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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相景明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為什么把自己把李映池帶回來卻不動他,這件事大抵誰聽了都會覺得匪夷所思。

    可這真的需要什么理由嗎,魔修做事何時需要過理由。

    如果李映池要,那他就找理由告訴他。

    相景明重新上了那張他昨夜同青年溫存過的床,他像是即將獵食的猛獸死死地盯著自己的獵物,寬厚的肩背投落的陰影幾乎遮住了李映池。

    他再次開口時,聲音啞了下來。

    說話的聲音微啞低沉,一字一頓說得很慢,故意要讓面前仍在生氣中的青年聽清楚,把他所有的那些不講理的理由都聽清楚。

    既然李映池知道,他就是自己辛苦尋找了那么久的人,還是他們魔修先知道的小龍,為什么自己不能把人帶回來呢。

    漂亮的他身上有自己親手留下的印記,從腳尖到腿根,處處都是自己曾用靈力觸碰過的地方,這難道不是歸屬權(quán)的最好證明嗎?

    為什么會覺得自己一定就想要他死呢?

    “我怎么舍得那樣對你?”

    “小仙君,你可是我救活的,怎么能輕易就開口說死不死的事情,要活個幾萬歲才對啊�!�

    相景明坦然地交代了所有想法,因為看見青年難為情地垂下眼睫,笑得有些肆意地把人抱進(jìn)了懷里。

    途中又被踹了幾腳,他表情不變,又道:“你要是覺得還生氣,那你就打我吧。”

    他握住李映池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真像是教人似的,“就像剛剛那樣,嗯?我不講道理把你抓過來,你不開心,就可以拿我出氣�!�

    “別人可沒這么大的權(quán)利打我,小仙君好好珍惜一下?”

    李映池不和他客氣,又是兩巴掌打過去,力道大得相景明嘶了一聲,可還是受下了。

    相景明故意賣慘,李映池卻不吃這套。

    他細(xì)細(xì)的眉皺在了一起,打完了人就鬧著要走,“你要是不想殺我,那就讓我走,把我留在這算什么事�!�

    “不行�!毕嗑懊飨攵紱]想就拒絕了他,好不容易把人拐到老窩里了,哪有說放人就放人的道理。

    這一拒絕可好,青年一聽完他的話就又生起了氣,一張嘴不過小小紅紅的那么一點(diǎn),罵起他來倒是一點(diǎn)都不留情。

    相景明實在是沒了法,李映池罵他他就認(rèn)錯,李映池打他他就任打。

    總之是哄來哄去,但就是不松口放人走。

    “小仙君在我這不是待得挺開心嗎,我可沒虧待你,什么都不需要你做,還對你有求必應(yīng),而且我來給你療傷也方便,這多好啊�!�

    “不要!”

    “為什么不要,你總得說出一個理由給我�!�

    “我是修真界的人,自然不能待在魔界�!崩钣吵貧饧�。

    相景明不敢茍同,他最擅長霸王條款,說起大話來一點(diǎn)都不需要打草稿,“從你進(jìn)入魔界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jīng)屬于我們魔界了�!�

    “你!”

    不過說了這么多有的沒的,其實倒是順了李映池的意。

    他本就在為該如何完成最后的主線任務(wù)而心焦,始終找不到比較好的方式去完成,好在相景明出現(xiàn)了。

    相景明這樣的行為給了他很大的啟發(fā)。

    既然他要被發(fā)現(xiàn)入魔,那里會有比他本人就在魔界,且身上留有魔尊給他留下的印記更好的佐證辦法。

    李映池知道,他失蹤的這件事情肯定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到時候青云門的人必定會一同打入魔界。

