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江聽夏瞪了一眼厲菖蒲,剛想罵他少拿這種話為自己開脫,卻聽見厲菖蒲開口說道,“要是有男人湊到你身邊,你盡管把他們想的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他情欲未退,胸膛起伏,“千萬別讓那些人騙了。”
“好男人都是裝給你看的,外面那些人都是混蛋�!�
聽厲菖蒲這么說,江聽夏抬眼看他,“我不管別人,你只說你是不是?”
“我?”厲菖蒲俯下身想去吻她,“我不一樣。”
他說,“我們是光明正大,合情合理�!�
兩人再怎么,也是拿了結(jié)婚證的,圓了房,他就是江聽夏男人,江聽夏就是他媳婦,改不了了。
江聽夏都想咬他了,以前怎么看不出來他這么多話,一套一套的。
江聽夏看著他離得越來越近,又罵他,“你還騙我,你說讓我在宿舍里等你會兒,等你的事情忙完了,原來你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厲菖蒲喉嚨里悶悶笑了一聲,“對,一會兒咱們忙完了就回家。”
“你!”
江聽夏臉都憋紅了,一時間都想不出該罵厲菖蒲什么好。
她罵,“臭流氓!”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人這么不正經(jīng)。
等厲菖蒲的吻落下來的時候,江聽夏腦袋一偏,躲了過去。
厲菖蒲不死心,又追了上去,江聽夏卻堅決的很,“不行!”
看厲菖蒲疑惑地看自己,江聽夏臉上一熱,她也不是不喜歡。
江聽夏解釋道,“會懷孕�!�
厲菖蒲聲音都啞了,一副陷入情欲的模樣,在江聽夏脖子上啃著,“那不正好�!�
江聽夏想推開身上死沉死沉的厲菖蒲,可手腕被他捏在手里動彈不得,身上衣服已經(jīng)被拽開,江聽夏聽見厲菖蒲說,“孩子越多我越高興�!�
江聽夏嗯了兩聲,身子軟得不像話,她喜歡厲菖蒲的觸碰,卻擔(dān)憂著另一件事,她說,“我還不想要孩子呢。”
聽江聽夏這么說,厲菖蒲瞬間清醒了大半,停下來動作,問江聽夏,“為什么?”
江聽夏搖搖頭,“我們剛結(jié)婚,年紀(jì)也不大,不是要孩子的年紀(jì)。”
是這個原因嗎?
厲菖蒲只說,“跟我這么大年紀(jì)的男人,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他笑了笑,“不早,我還嫌孩子來的遲呢�!�
看這個理由被厲菖蒲打回來,江聽夏有些臉紅,說話都語無倫次起來,“我們不過幾年二人世界嗎,親愛的,有了孩子就得照顧它,我照顧不好的�!�
聽江聽夏喊他親愛的,厲菖蒲眸色暗了暗,江聽夏就是嘴甜,尤其是要哄自己退步的時候,什么話都能說出來。
他揉著江聽夏的肩膀,“有了孩子我們的家才完整,不是嗎?”
厲菖蒲頓了頓,看著江聽夏,眉毛輕挑,“親愛的�!�
江聽夏想哭了,厲菖蒲是不是看出自己說的是假話了。
她隱約聽過厲菖蒲學(xué)過什么刑偵,專門審犯人的,自己一定是露餡了。
江聽夏也不找借口了,如實說道,“好吧,其實,我就是不想生�!�
看著破罐子破摔的江聽夏,厲菖蒲冷冷吐出兩個字,“理由?”
江聽夏扁扁嘴,“我愛美嘛!”
她說,“生孩子會變胖,還會長斑,肚子變那么大,皮膚都要撐變形,我不要。”
江聽夏擠出兩滴眼淚,想要逼退厲菖蒲急切地想要孩子的想法,“反正我不生,你要是那么想要孩子,你就……”
找別人去。
那怎么行!
江聽夏急剎車,生生住了條件反射一般的嘴,理直氣壯道,“你就等我兩年!”
