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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這時厲菖蒲已經選好了,指著柜臺里的一塊手表說,“這個吧�!�

    售貨員拿出他指的那塊手表,“這個跟您手上這塊是一個廠家的系列產品,一個男士的,一個女士的,你們夫妻戴正好。”

    厲菖蒲拿起手表,“我給你戴上?”

    說完拉起江聽夏的手,就想摘下她手腕上的編帶。

    江聽夏縮了縮手,厲菖蒲突然意識到什么,沒再動那個編帶,把手表戴在了編帶旁邊,說道,“不錯�!�

    “你喜歡嗎?”

    江聽夏晃著手腕看了看,“那就都要了�!�

    又不貴,她買得起,全當個玩意,戴著玩兩天就是。

    等兩人的行頭置辦完,江聽夏又買了兩根人參,一套酒具,兩罐龍井茶,外加一張羊毛毯子,一個雪白的兔毛圍脖當做登門的禮物。

    結賬時,厲菖蒲想出錢,可價格一算出來,高得嚇人,他積蓄不多,但也做了準備,借了五百塊出門,沒想到還不夠買禮物的一半價格。

    江聽夏直截了當?shù)厮懔隋X,厲菖蒲補上了幾張票,他錢的方面囊中羞澀,好在票還有不少。

    結完賬,江聽夏對著厲菖蒲支使道,“拿著東西走啊�!�

    厲菖蒲提著大包小包走在了她身邊,想到剛剛結賬的天文數(shù)字不免有些受挫。

    這么多年,他的職業(yè)他很滿意,可以說是熱愛,并以此為榮,只是薪水方面,拿的是死工資,即使有時候出任務有補貼,但看江聽夏這出手,怕是遠遠不夠,看來升職的事情得好好列入計劃里了。

    他以前做事功利心還是占少數(shù),可現(xiàn)在覺得這升職的事情十分重要,畢竟薪水方面能多一些是一些。

    第105章

    江家

    兩人提著東西去了江家。

    江家公館在市中心但卻鬧中取靜,長長的柏油路兩邊是高聳的銀杏樹,金黃色的樹葉襯出一片美景來,地面卻相當干凈,一片落葉都沒有,他還奇怪現(xiàn)在正是樹木掉葉子的時候,怎么這路面干凈的出奇,走了一段路,這時遠遠看見幾個拿著掃把的老大娘坐在路邊,一有葉子掉下來,她們就站起來撿一片。

    他疑惑道,“掉一片葉子撿一下,還不累死人,等落葉多了拿掃把掃不就成了�!�

    江聽夏:“落葉多了風一吹哪里都是,看見外面環(huán)境不好心情就會變差,所以每到這個季節(jié)這個路段的人家就會請人來收拾大街�!�

    厲菖蒲驚呆了,“這是雇的人,不是城市辦的工作人員?”

    江聽夏:“城市辦分來掃大街的拿那么點薪水,根本沒有心思做事情,拿個大掃把掃起來哪里都是土,煩死了,干脆就另外請人了。”

    厲菖蒲無奈地搖搖頭,心想,花錢把人當個什么似的使喚,這不是胡鬧嗎。

    江聽夏帶著他走到地方,按了門鈴,黑色的鐵質欄桿大門里很快走出來一個穿著白色短褂的婦人,看見江聽夏,她畢恭畢敬地開了門,“大小姐回來了�!�

    江聽夏問那婦人,“家里人都在?”

    “是,都在。”

    厲菖蒲看著眼前的三層紅磚小洋樓,看來這江家果然是闊綽人家,怪不得,江聽夏的大小姐脾氣就是在這種地方養(yǎng)出來的。

    厲菖蒲提著大包小包,江聽夏說道,“給吳媽她們吧�!�

    厲菖蒲看著要來接東西的兩位大娘,擰了擰眉頭,“我自己拿就行�!�

    江聽夏也沒再說什么,兩人走過院子,終于進了江家的屋門。

    剛進了玄關,就聽見一道帶著笑意的女聲,“我等了你一天,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江聽荷從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江聽夏和厲菖蒲走進來。

    江聽夏挺直了脊背,看著江聽荷說道,“你寫了那么長的一封信寄給我,要我一定來參加你的訂婚宴,我當然要來了�!�

    江聽荷聽到訂婚宴三個字,笑道,“你是來祝賀我結婚的嗎?”

