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知道宋昭昭恐怕已經(jīng)知曉了一切。
她有些尷尬地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小聲說:“昭昭,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只是這畢竟是你們倆的事,我插手太多也不合適。”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在為自己的隱瞞而自責。
宋昭昭聽了,心里一陣難受,眼眶瞬間紅了。
她端起酒杯,猛灌了幾口酒,辛辣的酒液刺激著喉嚨,卻無法驅(qū)散她心中的苦澀。
“誰都可以騙我,可你為什么不能告訴我實話呢?”宋昭昭紅著眼眶,認真地看著蘇雨瑤。
她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雨瑤,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以前宋念念仗著受寵欺負我,我忍了。謝清和有目的接近我,我也不在乎�?晌沂钦嫘陌涯惝斉笥眩忝髅髦勒嫦�,卻瞞著我�!�
“誰都可以瞞著我,可只有你不能瞞著我,我只有你這一個好朋友!”說著,她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隨時都可能奪眶而出。
宋雨瑤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一邊哭,一邊說:“昭昭,對不起,我錯了……”
她真的不是有意隱瞞的。
好幾次她都想說,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對不起,你別哭了�!彼募绨蛭⑽㈩澏�,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沙發(fā)上。
顧景奕看著宋雨瑤哭,心里莫名地一陣煩躁。
看著宋昭昭也是紅了眼眶,不知為何,只覺得像是鱷魚的眼淚。
哭?
她一個既得利益者,有什么可哭的,玩弄了別人的感情,影響了別人的人生,到頭來還要責怪自己的好朋友?
蘇雨瑤又不欠她的,憑什么要什么都跟她說?
他覺得宋昭昭太強勢了,忍不住為宋雨瑤打抱不平。
“宋昭昭,你憑什么去怪罪別人呢?”他站起身,手指著宋昭昭,臉漲得通紅,大聲斥責道:“你自己識人不清,什么都搞不清楚,干嘛還要怪別人?”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沙啞,在包間里回蕩。
屋子里的男大學生們一看到自家老板都歇斯底里了起來,剛才還有些搔首弄姿的,頓時老老實實的躲在一旁,不敢再說話,幾個人提心吊膽。
另幾人互相對視,想著自己的錢今天還能不能如實的發(fā)。
宋雨瑤見狀,趕忙拉住顧景奕的胳膊,手上的指甲都快嵌進他的肉里,著急地說:“顧景奕,你別說了!”
“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跟你沒關(guān)系,你先出去吧?”
她的眼神中滿是哀求,希望顧景奕能就此打住。
第145章
終于不裝了,是嗎
可顧景奕此刻已經(jīng)義憤填膺上頭了。
他一把甩開宋雨瑤的手,動作有些粗暴,繼續(xù)說道:“你當初死乞白賴地追著謝庭聿,好不容易追上了,還真以為是真愛呢!所以說分手的時候就不管不顧,去國外留學連個信息都沒有�?赡阒乐x庭聿為了你都做了什么嗎?他又是休學又是車禍撞斷了腿,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變得死氣沉沉,硬生生耽誤了前途。你自己不愧疚不反思,回國之后還要怪朋友沒告訴你真相。你想讓朋友對你付出真心,自己是不是也該有點良心?”
他越說越激動,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在空中揮舞著。
宋昭昭被顧景奕這么一通數(shù)落,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呆呆地坐在那里。
她似乎也虧欠了謝庭聿許多。
原本以為畢業(yè)即分手是所有大學生畢業(yè)時默認的事情。
她也原本以為謝庭聿那么冷清的性格,不會把感情看得太重。
畢竟以前那么多人追他,他都不在乎,他本來就是冷清的性質(zhì)。
他有那么多人可以選擇,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謝庭聿對待這份感情如此認真,認真到讓她自慚形穢。
她的確是耽誤了他。
宋昭昭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她的眼神中滿是震驚與委屈,只能默默地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
每喝一口,她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仿佛想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說啊,你剛才不還信誓旦旦的去指責別人嗎?怎么把事實攤在你面前,你就什么都不說了?”顧景奕看宋昭昭吃癟,這下火氣更大了。
宋雨瑤看著宋昭昭的樣子,心里有些心疼。
她再次拉住顧景奕,語氣帶著哀求:“景奕,你真的別再說了,很多事情你都不懂,干嘛要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別人呢?”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讓人聽了心生憐憫。
“你別管,有什么我懂不懂的,我一個旁觀者都覺得老謝這人付出了那么多,這女人不值得,可她憑什么還要再去指責你?”顧景奕卻不為所動。
他有什么可心疼宋昭昭的呢?
一個欺騙了別人感情的人,一個說走就走的負心人。
有什么可心疼的呢?
他心疼的是自己的兄弟的付出,還有兄弟的前程!