    而那時,他就可以趁機(jī)讓眾人發(fā)現(xiàn),裝作入魔的樣子,完成主線任務(wù)。

    所以他打定了主意不會離開。

    現(xiàn)在跟相景明鬧,最多也就是故意逗逗他。

    誰讓他一聲不吭騙了自己這么久,多被自己揍幾回也是活該的。

    -

    云簡舟回來了。

    他帶著裝著仙草的儲物戒指,淋著大雨,渾身是血的回了宗門。

    這次前往取藥的過程極為兇險,但好在結(jié)果是好的,他甚至因禍得福再一次在險境中突破了。

    只是傷得實在是太重了。

    他的意識模糊,幾乎是靠著要回宗門去見師尊這個念頭,才勉強(qiáng)撐著一絲清醒,像個行走的尸體一般往來處走。

    傷口養(yǎng)好了又因為他過于頻繁地運(yùn)用靈力裂開,裂了之后又在修仙者的體制下自動愈合。

    好了裂,裂了好,云簡舟好似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任由自己這樣麻木的行為。

    猩紅的血水就這樣跟他的行動軌跡,在他的每個所到之處都留下了痕跡。

    路過山腰處的練功房時,他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他清晰地捕捉到了‘清池仙君’四字,便沒再有其他行動,專門留下來想要聽關(guān)于李映池的消息。

    “清池仙君現(xiàn)在到底什么情況啊,你們有沒有知道的?”

    “我覺得這就是魔界對我們宣戰(zhàn)的意思,他們這么囂張,你們還有空想這些?等師傅他們已下達(dá)指令,我就直接提著劍去了�!�

    “具體的不知道,不過聽說長明燈還亮著,應(yīng)該沒事……”

    幾個弟子在空地上練著劍,不時抽空閑聊幾句,氣氛有些緊張但還算和諧。

    他們只是剛?cè)腴T的弟子,修為不高,用劍都不算熟練,宗門需要出人出力的大事也暫時還輪不到他們。

    現(xiàn)在宗門里的長老們?nèi)勘唤械酱蟮罾镩_會去了,他們幾人得了空閑,心中也在為所發(fā)生的事情擔(dān)憂著,不可避免地聊起了這件事。

    只是一道不那么和諧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其實清池仙君被抓走這件事沒什么嗎?”

    另外幾個弟子像看怪物一樣看他,“你瘋了吧�!�

    那個人搖了搖頭,“清池仙君對他那些徒弟那么狠心,我覺著他說不定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再說了,他被魔界抓走還能活這么久,你們就沒想過另外一種可能嗎?”

    “什么可能?”

    那人剛準(zhǔn)備回答,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弟子皆是表情驚懼地看著他,他側(cè)了側(cè)頭,脖頸間的寒意令他當(dāng)場就嚇得渾身僵硬。

    云簡舟拿著劍,頭上還流著血,一身狼狽,看上去就跟一個誤入宗門的瘋子一樣。

    他問:“你怎么不繼續(xù)說了?我怎么不知道我?guī)熥饘ξ矣卸嗪菪�?�?br />
    那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當(dāng)場就暈了過去。

    云簡舟盯著他褲子突然變成深色的部分看了一眼,嫌惡地收回了劍,轉(zhuǎn)而面無表情地看向其他幾人,“你們剛剛說我?guī)熥鹪趺戳�?我離開的日子里,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聲音顫抖:“清池仙君他、他被魔尊抓走了�!�

    -

    春末四月,陰雨連綿。

    厚重的烏云籠罩整片天空,隨著風(fēng)不斷涌動翻滾著。

    乍一看過去,就像是云層正不斷地接近著地面。

    壓迫著陰影之下的眾生,沉悶得讓人抬頭望一眼都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最近青云門內(nèi)接二連三發(fā)生的一系列事件,令整個宗門內(nèi)都陷入了一片陰霾之中。