    江聽夏:“恭喜你們結婚。”

    江聽荷得意道,“瑞文哥哥那么好的人,能嫁給他是我的福分�!�

    江聽夏笑笑沒有說話。

    江聽荷對她露出一個挑釁的笑,“雖然時間晚了些,我也要祝你結婚快樂�!�

    她幽幽問道,“江聽夏……你快樂嗎?”

    江聽夏掐著自己的手,指甲深深陷進肉里,說道,“很好,婚姻幸福�!�

    江聽夏看了一眼厲菖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真為你高興,爺爺為你定了一門好親事�!�

    那天見到江聽夏,她說厲菖蒲是爺爺選的好女婿,聽了這話的江聽荷一夜翻來覆去睡不著,終于想明白了,江聽夏就是嘴硬,嫁到那么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說不定天天躲被窩里哭呢。

    再說,她之前就勾引瑞文哥哥,想嫁給他,怎么可能短短的一段時間,就移情別戀了,覺得那個鄉(xiāng)下漢子好了。

    跟瑞文哥哥這樣的公子哥相比,厲菖蒲的條件根本不夠看的。

    江聽夏現(xiàn)在一定羨慕死她了,江聽荷想到這兒,高高揚著腦袋,心里高興極了。

    江聽夏虎著一張臉,江聽荷剛剛竟然腆著一張臉說,爺爺為她定了一門好親事,這親事明明是為她定的,他們做局騙了她,她才會嫁過去的,想到這兒,她的心里無比的憋屈,李繡,她喊了二十年媽媽的女人,騙了她。

    她本該難過的,可一想到上輩子,她已經是一個死人時,他們這些所謂家人的冷漠嘴臉,沒有人為她流一滴眼淚,還迫不及待把所有事情推在她一個死人頭上,趕她出門,連葬在他家的墓地都嫌她臟,她忘不了,她的心腸又硬了起來。

    “妹妹回來了?”

    江聽夏對著吊兒郎當走出房門的江海打了聲招呼,“大哥�!�

    江海常年混跡各種交際場所,面子功夫還是做得足足的,看到厲菖蒲,走上前握手,“妹夫,你好,咱們還是第一次見面。”

    厲菖蒲伸手道,“大哥。”

    江海到底還是個骨子里很傲慢的公子哥,打完招呼就翹著個二郎腿坐到沙發(fā)上去了。

    李繡出來了,看著客廳里的兩人,淡淡地說了句,“來了�!�

    江聽夏低著腦袋喊了一聲,“媽�!�

    厲菖蒲看著那個穿著旗袍,燙著畫報里那樣卷發(fā)頭發(fā)的婦人,走下樓梯,看到江聽荷時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將江聽荷攬住,安慰一般帶著她坐到了大廳沙發(fā)里,她把江聽荷的手放在自己腿上,這才神情淡淡地對他和江聽夏說道,“坐�!�

    江聽夏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想要一一拆開,給眾人看。

    她剛打開人參盒子,就聽見江聽荷帶著譏諷的語氣說道,“你們在鄉(xiāng)下的日子也不好過,帶這些干什么?”

    這話說得惡心又惡毒。

    江聽夏死死瞪著她,平復了心情這才說道,“既然登了門就沒有空手來的道理,怎么也是我的一番心意,看來做人的禮節(jié)你都不懂。”

    江聽夏自然知道江聽荷的痛點,因為她是鄉(xiāng)下長大的,最怕別人說她粗俗沒教養(yǎng)之類的話。

    而江聽夏這話不止捏住了她的痛點,還暗戳戳回懟了她剛才那句諷刺的話,暗指她說的話不禮貌。

    江聽荷聽江聽夏這么說,整個人面目都扭曲起來。

    李繡喝了一口茶,“聽荷也是關心你,來了不用帶東西,一家人何必破費�!�

    江聽夏把自己帶來的東西默默收拾好,放在一邊,反正也是做個樣子,滿屋子沒人稀罕她的東西。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不好稱一家人了。”

    厲菖蒲覺得這話重了,拉拉江聽夏的袖子,悄聲說,“你怎么這么說話?”