他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拿起一瓶酒,猛灌了一口。
他嘟囔著:“我雖然不懂那些彎彎繞繞,但我眼睜睜看著我的兄弟頹廢了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過上正常日子,宋昭昭現(xiàn)在又回來了,又把他的生活給打亂,我就是替我兄弟不值!”
他的眼神中滿是不滿與憤怒,盯著宋昭昭,仿佛在宣泄著多年來的不滿。
包間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無比,只有音樂聲依舊震耳欲聾,卻掩蓋不了這劍拔弩張的氛圍。
蘇雨瑤淚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你別說了,這是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咱們兩個都是旁觀者,何必管那么多�!�
謝庭聿剛做完手術(shù),摘下口罩,便看到手機上顧景奕發(fā)來的短信,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他來不及換下手術(shù)服,便急匆匆地趕往酒吧。
一進酒吧,嘈雜的音樂聲和刺鼻的酒精味撲面而來。
他在昏暗的燈光中尋到包間,推開門,只見屋內(nèi)一片狼藉,酒瓶散落一地。
門外還占了一大排的男大學生。
看到這一幕,謝庭聿的臉色整個都有些不好看了。
宋昭昭、宋雨瑤和顧景奕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宋雨瑤趴在沙發(fā)上,嘴里嘟囔著含糊不清的話;
顧景奕癱坐在地上,手舞足蹈地說著胡話;
宋昭昭則坐在沙發(fā)上,眼神迷離,手中還握著半杯酒。
“把音樂關(guān)了�!敝x庭聿皺著眉頭,對著顧景奕說道。
可三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誰也沒聽見他的話。
顧景奕只是抬了抬頭,“你可算來了,我替你教訓教訓這個負心人!”
謝庭聿心里一頓。
他沒有辦法去指責兄弟,更舍得眼睜睜的看著宋昭昭受委屈。
謝庭聿無奈,喊來酒吧的安保,指著顧景奕說:“把他弄出去。”
安保架起顧景奕,費力地拖出了包間。
接著,謝庭聿又聯(lián)系了宋雨瑤的司機,將宋雨瑤也送回了家。
此時,包間里只剩下謝庭聿和宋昭昭兩人。
宋昭昭喝的有些醉了,但也清楚周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她平靜的看著他處理所有的事情,唇角帶著一絲冷笑。
終于不裝了,是嗎。
謝庭聿平靜地坐在宋昭昭對面,看著她滿臉紅暈的模樣,輕聲問道:“你今天怎么了?”
宋昭昭抬眼,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冷笑著說:“謝總?cè)绽砣f機的,怎么還有空來管我?畢竟家大業(yè)大,哪能看得上我這么小的企業(yè)。”
謝庭聿心中一緊,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被拆穿。
還沒等他開口。
宋昭昭又繼續(xù)說道:“你費盡心機,不就是想跟我綁在一起嗎?謝總既然那么有實力,那以后我也不用為了工作忙東忙西了,直接抱謝總的大腿就行了。”
聽著宋昭昭這些陰陽怪氣的話,謝庭聿滿心愧疚。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只能低聲說:“抱歉。”
“你有什么可抱歉的?你可是不可一世的謝總,跟別人可不一樣�!�
宋昭昭的語氣依舊充滿了諷刺。
明明都已經(jīng)喝醉了,宋昭昭還是一杯一杯的灌著酒。
此時此景之下,似乎只有酒精能夠麻痹自己。
謝庭聿看著他喝酒喝的這么難受還要喝,愧疚涌上心頭。
“宋昭昭我們認真的聊一聊好嗎?不要再喝酒了。”
“這可是謝總的命令,當然要聽啊,我還有什么可喝的呢?畢竟宋總?cè)翘咸煳疫@一個小公司也被謝總玩弄于鼓掌之中�!彼握颜炎绷松碜樱J真的看著謝庭聿,突然又撲哧笑了一聲,“謝總不會再找別人來假扮是謝總吧?”
第146章
你是不是喝了假酒?
謝庭聿看著她醉醺醺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有什么不開心的事非要喝酒呢?我們回家說好不好?”
