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他補充道,“怎么這么晚?”
江聽夏回道,“聽唱片,跳舞�!�
厲菖蒲的手電光照在她腳下,是一片圓圓的亮圈,江聽夏玩心四起,她踩著厲菖蒲打出來的手電光,跳出了舞步,腳尖點在地上,翩翩起舞。
她還不滿意,又一手拉著厲菖蒲的手臂,一手攬在他腰上,朝著他前進又后退。
“這樣跳。”
原本看著江聽夏玩鬧,面色溫和的厲菖蒲,聽見這話,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摟在一起!這么親密!”
江聽夏不回答他的問題,一雙眼睛眨啊眨,很是單純無辜,“不是你叫我去多認識些新朋友?”
“我……”
厲菖蒲想說什么,卻一下子卡了殼。
這話他確實說過。
當初自己那么鼓勵江聽夏走出去,有自己的事情做,不能整天待在家里,他在家的時候要黏著,他不在家的時候等著。
可現(xiàn)在看她真的走出去了,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交際圈,有了自己的朋友,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他這心里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以前他回家,江聽夏都是圍著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又是個很喜歡肢體接觸的人,要不就是拉著他的手,要不就是要抱一會兒。
現(xiàn)在大不一樣,她的注意力半點都不給他了。
以前聽說自己的老友里面有些結了婚后,非要媳婦辭了工作待在家里的,他還覺得不能理解。
兩夫妻各忙各的,有什么不好,現(xiàn)在他是明白這種萬蟻噬心的感受了。
剛才吃飯的時候,他本來是想把她找回來,可是最后還是沒有那么做,沒讓小寶叫她回來。
那吃的叫什么飯呢,江聽夏不在,就他和三個孩子,冷冷清清的,飯都不香了。
這會兒聽江聽夏這么問,又看著親昵地抱著自己腰的江聽夏,想到剛才她跟別的男人也怎么親密,他肺都要氣炸了,恨不得沖回研究院,揮拳把剛才跟江聽夏跳舞的臭男人掄倒在地。
厲菖蒲張嘴吸了兩口冷氣,“我……”
“我是……讓你交朋友,這樣摟摟抱抱的�!�
他眼睛一瞪,在這種事情向來很是硬氣,“不行,我不許。”
江聽夏看見他這樣,笑了一聲,“我騙你的,我們聚會只是一起聽聽音樂,天南海北的聊天�!�
雖然說學生們都是大城市來的,對跳舞這件事見怪不怪,可還有研究院的其他人呢,這樣男男女女抱在一起,大多數(shù)人對這個風氣還是不能接受的。
厲菖蒲聽江聽夏這么說,咬了咬牙,她又這樣胡說八道,誠心逗他。
他手一用力,抓住了江聽夏的手腕,“我看你的研究院的同事關系處的不錯。”
看他這吃醋的模樣,江聽夏笑的很是開心,故意說道,“是挺好的�!�
在這漆黑的夜里,厲菖蒲的眼睛閃了一下,幽幽地盯著江聽夏看,“那些男人呢,你跟他們接觸多不多?”
江聽夏剛才都逗過他了,厲菖蒲竟然依舊當真,語氣竟然真的十分緊張。
江聽夏不敢再玩火,說道,“只是工作上的事情�!�
厲菖蒲不信,問道,“真的?”
那么一大堆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姣好的面容,青春的年紀,爆發(fā)的荷爾蒙,讓他這個家屬有些心顫。
江聽夏帶著些玩笑語氣,“那些青年都追著單身小姑娘跑呢�!�
她故意當著厲菖蒲的面說這些話,“大家都知道我是結了婚的人,誰會白費力氣呢。”
厲菖蒲滿意了,眉毛一挑,她知道自己結婚了就成。
這話說完,看厲菖蒲不那么繃著臉,說完后江聽夏又嘆了一口氣,很是遺憾的樣子,“要是我單身,肯定能收一堆情書。”
她偷偷觀察厲菖蒲的反應,拉長了調(diào)子,“可惜嘍。”
她話音剛落,就感覺到厲菖蒲那邊的低氣壓,他突然朝她邁了一個大步。
“��!”
