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江聽夏急著去捂他的嘴,“你怎么什么都說。”
她羞紅了臉,“平時一個老古板,總是把注意影響掛在嘴邊,動不動就教訓(xùn)我,現(xiàn)在你自己不注意影響了�!�
厲菖蒲一身正氣坐在一邊,臉上表情十分的理所當(dāng)然,“夫妻之間生孩子就是頭等大事,有什么不能說的。”
厲菖蒲是村里娃,后來出來當(dāng)兵行軍打仗又都是跟一幫粗漢子混在一起,哪怕后來念了幾年軍校,可內(nèi)在的價值觀思想什么的,早就定了,對于家庭,他認定的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子多福那一套,他心里就是這么想的,說起來當(dāng)然理直氣壯。
厲菖蒲眼神落在江聽夏肚子上,“你這肚子也該有動靜了�!�
他看的江聽夏渾身發(fā)毛,江聽夏內(nèi)心在哀嚎,不會真的這么快就懷孕吧。
她不想�。�
煩悶之下,江聽夏伸手就在厲菖蒲身上擰了幾下,“都怪你�!�
“你做的好事�!�
她埋怨道,“你記得這事,怎么不早跟我說。”
那樣她肯定不能傻乎乎,什么都不準(zhǔn)備就那樣了。
江聽夏心里止不住后悔,當(dāng)時沒想到這兒,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江聽夏這幾日總是在摸到自己的肚子時一陣驚恐,生怕里面真的有個人。
直到這天她的小腹一陣墜痛感,似乎是小日子來了。
她小日子來了的時候總是很難受,所以她每個月最怕小日子來,這次江聽夏卻十分興奮地去看,等從廁所出來,她內(nèi)心松快了許多,這些日子壓在心上的一塊大石可算挪開了。
她湊到厲菖蒲身邊,笑嘻嘻跟他說了這個好消息,“我小日子來了�!�
厲菖蒲人都僵在了原地,好半天才說,“不能吧�!�
他伸出自己肌肉緊實的小臂,捏了捏拳頭,他這體格,不說一次就中,也不能每次都不中啊。
他可是部隊神槍手,不至于這么沒有準(zhǔn)頭。
厲菖蒲有些懷疑自己,又問江聽夏,“真沒有?”
他腦子里什么弦斷掉了,“怎么會?”
江聽夏知道,厲菖蒲這人平時看著冷冷淡淡的,其實勝負欲重的很,她伸手在厲菖蒲臉上拍了拍,“放寬心�!�
她安慰著情緒低落的男人,“這種事情要隨緣,孩子也不是這么快就能來的�!�
剛才好像還在細心安慰厲菖蒲的江聽夏,接著故意壞心思地說道,“那種天賦異稟的,到底是少數(shù)�!�
這話本來就不得了,配上江聽夏淡然的表情,更是絕殺,氣得厲菖蒲臉色都變了,畢竟事關(guān)做男人的威嚴(yán),他氣得咬牙切齒,后槽牙咬得咯咯響。
“我怎么樣你不知道!”
江聽夏忍著笑,抿著嘴唇聳了聳肩。
這跟直接往他臉上抽兩大巴掌有什么區(qū)別,厲菖蒲當(dāng)時就急了,學(xué)著江聽夏聳肩的樣子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他咽了咽口水,咕咚一聲,十分明顯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聲調(diào)都變了,“那天你還夸我。”
厲菖蒲指了指火炕,提醒道,“就在那兒,”他翻起舊帳來,“你自己哭成什么樣,你不記得了,你怎么求我的,你……”
“好好好,”江聽夏雙手交叉擋在胸前,不許他再說下去,“大白天的,不要說這個了�!�
羞恥之下,江聽夏急得直跺腳。
因為沒有懷孕開心了一會兒的江聽夏,這下高興不起來了。
小腹的疼痛感越來越明顯,剛才情緒一激動,更疼了。
江聽夏突然無力地彎下腰,小臉?biāo)⒁幌掳琢恕?br />
厲菖蒲趕緊扶住她,“聽夏,怎么了?”