    先是宗門內(nèi)出現(xiàn)了魔族的蹤跡,而后是顧門主剛下令讓眾人加強(qiáng)各峰的防護(hù)沒多久,就傳來了魔界之主掠走清池仙君之事。

    好似在嘲笑他們的無能般,相景明離開時甚至還在墻上留下了一道魔界的印記。

    魔界囂張嘴臉展露無遺,那試圖稱霸三界的野心更是毫不掩飾。

    這一事件就相當(dāng)于是一個巴掌,不僅是打在青云門的臉上,也狠狠地打在了他們整個修真界的臉上。

    不少人覺得這可能就是兩界即將發(fā)起戰(zhàn)爭的信號。

    消息一經(jīng)傳開,一時間引得三界人心惶惶。

    而青云門眾人早已怒不可遏。

    就連往日溫潤如玉的顧溫書,在那時都已經(jīng)維持不住慣常的平靜,一張臉都冷得幾乎能掉下冰碴子。

    若非為數(shù)不多的理智控制著他,可能在發(fā)現(xiàn)封印破碎、自己的師弟無故失蹤的那一刻,他就要直接沖去魔界要人了。

    但是他不能那樣做。

    身為一門之主,顧溫書不能如此不顧大局單槍匹馬地前往魔界。

    如果他不敵魔界,意外身陷險境,他不能在無法確保宗門之后發(fā)展與后續(xù)安全的情況下,讓門下眾人冒險。

    但最讓他顧慮的還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他就這樣一人前往,卻無法成功救出李映池,反而因此激怒了魔界那群瘋子,他不敢想會這會讓李映池陷入何等的險境。

    他可以冒險,但他不能讓李映池冒這個險。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當(dāng)天半夜三更,發(fā)現(xiàn)李映池失蹤的后十分鐘,宗門內(nèi)所有長老被緊急召去大殿。

    殿內(nèi)燈火通明,氣氛嚴(yán)肅到結(jié)冰。

    他們需要制定決策,安排前去的人選,以及提前做好可能會遇到多種危險的準(zhǔn)備。

    包括對于不熟悉的魔界地勢與構(gòu)造的分析,排除潛藏的一切埋伏,以此確保能夠在到達(dá)營救地點(diǎn)前,出行人員的最大存活率。

    按照以往來說,魔界的實力在修真界之下。

    可單是一個青云門,他們不一定能打得過對方,尤其是交戰(zhàn)地點(diǎn)位于對方老窩的情況下。

    不熟悉周圍環(huán)境,還可能會遇到對方的埋伏。

    這使得這一次交戰(zhàn)增添了不少危險性。

    但不管會遇到什么,也不管魔界這是對修真界示威還是怎樣,總之營救仙君的事情刻不容緩。

    這下,修真界與魔界要即將發(fā)生的戰(zhàn)事就是板上釘釘了。

    不過,作為事件中心的主角的清池仙君倒是對此不太知情。

    雨越下越大,地上全是不斷打出水花的水洼。

    這樣濕淋淋的天氣實在不適合出門,不過作為景色去賞,到也別有一番水墨畫的含蓄之美。

    李映池?zé)o事時便望著窗外出神,相景明擔(dān)心他長久地待在宮內(nèi)會心煩,哄他天晴之后就讓他出去,李映池不置可否。

    搖晃的燭火掛在墻壁之上,窗外雨聲淅淅瀝瀝,綠葉搖曳。

    瓷杯碰撞聲響起后,茶香四溢,李映池捧著本古書靜靜地坐在窗邊,相景明在一旁處理著事務(wù),互不打擾。

    這場面格外寧靜和諧,舒適得令李映池都忍不住有些困乏了。

    他揉了揉眉心,剛想提起精神繼續(xù)往下看,忽然聽見一聲嘶吼從遠(yuǎn)處傳來——

    那聲音格外耳熟。

    感受到李映池的視線,相景明抬頭,勾起的唇邊帶著些冷意,“救你的人可來得真快啊�!�

    “不過到了這里,誰救誰就不一定了……”

    “仙君要去救你的小徒弟嗎?”

