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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京都醫(yī)院里,醫(yī)生先給厲菖蒲做了詳細(xì)的身體檢查,等厲菖蒲轉(zhuǎn)醒,四周安靜得很,他獨(dú)處黑暗中。

    厲菖蒲試探地開口,“聽夏�!�

    沒人回應(yīng),厲菖蒲身子僵住,表情很失落,手指蜷了蜷。

    片刻后,一個(gè)男人的聲音幽幽響起,“聽夏她太累了,睡著了。”

    莫云揚(yáng)不甚在意地欣賞完厲菖蒲臉上的表情,又看向靠在桌子上的江聽夏的睡顏。

    她皺著眉頭,好似睡不安穩(wěn),讓人很心疼。

    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服布料聲,是莫云揚(yáng)給江聽夏身上披了一件衣服。

    莫云揚(yáng)又走到厲菖蒲身邊,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看著面前撐起身體才能坐起身來的厲菖蒲,殘忍地勾了勾唇。

    莫云揚(yáng)知道,他硬要在他面前坐起身,也不過是強(qiáng)撐而已。

    “厲先生,希望你不要介意這段時(shí)間我一直陪在聽夏身邊�!�

    莫云揚(yáng)話說得很客氣,只是語氣間盡是挑釁。

    他說:“我們認(rèn)識很久了,應(yīng)該是比你還要久�!�

    莫云揚(yáng)語氣帶笑,像是在回憶過去,“那會兒她還是個(gè)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莫云揚(yáng)暗暗提醒,“她這樣的女孩,結(jié)婚了,丈夫應(yīng)該對她百般疼愛的�!�

    “只是,”莫云揚(yáng)頓了頓,又說:“她現(xiàn)在這么辛苦,你看不見可以不在乎,我看了心里很難受�!�

    莫云揚(yáng)并不把話說得很明白,厲菖蒲聽懂了,他在提醒自己不要拖累江聽夏。

    厲菖蒲一直握著的拳頭都在發(fā)麻,因?yàn)樘昧�,骨�?jié)處都發(fā)白。

    與他內(nèi)心的情緒不同,在莫云揚(yáng)面前,他面上沒有一絲變化,還是淡淡的樣子。

    關(guān)門聲響起,莫云揚(yáng)走了,厲菖蒲茫然地看了看,只能勉強(qiáng)感覺到江聽夏的方向,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聲。

    為他奔波了這么久,她該是多么疲憊。

    厲菖蒲一開口,好似嘆息。

    “是啊,你不該這么辛苦的�!�

    ……

    臨睡前,江聽夏把厲菖蒲要吃的藥準(zhǔn)備好,足足有一大把,江聽夏聽醫(yī)生說,這些藥里一大半是止疼的。

    不知道厲菖蒲經(jīng)歷了什么,他的身體被摧殘的不像話,時(shí)至今日還忍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以至于他的臉色一直都是蒼白的,毫無血色,哪怕和江聽夏他們簡單說幾句話,都是忍著疼痛。

    這些,他從來都是自己忍著,不肯跟江聽夏說。

    “吃過藥,你好些了嗎?”

    江聽夏把藥喂給厲菖蒲,有些擔(dān)心地問。

    厲菖蒲費(fèi)力地扯扯嘴角,“我好多了�!�

    江聽夏稍稍放心,“那就好�!�

    夜晚,江聽夏看著窗外清冷的月亮,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如果上天慈悲愿意給她重活一次的機(jī)會,她也求神仙菩薩可以幫幫厲菖蒲,他真的是一個(gè)很好的人,希望在京都,他們可以遇到奇跡,治好他。

    就算用她的健康去換厲菖蒲的平安康健,她都心甘情愿。

    病床上的厲菖蒲突然動(dòng)了動(dòng),江聽夏反應(yīng)極快,從另一張床上起身,“怎么了?”

    厲菖蒲聽到江聽夏的聲音,突然一動(dòng)不動(dòng),無事發(fā)生的樣子。

    “沒事。”

    江聽夏卻眼尖地看見厲菖蒲枕頭上濕了一片,他額頭上,脖子上全是大顆的汗珠。

    他怎么會出了這么多的汗?