他伸手在江聽夏額頭上摸了摸,又冰又涼,還沁著一層冷汗。
“肚子疼�!�
厲菖蒲明白了,以前江聽夏也偶爾這樣,不過沒這次這么嚴(yán)重,他把人抱到火炕上,給她蓋好了被子。
他坐在江聽夏身邊,隨即搓了搓手,直到他的手心暖和起來,像燃著一團小火苗,厲菖蒲這才伸進被子里,在江聽夏肚子上一圈一圈仔細揉著。
“聽夏,感覺好些了嗎?還疼嗎?”
江聽夏睫毛輕顫,在厲菖蒲一遍一遍地輕揉下,好像真的感覺好多了。
第227章
這么一身的加持下,簡直要把她迷暈
上次爆發(fā)的戰(zhàn)爭,在兩個國家?guī)讉月的協(xié)商之下,終于有了結(jié)果。
軍部辦了表彰大會,厲菖蒲作為上了戰(zhàn)場的功臣,會給他頒發(fā)英雄勛章,江聽夏作為家屬給她留了位子觀禮。
這是大事,江聽夏肯定會去。
厲菖蒲這段時間都忙著軍部的事情,好幾天沒回家了。
江聽夏跟好幾個軍屬被汽車接走,直接送到了軍部的大禮堂。
江聽夏剛下車,遠遠就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與往日不同的是,厲菖蒲換上了一身禮服,平時他都是那一身橄欖綠常服或者作訓(xùn)服,江聽夏還是第一見他穿得這么正式。
厲菖蒲身材高大,身形板正,有著利落剪裁的翻領(lǐng)式大衣格外襯他,江聽夏看著他朝自己走過來,他胸前掛著閃亮的三排軍功章,隨著走動輕輕搖擺,說不出的意氣風(fēng)發(fā),堅定剛毅。
這么一身的加持下,簡直要把她迷暈。
江聽夏不由得哇了一聲,然后捂住嘴也朝厲菖蒲跑過去,看著他,不停地閃著星星眼。
她贊道,“好帥��!”
聽江聽夏這么說,一貫不茍言笑的厲菖蒲笑得如同冰雪消融一般,眼睛亮晶晶的,同時還頗有些傲嬌地站在江聽夏身邊,撐開了肩膀,讓她多看自己兩眼。
江聽夏往四周看了看,他高大的身軀完全擋得住她,她踮起腳快速在厲菖蒲左臉上啄了兩口,又意猶未盡,手放在他胸前,又在他右臉上再啄兩口。
江聽夏看著厲菖蒲,一臉陶醉的模樣,“哪里來的這么帥氣的兵哥哥!”
說完又要往他身上蹭。
厲菖蒲扶著江聽夏的胳膊,把她推遠了些,提醒道,“在外面�!�
他的本意是想板著臉教訓(xùn)舉止輕浮的江聽夏,可在她一聲聲的夸贊下,嘴角揚起高高的弧度,怎么也壓不住。
教訓(xùn)的話也就沒了那股子威嚴(yán)勁兒。
江聽夏想掙開他的手,撲向他的懷抱,奈何被厲菖蒲控制得死死的,不許她抱。
江聽夏就愛這樣在外面逗他,看他一臉慌張地去看四周有沒有人,然后語氣帶著忙亂的嚴(yán)肅,“聽夏,不許這樣。”
江聽夏停止了動作,嘆了一口氣,“好吧,原來你不喜歡抱抱也不喜歡親親�!�
她對著厲菖蒲低著腦袋,好像是真的在認錯,“我知道錯了,我以后都不這樣了�!�
厲菖蒲一時語塞,在看到江聽夏笑得發(fā)抖的肩膀時,明白過來,這小丫頭又使壞,故意在外面要跟他親密接觸,純粹是逗弄他。
“你也就敢在外面這么逗我了�!�
真到了緊要關(guān)頭,她又膽小的不像話。
“我?guī)氵M去�!�
厲菖蒲把江聽夏帶到禮堂,把她安排在軍屬的座位上,讓她和安茜和隔壁張嫂子坐在一起,也沒能多說幾句話,然后就腳步匆忙地離開了。
他今天忙的很,到禮堂外面接江聽夏都是好不容易才抽的空子。
等到表彰大會正式開始,江聽夏就開始瘋狂尋找厲菖蒲的身影,終于到了他,安茜拍拍江聽夏,“是姐夫。”
剛才還心急的江聽夏,裝作很淡定的模樣,面上卻是藏不住的笑意,“嗯,我看到了�!�
和他一起上臺接受勛章的有一排人,踩著整齊的步伐上臺,對著各位首長敬禮,然后接受英雄勛章。
江聽夏摸著藏在口袋里的小相機,這是她從家里拿來的,特別小一個,往口袋里一放,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她主要是覺得這么重要的場合,還是要留些紀(jì)念。
不過,這會兒她就不拿出來拍照了。
