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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定!”師壇主一聲呵斥,食指與中指并攏指向銀針,咒術(shù)已成。

    接下來只要將兩滴鮮血分別滴入百里輕淼雙眼中,她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第一眼看到的就永遠(yuǎn)是鐘離謙了。

    “說起來,我施咒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神奇的施咒要求呢。”師壇主邊滴血邊嘟囔道,“尊上真是個看不透的人啊。”

    他先滴了左眼,再移到右眼時,手指猛地一跳,第二滴血沒有進(jìn)入百里輕淼的右眼,順著鼻尖滑下去。

    “怎么了?”師壇主舉起自己干瘦的手,翻來覆去看,“奇怪,怎么會抖呢?”

    “你對我做了什么?在我眼里滴了什么!”百里輕淼強(qiáng)撐著沒哭,咬牙道。

    哭是給關(guān)心自己的人看的,而不是在敵人面前示弱的!百里輕淼雖然愛哭,卻不會在這個時候做無用功。

    “不對啊�!睅焿鲗⒁暰移到百里輕淼臉上,整個人頓時呆住了。

    屋外暗中觀察的聞人厄也覺得師從心的狀態(tài)不對,他忙掏出《虐戀風(fēng)華》,發(fā)現(xiàn)上面的字跡正在瘋狂發(fā)生改變。

    原書賀聞朝與紫靈閣主大婚之日,百里輕淼先是在鐘離謙幫助下逃脫,與鐘離謙互換姓名后分開。大婚當(dāng)晚洞房夜時,她又遇到一直關(guān)心著她的聞人厄,聞人厄陪她渡過那個難熬的夜,并許諾成神會幫她將牛郎織女星安排在一起。

    今天剛巧是賀聞朝和柳新葉成婚的日子,百里輕淼身邊沒有男二男三,只剩下一個正在施咒的師從心。

    聞人厄眼看著書中的字跡飛快地變成:師從心看著淚痕未干的百里輕淼,被她脆弱卻又堅強(qiáng)的姿態(tài)吸引,燭火下百里輕淼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神光,師從心的心亂了。

    聞人厄:“……”

    又見神光,師壇主也能看到神光?而且這段話之前分明是給聞人厄的,現(xiàn)在就換了個人名。

    師從心腦海中也浮現(xiàn)出那行字,他舉起油燈,細(xì)細(xì)觀察百里輕淼的臉,掐指測算天機(jī),得出答案后,猛烈地咳嗽起來。

    他咳得太劇烈,仿佛要將肺咳出來,百里輕淼聽聲音都覺得驚心動魄,感覺身邊的人馬上就要咳死。

    聞人厄皺眉,殷寒江忙戴上鬼面具,一晃身出現(xiàn)在室內(nèi),單手拎起師從心,將人拽了出去,留下百里輕淼一人在房內(nèi)滿頭霧水。

    “尊主,咳咳咳……”師從心狂咳,好半天才緩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屬下好像不能再對她下手了�!�

    “為何?”

    師從心回答道:“屬下修人間七苦,“生、老、病、死、怨、離、求而不得”中的病,這本是從佛家中轉(zhuǎn)換而來的道,修者必須體會百病纏身、五勞七傷的滋味,品人間苦楚,才能登上大道。我方才看那女子時,竟有種被神威震懾的感覺。

    “就好像,她本該是屬下的上級,比裘壇主與尊上更高一級……不不不,比不上尊上。屬下一看到她,就好像……苗壇主的蠱蟲遇到母蠱,像著魔般地想為她生為她死為她付出一切呢�!�

    聞人厄:“……”

    百里輕淼前世,司災(zāi)厄、疾病、死亡,可不就是師從心的本源么,他將來就算是成仙成神,也只會是百里輕淼的從神。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土味小劇場,舒護(hù)法與裘壇主打斗始末——

    裘壇主:你瞅啥

    舒護(hù)法:瞅你咋地

    裘壇主:誰讓你瞅地

    舒護(hù)法:我今天就瞅了咋地

    裘壇主:你再瞅一個試試

    舒護(hù)法:試試就試試

    裘壇主:開揍

    第33章

    意料之外

    聞人厄并未覺得憤怒,他早已適應(yīng)劇情的慣性,現(xiàn)實發(fā)展時不時要靠攏原劇情這應(yīng)是正�,F(xiàn)象。

    他們逆天改命,不斷扭轉(zhuǎn)劇情,可原本的命數(shù)還在抵抗,這種情況下,偶爾會出現(xiàn)原劇情硬是貼在某個不相干的人身上,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那你對百里輕淼是否有傾慕之情?”聞人厄問道。

