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林緒風(fēng)側(cè)頭瞟了他一眼,眼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他堅決不可能相信。
扭回頭看著她一副羞澀的模樣,不確定的問,“你是這個意思?”
“可能,大概,也差不多�!�
他抬起眼睛。
最后,忍不住笑了。
“我很清醒,都給你,你這樣的年紀嫁給我,除了情愛,這是我能給你的唯一保障,也是你日后唯一的退路�!�
她睜大了眼睛。
這些轉(zhuǎn)讓書一看就不是今天才準備出來的,所以這這東西他策劃了多久?
“在去你家求親以后,我就讓他們整理了出來,有句話說的很對,人心難測,這些,我是想買我一個心安,賭你舍不得離開我。
夏晚認真的看著他,“我不離開,無論貧窮富貴�!�
林緒風(fēng)沉默許久,彎下唇,“無論健康疾病,不離不棄�!�
他重新執(zhí)起她的手,在每一份文件下簽上她的姓名。
夏晚說,“還是交給專業(yè)的人管著吧,這要是丟了一個賣了我也賠不起?”
他的眼中染上笑,“那就讓你肉償�!�
“……”
他最后沒忍住,親了親她紅透的側(cè)臉,“這個算利息!”
他們并肩走出登記處的大門。
在律師和公證人的見證下,再在婚姻合同上簽署下各自的名字。
夏晚小心翼翼的拿起面前的結(jié)婚證,鮮艷的紅本本,更像是一份終身契約。
手中的風(fēng)鈴花開的燦爛,她忍不住笑意,仰頭看著林緒風(fēng),林緒風(fēng)也正好在看她。
兩人異口同聲——
“林先生。”
“林太太�!�
兩人一愣,隨即相視而笑。
在這個周末,林安終于可以順利出院了。
林緒風(fēng)的手掌也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從警方那邊得到消息,陳柱死了,劉暢認下了他所有的罪行,律師說,吸毒,販毒,綁架,數(shù)罪并罰,估計會是死刑。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一個小少爺,從來不愁吃穿,為什么會鋌而走險走了偏路,還是最兇險的一條。
夏晚只氣憤評價一句說,“自作孽。”
林緒風(fēng)笑著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好了,別生氣,以后都是不相干的人了�!�
側(cè)臉去看她,說這次還要感謝蘇南,交出了那份資金流向,才查出他們背后試圖掩蓋的秘密。
夏晚煞有其事的點頭,“嗯,打擊違法犯罪是每個公民的義務(wù)�!�
林緒風(fēng)接著說,“蘇南和秦萱離婚了,蘇南今天交了辭職報告了,估計不久就會離開南江了�!�
“要去送送嗎?”
林緒風(fēng)別過頭,問,“你想去嗎?”
她大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要笑不笑的。
“其實吧,我覺得也不是不行�!�
“也算間接的救了我,說句救命恩人也不過分吧,最好再送副錦旗�!�
在等紅綠燈的間隙,林緒風(fēng)忍無可忍,虎口卡在她下巴的位置,捏著她的臉頰,表示小小的不滿,“不許去�!�
夏晚答應(yīng)的干脆,“好的,老公。”
林緒風(fēng)被噎了一下,才后知后覺,“你故意的?”
“哼,醋壇子�!�
直到車停下,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著家里走,夏晚問,林安知道我們領(lǐng)證了嗎,林緒風(fēng)搖搖頭,回答說還沒,夏晚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拉著他回家,要告訴林安這個消息,也沒太注意周圍。
直到他們走到門口,突然有人過來叫了聲,“林總�!�
兩人詫異的望過去,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女人,雖然妝容精致,也難掩憔悴的面容,雙眼通紅,一開口嗓音像是剛哭過的沙啞,“林總,是我,我們可以談?wù)剢幔俊?br />
不等夏晚說話,林緒風(fēng)下意識的把夏晚掩在身后,皺著眉冷聲道,“林主任,我想我們沒什么好談的,如果是業(yè)務(wù)上的問題,麻煩找我助理約時間,現(xiàn)在是我的私人時間�!�
對方語無倫次,幾度哽咽,但是又生生忍下來的,極力維持著最后的體面,“林總,我知道,這次是暢兒錯的離譜,我不求你們原諒他,也請你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情,現(xiàn)在他只有最后一個愿望,我只求你幫幫他�!�
她越來越近,林緒風(fēng)擋著夏晚,隔在中間。夏晚扯了下他手腕,輕輕的握了握。
林緒風(fēng)回握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林主任,他傷害了我的妻子,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的,我和他的關(guān)系,您想必也很清楚,這個忙我無能為力�!�
“估計這個秋天,他的判決書就會下來,天大的過錯他也用性命去償還了�!睂Ψ降穆曇舳紟Я诉煅�,“看在我曾經(jīng)是你老師的份上,我只是求你去見他一面,這是他最后的心愿�!�
“見我?”林緒風(fēng)詫異。
誰都知道他們從來不對付,不管是學(xué)生時代,還是后來的商場上。
林緒風(fēng)不知道他又想玩什么把戲。
“他只有這最后一個心愿了,要老師跪下來求你嗎?”