江聽夏驚呼出聲。
厲菖蒲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和腰,江聽夏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下一秒就被他扛了起來。
突然離地讓她喊出了聲。
快速的天旋地轉(zhuǎn)之后,她已經(jīng)被厲菖蒲吊在他身上。
江聽夏的腰硌在厲菖蒲的肩膀上,她頭朝下,只能用胳膊拍著厲菖蒲的后背。
她抗議道,“厲菖蒲!你放我下來!”
厲菖蒲像是打到獵物的獵手那樣,大步走著。
他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氣走路,地面發(fā)出重重的腳步聲。
“后悔了,晚了�!�
在江聽夏拍打他表達抗議之后,一只大掌帶著些火氣拍在江聽夏后腰下面,像是教訓調(diào)皮的孩子那樣。
江聽夏猛然紅了臉。
這也就是天黑了,路上沒其他人,以厲菖蒲那個古板性格,要不是被氣炸了,不會在外面做這種輕浮的舉動。
他惡狠狠威脅,“再說這種混賬話,小心我收拾你�!�
這話她卻沒當回事,江聽夏嘔了一聲,“厲菖蒲,我要吐了。”
一只大掌抓住她的肩膀,江聽夏覺得自己的身體猛地下滑,接著就坐到了厲菖蒲的臂彎里。
不知道怎么,她就由剛才被扛著的姿勢變成了被他抱著。
等被厲菖蒲放下來,兩只腳一挨著地面,她突然腳一軟,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厲菖蒲眼疾手快,把人摟在懷里,臉上帶著些惡作劇小孩那樣的笑,“這就嚇破膽了�!�
他嘲笑江聽夏,“膽小鬼。”
“就這個小膽量,還敢想紅杏出墻�!�
江聽夏像只炸了毛的奶貓,看著厲菖蒲,罵道,“我呸�!�
她的粉拳砸在厲菖蒲身上,“你敢故意嚇唬我�!�
厲菖蒲由她打了幾下,說道,“這就要嚇哭了�!�
說著突然把江聽夏身子轉(zhuǎn)過去,江聽夏還懵懵懂懂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時候,突然感覺到他兩手穿過她腋下,一把把她提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肩膀上。
“多坐坐就不怕了�!�
江聽夏突然被這么高的高度嚇到,叫著去抓住了厲菖蒲烏黑發(fā)硬的頭發(fā)。
她半瞇著眼睛不敢睜眼,突然聽見厲菖蒲的聲音,“怕什么�!�
他說,“我不會摔著你的�!�
厲菖蒲一只手扶住她的腰,一只手按在她大腿上,江聽夏真覺得自己坐的很穩(wěn),手慢慢松開了他的頭發(fā)。
她剛剛力氣太大,手心里已經(jīng)有了幾根碎發(fā),她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嘴上卻不饒人,“你要是把我摔了,有你好看�!�
厲菖蒲呵呵笑了,“放心,把我摔了也傷不著你一根汗毛。”
江聽夏信他了,“你說的啊,”說著,小手顫顫巍巍,順著他的臉和耳朵摸過去,搭在了厲菖蒲的另一側肩膀上。
厲菖蒲穩(wěn)穩(wěn)地走著,向她保證,“我說的�!�
第253章
洗澡
“聽夏,聽夏�!�
江聽夏正坐在屋里,金小文跟她說,“舅媽,舅舅好像在叫你�!�
江聽夏看了一眼門外,把手里的書合上,邊朝洗澡間走去,邊問,“怎么了?”
厲菖蒲在里面洗澡,江聽夏以為他可能是忘了拿毛巾或者換洗衣服,叫她幫他拿。
她問,“你有東西忘拿了?”