    李繡倒是不甚在意,依舊一副淡淡的模樣,“是,我早想明白了,養(yǎng)你一場沒什么對不起你的,早該是兩家人了�!�

    江海挑挑眉,說道,“哎呀,媽,什么一家人兩家人,你胡說什么呢�!�

    說著眨著眼睛,示意那邊還坐著個厲菖蒲,叫她不要再亂說話。

    第106章

    安慰

    江聽荷可是得意了,拉著李繡搖著她的手臂,撒嬌道,“媽媽,我也要嫁人了,跟聽夏一樣也是嫁出去的女兒了,你也不要我了嘛!”

    李繡寵溺地摸著她的腦袋,“說的什么傻話,你和瑞文就在文海,還不天天往家跑。”

    江聽荷得意地看著江聽夏,撅著嘴說道,“那媽媽你還不得煩我�!�

    李繡跟江聽荷說話時的神態(tài)和剛剛那副冷淡樣子完全不一樣,春風和煦地說道,“不煩,怎么會煩,我巴不得你們天天來,住在家里頭才好�!�

    江聽荷高興地抱住李繡,說道,“媽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李繡刮著她的鼻尖,“我不疼你疼誰。”

    厲菖蒲坐在江聽夏身邊,也看出了些不對勁,家庭里的兄弟姐妹,父母一碗水怎么也端不平,心總是偏著長,江聽夏又是那么一個敏感脆弱的女人,她一定很難過。

    兩人作為夫妻登門,坐在沙發(fā)上挨得很近,他伸出一只手悄悄把江聽夏的手包裹起來,安慰她。

    江聽夏察覺到,朝他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江聽荷抬眼看了一眼江聽夏,見她無動于衷地坐在沙發(fā)上喝茶,還跟那個鄉(xiāng)下人眉來眼去,這不應該呀,以前她這樣跟李繡爭寵的時候,總能看見她一個人在角落里偷摸哭,今天是怎么了。

    于是她又加了一把火說道,“媽媽,你給我準備的首飾不拿出來給我看看嘛�!�

    “正好聽夏也在,她結過婚有經驗,讓她給我出主意選一選�!�

    李繡也沒有拒絕,喊吳媽把首飾拿下來。

    江聽荷一臉刻薄,“聽夏,你結婚的時候準備了什么金首飾?”

    江聽夏并不像之前那樣傻,傻到和江家有血緣關系的女兒比較,自然不會再為李繡不愛她,不在意她而難過,而難堪。

    她在意的只有該是她的東西。

    她坦坦蕩蕩說道,“沒有�!�

    江聽荷就是明知故問,當初江聽夏的嫁妝箱子她都經過手,李繡本來想意思意思放些龍鳳鐲子之類的飾品,她堅決不許,江聽夏自然沒有。

    她裝作驚訝的樣子又大聲重復了一遍,“沒有!”

    “真的沒有!”

    “誰出嫁的時候沒有娘家的陪嫁飾品啊!”

    江聽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嘴上說道,“那倒不重要�!�

    “以前我也攢了一些首飾,也是一樣的�!�

    說著就假裝要起身,去房間找自己的首飾。

    江聽荷喊了一聲,“等一下�!�

    因為在江聽夏坐上火車離開文海去嫁人的那一刻,她就把江聽夏房間里能拿走的東西都拿走了。

    “什么你的東西,那些都是江家的東西�!�

    江聽夏看了她一眼,“哦�!�

    “我不是也叫江聽夏嗎�!�

    江聽荷張嘴就要罵她不要臉,她算什么江家人。

    可一看到厲菖蒲也在,就不敢亂說話了。

    她和賈瑞文的婚事還沒徹底成了事實,要是被厲菖蒲知道她才是和他定婚的江家大小姐,非要和她在一起怎么辦。

    江聽夏又說,“那些東西都是爺爺送我的,我的姓名也都是爺爺起的,你有什么意見�!�

    “如果你有意見,不妨現(xiàn)在就說出來,當著大家的面�!�

    江聽夏說著看了一眼厲菖蒲。

    江聽荷明白她是在威脅自己,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江聽夏又怎么會因為她不說話就輕易放過她,反而要乘勝追擊。

