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兩人邊聊邊往大廳里面走,南芳還惦記著是她家老何給江聽夏和厲菖蒲做的媒,很是關(guān)心地問道:“怎么樣,小夏,菖蒲他對你好不好?”
看到南芳和何志海在場,江聽夏只是笑著,回頭看了厲菖蒲一眼,厲菖蒲整個人瞬間僵直。
江聽夏這才看向南芳,說道:“挺好的�!�
何志海爽朗一笑,“那就好,我這媒?jīng)]保錯。”
南芳推他,“做一次媒,看你得意的�!�
幾人走得好好的,這時有人來找何志海,何志海就留下了厲菖蒲,南芳見狀對江聽夏說道:“小夏,他們有事要商量,咱們不跟著他們在外頭挨凍,先進(jìn)去吧�!�
江聽夏于是給南芳帶路,“行,嫂子你跟我來,咱們先去里面坐著,等演出快開始前我?guī)愠鰜��!?br />
江聽夏帶著南芳去了離大廳很近的辦公室坐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帶著南芳去大廳。
趙芳正好碰見江聽夏帶著個四五十的婦人走出來,于是多看了兩眼,只見江聽夏和那個女人和和氣氣,好不熱絡(luò)。
而且更要命的是,那女人還坐在了前排,第一排坐的可都是大領(lǐng)導(dǎo)。
趙芳摸不清了,這個江聽夏到底是什么來頭。
多虧她留了個心眼,有了上一次的教訓(xùn)和江聽夏那副囂張跋扈的提醒后,她沒有再亂舉報,因?yàn)樗磺褰犗暮湍莻團(tuán)長的底細(xì)。
她怕這次的舉報信又跟上次一樣,被江聽夏利用關(guān)系截下來,趙芳于是想到了今天的演出,這次演出全軍區(qū)的領(lǐng)導(dǎo)都會出席,甚至何軍長都在場,她想,這不就是送上門來的機(jī)會,她可以直接向大領(lǐng)導(dǎo)們舉報江聽夏,這樣任江聽夏搞到的那個后臺多牛,也截不了她的舉報信。
趙芳已經(jīng)在大廳開始尋摸合適的領(lǐng)導(dǎo),沒想到卻意外看到了江聽夏竟然跟一個能坐前排的女人關(guān)系那么好,她們那么親熱,難道是什么關(guān)系很近的親戚。
趙芳這么一想,又覺得她這個計劃行不通了,她去告狀,萬一他們包庇江聽夏怎么辦。
趙芳挫敗地回了后臺,看著自己身上和周瑩瑩她們不一樣的演出服,心里燃起了憤怒和不服輸?shù)幕鹧妗?br />
江聽夏籌備的節(jié)目要出場了,所有人都在忙碌地準(zhǔn)備,江聽夏也在其中。
一舞結(jié)束,舞臺下是陣陣掌聲。
趙芳落寞地站在后臺,那些動作,鼓點(diǎn),跟刻在骨子里一樣清楚,可她只能在后臺坐冷板凳。
趙芳的眼睛里閃過憤恨,本來她應(yīng)該是這個舞臺上最耀眼的一個,可江聽夏把她害得這么慘,她還想好好辦她的節(jié)目,做夢去吧,她要讓江聽夏知道,得罪她的后果。
趙芳心里有了計劃,她覺得這事不能偷偷說,必須公之于眾,讓誰都沒辦法包庇江聽夏和那個姓厲的團(tuán)長。
她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曝光江聽夏和姓厲的之間有私情,她要控訴這對狗男女對自己的無恥迫害。
這樣一來,只要證明江聽夏和姓厲的不清不白,當(dāng)初在基地時候的處分都可以撤銷,然后,江聽夏被團(tuán)里開除,她也可以沒有阻礙,重新站上舞臺最重要的位置,繼續(xù)做她的主舞。
這么一想,趙芳越發(fā)堅定,原本那點(diǎn)要在這么大的演出上搞事情的緊張和害怕也消失得干干凈凈。
這些事情江聽夏敢做,她就敢說,在趙芳眼里,把江聽夏做的那點(diǎn)丑事抖摟出來,她既能搞臭江聽夏,又能充當(dāng)正義的一方,說不準(zhǔn)還能在各位領(lǐng)導(dǎo)面前留個好印象,這樣一來,她的前途就更好了。
趙芳的節(jié)目偏后,她坐在后臺,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登場。
第378章
兩人之間存在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
趙芳的節(jié)目是獨(dú)舞,節(jié)目靠后,上場后,站在舞臺上,看著臺下烏泱泱的人群,再看看最中間那些身居高位,眉眼犀利的領(lǐng)導(dǎo),她忽然覺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胳膊腿都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
在這種重要場合鬧事,趙芳心里也緊張,可是一想到能撤銷那個姓厲的團(tuán)長在江聽夏的蠱惑下給自己的處分,還可以斗倒江聽夏,趙芳告訴自己,就得在這種場合她才能讓江聽夏身敗名裂。
就這一個機(jī)會,她必須把握住。
趙芳于是一把扯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里面是一件白衣,上面寫著大大的一個冤字。
音樂戛然而止,演出大廳立刻安靜下來。
誰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臺下的觀眾更是一頭霧水。
后臺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要瘋了,“趙芳她要干什么?”