可厲菖蒲一直沒有回應,直到她走到了洗澡間的門口,敲了敲門,“怎么不說話�!�
厲菖蒲的聲音透過門板,不同以往,格外的開朗不見外,“你來幫我搓搓背�!�
江聽夏臉上一紅,心虛地看了一眼周圍,“我?guī)湍恪?br />
厲菖蒲說,“我夠不著�!�
可是洗澡呢,赤條條的,多難為情。
江聽夏說著就要走,語氣都有些慌亂,“我叫小寶幫你�!�
厲菖蒲的聲音急忙拒絕,“他力氣小,還是你來�!�
江聽夏本想直接走開,可離開的腳步聲剛響起,厲菖蒲在屋里喊她的聲音更大起來,別說屋里的小孩了,就是隔壁的鄰居說不定都能聽見。
江聽夏更緊張了,趕緊回來,她像做賊一樣,靠在門邊,悄悄說道,“你別喊了。”
厲菖蒲的聲音像是憋著笑,“你進來啊�!�
江聽夏想了想,心一橫,就去推門。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一點,江聽夏小心地擠進屋里。
屋里蒸騰的水汽蒙住了她的眼睛,江聽夏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浴桶里,大半個光潔的背。
厲菖蒲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似笑非笑。
江聽夏轉(zhuǎn)身合住門,可沒做好心理準備,半天不敢回身看他。
厲菖蒲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過來,別站在門口�!�
他笑了一聲,“害什么羞,我身上哪兒你沒見過。”
江聽夏翻了個白眼,誰害羞了。
她轉(zhuǎn)過身去,不回厲菖蒲的流氓話,從架子上抽下一條毛巾,迎著厲菖蒲帶著笑意的眼神,走到浴桶邊。
“不是叫我?guī)湍愦瓯�,你轉(zhuǎn)過去啊�!�
說著她的手碰上他濕漉漉的肩膀,要他轉(zhuǎn)過去。
被這么盯著看,她心理壓力很大。
厲菖蒲的眼神落在江聽夏臉上,看見她紅著臉的模樣,他在水里一動,配合地轉(zhuǎn)過身去。
江聽夏把毛巾在水里浸濕,濕毛巾啪一聲打在他背上,然后從脖子上往下。
幾分鐘不到,她就被水蒸氣熱的冒汗,她把毛巾甩給厲菖蒲,“洗好了�!�
說完她就要離開。
江聽夏還沒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后嘩啦一聲,是水花落地的聲音,她都能想到厲菖蒲是如何光溜溜從浴盆里走出來。
她立刻捂住了眼睛,聲音緊張慌亂又羞澀,“你出來干什么?”
身后的人笑吟吟的,“洗完了。”
江聽夏兩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那你倒是等我出去,你再出來啊�!�
那道身影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邊,兩只大手去掰她的手。
就算被控制住雙手,江聽夏還是閉著眼睛不肯睜開。
厲菖蒲喊她,帶著無可奈何的笑意,“聽夏。”
這聲音帶著魔力般,安撫了她的心緒。
江聽夏睜開一條縫,眼前人露出結實的上半身肌肉,她猶豫著,往下看去,他腰間松松垮垮系著塊布,還是有所遮擋。
她這才咽了咽緊張的口水,睜開了眼睛。
厲菖蒲被這么看著,耳尖已經(jīng)是通紅。
“你……穿衣服,我先……出去�!�
江聽夏有些慌亂,貓著腰就要出門。
卻被厲菖蒲伸手擋住了去路,他步步緊逼,江聽夏只能不斷后退,直到碰到了浴缸,再也退無可退。
她反手擋在腰上,緊張地抓著浴桶邊緣。
似乎察覺到了暴風雨將要來臨,她有些不安。
江聽夏的眼前是小麥色的胸膛,有水珠順著他的下巴,脖子,再到起伏的胸膛,慢慢流出一道水痕,再滾入腰腹,劃進了虛掩著的那塊布中……