    他忽然發(fā)現(xiàn)選項不止鐘離謙一人,師從心……聞人厄細(xì)細(xì)打量師壇主,除了有病容外,生得還算不錯。以師壇主的體質(zhì),在他能夠?qū)⒉馐辗抛匀缰�,無論與誰雙修都會病死對方,也只有鬼修能夠承受住他體內(nèi)的病氣,這也是當(dāng)年聞人厄把師從心安置在冥火壇的原因。

    世間唯有女主不會怕師從心的病氣,這不也是一種唯一嗎?

    聞人厄和善地看著自己為百里輕淼選擇的“備胎”,師從心感受到聞人厄期待的視線,忙狂搖頭道:“咳咳咳,怎么會呢?屬下效忠的對象,僅有尊主一人�!�

    意思就是,今天聞人厄做魔尊,師從心就效忠聞人厄,明日舒艷艷若是篡位成功,師從心也一樣效忠魔尊,沒有任何問題,絕對是玄淵宗一脈相承的忠心。

    聞人厄頓時興致闌珊,揮手道:“你既無法動手,百里輕淼就先放在一邊吧,先去為鐘離謙下咒�!�

    師從心忙退下,隔著窗子看了眼百里輕淼,微微搖頭,他內(nèi)心深處是想幫助這位女子的,但……尊主有吩咐還是要辦的,日后在無傷大雅的地方順手幫一下吧。

    見他的表現(xiàn),聞人厄大失所望地?fù)u搖頭道:“連違反本尊的命令偷偷救人都做不到,不堪重用!”

    剛剛趕到的苗壇主:“……”

    尊主所謂的“重用”,難道就是違背他的命令嗎?那他明白為什么舒護(hù)法能夠一直穩(wěn)坐護(hù)法之位了,在背著聞人厄暗施手腳這方面,他苗秋青的確是自愧不如。

    苗壇主進(jìn)入房中,繼續(xù)用布條蒙住百里輕淼的眼睛,喂她服下蠱蟲,便離開去給鐘離謙下蠱。

    鐘離謙剛被師從心施咒,又被苗壇主下蠱,他全程是清醒的,自然知道這二人對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過他并未害怕,一顆懸著的心反而落地了。原本他始終擔(dān)心聞人厄會利用他對付鐘離世家,或者利用鐘離謙在俗世中的名望,蠱惑學(xué)子們建立邪教,好增強(qiáng)聞人厄的實力。

    此刻他擔(dān)心的兩件事均沒有發(fā)生,鐘離謙博覽群書,比百里輕淼有眼界,血液滴入眼中,他就分辨出這是依靠血液追蹤某人的咒術(shù),對他的神智沒有影響。苗壇主的蠱蟲入腹內(nèi)他就知道是同心蠱,這種蠱蟲會讓人的情緒與另外一人相連,是情蠱的變種,苗疆女子多用是它感應(yīng)丈夫的心情。

    相傳苗疆之所以有情蠱又培養(yǎng)出同心蠱,是因為苗女們發(fā)現(xiàn),她們的丈夫就算被情蠱控制,深深地愛上了她們,也不影響他們?nèi)ツ榛ㄈ遣荨S行┠腥藢⒂c情分得很清楚,可以一邊深愛一個女人,同時與另外一名女子發(fā)生關(guān)系,事后還可以翻臉不認(rèn)人。

    為了徹底收服丈夫,苗女培育出同心蠱,如此一來,丈夫若是對其他女子意動,她們就能立刻感應(yīng)到。

    鐘離謙知道這種蠱蟲沒有影響人神智的能力,它們不服從母蠱,僅能感應(yīng)到彼此,而且這種情感體驗是雙向的,若是自己意志堅定,完全可以不受對方情感影響,還可以反過來壓制對方。

    “聞人先生應(yīng)該清楚這兩種方法無法控制我,為何要這么做呢?難道是希望謙為他追蹤某個人嗎?”鐘離謙問道,“可謙并不擅長追蹤,與其找我,倒不如派更擅長的修者去做。”