她是知道厲菖蒲多么想要孩子的,他已經(jīng)明里暗里的在她面前提過好幾次,而且江聽夏觀察過,身邊環(huán)境確實如此,她比厲菖蒲年輕五歲,他這個年紀(jì)的人,多半是有孩子的,還不止一個,還生個不停。
就像厲菖蒲說的那樣,對他來說,現(xiàn)在生孩子都晚了。
可是她實在不想生,那能怎么辦呢。
見身上的厲菖蒲沒反應(yīng),不知道他會怎么做,江聽夏閉住了眼睛,“你要是非要逼我,我就……我就……”
她說,“我就哭給你看�!�
忽地,江聽夏手腕上一松,身下的床墊一彈,厲菖蒲已經(jīng)倒在了一邊,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江聽夏覺得自己好像說動了他。
看著很難受,臉上有一層薄汗的厲菖蒲,江聽夏也有些過意不去。
這下?lián)Q她軟軟地貼過去,側(cè)著身子,胳膊放在厲菖蒲脖子上,在看著很受傷的男人臉頰上吻了兩下。
厲菖蒲也不回應(yīng),還轉(zhuǎn)過頭去,語氣沉悶還帶著些賭氣,“都說不生孩子還來招我?”
江聽夏埋在他脖頸間,聲音細(xì)若蚊蠅,“原來,你跟我,做那事只為了生孩子。”
厲菖蒲被撩得呼吸一滯,當(dāng)然不是,只是生孩子是個可以說出嘴的正當(dāng)理由。
隨時隨地拿出來用,他說的出口,做的出來,不然就太像個索求無度,不懂節(jié)制的人,他平時不是那樣的,只對江聽夏一人失控。
江聽夏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吻他脖子上的皮膚,帶著些討好,厲菖蒲能感覺到她在用這樣的方式向他道歉。
看著埋在他身上委屈的江聽夏,厲菖蒲嘆了一口氣。
他伸手抓住了江聽夏放在他脖子邊的手,“你不用這樣�!�
他退步道,“不生孩子就不生,算了,我不逼你了�!�
江聽夏得到應(yīng)允,心中一喜,用臉頰蹭了蹭厲菖蒲,“你真好!”
厲菖蒲鼻子輕嗤,這才笑了一聲,江聽夏躺著的胸膛上下起伏了一下。
他想,又來了,江聽夏的好聽話。
他卻總是很受用。
江聽夏捧著厲菖蒲的臉,給他畫著香噴噴的大餅,“等過兩年我們就生,我給你生一堆孩子。”
她笑著說,“我記得你說想要三個女兒,三個兒子,那我們就生三個女兒,三個兒子�!�
厲菖蒲扯出一個笑來,聽江聽夏描繪了一會兒未來的美好生活。
他無奈地?fù)u搖頭,然后環(huán)著江聽夏的腰想要把她抱開,卻被江聽夏更緊地?fù)ё×瞬弊�,不愿意放開。
他說,“回家了。”
江聽夏嗯了兩聲表示不愿意,厲菖蒲這么善解人意,她自然也要投桃報李,和他親近親近。
江聽夏臉對臉貼在了厲菖蒲臉上,拒絕道,“回家了就不能這么抱你了�!�
她又吧唧一口親在厲菖蒲嘴巴上,“也不能這么親你�!�
她搖頭,盯著厲菖蒲的眼睛,“不想回去�!�
被這樣作弄,看著江聽夏的臉,厲菖蒲感覺到身體的異樣反應(yīng),他閉上了眼睛,吐出一口氣,“聽夏,別這樣�!�
他面色難看,“我難受�!�
江聽夏點了點厲菖蒲高挺的鼻梁,“難受啊�!�
她吐氣如蘭,“我在呢�!�
第232章
如果兩個人說的都是真的,那么什么是假的呢
厲菖蒲眼睛瞇了瞇,不知道江聽夏在搞什么。
說生孩子她又不要,他答應(yīng)不生了,她又這么勾著自己。
摸不準(zhǔn)江聽夏的意思,他有些遲疑,“那……來!”
江聽夏面上一紅,“有那個沒?”
厲菖蒲知道她說什么了,“安全套!”