    厲菖蒲白著臉,催促江聽夏,“不用管我,你去睡吧�!�

    厲菖蒲這么說,江聽夏愣了愣,不敢給他擦汗,她想起醫(yī)生給厲菖蒲開的那么多止疼藥。

    江聽夏語氣如常,只說:“沒事就好�!�

    “厲哥,我想去衛(wèi)生間,你一個(gè)人待一會兒好嗎?”

    厲菖蒲點(diǎn)頭,“去吧�!�

    江聽夏走出去,腳步聲停止,隨后是門被撞上的聲音。

    厲菖蒲突然皺起了眉,身上的每一寸骨肉都像在經(jīng)歷一場酷刑,他汗如雨下,雙手攥住身下被汗水濕透的床單,手背上是恐怖暴起的青筋。

    只是,他眼盲,看不見江聽夏就站在門邊看著他。

    急促的幾聲喘息,是厲菖蒲在拼命壓制自己的疼痛感,終于,他再也忍不住,疼到慘叫出聲。

    厲菖蒲凄厲的喊叫盤旋在江聽夏心中,她卻只能站在那兒裝做什么都不知道。

    厲菖蒲被病痛折磨,江聽夏終于不忍再看,她轉(zhuǎn)過身,靠著墻慢慢蹲下去,捂住嘴半點(diǎn)聲音都不敢出,抱膝無聲地哭泣。

    ……

    到了京都的第二天,江聽夏終于等到了何志海說的神醫(yī)一族,他們除了穿著醫(yī)生的白大褂,還有些很明顯的神秘裝扮。

    進(jìn)入病房的五六個(gè)人手臂上都是叮鈴咣啷的銀鐲子,頭上的帽子高高的,帶著共有的特殊紋樣。

    聽說他們來自水西族,要給厲菖蒲治病的水西族族長現(xiàn)在不在京都,她忙完手邊的事情就會盡快趕來,而族長不在的這段時(shí)間,就由她的徒弟們先觀察厲菖蒲的身體情況。

    江聽夏站在病床邊,屏住呼吸看著他們給厲菖蒲治病,只是,她突然抬起眼睛,卻看見了這些人中站在最后面一張極為熟悉的人臉。

    那人竟然是江聽荷!

    她怎么會在這兒給厲菖蒲看��!

    江聽夏滿眼的震驚和疑惑,這時(shí),站在最前面的大師姐開口吸引了江聽夏的注意力。

    “病人的情況有些嚴(yán)重。”

    大師姐按按厲菖蒲的腿,“主要是眼睛和腿的傷�!�

    江聽夏立刻著急起來,也顧不上什么江聽荷,“能治嗎?”

    大師姐點(diǎn)點(diǎn)頭,看見江聽夏眼眶里蓄滿了淚水,不知怎么有些不忍,“你不要太擔(dān)心�!�

    她很有信心,“師父在,至少有七成把握�!�

    這句話宛如定心丸,江聽夏激動(dòng)起來,“他可以重新站起來對嗎?”

    “對,經(jīng)過治療是有可能的。”

    江聽夏去抱厲菖蒲,語氣是許久沒有的歡快,“厲哥,太好了�!�

    “你聽到了嗎?醫(yī)生說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厲菖蒲也笑,眉眼間重新煥發(fā)生機(jī)。

    他撫著江聽夏的后背,同樣難掩激動(dòng),“太好了�!�

    江聽荷站在人群后面,看著那么高興的江聽夏,面色陰沉下來。

    江聽夏她為什么對她陰魂不散,又纏了上來!

    第510章

    讓她消失

    江聽夏的出現(xiàn)讓江聽荷陷入不安,幸好外婆這幾天因?yàn)樽謇锍鍪拢s回去處理,不在京都。

    如果讓江聽夏和外婆相遇,萬一兩人發(fā)覺不對,她冒領(lǐng)了江聽夏身世的事情就會暴露。

    江聽荷絕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fā)生。

    從病房回來后,江聽荷當(dāng)即給外婆去了電話。

    自從認(rèn)回江聽荷,妘娥對這個(gè)外孫女可以說是百般寵愛,“是阿荷啊,你給師父打電話是不是有什么事?”