林緒風(fēng)無意和她說太多,只想她盡快離開,怕嚇到夏晚,說讓他想想。
“好,謝謝你,謝謝�!睂Ψ诫p手合十,重復(fù)說著感謝。
遇到這么一茬,有點影響心情。
她走了之后,夏晚開了門,問,“她是劉暢的媽媽嗎?”
林緒風(fēng)點點頭。
夏晚嘆了一口氣,還是皺著眉,“那你會去嗎?”
“不會”,林緒風(fēng)說。
“你們要去哪兒啊?”夏晚一進來,林安看見她就問,“怎么才回來��?我都餓死了。”
林緒風(fēng)說,“沒什么�!�
見他沒有多說,夏晚也沒有再提,“那我們吃飯吧,我昨天剛學(xué)會了一個烏雞湯,明天做給你嘗嘗?”
“晚晚,你饒了我吧!”林安一臉痛苦,“哥,你管管她吧!”
“她最近迷上了做飯,熱情高漲,我可管不住�!绷志w風(fēng)順手把她的背包掛好。
“……妻管嚴�!绷职侧洁�。
第123章結(jié)婚
夏晚接過話,“你說對了,你哥已經(jīng)把自已賣給我了�!�
“��?什么?”
“你等我一下”,夏晚噔噔噔的跑到書房,從保險柜里拿出兩個紅本本,遞到林安面前,“我們領(lǐng)證了�!�
林安的嘴巴半天沒合上,最后憋出一句,“我靠�!�
“什么時候的事?”
夏晚算了一下時間,“上個星期三下午四點十分�!�
“……”
林安隨意翻開一本,他和她并肩靠在一起,歲月斑斕,和從前林緒風(fēng)在深夜翻開無數(shù)次的那張照片一樣,女孩笑容燦爛。
“照片拍的很好看�!�
夏晚湊過去看了看,“嗯,你哥風(fēng)韻猶存�!�
“哈哈……”
林安笑了一下,“你敢調(diào)戲我哥,我要去告訴他�!�
“告狀精。”夏晚奪過他手里的紅本本,“不給你欣賞了�!�
林安跟在她身后,“你準備藏哪里去�。俊�
“保險柜�!�
“結(jié)婚證你放保險柜?”
“你哥的賣身契,那我不得好好藏起來嗎?萬一丟了呢?”夏晚小跑著回書房,蹲在地下,又按下一長串的密碼。
林安被林緒風(fēng)擋在門口,順帶提醒他不許跟過去。
“怎么?”林安表情有些微妙,他看著她視若珍寶般把那鮮艷的紅色放到最里面�!拔疫能偷你們的結(jié)婚證��?”
林緒風(fēng)挑眉,“偷也沒有用,可以補辦�!�
“……”林安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往客廳走,“我沒那么幼稚�!�
“我知道�!绷志w風(fēng)卻笑了笑,“能接受嗎?”
林安深吸了一口氣,很久才轉(zhuǎn)身看著他。
應(yīng)了一句,“能�!�
“吃飯吧!”林緒風(fēng)拍拍的他肩,不知道何時,他已經(jīng)和自已差不多高了。
煲著湯的鍋蓋顫顫悠悠的在動,白氣從蓋孔中冒出來。
窗外,院子里的樹悄然開始落葉。
夏天已經(jīng)過了,地上鋪了一層黃。
林緒風(fēng)說,“我曾經(jīng)也曾偷偷怪過上蒼,為什么讓我的前半生過的如此辛苦,直到遇見你,我才后知后覺,原來它待我不薄,已經(jīng)將最好的送給了我�!�
夏晚強忍住濕潤的眼眶,聽他認真而真摯的誓詞,“感謝你成為我生命中的摯愛,成為我的唯一,感謝你成為我生命中的伴侶,往后余生,皆是你�!�
在滿地鮮花的教堂里,他的聲音溫柔又模糊,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青蔥歲月,困苦落寞的少年在卑微求愛。
“阿緒�!毕耐斫兴拿�,聲音很輕,很淡。
“我們有家了。”
旋即,他笑了,在她的無名指上套上專屬的戒指,“林太太,以后請多指教。”
觀眾席上的沈清已經(jīng)哭的泣不成聲,怎么會有人的婚禮,這么好哭。
旁邊的林安實在忍不了她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笑的從口袋里抽出手帕,疊好遞了過去,“不知道還以為是你嫁閨女呢,你看人家伯母在旁邊笑的多開心�!�
“你管我�!鄙蚯迥弥磷有⌒牡恼锤裳蹨I,生怕怕弄花了今天美美的妝容。
“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對我怎么沒個好臉啊,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你是真不知道?”