看著在他懷里眼波流轉(zhuǎn)的江聽夏,厲菖蒲不禁失落起來,“我這是單身宿舍,怎么會準(zhǔn)備那玩意。”
厲菖蒲伸手抓住江聽夏的胳膊,把她的胳膊從自己脖子上拉下來,“回家吧�!�
江聽夏卻將腿搭在了厲菖蒲腰間,把膝蓋放在了他的小腹處。
被這么一刺激,厲菖蒲悶哼了一聲。
他手心無奈地捂住額頭,聲音低沉又郁悶,“別折磨我了�!�
江聽夏見他這副可憐樣子,更喜歡了,憐愛地在他下巴上親了親,“我什么時候折磨你了�!�
厲菖蒲眼珠向下,看了一眼自己,褲子那處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形狀,他看著江聽夏,“你說呢?”
“我是那么不通情達(dá)理的人嗎?”
江聽夏故意這么問,還邊說話邊把手搭在了他緊實的小腹肌肉上,慢慢下滑,摸到了他的皮帶。
輕輕一扯,厲菖蒲腰間綁得緊緊的皮帶就松開來……
厲菖蒲感覺到一雙微涼的小手貼著自己滾燙的肌膚,脊背一陣發(fā)麻,抬眼看著自己上方江聽夏的臉,他情不自禁伸出胳膊,一只手捧著她柔軟的臉蛋,看著她的模樣,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
厲菖蒲端了一盆水進屋,看見江聽夏把他疊好的被子扯亂了,正一頭蒙在里面,一副不肯見人的模樣。
他笑了笑,坐在床邊。
厲菖蒲伸手勾著江聽夏的細(xì)腰,一把把人拉出來,讓她靠著自己。
“收拾收拾,咱們該回去了。”
江聽夏紅著一張臉不說話,厲菖蒲干脆拉著她的手,放進臉盆里。
然后,他也把手伸進水里,按著江聽夏的手,仔細(xì)揉搓,給她好好地洗干凈。
洗著洗著,厲菖蒲有些恍惚,又想到了那日床單上的一抹紅。
這事在他腦海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怎么想怎么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正在給江聽夏洗手的厲菖蒲,喊了江聽夏一聲,“聽夏,”他裝作無意地問道,“你怎么懂這么多?”
江聽夏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剛才一開始她就后悔了,實際操作什么的,實在太羞恥了。
可厲菖蒲看江聽夏臉都紅透了的樣子,怕她臨時反悔改主意,按住了她的手。
江聽夏想,如果不是厲菖蒲一聲一聲那么熱切地喊著她的名字,如同世上最勾人奪魄的咒語,喊的她忘卻了一切,只想著讓他舒服一些,她也堅持不下來。
此刻他卻這么問自己。
男人都無比在意女人的貞潔,江聽夏想,厲菖蒲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舉動,太過大膽放蕩,所以懷疑自己呢。
她不想他誤會自己,白白讓兩人之間結(jié)上解不開的疙瘩。
江聽夏委屈又著急,眼睛里仿佛有淚光閃爍,“我沒有�!�
她看著厲菖蒲,“我只是不想看你那么難受�!�
他同意暫時不生孩子,江聽夏是感謝他的,所以才會想要幫他。
她解釋道,“我以前沒有的�!�
江聽夏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只和你……”
厲菖蒲把江聽夏攬在懷里,面色凝重,看來他以前真的誤會了什么。
可是,為什么她的家里人都會那樣說。
江聽夏的媽媽和妹妹看起來跟她關(guān)系不好,還可以解釋說,是她們故意在他面前抹黑江聽夏,那江老爺子呢,他給自己的那封信,信里都是對小輩的關(guān)心愛護,他還懇請自己對江聽夏多一些關(guān)心愛護。
江老爺子和江聽夏,如果兩個人說的都是真的,那么什么是假的呢?