    因?yàn)樾阈愕乃溃瑠u娥更恨顧家的人了,聽說顧家也在四處尋找秀秀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妘娥絕不會讓他們?nèi)缭�,所以找回孫女的事情,妘娥沒有對外聲張,只有極少數(shù)她的心腹知曉江聽荷的真實(shí)身份。

    江聽荷的對外身份是水西族族長新收的,最受寵愛的小徒弟,跟著妘娥學(xué)醫(yī)的。

    “外婆,你不許救那個(gè)人。”

    妘娥一頭霧水,“誰?”

    江聽荷握著拳頭,“那個(gè)叫厲菖蒲的軍官,你前幾天收下的病患�!�

    妘娥緊張起來,“這個(gè)人得罪你了?”

    面對妘娥的提問,江聽荷一時(shí)說不出個(gè)一二三來,總不能說她是不想讓江聽夏和外婆兩個(gè)人有見面的機(jī)會吧。

    “我……是因?yàn)椤苯牶煽陌椭�,“我不喜歡他們�!�

    聽到江聽荷這么說,妘娥皺了皺眉,沒有任何正當(dāng)理由,就要如此任性,任傷者自生自滅,這孩子怎么會這么狠心。

    妘娥想,想必這是隨了顧家那一家子王八蛋。

    不過她還是極其疼愛這個(gè)孫女的,“小荷,不要胡鬧,你拜師第一天外婆不是就教你,做醫(yī)生最重要是要有醫(yī)德。”

    也就是對這個(gè)失蹤了二十年的孫女,換了別人,妘娥可沒這樣的好脾氣,妘娥耐心解釋,“何況,這個(gè)軍官我是接了命令負(fù)責(zé)治療的,”

    妘娥說:“治不治他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外婆是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治好他的。”

    江聽荷心知自己并不是妘娥的親外孫女,所以即使妘娥對她極好,她自己行事還是小心翼翼,聽到電話那頭,妘娥對她的要求不滿意,聲音都變冷了幾分,江聽荷瞬間全身汗毛豎立,也不敢繼續(xù)說下去,只說,“外婆,我知道了,是我說錯(cuò)話了。”

    江聽荷又試探地問道:“外婆,你離開也有幾天了,族里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你什么時(shí)候可以到京都來?”

    妘娥想想,“族里的事情有些復(fù)雜,估計(jì)去京都還要一周的時(shí)間。”

    聽到電話里江聽荷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妘娥又說:“外婆會盡快趕回去的�!�

    “小荷你要是在京都遇到什么事情,就去找?guī)熜謳熃�,還有黑桑,我臨走前交代他們要好好照顧你的,黑桑也是我專門留下來保護(hù)你的�!�

    江聽荷掛了電話,心里著急起來,已經(jīng)有些坐立難安,外婆還有一周的時(shí)間就會回到京都。

    不行,不能讓外婆和江聽夏她們兩個(gè)人見到面。

    江聽荷眼神陰沉,她要在這一周的時(shí)間內(nèi),讓江聽夏無聲無息地消失。

    ……

    樓梯拐角處,江聽夏看到江聽荷一節(jié)一節(jié)樓梯,拾級而上,她雙手抱胸,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她。

    她走到江聽夏眼前,語氣中有幾分囂張,“你一定想不到,有一天還會再見到我吧。”

    “江聽夏!”

    因?yàn)榻牶缮砩系纳衩丶y樣,那是她和厲菖蒲最后的希望,她還盼著水西族的神醫(yī)可以治好厲菖蒲,此刻,面對江聽荷帶著些挑釁的態(tài)度,江聽夏只能避其鋒芒。

    她后退幾步,“江聽荷,原來真的是你,在病房看到你,我以為我認(rèn)錯(cuò)人了�!�

    “我應(yīng)該謝謝你,”江聽荷看著江聽夏,與從前對她的敵對已經(jīng)大不相同,現(xiàn)在的江聽荷滿眼皆是惡毒,她恨不得吃江聽夏的肉,喝江聽夏的血,“江家倒了,媽媽死了,我跟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好在老天爺記著我吃的苦,還知道補(bǔ)償我�!�

    “如今,我拜了神醫(yī)為師,她把我當(dāng)孫女一樣疼愛�!�

    江聽荷臉上露出殘忍的笑,“要不要治好那個(gè)男人,只是我一句話的事�!�

    這話讓江聽夏如遭雷劈,身子都僵直了。

    她現(xiàn)在最在意的就是厲菖蒲的身體。

    “江聽荷,你威脅我�!�

    “不,我不是在威脅你�!�

    “我是想弄死你�!�

    江聽荷猛地抓住江聽夏的肩膀,“當(dāng)初,你為什么要逼我們,你為什么要逼死媽媽。”

    “江聽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江聽夏的肩膀被捏得生疼,“我沒有要逼死媽媽�!�

    她看著江聽荷,一雙漂亮的眼里此刻帶著無助的哀求,“江聽荷,媽媽的死不是我的本意�!�

    江聽夏抓住江聽荷的手臂,“就算是看在,最后我還是聽了媽媽的話,保守住了你是江家親生女兒這個(gè)秘密的份兒上,我也算幫了你,你不要為難我丈夫�!�

    “絕不,”江聽荷靠在江聽夏耳邊,咬著牙,低語,“江聽夏,我會讓你后悔的�!�

    “�。 �

    江聽夏還沒反應(yīng)過來,江聽荷就后退一步,她詭異一笑,身子陡然從空中摔下,只一聲慘叫,江聽荷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滾下了樓梯。

    ……

    “是你把阿荷推下樓梯的!”

    江聽夏只說:“不是我,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說謊!”黑�?粗犗�,兩只眼睛噴出怒火。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止黑桑,其他的這段時(shí)間幫厲菖蒲診治的所有水西族的醫(yī)生紛紛面帶怒火,質(zhì)問江聽夏,“說�。∧銥槭裁匆@么做?”

    “你為什么要傷我們小師妹?”

    江聽夏著急地解釋,“我真的沒有推她,我們只是在樓梯口吵了幾句,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她要誣陷我。”

    “你還不承認(rèn)!”

    黑桑站在江聽夏面前,“阿荷已經(jīng)醒了,她告訴我們大家,就是你把她推下樓的。”

    江聽夏頓時(shí)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江聽荷的報(bào)復(fù),她親口說是自己把她推下樓的,那么她的解釋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沖在最前面的男人說道:“不要跟她廢話,師父讓我們好好照顧小師妹,我們卻沒做到,我都沒臉見師父,我宣布,我退出本次治療�!�

    醫(yī)生紛紛舉手,“我也退出。”

    水西族眾人看著江聽夏,眼里只有厭惡和憎恨,“我也退出�!�

    ……

    黑桑瞪了江聽夏一眼,帶著眾人就要離開。

    “不行,醫(yī)生,你們不能就這么走了,你們要救我丈夫,我們找了很多醫(yī)生,只有你們能救他�!�

    即使面對的是一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黑桑還是再也忍不住內(nèi)心的火氣,狠狠推了江聽夏一把,直把江聽夏推的向后踉蹌了幾步。

    “阿荷再也站不起來了,因?yàn)槟�!�?br />
    “你還有什么臉讓我們救你丈夫!”

    江聽夏顧不上其他,又撲上前,眼淚模糊間抓住不知是哪個(gè)人的衣袖,死死拽著,像拽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真的沒有推江聽荷,你們相信我�!�

    “我求求你們,救救他,我丈夫就躺在病房里,他那么痛苦,你們救救他�!�

    男人根本不愿意聽她說話,猛地扯走自己的衣袖,江聽夏手里一空,身著白衣的水西族人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江聽夏不死心地追上去,她走到眾人身邊,不停地彎腰作揖,“不要走,我求你們了。”

    沒人為她停下腳步,江聽夏已經(jīng)卑微到極點(diǎn),“求你們了,至少不要讓他那么痛�!�

    “至少像之前那樣,接著為他止痛,讓他能好好睡一覺�!�

    “不,你們不能走�!�

    她無助地坐在地上,眼前已經(jīng)是空空蕩蕩的走廊,絕望涌上心頭,江聽夏不知該找誰尋求幫助,好去幫幫,可憐的,她的愛人。

    她絕望大喊,像被拋棄的孩子一樣無助,“救命!”

