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171章

    活該

    最后蘇青竹還是叫停了車子

    ，拉著蘇柏山一塊去吃了早餐。

    她沒太大吃的興趣，但是，蘇柏山這個人吧，越看越可憐，而且是越認真越顯得無辜。

    蘇柏山?jīng)]意見，蘇青竹下車他就跟著下，蘇青竹進了早餐店，他便也跟著進。

    蘇青竹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后揚下巴看坐對面的蘇柏山。

    “點東西吃，你說的很對，吃早餐是好習慣，晚點你回去陪你爸媽吃飯，他們要是看到你瘦了，搞不好又要去爺爺那鬧，麻煩�！�

    蘇青竹就是這樣，關(guān)心都非要表現(xiàn)得不屑一顧。

    當然，蘇柏山不傻，自然能感受到蘇青竹的這關(guān)心，他內(nèi)心里喜悅又滿足。

    他看著蘇青竹，眼眸都更柔和了。

    蘇柏山點了好些東西，蘇青竹確實胃口不大，但在蘇柏山的眼眸監(jiān)督之下，還是各種都咬了點，吃不完就直接又撂筷子了。

    蘇柏山很耐心，將蘇青竹沒吃完的東西，一點點又撿進了自己的盤里。

    蘇青竹壓根沒再看他，已經(jīng)自顧低頭看手機了。

    但蘇柏山總感覺有目光在注視自己，環(huán)顧了一圈，視線落在窗外。

    隔著店里的大玻璃，他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張雅。

    目光相對，眼眸里迸發(fā)出來的情緒很微妙，而且，張雅目光一直注視著他，并沒有收回也沒有走開，她好像并不打算當作沒看到。

    蘇柏山沉思兩秒，還是起了身，人家在外面等著他，最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

    蘇柏山起身出去了，蘇青竹才注意到外面的張雅。

    又不熟，蘇青竹沒多看，繼續(xù)低頭看手機，但視線偶爾還是會往外瞟一下，怕蘇柏山出去會吃虧或被為難。

    “好久不見�！�

    蘇柏山還是打了招呼，畢竟張雅的目光里就是等著他開口。

    “我看你，吃得很香”，張雅答非所問，目光望了一眼蘇青竹方向。

    蘇柏山垂眸，不知道該怎么回，想了想，還是開口，“之前的事對不起，我也不想搞得那么難堪，但是那種事情不能開玩笑�！�

    “難堪？”張雅看著他，笑了，但笑意并不真誠，甚至帶了些憐憫的微妙，“我只是一直想不明白，我自認為不算多差，不知道你到底會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現(xiàn)在看來，你也挺賤的�！�

    “什么？”蘇柏山不解，皺了眉，他誠心道歉，張雅罵他賤。

    “呵呵，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矜持的貴少爺，沒想到，你這么不堪。”

    張雅說這話的時候，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蘇青竹的方向，正好，蘇青竹也轉(zhuǎn)過了頭，視線跟她對上。

    兩秒的對視，張雅又收回目光，望向了蘇柏山，“你姐，以前目中無人，六親不認，吃喝玩樂包男人，現(xiàn)在更是為了利益又委身于男人，只有你才覺得是個寶，我看她跟你一樣，不過就是一個賤……”

    啪。

    張雅愣住，連里面的蘇青竹都愣了。

    蘇柏山這么一個溫順得帶點懦弱的人，居然當街給了張雅一巴掌。

    “我不允許任何人這么說我姐�！�

    “很好”，張雅愣過之后回過神來，并沒有生氣，是生氣的，但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她臉上的笑意甚至更甚了，她看了一眼已經(jīng)起身的蘇青竹，又看向蘇柏山，一字一頓開口道，“蘇柏山，你活該，活該一輩子得不到愛�！�

    蘇柏山一直沒明白她在說什么，但似乎又是懂的，懂到害怕她說更多，不惜沒有風度的動手打了她。

    蘇青竹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張雅看著蘇柏山，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蘇柏山剛想推開，張雅便在他耳邊開口了，“你不想知道上一次你喝多了叫的誰的名字嗎？”