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厲菖蒲抱著江聽夏肩頭的手越發(fā)用力,當(dāng)初他以為江聽夏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時候,他并不在乎,甚至那時還卑劣地想,是不是這樣,自己就可以夠得上她一些。
這樣陰暗的想法下,他才試著把江聽夏留在自己身邊。
可現(xiàn)在事情有所轉(zhuǎn)變,厲菖蒲的心卻越發(fā)患得患失起來,尤其是江聽夏拒絕給他生孩子,他很失落。
自從兩人圓房之后,他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所以迫切地希望可以拉住什么,一個孩子無疑是最好的。
連接著兩人血脈的孩子。
厲菖蒲回過神來,伸手揉了揉江聽夏的頭發(fā),“休息好了沒,我們回家。”
江聽夏點點頭,厲菖蒲把一件自己的厚外套披在江聽夏身上,把她裹好,收拾好宿舍后,帶著江聽夏回了家。
……
厲菖蒲又重新把江老爺子的信拿出來看了幾遍,整個人站在那兒,面色冷肅。
江聽夏推門進來,見他竟然沒察覺有人進門的動靜。
以往他可敏銳的很。
江聽夏躡手躡腳走過去,毫無征兆嚇了他一聲。
厲菖蒲沒有被嚇到,只是抬眼看了一眼江聽夏。
江聽夏覺得有些無趣,扁了扁嘴巴,然后湊上去,環(huán)住了厲菖蒲的腰,順便摸了兩把肌肉。
她好奇地朝他手里那張紙看過去,“你看什么呢�!�
厲菖蒲已經(jīng)看似隨意地把信折了起來,放進了上衣口袋里,“沒什么,工作上的事。”
江聽夏沒有追問,厲菖蒲的工作特殊,什么話都問不出來,永遠(yuǎn)只有一句,保密,保密,江聽夏也就不問了。
厲菖蒲也伸手抱回去,單手就把江聽夏抱了個滿懷。
家里只有他們兩個,兩人笑著鬧了會兒,厲菖蒲這才伸手揉了揉江聽夏的耳垂。
她今天戴著的是一對珍珠耳釘,一丁點大的珍珠在她耳垂處散發(fā)著瑩潤光澤。
厲菖蒲問道,“聽夏,你喜歡珍珠嗎?”
江聽夏也捏捏自己耳垂上的珍珠,點點頭,“喜歡啊,怎么了?”
江聽夏正抱著厲菖蒲,笑瞇瞇的,忽然聽見他說,“你跟我相親那次,也是戴著珍珠首飾�!�
厲菖蒲緊張地微微握拳,江老爺子在信里說自己孫女受過侵犯,江聽夏卻沒有。
兩件事情都是真的,那么會不會是江老爺子說的孫女,根本不是江聽夏,而是另有其人呢。
沒想到厲菖蒲會突然提起以前的事情,江聽夏明顯有幾秒鐘的呆愣,過了會兒才說,“是嗎?”
她尷尬笑笑,“我都不記得了。”
聽她這么說,厲菖蒲臉色沉了沉,“不記得了?”
那天她的打扮,滿身上下的珍珠鏈子,按理說大家都印象深刻,他這樣提醒,她卻說不記得了。
第233章
剛才那些話,是他的試探?
江聽夏明顯不想再說這個話題,有些抗拒地想從厲菖蒲懷里出來。
厲菖蒲卻不肯放,眼里帶著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我記得你那天戴了一條珍珠手鏈,誰知我們從飯店離開的時候,你撞到了人,你手上的手鏈可能是被勾到了,直接散開,珠子落了一地�!�
他看著江聽夏,寵溺地笑笑,“我還蹲在地上一顆一顆幫你找回來�!�
“哦,”江聽夏臉上表情僵硬,扯出一個笑來。
誰要聽他和江聽荷的浪漫故事啊。
厲菖蒲又問,“那手鏈后來修好了嗎?”
“后來怎么都不見你戴過?”
被這么追著問,江聽夏只能點點頭,“……修好了�!�
“我……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可能是丟了吧,”江聽夏隨便找著借口,解釋道,“我有那么多首飾,不記得放在哪里了。”
厲菖蒲收起了臉上的笑,看了江聽夏一會兒,才開口說話。
“聽夏�!�
江聽夏回他,“嗯�!�
他問,“跟我相親的人,是你嗎?”
聽厲菖蒲這么說,江聽夏猛地抬頭看他。
他的下頜緊繃,江聽夏意識到,厲菖蒲可能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所以,剛才那些話,是他的試探?
江聽夏屏住了呼吸,她想,厲菖蒲能這么問,自己一定是露餡了。
她臉上掛著僵硬的笑,“怎么這么問?”