    “救命啊……

    第511章

    故意羞辱

    江聽夏回到厲菖蒲的病房,看到她腫的跟個(gè)核桃一樣的眼睛,小徐剛要出聲詢問,“嫂子,你……”

    江聽夏就搖搖頭,示意不要讓厲菖蒲知道。

    她坐在厲菖蒲身邊,按了按他的小腿,即使他的雙腿一直沒有知覺,江聽夏還是愿意這樣給他按摩,之前水西族的醫(yī)生還說他們師父的針灸是醫(yī)界一絕,可以通過刺激穴位,讓癱瘓的病人重新站起來。

    江聽夏關(guān)心道:“厲哥,今天的藥,小徐喂你吃過了嗎?”

    厲菖蒲的面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吃過了�!�

    江聽夏能看出來,水西族的醫(yī)生開的藥是真的能讓厲菖蒲一天天好起來,至少他不再像之前那樣,疼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聽到厲菖蒲吃過藥了,江聽夏放心道:“那就好�!�

    隨即,她的眉間又被愁云慘淡籠罩,水西族的人不愿意治療厲菖蒲了,明天的藥該去哪里找。

    江聽夏給厲菖蒲掖好被角,“厲哥,我要出去一趟�!�

    厲菖蒲躺在病床上,哪兒也去不了,還不知道醫(yī)生們都撤走的消息,聽江聽夏這么說,手指一顫,厲菖蒲還是收斂住情緒,柔聲問道:“你要去哪兒?”

    江聽夏只說:“我想出去走走�!�

    厲菖蒲面上露出幾分愧疚,這些日子,江聽夏日日在病房里陪著他,一定是悶壞了。

    他拍拍江聽夏的手背,“去吧�!�

    江聽夏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門外是她放低的聲音,厲菖蒲耳朵一動(dòng),能聽出些低落,還帶著些在他面前盡力忍著的哭意。

    江聽夏抽泣著,“云揚(yáng)哥……”

    厲菖蒲一顆心猛然間墜落,陷入無盡黑暗的深淵。

    真的難為她了,江聽夏那么柔弱的一個(gè)人,如今在他面前連情緒都只能忍著了。

    ……

    莫云揚(yáng)有些驚訝,“你是說江聽荷故意摔下樓梯,陷害你?”

    江聽夏點(diǎn)點(diǎn)頭。

    莫云揚(yáng)又問,“江聽荷為什么要這么做?”

    江聽夏看著遠(yuǎn)方黑漆漆的天空,渾身透著一股子疲憊感,“她是在報(bào)復(fù)我�!�

    “她讓醫(yī)生都離開了,她用我丈夫的性命在報(bào)復(fù)我。”

    莫云揚(yáng)攔著江聽夏,“聽夏,你和江聽荷有什么恩恩怨怨我并不清楚�!�

    “但是,既然你明知江聽荷會對你不利,你還要去找她,不是正好給了她可乘之機(jī)?”

    江聽夏定定說道:“不管江聽荷她要做什么,我都一定要去找她�!�

    她生生逼回眼里的淚水,原本充滿恐懼的內(nèi)心被生生逼出無畏來,“我好不容易把他等回來,我不能讓他出事�!�

    看著為另一個(gè)男人連權(quán)衡利弊都不再算計(jì)的江聽夏,莫云揚(yáng)跟被人打了一拳一樣酸澀,其間還夾雜著對厲菖蒲的嫉妒,他憑什么?

    “聽夏,我陪你去�!�

    ……

    江聽荷的病房外空無一人,江聽夏猜到,想必她也在等自己。

    醫(yī)生們紛紛退出厲菖蒲的治療,這只是江聽荷用來引她上鉤的餌料。

    江聽荷的目標(biāo)一直就是她。

    推門進(jìn)屋,江聽荷果然坐在床上,一雙眼睛在黑夜里發(fā)出些光,像一頭等待獵物的野狼。

    “你果然來了?”