    鐘離謙是個聰明人,他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聞人厄究竟想做什么,目的為何。冥火壇做客的日子里,他經(jīng)常拿著棋子與自己對弈,想出無數(shù)種可能性,此刻卻發(fā)現(xiàn)自己都猜錯了。

    “尊主高深莫測,非吾等可揣摩的。”師壇主道,“鐘離公子還是乖乖聽尊主吩咐吧,咳咳咳�!�

    苗壇主比后上位的師壇主知道的多一點,他清楚百里輕淼是聞人厄看中的弟子,只不過現(xiàn)在被裘叢雪搶了,他也清楚同心蠱是用來做什么的,加上聞人厄剛剛說師壇主“不堪重用”。綜合以上線索,他認(rèn)為尊主可能是想借鐘離世家的手除掉裘叢雪這個散仙,同時回收自己看中的弟子。

    當(dāng)然這個猜測他是不會告訴鐘離謙,完成任務(wù)后他直接走人,解除同心蠱的方法苗壇主已經(jīng)交給聞人厄了,剩下的就看聞人厄自己了。

    師、苗兩位壇主離開后,百里輕淼拼命掙脫開繩子,偷偷走出房門,見四下無人,她沒有逃跑,而是反向里面走去,尋找清雪師父。

    百里輕淼不傻,方才出現(xiàn)的兩人皆是深不可測,她一個普通的元嬰期修者怎么可能掙脫繩子逃出去,這一定有陰謀,說不定對方正等著她出逃呢。與其傻兮兮地中計,倒不如去找?guī)煾福逖⿴煾甘巧⑾�,功力深厚,兩個人會比她一個人更容易逃出去。

    聞人厄本以為百里輕淼會向出口逃走,出口處已經(jīng)設(shè)下幻陣,只要百里輕淼向那個方向逃,就能遇到鬼打墻,怎么走都會走到關(guān)押鐘離謙的房間,誰知她竟比自己想象得要聰明。

    “奇怪,百里輕淼是這么聰明的人嗎?”聞人厄蹙眉道,總覺得似乎有哪里偏離了自己的計劃。

    如果百里輕淼走出口,她會一路無礙地找到鐘離謙,可她向里面走,冥火壇深處是藏著無數(shù)鬼修的!

    她才走出兩步就聽到一聲哭泣,快步走過去,見一紅衣披散頭發(fā)的人正蹲在一個房子的墻角里哭泣,哭聲令人心悸。

    百里輕淼聽到哭聲就不由自主地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問道:“姑娘,你也是被抓到這里的人嗎?”

    “嗚嗚嗚……”那紅衣人只顧著哭,哭得肝顫寸斷,好傷心好傷心的樣子。

    百里輕淼聽得有些心疼,心想這位姑娘可能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更加擔(dān)心清雪師父。

    “嗚嗚嗚,他們、他們最后推選我去見他,為什么是我,嗚嗚嗚……”紅衣人哭道,“明明那么多同僚想要和阮壇主親近,讓他們?nèi)ズ昧�,我不想的!�?br />
    “他們逼你做什么事情?”百里輕淼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觸到這位姑娘的痛處。

    “逼、逼我……”紅衣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慢慢地轉(zhuǎn)過身,抬起頭道,“他們說我長得最丑,逼我去親阮壇主�!�

    “�。。。�!”看到紅衣人的臉,百里輕淼不受控制地尖叫出聲,這是怎樣一張臉啊,眼珠掛在眼眶上,臉上滿是腐臭的味道,舌頭里更是有蛆蟲爬來爬去,更重要的是,這人……好像是個男子。

    紅衣人一把扣住百里輕淼的手臂,壓著她爬過來,指著自己的臉問道:“我、我其實也不是不愿意和阮壇主在一起,但是他罵我,說我把蟲子弄到他身上,這些明明是我養(yǎng)的小寶貝,你說它們丑嗎?你看一節(jié)一節(jié)一拱一拱的,明明那么可愛�!�

    “啊�。�!你不要碰我!”百里輕淼運(yùn)足真元推開對方,她一個元嬰期修者全力一擊,竟只將對方推出去半米。

    映月玄霜綾嚇得在空中胡亂飛舞,在碰到紅衣人的蟲子時那條銀色的綢帶還哆嗦數(shù)下,硬是將蟲子甩下去。

    百里輕淼在前面跑,紅衣人一扭一扭地追上來,邊跑還邊說:“為什么師壇主和阮壇主都覺得我丑,明明裘壇主在的時候不是這樣的,裘壇主可喜歡我了,經(jīng)常夸我,我好想念裘壇主啊。咦,你身上為什么有裘壇主的味道?你別走啊,等等我!”