江聽夏聽到厲菖蒲說,“因為那天根本沒有手鏈掉了這回事�!�
江聽夏還有什么不明白,心虛地松開了厲菖蒲的腰,想要退后兩步。
可她剛撤了半步,卻突然被厲菖蒲抱緊。
她的后腰感覺到他的手掌推了一把,一股力道襲來,她整個人朝他懷里倒去。
力氣太大,甚至她的額頭都在厲菖蒲胸前撞了一下。
江聽夏被他禁錮在懷里,根本無處可逃。
江聽夏伸手扶著厲菖蒲的胳膊,看著他嚴(yán)肅的一張臉,有些緊張,卻又只能回答他的問題,她好半天才張開嘴,說道,“不是�!�
事情既然已經(jīng)瞞不住,她也就順其自然,不白費力氣了。
厲菖蒲看著江聽夏,鼻息滾燙沉悶,“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聽夏自知在這件事上騙了他,推了推厲菖蒲,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再跟他好好解釋。
厲菖蒲卻怎么也不放,手臂都用力到鼓起。
感覺到手臂處的疼痛,江聽夏擰著眉頭,眼含淚光地看著厲菖蒲。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厲菖蒲穩(wěn)了穩(wěn)心神,壓下狂躁的心跳,松了松手,“如果你不知道該怎么說,不如我問,你答?”
江聽夏點點頭,答應(yīng)了。
厲菖蒲又問,“跟我相親的人不是你?”
得到的還是一樣的答案。
江聽夏搖頭,“不是我�!�
他又問,“當(dāng)初和我定下婚約的人,是你嗎?”
“不是。”
“是誰?”
江聽夏咬了咬唇,“是江聽荷。”
厲菖蒲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只是不親耳聽到江聽夏的答案,他并不死心。
他問,“為什么當(dāng)初是你來結(jié)婚?”
江聽夏看著厲菖蒲,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江聽荷不滿意這門婚事,她不愿意嫁你�!�
江聽夏說完看了一眼厲菖蒲的反應(yīng),怕他為此深受打擊。
厲菖蒲卻并不在意這個,只問,“你愿意?”
被這么問,江聽夏含糊其辭,“我……現(xiàn)在愿意�!�
厲菖蒲一下子明白過來她的潛臺詞,“當(dāng)初不愿意!”
其實,這他早就知道了。
江聽夏剛見到他時,那嫌棄是明晃晃寫在臉上的,現(xiàn)在看來,她對自己不止嫌棄,怕不是還有深深的不滿和責(zé)怪,莫名其妙嫁給一個陌生人,還是自己姐妹不要,塞給自己的,怪不得她會那么不情愿。
厲菖蒲又問,“你為什么會答應(yīng)?”
江聽夏看起來并不是那種會舍棄自己,為別人做嫁衣的人,況且厲菖蒲在江家也是親眼看著的,她跟她那個妹妹可不像姐妹,說是仇人還更貼合點。
就更不可能為了她,舍身取義嫁給自己了。
江聽夏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再瞞著厲菖蒲,“其實,我不是什么江家的大小姐。”
她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厲菖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會像當(dāng)初那些人一樣,看不起她,從此排斥她。
可她還是說了,厲菖蒲也有權(quán)利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只是一個棄嬰,是一個流浪的女人生在江家的。”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也沒有他們的消息�!�
江聽夏看著厲菖蒲,“我知道的就這么多�!�
她頓了頓,又說,“我都告訴你了�!�
“你怎么想?”
厲菖蒲還想著江聽夏說的話,怪不得她跟家里人的關(guān)系那么奇怪。
接下來,就是心疼,心疼她的身世,心疼她的遭遇。
江聽夏卻說,“我騙了你,跟你結(jié)婚�!�
她遲疑地問道,“我們的事情還作數(shù)嗎?”
江聽夏心里升起希冀,嫁給他的事情摻雜著謊言,是假的,可他們這么久的感情和相處,并不是假的。
厲菖蒲伸手點了點江聽夏的額頭,如往常一般的親昵,他反問道,“夫妻之實都有了,你還想賴賬�!�
江聽夏心里有些高興又有些為難,“你不會不高興嗎?”
厲菖蒲疑惑地看著江聽夏,不知道為什么她會說自己不高興。
江聽夏有些失落,“你應(yīng)該娶的是江家的大小姐,不應(yīng)該是我這樣一個身份不明,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人�!�
厲菖蒲明白了江聽夏的顧慮,對她說,“那有什么重要�!�
他要娶的明明就是,單純的,她這個人。
江聽夏卻不同意,“你不覺得有落差嗎?”
