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沐江已經(jīng)進(jìn)去了,但他在進(jìn)去之前,也把沐家大房的資產(chǎn),整合的七七八八。
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她和沐江各玩各的已經(jīng)很多年,現(xiàn)在沐江進(jìn)去了,對于劉妍來說正好。
他們甚至沒有了以往的束縛。
在局勢不利的情況下,脫離,拿到這份沐江整合好的財產(chǎn),就是對于他們娘三口最好的選擇。
沐家這個爛攤子,沐晚秋想要,那就給她好了。
劉妍凝視了沐晚秋片刻,心中已經(jīng)有了定計。
家族破碎,眼下哪還有什么親情?
都是交易。
既然是一場交易,那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談的:
“沐晚秋,現(xiàn)在的沐家可不是什么香餑餑,這你應(yīng)該知道吧?”
“大伯母想說什么?”
“你要你的,我拿我的,沐家大房的東西,可不會拿出來�!�
沐晚秋抿了抿唇,那表情有些像是輕蔑,也有些像是鄙夷。
大房?
沐晚秋也知道大房確實有些資產(chǎn),但那又怎么樣呢?
她知道自己手中的資產(chǎn)的價值。
沐家爛了,對于她來說根本無關(guān)緊要,她已經(jīng)不需要沐家的錢了。
沈玲讓她爭取的,是自由。
自由是什么?
自由是以自我之名,行自己之事。
她需要的沐家,是成為她沐晚秋的沐家,而不是她沐晚秋,被稱之為沐家的一員。
就是這個區(qū)別。
聽起來很簡單,但卻對規(guī)矩頗多的門閥家族來說,卻異常困難。
“成交,大伯母!”
對劉妍點了點頭,沐晚秋帶著笑意繼續(xù)向前走,眼前人,便是沐江的兒子,大哥沐慶山了。
比起沐曉月和劉妍,沐慶山這個大哥,勉強(qiáng)算是不錯。
雖然在母親沈玲的眼里,沐慶山也是口氣大,本事小的那種人,但至少算正干的一個。
不過很可惜,攔在她面前的所有人,都需要被掃除。
“大哥,聽說你最近公司又虧本了?”
“額,你什么意思?”
“沐家大房要分出去了,你媽也拿走了不少資產(chǎn),如果你想回來拿錢的話,應(yīng)該去直接找你媽,而不是找爺爺。
現(xiàn)在沐家都是窟窿,你要是還想動心思,那你的對手,就變成我了!”
沐晚秋堂而皇之的表態(tài),讓沐慶山嚇了一跳。
以前自己這個堂妹,可一直都是軟軟糯糯的樣子,何時變成這副強(qiáng)勢的模樣?
“晚秋,你?”
“大哥想要沐家家主的位置么?想的話,可以直接說出來,我們共同承擔(dān)債務(wù),公平競爭就行�!�
沐慶山呼吸一滯,他可不像沐晚秋那樣,手里握著指尖未來的多個項目股份。
他自己的公司,現(xiàn)在連貸款還著都有點困難。
還共同承擔(dān)沐氏的債務(wù)?
別開玩笑了,現(xiàn)在外面想讓沐氏死的,可不止他們。
雖然心里對于沐家家主這個位置,這個稱呼,有著從小就累積起來的渴望,但人還是要面對現(xiàn)實的。
沐慶山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劉妍連忙給他搖頭。
對于所有人來說,眼下的沐家根本不算什么燙手的山芋,因為燙手的山芋,冷涼了還能吃。
可現(xiàn)在的沐家,在很多人看來就是一坨屎。
被自己的母親眼神嚴(yán)厲警告后,沐慶山也知道,沒有大房的整體支持,想爭這個家主之位,是不可能了。
可作為家主的話,沐晚秋自然是要承擔(dān)沐氏影像的。
現(xiàn)在窟窿那么大,她到底是什么樣的想法?
“晚秋,你是認(rèn)真的嗎?”
“大哥覺得我在開玩笑么?”
“當(dāng)然不是,晚秋,既然你有心成為家主,那大哥我……也就不和你爭了�!�
“謝謝大哥成全�!�
聽到沐慶山的放棄,沐晚秋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容。
她掠過了很多人。
父親,沐曉月,劉妍,沐慶山。
僅僅只是幾個人,卻用了沈玲二十年的時間,幾乎畢生的精力。
這一切,值得嗎?
如今,她終于走到了爺爺?shù)臅棵媲�,沐晚秋想說,如果是媽媽的選擇,那一定是值得的!