有人罵著臟話,“關(guān)燈!舞臺上有突發(fā)狀況,快把燈關(guān)了!”
“你們幾個去把臺上那人拉下來。”
嘩,臺上的幾盞大燈暗下來,趙芳見燈暗了,害怕事情不成,大聲哭喊起來。
眾人在一片漆黑中聽見臺上傳來響亮的哭喊聲。
“求各位領(lǐng)導(dǎo)為我做主,我冤啊。”
見有人要來拉扯她,趙芳噔噔噔跑了幾步,竟然直接從臺子上跳了下來,直奔第一排而去。
見趙芳直沖何志海而去,一邊坐著的厲菖蒲,瞿大同幾個人反應(yīng)極快,烏泱泱一片攔住了趙芳的去路。
趙芳跟瘋了一樣向前撲去,“首長,你要為我做主啊�!�
何志海皺著眉頭,以為這里頭有天大的冤屈,“你們別攔著,讓她過來說�!�
何志海發(fā)話,趙芳得以走到何志海身邊,可她腿早軟了,竟然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有人去扶她,趙芳于是抬頭看了一眼。
竟然看見了剛才演出開始前,和江聽夏說說笑笑的那個婦人,她竟然坐在最高領(lǐng)導(dǎo)身邊。
她是什么身份?
趙芳心里頓時一慌,卻也顧不上那些,這一步既然已經(jīng)邁了出去,那么她和江聽夏就是你死我活。
何志海沉著臉,“你遇到了什么問題?”
趙芳剛要開口,錢團(tuán)長腳步匆匆趕來,演出中斷,趙芳鬧事,錢團(tuán)長面色發(fā)白,神情灰敗,看著趙芳的眼神已經(jīng)十分惱火。
被問話,趙芳忙不迭說道:“我要舉報文工團(tuán)的江聽夏和一個姓厲的團(tuán)長,他們亂搞男女關(guān)系,被我發(fā)現(xiàn)后還利用職務(wù)之便,對我進(jìn)行打壓迫害�!�
錢團(tuán)長都想罵人了,這個趙芳在胡說什么。
她知不知道小江和厲團(tuán)長是夫妻?這個蠢貨。
厲菖蒲站在一邊,聽見趙芳這么說,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這時,他看見一身怒火,想要走進(jìn)去,把趙芳拉走的錢團(tuán)長,還是攔住了他。
厲菖蒲認(rèn)得這個女人,在基地的時候他就見過,還有就是那天在宿舍,他和江聽夏從宿舍出來的時候,她站在走道里鬼鬼祟祟的。
看來她是看見自己和江聽夏出入宿舍,又因?yàn)樗徒犗慕Y(jié)婚的事情在文工團(tuán)是保密的,趙芳不知道他們的夫妻關(guān)系,所以搞了這么一出。
這個趙芳既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了這種話,污蔑了自己媳婦,那這事就必須一五一十說清楚了,還江聽夏一個清白。
錢團(tuán)長話已經(jīng)說出口,“趙芳,你胡說什么!”