    蘇柏山頓了兩秒，將她推開，目光陰沉冷漠的盯著她。

    “怎么了？”蘇青竹出來了，開口說話都是高傲，問的蘇柏山，又不是沒看見，動手的是蘇柏山，卻好像他被欺負了。

    蘇柏山垂眸，咽了咽口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張雅冷笑了聲，自顧轉(zhuǎn)身離開了。

    張雅走了蘇柏山也沒過多的勇氣抬眸。

    “怎么回事，怎么還動手了？”蘇青竹嘆息，“她要真說什么不好聽的了，你叫我啊，我給她兩巴掌不算什么，你個大男人動手，可不像話�！�

    蘇青竹甩她一巴掌跟蘇柏山給她一巴掌，區(qū)別還是挺大的。

    “她說什么了？怎么小兔子都急了？”蘇青竹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下巴，迫使他看自己。

    蘇青竹這話語里調(diào)侃的意味很濃，但親昵也明顯。

    蘇柏山咽了咽口水，還是說不太出來話。

    “怎么了？”蘇青竹認真了幾分，迫切看著他。

    蘇柏山這么沉默，怕不是真受委屈了？

    蘇柏山的性格很能忍，除非忍無可忍，除非真的被騎到頭上，不然他都會一直保持優(yōu)雅體面。

    “說說，怎么了？”蘇青竹笑著湊近了他幾分，側(cè)頭看他眼睛，盡量用半哄著的輕描淡寫的語氣，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嚴肅，太嚴肅了怕蘇柏山又縮回他的保護殼里不肯講。

    蘇柏山別開臉，視線垂下落在地面上，幾秒之后，開口問，“吃飽了沒有？買單了嗎？”

    “蘇柏山”，蘇青竹直接捧了他的臉，不滿拍了好幾下，“你怎么回事，軟硬不吃，答非所問�。俊�

    蘇柏山咬了咬唇，在斟酌，要不要開口，怎么開口，蘇青竹的電話卻響了。

    蘇青竹后退了步，將電話接起的時候很隨意的手插兜，像個小姑娘一般低下腦袋。

    “我出門干嘛跟你說，我不是叫你陪爺爺吃飯嘛�！�

    聽蘇青竹這語氣，蘇柏山知道，是陸時野打來的。

    “我沒開車，跟蘇柏山一塊呢。”

    “行，我知道了�！�

    “你還有事沒事，沒事趕緊掛了”，蘇青竹的脾氣一如既往，好言好語不了幾句就沒耐心了。

    陸時野又啰嗦了幾句，蘇青竹終于嘆息著將電話掛上的時候，發(fā)現(xiàn)蘇柏山已經(jīng)上車了。

    蘇青竹也跟著上車之后，便也就沒再繼續(xù)之前那話題了。

    但蘇青竹能感覺得出來，蘇柏山好像一路上都很沉默。

    他本來話也不多，但現(xiàn)在這種沉默靜得不同平常，靜得有些可怕。

    第172章

    誰能不愛她

    蘇柏山傍晚時分如期回去吃飯。

    董清妙看到他回來還是很高興的，之前所有不愉快已經(jīng)不能挽回，但關(guān)系緩和總比繼續(xù)惡化好。

    蘇柏山跟她打了招呼，然后又去書房找蘇榮強，順帶著將他媽切好的水果一塊帶上去。

    “爸�！�

    蘇柏山敲了門，進去的時候打了招呼。

    蘇榮強看到他，心情也不錯，“回來啦，要不要進來一塊喝點茶？”

    “不了”，蘇柏山笑，走到他跟前后將果盤放下，自己則是又后退了一步，然后指了指門口方向，“爸，我就不陪你喝茶了，我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好”，蘇榮強也不強求，看他要出去，突然又開口，“你姐今天說的事情，你可以考慮，不用有心理壓力。”