推開書房大門。
沐老爺子,沐懷順,就坐在自己的那張?zhí)珟熞紊�,他的手邊放著些功夫茶具�?br />
他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手里寫著毛筆字,神情專注,并沒有因為房門的響起而停下。
老爺子精神頭還算不錯,可時間,還是在他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連沐晚秋也不得不感慨,爺爺真的老了,短短幾天時間,因為家族的變故,讓他看起來比起上次見面時老了非常多!
“爺爺,我來了�!�
聽到了沐晚秋的呼喚,沐懷順寫完一個字后,終于停下了手中的筆,抬頭看向了沐晚秋。
不是沐奎,不是劉妍,也不是沐慶山,沐曉月。
而是自己這個從小最受寵溺,最天真無邪的小孫女。
“晚秋啊,想不到,最后進(jìn)來的會是你……”
沐懷順不知道是感慨,還是嘆息。
聽他的語氣,似乎是不希望沐晚秋進(jìn)來,也不想她成為沐家家主的。
“爺爺,人都要長大的,晚秋也長大了呢�!�
“說的也是,人都是要長大的,我們的小太陽沐晚秋,也從一個懵懂的小丫頭,長成了落落大方的漂亮姑娘了。”
“謝謝爺爺?shù)目洫��!?br />
“其實你不必這樣的,晚秋。”
“我知道爺爺?shù)囊馑�,但是爺爺你�?yīng)該也懂我,我沒得選。”
沐懷順盯著沐晚秋看了一會兒,上次見面就在幾天前,可短短幾天的時間,沐晚秋的變化讓他感覺到無比陌生。
人不會因為時間而成長。
但人會因為經(jīng)歷而成長,在經(jīng)歷了一些重大的變故后,整個人就會迅速成熟起來。
眼前的沐晚秋,還是曾經(jīng)的那個開開心心的小太陽么?
沐懷順覺得,應(yīng)該不是了……
或許在家族嘗試用聯(lián)姻來尋求新資金時,那個曾經(jīng)的太陽,就已經(jīng)熄滅了吧。
“唉,晚秋,終究是沐家拖累了你。”
沐晚秋搖搖頭,主動給老爺子的杯中倒?jié)M茶水。
“爺爺真不用這么說,因為我始終都覺得,多虧有沐家,多虧有爺爺,爸爸,媽媽,我才能有一個那么快樂的童年。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煩惱,我既然成年了,也該面對成年人的煩惱了。”
“晚秋,你真想好了嗎?”
“嗯,爺爺,沐家需要我�!�
沐晚秋的聲音依然堅定,可沐懷順的目光卻變得恍惚起來:
“好,晚秋,既然你有心,那以后的沐家,就靠你了!”
“放心吧,爺爺,我一定會做好的�!�
……
傍晚,沐家吃了一頓團(tuán)圓飯,家里所有能說上話的人都到了。
平日里沐江坐的位置上,換了一個人。
見所有人到齊,沐懷順起身指了指坐在主位上的沐晚秋:
“以后沐家的事,我就交給晚秋了,大家沒意見吧?”
“……”
所有人都在沉默,哪怕是沐晚秋的父親沐奎,這個時候都沒有站起來支持的意思。
這一幕讓沐懷順有些尷尬。
只是老爺子退休多年,這個時候也沒辦法干預(yù)到太多后輩的想法了,他和沐奶奶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坐在主位的沐晚秋。
卻見沐晚秋本人毫不在意,她平靜的看著所有人。
起身,端起一杯酒。
“感謝大家的支持,沐晚秋,一定會讓沐家更好�!�
平靜有力的聲音,穿透了每一個人心房。
無人支持?
無人祝賀?
根本不重要,完全不重要。
因為這個世界的所有人,事,都是偏向于強(qiáng)者的。
入關(guān)之后,自有大儒為我辯經(jīng)。
就是這么個道理。
她只要變得足夠強(qiáng)大,吹捧,祝賀,支持,全部都會到來的。
沐家吃了一頓沉默的飯。
一直到包括沐奎在內(nèi)的所有人散去,直到家里的傭人清理好餐桌,沐晚秋都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離去。
在孤零零的客廳里,她輕輕的托著腮,眼睛半瞇起,好似假寐,又像是在想心思。
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沐晚秋很困,但她沒有睡覺的意思,在拖到一個很不合理的時間點后。
她以沐家新任掌舵人,沐氏影像最大股東的身份,申請連夜的股東大會。
這時間點,已經(jīng)有人知道她成為沐家家主的事情。
但眼下這個點開股東大會?