    第112章

    古板小師尊(四十二)

    青云門眾人在神情凝重的掌門的命令下忙碌得不可開交。

    因為時間緊迫,

    性質(zhì)嚴(yán)重,沒有人敢放松一秒。

    每個人皆是嚴(yán)陣以待,準(zhǔn)備對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一場大戰(zhàn)全力以赴。

    考慮到魔界之人多是陰險狡詐,

    又人多勢眾,單憑他們一派未必能夠應(yīng)對過來。

    為了確保他們能夠?qū)⑶宄叵删桨矌Щ兀?br />
    一些長老已經(jīng)開始聯(lián)系修真界的盟友們前來支援。

    這樣惡劣的行為,足以說明魔界如今的囂張姿態(tài)。

    恐怕這就是他們即將入侵三界的信號。

    就算今日魔界不是對青云門出手,

    那他們也很可能將要對別的宗門下手。

    兔死狐悲。

    對此,

    其余宗門不敢不重視,

    他們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做出了回應(yīng)。

    但由于路途過于遙遠(yuǎn),一些宗門陸陸續(xù)續(xù)傳信致歉。

    因為他們大概率會比半夜就開始準(zhǔn)備的青云門要稍晚一些抵達(dá)魔界。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一件事。

    那個原本遠(yuǎn)行在外,前去采藥生死不明的劍宗小弟子曾經(jīng)回來過。

    云簡舟在宗門內(nèi)短暫地出現(xiàn)了片刻后,又動作迅速地下了山。

    可山間空蕩,

    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又或是他從未回來過,無人知曉。

    只留下了一串臟兮兮的腳印,和一群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外門弟子,

    昭示著有個滿身狼狽的瘋子曾經(jīng)路過此處。

    大雨傾盆,電閃雷鳴。

    就在這無人在意的惡劣環(huán)境下,

    云簡舟帶著一身血跡,

    孤身一人沖進(jìn)了魔界之內(nèi)。

    重傷之下,他神志模糊,

    又因為生死時刻突然的晉升,體內(nèi)負(fù)荷了過多的靈力,

    腦內(nèi)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繃到了最極限。

    現(xiàn)在的情況便是,他已經(jīng)臨近了崩潰的邊緣。

    只等最后被人輕輕一推,

    那條線徹底斷裂后,他整個人就會直接靈力暴走,完全變成一個瘋子。

    他人怎會相信,一代天之驕子即將隕落的事,竟如兒戲般輕率。

    但這確實是事實。

    作為這個世界主角的云簡舟,他本該循序漸進(jìn)地去提升自己的實力。

    解決困難,擊敗反派,然后在人生旅途中不斷獲得奇遇,成為超乎于他人的存在。

    有很多種方式能夠走到屬于他的主角終點(diǎn),但無論是哪一種方式,都不會是讓他在這種時候去挑戰(zhàn)守護(hù)仙草的神獸。

    其實對于那時的云簡舟來說,想要完成這件事幾乎等同于找死。

    跨級挑戰(zhàn),再一次面臨當(dāng)初在秘境里的險境。

    云簡舟明明知道這件事會造成怎樣的后果,可他還是做了。

    比起那千百年枯燥空談的勉強(qiáng)活著,在云簡舟看來,這世上有更值得他去出生入死的事。

    師尊需要那一味藥,那他就必須要拿到。

    就好像靈魂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從很早的時候,他就開始出現(xiàn)這個跡象了。

    云簡舟控制不住地想要對青年好一些,再好一些。

    他煩亂的思緒,焦躁的心情,無法理解的沖動,只有在遇到關(guān)于青年的事情時,才會得到一絲平靜。

    世間萬物,他從人間何處來,又即將往何處去。

    若人一生只為尋一個心之所向,是會投入遠(yuǎn)方仙界還是投入凡間煙火。

    云簡舟曾經(jīng)堅定地選擇了前者。

    直到他意識到自己的所有變化都來源于,他最初見到李映池的那一刻時,云簡舟才終于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心之所系魂之所往,他的世界中心早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眼前。

    所以在明知他不應(yīng)該在身受重傷之后,仍像這樣不顧自身安危的前往魔界的情況下,云簡舟依舊這樣做了。

    那些早已為主角設(shè)定好的劇情走向,在那抹不屬于這個時空的靈魂出現(xiàn)時,好像都走向了完全未知的結(jié)局。

    在得知青年失蹤的那一刻,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云簡舟心中像是突然缺了一塊。

    短短幾秒的時間里,他好像把所有事情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又好像什么想法都沒有。