    百里輕淼哪里知道師壇主裘壇主,她只知道那個被迫與紅衣人接吻的阮壇主太可憐了。她心驚肉跳,一路狂奔,卻根本甩不脫紅衣人。她覺得自己不是打不過對方,而是不敢打。

    就在絕望時,她左眼忽然看到一間屋子正發(fā)著光,忙推門沖進(jìn)去,將房門鎖死,捂著狂跳的心口屏住呼吸,生怕外面的紅衣人發(fā)現(xiàn)自己。

    紅衣人站在門前,歪頭瞧了一會兒,“嚶嚶”哭了兩聲后道:“這里是師壇主請的客人,不能打擾,我得走了�!�

    說罷委委屈屈地一扭一扭離開,他想念裘壇主。

    百里輕淼聽得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終于沒那么害怕了,她拍拍心口,觀察這個屋子的環(huán)境,左眼卻一眼就看到一位手拿著書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也專注地看著她,百里輕淼的左眼與對方的視線就這樣黏在一起,想分都分不開。

    鐘離謙:“……”

    他方才忽然一陣心悸,久違地感覺到十分害怕的情緒,知道是同心蠱發(fā)作,正待想辦法平心靜氣時,一個女子沖進(jìn)房中。至此,鐘離謙的視線便離不開這位女子,只覺得她的身影仿佛硬糊在眼前一般。

    就好像……有個人整張臉貼在你雙眼前,身上還綻放著萬丈光芒,只看兩眼就覺得眼睛疼,偏偏還無法移開視線。

    鐘離謙滿腦子都是百里輕淼的一張大臉,心想這又是什么新的折磨人手法嗎?

    百里輕淼要好一點,她左眼全是鐘離謙的臉,右眼倒是能觀察周圍環(huán)境,可雙眼看到的東西不同實在太難受了,她覺得眼前出現(xiàn)了重影,鐘離謙動一下,百里輕淼就頭暈想吐。

    看來只能蒙上眼睛了,鐘離謙心念一動,拿出一個布條蒙上眼睛。修真者可神識外放感知周圍環(huán)境,雙眼看不見也沒麻煩。

    對方的動作提醒了百里輕淼,她立刻扯下一條衣袖,斜著綁在自己的左眼上,僅露出右眼,這下舒服多了。

    右眼可以清楚地看到鐘離謙的樣子,是個翩翩公子,百里輕淼看見他動了下,嚇得貼在墻上,映月玄霜綾于面前瘋狂打轉(zhuǎn),惶恐道:“你別動,保持這個樣子就好,別放蟲子!”

    鐘離謙感到她驚恐的心情,心中默默背誦詩文,讓自己和百里輕淼都平靜下來,淺笑道:“姑娘放心,我生來就是這副樣子,不會變的。在下鐘離謙,敢問姑娘芳名?”

    “鐘離謙?鐘離世家的人?”修真界常識百里輕淼還是知道一點的,她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冷靜,猜測道,“閣下也是被抓到此處的嗎?”

    “算是吧�!�

    鐘離謙平和的態(tài)度令百里輕淼放松下來,她收起本命法寶,拱手道:“上清派百里輕淼,我本與師父下山游歷,路過鬼邙山,被人抓到這里,師父現(xiàn)在下落不明,我正在這里尋找?guī)煾�。鐘離公子可知道此處是什么地方?”

    “玄淵宗,冥火壇�!辩婋x謙回答道。

    他心中疑惑更勝,聞人厄為何要將自己與這樣一個普通的正道弟子綁在一起?而且此女子似乎對此事一無所知。

    “玄淵宗?”百里輕淼當(dāng)下更覺不對,之前她見過聞人厄,明明聞人厄是個很好的前輩,也見過清雪師父,應(yīng)該不會傷害他們�。�

    難道聞人前輩遭遇不測,玄淵宗已經(jīng)易主了嗎?不,也有可能是冥火壇的人擅自做的。

    百里輕淼自儲物腰帶中取出聞人厄給她的信物,她本來一生也不打算使用這個信物的,不過為了師父,還是要試一下的。

    暗中觀察的聞人厄見到那信物心中暗道失策,決不能讓百里輕淼用信物召喚自己。他一旦出現(xiàn),鐘離謙還怎么和百里輕淼單獨相處?