趙芳被錢團(tuán)長一喊,注意到了那邊,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錢團(tuán)長身邊的厲菖蒲。
她突然眼睛一亮,手一伸,指著厲菖蒲說道:“就是他�!�
“我舉報的姓厲的團(tuán)長就是這個人,他和江聽夏兩人之間存在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在新兵訓(xùn)練基地的時候,因?yàn)槲液徒犗挠行┟�,這個人就在江聽夏的挑唆下,逼我認(rèn)罪,無緣無故給了我一個警告處分,后來,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寫了舉報信,只是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手段,舉報信被他們攔了下來,江聽夏還威脅我,讓我別再想著舉報,江聽夏很囂張,認(rèn)為有這個團(tuán)長護(hù)著,舉報對她根本沒用,后來因?yàn)槲遗e報的事情,江聽夏更是借著職務(wù)之便,對我進(jìn)行一系列打擊報復(fù),無緣無故將我踢出了節(jié)目排練�!�
江聽夏是最近被人熟知的,文工團(tuán)大美女,誰不知道她。
厲菖蒲更不用說。
這倆人放一起,還是這樣的桃色新聞,影響力不亞于往海里投放炸彈。
即使有紀(jì)律,觀眾席還是瞬間沸騰起來。
有人吼了幾分,“安靜�!�
現(xiàn)場這才安靜下來。
在趙芳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趙芳和何志海就不高興了,江聽夏和厲菖蒲那是領(lǐng)了證擺了酒的,怎么就能扯成亂搞男女關(guān)系,頓時對這個趙芳沒了好感,覺得她就是來鬧事的。
只是,后來她又說了些什么利用職務(wù)之便打擊報復(fù),這又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何志海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趙芳瘋狂點(diǎn)頭,“我有證據(jù)�!�
她從口袋里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東西,“這是宿舍到訪記錄,這個男人經(jīng)常去江聽夏的宿舍,一待就是幾個時辰,除了我,李曼王美她們也看見了�!�
“還有,我有人證,還有證明信,他們兩人經(jīng)常私會,還專挑電影院那種黑漆漆的地方,就是不做好事,給部隊摸黑�!�
“這些你們都可以去查,我沒說一句假話�!�
何志海要問的不是這個,只是趙芳胡亂說了這一大堆,他轉(zhuǎn)頭朝厲菖蒲的方向看了一眼,語氣很是威嚴(yán),“你過來�!�
江聽夏也趕到了臺下,她剛才正在幫表演完的周瑩瑩和楚丹卸妝,聽見有人喊她,說趙芳到何首長面前舉報她了,江聽夏連忙放下手里的活兒過來了。
她想的是趙芳會把舉報信寄到軍區(qū)去,沒想到,她這么瘋,竟然直接在演出到一半時,用這種方法舉報。
見江聽夏也來了,何志海也看她一眼,“你也過來�!�
江聽夏還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趙芳怎么說的,于是看了厲菖蒲一眼,兩人眼神對視,江聽夏見他點(diǎn)點(diǎn)頭。
厲菖蒲察覺到一路跑過來的江聽夏有些緊張,于是他走到了江聽夏身邊,低聲道:“沒事。”
然后帶著她一起走到何志海那兒去。
趙芳說了這一大堆話,謝友恒全程在場,雖然距離遠(yuǎn)些,但是他聽得一清二楚,看見江聽夏被何志海叫過去,他急壞了。
女人的名聲可是很重要的,被趙芳這么大庭廣眾之下羞辱,謝友恒擔(dān)心江聽夏沒辦法面對。
謝友恒站起身,走到了最前排,敬了個禮,喊了報告。
他聲音洪亮地說道:“趙芳她在撒謊�!�
第379章
哥失戀了
又冒出一個人來。
見何志海在看他,謝友恒自我介紹道:“報告首長,我叫謝友恒,上個月在基地負(fù)責(zé)訓(xùn)練新兵,是江聽夏和趙芳的教官�!�
“在基地的事情我最清楚,趙芳剛才的話全部都是誣陷�!�
于是,何志海叫謝友恒也過來,讓他把事情好好說清楚。
謝友恒眼神堅毅,聲音鏗鏘有力,“在基地的時候,江聽夏在考核當(dāng)天被人推下云梯受傷,這件事情是我和厲團(tuán)長一起處理的,我全權(quán)負(fù)責(zé),給趙芳的處分完全公正公開,沒有任何問題,不存在趙芳所說的,厲團(tuán)長包庇江聽夏的情況�!�
謝友恒看了一眼趙芳,眼里是熊熊燃燒的怒火,“是趙芳心腸惡毒,屢次針對江聽夏,今天這件事又是她設(shè)計污蔑江聽夏和厲團(tuán)長的,我可以為他們擔(dān)保,江聽夏和厲團(tuán)長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們兩個人清清白白�!�
江聽夏和厲菖蒲還沒有解釋,謝友恒就把事情說清楚了,聽到不存在利用職務(wù)行方便的事情,何志海臉色稍稍好些,不過在外人看來,何志海還是不大高興的樣子,他鐵青著一張臉,朝厲菖蒲和江聽夏點(diǎn)了點(diǎn)手指。
“你倆說呢�!�
何志海就搞不明白了,正兒八經(jīng)的夫妻,怎么就能讓人誤會成這個樣子。
這不知道從哪兒又冒出一個愣頭青來,拍著胸脯保證,他們倆沒關(guān)系,清清白白的。
夫妻,清白得了嗎。
被何志海點(diǎn)名,厲菖蒲握住江聽夏的手,感覺到被回握了一下,心里有了底,上前一步,說道:
“這是我私人的事情,本來不該在這里說起,不過造成了這么大的誤會,”厲菖蒲正色道:“我要在這里澄清一下�!�
“江聽夏,她是我愛人�!�
萬籟俱寂。
厲菖蒲板著的臉在說起這句話時,面部表情柔和起來,他站在會場中間,對著所有人宣布,“我們結(jié)婚了�!�
安靜過后,大廳歡呼起來,和歡呼聲一樣響亮的,是哀嚎。
女神結(jié)婚了!