    她指了指江聽荷,看著厲菖蒲說道,“媽和大哥你都知道了,這位你還不知道是誰吧,早上你還問我,不過,她的身份有些特殊,由我開口不合適,不如讓她自己告訴你�!�

    江聽荷噌地站了起來,“你……”

    她害怕江聽夏說出事實,求助似地看向李繡。

    李繡拉著江聽荷坐下,對著江聽夏和厲菖蒲的臉色對比之前有所緩和,“有什么特殊的�!�

    “聽荷也是我們江家的小姐�!�

    厲菖蒲聽了,看向江聽夏,說道,“沒聽說過你有個姐妹。”

    江聽夏意有所指道,“對啊,你為什么會沒聽說過呢?”

    李繡匆忙接話道,“她從小身子不好,一直養(yǎng)在鄉(xiāng)下老家,這幾年才接回來,她又不愛出門,知道她的人少,你不知道也正常�!�

    厲菖蒲于是站起身打了個招呼,“二小姐,你好。”

    江聽荷面色很是難看,低聲重復了句,“二小姐?”

    厲菖蒲解釋道,“爺爺相親時說過聽夏她是江家的大小姐,所以我猜想你是她的妹妹,有什么不對嗎?”

    江聽夏笑了,拉著厲菖蒲坐下,“是啊,你說得沒錯,我大她小,我是大小姐,她是二小姐。”

    說完又故意挑著眉眼,對著江聽荷說道,“是不是啊,妹妹�!�

    自她今日登了江家的門,江聽荷就一直用這種表情看她,現(xiàn)在可算還回去了。

    江聽荷長長的指甲掐著自己,下意識就想否認,她這輩子最不愿意的就是處在江聽夏的下風,她可以輸給任何人,但不可以輸給江聽夏。

    可李繡沖她搖了搖腦袋,示意她不要沖動。

    江聽荷只好咬牙切齒道,“是�!�

    吳媽這時拿著一盤首飾過來,緩解了緊張的氣氛。

    江聽荷看著滿滿當當珠光寶氣,金光閃閃的首飾,又想著扳回一局,對著江聽夏譏諷道,“姐姐你的日子過得很是艱難吧,看你脖子上戴得金項鏈,細得都看不見,你要是喜歡,從這里挑一件帶走吧,就算姐夫家條件一般,我們也不會虧待你的。”

    “而且你要參加我的訂婚宴,戴著這樣的首飾,被笑話了丟的也是我家的顏面�!�

    江聽夏有些無語,江聽荷怎么這么幼稚,她的首飾只是搭衣服用的,這都被她挑出毛病來。

    于是回懟道,“我就不需要了,審美不同罷了,淡雅些的倒是合我的意,不過妹妹你要是喜歡那樣的,干脆把這一盤子都給融了,重新打一條,一次性全掛在脖子上,就是到時候怕你的脖子受不住。”

    江聽荷哼了一聲,“金光閃閃的有什么不好,總比死窮酸好。”

    第107章

    還回來

    江聽荷裝模作樣吸了吸鼻子,視線落在沙發(fā)上的江聽夏和厲菖蒲身上,掐著嗓子說道,“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老能聞到一股窮酸味,待會兒得叫下人們好好打掃一遍才行�!�

    江聽夏看了回去,“是嗎?”

    “窮酸味我沒聞到,倒是某些人一張嘴,就聞到了有很大的一股口臭�!�

    江聽荷紅了一張臉,大聲說道,“江聽夏,你說誰?”