宋昭昭目光悠悠地看著他,呵呵笑了一聲:“我以為謝總?cè)绽砣f機,沒心情管我呢。我也沒什么優(yōu)勢和資本,就想靠自己的努力謀個生而已,并不想牽扯上別的事情,也不想跟這么大的公司扯上關(guān)系�!�
謝庭聿知道她在說氣話,再次嘆了口氣,看著她又要端起酒杯,直接上前打橫抱起她:“回家再說�!�
宋昭昭乖乖巧巧地任由他抱著,出了酒吧,上了車。
車子在夜色中行駛,路過江邊時,宋昭昭突然說:“停車,我想下去�!�
謝庭聿示意司機停車,宋昭昭下了車,站在江邊,江風一吹,她清醒了不少。
可緊接著,一陣惡心涌上心頭,她不可避免地吐了出來。
謝庭聿趕忙下車,從口袋里掏出紙巾和濕巾,耐心地替她擦拭嘴角,又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地搭在她肩上。
宋昭昭卻一把推開他,將外套脫下來搭在胳膊上,陰陽怪氣地說:“這可是謝總的衣服,我怎么能穿在身上,萬一穿出去讓別人誤以為我又想攀附權(quán)貴。”
謝庭聿只覺得無奈,上前一步,輕聲說道:“隱瞞并非我意,我只是……只是怕你因為我的身份而對我有偏見,我想讓你看到真正的我。”
他的眼神中滿是誠懇,希望宋昭昭能理解他的苦心
。
謝庭聿被宋昭昭推開,一個踉蹌后穩(wěn)住身形,看著她倔強的背影,滿心無奈。
他默默地跟在宋昭昭身后,沿著江邊緩緩走著。
江風帶著絲絲涼意,吹過江面,泛起層層漣漪,月光灑在江面上,像是鋪了一層細碎的銀箔。
“想必有人在盯著你我,否則的話,今天的服務(wù)員不會主動過來透露消息。”宋昭昭突然悠悠開口,聲音被江風扯得有些零碎。
背后的人擺明了是想讓他們關(guān)系破裂。
哪怕宋昭昭再憤怒,再生氣,心里也有一桿秤。
謝庭聿聞言,神色一凜,敏銳的目光迅速掃視了一圈周圍。
可一番查看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車輛,周圍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和江風的呼嘯聲,一片寂靜。
“或許隱藏在背后,最近我會派人跟著你保護你的�!敝x庭聿開口,試圖安撫宋昭昭,可連他自己都覺得這話沒什么說服力。
她本來就討厭他,他又以什么資格,什么名義派人保護她呢?
宋昭昭沒有回應(yīng),吐出來之后,她感覺舒服多了,也不想繼續(xù)沿著江邊走了。
她晃了晃有些暈乎的腦袋,轉(zhuǎn)身朝著車的方向走去,腳步虛浮,像是踩在棉花上。
謝庭聿見狀,立刻上前,想攙扶她,卻又怕再被推開,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邊,保持著一步的距離,眼睛緊緊盯著她,生怕她一個不穩(wěn)摔倒。
“你小心點�!敝x庭聿忍不住提醒道。
宋昭昭腳步頓了一下,側(cè)頭看了他一眼,月光下,她的眼神依舊帶著幾分醉意和倔強:“我還沒醉到走不穩(wěn)路�!�
謝庭聿看著她,心中滿是糾結(jié)與掙扎,終于還是鼓起勇氣,語氣溫柔又帶著幾分卑微:“怎么樣你才會原諒我?”
宋昭昭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說道:“只要你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會原諒�!�
謝庭聿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
宋昭昭眉頭一皺,不耐煩道:“那還有什么可聊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還有什么可聊的?
就在這時,謝庭聿像是被什么驅(qū)使著,毫不猶豫地摟住宋昭昭,朝著她的唇上親吻了一口。
宋昭昭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用力地推開謝庭聿,大聲質(zhì)問道:“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喝了假酒,瘋了?”
謝庭聿松開了她,緩緩走到江邊上,深吸一口氣,對著宋昭昭大聲喊道:“如果我跳到江里,明天你還能見到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宋昭昭看了看背后洶涌的江面,整個人嚇了一跳。
現(xiàn)在江水那么湍急,晚上還那么冷,他跳下去簡直是不要命了。
她強裝淡定,語氣卻帶著一絲顫抖:“你瘋了別帶上我!”
“我可不想明天被派出所叫過去錄口供�!�
可謝庭聿像是沒聽到一般,毫不猶豫地朝著江里跳了下去。
宋昭昭站在岸邊,看著他在河里很快消失了身影,頓時慌張極了,跑了幾步?jīng)]能再找到他的身影,又急忙回到車邊上,聲音帶著哭腔喊著:“快,你們謝總跳到江里了,快一起下去找他!”
說著,手忙腳亂地想要報警。
路邊一個不起眼的車子拍到了這個畫面連連嘖嘖。
這個謝總是真厲害。
追妻火葬場也不過如此。
此時,渾身濕漉漉的謝庭聿卻突然從江邊爬了上來。
他擰了一下衣服上的水,慢慢悠悠的朝著宋昭昭走了過來。
看著宋昭昭那倉皇失措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你心里還是在乎我的,是嗎?”
宋昭昭上前趕緊把他的外套給他搭上,又氣又急地質(zhì)問:“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二話不說就跳下去,簡直是瘋了吧!”