一來這么嚴(yán)肅的時刻,怕被人注意到,二來禮堂里也有專門記錄的攝影師,厲菖蒲上臺的照片肯定會留一份,她就不自己拍了。
江聽夏就專心用眼睛看著,看到臺上的厲菖蒲敬禮,她也坐直了身子,與有榮焉那般。
禮堂里響起整齊的慶賀聲,所有人都在鼓掌,一浪強過一浪,江聽夏也拍著手,慶祝戰(zhàn)爭的勝利,也祝賀厲菖蒲榮耀加身,她為他高興。
厲菖蒲作為代表發(fā)言,之后,舞臺側(cè)邊有一個女兵捧著一束花上臺,看樣子是要獻花。
令眾人沒想到的是,她不知是踩空了還是身體不舒服,獻完花后,竟然直直朝著臺階摔了下去。
離得遠了看不清,江聽夏只看見是厲菖蒲一個箭步?jīng)_上去,伸手把人拉住。
臺上燈光特別亮,厲菖蒲和一個別的女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
安茜跟著臺上驚呼一聲,然后立即去看她身邊的江聽夏的反應(yīng),自己丈夫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的,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就是面上不顯,嘴上不說,可做妻子的心里肯定不舒服。
加上安茜對江聽夏的了解,知道她是個秩序感很強的人,她的東西別人不經(jīng)她同意碰一下,她都能立即惱了,更何況那是她丈夫,她的領(lǐng)地意識就更強了。
看姐夫和那個女人離得那么近,安茜有些擔(dān)心,卻見江聽夏閉著一只眼睛,伸出大拇指比劃著什么。
安茜不明所以,問道,“聽夏姐,你看什么呢?”
江聽夏哦了一聲,看著早已平靜的舞臺,摔倒的女人已經(jīng)離場,厲菖蒲捧著花站回了隊伍里面,她調(diào)整著大拇指,對著他們剛才‘英雄救美’的位置,然后說道,“剛才你看見沒?構(gòu)圖還挺唯美�!�
她語氣輕松,好似開玩笑那般,“早知道我該拿照相機拍下來的,還能洗出來給大家看看。”
江聽夏惋惜道,“可惜了�!�
安茜莫名嚇出一身冷汗,“聽夏姐,姐夫他就拉了那個女人一把,也沒什么的。”
旁邊的張紅香接話道,“那不是百靈鳥嗎?又是這女人�!�
“什么百靈鳥?”
安茜好奇地問了一句,張紅香大吃一驚,“你們前幾天沒去看她的節(jié)目?”
“那女的是文工團的奚百靈,有一把好嗓子,別人就叫她百靈鳥�!�
江聽夏和安茜都沒有去看過前段時間的慰問演出,對這些一無所知。
張紅香低聲說著八卦,“那一幫大小伙子一見她上臺,喊的賊拉起勁,人可受男人歡迎了。”
張紅香面露鄙夷,“而且她有心思著呢,今天跟這個男的膩歪,明天跟那個男的膩歪,還專挑軍官下手,也不管人有沒有結(jié)婚,上去就跟男的嘻嘻哈哈的,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那幫傻老爺們看不出來,女人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她肚子里那點花花腸子。”
“上次還讓馬嫂子堵住了,一頓臭罵,才消停幾天,又來這一出�!�
張紅香又隔著安茜跟江聽夏說話,“還往厲團長跟前湊,這么多人看著呢,她可真敢�!�
江聽夏聽了這一大堆話,看著害羞捂臉在臺下找位置的女人,只說,“這么多人看著呢,她怎么敢使這種招,估計就是不小心摔了�!�
“不管是故意的還是不是故意的,聽夏,你回家必須得好好問問,這厲團長怎么跟這種女人搭上關(guān)系的�!�
張紅香搖搖頭,“這男人的心,一個不小心就叫外面那些妖精勾走了�!�
第228章
你只要不是個傻子就知道該選誰
表彰大會結(jié)束,江聽夏她們?nèi)齻結(jié)伴往禮堂中心走去。
只有臺子上有光,觀眾席還是偏黑的,有人往中心走,也有人離場,江聽夏逆著人流,一步一步走得很是小心。
厲菖蒲抱著一束花,在人群里尋找,終于看見了江聽夏朝自己走過來,他揮揮手,“聽夏!”