    整個人站在那,面無表情,空蕩蕩的。

    明明雨打在身上仍有觸感,可神魂卻懸在空中落不到實處。

    云簡舟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分清自己的想法了。

    腦海沉悶,呼吸艱澀,他每一步都印下帶著血跡的深深足印,唯有李映池的模樣不斷閃爍在他的眼前,支撐著他的最后意識。

    他只知道,他不能就這樣失去意識……

    至少,在他救出李映池之前,他不能在這里暈過去。

    他找到的草藥還沒能交給李映池,他還沒能帶他的師尊去凡間一起逛逛曾經(jīng)說過的夜市……

    云簡舟走得艱難,卻一刻也沒有停下來過。

    惡戰(zhàn)從魔界入口一直蔓延到魔界的深處。

    沒人知道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劍修來歷與修為。

    他就像一個完全沒有理智的殺戮機(jī)器,透支般地?fù)碛辛诉h(yuǎn)超他這個年紀(jì)的實力,對所有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魔修無差別出手。

    慘叫,刀劍碰撞的響聲,火花,又有無數(shù)的魔修喪命于云簡舟的手下。

    烈火燃燒,刺入身體內(nèi)的利刃,被惡意攪動的黏稠血肉,傷及骨肉的疼痛卻沒能讓他皺一點(diǎn)眉頭。

    這段漫長的路途中,偶爾短暫的清醒讓云簡舟忍不住苦笑出聲。

    他并不求仙,也并不問道,只是想伴于一人身邊,上天何苦以此作弄他千百遍。

    唯獨(dú)一個念頭越發(fā)清晰。

    他一定要找到李映池,一定一定要把李映池救出來。

    云簡舟來得魯莽,沒有決策。

    本就是意識所剩無幾的狀態(tài),只憑著那一絲執(zhí)念便沖進(jìn)了魔界。

    好在他屢次的晉升與奇遇,加上手中的那把神劍,一路上竟然也讓他一路過五關(guān)斬六將般地順利闖入了。

    云簡舟無需顧全大局,也無需顧忌什么,行事肆意。

    如今他不過一人一劍爛命一條,還有什么怕的。

    云簡舟一直都知道,他這條命能存活到現(xiàn)在都要?dú)w功于李映池,現(xiàn)在為了救人,自己會被魔族如何對待,他完全無所謂。

    他只想要李映池平安歸來,哪怕他會因此喪了性命,他也覺得這完全值得。

    為師尊而死,聽著都讓人覺得藕斷絲連的詞,若是師尊從此都會在心中記著他,那這也算是一種長久的陪伴方式,他又何嘗不可。

    左右不過是一條命。

    要是能讓李映池平安歸來,一條命又如何。

    如果出現(xiàn)最壞的情況,李映池在魔尊手下出了什么意外,那云簡舟便覺得他自己也無需再活了。

    他一定要先殺了魔尊,然后再去陪他的師尊一起躺下。

    生與死的概念模糊,我與你之間的距離反而拉近。

    云簡舟這一生找尋著一切的意義。

    最終得到的卻是一個與他最初漸行漸遠(yuǎn)的答案。

    只是他并不會覺得這有什么不好。

    比起充滿動力與干勁的爭搶,飽含個人情感的嫉妒與憤怒,脫離世俗的淡漠與高傲。

    他的答案,是陪伴。

    -

    早就得到了命令們的魔修用盡了所有招數(shù)。

    各樣狠厲的魔獸,每次出手都直擊丹田的陰招,他們把這個孤身一人闖入的男子視為挑釁他們的敵人。

    魔修們對修真界的人恨之入骨,見他這樣囂張地在魔界內(nèi)撒野,一群人群擁而上,想要讓云簡舟喪命于此。

    只可惜如今這個狀態(tài)的他,眾人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恐怕除了徹底死亡,這一處已經(jīng)沒有能阻止他繼續(xù)前進(jìn)的人了。