林陽也同樣嚎了幾聲,得知江聽夏結(jié)婚了,他是真?zhèn)�,而且她男人還是那個傳說級人物,他的偶像,林陽的念想一下子就碎了。
他一臉生無可戀,捂著心口難受道:“哥失戀了。”
周瑩瑩也很震驚,眼睛瞪的大大的,簡直不可置信,那當(dāng)初江聽夏為什么要跟他們說,她是單身。
震驚之余,周瑩瑩看了一邊半死不活的林陽,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失戀你個頭,你那頂多算單戀�!�
……
同樣心碎了的還有一邊站著的謝友恒。
他一時難以接受這個消息,江聽夏竟然和厲團(tuán)長是夫妻!
謝友恒什么都感覺不到了,他呆呆地看向江聽夏,可江聽夏絲毫沒有注意到一邊的他,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那個正在說話的男人身上,眼神愛慕,就像他看向她時那樣,愛慕。
謝友恒握緊了拳頭,手心里那個新買的發(fā)卡硌得他心都疼。
……
趙芳一時覺得大腦嗡嗡作響,怎么可能,江聽夏結(jié)婚了!她明明是單身!
她吼道:“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有幾個厲菖蒲的老熟人幫忙說話,“我可以證明,他們兩個就是夫妻。”
“我也可以證明,當(dāng)初他們小兩口結(jié)婚,我還去喝喜酒了�!�
這么多人都這么說,這事還能作假,大伙都是一時覺得震驚,還真沒有幾個不信的。
只有趙芳,狀若癲狂。
她就這么敗了,敗了的理由還可笑至極,她以為可以拿捏江聽夏的把柄,只不過是一場可笑的鬧劇。
江聽夏也站出來,“我也有話要說,在基地的時候,我和趙芳是室友,那個時候她就言語過激,多次故意挑釁,還對我動手,因?yàn)檫@個原因她才會被處罰。”
“事情是怎么回事,謝教官全程在場,他剛才也說了,給趙芳的處分沒有任何問題�!�
“還有,趙芳說我利用職務(wù)之便打壓她,把她趕出節(jié)目排練組,這更是無稽之談,趙芳被淘汰是整個評審組商討過的決定,錢團(tuán)長還有楚丹以及所有評審都可以證明。”
“她剛才說的一切只不過是她臆想出來,污蔑我的�!�
江聽夏一字一句說道:“對于她的污蔑和中傷,我要求追究她的責(zé)任�!�
厲菖蒲語氣淡淡,卻是隱隱的威嚴(yán)氣勢。
“錢團(tuán)長,趙芳是你們文工團(tuán)的人,你查清楚來龍去脈后,出份報告,部里審批。”
他手底下的人闖了這樣的禍,錢團(tuán)長頭都抬不起來,“是�!�
這會兒,錢團(tuán)長面露愁容,心里是又后悔又火大,趙芳真是個拎不清的,竟然在這么大的場合捅出這樣的簍子,虧他當(dāng)初還勸江聽夏不要和她計較,早知道上次她胡亂傳謠的時候,他就該重重處罰她,也就不至于到今天連累了整個文工團(tuán)。
要知道為了辦好今天這一場演出,大家付出了多少心血,卻被趙芳這一手毀得徹徹底底。
錢團(tuán)長很難不生氣,“趙芳她無組織無紀(jì)律,中傷自己的同志,用心歹毒,我給過她很多次機(jī)會,她還屢教不改,只能給她一個開除處分,永不錄用。”
事情水落石出,錢團(tuán)長使了個眼色,周圍人就將趙芳帶下去,舞臺上的大燈重新亮起,報幕員立刻上來報幕,一切都重歸平靜。
江聽夏被厲菖蒲留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后臺也沒有江聽夏的事兒了,她就沒拒絕。
只是心情到底不是剛才那樣了,臺上節(jié)目大伙兒看得興致懨懨。
尤其是謝友恒,接下來的節(jié)目,他一個字都沒聽進(jìn)去,手指摩挲著口袋里的那只發(fā)卡,那是他打算在今天用來訴說心意的禮物,卻再也沒有送出去的機(jī)會了。
謝友恒抬眼就能看見前方江聽夏和厲菖蒲兩人坐在一起,并排的身影,心里一片苦澀。
第380章
剃頭挑子一頭熱
演出結(jié)束后,何志海和南芳特意留下厲菖蒲和江聽夏談話。
何志海神情嚴(yán)肅,“你們感情方面沒什么問題吧。”
要不然好好的,不告訴別人他們結(jié)婚了,讓人誤會他們兩個亂搞,惹出今天這個天大的笑話來。
厲菖蒲和江聽夏這倆人自結(jié)婚后就折騰來折騰去,何志海當(dāng)真不放心。
厲菖蒲和江聽夏面露尷尬,厲菖蒲隨即向領(lǐng)導(dǎo)保證道:“沒有,沒問題。”
看厲菖蒲一個人說話,何志�?聪蚪犗�,狐疑道:“小夏,他說的是真的?”