“這兒�!�
江聽夏也看見了他,剛想走過去,就看見一個女人靠近了厲菖蒲,兩人不知在說什么。
張紅香著急罵道,“又是那個女人,聽夏,快,你快過去,往她臉上狠狠吐上一口唾沫,讓她老實點,別瞎了眼什么人都敢勾搭。”
說著她就在江聽夏背上推了一把。
江聽夏于是踉蹌了幾步,離厲菖蒲他們兩個人越來越近。
正在跟那女人說話的厲菖蒲,這時抬起頭,看見江聽夏快過來了,他邁開步子,迎上江聽夏。
他站在江聽夏身邊,“怎么就你一個人,嫂子和安茜呢?”
江聽夏看了一眼那個被叫做百靈鳥的女人,長相確實不俗,匆匆一瞥后扭頭一看,已經(jīng)沒有了安茜和張紅香的影子,她回道,“她們跟我一起過來的,剛剛還在那兒站著呢�!�
“可能是看見章鳴或者趙大哥就走了吧�!�
兩人就說了這么兩句話的功夫,江聽夏再去看那個叫百靈鳥的女人,她兩條麻花辮甩了一下,已經(jīng)轉(zhuǎn)身要走了。
厲菖蒲把手里的花捧到江聽夏跟前,“給你�!�
江聽夏是喜歡花的,天氣還暖和的那段時間,她都會偶爾出門,摘幾朵路邊的花,插進玻璃瓶里,擺在桌子上。
所以他看見這一捧花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給江聽夏,他下臺之后,就抱著那花好長時間,一直到了活動結(jié)束,戰(zhàn)友們都說讓他丟在一邊,那花不能吃不能喝的,抱著也不嫌累贅。
要不是想著給她,厲菖蒲才不會抱著那花老半天,早跟其他拿到花的戰(zhàn)友一樣,丟在一邊了。
江聽夏接過花來,看了一眼包的很用心的花束,“花挺漂亮的。”
看江聽夏喜歡,厲菖蒲的笑還掛在臉上,就看見江聽夏意味深長地側(cè)身看了一眼。
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厲菖蒲好奇地跟著看過去,只見江聽夏的眼神落在剛才跟他說話的女人離開的背影上。
看江聽夏這樣,厲菖蒲觀察著江聽夏的表情,“怎么了?不高興了?”
他可太知道江聽夏的脾氣了,上次他就跟郭慧芳說過幾句話,傳到她耳朵里以后,她給自己甩了好幾天的臉子。
厲菖蒲把江聽夏的肩膀扳回來,解釋道,“那個女同志是來謝我的,我就客氣了兩句�!�
江聽夏挑了挑眉眼,看著厲菖蒲。
厲菖蒲又說,“你肯定也看見了,剛才就是她上臺送花,差點摔倒,我就扶了她一下�!�
剛才他扶住那個要摔倒的女人,就是一瞬間的事兒,等人都站好了之后,厲菖蒲突然想到自己媳婦在下面坐著看呢。
想到江聽夏那個脾氣,他站在臺上往臺下江聽夏坐著的位置多看了兩眼,只是臺下黑乎乎一片,加上江聽夏坐的比較靠后,他沒看見江聽夏的表情。
現(xiàn)在看來,她又不高興了。
感覺到一股窒息感,厲菖蒲扯了扯領(lǐng)口,“她就站我眼前摔的,我都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就把人拉住了�!�
聽完解釋的江聽夏無所謂的抱著手里的花,聞了聞,“我知道�!�
厲菖蒲頗有些不信,“不生氣?”