    直到感受到李映池存在于附近的氣息,云簡舟才終于停了下來。

    他并不是三頭六臂之身,在靠近魔宮時便已經(jīng)乏力,反應(yīng)稍微慢了一些,還是讓別人抓到了破綻。

    魔修乘機(jī)將他控制在了原地。

    傷痕累累,渾身都正在流血的男人狼狽不堪,雙手被折疊在身后,恥辱地被人壓在地上,接收著來自四面八方惡意的目光。

    或許清醒了一些,理智稍微歸回時,云簡舟突然開始嘶吼。

    像是困獸的掙扎,他咆哮著,嗓音嘶啞,不斷重復(fù)著,讓他們交出李映池。

    被水打濕的發(fā)絲粘在臉上,遮住半個眼球,云簡舟整個人如同從孟婆橋下爬上來的鬼魂一般駭人,口中不斷地重復(fù)著一個名字。

    沒有得到相景明的指示,一旁的魔修絲毫沒有被影響,仍是沉默,無人理會云簡舟的話語。

    不遠(yuǎn)處的宮門緊閉,如他的主人般一樣的占有欲強(qiáng)。

    云簡舟說話的聲音隔著墻壁傳入耳中,有些凄厲,惹得李映池皺了皺眉。

    一直注意著他的相景明笑容淡下,“小仙君這是,心疼弟子了?”

    他視線臨摹著青年線條秀麗的臉龐,因為身份的不再隱藏,說話都有些不自覺地越界,“要是你想救他我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李映池真的會為此低頭嗎?

    如果會,那么他開什么條件會比較好?

    相景明甚至都開始以此來展開幻想了。

    他可以以此要挾對方一起出門游玩之類的,或是認(rèn)認(rèn)真真地交流點(diǎn)關(guān)于喜惡的觀點(diǎn),也可以是讓青年永遠(yuǎn)的留在魔界。

    不,這樣太浪費(fèi)了,或許他還能再激烈一些。

    “我為什么要救云簡舟?”沉默片刻后,李映池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閣下的條件還收回吧�!�

    大概是毫不在意,李映池翻到了書籍的下一頁。

    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如同這個天氣里的水霧,淺淡卻又令人喘不上氣。

    淡色的唇瓣開合,沒什么情緒地吐出幾個字眼:“看來本君是用不上了�!�

    “真的不想去看看嗎?”

    相景明故意假意傷心嘆道:“還以為清池仙君會是一個好師尊的,沒想到背地里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竟然能忍心看著小弟子被這樣對待�!�

    ……

    李映池更是沒有想到。

    他是知道云簡舟前去偏遠(yuǎn)地帶尋找草藥的事,可沒想到,才過去幾天,云簡舟竟然就回來了。

    而且此時宮殿內(nèi)安靜得只有李映池和相景明二人。

    宮門外云簡舟的聲音,單薄而又憤怒,足以穿過寒霜般的氣氛。

    仔細(xì)聽甚至能聽見外面微弱回蕩著的回音。

    說明,此時外面并沒有其他修真界的人,除了魔修,就是云簡舟,他所聽見的那些聲音,全都是云簡舟一個人喊的。

    李映池都有些沉默了,他還準(zhǔn)備靠著修真界的眾人完成那個入魔任務(wù)的。

    這下只來了云簡舟一個人,他該如何是好,他的紋身該給誰看��?

    宮門外的下屬忽然敲響了大門,幾個魔族小心翼翼地詢問著,“尊上,這個人我們是留還是不留�。俊�

    李映池長時間的沉默,令相景明俊朗的眉眼淡淡舒展開來,聞言,他便姿態(tài)自如地說了一句,“沒了作用的東西不必再留。”

    “屬下明白。”幾個魔族互相對視一眼,走回了原處。

    一把長劍被舉過頭頂,磨得鋒利的劍刃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仍然散發(fā)著亮光。

    隨后,那劍以極快的速度下落——

    “魔族小兒,休得傷我門弟子!”