江聽夏點(diǎn)點(diǎn)頭,“真的,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問題,挺好的�!�
江聽夏這么說,何志海就放心了,他就怕是厲菖蒲這小子剃頭挑子一頭熱。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他媳婦多少有點(diǎn)看不上他,自打訂婚那會兒,小夏她就有這個苗頭。
何志海就擔(dān)心這個,兩人過不到一塊去就算了,要是厲菖蒲掏心掏肺貼上去,小夏這姑娘不情愿,再一腳給他踹了,不知道人要傷成什么樣。
何志海語氣沒有剛才那么嚴(yán)厲,卻還是帶點(diǎn)教訓(xùn)的語氣,“小夏,小厲是我?guī)饋淼谋�,我拿他�?dāng)我兒子看,我跟你爺爺是老相識,說是你倆的長輩不過分吧。”
江聽夏回道,“是,應(yīng)該的�!�
何志海于是說道:“你們的婚事又是我撮合的,我說兩句你別不高興。”
江聽夏站在一邊,低頭受訓(xùn)。
“你說兩口子好好的住什么宿舍,鬧出今天這么大誤會。”
“老口子長期分開住,不成了分居了�!�
厲菖蒲聽何志海跟江聽夏說話語氣重了些,他搶過話頭解釋道:“聽夏她是為了工作才搬去宿舍住的,她工作忙。”
看厲菖蒲為江聽夏說話,何志海瞪了他一眼。
這小子看不出來自己是為他說話,更何況,他還沒說什么呢,厲菖蒲這小子就護(hù)上了。
得得得,他就不該管他,活該他媳婦把他吃得死死的。
一邊的南芳見何志海話說了重話,又看厲菖蒲解釋的樣子,怕江聽夏介意,于是拍了拍何志海,“老何,今天這事怎么能怪他們呢,更不能怪小夏了,要怪就怪那些好事的人不明白情況就亂說話。”
南芳責(zé)怪完何志海,又拉起江聽夏的手,“小夏,老何說話直,不過他也是關(guān)心你們小兩口,總是為你們好的,你別往心里去�!�
江聽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嫂子別這么說,我知道你們是真心把我和厲哥當(dāng)小輩疼愛的,說什么怪罪不怪罪,有長輩的提點(diǎn),我們只有感激的份兒�!�
南芳看江聽夏并不在意,放心了,“是了,我們也理解你們年輕人,忙工作,可是工作重要,家庭也同樣重要。”
南芳看了看一邊的何志海和厲菖蒲兩個男人,把江聽夏拉到一邊,悄悄說道:“夫妻感情是要培養(yǎng)的,兩個人就得多在一塊待著,老不見面哪兒能行哪�!�
江聽夏說道:“嫂子,你們放心吧,文工團(tuán)的演出結(jié)束之后,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就沒那么忙了,過幾天就搬回去了�!�
南芳聽見江聽夏這么說,高興道:“干嘛過幾天,這就搬回去�!�
南芳回頭指了指厲菖蒲,“這不是現(xiàn)成的勞動力嘛�!�
厲菖蒲還不知道南芳在說什么,南芳笑瞇瞇說道:“小厲,你還愣著干什么,幫你媳婦搬東西,回家住去�!�
聽南芳這意思是江聽夏愿意回家去了,厲菖蒲看向江聽夏,見她站在南芳身邊神色柔和,并不反駁,也不生氣地瞪他,顯然是松口了。
厲菖蒲頓時高興起來,她可算是愿意跟他回家了,這段日子他一個人住,這日子說不出的難熬。