林安以一種奇怪的語氣反問,“我應(yīng)該知道嗎?”
“算了,你就當(dāng)我最近大姨媽來了,心情不好吧!”
林安上下瞄了一眼,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目光再次轉(zhuǎn)到臺上,看著她們宣誓要相愛一輩子,熱烈的掌聲響起。
他就這樣靜靜看著,忽而聽到身旁的人這樣問,“你還愛她嗎?”
“誰?”
“你想的。”
聽聞沈清此言,林安一怔,笑的很快,挑眉輕齒,“我也很愛我哥�!�
年少的遇見太驚艷的人,總是難以讓人忘懷。
在旁人不知道的,他的青春歲月里,其實都是她。
但是,還是祝福你,歲月里的女孩。
主持人的聲音越來越亢奮,觀眾席上的掌聲越來越大。
臺上的女孩一身潔白的婚紗和她的愛人緊緊相擁。
殿堂外的男人站在樹下,一束淡金色的、并不灼熱的日光穿過樹枝縫隙落在他臉上,蘇南努力向里看,看見掩在人群中笑容洋溢的女孩,想起了很久以前一個開學(xué)季,她也是這樣被簇擁在人群里,但是目光最后停在他的身上。
他站在外面聽了很久,他聽到風(fēng)聲,鳥鳴,還是樹葉沙沙作響的響動,都抵不過女孩快樂的笑聲。
最后,蘇南帶著少的可憐,只帶了半個行李箱的行李坐上了車,離開了這個載滿回憶的城市。
夏晚察覺到了背后有道目光,可轉(zhuǎn)頭時什么也沒看到。
可能是看錯了,她繼續(xù)背過身,扔出手里的捧花。
后面一排女孩爭先躍起,最后落到了沈清的懷里。
曾經(jīng)的室友李思思調(diào)侃說,“清清,你又沒有男朋友,還不如先給我?”
沈清說,“誰說沒有,前天剛相了個高富帥,老娘早晚拿下他�!�
話剛落音,對面單手插兜的林安走過來,八卦嘻嘻的問,“你還去相親了?”
“不行嗎?”沈清彎唇,“老娘也很搶手的好不好?不信你問晚晚�!�
看見被突然點名的夏晚明顯愣住的表情,林安低眸看她,扯了扯唇,“我嫂子可不會撒謊。”
“我才沒有,思思也知道的�!鄙蚯鍤饧睌牡囊獎邮秩ゴ蛩�。
林安繼續(xù)嘴欠,“你這一拳能打死一頭牛,你讓我怎么信�。 �
“有本事你別跑。”
“我沒本事�!�
“……”
被那聲“嫂子”怔在原地的夏晚,向著林緒風(fēng)投以一個不可置信的眼神,“安安剛才喊了我嫂子?”
“晚晚”,林緒風(fēng)的嗓音也極低極溫和,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放松,他自身后而來,落在夏晚耳邊,一遍一遍像是在確認,“晚晚,我們結(jié)婚了,林太太�!�
聽到他聲音的時候,一直強壓在心底的酸澀都漫了上來,再也收不住。
“嗯,我們結(jié)婚了�!�
傍晚時分,漫天緋云,一路燒至天邊的艷色。
他們的婚禮只邀請的至親和好友,整體輕松自在。
一天下來夏晚并沒有覺得很累,端著牛奶,跟著林緒風(fēng)后面,敬了一圈的酒,便安心的坐下吃飯了。
陳勁坐在宴席上,莫名有些感慨,“這一晃就好多年過去了,緒哥終于娶到了夏老師�!�
在這個現(xiàn)實的社會,一生只愛一個人真是太難了,最后還能修成正果,更是件需要很多幸運堆砌的事。
孫碩點點頭,默默拿出手機,發(fā)送出去一張婚禮的現(xiàn)場圖。
陳勁無意掃了一眼,瞥見了熟悉的備注,問,“怎么?夏老師結(jié)婚,蘇蓓都不回來嗎?”