江聽夏這性格,一天要跟他鬧八百回別扭,這會突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厲菖蒲都不信了。
江聽夏語氣自然,“不生氣啊�!�
上次郭慧芳那個事她就有些反應(yīng)過激了,一通追究下來,到最后,江聽夏也發(fā)現(xiàn)厲菖蒲實在冤枉。
外面的謠言不可盡信,況且剛才的情況是她自己親眼看見的。
按厲菖蒲那個性格,不管摔倒的是男人還是女人,老人還是小孩,想必他都會幫忙的,既然如此,她有什么好生氣。
厲菖蒲又問,“你也不吃醋?”
這下?lián)Q厲菖蒲心里不舒服了,按說他跟一個年輕女性這么拉拉扯扯了一下,作為自己的妻子,怎么也要說他兩句,讓他以后離別的女人遠一點,可江聽夏卻這么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吃醋!”江聽夏看著厲菖蒲表情夸張,“怎么可能!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聽江聽夏這斬釘截鐵的話,厲菖蒲有些不高興,反問道,“你為什么不吃?”
厲菖蒲捏著江聽夏的手臂,眉頭皺了起來,“誰家媳婦不是把自己男人看的緊緊的,恨不得靠近的母蒼蠅都能給拍死,你為什么不吃醋?”
看厲菖蒲一臉較真,江聽夏點點頭,“沒必要啊�!�
厲菖蒲擰著眉,不知道江聽夏要說什么。
江聽夏則仰著小臉,“醋也不是亂吃的,你看我,我年輕貌美,還有花也花不完的黃金,你只要不是個傻子就知道該選誰�!�
厲菖蒲怎么也沒想到江聽夏會這么說,反應(yīng)過來,笑了。
江聽夏看他笑自己,雙手叉腰,“你笑什么?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厲菖蒲憋著笑,“是�!�
江聽夏又問,“我不比她好看?”
看著江聽夏這副狡黠模樣,眼睛里流光溢彩般,厲菖蒲不說話了。
見厲菖蒲遲疑,江聽夏跺了跺腳,聲音更大了些,“我和你剛才抱的那個女人,誰好看?”
厲菖蒲偏過臉去,“你�!�
得到答案,江聽夏這才滿意了,“這不就對了,我有什么可緊張的�!�
江聽夏把相機從口袋里拿出來,站到厲菖蒲身邊,拿起相機,聲音脆生生的,藏著無限歡喜,“拍幾張照片。”
說著就挽上了厲菖蒲的手臂,貼著他很親密地拍了幾張照片,又看周圍人來往匆忙,他們身前又是一堵墻,可以擋住眾人視線,江聽夏干脆踮腳快速親在厲菖蒲臉上,咔嚓一聲,拍了一張照片。
厲菖蒲反應(yīng)過來,捂著自己的臉在四周看了看,眼里又是責(zé)怪又是寵溺,好半天才說,“就不能回家再搞這些�!�
第229章
你倒是很容易交到朋友
身后有人叫厲菖蒲的名字,江聽夏推了他一把,“你過去吧�!�
厲菖蒲應(yīng)了一聲,又看著江聽夏,“你就站這兒等我,我那邊忙完,馬上過來�!�
江聽夏乖乖應(yīng)道,“好�!�
厲菖蒲已經(jīng)走了幾步,想想還不放心,又返了回來,把江聽夏往墻邊推了推,“往里頭站,這兒太黑了,小心有人撞到你�!�
他又說,“別亂跑�!�
看他嘮嘮叨叨個沒完,江聽夏又去推他,“知道了,你快過去,別叫別人等你。”
厲菖蒲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江聽夏看著厲菖蒲時不時看她一眼的身影覺得有些好笑,朝他揮揮手。
厲菖蒲走過去和幾個同樣胸前戴著英雄勛章的戰(zhàn)友還有首長們合影,江聽夏看得心癢癢,又偷偷把口袋里的相機拿了出來。
見四周無人,偷偷拍了幾張。
這時,突然有人走到了她身邊,興奮地說道,“你這是不是太陽雪的反光照相機!”