    第113章

    古板小師尊(四十三)

    千鈞一發(fā)之際,

    暗藏深厚靈力的警告聲撼動手臂,持刀的魔修痛苦哀嚎一聲,令那即將揮落的劍刃突然停頓在了空中。

    短暫兩秒,

    足以讓云簡舟反應(yīng)過來。

    他乘機(jī)掙脫周圍魔修的壓制,踉蹌地后退了幾步。

    一般正常人在這樣危急的時刻發(fā)現(xiàn)自己重獲自由后,

    肯定第一時間會想要去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但云簡舟身體搖晃兩下,手中緊緊握住的劍撐在地上,

    因為受力,

    直直陷進(jìn)泥土中,

    好像還想要繼續(xù)往大門緊閉的魔宮里走去。

    不等他再失去理智般地往魔宮里沖去。

    一條繩子突然從他的背后快速穿梭而過,緊緊地捆上了他的全身,將他整個人向后拉去。

    四周塵土飛揚(yáng),云簡舟重重摔在了青云門眾人的面前,渾身狼狽的模樣令眾人側(cè)目。

    幾個出席活動比較頻繁的長老認(rèn)出了這是清池仙君的小弟子,

    忙去把他扶起。

    沒有人疑惑他為何會在這出現(xiàn),只覺得云簡舟是救師心切所以才提前趕了過來。

    只有知道云簡舟行蹤的顧溫書冷眼看著這一切,沒什么表情。

    他將手中的繩子丟在一旁,任由云簡舟被繩子捆著。

    一旁的長老看著這一幕,

    小聲地提醒道:“門主,繩子還沒解開。”

    顧溫書側(cè)眼看過去,

    狹長的眼眸深沉難辨,

    “時間一到自然會解開,你把他看好,

    別讓他在這添亂�!�

    青云門掌門雖然看上去是個好說話的,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顧溫書在清池仙君的問題上容忍不了一絲差錯。

    現(xiàn)在清池仙君出事,顧溫書從得到消息開始,

    周身的靈力就一直保持著準(zhǔn)備攻擊的狀態(tài),明顯是憤怒到了極點(diǎn)。

    正是關(guān)鍵時刻,那長老不敢再多言語,點(diǎn)頭稱是后,用靈力控制著云簡舟飄到了一旁。

    沒有魔尊的吩咐,一群魔修只是各自占據(jù)著左右的方位,警惕地看著青云門的人。

    而因為顧及清池仙君的安危,擔(dān)心魔尊會以傷害對方來要挾人,青云門這邊一時也沒有出手。

    可是等得越久,存在的不確定性就越大,他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兩方勢力相對而立,氣氛劍拔弩張。

    “青天白日,魔尊為何不敢出來見本門主,難道也知道自己做了虧心事,羞于見人?”

    沉悶的氣氛被顧溫書打破,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同時手中蓄力一揮,魔宮的大門被狠狠摔開。

    “限你十秒內(nèi),將我?guī)煹芡旰脽o缺地交出來,要是你執(zhí)意違抗要和我們修真界對著干,那今日,就將是我們兩界正式開戰(zhàn)的日子。”

    師兄估計真是氣急了才說出這樣毫不留情的話。

    李映池在椅子上坐著,聽著聽著便抖了下,手臂上莫名起了些雞皮疙瘩。

    雖然顧溫書說的那些話聽起來有些帥,給了他很多的安全感,但李映池還是覺得不太適應(yīng)。

    像電視劇里的那種喊口號的演員一樣……不過還挺帥的!

    “系統(tǒng),我以后也能有說那種話的機(jī)會嗎?我也想試試�!�

    那種話?

    系統(tǒng)知道小宿主這是想耍耍小威風(fēng),肯定道:“當(dāng)然會有。”

    只不過多半是要以反派的身份,對著別人狐假虎威的時候才能說這些話了。

    大差不差,李映池倒不會在意這些,畢竟他本來就是要扮演反派的嘛。

    這大動靜沒能影響李映池,倒是讓相景明臉黑了又黑。

    他將宮門復(fù)原,安撫好李映池后,背著雙手步履輕快地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面上挑出一抹假笑,“師叔這么大火氣干嘛?”

    相景明這一出現(xiàn),一露面,毫不遮掩的長相和稱呼,瞬間讓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這……!”

    這不是清池仙君的大弟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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