厲菖蒲送走何志海和南芳,迫不及待找到了江聽夏,急吼吼就要拉她回宿舍收拾行李。
“有那么著急嘛,天都要黑了,非得現(xiàn)在搬�!�
厲菖蒲很是誠實(shí),“我怕你明天反悔�!�
他推開門,“你這點(diǎn)家當(dāng),我一會就收拾完了,早搬晚搬不都得搬。”
江聽夏不跟他辯,轉(zhuǎn)頭收拾起自己的衣服和行李。
厲菖蒲一手拉著江聽夏一手提著行李箱,高興的人都開朗了幾分,“回家嘍。”
幾個孩子看見江聽夏回來,格外高興,這段時間舅媽不在家,家里生著火都還覺得冷冰冰的。
金小玉跟在江聽夏身后,追著問道:“舅媽,你這次回來后不走了吧�!�
江聽夏剛想回答,就看見厲菖蒲也眼巴巴看著她,她就不想說話了。
金小玉以為江聽夏還要走,突然抱住了江聽夏的大腿,聲音都帶了哭腔,“舅媽,你別走了,你就在家里住好不好。”
江聽夏看金小玉哭了,趕緊安慰她,“我不走了,小玉別哭了�!�
金小文也去拉金小玉,“這就是舅媽的家啊,舅媽當(dāng)然在家里住了,小玉不要哭了。”
聽到江聽夏的保證,金小玉這才止住哭泣,“真的。”
江聽夏最怕小孩子哭了,她點(diǎn)點(diǎn)頭,“真的�!�
金小玉還哭得一抽一抽的,“那我們拉勾。”
厲菖蒲站在一邊,就這么看著江聽夏和金小玉拉勾,還保證明天金小玉醒來,她還在家里。
等江聽夏進(jìn)屋去洗漱,厲菖蒲一把把金小玉抱起來,抱得高高的,他和剛才江聽夏一樣,伸出手和金小玉拉勾。
他晃了晃金小玉的小手,語氣還有些羨慕,“我說千百句,也不如你一句話。”
看著金小玉剛哭過又高興地笑起來的黑漆漆的眼珠,厲菖蒲想,要是他和江聽夏也有這樣一個會撒嬌又惹人疼的小閨女就好了。
厲菖蒲看著關(guān)著的屋門,只是,江聽夏她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給他生個孩子。
……
江聽夏洗完澡后鉆在被窩里看書,門吱呀一聲開了,厲菖蒲走進(jìn)屋來,江聽夏余光看見他進(jìn)來了,頭也不抬,手指翻了一頁書。
厲菖蒲面上不顯,心里還是有些不確定,江聽夏剛搬回來住,他不確定她能不能同意跟他睡一張床。
畢竟,之前江聽夏生他的氣,他已經(jīng)睡了大半個月的地板了。
第381章
他舍不得
厲菖蒲咳了一聲,坐在了床上,江聽夏這才抬起頭看他。
厲菖蒲被這么看了一眼,看江聽夏不大高興,他卻在一邊裝作不懂,顧左右而言他。
厲菖蒲兩手一攤,說道:“我洗過澡了。”
“剛洗的�!�
見江聽夏還是繃著小臉,厲菖蒲討好地笑了笑,“衣服也是洗了澡以后新?lián)Q的,這才往床上坐。”
說著,厲菖蒲掀開被子,人就鉆進(jìn)了被子里,又往江聽夏那邊靠了靠。
見他往自己身邊湊,江聽夏哼了一聲,不理他。
厲菖蒲就先開口,“別繃著個臉,我送你個禮物�!�
看在禮物的份兒上,江聽夏面色柔和了些,看他一眼,“是什么?”
見江聽夏有興趣,厲菖蒲立刻獻(xiàn)寶,他拿出一把木頭柄的匕首遞過去。
江聽夏見那匕首線條流暢有力,精致又凌厲,刀身閃著寒光,她沒接觸過武器這類的東西,一時好奇心起,于是接了過去。
和冷冰冰的刀身不一樣,木頭柄拿在手里格外溫潤柔和,江聽夏把匕首拿在手里打量,問道:“怎么送我這個?”
厲菖蒲看江聽夏喜歡,心里也高興,“你上次不是說喜歡。”
江聽夏不記得自己說過,“我說過?”