    江聽荷笑,“原來那個(gè)厲菖蒲真的對你這么重要�!�

    江聽夏站在屋子中間,聲音冷冷的,“你能站起來�!�

    江聽夏的語氣很肯定,“你是裝的�!�

    江聽荷并不回答,“黑桑他們很生氣,說要為我討個(gè)公道�!�

    “我不是告訴你了,救不救那個(gè)男人,只是我一句話的事�!�

    江聽夏氣到顫抖,指甲陷進(jìn)肉里都感覺不到疼。

    “你有什么不滿可以來找我,不要波及到他。”

    江聽荷一臉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隨口說道:“好啊,那你跪下求我�!�

    江聽夏抬眼看向江聽荷,面色僵硬。

    莫云揚(yáng)上前一步,要去拉走江聽夏,“聽夏,這女人是在故意羞辱你,我們走。”

    江聽荷看著莫云揚(yáng),眼里生出憎恨,江聽夏真是,什么時(shí)候都有自己的護(hù)花使者。

    江聽夏抽回胳膊,膝蓋一軟,竟然直直跪在了江聽荷面前。

    江聽荷快活的笑出了聲,她早就想讓江聽夏這個(gè)罪人跪在她面前贖罪了。

    江聽荷抬起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右腿,直接踩在了江聽夏肩頭。

    “你真的說跪就跪。”

    江聽荷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的嘲弄,“江聽夏,你原來不是最有骨氣的嗎?”

    “為了厲菖蒲,你真能做到這個(gè)份上�!�

    江聽夏咬著嘴唇,承受著江聽荷的羞辱。

    她抬起頭,眼睛定定地看向江聽荷,“我跪了,你滿意了,就讓醫(yī)生都回來。”

    江聽荷搖搖頭,“江聽夏,你就這么喜歡我的東西?”

    江聽荷突然伸手死死掐住江聽夏的下巴,往前一拽,她的眼中已經(jīng)滿是恨意,“你就愛跟我搶。”

    “只要是我的東西你都要搶走,我的大小姐身份,爺爺,媽媽,賈瑞文,甚至是爺爺給我選的男人你都要搶�!�

    江聽夏雖然跪著,對著江聽荷,眼里卻有股不肯服輸?shù)膭艃�,“他從來和你無關(guān),你別忘了,當(dāng)初是你自己不肯嫁他�!�

    江聽荷手上更加用力,江聽夏被她手指掐住的皮膚都泛著青白。

    “我的東西,我就是扔了也不會給你�!�

    江聽荷欣賞著江聽夏臉上的痛意,“尤其是看你還這么喜歡,我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江聽荷!”江聽夏終于忍不住,“你到底要怎么樣?”

    江聽荷語氣發(fā)狠,“我要你們分開。”

    “我要你現(xiàn)在就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永遠(yuǎn)不許在我面前礙我的眼,我就救他�!�

    第512章

    答應(yīng)

    聽到江聽荷提出的要求,江聽夏瞪大眼睛,胸口一陣刺痛,她憤而起身,一把抓住江聽荷的肩膀,像是要把江聽荷扯碎那般。

    江聽夏聲線都在發(fā)抖,帶著絕望。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為什么要我們分開!”

    為著厲菖蒲的事情,江聽夏已經(jīng)心力交瘁,整個(gè)人精疲力盡,胳膊腿都在發(fā)軟,渾身都沒什么力氣,江聽荷重重甩開江聽夏,看她跌坐在地上,烏黑的頭發(fā)遮住大半張臉,凌亂,狼狽。

    “江聽夏,我就是看不得你幸福!”

    “你這個(gè)小偷,你偷走了我的一切!你憑什么幸福!”

    “所以,你滾吧,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再也不要回來!”

    江聽荷看著江聽夏,語氣間盡是威脅,“如果你不答應(yīng),”江聽荷說著突然拿起手中的三根銀針,狠狠朝自己腿上扎下去。

    江聽夏看到她的腿一軟,江聽荷疼得臉都白了,卻得意地看著江聽夏,又說:“只要我的腿一天站不起來,我保證水西族不會有任何醫(yī)生會幫厲菖蒲看病,他就等死吧。”

    “厲菖蒲的命就看你怎么選了。”

    江聽荷看見江聽夏瞪她,她心中卻半分不慌,既然江聽夏為了厲菖蒲那么能豁的出去,只要她能把厲菖蒲拿捏在手里,就不怕江聽夏她不答應(yīng)。

    江聽夏瞪大雙眼,不可置信道:“江聽荷,你真是瘋了,你竟然為了報(bào)復(fù)我,對自己下那么重的手!”