    江聽夏一副淡淡的模樣,“說誰誰知道。”

    江聽荷立刻拉著李繡委屈道,“媽媽�!�

    李繡拉著江聽荷的手安撫,看向江聽夏的眼神則有責怪之意,她說,“好了,一回來就鬧得家里雞犬不寧�!�

    “吳媽,去給聽夏他們夫妻收拾一間客房出來,晚些時候我還有話要跟她說�!�

    后半句是對著江聽夏說的,這不難猜,江聽夏心里有底,李繡要說的無非是替嫁的事情。

    她也想聽聽江家的人要說什么。

    江聽夏同意住下,說道,“客房就不用了,我住自己的房間就行�!�

    江聽荷搶先說道,“你嫁出去之后,你屋子就空出來了,里面雜七雜八的東西早叫人給你收拾了�!�

    江聽夏坐在那兒也不著急,不過眉眼凌厲了起來,“我的東西,怎么搬出去的,現(xiàn)在就怎么搬回來�!�

    江聽夏氣定神閑道,“我就在這里坐著,等等也無妨。”

    她又說,“要是有什么東西磕了碰了,不能照原樣給我恢復,那就請照價賠償�!�

    江聽荷一聽,就生氣了,因為江聽夏屋子里的東西幾乎都是她搜刮去了,現(xiàn)在讓她再拿出來,她怎么可能愿意。

    江聽荷嚎叫道,“江聽夏,你算老幾,敢在江家說這些話。”

    江聽夏毫不示弱,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江聽荷,你說話給我放客氣些�!�

    江聽夏深知江聽荷對她的敵意,自她進江家門,不過一兩個月后,她就發(fā)了瘋一樣處處針對她。

    從一點小事的口舌之爭,再到栽贓陷害,在爺爺和媽媽面前裝哭賣慘,她吃了江聽荷多少暗虧。

    就比如住的屋子。

    其實她現(xiàn)在說的這間屋子都不是她一直住的。

    她本來住在二樓,江聽荷哭哭啼啼說覺得她的屋子好看,想住這間,她那時正心虛,覺得自己鳩占鵲巢十六年,加上所有人也都勸她,多讓讓江聽荷,她就同意了搬屋子。

    沒成想,江家這么大,她想住哪一間時,江聽荷就立馬跳出來反對,大家都心疼她,都依著她。

    最后江聽夏只能住進一間三樓的屋子,這屋子位置不好,背對太陽,而且一年四季還潮得厲害。

    她以為自己是在退讓,可江聽荷卻得意得像打了一場勝仗,從今以后,變本加厲。

    江聽夏干脆把事情挑明了說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但凡我有的東西你都要搶過去,搶不走的就搞破壞,處處與我作對�!�

    “那屋子里怕是被你搜刮的一干二凈了�!�

    江聽荷被點破了,也不心虛,反而更猖狂地瞪著江聽夏,喊道,“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就是不給你,你能怎么樣。”

    江聽夏:“江家的錢財土地怎么分,爺爺?shù)倪z囑說得清清楚楚,那間屋子和那里的東西就是我的。”

    “我這個人認死理,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我就一個要求,把我的東西都給我還回來�!�

    她看了一眼厲菖蒲,再看向李繡母女,“不然,有的事情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分說個清楚明白。”

    被抓住把柄的李繡母女,氣得喘著粗氣,卻也不敢再跟江聽夏硬剛,怕她說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話來。

    李繡沒了貴婦的優(yōu)雅從容,頭發(fā)都氣得不像剛才那樣的油光發(fā)亮,她喊了一聲,“吳媽。”

    “找人把這丫頭的房間按原樣恢復�!�

    江聽夏也不管旁人生不生氣,開口道,“我會仔仔細細檢查的,缺一樣我都不依。”

    她說著故意把眼神落在江聽荷臉上。

    江聽荷看到了,也喊道,“去,在我房間把那些東西收拾出來,都扔給她,那些破爛,我不稀罕�!�

    江聽夏又說,“我從不惦記別人的東西,主要是有的人用過,再給我用,覺得惡心�!�

    “所以,你拿走的那些也不用搬了,照價賠償就行�!�

    “等會兒我擬個單子叫人給你送過去,你直接把錢劃到我銀行的戶頭就行�!�

    江聽荷指著江聽夏,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故意說這話,不就是說她江聽荷惦記別人東西嘛。

    “好了!”