所有人都感覺沐晚秋瘋了,這是迫不及待體驗一下沐家家主的權(quán)力?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法思維根本上不得臺面。
這樣的人掌控沐家,沐氏影像的未來堪憂啊!
可重磅的炸彈還在后面。
當(dāng)所有股東到齊,緊急股東大會開啟的時候,沐晚秋直接丟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我以沐氏影像最大的股東提議,沐氏影像,申請破產(chǎn)重組。”
“什么?”
“沐丫頭,你是不是瘋了?”
“那債權(quán)問題呢?現(xiàn)在沐氏影像申請破產(chǎn)的話,債權(quán)問題怎么辦?”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人人都有份,誰都跑不了�!�
幾個股東已經(jīng)呆了,他們不明白,為什么沐晚秋一上臺,就要進(jìn)行這種魚死網(wǎng)破的操作。
她難道不知道,沐氏影像,是她母親沈玲的心血么?
“現(xiàn)在的沐氏影像,資金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申請破產(chǎn)倒是理解,可重組,哪來的新資金?”
聽到有人這么問,沐晚秋終于笑了。
這便是她今天晚上來到這里的目的�。�
“有啊。”
“誰?誰現(xiàn)在還愿意收購沐氏?”
“我!”沐晚秋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子。
眾人:???
深夜,會議已經(jīng)結(jié)束。
和在沐家客廳時一樣,沐晚秋再次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
還是那個托著腮的動作,還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了。
沐氏影像制造確實爛完了,這是一個沒有希望的行業(yè),但沈玲也不是什么都沒做的。
她在自己可以掌控的權(quán)力和資金范圍內(nèi),拿到了大量國內(nèi)運營版權(quán),IP。
沐氏破產(chǎn)重組,是沈玲交給沐晚秋重掌公司的第一步。
未來的沐氏影像。
將會以運營IP的角度重啟,這便是沈玲給沐氏留下的振興之路。
只是如今的沐氏影像太臃腫了。
清洗和重組,已經(jīng)成為了必然。
沐晚秋的第一刀,揮向的人,便是那些搖擺不定的股東。
沐氏,以后只會是她沐晚秋的沐氏!
……
12月的天氣已經(jīng)非常寒冷。
沈玲的靈堂,搭建的有些奇怪,至少季風(fēng)和溫暖都這么認(rèn)為。
照片是彩色的,音樂是歡快柔和的,就連沐晚秋本人,也沒有披麻戴孝。
她穿著黃色的碎花冬裙,只是胸口戴上了一朵黑色胸花。
在見到季風(fēng)和溫暖到來的時候,沐晚秋十分平靜的迎了上去。
“季風(fēng),溫暖,你們來了。”
“節(jié)哀。”
“嗯,行個禮吧�!�
“好�!�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家屬答謝!
給沈玲行完禮,季風(fēng)和溫暖便從靈堂里退了出來。
沐晚秋也跟了出來,對兩人詢問道:
“你們要回去了吧?”
“嗯,是要回去了�!�
“臨走之前,我再送你們一段路吧。”
季風(fēng)和溫暖互相看了一眼,隨后點點頭:
“好�!�
三人沉默的走著,一直走到遠(yuǎn)離靈堂,走到了車水馬龍的路口。
這次,倒是季風(fēng)率先停下腳步,主動開了口:
“雖然有點晚,但我還是想說一句,對不起�!�
沐晚秋笑了笑,輕輕搖頭:
“沒關(guān)系了�!�
“沒關(guān)系?”
“呵,之前我突然想到,其實大家以后都會死,所以,我就原諒了這個世界所有的不對,替我自己。”
“這樣么……”
“嗯,再見了,季風(fēng)�!�
“嗯,再見�!�
沐晚秋輕輕對兩人點頭,主動轉(zhuǎn)身離去。
這段珍貴而難忘的經(jīng)歷,在沐晚秋的生命之池中,投下了一塊意義重大的石頭,激起了無盡的漣漪。
而老天爺似乎是想要為這段經(jīng)歷畫上一個句號一樣。
讓雪花,恰好在這時候再度飄起。
落在季風(fēng)和溫暖的頭上,也落在了沐晚秋的黃色碎花裙子上。
我們相遇于盛夏。
那時蟬鳴連綿不斷,梧桐枝丫瘋長,愛意貫穿心臟,十八歲的年紀(jì)剛好。
此時卻離別于深冬。
終究是生活埋葬了童真,物欲弄臟了靈魂。
二十歲的年紀(jì),也是剛剛好。
【第260章
臨別前夕】
帝都,某酒吧。
別的不說,姜朝陽這種老留子的品味還可以。
眼下這個時間點,ZZZQ和LGBT還沒有在國外橫行,留子受到的渲染,雖然有不少有色和偏激言論,但起碼是正常人方向的。
“什么時候的機(jī)票?”姜朝陽晃動著酒杯,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明天上午,不然我哪有時間跑出來跟你喝酒。”季風(fēng)的狀態(tài)也差不多。
忙碌了那么長時間后,今天終于有時間好好放松一下,緩解緩解緊繃的神經(jīng)。
季風(fēng)慵懶的靠在了卡座沙發(fā)上,聽著這間小酒吧舒緩的薩克斯和輕柔的歌聲,思緒有些飄遠(yuǎn)。
“想什么呢?”