“上次看完電影,你不是說,看人用匕首一刀斃命覺得很帥氣。”
江聽夏想起來了,那天她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當(dāng)真了。
厲菖蒲說道:“這是我一直用的匕首,這兩天改成適合女人用的送給你�!�
“試試看順不順手�!�
聽他這么說,準(zhǔn)備的禮物還算用心,江聽夏哦了一聲,握住了匕首。
不過還是生疏,姿勢像拿著菜刀要砍瓜切菜一樣。
見江聽夏拿匕首的姿勢不對,厲菖蒲干脆離她更近些,“不要這么拿,反手握住�!�
厲菖蒲從背后貼上來,抓著江聽夏的胳膊,手把手教導(dǎo)。
有關(guān)于他的專業(yè),厲菖蒲格外認(rèn)真,“刀柄向外,刀刃向內(nèi)�!�
厲菖蒲拿著匕首,放在江聽夏身前,讓她伸手握住,“用你的拇指壓住刀柄,其余四個手指握住柄部�!�
他又抓著江聽夏的手腕,“如果有人近身進(jìn)攻,你立刻這樣反刺出去�!�
江聽夏練了一會兒,一開始的新鮮勁過去,就不愿意練習(xí)了,“我困了�!�
厲菖蒲拿著匕首,也不強(qiáng)迫江聽夏了,“困了�!�
他語氣里帶著詢問,不大確定道:“那這匕首你還要不要?”
厲菖蒲擔(dān)心江聽夏不收他的東西。
江聽夏已經(jīng)躺在了枕頭上,她拉了拉被子,“當(dāng)然要了,送出去的禮物你還要收回�!�
厲菖蒲很是高興,好不容易找到江聽夏還算感那么點(diǎn)興趣的防身術(shù),他把匕首放在江聽夏旁邊的桌子上,啪一聲關(guān)了臺燈。
厲菖蒲也躺到床上,只是,躺下去的時候和江聽夏離得極近,于是順勢把人摟在了懷里,“困了就睡吧。”
……
謝友恒站在燈光下,臉上是昏暗的陰影,他低頭看著手心里那只紅色發(fā)卡,心里自嘲道,他這段時間在做什么,也該停止這場可笑的鬧劇了。
江聽夏她都結(jié)婚了,他還留著這東西干什么。
那些沒說出口的話,再也沒機(jī)會說了。
謝友恒伸手把手里的發(fā)卡扔了出去。
室友剛進(jìn)門,看見什么東西飛出去,很是眼熟,他低頭一看,紅色發(fā)卡已經(jīng)靜靜地躺在了垃圾堆里。
他哎了一聲,“這不是那個發(fā)卡嗎?你怎么不要了。”
上次他穿錯了謝友恒的衣服,弄壞了他口袋里的發(fā)卡,聽說這發(fā)卡是謝友恒準(zhǔn)備拿去送人的,所以他印象深刻。
室友仔細(xì)看了看,又問,“這不是你重新跑去商店買的那個新發(fā)卡。”
“新買的,怎么好好的就給扔了�!�
謝友恒聲音低沉,“沒用了就扔了�!�
“沒用了?你沒送出去?你對象呢?”
聽兄弟這么問,謝友恒扭過頭去,“沒對象。”
室友明白了,怕他難過,小心翼翼地看著謝友恒,“對象黃了?”
見謝友恒不說話,室友覺得八九不離十就是談對象的事兒黃了,他趕緊安慰道:“黃了沒事,咱再找別人唄�!�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室友依舊在說話,謝友恒卻聽不進(jìn)去了,他一句話也不說,躺在了床上,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等室友睡下,他卻突然從床上翻身坐起,看了一眼垃圾桶。
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又鬼使神差把那只發(fā)卡撿了回來,他用水把發(fā)卡洗干凈,把它放在了自己枕頭底下。
是想留個紀(jì)念還是怎么,謝友恒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就這么扔了,他舍不得。
……
江聽夏要去團(tuán)里上班,剛出門就看見隔壁的鄰居,華玉蘭站在自己大門外,兩人對視一笑。
“去上班?”