江聽夏拿著相機的手一頓,上次調(diào)查組的事情簡直要被嚇破膽,她人正慌亂的時候,又聽見那人說,“能給我看看嘛,我以前只看過圖片,還沒見過實物呢�!�
那人拿起自己的證件,介紹道,“哦,我不是壞人,我是新聞記者,”
江聽夏看那人眼神熱切地落在她手里的照相機上,似乎并沒有惡意,再看他脖子上也掛著一個黑色相機,確實是懂行的人,于是把相機遞給了他。
那人愛不釋手地左看看右看看,指著相機說道,“你這個相機拍攝角度更廣闊,成像效果也出色得多,你可以把反光鏡預(yù)升,這樣拍到的照片會更清晰�!�
江聽夏沒聽明白,不好意思說道,“其實我不太懂這些�!�
她選中這款相機的原因無它,單純就是看它小巧精致,模樣好看,方便拿出來用。
再有就是當(dāng)時她那堆朋友同學(xué)人人都有。
雷霆太陽眼鏡,藍鉆自行車和太陽雪反光照相機,有了這三樣才算是時髦青年。
她也就跟著買了。
那人拿著相機,聽江聽夏說自己不懂,他看著江聽夏姣好的面容,面上一紅,于是說道,“沒事的,只要拍出來的照片是自己喜歡的就好。”
“對了,你要洗照片可以找我,我叫陳浩,在報社工作�!�
江聽夏聽了客氣一笑。
遠處的厲菖蒲尋摸著空子,往江聽夏那兒看了一眼,結(jié)果就看見她跟個男人在那說話,兩人說說笑笑的,看著很是高興。
他伸長了脖子,心里疑惑道,這是說什么呢。
接著厲菖蒲瞪大了眼睛,險些罵人,怎么還站一塊了。
那男人怎么站到江聽夏身邊了,舉著照相機干什么呢。
倆人還合上影了。
厲菖蒲忍不了了,站起身就要走過去,這時給他們拍照的人喊了一聲,“咱們各位領(lǐng)導(dǎo)坐好,要拍照了啊�!�
旁邊的戰(zhàn)友一把把厲菖蒲拉住,“拍照了,你干啥去?”
他正好站在何志海后面,聽見身后的動靜,何志�;仡^看了一眼,“怎么了?”
厲菖蒲搖搖頭,站回去不動了,“沒事�!�
何志海一個眼刀飛過去,跟訓(xùn)兒子一樣,“沒事就站好,亂動什么。”
“好,大家看鏡頭,看我這里�!�
拍照的人看著這些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官兵,眼里的殺氣是實打?qū)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笑道,“各位領(lǐng)導(dǎo),大家可以笑一笑,這是放到報紙上給大家看的,不用那么嚴(yán)肅�!�
拍照的人聽攝影師這么說,于是盡力不自然地擠出一個笑來。
厲菖蒲也想笑,但是想到那個蒼蠅一樣圍著江聽夏,嗡嗡嗡飛的男人,心情極其不好,完全笑不出來。
咔嚓一聲,照片拍好。
又有各類宣傳照要拍,等一切結(jié)束,厲菖蒲再扭頭一看,只剩下江聽夏一個人站在那兒。
他快步走過去,面色僵硬。
江聽夏見他過來,倒是滿臉高興,“結(jié)束了?”
她問,“你還有其他事嗎?等會是你送我回去,還是有人送我跟安茜,張嫂子她們�!�
厲菖蒲沉著張臉,“我還有事,走不開�!�
“哦,”江聽夏也沒在意,“那你陪我去找安茜,我跟她一起回去�!�
她拉著厲菖蒲的胳膊就要走,可厲菖蒲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江聽夏拉不動他,疑惑地看他,“怎么了?”
厲菖蒲這才不滿道,“剛才那男的是誰?”
江聽夏一頭霧水,“哪有什么男的?”
厲菖蒲還以為江聽夏裝糊涂,明顯更不高興了,他食指用力,朝下面指了指,一字一句,“就剛才站在這兒的那個男的。”
“他呀,”江聽夏想了想,“報社的記者。”
厲菖蒲問,語氣酸溜溜的,“你們以前認識?”
他就奇怪了,怎么江聽夏身邊的男人都是一種模樣,白,瘦,長得跟個白耗子一樣。
而且臉上還都架著個眼鏡。
江聽夏搖搖頭,“以前不認識,是剛剛才認識的�!�
厲菖蒲更氣了,“剛認識,你跟他有什么可聊的?”