    李繡發(fā)出震天響的怒吼,“吳媽,你們聾了嗎?還愣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去收拾屋子。”

    雖說罵的是吳媽,可一雙噴火的眼神惡狠狠盯著江聽夏。

    無端挨罵的吳媽什么也沒敢說,低著腦袋回道,“是,太太�!�

    江聽夏也不想在這里看他們臉色,對著厲菖蒲說道,“上三樓去吧。”

    厲菖蒲從小在農村長大的,村里誰家為了幾畝地,幾捆柴,兄弟之間鬧得不可開交,打起來的有的是,本以為是人太窮的原因,沒想到像江家這樣富得流油的人家,搶起東西來,照樣是斤斤計較,誰也不肯讓一點。

    厲菖蒲跟著江聽夏,來到了客廳左側。

    厲菖蒲瞪大了眼睛,江家竟然在屋子里安了電梯!

    他驚訝,倒不是因為沒見過電梯,只是這東西現(xiàn)在還不普及,他以前只是在京都這樣的大城市開會時,在辦公大樓里坐過,沒想到竟然可以安在民用住宅里。

    江家闊綽奢侈到過了頭。

    他又想到這一屋子雇來的人,他們剛才叫那些人什么,下人,這種惡毒的稱呼早該跟舊社會一起消失了,江家竟然離譜到這種程度,還留著資本主義剝削享受,寄生蟲那一套。

    江聽夏看見厲菖蒲看著電梯有些怔愣,就猜想他是不是沒見過這東西,看見身后江家人看著他們兩個,她不想厲菖蒲被嘲笑。

    再怎么說,在外人眼中,他們兩個夫妻一體。

    江聽夏伸出手,搭上厲菖蒲的臂彎,悄聲說,“你跟著我�!�

    叮咚,電梯門開了。

    江聽夏帶著厲菖蒲走進了電梯,按下了樓層,等到電梯門關上,江家眾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她才把自己的手從厲菖蒲胳膊上放下來。

    她一直緊繃著的腰背瞬間松了下來,整個人蔫蔫的。

    這時聽見厲菖蒲說道,“你還好嗎?”

    電梯狹小,兩個人站進去挨得很近,他的話重重敲在江聽夏心上。

    江聽夏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似乎在問他為什么這么說。

    他淡淡說道,“我爹也是這樣,不把我當兒子,只疼兩個弟弟�!�

    就這么一會兒,厲菖蒲都能感受到,李繡對兩個女兒的態(tài)度根本不一樣,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心偏得不是一點。

    江聽夏是受委屈的那一個。

    厲菖蒲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想了想,說了自己的事情。

    江聽夏看著他,問,“你難過嗎?”

    他眨了眨眼睛,一派云淡風輕,說道,“嗯,以前有過。”

    “不過,我離家太久,已經都記不清了。”

    他又說,“你看,我現(xiàn)在不也好好的�!�

    江聽夏點點頭,“我明白的�!�

    狹小擁擠的電梯空間里,兩個人手臂只留著幾厘米的距離,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傳來的體溫。

    第108章

    一拍兩散算了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

    三樓到了。

    兩人從電梯里走出來,看見穿著同樣白短褂黑褲子的幾個人拿著東西在長長的樓梯上,上來下去,忙個不停。

    他問道,“他們怎么走樓梯,搭電梯不是省時省力得多?”

    江聽夏面對厲菖蒲的時候,關于這種問題還是保持敏感度的,她不想回答,因為她答了,厲菖蒲也不愛聽。

    在江家,傭人們只能走樓梯,不許坐電梯的。

    “嘭”一聲,有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隨手將一幅畫框扔在了地上,江聽夏走過去,看著她,問道,“你是新來的?”