江聽夏看著臉紅心跳,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砰砰響,她撐著一股氣,想質(zhì)問眼前這男人想干什么。
江聽夏剛抬眼看去,“你……”
厲菖蒲已經(jīng)俯下腰吻了上去。
他的吻技進步了太多,不像一開始,要不就是稍顯生澀不知道如何下嘴,要不就是兇的像要吃人。
現(xiàn)在的他有了經(jīng)驗,在一次次的學習進步中,已經(jīng)知道該怎樣去吻江聽夏,三兩下就能讓她丟盔棄甲,放棄抵抗。
江聽夏的手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自然地從浴桶邊緣挪到了厲菖蒲身上,她一手搭在他勁瘦的腰身上,一手抵著他的胸膛,由閉著眼睛接受他的吻,再到回應他的吻。
朦朧水霧中,兩人纏綿悱惻,吻出嘖嘖水聲。
兩人已經(jīng)不是原來羞澀萬分的新婚小夫妻,尤其是厲菖蒲,此時已經(jīng)是個徹頭徹尾的肉食動物。
他的唇舌糾纏著江聽夏的香甜,忘情中眼睛都睜不開,他改為單手摟著懷里的人,一只手焦急地在一邊摸索著。
終于,厲菖蒲的手尋到了自己厚實的外套,他隨手拽到手里,然后扔在了地上。
江聽夏被吻得腿軟,全靠撐在厲菖蒲身上,有他撐著,才沒有狼狽地倒在地上,這時,她眼前一空,新鮮空氣朝她涌來,好不容易可以自由地呼吸,她猛地吐息,微喘著,一雙眼睛卻眼波流轉(zhuǎn),看著厲菖蒲,百般嬌媚,萬般不舍……
厲菖蒲看著她的模樣,再也忍耐不住,他掐著江聽夏的腰,將人抱起來。
江聽夏只覺得身體一空,下一秒就被放在了地上。
她撐著胳膊坐起,脖子上的皮膚緊繃,原本漂亮纖細的鎖骨更是明顯,看著很是緊張。
江聽夏用手攥著身子底下的羊毛大衣,擔憂地問,“就在這兒……”
回答她的是猛然靠近的腦袋和疾風驟雨一般的吻。
江聽夏看見厲菖蒲一只手去拉她的衣帶,一只手放在他自己腰間,一扯,他腰間那塊白毛巾就被扔在了一邊……
他跟變魔術一樣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個小紙袋,江聽夏看了一眼,難為他這種時候還記得她的話,不要孩子,用了安全套。
看他滿頭大汗的使那東西,江聽夏的心軟下來,她最后一絲的抵抗也沒有了,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他……
江聽夏覺得自己像被海水托起來,在狂風暴雨,電閃雷鳴中搖搖晃晃的小船……
晃晃悠悠中,她腦子里突然閃過什么。
她死死咬著自己的唇,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音,怕被其他人聽見這羞人的聲音,她的眼睛不像剛才那樣朦朧,閃爍,而是有些生氣地盯著和她交頸而臥的厲菖蒲。
安全套怕根本不是他臨時想起來的,是不是他一早就準備好的。
平時安全套都是收的好好的,畢竟家里不是只有他們兩個,要是被孩子們看見了,都不知道怎么解釋。
想到那種尷尬場景,江聽夏特意叮囑厲菖蒲收好,放在抽屜最深處,鎖起來,更別說胡亂放在澡間了,厲菖蒲他不可能隨手在澡間拿出一個來。
那么他就只能是一早就想好了要做什么,在剛才洗澡前就拿出來放在身上,然后叫她給他搓澡,哄她進來。
江聽夏的臉不知是氣的還是怎么的,越發(fā)紅了,看來搓澡是假,他一開始就是沖著別的事情。
不但早有準備,而且還勢在必得。
這種踩到陷阱里的感覺,讓她從沉淪的情欲里清醒了幾分,突然,她背上一疼,嚶了一聲。
厲菖蒲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顧不上別的,先去照顧她。
他的嗓子像是沙礫摩擦,沙啞的不像話,“怎么了?”