“聽過夏天的時候回國了,現(xiàn)在……”孫碩平靜的回答,“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
陳勁沒再多問,只給他倒酒,淺淺碰了一杯,“兄弟,喝一個!”
孫碩笑的苦澀,仰頭喝完了。
“你們?yōu)槭裁春八蠋煱�?她教過你們嗎?可是年紀也不對��!”王勝松媳婦好奇了很久,今天終于有機會問了出來。
他們默默把目光落在那個還在喝牛奶的新娘身上,悶笑了一會兒。
王勝松笑著說,“她教的那些,足以影響我們一輩子了。”
幾人默契的相視一笑。
她還是一頭霧水。
第124章新婚夜
陳勁眼疾手快的擋下了王然然的酒杯“姑奶奶,你這剛坐完月子呢!悠著點�!�
王然然才想起來,家里還有一位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呢!
“不好意思,一時忘了�!�
“這一杯下去,閨女今晚非給你表演一套醉拳不可。”陳勁給她換杯牛奶,“和夏老師一樣,喝這個�!�
王然然有些嫌棄,喝了一口感覺沒啥滋味兒,“一點兒都不霸氣!”
“……”
然而對面的夏晚正乖乖的捧著牛奶,彎腰和豆豆的奶瓶碰了碰。
小姑娘穿著蕾絲花邊的小粉裙,奶聲奶氣的說著吉祥話,“恭喜師奶奶新婚快樂。”
夏晚歡喜的摸摸她的頭,“誰讓你這么說的�。俊�
“我寄幾。”
夏晚給了她一個大紅包,“豆豆,真棒�!�
“干杯�!�
“干杯�!�
兩人都豪氣的一飲而盡。
傍晚他們回去之前,張英悄悄拉過夏晚,遞給她一張卡,只是說,里面有十萬塊錢。
她想說她也不需要這個,可是看到張英紅了一圈的眼眶,還是收下了。
“謝謝,媽媽。”
張英笑了聲,沒有多解釋,這個錢她清楚,夏晚也清楚,她只是接著說完了后半句,“記得照顧好自已,想回家看看可以隨時回來,那里也永遠是你的家�!�
夏晚鼻子酸酸的,終于明白為什么出嫁的女兒會想哭了。
回去的路程稍微有些遠,夏晚看著窗外,這燈紅酒綠的街道,南江的夜真是迷人。
林緒風(fēng)閉著眼靠在她肩上,光線打過來映在他臉上,顯的清晰了些,眉眼間也惹上了醉意。
模樣像個禍水。
這張臉不管看過多少次,都會讓她心動的程度。
一個小時之后回到別墅,別墅還是燈火璀璨。
夏晚像個新婚妻子一樣照顧著醉酒的丈夫,從衛(wèi)生間擰了個毛巾出來,剛走到床邊。
林緒風(fēng)睜開眼,酒精暈染的眼尾有些暗紅。
“是不是很難受?”夏晚折好毛巾要給他擦臉。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一下把人扯到自已的懷里抱住。
夏晚急急用手掌撐住他的肩膀。
“晚晚。”微微喘息聲低沉暗啞,吻她的頭發(fā),“讓我抱抱你�!�
夏晚便乖乖的伏在他身上,任由他抱著。
一時間空氣安靜了下來。
夏晚微微仰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又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夏晚試著過去親了親他。
林緒風(fēng)沒動,夏晚又親了幾下。
“今天酒味兒很好聞啊!”軟軟的嗓音甜的不行,尾音拖的輕軟又綿長,她又不自覺的撒嬌,“阿緒,你香香的�!�
林緒風(fēng)沒睜眼,還是閉著,只是笑了笑,說她,“你怎么和流氓似的?”
她現(xiàn)在也可以大膽的耍流氓,臉色都不變,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瞇起來,又親親林緒風(fēng)的嘴,說話聲音小,所以帶著氣音說,“阿緒,你看起來很好親。”
這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讓她很難忍住,膽子也瞬間大了起來。
她又低下頭,貼上他的唇,在林緒風(fēng)以為又是一次長久的貼貼時,夏晚突然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舔了舔。
下一刻,林緒風(fēng)一個翻身,夏晚猝不及防就被帶到了他身下。
而后,對上了他,毫無醉意,清醒的眼。
伴隨而來的是林緒風(fēng)貼到她耳際的唇,帶來溫?zé)嵊炙致榈挠|感,他咬著她的耳骨,身上的酒氣不濃,夾雜著他身上的氣息,莫名的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