江聽夏如實回答,“他教我用相機�!�
厲菖蒲恨不得翻個白眼,那男的真是閑的,又聽見江聽夏很是高興地說道,“他還說要幫我洗照片呢�!�
厲菖蒲好半天才說,“剛認識,倆人第一次見面,他就幫你忙�!�
江聽夏嗯了一聲。
看著江聽夏笑靨如花的臉龐,厲菖蒲哼道,“你倒是很容易交到朋友�!�
江聽夏雙手托腮,“是了,我人緣一直都很好的�!�
聽江聽夏這么說,厲菖蒲臉都要氣歪了,她怎么聽不懂好賴話呢,厲菖蒲干脆直接說道,“那小子這么熱情,一看就不是好人,以后不許見了�!�
江聽夏搖頭不同意,“那可不行,我還要找他拿照片呢。”
厲菖蒲深呼吸了兩下,“還見!”
他又說,“算了,什么時候?我跟你一起�!�
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剛才圍著江聽夏的那小子,那殷勤樣,厲菖蒲一眼就看出他絕對是有所圖,只是他被事情絆住腳,沒能立刻出現(xiàn)震懾他,讓他溜了。
這下聽江聽夏說他們還要見面,厲菖蒲立刻就要求一起去。
他到時候就往江聽夏身邊一站,無聲宣告江聽夏已婚的身份,看那小子還敢對他媳婦動心思。
第230章
有你這么一個還不夠我操心的
現(xiàn)在天黑的早,跟厲菖蒲說了會兒話,眼看時間不早了,江聽夏就想去找安茜,跟別的軍屬們一起坐車回家。
江聽夏剛跟厲菖蒲提起這事,就被他攔住。
“怎么了?你不是說你還有事要忙,不能送我?”
厲菖蒲站在她身邊,“你等我會兒,這邊事兒忙完了,我也回家。”
“是嗎,那好啊�!�
聽到厲菖蒲今天要回家,江聽夏有些高興,這幾天厲菖蒲都住軍部,她都好長時間不見他了。
“我等你會兒。”
厲菖蒲看了看周圍,“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提議道,“這樣,你去我宿舍坐著等�!�
江聽夏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也行。”
她剛邁開腳,又退回來,“可是,我不知道你宿舍在哪兒�!�
江聽夏以為厲菖蒲忙,于是問道,“你找個人送我過去好了�!�
厲菖蒲卻說,“我送你過去。”
江聽夏面上有些為難,“你走的開嗎?不是很忙?”
看著江聽夏一臉天真的模樣,厲菖蒲想,怎么這么好騙,怕不是他一個沒看住就叫人騙走了。
厲菖蒲一副說正事的表情,江聽夏沒有懷疑。
他說,“宿舍離這兒不遠,幾步路的事兒�!�
江聽夏笑著拉他,“有你送我當(dāng)然好了�!�
怕耽誤厲菖蒲的時間,她催促道,“那現(xiàn)在就走吧�!�
看著女孩純真的眼睛,站的筆直的厲菖蒲,手臂自然下垂,手指微不可察在褲線上點了兩下,接著邁開了步子。
外面寒風(fēng)陣陣,厲菖蒲高大的身形一動,剛好給江聽夏擋住寒風(fēng)。
毫無所知的江聽夏,歡快地站在厲菖蒲身體前,跟他高興地聊著家常。
厲菖蒲低下頭,嘴角噙著笑意,看江聽夏跟他喋喋不休分享的樣子。
再然后,他伸手,大掌捂住了江聽夏的嘴巴。
江聽夏不滿地扭頭看他,嗚嗚地含糊不清道,“你干嘛?”
看江聽夏說話困難,厲菖蒲松了松力氣,只是用手擋在江聽夏嘴巴前,他提醒道,“少說點話�!�
江聽夏啊嗚一口咬在了厲菖蒲捂她嘴的食指上,只是沒用力氣,反倒跟他玩鬧一般,用牙齒輕輕地磨了兩下,“不想聽我說話了,”她裝出一副受傷的表情,“嫌我煩了!”
