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確實找到了一份文件，封面和去年她見到過的一樣，
是關于礦山有銀青存在的報告，只不過不是東面那片礦山，
而是之前已經開采過的一座礦山。
根據洪同道的交易記錄，他將這些吞下來的銀青高價賣給張詠真，也即是賣給了伽什羅人。而那個自殺的教授，
其實不過是洪同道收買并推出去的替罪整個聯(lián)邦軍委會都被西江流放星盜賣銀青礦料賣給伽什羅人一事震驚，現在只剩下東區(qū)那一片山，
北區(qū)和西區(qū)已經派軍隊過來要聯(lián)合開發(fā)，
這里勢必會成為重點保護點。
接下來兩區(qū)會著手讓這上面的居民進行遷移，
只留下軍隊駐扎。
銀青太重要了，
往年集團軍手里的光槍等材料都是從那些對戰(zhàn)中的二代機器人狗身上取得，現在聯(lián)邦有了材料，雖然已經被伽什羅人盜走大半，
但現在聯(lián)邦不可能再放走一點銀青，容不得任何意外。
左洛歡已經坐在了等候室，
腦中依舊有個聲音在對她說：不對，一定有哪里不對。
這一切太順了。
羅紹圓和江弘還不明白，
但紀越之聽懂了左洛歡的話，
他甚至起身道：“讓嚴巖待在醫(yī)院別動，別帶著他母親出來�！�
左洛歡目光閃了閃，也不問原因，
直接聯(lián)系嚴巖。
“學姐？”嚴巖聽完左洛歡的話后，回頭看了看還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好�！�
“小巖，怎么了，你學姐在催你？”盧輝站在旁邊問，他是被嚴巖父親喊來幫忙的。
嚴巖搖頭：“不是，學姐讓我們先在醫(yī)院等著�！�
“在這等？那不是趕不上星艦了？”嚴巖父親問道。
嚴巖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來：“沒事，爸，盧叔你們先休息一會，忙了這么多天了，我在這守著就可以�！�
“行�！眹缼r父親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我和你盧叔今天下午還要去辦交接�！�
“不在這等？”走出病房門，盧輝問道，“嫂子和小巖要去首都了，要不然哥你也陪著去？”
嚴巖父親搖頭：“有小巖照顧就行，我們還要跟著隊伍交接報道�！�
……
左洛歡和紀越之連行李都未拿，徑直離開等候室，向就在附近的凜冬軍要了輛飛行器，就要走。
“欸，我也去�！苯脒B忙跟上去。
留下羅紹圓在原地，她也跟著跑了一步，然后又掉頭回來，扛著四個行李箱追上去。
“等等！”羅紹圓看著起飛的飛行器，在下面喊道。
飛行器門打開，羅紹圓把行李箱猛地扔上去，然后后退幾步，借著沖力跳上去，一只手扒住飛行器艙門下方。
這時飛行器已經完全起飛，江弘伸手將羅紹圓拉了進來：“羅同學，彈跳力不錯。”
“一般，比你強。”羅紹圓坐在地上，望著前面坐著的左洛歡和紀越之，“你們在打什么啞謎？”
“嚴巖母親大概知道些什么�！奔o越之出聲，但他看著的人是左洛歡，顯然并不是為了給羅紹圓解惑。
江弘到現在終于能明白一點，接上他們的思路：“就算背后藏著陰謀，嚴巖母親又知道些什么，那為什么她還能活著？雖然沒有醒過來�！�
這時左洛歡回頭看了他一眼：“醫(yī)院是377軍創(chuàng)辦的，外人很難混入，里面來往的病人多數是軍人，病房內住著的人也不止嚴巖母親，再者嚴巖父親幾乎不會離開病房�！�
江弘恍然大悟，他差點忘記377軍屬于凜冬軍，即便這支軍隊實力不夠強橫，但他們是凜冬軍的分支，不僅和凜冬軍共享榮譽，血液里也還流淌著凜冬軍的精神。
換而言之，背后的人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而現在嚴巖要將他母親帶出來，誰能知道路上會有什么下手的方法。
“前段時間方勇好像要找什么藥，可能在西區(qū)�！苯雴枺奥鍤g，要不要聯(lián)系他？”
左洛歡點頭：“請他過來。”
嚴巖接到左洛歡的通訊后，便守在他母親身邊，沒有往外走，一直等著他們到來。
“學姐，發(fā)生了什么？”嚴巖起身問道。
“我們請了醫(yī)生過來，你不用再帶著你母親去首都。”左洛歡看著病床上的人，“江弘和羅紹圓這些天會和你一起守著�！�
如果前半句，嚴巖沒聽懂，但后半句，他立刻明白一定是有什么事。
不過嚴巖只是點頭說好，沒有再問。
走出醫(yī)院后，紀越之看向左洛歡，問她：“我們去哪？”
“礦場。”左洛歡抬頭望向遠處的天，一如既往的黃沙漫天，看不清路在何方。
……
礦場現在已經戒嚴，還有源源不斷的軍隊從港口趕來，為的就是守住這片銀青礦山。
左洛歡開著飛行器過去時，立刻被警告停下來。
兩人從飛行器上出來，趕來的領頭軍人是凜冬軍，看到左洛歡時，不由一愣。
“我想見見377軍團長�！弊舐鍤g道，“有點事要問。”
凜冬軍沒有立刻讓開，只說現在礦山禁嚴，他們進去可以，需要人跟著。
“可以�！弊舐鍤g無所謂背后的尾巴。
紀越之跟著她進去，視線掃過礦山內的軍隊，太多人了，西區(qū)和北區(qū)的集團軍不光將還未完全開采的東面那片礦山占據，那些開采過的地方也站滿駐扎了軍人。
他伸手扯了扯前面的人。
左洛歡察覺后，偏頭看向紀越之：“怎么了？”
“人太多了�！奔o越之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按理集團軍越多越安全，只是……有可能嗎？
左洛歡停下腳步，正視紀越之的眼睛：“陷阱？”
這么多年伽什羅人被聯(lián)邦鎮(zhèn)壓在邊境線以外，各集團軍和二代機器人狗交手無數，早有經驗。如果伽什羅人要設陷阱，將源源不斷趕來的軍隊一網打盡，重創(chuàng)聯(lián)邦，光憑二代機器人狗完全做不到。
除非炸平整個西江流放星。
只是不可能，凜冬軍到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檢查防爆。因為這種事情以前也發(fā)生過，所以集團軍在這方面看得很重。
“先去見377軍團長�！弊舐鍤g轉身道。
377軍團長處境并不算好，星主被審訊，洪同道被羈押，他也處于被懷疑的境地。
377軍在西江流放星待了整整二十年，這二十年眼看著一座又一座礦山被挖平，地下挖得深不見底，卻從來沒有檢測出來一點銀青，任誰都要懷疑377軍團長是不是也被伽什羅人策反。
377軍團長無法辯解，只能等著后續(xù)的測試。況且他確實沒有發(fā)現銀青，檢測的工作二十年如一日，但377軍會埋頭開采礦山，卻不會檢測提純，只能靠著研究所。
“你們要見我？”377軍團長從辦公室走出來，雖然受到懷疑，但一切交接事務還是他處理。
左洛歡視線掠過后面那一排軍綠色房子，之前沒有近看，現在仔細看，才發(fā)現房子破舊不堪，只是有個防風防塵的功能。
“團長，這里所有開采的礦石都會送到研究所去？”紀越之開口問道。
“對，研究所原本有五位教授�！�377軍團長惆悵道，“但這二十年間，有因病過世的，還有外調的，最后只剩下一位。別的我不敢保證，但前十年的檢測報告一定不會有問題，那時候要五份報告合一才算過了�！�
“聽說你們原本不打算開采東面的礦山�！弊舐鍤g盯著377軍團長問。
團長點了點頭：“很多人的孩子都和兩位差不多大，想早點離開西江流放星，為自己子女謀出路。最后那片礦山經過整體探測，發(fā)現結構和以前的礦山沒有什么區(qū)別，大家就想著算了。后來是孫瓏堅持要繼續(xù)開礦，說不挖到最后不放心，我就讓她帶著中隊留下，沒想到遇到塌陷了�！�
孫瓏是嚴巖的母親。
左洛歡心中一動：“她是第一次開礦？”
377軍團長搖頭：“孫瓏開了不少次礦，經驗豐富，否則我也不會只讓她一個中隊過去�！�
不是第一次開礦，經驗也豐富，偏偏出現塌陷事故……
“團長知不知道那次開礦的詳細過程？”紀越之問道。
“我不在現場，當時還在辦公室，不過后來孫瓏丈夫寫了報告�！�377軍團長轉身走進辦公室，“我拿給你們看�！�
報告上寫開礦當天，孫瓏帶著手下六個人進去安置炸藥，其他人在遠處等著，原本要等幾個人退出來后，炸藥才會爆炸，但那天遠處的人根本沒見到孫瓏幾個人出來，礦山便炸了。
嚴巖父親立刻帶著人過去搬開巖石，但也已經晚了，手下六個人全部犧牲，只有孫瓏被兩名屬下壓在身下，才保住了一條命，但直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
還沒有走出來礦山，炸藥就爆炸了？
左洛歡挑眉問團長：“事后你們調查的原因是什么？”
“放置引線的那個手下是其他隊調過去的，頭天晚上去原中隊長家喝了酒，所以誤了事�！眻F長皺眉，“他就是護著孫瓏的其中一個人�！�
“……我們去東面礦山看看�！奔o越之看了一眼左洛歡，對團長說道。
“好，有什么事可以來問我。”377軍團長心中有愧。
左洛歡和紀越之轉頭往東面走，她低頭看了一眼光腦，道：“方勇在西區(qū)附近，明天就能趕來，安英景安排人護送他�！�
第67章
東面那片礦山原先塌陷的地方，
如今已經被挖開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而已。
原本孫瓏選的爆破口是最容易開采的位置，但他們像是引爆了帶進去的所有炸彈，
導致后續(xù)清理工作極難進行。進去的幾個人能活下一個人，
已經算奇跡了。
盧輝這些天將塌陷的亂石清理干凈，送去一塊炸出來的巖石去檢測，
但還未來得及動手開采，便要交接給西區(qū)和北區(qū)的集團軍。
所以左洛歡和紀越之過去時，
他也在那，旁邊還有嚴巖的父親。
“左同學，紀同學，
你們不是要回去了？”嚴巖父親驚訝問道。
左洛歡道：“臨時有點事�！�
正好她也想去找嚴巖的父親再問一遍當時的情況，只是嚴巖父親說的話和報告里沒有什么差別。
“是那次……有什么問題嗎？”嚴巖父親猶豫問道，
對于提前爆炸坍塌的事情，
他其實一直都覺得蹊蹺，
只是查不到原因。
左洛歡搖頭：“現在還不知道�！�
她需要再重新將所有發(fā)生過的事情理一遍，
所有走過的地方再走一遍。
紀越之一直在她身邊陪著。
第二天方勇被接到醫(yī)院替嚴巖母親檢查身體，左洛歡和紀越之則去了洪家。
星主暫時被關禁，而洪同道已經押往首都，
洪家的人也多數被關了起來，整個洪家此刻空蕩蕩的，
只有凜冬軍在門口守著。
“之前這里經常開宴會�！弊舐鍤g繞過地上碎瓷片，轉身下意識要牽紀越之過去。
紀越之低頭跨過碎瓷片，
錯過了她極快收回去的手，
他踩上草地，抬頭問道：“一年前？”
“嗯�！弊舐鍤g等著他走在自己側邊，“洪家那個義子常邀請自己喜歡的客人過來，
整個洪家夜夜燈火通明，宴客不斷，和地下賭城有點類似�！�
紀越之安靜聽著她說話，仿佛被代入進去，年輕的Alpha獨自一人出來游玩，站在花園一角，笑看著眾人醉酒百態(tài)。
“三樓最里側那間是洪同道的書房�！弊舐鍤g仰頭抬眼望著某處道。
就是在那，她意外進去洪同道的書房，發(fā)現了那份文件，被張詠真刺傷，落入洪同道手中，最后死里逃生。
紀越之側臉看她：“我陪你上去看看。”
“好�！�
兩人走上去，發(fā)現房間內能帶走的東西都已經被凜冬軍帶走封存了。
紀越之在房間內轉了一圈，隨后望著左洛歡：“你說自己迷路意外走進這間書房？”
“嗯。”
“可是，你從來不會迷路�！奔o越之問她，“是不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或者是其他的緣故，你才會推開書房的門進來�！�
過目不忘的能力，左洛歡不會比紀越之差。
左洛歡一愣，她腦海中只有自己迷路一個原因，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此之前未迷過路，這個理由似乎是大腦潛意識在告訴她的。
“洪同道在地下室是不是對你做了手腳？”紀越之沒有錯過左洛歡的晃神。
“……不記得。”左洛歡的記憶中有昏暗的地下室和遙遙無期的痛疼，對發(fā)生過的事情既清晰又模糊。
現在被紀越之陡然提醒，左洛歡下意識去記憶中尋找自己當初為什么會來到書房，卻想不起來了，只有迷路走錯這一個印象。
紀越之看著站在窗戶旁的左洛歡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她捂著頭就要往地上倒去，他立刻上前扶住：“你怎么了？”
左洛歡覺得自己只要試圖去深想當時的畫面，便連呼吸都是疼的，那種鑿在腦中的疼痛似乎又重新回來了。
恍惚間，她見到紀越之，極為勉強笑了一聲，抬手碰了碰他的臉：“我……沒事。”
左洛歡頓了頓道：“可能需要一個催眠師�！�
紀越之扶著左洛歡離開，在他們尋找催眠師時，方勇已經著手檢查嚴巖母親的身體，得出了結論，有人給她注射過一劑藥物，才導致一直清醒不過來，好在后續(xù)沒有繼續(xù)補上，才活到現在。
……
紀越之看了一眼江弘發(fā)過來的消息，望著躺在椅子上的左洛歡，不由抿唇，當初的事果然沒有那么簡單。