“沒什么,你的音樂品味倒是還不錯�!�
“你不會以為酒吧都是那種刮腦子的地方吧?這種成年酒吧都是很舒緩的�!苯栆荒樀谋梢�,狠狠在季風(fēng)面前秀了一把優(yōu)越感。
可季風(fēng)根本不買賬,反倒是很平靜的點點頭,直接承認(rèn)。
“嗯,我很少來這種環(huán)境舒緩的小酒吧,好吧,也不是很少,是從來都沒有來過。”
眼見季風(fēng)沒有跟自己犟兩句的意思,姜朝陽反倒感覺有些無趣,干脆收斂表情,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
“去看沈阿姨了么?”
“去了。”
“伱感覺沐晚秋她……怎么樣?”
季風(fēng)有些奇怪的看了姜朝陽一眼,不太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什么怎么樣?”
“我昨天也過去了一趟,感覺她變了好多,雖說家里發(fā)生了很大的變故后,人是應(yīng)該有些變化,可我總感覺她的變化太大了點�!�
“是挺大的�!�
對于沐家發(fā)生的事情,姜朝陽的心里有很多疑問,可事到如今,那些疑問似乎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畢竟,人都死了……
沐晚秋是他的發(fā)小,出于朋友的角度,他今天才想為沐晚秋多說兩句。
看了一眼季風(fēng),又扭頭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站在吧臺小口抿甜酒的溫暖,葉雨薇正在教她品酒。
確認(rèn)溫暖一時半會沒有回來的意思,老姜醞釀半晌才開口:
“你真不懂她的心思么?假如啊,我是說假如啊,有些事情是她自愿的呢?”
季風(fēng)頓了頓,突然失笑:
“你想說什么就說唄,何必這樣?”
“唉,沐晚秋真的很喜歡你,周圍人能明顯感覺到的那種�!�
季風(fēng)收斂笑容,他可以嘲笑姜朝陽,但不會去笑沐晚秋的喜歡。
喜歡這件事本身,就值得尊重:
“老姜,被不喜歡也不討厭的人喜歡上,就像是有人給了你一塊不愛吃的糖。
我知道她很甜,我也可以把她裝到口袋里,等哪天起了心思,就拿出來舔兩口或者吃掉。
但我不想那樣,那對她也不公平�!�
對她不公平?
季風(fēng)口中的她,到底是誰啊?
“唉,我一直覺得,她真挺適合你,又喜歡你,對的人不在一起,多遺憾啊……”
“什么遺不遺憾的,生活又不是演繹完美的。”
“也是�!�
“你老擱這說我,那你自己呢?”
見話鋒轉(zhuǎn)向自己,姜朝陽連忙擺手:
“什么我自己?我現(xiàn)在不是挺好的么?等陳璐懷孕,我也就沒什么牽掛了,專心搞事業(yè)就行�!�
季風(fēng)同樣還了一個鄙夷的眼神給姜朝陽:
“這話騙騙傻子還行,騙我?不存在的�!�
“我說都是心里話,什么騙不騙的�!�
“你要真這么想的話,無論有沒有陳璐,身邊都應(yīng)該經(jīng)常換女人才對,可你沒有啊,這還不夠明顯?”
“說什么東西,聽不懂一點�!�
見姜朝陽嘴硬,季風(fēng)笑了笑,又直接補(bǔ)了一刀:
“那讓你現(xiàn)在選,你會選對的人,還是愛的人?”