    “嗯，我會考慮”，蘇柏山點頭，看起來興致不大，并不想聊這話題，又或者什么都不想聊。

    蘇榮強看著他出去，背影莫名有些落寞。

    蘇柏山去了自己房間，但，目光下意識望了一眼蘇青竹房間的方向。

    事實上，已經(jīng)不能算是蘇青竹的房間了，她都沒在這里住過多久，也不能說沒住過多久，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他們并沒有同時在這邊住過多久。

    蘇青竹的回憶在這，那是她跟她母親在一塊住的時候。

    蘇柏山的回憶也在這，是他們一家三口在這住的回憶，他和蘇青竹，真正同在一個屋檐下的時光并不多。

    洗完澡出來，他換了身家居服，但并沒有急著離開房間，出去了也沒意義，除了他媽的關(guān)心和啰嗦，再無其他了。

    他站到了窗邊，有些茫然的盯著外面的風景，腦海之中，又響起了張雅在他耳邊的話語。

    他確實是一個很能忍的人，從小到大，周邊一切他都在忍，忍他父親對他的嚴格和要求，忍他母親對他的依賴和期待，忍下所有不那么善意的目光，以及那些無聲的指點。

    他不討厭蘇青竹，一直都不。

    以前他很羨慕蘇青竹，張揚耀眼，還具備了所有他不敢的不顧一切的勇氣。

    盡管蘇青竹在很多人的眼里是不堪的，但，并不妨礙蘇柏山想要追隨和庇護她。

    也許一個人的成功從來不是長輩眼中的對錯或聽話，蘇青竹就是再被長輩不滿和反感，但她有她人格上的魅力，誰能不愛蘇青竹，他曾經(jīng)很自豪，耀眼自豪任性的人是他姐姐，雖然他姐姐不待見他，但依舊不可否認她的魅力。

    當然，確實，有些發(fā)展是不受控和偏離的。

    誰能不愛蘇青竹的自豪感幻化成為其他的事情，隨著他的長大，隨著后來跟蘇青竹更長時間以及更親近的接觸，我很愛我的姐姐就從自豪變成了一種很難言的悲涼。

    蘇青竹不打他，不罵他，不嘲諷他已經(jīng)不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及了，現(xiàn)在的蘇青竹開始憐憫他，甚至有時候眼眸之中是帶了些疼惜的。

    他希望蘇青竹好，蘇青竹跟陸時野在一起，他不能說什么，又或者，是不是陸時野其實不那么重要，讓蘇青竹開心就行，哪個男的都無所謂。

    只要是她自己的選擇，蘇青竹跟誰在一起都好，也都不好。

    房門被敲響，蘇柏山深吸一口氣，收起所有思緒，去開門的時候，已經(jīng)恢復如常。

    “吃飯了”，門外站著的是董清妙。

    “好”，蘇柏山點頭，跟著董清妙一塊出去的時候，蘇榮強已經(jīng)在餐桌等著了。

    “過來吃飯，我們一家很久沒一塊吃飯了�！�

    蘇榮強說話時候語氣難得柔和，他很輕松，因為蘇青竹，因為蘇青竹現(xiàn)在呈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雖然還是不認他，但她認蘇柏山，好像也有意以后會把一切退還給他。

    有些東西是他給蘇柏山的，又或者是蘇青竹給的，沒有區(qū)別，至少結(jié)果不變。

    這頓飯吃得還挺和諧，快吃完了，蘇榮強才開口，“你姐想要什么樣的酒吧，你問問，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再提起蘇青竹，董清妙竟也沒有異議了，低頭吃飯顯得溫順。

    蘇榮強跟她說過了蘇青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和大概心態(tài)，董清妙又不傻，繼續(xù)下去是對她兒子有好處的，她當然不會再上綱上線的多說什么，配合還來不及。