“啊,你也這么早�!�
這時江聽夏看見有個男人走了過來,這人是華玉蘭婆婆馮大媽的侄子。
這么早他就來了。
要說走親戚來這么早,江聽夏也不會多想,只是,上次讓她瞧見馮大媽侄子鬼鬼祟祟躲在華玉蘭屋子里,她當(dāng)時就懷疑他們兩個人關(guān)系不正常。
華玉蘭對著鄭植笑了笑,態(tài)度語氣很是溫和,“進(jìn)來吧�!�
鄭植也朝華玉蘭笑笑,哎了一聲,走進(jìn)了屋子。
不止這一次,江聽夏好多次看見這個鄭植在隔壁院子里進(jìn)進(jìn)出出,和女人不時有些眼神交流,而且眼神十分溫柔。
華玉蘭呢,依舊整日低著頭,跟在她婆婆馮大媽身后,唯唯諾諾的模樣。
江聽夏什么也沒說,連厲菖蒲那兒,日日同床共枕,這些事她也一個字都沒有提過。
她不會把別人的事情拿出來說,即使她不認(rèn)同這種事情,更何況那只是她的猜測。
她只是和華玉蘭和馮大媽這家鄰居疏遠(yuǎn)了,平日里不怎么來往,只是偶爾在路上遇見了打聲招呼。
江聽夏反倒是跟楚丹關(guān)系不錯,兩個人住得近,又在一起工作,整日待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惹得厲菖蒲和瞿大同都有些吃味。
第382章
太粘人了
外頭天都黑了,厲菖蒲坐在沙發(fā)上看書,他不時抬頭看一眼,只見臥室的門依舊緊閉。
他呼地吐出一口氣,很是憋屈的模樣。
過了很久,字典厚的書他都看了一半,臥室的門這才打開,江聽夏送楚丹出門,兩人在屋里嘀嘀咕咕那么久,都臨出門了,看著還跟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厲菖蒲把書放在一邊,站起身,笑著問道:“嫂子,回家啊。”
楚丹回了句是,厲菖蒲和江聽夏一起把楚丹送出院門。
楚丹走了,厲菖蒲哼哼了一聲,“難得��!今天這么早?”
“你倆聊完了?”
江聽夏和楚丹關(guān)系好得不得了,楚丹幾乎是天天來串門,兩人把屋門一關(guān),不知道在里頭聊什么,能聊幾個時辰,聊得天都黑了。
厲菖蒲就只能坐在客廳里,干耗著。
江聽夏白了他一眼,往屋里走。
這都幾天了,厲菖蒲實(shí)在憋不住,開始鬧起了意見,“你倆倒是合得來�!�
江聽夏停下腳步,“你有什么話就說,別拐彎抹角的�!�
厲菖蒲這下開口了,想說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你倆天天湊一塊,從白天到晚上的�!�
他又扯出瞿大同來,“人家老瞿都不高興了。”
江聽夏皺了皺眉,“他不高興什么?”
厲菖蒲面露苦惱,“你霸占了他媳婦,他媳婦沒時間陪他了唄�!�
江聽夏笑了,看不出來,瞿大同看著粗獷豪邁,卻還是個這么黏媳婦的男人。
“可是,”江聽夏面露疑惑,“瞿大哥要是這么想的,這話他該跟楚丹說啊。”
“我倆遇見了,他隨口說的,”厲菖蒲咳了咳,不自然地說道:“反正不管怎么的,都是結(jié)了婚的人了,要把自己男人放在第一位�!�
江聽夏眼睛一瞇,朝厲菖蒲湊了過去,“你什么意思?”
“這話我聽著不對勁呢�!�
江聽夏指他,“哦,我知道了,不是瞿大哥有意見,是你有意見吧�!�
江聽夏這么一說,厲菖蒲干脆坦然道:“我肯定有意見�!�
他跟江聽夏發(fā)牢騷,“我娶個媳婦回來,你可倒好,跟別人打得火熱,把我撂在一邊�!�
“換我一有時間就出去玩,你不鬧意見!”
江聽夏明白了,她忽地笑出來,“我知道了,你繞這么一大圈,就是想讓我多陪陪你,是不是?”
她伸手故意挑挑厲菖蒲的下巴,笑得狡黠,“那你求求我啊,求我我就陪著你�!�
厲菖蒲一扭頭躲開江聽夏掐著他下巴的手指,一把把人撈了起來。
他動作太快,江聽夏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橫抱起來,往臥室走去。
厲菖蒲掂了掂懷里的人,把江聽夏緊緊抱在懷里,讓她貼著自己的胸膛,“我告訴你,但凡我在家,你得先陪我�!�
他看著懷里人的眼睛‘威脅’道:“再跟你這個朋友那個朋友瘋玩,我就收拾你�!�
江聽夏被厲菖蒲抱在懷里,胳膊搭著他的脖子,聽他這樣‘命令’自己,又看他板著臉,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就是知道他是在虛張聲勢,一點(diǎn)也不害怕不說,還騰出一只手在他胳膊上狠掐了一把,“憑什么?”
厲菖蒲皮糙肉厚,不說疼,反而哈了一聲,嘴角咧得大大的笑著,“憑什么?憑我是你男人。”
江聽夏呸了他一口,“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