    江聽荷神情癲狂,內(nèi)心竟然生出一種不可言喻的快感,“是,我就是瘋了,你也看到了,我寧可親手拿銀針把自己一天天活生生扎成一個(gè)癱子,我也不愿意看你過得好�!�

    面對此刻已經(jīng)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江聽荷,江聽夏心知在她面前已經(jīng)沒有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她的心好似被活生生撕裂了一般,血肉模糊的疼。

    “好,江聽荷,我如了你的意�!�

    江聽夏臉上流下珍珠大小滾圓的淚珠,“我答應(yīng)你,我會離開他�!�

    江聽夏只覺得嘴巴里一片苦澀,她死死咬著嘴唇,直到聞到一股腥甜的血味,“只要我離開你就讓醫(yī)生都回來�!�

    江聽荷卻不同意,“沒那么簡單�!�

    “江聽夏,你以為我傻,誰知道你會不會在我把厲菖蒲治好了以后,你又跟他好上,那我不是白忙活,還為你做了好事�!�

    江聽夏連殺了江聽荷的心都有了。

    “那你要怎么樣?”

    江聽荷想了想,眼睛突然落在江聽夏身邊的莫云揚(yáng)身上,“莫家的公子。”

    “我記得前段時(shí)間莫家已經(jīng)倒臺,你們舉家逃離去了國外,你為什么沒有離開�!�

    江聽荷對江聽夏百般為難,莫云揚(yáng)自然對她沒什么好脾氣,繃著臉,“與你無關(guān)�!�

    江聽荷并不在意莫云揚(yáng)的態(tài)度,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難道,你留下來是為了江聽夏?”

    她陰陽怪氣道:“還真是癡情��!”

    江聽荷咬牙,“江聽夏,你真是好命,處處都有人愛著,護(hù)著,走了一個(gè)厲菖蒲還有一個(gè)莫云揚(yáng)�!�

    她看熱鬧一般隨手一指,“不如你跟這個(gè)姓莫的在一起算了。”

    江聽荷語氣有些急切,誘惑一般,“你跟他一起走,你們可以離開這兒,出國,總之天大地大,你永遠(yuǎn)也不許再回來�!�

    這樣,她們兩人的身世就會隨著江聽夏的離開被永遠(yuǎn)埋葬。

    江聽夏怎么會同意,“江聽荷,我警告你,我和云揚(yáng)哥之間清清白白,不是你說的那么齷齪。”

    江聽荷卻不管江聽夏說什么,“我就是要你自毀名聲�!�

    她面帶嘲諷,“你能上門逼死養(yǎng)了你二十年的媽媽,已經(jīng)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再多加一條罪名,名聲也臭不到哪兒去,不是嗎?”

    “你去告訴厲菖蒲,你跟別的男人好了,要拋棄他這個(gè)殘廢,這樣他一定恨你恨得牙癢癢,再也不會見你,你要是做得到,我就救他。”

    江聽夏下意識舉起手,要給江聽荷一巴掌,又生生止住。

    她的眼里涌著淚水,“江聽荷,你真狠毒�!�

    江聽荷瞇起眼睛,“比起你對我做的事情,這還不算什么�!�

    她要的是江聽夏的命。

    這之前的一切不過是玩弄她的開胃小菜罷了。

    “江聽夏,你答不答應(yīng)?”