    “爸，你不用管她，她的事情她自己決定自己忙活就行�！�

    蘇柏山知道，倘若蘇榮強真的幫什么，她反而不開心，特別是在現(xiàn)在這樣的時候。

    蘇青竹喜歡隨心，這種禮尚往來的客套，我給你一點好處，你也給我一點方便的事情，她很不屑，哪怕蘇榮強內(nèi)心里是真心的想幫，到了蘇青竹那，也自然而然會變成另一種意味。

    “行，那我不管，你多照顧著點”，頓了頓，又道，“盡早定了酒吧就算自己地界了，不然一直在別人酒吧里晃悠終歸不是好事，女孩子，不安全，再說，她都結(jié)婚……”

    “陸時野不在意”，蘇柏山開口，看向蘇榮強的時候眼眸里的情緒有些微妙，但很快又變成笑意，“他都聽我姐的�！�

    “我知道她今天在哪看，我一會去接她。”

    想了想，蘇柏山又開口說了這話，說話的時候還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今天蘇青竹在哪個酒吧看，他知道。

    “好�！�

    蘇榮強笑了笑，“你們現(xiàn)在關(guān)系變好是好事�！�

    這種事情以前哪敢想，蘇柏山倒是一直體貼周到，但是蘇青竹從不領(lǐng)情，所以蘇榮強完全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還能相處成這樣。

    蘇柏山并沒有在家里多待，吃完飯后沒多久，他就真接蘇青竹去了。

    停好車，進了酒吧，他很快在一個包間門上看到了里面的蘇青竹。

    蘇青竹一直耀眼，太容易能被看到了，不過，里面人不少，竟然還有陸時野。

    不知道陸時野什么時候過來的，而且已經(jīng)能夠跟蘇青竹的朋友玩到一塊了，畢竟陸時野現(xiàn)在討好蘇青竹，順著蘇青竹，所以倒也不意外。

    他的目光追隨蘇青竹，所以他甚至能夠比真的身處包間里面的那些朋友更清晰的看到陸時野在喝了幾杯酒之后，摁著蘇青竹在沙發(fā)上親。

    第173章

    就是利益往來

    蘇青竹出包間的時候，下唇都破了。

    “怎么跑過來了？”蘇青竹倚靠在包間門口的墻壁處，整個人都漫不經(jīng)心的，加上喝了酒的緣故，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飄忽的輕浮感。

    “爸擔心你，讓我過來接你”，蘇柏山如實回答，但很快又笑了笑，“不過現(xiàn)在看來，不是只有我們擔心你了�！�

    “陸時野跟狗似的，尋著味自己就過來了，你不進去喝點？”

    蘇青竹雙手抱胸，輕描淡寫的語氣，不過也透露出了她的還未盡興，以及，她確實從未將期盼和機會留給蘇柏山。

    陸時野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真的放任蘇青竹不管，就算陸時野不來，她身邊的朋友多的是，誰都愿意送她。

    “你們都喝了酒，我就不喝了�！�

    蘇柏山搖頭，想了想，又開口，“我怕他們灌我，我就不進去了，我去車上等著，一會我開車�！�

    反正都是一路回去，蘇青竹和陸時野都喝了不少，他樂意當這個司機。

    “好”，蘇青竹點頭，看蘇柏山的背影離開。

    蘇柏山那背影頗委屈，蘇青竹自然有分寸，怎么可能真讓他在外面等太久，回包間又喝了一圈之后，便拉著陸時野先撤了。

    蘇青竹和陸時野出來的時候，蘇柏山搖了車窗，所以他看得很清楚，陸時野在出了酒吧大門之后，又拉著蘇青竹親了好大一會。

    蘇青竹并沒有拒絕，沒什么可拒絕，他們幾年前親得更過分，現(xiàn)在則是名正言順。

    很快，車門被拉開，他們兩個人都坐在后車廂。

    關(guān)了車門之后，陸時野下意識又想摁著她親，不過，蘇青竹推開了，畢竟當著蘇柏山的面。

    “別沒完沒了的……”