她嗚嗚地裝哭,“我說兩句話你就不耐煩了,是不是外面有小妖精了�!�
看著江聽夏搞怪的模樣,厲菖蒲用手捏了捏江聽夏的后脖頸,“風(fēng)大,一會都吃肚子里,你要難受了。”
江聽夏身體嬌貴得很,一會兒這難受,一會兒那難受的,他不得不注意些。
解釋完,厲菖蒲又接著江聽夏的話說,“有你這么一個還不夠我操心的�!�
江聽夏仰著臉,去看厲菖蒲,見他說這話時,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江聽夏笑嘻嘻地拉著厲菖蒲擋著自己臉的大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厲菖蒲攬著江聽夏的肩膀,帶著她快走了兩步,怕她被風(fēng)吹得久了,生病。
江聽夏嘴里嘟囔了幾句,“你不是說不遠嗎?咱們都走了這么久了,怎么還沒到?”
看見不遠處的紅色小樓,厲菖蒲指給江聽夏看,“到了,那不就是�!�
他把人帶進去,大樓空空蕩蕩,沒什么人。
江聽夏問了一嘴,“怎么沒什么人呢?”
“都在禮堂吧,那邊還沒結(jié)束。”
上了樓,厲菖蒲帶著江聽夏走在長長的走廊里。
江聽夏隨口夸了一句,“你們住宿環(huán)境還挺好的�!�
厲菖蒲拿出鑰匙打開門,“進來吧。”
江聽夏進了門,屋子不大,有一張辦公桌,一把椅子,一張雙人床,收拾的很干凈,桌子亮的蒼蠅站上去都劈叉,床上的被子也是熟悉的豆腐塊。
厲菖蒲做事跟他這個人一樣,正經(jīng)的不得了。
要說這被子,一個人住嘛,江聽夏絕對會是鋪在床上,等晚上一掀被子就可以鉆進去睡覺了,多好。
疊來疊去的,那么認真。
江聽夏走到桌子邊,隨手拿起一本書看了看,又拿起他寫字的本子翻看,等他的桌面被她弄亂,江聽夏都沒有聽到厲菖蒲說他要走。
江聽夏轉(zhuǎn)過身,靠在桌子邊,“你不是有事嗎?”
以為厲菖蒲又要嘮嘮叨叨,她又說,“你快走吧,不用擔(dān)心我,我就在這兒等你。”
江聽夏看著厲菖蒲走到門邊,他卻伸手把門鎖一拉,關(guān)上了門。
江聽夏還不解地看著厲菖蒲,“怎么了?關(guān)門干什么?”
厲菖蒲已經(jīng)摘下了帽子朝她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像只雪中狩獵的狼一般。
江聽夏覺得有些不對勁,站直了身子,“你干什么?”
厲菖蒲一雙長腿,在這屋子里還沒邁了幾步,就到了江聽夏身邊,他也不說話,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把江聽夏堵在桌子和他結(jié)實的身軀中間,無處可逃。
下一秒,他把江聽夏打橫抱起。
回答剛才江聽夏明知故問的問題,“你說干什么!”
他問,“你自己算,多久了�!�
上次還是半個月前,江聽夏沒來小日子之前,夠久了。
江聽夏被放在床上,被厲菖蒲抱起來,又放下,腦袋一暈,人都還沒緩過勁來,眼前就出現(xiàn)了厲菖蒲離得極近的臉龐,他灼熱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
她一恍神的功夫,厲菖蒲就吻了上去,扣著江聽夏的手腕,將她按在自己的單人床上。
江聽夏被迫接受男人狂風(fēng)驟雨一般的吻,她幾乎被奪走呼吸,連吞咽口水都做不到。
等厲菖蒲終于放開自己,江聽夏感覺到男人粗糙帶著老繭的拇指,在她唇邊一抹,擦去了她流出來的口水。
她又羞又惱,一巴掌拍在厲菖蒲身上,然后試圖起身,整個人卻如同虛脫一樣,沒有半點力氣,又倒回了床上。
江聽夏罵道,“虧我之前還以為你是什么坐懷不亂的好男人,現(xiàn)在看來,也是一個混蛋臭流氓�!�
厲菖蒲被罵了也不惱,又單手抓住江聽夏的手,放在她腦袋上方,他的手比江聽夏的大多了,他手指往上滑著,接著握住了兩只瑩白的手腕,把兩只手合在一起,頗為曖昧地往下按了按。
他控制著力度,江聽夏可以小小地掙扎兩下,卻絕對掙脫不開。
第231章
我們不過幾年二人世界嗎,親愛的
厲菖蒲說,“聽夏,你想多了,男人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