江聽夏難受地側身,要去看自己的背,她聲音委屈地像要哭一樣,“疼�!�
厲菖蒲以為地上有蟲子咬了她,于是快速起身,半跪著,輕輕擁著她,幫她側過身去,看江聽夏的背。
原本光滑白皙的背部磨紅了一片,厲菖蒲伸手試了試她躺著的羊毛大衣,明明很厚實。
江聽夏推了他一把,“我要起來。”
厲菖蒲臉上汗珠滾落下來,這比沒開始還要命,他難受的要死。
一雙眼睛哀求一般,看了看江聽夏又看了自己,厲菖蒲薄唇微啟,“聽夏�!�
江聽夏卻不從,“不要了�!�
厲菖蒲只好忍了忍,拉著大小姐起身,他的手指碰了碰江聽夏發(fā)紅的皮膚,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真是金貴�!�
聽了這話,江聽夏不樂意了,“地上那么硬,感情不是你躺在那兒�!�
她抱怨道,“硌死了�!�
厲菖蒲于是拿起一邊的毛巾,毛巾已經(jīng)冷透了,他拿著在江聽夏背上輕輕覆上去。
他的行為舉止乖下來,可一雙眼睛卻帶著哀怨去看江聽夏。
江聽夏又氣又好笑,他這表情,好像她故意折騰他那樣。
江聽夏伸手在厲菖蒲肩膀上一推,“你躺下,看疼不疼。”
厲菖蒲先是愣了會兒,聽見江聽夏說什么后,腰也不費力支著了,慢慢倒了下去。
她看著江聽夏像他剛才那樣,坐好,兩人顛倒了個個兒。
江聽夏伸手在他壁壘分明的腹肌上拍了一把,像駕馬一樣。
她問,“難受嗎?”
江聽夏又說,“我可沒有騙你�!�
背上是真的硌的疼,根本忍不了。
厲菖蒲根本感覺不到背上是什么感覺,他看著小臉粉嫩的江聽夏,愣了會兒,然后,伸手掐住了她的腰身。
重新拿到掌控權。
這樣也行,他不嫌地上硬。
……
看見江聽夏從研究所走出來的身影,厲菖蒲伸手示意。
和江聽夏一起出來的同事,帶著羨慕說道,“江翻譯,你愛人又來接你了呀�!�
“可真夠貼心的�!�
江聽夏朝同事們告別,“我先過去了�!�
她踩著高跟鞋走下樓梯,厲菖蒲看得揪心,踩上幾節(jié)臺階去接她。
他扶著江聽夏的胳膊,擰著眉頭很不滿意,“這鞋有什么好,走快兩步就要摔跤�!�
江聽夏卻不同意,“怎么會摔跤,以前有女同學穿著這鞋去打排球都摔不了�!�
“你不要管�!�
厲菖蒲搖搖頭,不說話了,只是讓江聽夏把胳膊搭在他臂彎里,放慢了步子走著。
江聽夏問,“你怎么過來了?”
厲菖蒲依舊是原來的說法,“順路,剛好趕上你下班�!�
江聽夏哦了一聲,“一個南,一個北,不知道怎么個順路法�!�
厲菖蒲挑了挑眉,隨口扯道,“我在這邊練兵�!�
反正就是順路。
江聽夏看穿他的意圖,故意調(diào)侃道,“那不知道你明天還順不順路,能不能碰巧趕上我下班,再碰巧遇見我同事,碰巧在同事面前接我�!�
厲菖蒲被江聽夏看穿,忍不住咳了幾聲,然后轉(zhuǎn)移話題,那也不能說自己是專門來研究院找存在感的,不然顯得他這個人多小氣。
他看著江聽夏脖子里那條做裝飾的紗巾,厲菖蒲伸手往下拉了拉,“好些沒?”