    殷寒江看到尊上難得露出為難的神色,當(dāng)下戴上鬼面具,周身氣勢一變,化為一道殘影進(jìn)入房中,從百里輕淼手中搶走信物。

    “你是什么人!”百里輕淼與鐘離謙立刻靠在一起,他們感覺到殷寒江的實力不差,心意相通的兩人當(dāng)下決定聯(lián)手對敵。

    鬼面人手持信物,指尖在七殺花紋上輕撫,沉著嗓子道:“你不配拿此物。”

    戴上鬼面具的殷寒江不必掩飾自己的表情,他這幾日心中壓抑,似乎只有此刻,擋住臉,面具下可以展現(xiàn)出自己真正的表情,他才稍稍放松一下。

    于是他有些陰沉地看著百里輕淼與鐘離謙,想起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心中劇痛。

    若不是這兩人,他又怎會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又怎會像現(xiàn)在這般痛不欲生。

    他若是不知道該有多好?

    殷寒江將信物貼心口放好,沒有傷害兩人,安靜地回到聞人厄身邊,取下面具,露出那張沉靜忠誠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百里輕淼:我好像聰明了,這不是我的錯覺!

    鐘離謙:嗯,那確實是我的智商。

    第34章

    豪情萬丈

    “尊上�!币蠛p手捧著信物,送到聞人厄面前。

    聞人厄:“……”

    這是他送給百里輕淼,用來交換破岳隕鐵的。不管是修真界的因緣果報,還是聞人厄本人的性格,全部不允許他收回這個信物。是以方才百里輕淼拿出信物時,他雖有些為難,但如果百里輕淼當(dāng)真使用了信物,聞人厄定會出手的。

    他會現(xiàn)身將兩人丟出冥火壇,隨后兩人分別,他所做的一切就白費(fèi)了。

    殷寒江也是第一次聞人厄沒有發(fā)號施令,僅是因為看到聞人厄略有為難的神色,就沖出去搶走了信物,算是為聞人厄分憂。

    且他戴上面具后,與之前露臉時判若兩人,別說百里輕淼與鐘離謙,就是聞人厄自己也險些認(rèn)不出來。難怪書上若不是后來百里輕淼無意間看到包裹里的鬼面具,無論是書中角色還是讀者,均未認(rèn)出此人正是一直忠心守候的殷寒江。

    說起來,聞人厄認(rèn)為,殷寒江那時應(yīng)該是故意讓百里輕淼發(fā)現(xiàn)面具的。他大概是想要百里輕淼驚恐之下絕望而死,可惜沒能成功。

    “本尊的信物給出去就不會收回。”聞人厄道,“你留著吧,日后我再給她一個傳訊符就是�!�

    殷寒江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將信物貼心口收好,聞人厄見他的樣子,總覺得自己若是不阻止,殷寒江似乎想將那信物嵌入自己的胸骨中。

    不過是用煉制七殺戟剩余的材料煉制的信符而已,雖與七殺戟同宗同源,卻沒什么大用。唯一的用途是若有人用真元催動信物,聞人厄就會有感應(yīng)。

    罷了,既然殷寒江喜歡,就隨他去吧。

    聞人厄見殷寒江溫順的樣子,心中略有不解。之前破軍劍煉成之時,殷寒江明明已經(jīng)解開心結(jié),不再束縛自己,現(xiàn)在怎么好像又退了一步?

    難道是鬼面具的緣故嗎?

    “將面具給本尊�!甭勅硕蛏斐鍪值�。

    殷寒江沒有遞出面具,只是用手攥著,聞人厄隨手拿起面具拽了一下,竟感到一股阻力,用力拽第二下殷寒江才放手。

    他細(xì)細(xì)觀察,這只是個凡間最普通的面具,不是特殊煉制的,說不定就是殷寒江在邊陲小鎮(zhèn)隨手買的,根本沒有什么影響人神智的功效,殷寒江為何不愿他拿走這個面具呢?

