一步不挪。
謝韻婉抹了把臉,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般:“開門,我自己跑過去�!眱晒锏穆房烧骈L啊。謝韻婉跑到機場時,嘴里滿是鐵銹味。
她木訥地看著機場工作人員,像是聽不懂她說話:
“您所說的乘客,早在一小時前已經(jīng)起飛了�!彼粗帐幨幍牡却齾^(qū),心里像是缺了一角。
就好像,原本一直篤定在的人,忽然間消失了。
想到這,謝韻婉忽然笑出了聲。怎么會呢?
木懷瑾怎么舍得離開自己?他……不舍得的……
她催眠般地回到車上,勒令師傅往公司去。
逃避自己的錯誤,好像不去觸碰,所有事情就會恢復(fù)如初一樣。
騙我的時候是這樣。
傷害煦兒的時候,也是這樣。電話響了,是蘇子祁。
“韻婉,你去哪里了?這婚你是不打算結(jié)了嗎?”
從前她最愛的聲音響起,嬌弱中滿是歇斯底里。
好像離了她就不行,和許佳年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蘇子祁是菟絲子,那木懷瑾就是竹葉青。
極富生命力,不依靠大樹,便可獨自向陽。
謝韻婉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頭一次覺得菟絲子這般沒滋沒味。
她隨意答了一句:“嗯,不結(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