她忽的紅了眼圈,“其實我不好意思跟你說實話,知道這件事的人,他們都叫我……小乞丐�!�
聽她這樣說,厲菖蒲的心跟被一把刀子剜開一塊肉一樣,那么驕傲,那么矜貴的江聽夏,卻被人這樣惡劣地嘲諷,欺辱。
他伸手按了按江聽夏的唇,讓她不要那么用力地咬自己的嘴唇,隨后把人抱進自己懷里,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
“聽夏,不要聽那些混蛋說的�!�
“你不是�!�
他說,“在我這兒,只要你想,你永遠(yuǎn)是大小姐。”
第234章
沒見過這么笨的騙子,騙人把自己搭上了
江聽夏聽厲菖蒲這么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你說的是真的?”
看著可憐巴巴的江聽夏,厲菖蒲心都要化了,只想她開心些,什么保證都給,“真的�!�
“那我以后跟你鬧脾氣,你也還讓著我?”
世人都是如此,先敬羅衣后敬人,一個人被如何對待,或許并不取決于這個人如何。
不管私下如何,她頂著江家大小姐的背景,看著底氣十足,背后有娘家撐腰,有財富做支撐,就算會被調(diào)查組盯上,也還有江爺爺留下來的名望和能量,他的老友和以前幫過的人會為她說幾句話。
更重要的是,厲菖蒲他不也是看在爺爺?shù)亩髑樯�,娶了自己以后,對自己客客氣氣的�?br />
現(xiàn)在,江聽夏擔(dān)心厲菖蒲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又是那么個出身,他會不會覺得自己不值得像以前那樣,被他處處讓著,處處哄著。
厲菖蒲被江聽夏這樣的幼稚話逗笑,心想原來這小丫頭也知道自己時不時愛耍點小脾氣,聽她這意思,這是吃死自己了。
不過,他接受被她吃死。
他說,“讓著你。”
江聽夏聽他答應(yīng),眉眼一皺,一副要哭的表情,跟小孩子差不了多少。
厲菖蒲見她要哭,趕緊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腰間,安撫她的情緒,“不信你就掐我,打我,跟以前一樣,我都不帶躲的�!�
他臉上表情跟要受刑一樣,半閉著眼睛,放松了身上肌肉,按著江聽夏的手到了自己腰間的軟肉上,“我都隨你欺負(fù)。”
江聽夏心里安穩(wěn)了不少。
她喜歡聽這個木頭哄自己,于是又趁機‘得寸進尺’了些,問他,“那我提的要求,說的話,你都還當(dāng)一回事?”
厲菖蒲脫口而出,格外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咱家什么時候不都是你說了算。”
江聽夏終于露出一個笑來,一張小臉,好像雨過天晴一般明亮。
她把手搭在厲菖蒲脖子上,眼睛里還留著淚花,閃著點點水光,“那你還會寵著我,護著我,對我好,就跟以前一樣?”
厲菖蒲看著江聽夏,點點頭,“我對你好,是因為你是我媳婦,跟其他的沒關(guān)系�!�
“我答應(yīng)過你,會一直對你好�!�
江聽夏看他這樣,又想哭了,“厲菖蒲,我騙了你,你不生我的氣嗎?”
騙婚,這事可是事關(guān)人一輩子的,她是頂了江聽荷身份嫁給他的,又把他蒙在鼓里這么久,怎么也說不過去。
厲菖蒲搖搖頭,有些忍俊不禁,對江聽夏說道,“沒見過這么笨的騙子,騙人把自己搭上了�!�
人都給他當(dāng)了媳婦,他說,“我還有什么好生氣的�!�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厲菖蒲又立刻補充道,“也不能說是騙�!�
反正婚是結(jié)了的,證是領(lǐng)了的,說破天,這媳婦也是他的。
厲菖蒲倒推道,“這婚事是和江家定的,他們送你過來和我結(jié)婚,那這婚約就是和你定的�!�
人是真的,結(jié)婚證是真的,媳婦是實打?qū)嵄г趹牙锏摹?br />
總之,辦法是江家那邊想的,他沒意見,完全接受。
他一臉認(rèn)真地分析,“這樣看來,談不上騙人。”
看他還這么努力地為自己說話,江聽夏也就原諒他剛才說自己笨的事情了,
抱著懷里依賴他的江聽夏,厲菖蒲這才覺得心里一塊大石落地,他讓江聽夏坐下,自己坐在她對面,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撫摸著她的手背。
不停地安慰情緒還有些低落的江聽夏,他心里還想著江聽夏的事,于是問道,“要不要找你的家人?”