    聞人厄順手將鬼面具戴在臉上,隔著面具看到殷寒江面色微紅,是他從來沒見過的表情。他忙將面具取下,卻見殷寒江還是那副沉靜的樣子,與之前沒有任何區(qū)別。

    “本尊眼花了嗎?”聞人厄心中暗暗道,手中鬼面具翻來覆去,看不出什么門道。

    “手給我�!彼址愿赖�。

    殷寒江將手放在聞人厄面前,聞人厄抬手切脈,一股真元注入殷寒江體內(nèi),見他體內(nèi)經(jīng)脈順暢,修煉沒有任何岔子,似乎不像是走火入魔。

    聞人厄收回手,掌心貼在面具上,滿心不解。他自從撿到書之后,心中便升起無數(shù)疑慮,解決一個便馬上出現(xiàn)另一個,仿佛命數(shù)就是如此,他永遠(yuǎn)不可能猜透所有事。

    “尊上喜歡這面具嗎?”殷寒江見聞人厄一直拿著面具,不由問道。

    “也不是�!甭勅硕虬衙婢哌給殷寒江,看他收回面具,放進(jìn)儲物袋中,面色依舊是淡淡的。

    不對勁,還是不對勁,卻說不上來。

    聞人厄確信殷寒江不會欺騙自己,在他面前亦不會有什么掩飾,他們早已交心,從來是坦坦蕩蕩的,為什么當(dāng)殷寒江戴上鬼面具那一瞬,他竟覺得無法讀懂這個人了呢?

    “日后與本尊單獨相處時,不要戴鬼面具�!甭勅硕虻�,“如非必要,也莫要戴它。”

    “屬下遵命。”殷寒江的回答很輕很輕,全然不似以往那般堅定。

    聞人厄很想就鬼面具之事再問囑咐殷寒江一下,但百里輕淼那邊已經(jīng)開始手牽手了,他不得不轉(zhuǎn)移視線,盯著兩人的進(jìn)展。

    牽手的原因是鐘離謙一腳踩空,險些跌倒,百里輕淼反手抓住他的手道:“鐘離公子,你目不能視物,還是彼此照應(yīng)一下比較好�!�

    鐘離謙搖搖頭道:“我覺得很奇怪,就算看不見,修真者神識外放,應(yīng)該能感知一切的,為何我會沒發(fā)現(xiàn)絆腳物呢?百里姑娘,你幫我看一下是什么東西絆倒我的?”

    “是一截腿骨,”百里輕淼單眼看去,“它還自己滾來滾去的,一直想要絆你。”

    鐘離謙松開百里輕淼的手道:“百里姑娘,你還是用法寶纏住我的手吧,男女授受不親,謙恐唐突了姑娘。”

    他倒沒有迂腐到這個程度,只是雙眼僅能看到百里輕淼這一點令鐘離謙警惕。他確信百里輕淼是個名門正派,心性率直的女子,是不會害他的。但正是這樣的人,最容易被人利用,還是穩(wěn)妥一些比較好。

    百里輕淼也沒在意,她甚至覺得用映月玄霜綾比牽手更好一些,將兩人的手臂緊緊捆在一起,這樣鐘離謙若是摔倒或者被吹飛,她還可以及時放開映月玄霜綾,免得自己受牽連。等她定住腳步,運(yùn)足真元,就可以將人拉回來。

    于是握手變成一根繩子綁住兩人,百里輕淼還真有點像導(dǎo)盲之人了。

    聞人厄:“……”

    這與他最初設(shè)想的不對,明明是“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和“心意相通”已經(jīng)做到了,為何相處模式還能如此僵硬客氣?他竟沒想到還有蒙眼這個辦法!

    難道當(dāng)真是因為他沒悟通第三點“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嗎?可這究竟是一種什么感覺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究竟是何意呢?”聞人厄自語道。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情根深種了。”他身后的殷寒江答道,聲音有一絲抖,大概也是覺得這句話好笑吧。

    “本尊知道字面意思,”聞人厄道,“但要怎么做到呢?吾等乃是修心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要等深陷其中才能發(fā)現(xiàn)?當(dāng)真如此糊涂,還如何修心,如何悟道?悟道只有頓悟,從未有過‘不知所起’�!�

    “誰知道呢?”殷寒江的話語中透著一絲寒意,“大概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會懂吧�!�

    這可怎生是好。聞人厄清楚要百里輕淼對賀聞朝死心是很難的一件事,他也沒有強(qiáng)求百里輕淼移情別戀,但鐘離謙愛上女主難道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為何連他都不曾動心?