    那人表情很是不在意,但還是回道,“是。”

    江聽夏看她這樣也沒發(fā)作,蹲下身把畫框拿起來,看見邊角的木頭裂了一道縫,說道,“你把它摔壞了,我這畫框是花梨木的,你賠得起嗎?”

    婦人一聽要賠錢,嚇得立馬賠罪,“大小姐,我錯了,別叫我賠錢�!�

    江聽夏哼了一聲,“敢拿著我的東西摔摔打打,真以為我沒脾氣嗎?”

    她毫不留情把畫框摔在婦人身上,“拿著這東西,去跟管家說,該賠多少一分錢都不能少�!�

    婦人滴溜溜眼珠一轉,狡辯道,“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手滑了。”

    “手滑!”

    江聽夏看著眾人,“既然是來做事的,就給我打起精神來,怎么,打量著我好欺負,我的事情就不用上心了�!�

    婦人哭道,“大小姐,我怎么敢欺負您呢?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這一次,這錢我真賠不起,我上有老下有小啊,您就放我一條生路吧�!�

    婦人嗚嗚哭著,心想真是倒霉,她搬東西路過大廳時,聽見太太和聽荷小姐把這個大小姐罵了個狗血噴頭,就知道這是個不得寵的。

    管家還點她來給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大小姐搬東西,得不了一絲好處,盡是出苦力的活兒,光這三層的樓梯就要跑幾十趟。

    她行事帶上了一股火氣,沒多想就開始扔東西了。

    沒想到一時沒注意讓這大小姐當場逮著了,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大小姐竟然直接發(fā)作,還要讓她賠錢,這可把她嚇壞了。

    厲菖蒲看不得這個,這婦人比江聽夏年紀大多了,此刻佝僂著腰,不停地對著江聽夏哀求,江聽夏則一臉不耐。

    厲菖蒲對著嗚嗚哭的婦人說道,“你走吧。”

    江聽夏聽見他這么說,說道,“你干什么?”

    他說,“聽夏,只是小事,何必這么為難這大姐�!�

    厲菖蒲接過畫框,看了看,“一道裂縫而已,還能用�!�

    “等會兒我給你修�!�

    面對著滿地的傭人老媽子,江聽夏壓下了一肚子火,對那婦人說,“還不走�!�

    她又提高音量,對眾人說道,“你們都仔細點,誰再給我添堵,就不是那么容易掀過去的了�!�

    一屋子人低著腦袋,惶恐道,“是�!�

    厲菖蒲看見這樣,眉頭擰得更深了。

    眾人都各忙各的去了。

    厲菖蒲打量著那個畫框,想著該如何下手修整。

    江聽夏把畫框從厲菖蒲手里搶過去,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里。

    厲菖蒲看著垃圾桶里那個完好的畫框,問道,“怎么了?”

    江聽夏冷冷道,“不用修,壞了的東西看著心煩�!�

    厲菖蒲看出她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說道,“聽夏,沒必要吧�!�

    江聽夏瞪著他,壓著聲音說道,“你以為我剛才什么都沒說,是因為你做的是對的!”

    “我只是不想那些傭人看見我們吵架而已,你剛剛干嘛多管閑事�!�

    她也是后來才知道,這江家外面看著光鮮亮麗,實則最是黑暗,拜高踩低,今天你落了下去,一人一腳能把你活活踩死,要想在這地方過日子,就得渾身帶刺,誰也不敢惹才行。

    厲菖蒲:“用人?”

    “你說的什么話,他們也跟我們一樣是人,需要尊嚴的人�!�

    “你看看你剛剛的樣子,就像一個……”他頓了頓,說道,“像個地主老財。”

    “全然不顧別人的死活。”

    他沉下聲音,拉長語調,有些無奈說道,“聽夏,收斂收斂你的脾氣�!�

    江聽夏瞪著他,“原來你對我很有意見。”

    厲菖蒲:“我是不喜歡你做事的方式。”

    江聽夏根本不聽那些,氣得眼圈都在發(fā)紅,“厲菖蒲,你別忘了,是你求我不要離婚,是你答應我,到了江家會配合我,什么都聽我的。”

    江聽夏一字一句道,“你要是這樣,咱們之前說的通通不作數(shù)。”

    “一拍兩散算了�!�

    說著就要從厲菖蒲身邊走開。

    “你什么意思?”