    江聽夏握了握拳頭,接下來說出的每一個(gè)字都像刀子扎在她的心頭。

    “我……答應(yīng)。”

    江聽夏眼神閃爍,一切都可以解釋的。

    等江聽荷答應(yīng)把醫(yī)生都調(diào)回來,治好厲菖蒲的傷,她就回來把一切都解釋清楚。

    江聽夏想,他會相信我。

    沒什么好害怕的。

    江聽荷卻好似看出了江聽夏的內(nèi)心想法,突然說道:“我要你發(fā)誓�!�

    江聽夏藏在袖子中的手指顫了顫,在江聽荷的注視下,只得硬著頭皮開口,“我發(fā)誓�!�

    “我發(fā)誓離開厲菖蒲,離開他,到國外去,永遠(yuǎn)都不回來。”

    江聽夏卻又在心里默念,她不會就這么離開的,一切都是她騙江聽荷這個(gè)瘋子的,她的誓言不能當(dāng)真,鬼神之說不可信。

    發(fā)完誓,江聽夏看向江聽荷,“你現(xiàn)在,滿意了嗎?”

    此刻,江聽夏心里只著急一件事,那就是厲菖蒲的身體情況。

    “如果你滿意了,就把醫(yī)生們都找回來,盡心盡力救治我丈夫,不然,”江聽夏看向江聽荷,眼睛因?yàn)槌溲l(fā)紅,“如果他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我會不惜一切�!�

    “殺了你。”

    江聽夏的話就像發(fā)狠的詛咒,不似開玩笑,倒像真的要撲上來掐住她的脖子,直把江聽荷看的一陣膽寒。

    第513章

    我們離婚

    因?yàn)閾?dān)心外婆會回到京都,江聽荷沒有給江聽夏時(shí)間,江聽夏就這么站在厲菖蒲床邊,模糊淚眼中,眼神落在厲菖蒲臉上,一寸一寸描摹他的眉眼,鼻梁,輪廓……

    她真的舍不得。

    只是,江聽荷就在病房門外,監(jiān)視著她的一舉一動(dòng)。

    江聽夏連最后握握厲菖蒲的手都不行。

    或許是厲菖蒲先察覺到了江聽夏的情緒,他的腦袋茫然地朝江聽夏轉(zhuǎn)了過來,皺了皺眉,“聽夏,你怎么了?”

    看著他躺在床上,雙眼無神,伸出雙手懸在空中,無助摸索的模樣,江聽夏終于狠下了心。

    沒有什么比他能好起來更重要。

    他們感情那么好,只是分開一段時(shí)間,等他好起來,她就立刻回來找他,到那時(sh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看看病房門外坐在輪椅上,露出一截衣袖的江聽荷,回過身來。

    她貪婪地看著厲菖蒲的眉眼五官,只在心里默念:厲哥,對不起,原諒我為你做的決定吧。

    這些日子,江聽夏也從厲菖蒲的反應(yīng)中看明白,厲菖蒲是那么強(qiáng)大出色的人,如果以后他的腿再也站不起來,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他不能繼續(xù)做軍人,他該怎么度過余生。

    他說過,他的榮耀和他的生命一樣重要,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舍棄,如今,他從昔日的天之驕子變成連站起來都做不到的病人,落差如此之大,他和從天上摔下泥土里一樣。

    即使她可以接受,厲菖蒲又該如何自處,日復(fù)一日的自厭會徹底毀了他的。

    江聽夏掐著自己的手心,讓自己保持冷靜,她說:“厲菖蒲,我要走了�!�

    厲菖蒲愣了愣,臉上浮出蒼白的笑意,他繼續(xù)若無其事,平平淡淡詢問,“去哪兒?”

    “我要走了,”江聽夏只會重復(fù)這一句話,卻看到從門邊盯著她的江聽荷,只能逼著自己開口,“我要離開這里,出國�!�

    江聽夏只能這樣說,要她在厲菖蒲面前說她和莫云揚(yáng)在一起的話,她實(shí)在做不到。

    莫云揚(yáng)看到江聽夏眼里的不舍和為難,他上前一步,站在江聽夏身側(cè),并不在意江聽夏突然躲開的身體,輕攬她入懷。

    “我要帶聽夏出國。”

    “我們商量好的�!�

    厲菖蒲卻沒什么反應(yīng),沉默良久,屋里安靜得可怕。

    他終于說:“要離婚嗎?”

    江聽夏不想離婚,她想一輩子和他在一起,任世界顛倒毀滅,可她現(xiàn)在只能捂住嘴巴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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