    情愛之路上,魔尊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少了。

    他能夠參考的只有原書,翻開《虐戀風(fēng)華》,反復(fù)品味百里輕淼與鐘離謙相遇時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不過書上的字跡在瘋狂發(fā)生改動,聞人厄只來得及看了一遍,劇情就變成了新的。

    兩人為了逃出冥火壇,互相攙扶著,兩個人共用一只眼睛走出房間。此時已經(jīng)天黑,百里輕淼怕再遇到紅衣人那樣的鬼,便與鐘離謙搭話:“也不知抓我們的是什么人,我?guī)煾甘巧⑾桑Ω邚?qiáng),當(dāng)時我們明明走在一起,忽然我眼前一黑就暈倒了,師父也不見了。醒來后就躺在這里,有個病懨懨但略英俊的人在我的左眼滴了一滴血,還抽走了我的血。過了一會兒,又有一個生得陰柔美麗的男子喂我吃了個什么東西,我心口一痛,也不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么。”

    鐘離謙聽到百里輕淼的經(jīng)歷,抿抿唇道:“為何只滴了你的左眼?”

    “不清楚,他似乎是打算雙眼都滴的,可到右眼時,忽然咳得不行,是突發(fā)急病嗎?”

    “那位應(yīng)是玄淵宗冥火壇堂主師從心,他修人間七苦,苦人先苦己,他病痛纏身已是習(xí)慣,絕不可能突發(fā)急病,他就是疾病本身。”鐘離謙解釋道。

    說話間,百里輕淼忽然回頭,用僅剩的右眼緊緊盯著鐘離謙,她右眼微瞇,摸著自己的心口道:“奇怪,我為什么忽然滿心疑慮,總是在懷疑鐘離公子你呢?”

    鐘離謙:“……”

    那是因為他在懷疑百里輕淼,同心蠱作用之下,百里輕淼受他影響,也疑神疑鬼起來。

    鐘離謙心中本還存有僥幸,希望他與百里輕淼只是眼睛被下了追蹤咒,同心蠱另有其人。此時情緒共鳴,也絕了他唯一一絲僥幸。

    同心蠱之下,所有情緒無所遁形,他必須與百里輕淼同一戰(zhàn)線,否則二人斷難逃離冥火壇。鐘離謙本想著隨遇而安,可聞人厄的做法令他心生危機(jī)。他身為鐘離世家的繼承人,將來要是因為同心蠱做出什么錯事來,那還不如卸下重?fù)?dān),做一個散修比較好。

    “百里姑娘,我先放開繩子,躲在一個地方。隨后你解開蒙住左眼的布條,我要先確定你我中咒的程度�!辩婋x謙果斷地說道。

    唯有知曉一切,才能隨機(jī)應(yīng)變。

    百里輕淼同意,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眼睛究竟怎么了。等鐘離謙藏好后,她解開布條,頓時左眼中仿佛看到一條線,她順著這條細(xì)線轉(zhuǎn)動身體,隔著一扇門竟看到了鐘離謙,她的視線穿透了門!

    “鐘離公子,我看到你了�!卑倮镙p淼道。

    鐘離謙從門后走出,百里輕淼又見大臉糊眼,忙又蒙起眼睛,保持獨眼龍造型,并對鐘離謙講述方才眼中看到的事物。

    “這咒術(shù)真是厲害,”鐘離謙嘆道,“取血之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會被人找到并看到,不受時間與空間的阻礙�!�

    “所以我眼中的血是鐘離公子的?那我的血給了誰?”

    “正是在下�!辩婋x謙知道不能瞞百里輕淼,坦然道,“謙之所以蒙住雙目,也是因雙眼只能看到百里姑娘,這雙眼睛有與沒有,已經(jīng)沒什么區(qū)別了�!�

    百里輕淼知道那種感覺,心中十分同情鐘離謙,她尚且留下一只眼睛,鐘離公子是兩個都不能用了。

    鐘離謙感受到百里輕淼的同情,嘆口氣道:“百里姑娘,還有一件事要嘗試下,你先努力想一下讓自己情緒特別激動的事情�!�

    提起這個,百里輕淼瞬間想到了賀聞朝,頓時悲從中來,想起師兄與柳師姐今日就成婚了,現(xiàn)在說不定在洞房,她真的好傷心……嗯?她竟然不傷心嗎?