“你跟我多說一些,我找文海的朋友幫忙�!�
江聽夏卻搖搖頭,“我剛才說的就是全部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
她低下頭,“我原來找過,沒有線索。”
“時間過去太久�!�
江聽夏又說,“還記得我給你的那條紅繩嗎?”
厲菖蒲想起來,他上次上前線,江聽夏哭得淚人一樣,把那條紅繩給了他,保佑他平安。
在戰(zhàn)場上,聽著轟隆炮響,他會伸手捂著心口的紅繩,內(nèi)心也能感受到難得的平靜。
江聽夏說,“那是……我媽媽……留下來的�!�
……
張紅香給江聽夏送過來一包自己曬干的土豆片,要給江聽夏嘗嘗。
住的近免不了這樣的人情往來,江聽夏推脫了幾句也就收下了。
江聽夏叫金小文重新拿個小包過來,把土豆干放進自家包里,她隨口提到,“上次昕冉也送了我一包這個土豆片,炒著吃挺好吃的�!�
她又說,“對了,這幾天怎么都沒有見她出來?”
章昕冉在家屬院里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只跟江聽夏還有張紅香熟一點,平時都會帶著兩個孩子出來串門,坐一坐。
張紅香也說道,“她不在家�!�
“我昨天去她家說也給她送點,看見她家里門都是鎖的,沒有人在,看樣子是全家一起出去了。”
她嘀咕道,“不知道是不是有啥事?怎么走得這么突然?”
章昕冉一邊提著行李,一邊牽著顧亦姝的手,走在醫(yī)院的走廊上。
顧允謙則拉著顧亦琛,忙著找病房號。
他們一家上了三樓,顧允謙指著前面的屋子,“到了,就是這兒�!�
他急著要進去,章昕冉卻停下了腳步。
顧允謙看她不動了,疑惑地問道,“怎么了?”
他又說,“是不是累了,”顧允謙要去接章昕冉拿著的行李,“對不起,我太擔(dān)心爺爺?shù)那闆r,忘了你都拿著行李走一路了,這樣,你把行李給我�!�
章昕冉躲開,自己把行李穩(wěn)穩(wěn)地提著,“這又不重,我拿的了。”
她擔(dān)心的是另一件事。
章昕冉面露難色,“你說,你家里人能接受我嗎?”
章昕冉嫁給了顧允謙,她都覺得自己掉進了福窩。
男人是知識分子,兩個孩子也不難相處,男娃大些,不好意思喊她,一直叫的阿姨,不過也是懂事有禮貌的,小女兒呢,乖乖巧巧的,一口一個媽媽,叫的她心都化了,顧允謙的薪水也高,一個月一百來塊,還不時有補貼,他也沒瞞著自己,每個月發(fā)了薪水,立馬把一半給她,做家庭開支,畢竟剩下一半還要給他父母一些,然后就是家里存一點,再給兩個孩子存一點。
這一半就夠他們生活的很好了,每頓都有肉有菜,粗糧細(xì)糧搭著吃,隔一段時間,顧允謙還會要求章昕冉給孩子們和她自己做身新衣服。
后來,章昕冉聽顧允謙說起他的家庭情況,她更是覺得自己高攀了,這顧允謙的爹是醫(yī)院的主任,他娘聽說是學(xué)校老師,這家庭條件一聽就好,章昕冉開始擔(dān)心他們看不上自己這個從村里出來的,一無所有,甚至連字都不認(rèn)識幾個的兒媳婦。
要見他家里人,章昕冉有些緊張。
第235章
看樣子,他家里人都挺好的
顧允謙看著有些畏縮的章昕冉,安慰道,“我家里人都很開明的,你不要擔(dān)心�!�
說完,他拉著章昕冉往病房里走,“你見了他們就知道了�!�
顧亦姝也牽著章昕冉的手,“走呀,媽媽,咱們?nèi)ヒ娫娓噶��!?br />
顧允謙推開病房的門,屋子里站著七八個人,還好屋子夠大,那么多人進去也寬敞。
有個中年婦女看見他們,眼睛一亮,“允謙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