    蘇青竹反手推了他，便直接身子往前傾，將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中間立著的一瓶礦泉水拿到了手里，干脆利索擰開，仰頭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

    “沒等久吧？懂事了哈，還以為你等不了先走了�！�

    蘇青竹開玩笑，說話的時候蘇柏山能聞到她身上的酒氣，而且蘇青竹一如既往不拘小節(jié)的用手拍了拍他臉龐，跟逗個小寵物或者小孩似的。

    蘇柏山笑了笑，但目光落向她另一邊手里的礦泉水瓶，那不是新開的。

    “姐，坐好，我開車了�！�

    蘇柏山抬眸看她。

    “好”，蘇青竹瀟灑靠回座椅，車子很快啟動。

    蘇青竹很輕松，也很自在，更是安全的，前面是她弟弟，親弟弟，身邊是她老公，足夠讓她沒心沒肺一上車就睡覺。

    蘇青竹睡意來得快，靠著座椅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陸時野輕輕將她腦袋靠向自己肩膀。

    蘇柏山抬眸看車鏡，能看到后面的情況。

    陸時野撫了撫蘇青竹的頭發(fā)，也抬眸，跟蘇柏山的視線在車鏡中相對。

    “我聽你姐說，你今天動手打人張雅了？”陸時野低笑，開口問這話的時候語氣介于認真和玩笑之間，應該只是打發(fā)時間。

    “她說我姐壞話�！�

    蘇柏山很誠實，在陸時野面前沒必要掩飾什么。

    事實上，蘇青竹也不會真的在意有人說難聽的話，有人在背后罵她，畢竟這么些年在背后罵她的人多了去了，她沒必要將那些無關(guān)痛癢的謾罵放在心上。

    但，當著蘇青竹的面，蘇柏山說不出來，不想復述她被罵的那些內(nèi)容和話語。

    “說什么了？”

    陸時野笑了笑，饒有興致，聲音很低，但說話之間微低了低頭，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蘇青竹的發(fā)頂，顯得格外的親密和享受。

    蘇柏山咽了咽口水，開口，“她說我姐賤，為了利益委身于你�！�

    蘇柏山原本不想說，但此刻，心上涌上的情緒他很難形容和消化，他有股濃重的難受在胸口打轉(zhuǎn)，所以，他向陸時野說了這話，因為他覺得這個時候說這話不傷害他姐，罵的應該是陸時野這個用利益強加于蘇青竹的人。

    蘇柏山說完話之后，抬眸又從鏡子里看了陸時野一眼。

    陸時野并沒有生氣，聽了他那話之后，輕嘖了兩聲，然后嘆息著半笑，“她胡說八道，我跟你姐是真心相愛，跟利益有什么關(guān)系？”

    陸時野的話音剛落，車子就停下了。

    蘇柏山動作很輕的解開安全帶，盡量不想吵醒蘇青竹，他轉(zhuǎn)過身，看著陸時野。

    四目相對，氣氛有些許的微妙。

    陸時野沒說話，只是微揚下巴看著他，看他要說什么。

    “陸時野，你很厲害，你這一步是對的�！�

    看著陸時野十來秒，蘇柏山才終于開了口。

    陸時野眉頭挑了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到現(xiàn)在也真的不明白還是不愿意明白，我姐不要你了，在五年前是真心實意的不要你了，但你后來的每一步都對了，你們之間就是利益往來，雖然我姐不討厭你，但是，倘若你還是從前那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還是一個傷害過她的窮小子，你當真覺得我姐跟你還會再有往來嗎？更別說結(jié)婚了……”

    蘇柏山這話很真，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蘇青竹會跟陸時野修成正果，以前就當陸時野是她的一個小寵物，要不是回來之后種種事情的發(fā)展，蘇青竹的性格絕不可能平白無故吃回頭草。

    陸時野看著他，微瞇著眼眸看了他好幾秒，然后才笑，笑里有些冷漠的傲氣，“可我賭對了不是嗎？結(jié)果就是，她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而且我親她抱她睡她，她都不討厭�！�

    蘇柏山?jīng)]說話了，但胸膛的起伏里還是能看得出來他有情緒，有壓抑著的情緒。

    “所以，我無話可說，是我姐選的，她開心就好�！�

    好一會，蘇柏山才又開了口，這一次語氣淡了很多，已經(jīng)不動聲色的將所有情緒又壓下了。

    “毛病，開車”，陸時野看著他，突然抬手在他頭上拍了一把，“誰招你惹你了，對張雅動手還不夠，還想跟我吵架��？”

    陸時野深呼吸，又坐直回去，無事人似的繼續(xù)擁著蘇青竹，甚至低頭當著他面，親了一口蘇青竹的頭發(fā)。

    蘇柏山確實挺神經(jīng)病的，情緒一陣陣的，以前對他有敵意，見面時候叫的每一聲陸先生都是敵意，后來處得好像和諧了，但現(xiàn)在又開始上綱上線了。

    第174章

    可以直接問

    蘇青竹睡到底，還是陸時野抱著她進的房間。

    剛將蘇青竹外套脫下來，房間門便被敲響了。

    陸時野下意識皺了皺眉，很快去開了門，門外是蘇柏山，正兒八經(jīng)站在那，手里還端著碗。

    “給我姐拿了解酒湯�！�

    蘇柏山開口，說話的時候目光望著陸時野。

    “來，給我”，陸時野失笑著悠悠點頭，自己接過，然后當著他的面直接仰頭喝完了。

    將碗再塞回他手里的時候，陸時野往里看了一眼，最后視線又落在蘇柏山臉上，“你覺得這個時候把她叫醒喝這湯，她真開心？”

    蘇青竹的性格可不會感謝你，她只會煩躁睡得好好的被吵醒。

    蘇柏山垂眸，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目光落在自己手里的空碗上，幾秒之后才低聲又開了口，“行吧，那你們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陸時野笑了笑，點了點頭，看著他的背影時又開了口，“你放心，等她醒了，我會跟她說你來給她送過解酒湯了�！�

    蘇青竹有沒有喝上是一回事，蘇柏山的心意，總歸是要轉(zhuǎn)達給她的。

    蘇柏山并未再回頭看他。

    陸時野深吸了口氣，將房門關(guān)上。

    蘇青竹喝多了之后睡得很安穩(wěn)，陸時野洗過澡之后，又給蘇青竹換了合身的睡衣，便抱著她舒舒服服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蘇青竹醒得還挺早的，陸時野前腳剛下床，蘇青竹的眼睛就睜開了，“現(xiàn)在幾點了？”

    聽著蘇青竹迷糊又慵懶的聲音，陸時野轉(zhuǎn)頭看她，笑了笑，一屁股又坐回了床邊，他手撐著床沿，將蘇青竹又半圈在了床頭，“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蘇青竹很誠實搖了搖頭，但又開口道，“就是有點頭疼�！�

    陸時野笑了笑，湊近了她幾分，然后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那一會一塊去陪爺爺吃早餐？”

    陸時野自然是知道的，喝酒喝多了，傷身體也傷胃，但他并不想真的左右蘇青竹什么，特別是在他們剛結(jié)婚不久。

    其實蘇青竹是一個很通透的人，很多事情，很多道理，她心里都是知道的，關(guān)鍵只在于她想不想改變。

    如果繼續(xù)吃吃喝喝，會讓她感覺幸�？鞓�，陸時野是沒有意見的，當然，也許有一天，她會找到另外一種更健康的生活方式，那也是蘇青竹自己的選擇。

    陸時野能做的就只是陪著她，讓蘇青竹可以自在且放心的做所有她眼下覺得想做的事情。

    其實蘇青竹知道自己承受的點在哪里，她也知道自己到達什么樣的階段之后就應該改變。

    在沒有陸時野身邊的那些時光里，蘇青竹照樣能過得很好，足以證明蘇青竹是不會真的虧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