    百里輕淼摸摸心口,那種仿佛有根叉子穿胸入心,并在里面攪啊攪的感覺消失了!

    “再想一下開心的事情�!辩婋x謙道。

    百里輕淼又想起過去她與師兄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師兄對她那么好,她真的好開心……不,她一點也不開心,心如止水,一片寧靜。

    “百里姑娘,你確定方才想的已經(jīng)是最令你傷心和開心的事情了嗎?”鐘離謙問道。

    “是的�!卑倮镙p淼十分篤定,“我喜歡師兄,師兄是最能牽動我喜怒的人。”

    “那謙便放心了。”鐘離謙道,“你我二人所吃的藥丸乃是同心蠱,中蠱之人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情緒,甚至為一方所控,哪方心志堅定則哪方為操控者�!�

    百里輕淼:“……那我剛才的心情,是被鐘離公子你壓下去了?”

    “正是,”鐘離謙釋懷一笑,“我感受到悲楚,平心靜氣,很快恢復(fù);我又感到喜悅、心動,也盡力壓下去。一開始可能有些不熟練,日后多練習(xí)幾次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平復(fù)心境了�!�

    百里輕淼:“……”

    那豈不是說,她是被壓倒控制的一方?

    鐘離公子是放心了,那她呢?百里輕淼一時啼笑皆非。

    “百里姑娘也莫要擔(dān)憂,謙定要想辦法解除你我身上的咒術(shù)及蠱蟲,謙方才試驗的是短期內(nèi)你我對彼此的影響程度。眼睛可以暫時蒙住,略有不適卻也不會影響太多,心情的話,謙會努力保證不大喜大悲,平心靜氣�!辩婋x謙坦然道,“謙知曉,這樣一來,百里姑娘確實略吃苦一些,但目前也只能如此了,平靜、三思,總比狂怒狂喜要好�!�

    “不,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卑倮镙p淼一臉釋然地?fù)u搖頭,對鐘離謙笑笑,“我?guī)熜纸袢粘苫榱恕!?br />
    鐘離謙面色一愣,酸楚之意傳來,他熟練地在心中默默背誦“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心中豪邁之情大勝。

    百里輕淼也感受到一股豪邁之意,話鋒一轉(zhuǎn),從小女兒的幽怨變?yōu)椋骸坝戌婋x公子相助,百里從此可放下師兄,再不會為情所苦,也算是一件幸事。從此百里浪跡天涯,看盡紅塵百態(tài),早日渡劫飛升,也不失為美談,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爽朗開懷,鐘離謙不由跟著豪情萬丈起來。

    聞人厄:“……”

    這樣的發(fā)展,似乎也……不錯?

    第35章

    真相大白

    鐘離謙認(rèn)為,自己繼續(xù)背詩,面前這位姑娘大概會與自己義結(jié)金蘭歃血為盟,他忙背了“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一類的詩句,見百里輕淼的神情自豪氣沖云天變?yōu)橛迫�,心中恍悟,自嘲一笑�?br />
    “鐘離公子怎么了?”百里輕淼感受到鐘離謙的心情,不由問道。

    “忽然想到一事,才明白是謙著相了�!辩婋x謙謙和地笑道,“我擔(dān)心自己的心情被百里姑娘影響,失了理智,便強(qiáng)行壓制情緒。其實并非我心志強(qiáng)于你,而是百里姑娘更為人著想。在兩人均被對方影響時,你沒有刻意改變自己的情緒反過來壓制我,反倒順著我,才避免你我二人因為一爭高下而心緒失控,從而走火入魔�!�

    百里輕淼有些不好意思,擺擺手道:“倒也不是這么回事,是我覺得總自怨自艾不是好事,鐘離公子倒是幫了我不少。”

    “這樣吧,我們做個約定,”鐘離謙道,“在想到解除同心蠱的方法之前,我們不管誰情緒過于沖動,對方都要幫她冷靜下來,不需要其他情感,僅要冷靜并三思而后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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