請來的催眠師幾次試圖催眠左洛歡，都失敗了，她的防備心太重了，即便自己已經盡力放松，潛意識也還在抵抗催眠。
“你確定自己被催眠過？”催眠師自覺水平還行，但聲稱自己已經放松，還這么難搞定的人，她還是頭一回見。
“應該曾經配合過藥物�！弊舐鍤g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道。
催眠師：“……行吧，最后再試一次，你別抵抗�！�
“我盡力。”左洛歡顯然也知道自己有多難催眠。
催眠師正準備開始，忽然看著坐在旁邊的紀越之，雙手做了個交握的動作，示意他去握著左洛歡的手。
紀越之一怔，最終還是按照催眠師的方式，伸手去牽住左洛歡的手指。
在被觸碰到的那一刻，左洛歡身體已經下意識出現攻擊的行為，就在她準備睜開眼動手時，大腦已經反應這是誰的手，身體一僵，又霎時放松下來，任由紀越之把自己的手放進她掌心中。
催眠師見兩人握住了手，這才開始進行最后一次催眠嘗試。
——這次成功了。
左洛歡躺在椅子上，身體完全放松，但握住紀越之的手卻沒有松開。
伴隨著催眠師的聲音，左洛歡回到記憶中的洪家，一如既往的熱鬧，夜色很美，她拿著一杯酒站在角落，望著張詠真和洪家繼承人交談。
大概是在討論以后在地下賭城的事。
左洛歡移開目光，卻意外對上了三樓的一雙眼睛。
怯懦、又像渴望著被人發(fā)現。
左洛歡仰頭喝了一口酒，她雖然好奇，卻并不想上去看，樓上不是賓客該去的地方。
不過或許是老天和自己作對，今天衛(wèi)生間內擠滿了賓客，左洛歡等得不耐煩，有管家過來說可以上樓去。
跟著幾個賓客一起去了二樓，左洛歡出來后準備下去時，忽然抬頭看向樓梯上方，又是那雙眼睛，這次多了半張臉。
左洛歡瞇了瞇眼睛：和樓下洪家義子長得很像，真不是兄弟？
對方盯著她看了一會，又跑上去，上去之前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左洛歡心中幾乎發(fā)笑，這是要引她上去？
沒有猶豫，左洛歡直接走上三樓，走廊內沒有人，她慢慢往前走去，路過一間又一間房間。
終于在快要走到最里側時，那個人從旁邊房間走了出來，整個人暴露在左洛歡眼前，和樓下的人幾乎有八、九分相像。
夢中的左洛歡，腦中頓時白光閃過：
——洪同道，真正的洪同道。
第68章
這個想法只是剛剛出現在左洛歡腦中，
下一秒她便處在一片昏暗的地下室中，鋪天蓋地的疼痛在全身席卷，有人用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冰冷的針頭刺進手臂，那種藥液打進來后，
左洛歡神志漸漸模糊，
無論她怎么掙扎，所有的意識都在下沉。
“又失敗了�！�
“藥劑再加一倍�！�
“……濃度太高，會出人命�！�
“救回來就行，繼續(xù)加�！�
左洛歡拼命睜開眼睛，卻只能模糊見到頭頂一點白色光芒，是手術燈光。胸口疼，嘴巴里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即便是這個時候左洛歡也還有些散漫地想，
自己是去吃了人？
“她胸椎骨斷了！”
“繼續(xù)電擊�！�
“她、她在笑？！”
左洛歡迷迷糊糊地聽不太清周圍的人都在講什么，手指卻掐得極緊，試圖清醒過來。
“等等……她的臉怎么回事？”
“快上報！”
……
“計劃改變。”
左洛歡徹底聽不清了，
她被人再次打了藥。
催眠室內，躺在椅子上的左洛歡，手緊緊握著紀越之，力道大的幾乎將他的手捏斷，
紀越之卻沒有掙扎，只是蒼白著臉看向左洛歡。
不過是一個催眠，
便能讓她情緒波動這么大，脖頸處的青筋都現了出來，當初她碰上了什么？
催眠師有心讓左洛歡清醒過來，被紀越之攔住，她不會想這個時候醒過來，
極限還未到。
紀越之有些疲倦將頭靠在左洛歡手邊，他想要以后的路都陪著她走，無論多艱難，也要陪著她才心安。
催眠夢中的左洛歡再次醒過來時，正被洪同道踢中腹部，大概是實在審訊不出來什么，他朝旁邊兩個人揮了揮手，示意將人送上去，在礦山背后埋了。
左洛歡只剩下一口氣，都不用假裝，那兩個人將她扔在推車上，電梯一路向上，到了空無一人的礦山。那兩人在挖坑，準備把她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