說起這個江聽夏就生氣,還不是他做的好事。
厲菖蒲拉開了紗巾,自己去看,白嫩的脖頸間,有些痕跡,比起早上那會兒好了不少,只是還是有些紅,以及青紫的吻痕。
他又拿紗巾擋好,慌亂的手指透著做錯事的心慌。
只是,手指又在江聽夏皮膚處劃過,這才收回手。
“你這一身皮膚也太嫩了,太容易留痕跡�!�
江聽夏哼了一聲,“我這算什么�!�
她說,“有個故事說,在床榻上放一粒豌豆,放上二十層墊子,再放二十床鴨絨被,讓公主睡上去,她睡了一夜,還說被一個小東西硌的難受�!�
厲菖蒲聽完了,輕呼一聲,“那真是要命。”
他故意看著江聽夏,夸張地搖頭說道,“天下竟然還有比你更難伺候的女人�!�
江聽夏知道他笑自己,伸手就要打他,厲菖蒲躲了兩下,往前跑去。
江聽夏不依,追著他打,厲菖蒲也不會跑的太快,不然江聽夏肯定追不上,他把兩人距離控制在江聽夏眼看就能抓住他的程度,不快不慢。
兩人打鬧在一處。
不像成了家的孩子,倒像兩個無憂無慮的小孩。
兩人你跑我追氣喘吁吁,厲菖蒲給江聽夏理了理額前亂了的頭發(fā),也不逗她了。
太陽的余暉撒在地上,一片霞光,兩人聊著一天里的趣事,慢慢往家走去。
第254章
你們怎么還沒有好消息
江聽夏突然想起一件事,十分高興地跟厲菖蒲分享,“你知道嗎?安茜懷孕了。”
“懷孕了!”
厲菖蒲很是驚訝。
“對啊,三個多月了。”
江聽夏也為安茜高興,“她前幾天告訴我的。”
江聽夏笑了笑,“安茜說章鳴可緊張了,這些日子都不許她出門,等胎坐穩(wěn)了她才能出來找我�!�
厲菖蒲牙都要咬碎了,“是嗎!”
到底是讓章鳴趕在他前頭生孩子了。
他年紀比章鳴大,結婚也比章鳴早,結果,自己孩子比章鳴孩子小,這叫什么事。
江聽夏沒發(fā)覺厲菖蒲的情緒,興沖沖說道,“咱們得挑個時間,去看看安茜�!�
厲菖蒲回過神來,點點頭,“行,正好我這幾天都在家。”
江聽夏于是掰著手指頭算著,有些糾結,“肯定不能空手去,我都不知道該拿些什么東西去看孕婦比較好�!�
她盤算著,“買些小米,紅棗,紅糖,蝦皮,這些用來補身體的,然后給她拿些做衣服的布料,我那兒有很軟的料子,給小孩做衣服很合適�!�
她轉(zhuǎn)過頭去問厲菖蒲,“你覺得呢?”
厲菖蒲點點頭,“可以,你說了算�!�
兩人挑了個時間,提著東西就到了連梗村,直奔安茜和章鳴家里。
正好碰見楊金鳳迎面走來。
楊金鳳家就是連梗村的,碰見她也不奇怪。
她臉上堆著笑,熱情地打招呼,“厲團長,聽夏妹子。”
“你們平時也不說來串門子,好不容易碰見你們,”她拉著江聽夏,“走走走,到我家坐會兒�!�
江聽夏擺擺手,拒絕,“不去了,金鳳姐,我是來看安茜的�!�
楊金鳳一拍腦門,“是了,安茜懷孕了�!�
說到這個,楊金鳳十分自然地問道,“哎,聽夏妹子,你和厲團長怎么還沒有好消息?”