他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謝庭聿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眼中閃爍著光芒:“你快回答我,你是不是還是在乎我,要不然的話我跳下去你完全可以不管我的死活。”
“沙X吧你!”宋昭昭卻忍不住爆粗口,倔強地別過頭,說道:“路邊的一個小貓小狗,哪怕掉下去,我都會覺得可憐的�!�
說完,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去。
他太瘋狂太偏執(zhí)了,絕不能再這樣繼續(xù)下去。
謝庭聿卻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人生本來就這么短暫,你既然不舍得,又為什么非要選擇拋棄?”
宋昭昭什么都沒有說,用力甩開了他的手,毅然決然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長很長,透著無盡的倔強與哀傷。
謝庭聿看她把什么委屈都嚼碎了往肚子里咽的態(tài)度,隱約覺得宋昭昭身上還有秘密。
第147章
姜與芥末的“較量”
就在宋昭昭準備離去的時候,江邊的風帶著夜晚獨有的潮濕涼意。
謝庭聿敏銳地察覺到一道細微的相機快門閃過的光,那光線雖微弱,卻如一道電流劃過他的神經(jīng)。
他面上卻依舊保持著鎮(zhèn)定,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
謝庭聿不著痕跡地朝司機使了個眼色,那眼神里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同時低聲吩咐:“記下車牌號,盯緊那輛車�!�
司機跟隨他多年,對他的指令心領(lǐng)神會,微微點頭。
那動作干練又沉穩(wěn),隨后從容地從后備箱拿出一套換洗衣服,遞向謝庭聿。
謝庭聿接過衣服,迅速上車。
車內(nèi)狹小的空間里,他的動作敏捷而熟練,快速褪去身上濕漉漉的衣物,換上干爽的衣服。
與此同時,司機佯裝靠在車邊抽煙。
他的眼神看似散漫地望向四周,實則在不經(jīng)意間朝那輛可疑車輛瞥去,暗暗記下了車牌號。
宋昭昭剛走了兩步,鞋跟踩在江邊的石子路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司機快步追上她,聲音里帶著幾分關(guān)切:“宋小姐,上車吧,外面不安全�!�
宋昭昭心中一陣糾結(jié),她的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念頭。
想到自己的東西還在家里,如今又無處可去,萬一賭氣亂跑再遭遇危險,實在不值當。
猶豫片刻后,她輕輕嘆了口氣,還是乖乖上了車。
一路上,車內(nèi)氣氛格外沉悶,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宋昭昭望著窗外飛逝的夜景,城市的霓虹燈閃爍,光影在她臉上交錯,她的思緒紛亂如麻。
而謝庭聿則目光專注地望著前方,偷偷打量宋昭昭的側(cè)臉,那眼神里藏著溫柔與愧疚。
回到家后,謝庭聿徑直去泡了個澡。
浴室里,熱水噴灑在他身上,氤氳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閉上眼睛,回想著今晚發(fā)生的一切。
宋昭昭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沙發(fā)的柔軟觸感并沒有讓她感到放松。
她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沙發(fā)扶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回想起謝庭聿為她做的一切。
他在江邊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照顧自己,又想到自己剛剛的態(tài)度,竟生出一絲愧疚。
“算了,就當是還他個人情。”
宋昭昭嘟囔著,起身走向廚房。
廚房的燈光有些刺眼,當她打開冰箱,看到里面堆著不少姜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壞主意。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哼,誰讓他自作自受,那就別怪我了�!�
她收起笑容,動手切姜。
菜刀與案板碰撞,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
將近一斤姜被她切成大小不一的塊狀,一股腦丟進破壁機。
隨著機器嗡嗡作響,那聲音在安靜的廚房里格外刺耳,姜塊很快被打成細膩的姜汁。
宋昭昭還煞有介事地用過濾器仔細濾掉雜質(zhì)。
她聞到刺鼻的姜汁味道,皺了皺眉。
想了想,還是加了點白糖。
她可真善解人意。
隨后,姜汁倒入碗中,放進微波爐加熱5分鐘。
端著熱氣騰騰的姜湯,宋昭昭來到謝庭聿的房間門口。
她深吸一口00090803氣,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忍著笑容,讓自己看起來更冷淡些。
恰好這時,謝庭聿剛洗完澡,頭發(fā)還帶著濕氣,聽到腳步聲,恰到好處地打開門。
宋昭昭冷著臉,故作冷淡:“給你準備的姜湯�!�
那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就像是公事公辦一樣。
謝庭聿接過杯子,瞬間一股濃烈刺鼻的姜味撲面而來。
他的鼻子忍不住皺了皺,緊接著打了個噴嚏。
他看著手中顏色深黃的姜汁,心中涌起一絲不祥預感,總覺得這玩意兒不太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