    她又動了離婚的念頭?

    厲菖蒲拉住她,也惱了,“咱們一碼歸一碼,你說到哪里去了�!�

    江聽夏沒有掙扎,說道,“放開,我不想別人看見這樣�!�

    厲菖蒲放開了她的胳膊。

    江聽夏深吸了一口氣,回頭對著偷偷摸摸看她和厲菖蒲交談的傭人們,發(fā)脾氣道,“你們很閑嗎?這屋子還沒布置好,難不成要我等你們一晚上。”

    看她這樣,厲菖蒲知道他說的話,江聽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厲菖蒲虎著一張臉,“我跟他們一起搬�!�

    江聽夏擋在他面前,“你不用做這些�!�

    厲菖蒲冷冷道,“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什么‘用人’伺候�!�

    說著挽起了袖子,他招呼道,“你們搭電梯,省時省力�!�

    沒想到得到的回答是,“不行,不能破了規(guī)矩,下人只能走樓梯�!�

    厲菖蒲罵道,“什么破規(guī)矩,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我就不信哪部電梯出廠的時候定了這規(guī)定�!�

    “你們都走電梯�!�

    傭人們紛紛拒絕道,“不行,那怎么能行呢,我們走樓梯就行�!�

    厲菖蒲被這事氣得面色鐵青,看著長長的樓梯說道,“你們江家真是好大的規(guī)矩。”

    他噔噔噔走下樓梯,把別人手里的留聲機接了過去,一階一階走了上去。

    第109章

    姐妹感情差

    等東西都歸置得差不多,厲菖蒲已經滿頭是汗,正扛著一個歐式沙發(fā)往樓梯上走。

    江聽荷搭著電梯上了三樓。

    她聽下人們說,江聽夏嫁的那個男人正吭哧吭哧做苦力呢,這樣的熱鬧怎么少得了她。

    她喲了一聲,看著江聽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姐夫今天可是出了一把子力氣�!�

    “不過,鄉(xiāng)下人嘛,就這樣,閑不住�!�

    江聽夏聽了這話,心頭燒起了一股火。

    她討厭江聽荷這副嘴臉,也埋怨厲菖蒲不聽她的話,給她丟人。

    江聽荷又說道,“可憐你了,聽夏,跟這么個一身臭汗的男人睡一張床上�!�

    她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要是我是你,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又伸長脖子湊過來,悄聲說,“幸虧不是我�!�

    江聽夏看著她,臉上帶著殘忍的狠意,說道,“你從鄉(xiāng)下回來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可以洗澡嗎?”

    江聽荷聽了這話,簡直怒不可遏,鄉(xiāng)下,她怎么敢在她面前提鄉(xiāng)下這兩個字,她怎么敢!

    江聽夏看著她憤怒的表情,“怎么?諷刺別人的時候很痛快,到你身上就受不了了�!�

    “江聽荷,別在我面前張牙舞爪的,我不會再忍你了。”

    江聽荷還是第一次看江聽夏這副反擊的模樣,以前她從沒這樣過。

    江聽荷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被她的變化震驚到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過了好半晌,她眼睛里還燃著怒火,咬牙切齒地說,“江聽夏,你別得意,媽媽讓你晚些去書房找她,我一定把你剛才說的話都告訴她�!�

    “你只會告狀。”

    江聽夏并不在意,說完這句話,轉身要走。

    江聽荷火從心頭起,一把推在她背上。

    江聽夏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一推,猝不及防,眼看要整個人摔趴在地上。

    她沒辦法停下來,閉上了眼睛,認命地等待即將到來的疼痛感。

    卻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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