她說,“你們結婚可比安茜章鳴早好幾個月呢�!�
說著眼神在夫妻兩人身上打量著。
楊金鳳說這話,心里惡意滿滿,按說結婚都這么長時間了,一男一女干柴烈火,卻遲遲不見肚子大起來,就兩種可能,一是江聽夏身體不行不能生,二是夫妻二人那方面不和諧。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能讓她高興。
江聽夏皺了皺眉,她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楊金鳳這人怎么這么好事。
而且嘴上也沒個把門的,這種事情就這么大喇喇問出來,不知道她是天生粗神經(jīng),還是存心給他們夫妻難堪。
心里這么想著,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她尷尬笑笑,說道,“我們不急著要孩子。”
楊金鳳臉上掛著讓人不舒服的笑,“不能吧,聽夏妹子你不急,厲團長還能不急�!�
她看著厲菖蒲,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哪個男人結了婚不急著當?shù)�。�?br />
“娶媳婦不就是為的傳宗接代�!�
厲菖蒲臉沉下去,“我不著急。”
“現(xiàn)在的工作太忙,顧不上。”
兩夫妻結婚久了,不要孩子,矛頭多半會指向江聽夏。
所以,不管誰問起他和江聽夏不要孩子的事情,厲菖蒲都是這套說辭,他工作忙,顧不上要孩子,直接把這事情攬自己頭上,省得別人七嘴八舌。
聽厲菖蒲說自己工作忙,不想要孩子,楊金鳳心里就覺得這話太牽強,男人再忙,生個孩子的時間總是有的,一聽就是借口。
楊金鳳拉起江聽夏,一副鄰家大姐的熱心模樣,“等什么呢,趁著年輕趕緊多生上幾個才是�!�
江聽夏真不知該怎么接她這話,這楊金鳳好好的催生干什么,她以前也不是這么多話的人吶。
她只說,“我才結婚多久,有了孩子整日圍著孩子轉(zhuǎn),都不自由了�!�
江聽夏想的就是等她和厲菖蒲有了孩子以后,都得多分一份心在孩子身上,那樣用在對方身上的精力就少了,沒孩子是卿卿我我,甜蜜浪漫,有了孩子就是柴米油鹽,沒完沒了的哄孩子,喂奶,換尿布,這么多事,想想都累人。
這日子也不是不好,只是也要給她時間做個心理準備不是。
說到底,這些都不是她最抗拒的,其實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那孩子是要在她肚子里一天天變大的,把她的肚皮一點點撐開,她的皮膚會變松,變形,說不定還會留疤,這簡直不能接受,她會變胖變丑,想想她都覺得是噩夢。
厲菖蒲聽了這話,卻是心里一緊,自由,江聽夏覺得孩子會綁住她,徹底把她困在和他的婚姻里,早晚有一天,她還是會像長了翅膀的鳥兒一樣,想要飛走嗎。
楊金鳳聽江聽夏這么說,故意說道,“自由!你呀,都結婚了,還是像個小姑娘一樣貪玩。”
她說,“兩個人過日子沒著沒落的,有個孩子那才是家呢�!�
江聽夏聽了卻挽上了厲菖蒲的胳膊,“我們兩個在一起也是家啊�!�
她仰著臉笑嘻嘻地去看厲菖蒲,“你說是吧。”
有些失魂落魄的厲菖蒲從那點不舒服的情緒中抽身出來,看著江聽夏點了點頭,應和她的話,“嗯。”
看著兩人靠在一起的模樣,楊金鳳恨恨地握著拳頭,他們兩人關系竟然這么親密了,還記得江聽夏剛嫁來那會兒,兩人看著水火不容的,連句話都不多說,后來她和江聽夏混得熟了,知道兩人三天鬧個別扭,五天吵一架。
這會看著竟然好成這樣,楊金鳳眼睛都紅了,恨的。
她不斷打量著兩人,他們似乎忘了還有她這么個大活人在這兒站著。
江聽夏不時揪著厲菖蒲的袖子玩,厲菖蒲則低頭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是她沒見過的溫柔。