姜朝陽突然一愣,但讓他在此時此刻愣住的并不是季風(fēng)的問題,而是酒吧歌手彈唱的一首新歌。
“我們之間的回憶,全部都小心地收集。
我總是偷偷地哭泣,像倦鳥失了歸期。
但愿我相信的愛情,結(jié)局緊握在我手心。
時光匆匆卻沒有遺失過去。”
老姜攔住了端酒的服務(wù)生,開口詢問道:
“這歌……不錯,新出的嗎?”
“嗯啊,一個網(wǎng)絡(luò)歌手發(fā)行的,ID叫什么什么姬。
這妹子挺大氣,直接開放了全版權(quán),所以酒吧才能直接拿來唱�!�
“這樣�!�
姜朝陽緩緩點頭,不知道是在回憶這首歌的內(nèi)容,還是在回憶被這首歌勾起的那些過往。
他握著酒杯的手指有些發(fā)白,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抬頭看向季風(fēng)時,看起來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那肯定選對的人啊,愛的人如果不愛你,那不就成舔狗了?”
聽姜朝陽這么說,季風(fēng)點了點頭:
“老姜,我給你舉個例子啊�!�
“說。”
“比如你喜歡吃雞腿,不管健不健康,你會毫不猶豫的去買,你不喜歡吃苦瓜,但因為苦瓜對身體好,你也會去買。
所以,喜歡是單純的,不喜歡才會權(quán)衡利弊,對吧?”
姜朝陽:……
“對,沒問題,不過苦瓜確實健康��!這沒問題吧�!�
看到姜朝陽入套,季風(fēng)臉上的笑意比剛才更濃郁了:
“你別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那行,你繼續(xù)說�!�
“你因為健康選擇了苦瓜,但是咬了一口之后,發(fā)現(xiàn)苦瓜苦,不好吃,你還是喜歡吃雞腿。
于是你買了雞腿,丟掉了苦瓜。
而苦瓜,到最后都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
所以有些時候,得到了之后,人就很很容易不懂的珍惜,從而做一些傷害別人的事。
其實你心里都清楚,感情這種事情一旦有了選擇,就無需選擇,明白了吧?”
姜朝陽有些發(fā)懵,他當(dāng)然聽懂了季風(fēng)的意思。
只是這種解釋的角度,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聽你這么一說,我大概明白你為什么不選沐晚秋了,是擔(dān)心自己最后會傷害到她?
別說,老季你人還怪好嘞……”
季風(fēng)嘴角抽了抽,還以微笑,然后把目光移到了溫暖那里,看到她一臉驚奇的和葉雨薇討論酒類,季風(fēng)突然就有種滿足感。
他和姜朝陽說的話,其實真正的核心不是前面,而在于最后一句。
感情這種事情……
一旦出現(xiàn)了選擇,就無需選擇。
就像是你拋硬幣做選擇的時候,你想拋第二次,其實就等于有答案了。
談戀愛,付出感情,情緒的共鳴。
談一次這些事情就要進(jìn)行一次,付出一次。
這個過程中,消耗的不光是時間,金錢,精力,還要消耗掉感情本身。
談的越多,就越不專注,越不在意,越淡漠。
很多人都沒有意識到,在重復(fù)談戀愛的過程中,自己漸漸成為了新鮮感的奴隸。
勉強(qiáng)給自己上一個情感老手的名號,實際上早已經(jīng)失去了曾經(jīng)那份想要的真摯感情。
季風(fēng)覺得,自己的性格其實有些淡漠。
他沒有什么怕傷害誰。
他從來都沒有選過,也不存在什么苦瓜,雞腿。
只是不管是沐晚秋,還是其他的女生,都沒有成為過他的選項。
他的選項是唯一。
只有溫暖。
獻(xiàn)身這種事情,溫暖也曾做過。
當(dāng)時的他也拒絕了溫暖。
而被拒絕的溫暖,十分迫切的說出“寧愿跟你重蹈覆轍千次萬次,次次都是錯誤,也不愿意看到你愛上別人”這種話時。
季風(fēng)明白,這位少女已經(jīng)淪陷了。
那時候的自閉少女既笨拙,又熱烈,幾乎失去了自己的底線。
她只會固執(zhí)的認(rèn)為,把自己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就是對的。
但實際上這種行為很容易出現(xiàn)問題。
萬一遇到了渣男,那最終的結(jié)果一定是毀滅性的。
那時候的拒絕,不是因為季風(fēng)自己有多么高尚,而是他希望溫暖可以冷靜下來。
在理智的情況下,做出選擇。
所以他才一直等。
等到溫暖見識了魔都的花花世界,見識了各不相同的大學(xué)同學(xué),校友,見識了爾虞我詐的商業(yè)職場,卻依然保持了那份熱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