這時,楊金鳳看見厲菖蒲衣領那處,他的扣子一直都是系到最上面那顆的,衣領邊緣上幾厘米處有一道清淺的血痕,只露出來一點,一道順著往衣服里去了。
楊金鳳是結了婚的,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怎么弄出來的,她看著江聽夏發(fā)粉的指甲,想著他們是怎么摟在一起,厲菖蒲又是怎么讓江聽夏難受不已,用手撓他的脖子……
她一直回避這個問題,可現(xiàn)在看到兩人歡好的痕跡,那些被她故意忽略的事實讓她難受不已。
其實,厲菖蒲是不是喜歡江聽夏,愿意和她做那事。
楊金鳳嫉妒的快要發(fā)瘋。
看著眼前親昵的兩人,楊金鳳臉上還掛著剛才跟江聽夏說話時裝的那副笑臉,只是此刻她的笑已經(jīng)僵了,她張嘴故意說道,“有了孩子才完整,沒孩子在一塊過日子,心不定,你看那沒孩子的家庭,過不長�!�
這話戳中了厲菖蒲心里的隱秘處,他皺起了眉頭,冷聲道,“這是我們夫妻的家務事�!�
楊金鳳不可置信地看著厲菖蒲,他只看了自己一眼,而那一眼,他的一雙眼睛仿佛射出無數(shù)冷颼颼的箭。
他竟然對自己這么冷漠,楊金鳳傷心極了。
看厲菖蒲和江聽夏好,她本來就心里不舒服,現(xiàn)在被這么一訓,眼圈立刻紅了,難受的跟要哭了一樣。
看楊金鳳要哭,江聽夏看了看厲菖蒲,他板著一張臉,剛才的說話語氣也很不客氣,本來因為楊金鳳說話難聽,想要懟回去的她,現(xiàn)在也不好意思說什么。
又看楊金鳳眼淚汪汪的模樣,江聽夏只能簡單安慰幾句,不然厲菖蒲一個大男人把戰(zhàn)友媳婦說哭了,他挨批評怎么辦。
“金鳳姐,你看你,又不是第一次見我家厲哥了,怎么他說兩句話,還能把你嚇哭了,他不就是生著那么一張唬人的冷臉嗎。”
楊金鳳平復了情緒,擦了下眼淚,“是我說錯話,讓厲團長不高興了�!�
這話說的三分委屈,兩分溫柔,端的是善解人意。
她看著江聽夏說話,卻挺起腰背,伸長脖子,側臉調(diào)整角度對著厲菖蒲,“我是想說,結了婚以后,女人操持家務,養(yǎng)育孩子,這都是應該做的�!�
楊金鳳想,她和江聽夏,一個驕蠻跋扈不講理,一個溫柔端莊善解人意,對比明顯,厲菖蒲他是男人,都會中意這樣的女人做媳婦。
江聽夏皺了皺眉,這話說的,跟在點她一樣,她不操持家務,也不養(yǎng)育孩子。
她后退一步,遠離了楊金鳳,“金鳳姐,你結婚比我還早呢,你都不要孩子還一直催我干什么�!�
生孩子那么好,她自己多生幾個不就行了。
江聽夏本想這么說,但想了想,她跟楊金鳳也認識那么久了,說話還是不要太過分,點到為止即可。
楊金鳳突然沒話說了,按時間來說,她和魏東是結婚更早,她看了一眼厲菖蒲英俊的側臉,內(nèi)心酸澀,有他在,她不愿意生魏東的孩子。
一時之間,沒人說話,氣氛很是尷尬。
魏東小跑著走了過來,他為人直爽,沒發(fā)現(xiàn)氣氛奇怪,人還沒到聲音先到,“你們在這站著干什么?”
厲菖蒲和他簡單打了個招呼,魏東說道,“外面站著多冷,去我家坐坐。”
厲菖蒲回他,“不用了,我們是路上碰見的,就聊了兩句�!�
“是嗎,你們說什么呢?”
魏東走到楊金鳳身邊,問她。
楊金鳳不喜歡和魏東離得太近,尤其是當著厲菖蒲的面,于是一句話也不說。
魏東輕輕推了推楊金鳳的胳膊,“這是怎么了?”
楊金鳳依舊惱著一張臉,甚至還往外走了兩步,仿佛這樣能跟魏東拉開距離一樣。
江聽夏接話道,“我們來看安茜,她懷孕了。”
魏東一臉告訴,“是嗎!真好!”
他是由衷的羨慕,他跟楊金鳳結婚一年多,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沒孩子。
江聽夏點點頭,“金鳳姐知道安茜懷孕以后,就操心我和厲哥怎么不趕緊要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